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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7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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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也不知罗教之人用了什么办法,仅仅数日之后便就寻到了山前,且这一次来人之中,有一道人功行几可与高晟图相比。
  不过高晟图很快发现,其人似并无与同辈斗法的经验,而他却是不同,在山海界时几乎日日与异兽凶怪较量,虽也称不上善战,可却远胜此人,没有几合,就将此人毙杀当场,来犯之人更是无一逃脱,只是这一次都梁宗弟子这边也有数人身故。
  罗教经此惨败之后,似未有死心,数月之后又是前来侵袭,然而这一次却是不同,因为山中禁阵已立,轻易就将此辈全数诛灭了。
  高晟图这时却是意外发现,有几名弟子原本修为停滞不前,甚至可以说没有长进的余地了,可在这等激烈斗战之中法力居然隐隐有所精进,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往似乎忽略了什么。
  在安排好底下之人后,他却是陷入了深思之中。他认为自己过往虽是每到一处便就传道,可若是碰到强横一些的外道,轻易就可将自己努力尽数摧毁,想到此间,不由暗忖道:“道法若要传播,还需要有自家的教门才是。”
  实则他也知道,就算自己不曾有此心思,只要这门道法能够继续存在下去,那么自然而然就会走上这条向内维护己道,向外侵压旁门的道路,不过这过程或许要数百上千年,只不过现在迫于特殊情形,他恐怕要提前做得此事了。
  在思索了几日之后,他把高果唤来,将自己想法与之一说。
  高果道:“老师,既是立教,不知我教当以何名称呼?”
  高晟图道:“万物化演,道在其中,我等之道,当以‘演’字为称呼。”
  高果道:“演教?”
  高晟图缓缓点头,实则他本来有另外一个选择,似比此字更为合适,只是不知何故,那字无论如何也无法念了出来,甚至一想思绪就会偏了过去,故只好以此为替代。
  高果默念几声,道:“那,我等当奉老师为掌教,只是老师,既是立教,当溯明源流,却不知我等该奉哪一位大能为教祖?”
  高晟图回道:“自当奉立造此法的大能为教祖。”
  高果想了一想,道:“可老师也说过,不知教祖是哪一位,莫如就奉四大元尊为教祖如何?”
  他曾听高晟图说过,世间万千道法,大多数都可追溯到四位造世元尊之上,所以这般祭拜,想来终归是无错的。
  高晟图却是摇头,道:“为师以为,这一位之能,当在四大元尊之上,不过为谨慎起见,索性不立名讳,只以我教教祖之礼祭拜,你需做之事,就是挑选孩童弟子,由我亲自教授其等道法。”
  现在跟随他之人除了高果之外,名义上都是都梁宗门下,此辈纵然可为他所用,却也不可能算作教门弟子,所以需得在此重新教授出一批弟子来。
  高果躬身一抱拳,道:“是,老师,弟子这就去办。”
  不过几日之间,就有百余孩童被送到了高晟图座前,这些俱是从先前那城池之中解救出来的凡民,而此后半载之内,又有数千少年被陆续送来。
  而罗教之人自上次失利后,似是察觉到高晟图一行人不好招惹,且又见其等藏匿深山不出,所以再也未曾前来进犯。
  高晟图却是知道,自己这边与此辈终究是要做过一场的,因为自己一旦立教,那么就一定会向外扩张,不仅仅是与罗教,甚至与外界诸道都是生出矛盾来,甚至因此引发斗战。
  可他仍是执意这般做,因为他已是察觉到了,争斗同样也是领悟道法一部分,而以往他之所为,只是一人之道,一旦走上这条道,那么就是万人之道,万万人之道,乃至天下众生之道了。不过这不是非要与人打生打死,所谓“和则共存,不和则争”,若把所有人视为敌手,那却是自取灭亡。
  晃眼之间,三十载过去。
  原本荒山已是大变模样,峰脊之上,遍布殿宇楼台,而山底之下,更是开辟出了一座座深广地宫,而正殿之上,则是立起了一块丈许高的牌位,却是与那传法石碑有几分相似,上面不书名号,底下更无陪衬。
  高晟图带着高果站在阶下,经过这三十年准备,他门下如今坐拥数千弟子,自感时机成熟,已是可以开得教门,抬出演教名号,而下来首先要做的,就是覆灭罗教,将这一片天地化为演教之道场。
  高晟图走上前去,对着那牌位一拜,心中默念几句道:“教祖在上,弟子高晟图今立演教,不存私心妄念,只愿演天变地,天下道同。”
  本来他没有多想什么,然后一拜下去,忽然之间,却是感到冥冥之中有一道目光看了过来,同一时刻,整个天穹忽然黯淡下来,教祖牌位之上有灵光腾霄,光耀天宇,闪动十来呼吸之后,方才消去。
  高晟图怔怔看着。
  高果声音发颤道:“老师,方才这是……”
  高晟图深吸了一口气,道:“此当是教祖有所回应了。”他看着上方牌位,道:“为师曾一度以为,要到教祖面前问一问道法根本为何,需得经历万难千阻,诸般磨砺,其实我却是错了,其实道法就在身旁,又何必远问?”
