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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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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沉默了下去,李浪接道:“再说花虎与他一直都没有任何接触。”

“唯一与花虎有接触的只是……陈搏!”香菱“师父”两个字已到了咽喉,最后还是叫不了出口。

“只有他才在乎花虎的说话,花虎的官职必须由他保荐,以他一个这样清高的人怎会与一群山贼扯上关系?虽然没有人要他解释,他却是不免担心要解释,或者花虎将秘密泄漏影响他的形象。”

香菱有意无意的摇头,李浪喃喃自语地接问:“除了他,是否还有其他人?”

“早该抓一个官兵问问。”

“问他们他们也未必知道,要问清楚只有问一个人。”

“陈搏——”

“以他的身份地位,若是当面问到,应该会给我一个清楚明白。”

“然后你打算怎样?”

“你不知道?”李浪反问。

香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我跟你一起去。”

李浪方要说什么,香菱已接道:“反正我也是要走的,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

“这件事——”

“我也该负一部分责任的是不是?”

李浪只是问:“有什么办法或者理由可以令你不去?”

“没有——”香菱斩钉截铁的回答。“你准备在什么时候采取行动。”

李浪仰首道:“封神后怎样,跟一个神仙算帐似乎比跟一个凡人有意思。”

香菱道:“两个凡人跟一个神仙算帐,不容易。”

“还是要算的。”李浪站起来,拥着香菱往山上走去,走得却是那么缓慢。

两人的心情事实非常沉重。

X X X

夜已深,李浪在客栈的房间辗转反侧,虽然知道明天将会有一场生死斗,必须好好的休息,让身心都在最佳的状态中,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峡道中的惨状便涌现心头,耳边仿佛还听到他们的惨叫哀号。

香菱就在这时候推门走进来。

李浪没有移动,仍然那个姿势闭着眼睛,轻声问:“你也睡不着?”

香菱没有回答,将门掩上,李浪也没有再说什么,事实他也无话可说,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他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响,接而感觉香菱走近来,坐在床沿上。

他忍不住张眼望去,香菱赫然已全裸。

“你——”人一个字出口,香菱便扑在他身上,他不由自主的紧拥着香菱。

那刹那他们的心都跳得很厉害,他们的灵与欲也就在这一夜毫无保留的交融,到最后倦极而沉沉睡去。

这也许就是唯一能够令他们心情平静的方法。

X X X

夜更深,陈搏仍然未入睡

消息传来,花虎一伙已葬身峡道,无一幸免,再没有人能够影响他的清誉,他大可以安心去做神仙,可是,他反而睡不着。

花虎一伙倾巢而出,男女老幼,无一幸免,官兵奉命行事,峡壁上毫无选择的余地。

这其中当然有许多无辜的性命,却都决定在陈搏的一念,事情虽然会极度的保密,良心的谴责在所难免。

牺牲这许多无辜的性命来达到目的也无疑有违天理,但事情既然已经成为事实,无可挽救,就是良心谴责抑或天理循环怎样报应他也只有接受。

一想到已经成为事实,他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但仍然未能安然入睡。

无论如何,明天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大日子。

X X X

封神的仪式非常隆重,神舆与参与仪式的人员无不是经过仔细挑选,仪式的种种以致服色也都是别开生面,另树风格。

每一个细节都兼顾到,足以反映出赵光义的确是很重视这件事。

赵光义也带领朝廷中所有文武官员参加仪式。

要就不做,一做就必须做到最好,尽善尽美,这是赵光义的原则。

封神是前所未有的事,也所以,赵光义以前所未有的形式来进行,任何人只要在场都绝不会怀疑这是一个玩笑,怀疑陈搏做神仙的资格。

神仙到底是怎样子?当然每一个人都想知道,也就是这一点已足以令万人空巷。

陈搏也没有令任何人失望,他的外形本来就与传说中的神仙接近,再加上特别设计的服饰,盘膝坐在特别设计的神舆上,看来更就是随时都会凌空飞去。

夹道看热闹的群众有些不由自主拜伏在地上,到后来,拜伏的人更多了,有些原在怀疑的也不由自主拜伏下去。

陈搏在神舆上眼盖低垂,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看似什么都没有看到,其实全都看在眼内,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悠然而生,也真有随风飞往九霄天外的冲动。

到现在他更加肯定没有看错人,赵光义的确是一个做大事的帝王之材,就是这件事已足以令他陈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仪式在庄严的气氛中进行,原以为这是个玩笑的人也不由收起笑脸。

