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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天下:囚妃要下堂-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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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在心里默默地念着陆倾辰的名字,像是在许愿,希望是陆倾辰,希望是陆倾辰。
陆倾辰,希望是你,一定要是你……
怎么没了声音?
方才她分明听到了有人在唤她的名字的。
最害怕的,不是他真的死了,而是饱含希望,以为他没死的时候,却又才知道,那是幻觉。
那样的感觉,像是从光明掉到了无底洞。
“卿儿,你过来!”
莫言卿终于回过头,怔怔地看着母亲。
母亲的眼睛是瞎的,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母亲的眼睛在直直地逼视着她,像是在责备。
不,她不会离开陆倾辰,她要在这里永远陪着他。
她死死的抱住了一块石头,像是在抱着陆倾辰。
她的心,从来没有这样疼过。
“卿儿,过来!”母亲声色俱厉地喊着她。
莫夫人听到陆倾辰的名字,便不可抑制的激动了起来。
想不到,这么久的日子来,女儿嫁的人,竟然是陆倾辰。
三年了,他们却还是要纠缠在一起。
莫家,已经是最大的代价了,这场恩怨,如今终于算是结束了。
莫言卿呆呆的看着远处一步步走过来的母亲,突然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把她和陆倾辰拆散的。
陆倾辰走了,她可以跟着他一起走。
她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的传奇不可能发生。
原来,她爱他,已经到了这样深沉的地步。
她的声音飘渺而沙哑,目光凝聚在塌陷的陵墓上,喃喃的说着:“是我杀了他,我一定让他失望了,我爱他,却不愿意说出口,如今他终于走了,我便在这里陪着他。”
他说过,怀了孩子,才会放她离去。
如今他们没有孩子,那她便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永远,直到她也离去。
她似乎看到了陆倾辰笑着向她走来,他的手指,白净而又修长,款款地向她伸过来,眸子里,满是醉人的微笑。
就是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长身而立,笑的妖娆,绯色的唇瓣慢慢地动着,喊着她的名字。
莫言卿慢慢的站起来,伸出手想要回到他的身边,却满满的都是空气。
她听见他说,卿儿,好好活着,替我活着。
卿儿,终究还是我欠了你。
她忽然大哭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陆倾辰……你骗我,你明明说要给我一辈子的……你骗我。”
“你活着的时候骗我,走的时候还要骗我!”
他曾将问她,他死了,她会不会难过。
他分明是在意她的反应的,可是方才他竟然告诉她,他不希望她哭。
短短的几个月里,她便深陷在了他的谎言里。
“陆倾辰,你出来……出来,不要骗我!”
手的触摸,一片冰凉。
心的温度,瞬间消失。
说好一辈子的,怎么说变就变了。
她的眼泪狠狠地掉下来,砸在地上,汇成了小小的水渍。
☆、陆倾辰,别走(18)
心的温度,瞬间消失。
说好一辈子的,怎么说变就变了。
她的眼泪狠狠地掉下来,砸在地上,汇成了小小的水渍。
他说,我,爱,你。
他在这世界上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才表明了他的心意。
过去他也说过,是她不相信,执意地认为,仇恨最重要。
莫言卿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了陵墓的门口。
陆倾懿高高的喊了一声:“卿儿……”
远处已经有一大堆人涌了上来,最先来的是皇帝,紧跟在身后的,是几名顾命大臣。
“皇上,皇上……”
一干人等,都跪了下去。
皇帝扑通跪在了地上,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空旷的陵墓外,一片冰冷。
皇帝身边的近侍上前看了看塌陷的陵墓,叹了口气,沉痛地跪下去:“辰王爷,薨了!”
辰王爷薨了!
