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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6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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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
  山顶破庙之中,忽然放出一道白芒,将整个山顶都是照亮如白昼,随即一闪即逝。
  赢匡振衣而起,看向下方,便见庙宇地面之上,多了一丝丝焦黑印痕,却是勾勒出一头头狰狞古怪鬼怪形貌,他皱眉道:“妖鬼?冥府帝君?消息传得这般快么?”
  他沉吟一下,走出庙宇大门,这时本来笼罩天壁的浓雾正在散去,有一抹如勾浅月勉强露了出来,内中隐约可见一个娇柔女子的身影。
  他抬头看去,冷笑道:“连羲神也觊觎天符么?”
  少顷,一个柔和声音传来,“左御中当年之情,妾身可未曾忘了,只是告诉左御中一声,而今五百巡世神将正由十八星君带领,奉天帝之命下界拿你,你要小心了。”
  随着那话声低弱下去,那淡月很快又被漆黑雾气遮掩去了。
  赢匡冷笑一声,十八星君么?
  以往那些反下天庭的神官,或许对此辈十分忌惮,可却是丝毫不惧。
  在窃得天符下界之后,他已然被革除了仙籍,在他眼里,已然没什么神通法力了,可实际上谁也不知,早年他曾得了一件奇宝,可以将修士修炼得来的法力寄托其中,而自身看去仍是平常一般,可暗中却是修炼了一身浑厚法力,不说通天彻地,也是天下大可去得。
  况且他现在有天符在手,就算三千巡世神将齐至,他也敢与之一战。
  还有一个原因,此也非是他一人之事,他能成功窃得天符,还能反出天庭,顺利下界,这里面实际有太上门人暗中相助。
  在天帝未曾选出符合德道三位太上心意的帝子之前,他是断然不会有事,那三位太上也不会让他有事,当然,前提是天符仍在他手中。
  现在打这天符主意的人着实不少,似如方才妖鬼,明显就是冥府帝君的手下,相信以后随着消息传播出去,这类麻烦还会遇到更多。
  他看了看天穹,他对天帝性情十分了解,是不会这么容易妥协的,所以他还有一段较长时间,说不定可以完成心中打算。
  拿一个法诀,使了一个遁身,由地下及河流之中遁走。
  他不敢飞遁天穹,因为上方有诸天星君值司,稍一显露,就会被其等发现,虽地陆之上也有土地及山水之神,可道行相对较低,未必可以分辨出他身份。
  世上亿万世宇,万千星部,只是在天庭治下,是以能避开天庭追捕的地界不多,似如诸位太上修持之地,不过这等地界不得太上准许,自身也无缘法的话,那根本到不了门前。
  除此外,其实还有一处所在,那便是大昆神木,这株巨木根须联络万宇,自成一界,有“定世柱”之称,据说混沌开辟之后,此木便就存在了,还在曾一位太上门下听道,算是半个弟子,故是天庭也并不来管束它。
  赢匡身为左御中,翻看过诸多天庭秘藏典籍,知晓这神木除却定连诸宇世之能外,还有一个本事,那便是他此行目的。
  用了数月时日,他到了那昆木之下,便见一根通天连地的粗干矗立眼前,而这仅仅只是这株神木的千万根须之一罢了。
  神木自有意识,察觉到他到来,便有庞大声音响起道:“左御中赢匡?来此做甚,我庇佑不了你。”
  赢匡道:“我来此并非求你护我,而只要取一截神木便好。”
  “大胆!”
  昆木似是对此极为恼怒,一声怒吼,天地都是动摇起来。
  赢匡神情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他伸手去袖中,随后将一物取了出来,并托在掌心之上,但见一点光亮绽放,如一抹流光闪烁,勉强能看得出来是一张法符模样。
  “天符?”
  那声音露出了一丝忌惮。
  赢匡声音平静道:“你若不予,我便自取!”