陈搏到底有什么本领被封为神仙?这当然使陈搏的身份又增加了几分神秘。

到仪式完毕返回皇城,已接近黄昏,大多数的人都已很疲倦,赵光义却仍然精神奕奕的亲自将陈搏送到仙府。

那其实就是真人府,只是牌匾已改为仙府,赵光义已另外赐地建造,这陈搏倒不在乎,当然他也不会轻轻推却赵光义的一番好意。

神舆一直抬进仙府的内堂,然后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这是陈搏的意思,要斋戒三天,摒除所有的俗气,到天上覆命。

有些人认为这是陈搏故弄玄虚,却不敢肯定,连皇帝也如此敬重信服的神仙,他们就是仍然有怀疑,也不敢形于表面。

赵光义是最后退出的一个,有意无意问:“国师要不要朕留下一些人?”

陈搏道:“很简单的事,不敢要皇上操心。”

赵光义点头,在陈搏的恭送下离开了内堂,也如陈搏的指示,带走所有人。

仙府大门关上后,整座仙府便只剩下三个人,一个是陈搏,还有两个在大门关上后才出现。

是李浪香菱。他们左右在内堂门外出现,并肩一齐走进去,一直走到神舆的前面。

陈搏眼盖低垂,一直到他们停下脚步才张开。“我应该怎样说?”

李浪道:“你喜欢怎样说便怎样说。”

陈搏道:“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出现?要找我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李浪道:“我们需要充份的休息,也这才有充分的精神处理要做的事。”

陈搏笑笑。“无论如何我都很感激你们没有在封神的过程中闯入。”

香菱道:“也许我们都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你老人家一心要做神仙,我们应该成全你的。”

陈搏点道:“我现在已经是神仙。”

李浪道:“我不知道真正的神仙是怎样子,但在我的眼中你始终是一个人。”

陈搏笑道:“我当然不能够强迫每一个人都同意,但能够有大部分的人认可我已经很满足。”

李浪道:“峡道的事是你的主意?”

陈搏反问:“难道还有其他人?”

李浪接问:“你可以用其他方法的。”

“对那些固执的人,我实在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你也知道他若是不能够做官,一定会将秘密公诸天下。”

“那让他做官就是了。”

“做官原是一件平常事,问题在他是一个山贼,这若是德昭的天下,根本可以不解释,赵光义的却不能,何况古树林一役,他们一伙伤害赵光义的人无数,那些人的后人亲戚难免会怀恨在心。”

“在赵光义面前他们又怎敢放肆?”李浪冷笑。“你只是担心因为花虎他们令赵光义不悦。”

陈搏想想缓缓道:“能够不让他添麻烦当然是最好。”

李浪道:“这当初你应该有一个决定的了。”

陈搏道:“我有的。”

“可是你仍然答应花虎……”

“若非如此他们又怎肯轻易上京。”

“想不到一个像你这样德高望重的活神仙竟然是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

“兵不厌诈——”

“应该说是为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我初投德昭,到德昭变成白痴便改投赵光义,你们应该看清楚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李浪香菱相顾一眼,再也说不出话来,陈搏目光一闪,接道:“到这个地步,说什么也是无用。”李浪香菱不能不同意,陈搏又道:“你们也不该到这儿来。”

“我们已来了。”李浪截住了陈搏的话。

“为了讨一个公道?”陈搏接问。

“说得难听一点是算帐。”

“这个帐你们算得了?”

“算得也要算,不算得也要算。”李浪的态度很强硬,完全没有妥协的余地。

陈搏目光一转,道:“你们还年青。”

“所以我们还有到这儿来的勇气。”

“我是说你们这样年青便死了实在太可惜。”陈搏挥挥手。“去,趁我还未改变主意之前离开。”

李浪没有作声,手却落在剑柄上,香菱的动作并没有慢上多少。

陈搏看着他们,忽然笑起来,笑声并不怎样响亮,周围的幔幕却仿佛被急风吹拂,不住的波动。

李浪突然道:“你内功怎样高强我们早巳知道。”

陈搏道:“知难而不退,不是聪明人所为。”

“我们若是你口中的那种聪明人,根本就不会到来。”李浪冷笑接道:“以阁下一向行事的爽快俐落,怎么还有这许多的废话?”