  高果一听,却是激动万分,方才异象起来时,日月皆隐,天地为之失色,可想而知,自家教祖这是何等大神通?
  高晟图回过身来,沉声道:“教祖既是回应,那覆灭罗教,就在今日,高果,下去传令,召集教众,随我攻伐罗教总坛。”
  布须天清寰宫中,张衍将这一幕看在眼中,方才他并未刻意施法,只是流散在外的气机得那道传弟子膜拜,是故自发回应。
  底下有道传弟子决意开辟教门一事,他对此早有料算,这百年之中,正是他道法兴盛之时,所以这是必然会出现的,而高晟图却是最先做得此事之人。
  只是此等举动有利有弊,坏处是演教一立,许多宗派很难再将这门新法视作承传手段,必定会另寻他法替代。
  不过似如溟沧、少清这等大宗,本就是自行开辟新法,从来不曾接纳外来之法,而小门散宗则别无选择,多数是哪个道法更为合用则用哪个,而他这门道法不需任何外物,哪怕是无有灵机亦可修持,这一点却是少有道法可比,所以影响会有一些,但不会那么大。
  而随演教立成,好处也是随之而来。他能看到不少异力由此断绝,这是因为他所立道法气数已成,受他排斥之伟力注定无法再入世间,且一切过去未来之中都是无了存身之地,这等结果此刻却是直接映现了出来。
  只是这里仍有丝丝缕缕异力牵扯在人心思欲之上,这是因为举凡炼神大能,只要有一位生灵心中仍知其存在,哪怕只是传言,那其伟力便不会真正灭去,通常唯有使得这些生灵踏上道途,心中有了对大道之认知,最好是信奉另一位炼神太上,方才能逐渐摆脱这些。
  张衍现在所做之事正是如此,不过他在不动用自身伟力的时候,也不可能将所有人都送入道途之中,好在这些异力终究只是少数,他只要持续下去,就可叫其越来越是弱小,而随着对布须天参悟的逐渐深入,如是一切顺利,那么最终不难将之全数化消。


第一百四十四章 皆是神上落世棋
  张衍持坐转动法力,缓缓消磨着那些残余下来的异力,每消磨些许,他便觉得自身道念通透了几分。
  下界之中,高晟图教门一立,仿佛冥冥之中有心念相引一般,诸多界天内陆续有修持此道的修道人供奉起了教祖牌位。
  这般一来,更是使得异力被逐出越来越多,而在张衍眼中,布须天中以往看来只是十分模糊的东西,现在却是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这无疑表明,直到眼下为止,他的做法可谓十分正确的。
  只是限于某种原因,他不好去主动干涉道法兴衰,只能由得底下教众自行其是,若是被外教屠灭,那么唯有再立道法,重新来过。
  实际上这一点倒也不必太过担心,而今诸天万界之中皆有他洒落下去的传法石碑,有些早被人见得,并供奉起来;有些则仍是被泥沙掩埋了起来,等待有朝一日被人发现。
  由于这门道法并不需要借用外物修持,所以更多还是落在毫无灵机的荒芜之地。一旦有生灵接触并领悟到了其上道法,那无疑就会带动更多人走上此途,如此就可以确保一点薪火始终不灭。
  又持坐十载之后,他只觉心念微微一动,好似有一层遮掩从眼前褪去,神意转动之间变得更为圆润,知晓这是自身对布须天的参悟进入到了一个更深层次之中。
  但他也是明白,这差不多是因为清理了下部、中部乃至上部诸天部分异力之后的成果,下来要想再有所收获,那么只能从上部诸天之中获取了。
  某些异力还好说,由于有些异力之主甚至法力本身还不如他,只要他所立造的道法能够稳步推进便好,而有些则非常不好对付,因为其等来源可能出自于某些大德。
  所幸只要大德不曾归来,终究是可以想办法解决的,就如季庄与曜汉一般,尽管力量回来了一部分,可是同样无法压过他,他甚至有机会将此辈压过,只是这等伟力毕竟层次极高,唯一办法就是慢慢耗磨,除去一点是一点,所以步调势必会有所放缓。