一时间,陵墓外,愁云惨淡,哭声震天。
莫言卿整整熬了三天三夜,醒来时,却已经是油尽灯枯的模样了,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却睁不开。
“卿儿,卿儿……”
不知是谁在叫她,是陆倾懿,还是陆倾辰。
眼前模模糊糊的,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原来是一大群人跪着。
某一瞬间,她忘记了陆倾辰已经死了的事实,只是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地握住那只微凉的手。
触手的,却是冰凉的空气。
那样冰凉却给了她温暖的手,最终还是不见了。
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到了。
再也听不到他温暖的心跳了,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从此,她又陷入了黑暗。
生命里,以后只有黑暗。
她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快救王妃……”
疏影大喊一声,几名御医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
“快啊,你们站着做什么?”陆倾懿已经完全失去主意了,只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莫言卿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
御医忙上前检查了一下,说道:“辰王妃只是……因为昨日不进米水,悲伤过度的原因,好生调养,过些日子便会没事。”
屋子里只剩下了皇帝,陆倾懿,疏影,与御林军统领。
“皇上,辰王爷的遗体,恐怕还要费些时日找到。”
皇帝无力地挥了挥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外面的天空,灰蒙而又苍白,点了几支巨大的白色蜡烛,空中弥漫着举丧的纸花。
秋日的风,一阵阵地吹来,却比冬日里德风还要强劲。
整个世界死寂着,那么黑,那么幽暗。
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侍卫和太监。
御林军统领连悲伤都死死的压抑着,严格地防守着周围。
数年前,他还曾与陆倾辰一同奔波战场,曾经那样一个挥斥方遒的少年将军,却早早离去。
整个空气,都在微凉的夜空里颤抖着。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才从莫言卿的房间出来。
左边跪着的,是朝中大臣,右边,是十几个王爷与辰王府的人。
李绮嫣跪在地上,双眼哭得红肿。
见皇帝出来,急忙走了上去揪住了皇帝的衣衫,“皇帝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更了,吼吼】
☆、陆倾辰,别走(19)
李绮嫣跪在地上,双眼哭得红肿。
见皇帝出来,急忙走了上去揪住了皇帝的衣衫,“皇帝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淡淡的说了声,“绮嫣,你回来便好。”
他微微举起右手,沉痛地开口:“御林军,全部出动,务必要找到辰王爷的失身!”
“启禀皇上,王爷走之前交代,请勿移走他的遗体,陵墓里,有先皇与倾城皇贵妃,王爷走之前最大的愿望便是葬在那里。”
皇帝的身子摇晃了两下,几近摔倒,左右近侍急忙上前扶住;“皇上节哀,王爷必会升天,早日登入极乐世界。”
他声音嘶哑地喊了声王兄,却是再也说不出话了,面上的悲伤却愈发的深刻。
他缓缓地直起身子,向外走去。
大门忽然打开。
门外又跪了一片黑压压的大臣。
“皇上节哀……”
“皇上节哀……”
皇帝木然地站在门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黑色的孝服,方才反应过来。
陆倾辰,是真的死了。
好一会儿,他才一挥手。
“众爱卿平身。”
“皇上,辰王爷的丧事必须尽快举行,未免有什么枝节,应当按照祖宗遗训,进行火葬。”
众人当然明白,枝节是什么。
启陵的战神终于死了,那启陵便会成为多少个国家觊觎的一块肥肉。
“三哥生前与倾懿关系最好,此次便倾由懿负责。”
“对外宣称,辰王爷,为国殉身,三日后进行火葬仪式。”皇帝一句一句地说着,说完,已经是再也承受不住悲痛,猛地咳嗽几声,向着一旁歪去。
左右近侍及时扶住,一干人将皇帝送入轿撵,消失在了辰王府。
众王爷与大臣也跟着鱼贯而出。
辰王府里,终于安静了许多。
李绮嫣扑过去抱住了陆倾懿,眼泪滚滚而下,“倾辰哥哥怎么了?那天出去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是谁害了他?”
陆倾懿不说话,她又转向了汪洋:“汪洋,你知道的,倾辰哥哥一定没有离开对不对,他怎么可能离开?他只是有事出府了而已,对不对?”
她嘶声力竭地哭喊着,跪在了地上。
八年了,他们好不容易得以重逢,怎么一瞬间他便去了。
她的倾辰哥哥是那般厉害的男子,绝对不可能会离开这世间。
她千辛万苦回了启陵就是为了他,他怎么可以这般轻易的抛下一切便走了。
不,这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他们答应过她,不会伤害陆倾辰的,怎么便不守诺言了,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她要的只是八年前的他,八年前的爱情。
如果他去了,她做的这么多事情,算是什么?
他竟然,就这般了无牵挂的便去了,走的时候,竟也没有留给她一句话。
她不信,更加不甘,转身便跑出了辰王府。
启陵王朝笼罩在一片阴影下,每个人,似乎都心情沉重。
莫言卿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人已经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了。
四周都是昏暗的颜色,无边无际,仿佛是一个空空荡荡的世界。
☆、陆倾辰,别走(20)
莫言卿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人已经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了。
四周都是昏暗的颜色,无边无际,仿佛是一个空空荡荡的世界。
“陆倾辰,陆倾辰呢……”她下意识地掀起了轿帘,疯狂地站起来,几乎要跳下马车。
“小姐,小姐,你醒醒……”疏影急忙拉住了她。
她昏昏沉沉的,既不觉得疼痛,也不觉得悲哀,只是迷糊朦胧地看着这一切。
莫言卿仿佛是忘了之前发生的一切,盈盈地笑着,“陆倾辰回来了吧?”