陈搏摇头。“你们一定要我出手。”

李浪道:“你可以束手待毙。”

陈搏大笑,缓缓站起身子,衣衫内仿佛有一股气流在游窜,不住的起伏作响,内功练到他这个地步的人的确绝无仅有。

香菱看在眼内,微喟:“浪,你我绝不是他的对手。”

“绝不是——”李浪也没有忘记初见陈搏的情形,当时陈搏显然并未尽全力,却已不是他所能够应付得来。

香菱接道:“我先出手,你看能否找到他的弱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李浪笑了。“我不是君子,他也未必能够再活十年,我们不也是早说好了?”

香菱点头,拔剑出鞘,陈搏目光落在剑上,摇头。“这柄剑不好。”

香菱道:“不好也是剑。”

陈搏道:“你们武功不如我,又不懂得选择武器,这一战不用战已分出胜负。”

香菱道:“这一战只有生死,没有胜负。”

李浪的剑同时出鞘,指着陈搏“拔剑——”

“你这个神仙只是凡人封的,既不能长生不老,也不知道过去未来。”

“你们怎可以肯定我不能长生不老,不知道过去未来又怎知道你们今夜会到来。”

李浪冷笑着,问:“你还知道什么?”

“你们要活下去便得离开。”

“我们离开了又怎能够证实你的神机妙算?”李浪剑与人一动,移到另一个方位。

陈搏目光一闪,笑顾香菱。“好,你这个徒弟是真的有意与我这个师父作对了。”

香菱没有作声,身形移动,转到与李浪相反的方位,陈搏笑接道:“这地方按九宫八封言位建筑,你们先占生杀之门,应该就是先立於不死之地,必杀之境,占尽上风的了。”香菱道:“还是你平日指点,我才明白这生死的道理。”

陈搏叹了一口气,道:“你天资聪敏,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可惜你没有道根,对丹道完全提不起兴趣,奇门循甲之术只窥得门户,不知道其中变化巧妙,否则你应该明白方位变化因人而异。”

香菱道:“我就是不相信你能够将方位变动,翻天覆地。”

陈搏淡然吟哦道:“须将死户为生户,莫执生门号死门,若会杀机明反覆,始知害里却生恩。”

香菱完全听不明,李浪亦显然一样,陈搏笑接道:“丹道以逆克为生,以顺行为死,故顺生之机虽生犹死,逆克之机虽死犹生,克为杀机,逆转返生,万物盈则必消,消为杀机,虚则必息,息为生机,阳虚于子,盈于午,一到卯中,生机不可遏抑,阴虚于午,盈于子,一到酉中,杀机不可遏抑,生中有杀,杀中有生——”

“你胡说什么!”香菱听得实在有些不耐烦。

“若能转此生杀机,反掌之间灾变福。”陈搏拈须微笑,胸怀成竹的。

李浪冷冷插口道:“我不知道这些生死变化,只知道拚命!”

陈搏摇头。“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多说也无用。”

目光再转回香菱面上。“你们来得其实也不算太迟,只迟了数十天,若在我未悟化无极的道理之前,你们最低限度还有一分的生机。”他双袖接往后一拢,单一脚一转,脚下便出现了一个圆圈。

香菱盯稳了陈搏,面色不由凝重起来,陈搏即时问:“你应该还记得这个圈。”

香菱尚未回答,陈搏已自道:“圈者圆也,以其无可形容,故用圈代其象,以其无首无尾,无方向,无上下,强名之为无极为道其中,乃太极之升,虚空无体之象,先天地而生者。”

香菱不由自主点头,这番话那次陈搏已跟她说过,她却是无心细听,记得并不清楚,现在再出陈搏之口,刹那间却又仿佛全都记起来。

陈搏接吟道:“五行未到,父母未生,真空本体,清净圆明,万物归原,只此一圈。”

李浪听到这里,若有所悟,不由自主轻“哦”一声,陈搏目光即时一转,目注李浪道:“看来你的悟性比我这个徒儿更高。”

李浪没有作声,陈搏随即作金鸡独立,脚尖一旋,圆圈当中便多了一点,接问李浪:“以你看,这又是什么?”

“一点——”李浪冲口而出。

“不错,亦是太极之始,名为太素,一之端,物之初,造物之起端,修仙曰丹头,无极内始有一点灵光,谓之太极,生天生地生万物之始,如果子之仁,得土则中,一点出而分二,二为阴阳,既有阴阳,则生生不息。”

一面说陈搏的脚一面旋转移动,那一点在他脚下化开,圆圈便变成了一个太极圆。

李浪脱口一声:“好!”

陈搏接问香菱。“李浪口中的好之前已出你口中,你若是看出现在我脚下这个圆圈变出来的太极与最初所见的有何不同,才算本领。”

香菱道:“还不是太极?”