  他于心中默作了一番推算,按照现在这般下去,若没有额外机缘的话,很难说能抢在曜汉、季庄等人力量回转之前成就。
  他再是琢磨了一下,现在只能先将可以收拾的异力扫除干净,余下大德之力可最后再想办法对付。
  此次他对大道妙理再度有所领悟,因此决定再次出手,将下界传法稍加完善,虽不至全,亦不曾指向大道,但却可使得修道人修持起来更是圆融,如此就能驱逐出来更多异力。
  此念一定,他便一拂袖,自有点点灵光向现世洒落而去,播传至诸天万界之中。
  某处界天的罗教总坛之内,只闻一声轰然巨响,一座巍然法塔崩塌下来,同时一名道人也是带着不甘神色从天坠下,还未落至地面就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法力轰为齑粉。
  高晟图立于天中,他感应了一下,此间再无一个活着的罗教弟子了。方才败亡之人应该是镇守罗教总坛的最后一名修道人了,此人一亡,意味着此世之内再无此教存在了。
  他环望四周,数千名演教弟子聚集在四周。在他带领之下,仅仅用了十载时间,就将遍布整个地陆的罗教彻底剿灭了。
  两边法门比较起来其实很难分出高下,演教无需任何灵机外物就可修持,你只要适合修道,那么就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修持下去,直到遇上心执道障。
  罗教只需膜拜法仪就可得来法力,虽也人人可以入道,但由于资质不同导致修士层次高低不齐,能获上境之人少之又少,能修至高晟图这般境界的,整个地陆之上不超过五人。
  从高层力量上对比,原本是演教居于劣势,可是此辈并不善于斗战,又没有祭炼法器乃至禁制的手段,所以当两边斗战起来后,罗教却是不断败退,直至今日完全覆亡。
  高果这时飘空行至高晟图身侧,一指远处,道:“老师,那魔神塑像该是如何处置?是否唤人推倒砸烂?”
  高晟图目光看去,这里最为明显的,就是那一座高高耸立的魔神雕像,此乃是罗教亿万信众膜拜之物。
  在以往攻打下来的罗教法坛之内,都有这么一座雕像。不过每回没等到他们作法摧毁,就自行化作飞灰而去了,可不知为何,这最后一座雕像却是无有这等动静,上面隐隐还可见得被一层黄濛濛的光华包裹着。
  他仔细考虑了一下,这回不仅仅是道法之间的碰撞,更是两家教门之间的冲突,这雕像无疑就是源头所在,唯有斩草除根,才能真正将这处天地变作演教道场。
  只是念头方才转到这里,顿觉好似有什么存在朝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同一时刻,自己身躯似是在无限下沉之中,就在他暗呼不好之时,却有一股清气自祖窍之中生出,在周身游走一圈,瞬息之间便就将那等感觉驱逐了出去。
  他不由心头微松,默念几句教祖庇佑,果断一挥手,道:“推了。”
  底下立刻有力士上前,还有飞在天中的演教弟子也纷纷轰出自身法力,顷刻间就将这魔神之像推倒砸烂,这还不算,将剩下这些碎石投入炉火锻炼,直至化气不见,方才甘休。
  高果道:“老师,山后就是那两界关门所在,弟子已是派遣人手占住了,恩师可要一观?”
  高晟图想到方才之事,考虑了一下,道:“覆亡罗教,囊一界于教门之下,此事不小,当先祭拜教祖,再谈他事,你先下去准备。”
  高果应命而去。
  枢青此刻靠了上来,打一个道躬,问道:“高师,下来可是要去寻那山海界所在了么?”