“小姐……”疏影只能无奈地喊着她,极力地抑制住心里的酸痛。
“我知道了,他是不是要带我去戏园?”
“小姐,王爷已经去了。”
“他已经倾懿戏园了?怎么可能?他做什么事都是要把我绑在身边的,怎么可能自己先去了?疏影,你别骗我,告诉我,他到底去了哪里,好不好?”
“小姐,王爷已经压在陵墓下面了,永远出不来了!”
“不可能,你们都在骗我,陆倾辰他总是骗我,这一次,也肯定是在骗我,我要去找他!”
她说完,便坐了起来,却又停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露出了一对浅浅的梨涡,然后才掀开轿帘,柔柔地喊着陆倾辰的名字。
她记得,他最喜欢她乖巧时候的模样。
戏园,离这里很远,上次用了大半天才到。
她想,她再也不会在他的面前嘴硬了。
陆倾辰对她好,她也要对他好。
外面冷风嗖嗖地刮着,脸颊也有些疼了。
怎么天气转变的这么快?
喊了好几声,却不见陆倾辰回应。
汪洋正在前面骑着一匹马,慢悠悠地走着。
她展开笑颜,问道:“汪洋,王爷去哪里了?”
汪洋的身子顿时僵硬了几分,回过头,却瞬间泪流满面。
莫言卿却一瞬间被汪洋的表情吓得呆傻了过去,细细地盯着汪洋和疏影来回地看了好一阵子,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突然才想起陆倾辰已经离开的事情,眼睛一闭,便向下栽了下去。
汪洋和疏影没有反应过来,莫言卿整个人,生生地从马车上栽了下去。
疏影吓得手足无措,顿时便哭了起来。
汪洋迅速地下马,将莫言卿抱上了轿子。
她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在半睡半醒之间,只知道马车在不断地行进着。
她感觉自己似乎在马车上度过了很久的日子,马车也没有停下来过,日夜兼程地赶着。
她想问,他们要到哪里去,可是始终却睁不开眼睛,一味地想睡觉。
她似乎看到陆倾辰一直在对着她笑,他们好像回去了过去缠/绵的日子。
她想,陆倾辰终究还是舍不下她,所以便回来了。
她笑意盈盈地张开双臂,向着陆倾辰跑过去。
与此同时,皇宫内正在准备陆倾辰的丧葬仪式,所有的事宜,都由陆倾懿负责。
莫言卿的马车刚到了皇宫,却又转回了辰王府。
☆、忘了我,却不能忘了爱(1)
与此同时,皇宫内正在准备陆倾辰的丧葬仪式,所有的事宜,都由陆倾懿负责。
莫言卿的马车刚到了皇宫,却又转回了辰王府。
本来皇帝命令辰王爷的丧葬仪式在皇宫举行,可是汪洋说王爷的遗愿是在辰王府进行。
莫言卿回去的时候,所有的事宜也都已经被安排好了。
她一直处在昏沉当中,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宫里来了人宣读圣旨,她才蓦然想起,陆倾辰离开了。
“辰王爷生前并无子嗣,依照辰王爷遗愿,辰王府,另迁新址,辰王府里德一干人等,如数搬走!”
莫言卿呆呆的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圣旨。
难道这真的是他的遗愿吗?
他已经走了,就连这最后的一点眷恋都不让她回味吗?
他是不是认定,她不会为他伤心?
他失望了。
他走了,竟然把这些也要带走吗?