  神木顿时沉寂下去,过去许久,天中飘落下来一截断枝。
  赢匡接住,对上一拱手,道:“多谢了。”
  那声音似是对他很是厌恶,道:“速走,速走。”
  赢匡达成目的,也不想在此多留,骈指若刀,将这一截断枝斩切了成了一面牌符,随后入袖放好,转身就离了此地。
  得此一物,有闲暇时再用秘法加以祭炼,就可遮掩自身,那么就算太上不再庇护他,也不必怕天庭惦记了,亿万宙宇,大可去得。
  只是方才到了界河边上,却见一个头戴道冠,神情和蔼的老者站在那里,冲他一笑道:“我便料定,左御中定会来此处。”
  赢匡道:“你是何人?”
  那老者冲他打个稽首,道:“五梁山羽熏洞,炼气士赵遥,这里有礼了。”
  赢匡冷然道:“你是为天符而来?”他哼了一声,“你不过一介散仙,也敢贪图此物?”
  赵遥笑道:“左御中误会了,赵某今次受人所托,前来传话,若是左御中无处可去,可来我全道之中,诸天世宇,当无人再拿得尊驾。”
  “全道一脉?”
  全道定立不过区区百多年,如今名声不显,可赢匡身为左御中,天帝近臣,却是听过的,知道这背后是涉及到了两位供奉于偏殿太上,他看了看对方,却是没有任何回答,踏入界水之中,倏忽之间,便渡去对岸了。
  赵遥看了看他远去,只是大声道:“左御中也是知道,天符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待帝位一决,你便将成为一枚弃子,若是到时无处可去,可来我五梁山中,赵某在那里恭候大驾。”
  赢匡头也不回,逐渐远去。
  又半月之后,他来到一处通都大邑之中,此是下界周朝之地,他在都城郊外寻了一处冷僻地界落脚下来,就着隐藏在此的一口灵泉之眼开始祭炼昆木。
  转瞬三天过去,自外走入进来两名道人,其等直闯进来,很不客气地来至内院,在找到他后,其中一人当场呵斥道:“赢匡,你为何不按师兄所言,去往天武山,而却在人间逗留?”
  另一人也是附和道:“左御中,你莫非不知,如此极易泄露行藏么?若是被天庭之人寻到,碍于规矩,我等也难以出面助你。”
  赢匡冷漠回言道:“我赢匡如何行事,轮不到你等来说教。”
  “放肆!”
  为首那道人怒喝了一声,道:“你莫非为此回得窃符下界,是自家本事不成,若无祖师法力庇佑,你安能在此!”
  赢匡脸上露出厌烦之色,身上白光微微一闪,两个道人还未曾反应过来,身影一虚,转眼之间就从原处消失不见,好似此前从未来过。
  赢匡将那天符从袖拿了出来,见其上一个仙箓正缓缓变淡,最后几近消失。
  他忖道:“果然是太上门下,只有稍微动用,便会少去一个仙箓。”
  正思索间,外间传来一个声音,“我若是左御中,便不会动用此物。”
  赢匡神色一肃,道:“谁人在外?”
  脚步声起,便见一个身着蓝袍的年轻道人转了进来,冲他一个稽首:“贫道离忘山炼气士,道号纨光。”
  “离忘山?”
  赢匡神情凝重起来,又是一个太上门下!
  他不惧对方,只要有天符在手,哪怕来人道行再高也不用,一样可以如方才一般,轻易将其之逐走,可是又一个太上插手进来,这很可能会打乱他原先谋划。
  他冷然道:“我自是知晓动用天符的恶果,这无需道长来提醒。”
  纨光点点头,道:“倒是我多言了,尊驾既为左御中,想来也知此物之牵扯,只是贫道很是好奇,左御中何要盗取天符下界?”
  他原本以为此人是和德道一脉早是勾连起来了,可从方看来,其目的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赢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闭上眼目,好一会儿才睁开,反问道:“道长既是太上门下,那赢某要请教一事。”
  纨光道:“请问。”
  赢匡盯着他面,道:“为何天庭之主,自开天辟地以来,便是一家一姓之人?”
  纨光有些意外,没想到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他略作思索,才回道:“天帝乃天地之共主,载诸天之气运,此系天地所钟,昊氏如今自身气数未尽,又有德道相辅,帝位自不会落入他姓之手,”他顿了一下,“尊驾问起此事,莫非还想改天换地不成?”
  赢匡看他几眼,缓缓道:“有何不可?”