  先前攻伐罗教,他与一众都梁宗弟子都是支持的。因为唯一一座已是探明的两界关门就在罗教总坛之内,不灭此教,不可能拿下这个门户。
  高晟图道:“我答应过关法主之事,不会不作数,只是从记载来看,这罗教是从界外传来的,此辈很可能就在这两界关门之后,所以若是过去,很可能会遇得更强大的敌手,这里不能莽撞,我会即刻派遣弟子先行查明情形,若是那里无有危险,当会继续找寻山海下落。”
  这番话很是合理,枢青再一躬身,道:“全由高师安排。”随后便退了下去。
  高果去了没有多久,就将教祖牌位请来。
  高晟图上得台阶,带领一众弟子在此祭拜,除立教那一回,后来祭拜,牌位之上再无异象出现,然而这一次,众人方才拜下,就见天穹一分,有灵光透下,直落牌位之上,随即反照于地面之上,上面显现出无数蚀文来。
  高晟图作为掌教,在在场诸人中道法最为精深,他立刻看出了端倪,双目中不由得露出惊喜之色,这分明是祖师再度传法,他立时转起了念头,教祖在这个时候落下显兆,恐怕不止是因为罗教覆灭,而更是鼓励他向外扩张。
  这十年下来,许多弟子的实力有了较大提升,这说明斗战的确有利于道法修行,他再是一拜,大声道:“教祖之意,弟子已明,下来必当去往诸天,广传我道。”
  虚寂之内,原縻在几个现世之内来回遁行,他已是寻到了那枚造化残片所在,为了避开季庄道人时不时泛动的法力波荡,他不得不加倍谨慎,现在他只差一步,就可将残片吞夺入身,而迟迟没有上前并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在等待一个更好的机会,以便在暴露之后及时脱身。
  他此刻也是想通了一些事,其实自己远没有必要那么害怕,曜汉老祖应该是想利用他让季庄分心,好方便其人做些什么事,而其人现在显然还需要他,那么既然帮助了他一次,想必也会帮第二次。
  便不提这些,只要吞了残片,他就可按那所得法门演化,下来试着过去那解真之关。若能过去,他就有对抗这两人的本钱了。
  又是许久等候之后,他终于窥到了一机会,法力一鼓,下一刻,就已是将造化残片从那处现世之中带了出来,随后片刻不停,只是一转,就遁走不见,而几乎是同一时刻,一股磅礴伟力就追了上来。
  季庄能感觉到原縻又得到了一枚残片,若是后者将之成功吞夺,那么功行分明又会得到增长,这一次他绝然不能容许此人再继续逍遥下去了,为了防备曜汉老祖插手,他将造化宝莲之力都挪转了一部分出来。
  曜汉老祖神情微变,同时露出一丝警惕之色。他也是没想到,原縻居然靠着自己又找到了一枚造化残片,其人似乎有些脱离他掌制了,这里他已是在考虑是否将之放弃了,要是如他先前所想那样,有外力在此插手,那么应该不会坐视原縻就这么被擒住,所以他决定暂不出手,坐观情势再定。
  原縻在季庄伟力追逐之下仓皇逃遁。然而他料想之中的帮衬却是迟迟没有等来,他却是有些心慌了,尤其季庄这次显露出来不将他拿住誓不罢休的架势,更是令他惶恐无比,这时他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却似想到了什么,没有再在现世之中反复躲藏,而是直往布须天而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从心化顽入自真
  季庄在见到原縻往布须天方向遁去时,不觉一皱眉,一时弄不清楚其人目的为何。
  他不由得生出几分怀疑,是否是张衍已然插手到这件事中了?
  为了慎重起见,他将原本那冲涌奔流的伟力波荡稍稍收敛了几分,同时又起意传念一道送去布须天,试着询问此事。
  现在他还不想再多张衍这一对手,是以就算先前他设布的道传被灭,也没有一句多言。
  当然,这对他来说只是小事,布须天内本就是张衍地界,那些道法不过是试着落子,早已是做好了舍弃准备。
  张衍也是瞧见了原縻正在往布须天过来,他本来不想做什么理会,因为其人也不可能进得了布须天。他现在只欲尽快进入三重境中,只要外面争斗不来牵扯到自己,那就不必去多管。
  在见得季庄传信之后,他也本待回得一句,可这等时候,心中忽有所感,便就作法推算了一下,却是发现这里别有蹊跷。
  原縻此回往布须天而来,看去好像不是出自其人本意,而似是被另一股力量推动的,且这股力量以往他并没有接触过。
  他心念一转,这里事情却有点不同寻常了,看来此人并非如他所想一般,完全就是曜汉老祖的棋子,应该还有什么外力插手其间。
  现在他的选择,要么就是将原縻驱赶了事,要么不作任何理睬,要么就是直接相助季庄,将此人擒捉下来。