她呆呆地跪在冰冷的地上,眼窝都瘦的窝陷了下去,脸上泛着隐隐的青色。
只是几天的世间,上京里便开始寒风呼啸,整个世界都苍白的很。
莫言卿被疏影扶着出了房间,辰王府里,皆是素色,下人们也都是一身素服。
疏影泪眼朦胧,哭成了泪人儿,“小姐,怎么办……”
莫言卿的脸上,却一点泪水没有,所有的泪水,都仿佛那日在塌陷的陵墓外流干了。
一阵寒风刮来,脸颊生疼,眼眶那么干涩,她没有说话,只是迈步一直走着。
辰王府里都是纸扎的花束,银白的世界混乱成了一团,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这个独一无二的颜色。
沿途,都是跪着的宫女太监,皆是一身的素服。
终于,走到了书房门口,汪洋依旧向从前一样守在那里,神情坚定。
她眨了眨眼睛,命所有的人退了下去。
疏影要跟进去,也被她拒绝了。
她慢吞吞地走进了书房,一眼便看到了书桌上的那本诗。
还停留在那破碎的一页,她颤着手拿了起来,细细地看着那首诗。
“山有木,木有枝,
心悦君,君不知
………………”
她轻轻地抚摸着,像是在抚摸着陆倾辰的侧脸。
他们之间的记忆,似乎很少,又似乎很多。
她忽然想起了思卿园,想要去,却止住脚步。
她不敢去那里,那里酸涩的记忆太多,似乎满满的都是她的冷眼。
她是对于感情太过木然,还是只是不敢去面对陆倾辰的感情?
她猛然回头,便看到了陆倾辰在书桌上坐着,清冽妖娆地看着她,满是宠溺。
她沉沦在了他魅惑的眸子里,愣愣地看着他,像极了天长地久。
她看着他骤然消失,却没有过大的反应,安静地走出书房,回了他们的房间。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琉璃镜里德自己,面色苍白,却笑靥如花。
她不伤心,不难过,一颗心都似乎木然了。
突然想起有那么一天早上,就在这个位置,他为她挽发,为她佩上同心结。
某一次,他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忘了我,却不能忘了爱(2)
突然想起有那么一天早上,就在这个位置,他为她挽发,为她佩上同心结。
某一次,他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躺在那张他们恩爱过的床榻上,抱紧了枕头,像是抱紧了他。
如今这里,却满满的都是死亡的气息。
她忽地起来坐到了地上,地上是厚厚的棉毯,所以并不觉得冷,房间里甚至已经生起了火炉?
难道冬天已经来了吗?
怎么这么快?
她记得前几日还只是秋意刚至,他走了,这天也跟着变了吗?
炉子上有滚滚的热茶,她倒了一杯暖在手心里,慢慢的喝着,心里却一点都不曾暖过。
四周寂静无声,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雷雨。
她猛然想起,夏天已经过了。
她搞不清,现在到底是秋天还是冬天。
只是觉得冷意深深地蔓延着,仿佛黑夜马上又要到来。
疏影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小姐,王爷来了。”
她一怔,喃喃道:“王爷……王爷在哪里?”
“小姐,是四王爷。”
王爷,也是王爷。
古往今来有那么多王爷,启陵王朝里有那么多王爷,可是始终不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
“小姐,王爷说有急事要找您。”
“那,请他进来吧……”
疏影搀扶着她出了到了大厅,一出门便有冷风刮来,疏影急忙给她披上了一件披风。
陆倾懿站在大厅外,一件莫言卿出来,立即行礼。
“王嫂,您的身子还好吗?”
王嫂!
莫言卿一怔,蓦然想起,自己早就嫁给陆倾辰了,早就是他的王嫂了,只是一直以来认为这不是自己的归宿,倔强的要反抗。
等到终于挣脱了他的怀抱,逃脱了他的牢笼,才意识到,原来,早就爱了,原来,那就是自己想要的。
如今自己是寡妇了,她和陆倾懿之前的种种,真正的便是过往了。
她一时怔怔地看着他,无法回应。
陆倾懿也是看着她,看着一身白衣的她。
她比起前几日来,更加瘦骨嶙峋了,整个人比纸鸢还要单薄,仿佛一阵风便会将她吹得到了下去似的。
他的眼睛酸涩了几分,嗓音沙哑,“卿儿,你……”
他忘不掉那日他在陵墓外哭的又多伤心。
他知道,她是喜欢上陆倾辰了。
陆倾辰已经走了,却注定要留在她的心里,这一辈子都无法再被取代。
他们之间,似乎只能停留在叔嫂的关系里。
王兄的离去,她是比任何人都要悲伤的,这一点,他已经完全知道了。
可是料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已经削骨这种地步。
他几乎从未见过她这幅模样,完全失去了往日莫言卿的风采。
他想说,可是却不能说什么。
当初是自己选择不相信她,才将她推向了王兄,不久前还做了那样的事情,怕是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的心里,无限悲哀,在过去,她与他之间,夹着王兄。
如今王兄去了,他们之间,却愈发懂得远了。
不止是距离上的远,还有心灵上的远,再也无法拉近。
前些日子,他还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他们之间,怎么还有可能?