  似是天地感得他大逆不道之言,忽然头顶之上轰隆一声,骤然间风云变色,响起霹雳雷鸣。
  纨光不由露出惊讶之色,他万没想到会有这等念头,也难怪其窃取天符,有此物在手,的确有可能做到此事,随即他认真言道:“左御中当也知晓,而今有德道一脉为正教护持天庭,你之所想千难万难,不过尊驾若真想做成此事,倒也不是绝然无望。”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天宇不清乱千世
  纨光认为,赢匡若是要取天庭而代之,倒也不是完全妄想,只要是其背后有一个太上支持,再加上其本人愿意等待天机变幻,那么还有一点成功可能的。
  赢匡沉声道:“赢某做得此事,非为自家。我本为天庭之臣,便若反逆,那也是乱臣贼子,名不正,则言不顺。此番窃符下界,是为此物寻觅一合适交托之人。”
  纨光不置可否道:“天庭必不会放弃此物。”
  赢匡铿声道:“任得天庭来多少人,我亦不惧。”
  纨光也知道他不是说大话,有天符在手,只要小心一些,天庭之人确实拿其没有办法。只是他对一事却有些不解,道:“尊驾为何将此告知于我?莫非不怕泄露出去么?”
  赢匡沉声道:“赢某已是犯下不赦天条,便被天庭得悉此事,也不过再添一条罪责罢了。”他看向纨光,“何况太上道祖本无需天符,且离忘山既非德道,亦非全道,我自不必有此顾忌。”
  纨光立时明白了,由于张衍与那两位太上都不曾向外宣扬,所以到现在为之,外人还不知晓他离忘山也已然加入了全道。
  赢匡显然也是清楚,想要帝位更换,非得有太上支持不可,不过现在不管是德道还是全道,这两支道脉都把目光放在了那些帝子身上,这并不符合其心中所愿。
  眼下就唯有离忘山还未明确做出选择,假设有人可以支持他,那么就只剩下这么一个选择了。
  他看了赢匡一眼,如此说来,此人可能早就有接触离忘山的心思了。
  赢匡这时又道:“而今天地,看似平稳,实则诸天世宇之内,妖魔纷起,邪秽丛生,以至四方不靖,生灵涂炭,纨光道长以为,这祸乱之源为何?”
  纨光不在意道:“这却要请教左御中了,贫道乃是世外之人,从不理会人间之事。”
  赢匡声音沉重道:“世宇不清,归根到底,乃是神人无道!此恶毒不除,天下难安!”
  随他这句话说出来,天上雷霆电闪,霹雳惊龙,有狂风暴雨骤然袭来,似是天地震怒。
  不过到了屋宇之上,俱被一层层淡淡光亮挡住,未能侵入进来。
  纨光若有所思,“神人么……”
  神人自天地之始便有,乃是造世之初第一批生灵,最早太上门人,皆是出自此类生灵。
  不过上古那些神人多已消亡,如今剩下已然不多,赢匡现下所指,主要天帝和嫪天母族人,此辈生来寿数绵长,而天庭规矩又不准许修持道法,所以自身也无有什么神通,反而如凡人一般,拥有七情六欲。
  而昊氏继位天地之主以来,昊氏及嫪氏族众数目愈发增多,要此辈等等乖乖缩在天庭之内,老实守规矩,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故是通常作法,就是由天庭立诏,直接封分于下界,不过其等大多数无甚本事,所以只享供奉,无治权在手。
  天庭无需人间食货,只管调理阴阳,四时变化,乃至日月星辰之转,所以几乎供奉都流向了这些神人,此辈手中有大量积蓄后,不止是拿来享受,反而拿还豢养妖魔怪众,并仗此横行无忌,时而侵略凡人国度,时而打破修道人洞府,令其为奴为婢,闹得天地不宁。