陈搏道:“想一想再说。”

香菱脑海中灵光一闪,道:“那一个太极比这一个要大上很多。”

“对——”陈搏接又问:“这大小又有何不同呢?”

香菱道:“大小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陈搏笑了。

“大太极必须将人困在太极圈内,小太极却是人与太极已快将混为一体,敌人不用踏进圈内便已为我所困。”

李浪插口道:“你仍然需要这个圈?”

陈搏深注李浪,缓缓道:“不错,我仍需要这个小圈,并未海能够与太极真正的混为一体。”

李浪接道:“你给这个小圈子困着,我们却没有,可以放开手脚。”

“你还是不明白。”陈搏摇头。“这个小圈子就等如权力,没有权力的人虽然逍遥自在,掌握权力的人却可以随时要他们的命,这个小圈子又正如盔甲,人在其中,先立于不败之境,既然不败,自然必胜。”

李浪冷冷道:“述是圈子权力的奴隶,没有这个心,相信你早已与太极合为一体,登峰造极。”

陈搏叹了一口气。“我悟出无极太极,原以为很快便可以将这个圈子摆脱,到现在仍然不能,也可以说是天意。”

“要做一个有道之士你以为这么容易?”

“一点私欲,前功尽废,但我已经这个年纪,能够有这个成就已经心满意足。”

“你已经这个年纪,仍然念念不忘权力,争名夺利?”李浪连声冷笑。

陈搏道:“你应该知道,这种名利与一般的完全不同,千秋万世,仍然会有人知道曾经有一个陈搏被封为神仙,并赐华山,你以为,那些人会怎样想?”

不等李浪回答他便道:“他们只会想这个陈搏一定有仙缘,得到了什么法力,说不定还真的是上界神仙降世,游戏人间,绝不会想到坏的方面。”

李浪听着忍不住笑出来,这种笑并不难看出充满了不屑与讥诮。

陈搏看在眼内,道:“你不是我,当然不会明白我的感受。”

“当然,我们也只是在乎现在,并无憧憬将来。”

“那是因为你们并没有留芳百世的本钱。”

“也所以我们只在乎现在的感受。”

“在你们的眼中我的所作所为都是违背道义,都是不对的?”陈搏笑着问。

李浪冷截道:“对与不对不必再讨论,自古以来强权就是真理,只要你杀掉我们,非独再无人为花虎伸冤讨公道,亦不会再有人来说你不是。”

陈搏点头道:“好像你们这种人的确不多,与花虎有交情的除了你们,相信也不会再有其他的了。”

李浪道:“这你还等什么?”

“等你们出手。”陈搏微笑。

李浪一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人剑突然飞前,疾击向陈搏,香菱身形同时展开,从相反的方向扑上,剑同时全力击出。

陈搏一个身子滴溜溜一转,李浪香菱的剑一寸距离从他的身旁穿过,剑尖不偏不倚相撞在一起,“叮”的一声,震得倒退开去。

他们的反应也相当敏捷,香菱左掌一扬三枚暗器射出,李浪身子一转,人剑就像是锥子般凌空一滚,陈搏若是追踪袭来,便未必能够袭到他身上。

陈搏却根本没有动,仍然立在太极中,左手一抹,那射向他的三枚暗器便飞进他手中。

等到李浪香菱的身形停下,他才笑顾香菱道:“我若是你,面对一个这样的高手,一定不肯施放暗器,那无疑是给予对方可乘之机,这三枚暗器我若是把握时机反击,你以为有什么结果?”

语声一落,三枚暗器突然从他手中飞出,品字形射向香菱。

那三枚暗器都是菱形,在香菱手中射出,充份发挥菱形暗器的速度,可是在陈搏手中射出却完全另一回事,非独不快,而且慢得出奇,每一枚都在不停的转动,就像是三枚风车。

香菱的目光也不能不算锐利的了,却竟然完全看不出那三枚暗器攻击的方位。

李浪目光及处,人剑便要前扑,陈搏即时袖一拂,一股排山倒海的内力向他袭来。

他长剑连挥,将那股内力削开,人剑再迫前,那三枚暗器这时候已到了香菱身前,旋转得更急劲,寒气逼人。

香菱已将披肩卸下,准备以披肩将暗器卷去,怎知那三枚暗器突然旁移,相撞在一起,落在地上,不由她又一怔。

陈搏与之同时一抬右手,一指正弹在李浪长剑的剑尖上,“叮”的将那柄剑弹得疾扬了起来,接一掌拍出,拍向李浪的空门。

香菱脱口一声惊呼,李浪已然倒翻出去,剑势在半空展开,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所有尖刺都扬起来的刺猬。