即使是陆倾辰将他们拆散了又能怎样?如今,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爱了我,却不能忘了爱(3)
不止是距离上的远,还有心灵上的远,再也无法拉近。
前些日子,他还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他们之间,怎么还有可能?
即使是陆倾辰将他们拆散了又能怎样?如今,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一直以为是莫言卿背叛了他,现在知道了真相,他恨陆倾辰,即使陆倾辰已经走了,这仇恨也不能减少,可这又能怎样?
此时,她完全保持着王嫂应有的风范,淡淡的道:“懿王爷,有事么?”
“王兄的丧葬仪式会在明日在东街的祭坛举行。”
莫言卿手心的脉搏猛烈地跳动了几下,她忽然想到,到了地下,他还会记得她吗?
记得他生前发生的一切吗?
丧葬,什么意思?
是已经找到他的尸身了吗?
她一直抱着侥幸的心里,没找到他,也许是他还活着,如今,遗体都找到了。
再无生还的可能了吗?
她想要去看他,却不敢去。
那是爱她的陆倾辰,也是她现在爱的陆倾辰,就这般丢下她走了。
曾经她认为,他是这世上最为坚强的人,甚至是不老不死的人。
他在她的心里,已经铸造了这样一个形象,永远不会老去,死去。
可是如今才明白,生老病死,从来都是命理,谁都不能反抗,无法反抗。
他在另一个世界能听到她的声音吗?
莫言卿茫然弟点头,蓦然问问道:“是谁主持仪式?”
“皇上的圣旨,由我来主持。”
她‘哦’了一声,再没有说话,眼神飘到了别处。
陆倾懿见她再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强忍住心里的酸涩与疼痛,“那我,便先走了。”
她依旧是短短地‘哦’了一声,慢慢地站了起来,似乎是要送他。
她单薄瘦弱的身子跟着风一摆一摆的,陆倾懿忍住了几乎马上便要流出的泪水,说道:“王嫂不必相送,本王,先走了。”
莫言卿没有再跟他告别,静静地坐了下来,呆呆的望着天空,一副茫然的神情。
黑夜已经□□,愈发的冷了起来,这个世界这么空旷,这么陌生,似乎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她歪在软软的床榻上,抚摸着上面的每一寸地方,每一处,都似乎残留着陆倾辰的味道。
南窗上,印着他的影子,他斜躺着,慵懒而魅惑地看着她,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慢慢地晾着她的发丝。
疏影松了粥进来,她却突然起了身,从梳妆盒里翻出了那两个同心结,挂在了南窗上,终于笑了笑。
陆倾辰,你看见了吗?
你若回来,便会一眼看到它。
后来她细细地盯着看了一阵子,眼泪却突然流了出来,毫无预兆,一滴滴打在了窗沿上。
疏影忙上去抱住了她,她缩在疏影的怀里,哭的愈发的委屈了。
“陆倾辰……”
她从前为什么总是不肯好好地看他一眼,连他送的东西也不肯看一眼。
若是她仔细看几眼,便会看出,那两个同心结,分明便是他编的。
那样生疏的模样,怎么可能是买的。
她忽然想起,她说好难看。
☆、忘了我,却不能忘了爱(4)
若是她仔细看几眼,便会看出,那两个同心结,分明便是他编的。
那样生疏的模样,怎么可能是买的。
她忽然想起,她说好难看。
他的脸上却泛起了一抹微红,瞪了她一眼,说道。
有本事你编。
其实只要她稍微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他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与她有关系。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是充满宠溺的。
疏影劝着她说明日便是丧葬的日子,她一下子醒了过来,睁大眼睛看了看窗外,终于回了神。
她艰难地喝着粥,却感觉每一口都到了作呕的地步,胃已经□□了很久,急促地收缩着。
东街的祭坛,是历代王爷举行葬礼的地方。
沿路上,石阶上,皆是白色的花束和旗幡,整个天空都仿佛是广袤无垠的白色。
丧葬仪式已经准备好了。
就在这时,众人看到莫言卿缓缓走来。
她没有让人扶着,步履走的十分稳健。
她没有哭的泪水横流,也没有呼天抢地,只是形容枯槁,眼眶深深地陷下去,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一步步地走着。
她每走一步,路边的纸花就会随着飘起,席卷着她的裙摆。
她远远地往下忘了一眼穿着素色服装的人,却怎么也觉得不真实。
地上式白色的,人是白色的,路边的装饰也是白色的,天空也是白色的。
“自古以来不是有陪葬的祖规吗?怎么辰王妃却不用去陪葬?”