  因是此辈乃是天帝天母族人,而且祸害的都是凡人和修道人,除非其等当真作反,所以不管是神人天仙,对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如今下界祸乱,倒是有大半是由此辈挑起的。
  纨光知道,其实最早天帝用此辈来对付不听天庭号宣的修道人的,还可以此不断消耗世上妖魔鬼怪,并能制衡各处大天之内手握重权的星君宿主,可谓一举三得,可是后来越来越偏离初衷。
  他看了看赢匡,能当上左御中,真正天帝近侍,此人应当也是神人出身,且是其中佼佼之辈,不过看其模样,显然是真心实意要想推翻天庭,铲除神人,而非虚言矫饰。
  从此方面来看,除非其人当真被天庭捉拿,否则在目的未曾完成之前,是绝然是不可能把天符还回去的。
  再是思虑片刻,他站了起来,打个稽首,道:“左御中之意,贫道已是明白,会将尊驾之言转告太上,今日便就告辞了。”
  赢匡站起,拱手道:“赢某不宜露面,恕不远送了。”
  纨光走了一步,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袖中拿了一件法宝出来,道:“左御中若是有碍,可用此物,当得庇佑。”
  赢匡似在权衡什么,过有片刻,他还是将此物接了过去,并道:“多谢了。”
  纨光一点头,就离了此间,随后化虹光遁返。
  无有几日,穿渡界河,回得离忘山中,待通禀之后,入内见得张衍,便将赢匡所言交代了一遍。
  张衍得知后,淡笑一下,赢匡所思,不是过妄想而已。
  昊氏之立,不但有天地承认,亦有诸位太上之认可,可昊氏之所以能以长存不灭,固然与这些有关,可更重要的是,其所执掌的仙庭之中,有太上都要为之争夺的东西,试问有此在,只凭区区一张天符又怎么改天换地?
  且德道能让他把天符带了出来,等利用完了,想来也有办法取回,所以其人努力注定是徒劳无功的。
  不过天符既然到了外间,他也不会容许德道之算计这么容易得逞。
  当即起意算了一算,虽是有其他太上遮掩天机,里面所有兆象都是模模糊糊,可仍不能断绝所有,能以感觉到,不久之后,当是会有一个机会出现,要是成功,将是对自己这边十分有利,于是唤了数名门人过来,嘱咐了一阵,令其各自下山布置去了。
  过去有半月后,解英再次回得离忘山上,距他离去之时,道行隐隐却是又增进了一层,显是大有收获。
  他回得洞府稍作整理,就去移光处复命。
  移光得他详述此行经历,笑道:“解师弟,你此回做得不错,修为也是有所长进,不过此回你在山上待不了多久,还有一事需用到你。”
  解英正容道:“请师兄吩咐。”
  移光道:“听闻你曾是十一帝子伴读?”
  解英道:“不错,那时我与他同在杜时仙人门下听道,不过除却帝子,仙官却是不允修道,所以名为伴读,实则是为他处置府中杂事及往来文书,有时还为他誊抄一些晦涩不明的道经。”他奇怪道:“师兄为何问起此事?”
  移光道:“十一帝子在半载之前被贬斥下界,封了眠囿公,封地在逐远洲。”
  解英一怔,道:“十一帝子被贬斥了?”
  可是再一想,却又觉得这是必然之事,当年包括他老父弥水龙王在内的诸多仙官或遭拘押,或遭贬斥,恐怕就是为了剪除十一帝子的羽翼。
  移光道:“十一帝子有帝气在身,未来有承继帝位之望,只是逐远洲实乃妖魔地界,再加暗中着实有不少阴私鬼祟之人欲取他性命,故是颇不安稳,你可暗中前去身旁护持。”
  解英恍然,心忖道:“难怪这些年中,移光师兄要小弟遮掩身份行事,原来是为了今朝。”他口中道:“不知何时动身?”