陈搏根本没有追击,仍然立在太极内,笑顾香菱。“内力若是不好,暗器绝无可能那样子飞出,若是不能收发自如,根本就谈不上判断控制什么。”

香菱冷冷道:“你就是不说我们也知道你的内力高强,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陈搏道:“你却是连暗器的势子也看不出来。”一顿转顾李浪。“你也是的。”

李浪道:“我们早知道内力不如你,身手不如你,用不着你来说清楚。”

陈搏道:“你们却还是要战。”

李浪冷笑道:“人老了就是这样,总有这许多话说,连你这个活神仙也不例外。”

陈搏道:“好一个不知进退的娃儿。”

李浪的剑迅速刺到,一面咆哮助威,完全是不要命的招式,香菱同时从另一个方位出击,也是舍命的扑击,他们虽然早已决定这样,不惜战死在这里的了。

陈搏当然看得出,叹息道:“强弱悬殊,弱的一方若是拚命便可以解决强的一方,那还有所谓强弱?”

说话间,他在太极内挥洒自如,从容将李浪香菱的剑势化解。

李浪香菱的剑势无疑非常凌厉,可是招式变化完全在陈搏眼内,陈搏一看便知道破绽所在。

天下间也许真的有完美的招式,李浪香菱却还未练到这个地步,要瞧出他们的招式变化却也不容易,相信就只有一个陈搏。

他们的招式在剑还未接近陈搏之前尚可以控制,一接近便根本施展不开,极其量施展到一半便已被陈搏截断。

他们却没有气馁,这一个剑势被截断,立即转另一个,不住的转换。

陈搏也没有连消带打,只是不住的化解,也没有一次落空,都能够正落在破绽所在,及时将来式化开,动作看来又是那么的潇洒。百多剑接下,陈搏仍然立在那个太极内。

第十三章

李浪香菱莫说将他迫出太极外,甚至连他的衣袂也不能接触到。

他们也可以说是高手中的高手,在陈搏面前,一身武功却竟然完全施展不开。

香菱还可以说是陈搏的弟子,一身武功由陈搏那儿得来,陈搏自然知道其中的变化,但李浪,武功自成一格,也习惯沙场上冲锋陷阵,招式根本无路径可寻,陈搏所以能够找到他的破绽,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目光够锐利,判断够准确。

陈搏也绝无疑问非独已经领悟无极太极的道理,而且还能够充分加以利用。

无极无首无尾无上下,也是说毫无破绽,他先立在不败的境地,固苦金汤,要攻他谈何容易,那即使武功与他相若的人,不明白其中道理,也未必占到便宜,何况李浪香菱二人的武功与他有一段距离。

他却是只守不攻,若是攻,是必亦能够发挥无极的攻击威力,无处不在。

李浪香菱急攻无效之下却非独没有恐惧,反而更愤怒,李浪一声喝叱:“还手!”剑势更凌厉。

陈搏大笑:“连要我还手你们也做不到,还说其他什么?”

笑语间他动作仍然是那么从容,一一将李浪的剑势化解,这一次香菱并没有配合李浪的行动,手挥处,一条飞索射到了梁上钩住,她的手一紧,随即抓着飞索拔起来,半空中身形一翻,双脚倒缠着飞索,也就头下脚上,凌空挥剑攻击陈搏。

借助飞索她非独身形可以随意变化,还能够长时间留在半空中。

与之同时,李浪的攻势更猛烈,人剑绕着陈搏从不同的方位扑击,一心将陈搏困在当中,使他双手应接不暇,以便香菱有可乘之机从上空突袭。

陈搏却根本就没有移动的需要,依旧落在太极圈内,轻描淡写的化解香菱李浪的攻势。

那刹那李浪却有一种已然将陈搏困住的感觉,当然是因为他认为与香菱这种配合突然而巧妙,绝不是陈搏应付得来。

那只是刹那,他随即发觉他们这样扑击一样起木了作用。

陈搏还是从容将他们的攻势化解,他们的剑几次眼看便要刺在陈搏身上,不知怎的,剑尖相撞在一起,攻势也随之消散。

香菱居高临下,看得真切,剑都是对准陈搏的脑天刺下,却不知怎的,一刺下他便失了准头,无论他的剑多快,结果也厂样。

陈搏连接百十剑,才摇头笑道:“这个时候你们仍然不能够保持冷静?”