  他有心按照最后一种方式行事,如此可以防止那股力量坐大。就算因此使得季庄解决了一个棘手难题,可却也是消弭了那可能存在的未知隐患。
  可他方才作此思虑时,却发现原縻身形一折,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危险般,直接消失不见了。
  他一挑眉,其人应该是感应到了危险,这才撤走。不过既然已是走了,那他也没有必要再去追剿,这里之事自会有季庄去操心,自己还是以修持为主。
  原縻方才之所以往布须天而来,乃是因为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要是运气好,极可能会获得张衍帮衬,便不是如此,利用季庄对张衍的疑虑和忌惮,也可让其追得不那么紧。
  事实也的确如此,让他得了些许喘息。
  只就在这等时候,他心中忽又有警兆升起,而且前所未有的猛烈,立刻知晓,恐怕张衍对他的态度不并怎么友好,哪还敢再往布须天来,趁着季庄法力稍缓一线的时候,又是慌慌张张隐遁入某处现世之中。
  曜汉老祖始终关注着虚寂之内的变动,他本来想看看原縻身上到底有没有人另行插手,没想到其居然利用了季庄不想与布须天起冲突的心思侥幸躲开了。
  他呵呵一笑,要是原縻这般就可以避开季庄追索,那也想得太过容易了,若是没有他的帮衬,恐怕上回就已经被季庄拿下了。
  此时他仍是在观察之中,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除非原縻当真走投无路,又的确没有显现出什么额外力量插手其中,他才会考虑此事。
  确然如他所料,原縻方才虽是得了片刻间的喘息,可实际上季庄法力又很快跟来,怎么也无法甩脱,不过后者要想将之拿下,在不动用造化宝莲的情形下,也的确不是一时半刻之事,这里不知还要纠缠多久。
  原縻这时也被追的焦头烂额。他不明白为何曜汉老祖迟迟不动手相助自己,是对方已然放弃他了,还是认为现在还不到时候。
  只是他深心之中却有一股力量在不断发出催促,要他快些过得解真关。到时虽不见得立刻能与季庄对抗,可至少能摆脱眼下困境。
  按理来说,本来他是外求之人,要过此关,需先将功行提升到一定程度,并寻得那大道玄理,而后回头来一点点化解顽真。这也是曜汉对他格外放心的地方,认为凭其原本心性,怎么也不可能在短时内做到这等地步,说不定还没有摸索到正路,他便已经是把自己伟力找寻回来了。
  可原縻所得法诀,却完全不是这样,这里讲的是利用他身为造化宝灵的天生本事,先让顽真替代自己,然后自己再去替代顽真,这样不但完满过去解真之关,也不必再有心境之上的担忧,因为顽真只会逐道而生,不会理会其他。
  可他不敢这么快就如此做,他就算没有和同道交流,也不明白外求内求之法的区别,可也十分明白,解真关不是那么好过的,一个不巧,自己无法替代顽真回来,那他就不再是原来那个自己了。
  他在这里犹豫不绝,季庄法力已是又一次挨近上来,场中情势显得愈发紧迫,看这等模样,说不定下一刻就要将他拿住了,这逼得他不得不快些做出抉择。
  若被季庄拿住,那结果绝然不是被镇压起来,而肯定是会被逐入永寂的,反而过去解真关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他再是勉强避开一次法力波荡后,终于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心下一发狠,便按照法诀所记载的方法运转起了法力。
  同一时刻,季庄道人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心下稍作推算,却是发现原縻竟是在试着过去解真关,这令他神情一沉,以后者的心性,他也是认为以失败可能居多,那么届时替代其人的就是顽真了,那将会更为不好对付,故他也是当机立断,立刻一托造化宝莲,便对着原縻一晃,以求能在其人解化顽真之前将此事阻止下来。
  正在观战的曜汉老祖此刻不由露出惊讶之色,同样没想到原縻居然敢去过那解真关,他也认为十有八九是不可能成功的,不过现在至少可以确认,原縻身上便算有外力影响,也没有大到可以对抗季庄与他伟力的程度。
  他心中不由盘算起来,若是这刻不去阻止,那么自己便就会失去这一枚棋子,而若是原縻渡得解真关失败,自身被顽真所替,这似乎比原来那旧主更是适合牵扯季庄的精力。
  想到这里,他决意出手,便将造化宝莲抬起,对着虚寂之中就是一晃,这一次他并没有直接去阻拦季庄道人,而只是对其人放出的宝莲之力稍加搅扰。