“什么辰王妃,这个女人本来就是水性杨花的,怎么会舍下自己去陪着辰王爷。”
“她只不过是一个身世卑贱的女人,辰王爷待她这般好,纳她为王妃,却没有诞下一儿半女,理应殉葬。”
“据说是辰王爷在几个月前便同皇上请奏不许任何人陪葬。”
“可是就凭着辰王爷这一次例外,便破坏了祖宗惯例,日后要怎么办?”
………………
一声炮响,意味着丧葬仪式开始。
莫言卿呆呆的坐在皇帝的旁边,脑袋里,却满满的都是大臣们议论的声音。
陆倾辰早就和皇上说好了取消殉葬。
难道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是不是从遇见他的那一天起,这一起的结局便已经都是注定了?
如今,她是辰王府的女主人,要承担许多事情。
陆倾辰不在了,这一切,都好像远去了。
她追逐的爱情到底在哪里?
“王嫂,仪式开始了。”
陆倾懿上前低低地说了声。
莫言卿扫了扫众人,这些人中间,有真心实意伤心的,也有心中不服,虚意奉承的。
天气忽然变得阴沉沉的,一阵朔风刮来,卷起浓浓的烟雾,她抬头看了看,方知是准备好的火把。
她蓦地站起来,走了几步,下面便是火葬的地方。
四四方方的汉白玉坑中,有一方黑漆漆的灵柩,散发着奇异的香味。
陆倾辰,他就躺在里面吗?
他那样高傲的人,怎么会甘心被禁锢在这样一个黑暗狭小的木盒里?
他就这般走了,留下她该怎么办?
日日对着一处陌生的府邸,甚至都不能生活在他们过去生活过的地方。
☆、忘了我,却不能忘了爱(5)
他那样高傲的人,怎么会甘心被禁锢在这样一个黑暗狭小的木盒里?
他就这般走了,留下她该怎么办?
日日对着一处陌生的府邸,甚至都不能生活在他们过去生活过的地方。
难道他就打定了她不会喜欢他,所以一点点回忆也不愿留给她吗?
陆倾辰,你何时变得这般没有自信了?
直到死,都不相信她会爱上他。
陆倾辰,你给了我全部的宠溺,在我再也不会喜欢上其他人的时候,却突然离去。
难道这就是他惩罚她的方式?
这天地间,竟再也没有一处让她熟悉的地方。
没了他,一切都没有了,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最可怕的不是这些,而是午夜梦醒,身边却没有了熟悉的人,连味道也嗅不到。
习惯性的伸出手,却是一片冰凉。
他竟然那样狠心,连一点温度都吝啬于留给她。
广阔的天地,她却再也等不到她要的那个人。
也许这便是对她的惩罚,他活着的时候,她以为她对她只有恨。
在她亲手将利箭插入他的胸口的时候,方知,这才是爱。
可却是她亲手杀死了她爱的人。
她是不是注定要孤独一辈子?
可是她不能忍受没有他的日子。
后知后觉,真的是人生最悲哀的事情。
“王嫂,仪式开始了。”陆倾懿又说了一遍。
莫言卿这才将实现转回来,淡淡的道:“开始吧。”
皇帝起身,悲痛地喊了一声,“王兄!”
随着第二声炮响,意味着丧葬仪式正式开始。
火坑两旁的人同时将几十个火把扔了进去。
灵柩上本来就有极易燃烧的材质,瞬时,火势便拥起来,冲天的火焰,充满了莫言卿的实现。
原来,死,是这般容易。
启陵的大臣子民们纷纷跪在地上,心里有的,纷纷都是敬畏。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启陵的江山,都是靠辰王爷来护卫,人人都是尊敬的很,甚至有的百姓,留下了泪水。
莫言卿神情呆滞,耳边满满的都是震裂耳膜的号角声,还有低低的祭文。
每一句,都是陆倾辰生前的丰功伟绩,每一句,都是中气十足。
可是当她听到一句“战死沙场”的时候,竟开始无边的愤怒。
殚精竭虑,战死沙场,这是多少人想要的殊荣。
可是陆倾辰,分明是由于废太子作乱,为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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