“少废话!”李浪暴喝挥剑。

“这不是废话。”陈搏道:“你们若是冷静一下便应该想到无论从那一个方向袭击攻击我,结果都一样。”

香菱李浪一怔,不约而同脱口一声:“无极——”

陈搏笑笑点头。“我脚下这个圈只是随意画来,你们却以为无极就是这个圈。”

香菱李浪亦叹了一口气,陈搏接道:“其实我应该以鸡蛋或者圆球什么来表示,我其实是立在一个圆球,一个鸡蛋的当中。”

香菱李浪的剑不由缓下来,陈搏又道:“我也说得很清楚的了,圈者圆也,以其无可形容,故用圈代其象,以其无首无尾,无方向无上下而无名,|Qī+shū+ωǎng|强名之为无极为道为真中,乃太极之先,虚空无体之象一”

语声未落,香菱双脚已一松,从飞索上落回地面,正好落在李浪身旁。

陈搏笑接道:“你们是不是还要试一试消耗我的内力,到我内力耗尽才动手扑杀?”

李浪道:“我们比你年轻,气力比你充沛,除非你先下杀手!”

陈搏道:“香菱一定不会说你这种话,也只有对内功完全不懂的人才会有这种错误见解。”

李浪道:“你是要告诉我你的内功已练到生生不息,用之不尽的地步。”

陈搏道:“不错,我不像你们,内力用一次少一次,能用不能收。”

李浪冷笑:“胡说八道。”

陈搏摇头道:“夏虫不可以语冰,对内功未窥门径之徒,当然不明白内力能够循环不息的道理,也不知道气力并不同内力。”

话说罢他一身衣衫又波动起来,仿佛有一股气流在衣衫内不停的游窜,循环不绝,突然右手一探,袖如圆筒般张开,一股森寒的气流迫向他浪面门。

李浪剑一挑,挡在面门,那股气流撞击在他的剑上,一撞便消去,但突然又撞来,这却在李浪意料之外,立时被那股气流撞出丈外。

陈搏没有动,衣袖仍然圆筒般张开。

李浪身形方稳,那股气流又涌来,显然已因为距离的关系减弱了很多,但仍然感觉到那股气流的存在。

他没有理会,一身衣衫猎然飞扬,在气流过后才静止下来。

陈搏的衣袖也这才收缩,傲然道:“这是内力,不是气力。”

李浪没有作声,难掩心中的惊骇,下个人的内力竟然能够练到这个地步,这之前他实在未见,甚至做梦也想不到。

陈搏接道:“你们的内力相信早已练到能够在体内随意运行。”

李浪叹息道:“内力在体外也能够随意运行恕我见识少,还是第一次知道。”

陈搏拈须微笑道。“你承认见识少便成。”

李浪摇头接道:“凭你老人家这种内力修为,江湖上那里还有对手?”

陈搏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错,凭我的武功内力已可以打遍天下,要做武林盟主江湖霸主什么根本就易如反掌。”

“以你老人家之前的修为,又有那一个不敬重三分。”香菱插口。

陈搏点头。“不错啊,只是你们又可曾想到江湖武林代代有盟主霸主,有那一个为人所认识。”

香菱正要说什么,陈搏已截道;“一个也没有,即使是武林道上,江湖道上的人也会日渐忘怀,何况一般的平民百姓。”

李浪无可奈何的道:“重文轻武,自古皆然,也是一个原因。”

陈搏道:“所以要千秋万世都知道有我陈搏这个人,实在不能不如此这般。”

李浪道:“这其实对你并无好处,只是一个虚名,你无须——”

陈搏冷截道:“这件事若是一直都没有指望倒还罢了,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欲罢不能。”

李浪说话已到了咽喉,陈搏已抢着道:“这件事我已经成功的了。”

李浪突然怔在那里。

陈搏接道:“难道我现在走去对皇帝说我不要做神仙?君无戏言,尤其是这个时候,他更加少不得我这个神仙。”

香菱看看李浪,苦笑。“浪,你怎了?”

李浪叹息。“我是可惜他这种武功成就,不知怎的竟然忘记了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

香菱叹了一口气,“这的确是武林道的损失。”

“武林道根本没有损失。”陈搏悠然道:“从现在开始,皇城内将会不停有种种的武林大会,我会让天下武林都知道我陈搏的武功已登峰造极。”

香菱道:“相信他们都会将你施展的武功当做仙法,你已是一个神仙,并不是武林中人。”

陈搏想想道:“不要紧,反正我也无多大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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