  季庄道人在感受到曜汉这边出手后,哼了一声,为了避免两朵宝莲之力碰撞过多,从而再度引出什么来,只能将宝莲之力收敛起来。
  他知道自己方才还是稍稍急切了一些,将宝莲放出太早,导致曜汉老祖敢于出手,要是按压不动,其人在不知道自己到底会调用多少宝莲之力的情形下,却未必敢有所动作。
  原縻在把法诀运转起来后,神思顿时一个恍惚,发现自己似深陷入一片虚无之中。而后一个与自家全无二致的人影忽然出现在了面前,并与他相互对视着,其人本来神情五官都有些模糊,可是随着两相挨近,却是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原縻按捺下出手对抗的心思,按照法诀所演,他并不需要与之争斗,而是将自己心识意识逐渐收敛,并以法诀收敛藏匿,同时任凭这顽真法力侵略而来就可。
  而在接下来,顽真或许会想方设法将他意识化去,可只要他能设法维持住,等到那一线天机出现,就可替得顽真,再度回来。
  另一个原縻见他无有任何反抗,很快上得前来,法力一涨,就将他淹没了进去。
  而虚寂之中,原縻本略显无神的眼神陡然又是恢复了光芒,只是眸中平静淡漠异常,再也没有先前慌张失措之色,面对季庄过来的法力他一个晃身,遁入某一处现世之中。
  季庄神情难看了几分,这一瞬之间,原縻法力气机都大大抬升了一截,分明就是渡去了解真关,若只是单纯法力长进倒也罢了,现在其内中意识恐怕已被顽真所取代,这使其将会变得更难对付。
  若只这样还罢了,只是稍觉麻烦一些,他能感觉到,那一位存在也是因此再度提升法力,或许距离恢复原来伟力已是不远了。
  他念头转了几转,当即化出一道灵符,再度往布须天送来。
  张衍也是感应到了原縻身上的气机变化,目光不由微闪了一下,这时他见得一道灵符闪现于布须天外,便化出一道分身至外,那灵符一晃,季庄化影就从中浮现出来,并打一个稽首,道:“道友有礼。”
  张衍还得一礼,道:“尊驾此来,又是为那原縻么?”
  季庄道人叹了一声,道:“正是为此而来,道友方才恐怕也能见得,那原縻身上有颇多疑点,我疑这里面有我等皆不知晓的外力推动,若不及早将其人打灭,怕是惹来更大麻烦。”
  张衍淡声道:“哦,那外力来自何处,连道友都不知晓么?”
  季庄道人道:“我确然不知,以往还能以造化宝莲之力查探,可现下曜汉道友持莲在旁,我怕就算见得,也非见得定当是真,可便不提那外力,原縻只要法力增进下去,那一位存在迟早会法力尽复,那我等筑起的屏护便就毫无用处了。”
  张衍对此却是不置可否,他道:“那尊驾欲要贫道如何做?”
  季庄道人言道:“我稍候当全力追索原縻,要是那曜汉又有出手,还望道友能稍加阻拦,这般想来就不难拿下此人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心意驱入神明中
  张衍思忖了一下,要说季庄离了他,当真就没有办法抓到原縻了,那恐怕也是未必,只是不愿付出太大代价而已。
  现在不过是想借得此事,正好让他与曜汉老祖有所对立,造成一种他被其人拉拢的假象。
  不过他仍是决定答应下来。因为他方才感觉到,原縻此人很不对劲,应该是有别的力量掺和其中,而现在季庄所维持的天序其实对他也很是有利,特别是能使得异力与诸天生灵分隔这一点,更是格外有用。
  而在这些异力没有被铲除干净之前,他暂时还不想让人破坏这等局面。
  其实曜汉、季庄二人的目的很是明确,无非就是找回原本力量罢了,所以此辈一举一动都好猜测,落在原縻身上,却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了。且由于其人法力几度增长,使得那一位存在的伟力提升太多了,的确不能让其再继续下去了。
  他道:“尊驾放心捉拿此人便是,曜汉道友那边,贫道会设法相阻。”
  季庄道人得了回应,放心下来,打一个稽首,灵光一晃,身影已是不见。
  张衍则是把法力一展,阵阵伟力波荡落于虚寂之中,却是借此清楚表达出了自己愿意与季庄联手扫除原縻的意思,相信以曜汉老祖的为人,这时候肯定会竭力避免与他的冲突,而不会再动手了。
  原縻此回躲避极有章法,在现世之内来回遁行,总是能找寻到季庄道人伟力薄弱之处突破出去,而不是被包围拿捏。
  季庄这时却是不着急了,只要没人干扰,哪怕不用造化宝莲之力,只要对方仍在伟力感应之中,那迟早是可以将其人拿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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