  移光道:“越快越好。”
  他自袖中取了一张金符递去,道:“此回所遇敌手,不同你之前所见,而为兄等人现还不便出面,此符便予你防身,记着,你需守好二十载,二十载后,自会有人前来相助。”
  解英将此拿来收放妥当,起手一拱,道:“既是事情这般紧要,那小弟这便下山了。”
  移光正色道:“师弟多加珍重。”
  五载时日一转而过。
  天符仍未被天庭寻回,而神霄殿上却不断有变动传出,天宇不宁,也是引得人间动荡愈发剧烈。
  就在这个时候,却又是传出一个消息,说是天帝欲拜为腾蛇山宁良谷玉函仙人为天师。
  张衍在闻得此事后,就知真正变乱要来了。
  现如今六位天师,都是由德道一脉门人担任,那玉函仙人虽是道行高深,名声广传,可偏偏其却是全道中人,天帝如此做,很明显是因为天符一事对德道表示不满,故想借用全道之人来压制其等。
  现如今玉函仙人已然启程前往天庭,相信全道一脉也是知晓天帝在利用他们,可这个机会极为难得,怎么也是要将抓住的。
  相信德道之人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止,因为一旦开了这个口子,现在有第一个,将来便会有第二个,恐怕此事之后,德道与全道这两家恐怕就将由暗争转入明争了。
  然而还不止如此,就在这消息传出不久,天帝又有大动作,此次却是一口气封了十二个帝子出去,只把最小的十四帝子留在宫中。
  可这名帝子却是从不受人看重,母族也没什么实力,若是由其继位,只会引动诸方不满,这一下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诸天仙官神人纷纷上表,竭力反对此事。
  张衍却是不难看出,天帝这是恐怕借诸帝子之手引动两大道脉及诸天势力相争,进而扫清余毒秽,重整天纲了,只这里一不小心,恐将有翻覆之余。不过其敢这么做,想来是有足够信心收拾局面的,或者说有着极大倚仗。
  他私下认为,这倚仗恐怕就是诸位太上欲争之物了,随着围绕此物因果纠缠渐多,天机迷雾也在缓缓散去,他能感觉到,距离自己看清此物真正面目的时候,当已是不远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流空难止风自来
  昊氏天庭之下,除开正治之内的周天世宇,还有三千外洲,八百余国,所谓外洲余国,乃是化外蛮人与妖魔怪混杂而居的国度。
  这些人种大多是茹毛饮血,蒙昧愚蛮,部落酋首名义上虽也奉天庭为尊,可因人妖杂处,却是拒绝教化,对内奉行另一套规矩,而且有其存在,可以吸引很多散布民间的妖物,又是自成一天,故也是允许其存在。
  这里也有天庭仙官驻守,大多是翻了天庭律条,而被流放贬斥到此的,这些人都知晓,这里乌烟瘴气,人种与禽兽无疑,怎么样也是管束不了得,故谁从来无人用心治理过这等地界。
  数年之前,十一帝子昊能便被贬斥下界,其封地便是八百外洲之一的宴律国。
  一个帝子,被派遣到这等地方,实际上就是变相流放了。
  昊能本是得天帝喜爱,早是习惯了周围之人奉承吹捧,可是转眼之间,就被打落尘埃,心中充满了迷茫,所幸其人本就性情豁达,并没有变得颓唐消沉起来,也没有因为眼前困局而放弃努力,而是积极整肃治理自家封地。
  只是令他苦恼的是,出来之前,因为经历了数次打压,身旁之人离开的离开,被贬斥的贬斥,而今根本没有几个可以信重之人。
  恰恰就在这等时候,解英奉山门之命投奔过来的。
  昊能见得他这个故人,却是异常高兴,当即托以重任。
  解英本弥水龙王太子,对治理部族家国可谓是熟门熟路,十一帝子而今欠缺的只是人手而已,这对他来说却是十分容易解决,当即散出书信,招募族人过来相助。
  弥水龙王被免敕之后,众多族人也是一并卸去了仙籍职位,也免不了有所怨言,可毕竟解英入了太上门下,所以声音响了一阵之后,也是渐渐小了下去,此刻闻得帝子招揽,都是一个个欣喜若狂,自大小天域之内纷纷赶来。
  其等明面上做不得仙官了,可挂个帝子侍从之名却无人可说什么。
  这些人俱是龙种不说,还都是坐镇一方的水神,以往最常打交道的都是精怪妖卒,且每一人手下都有数目众多经验丰富的属吏,对付起这些妖魔鬼怪却是十分拿手,其等充斥进来后,不过数月光景,就将国势稳住,且还上下有序,井井有条,以往乱象再不复得见。
  昊能也是因此心气稍振,认为自己就算回不了天庭,总算在下界还能有一番作为。
  而不久之后,传来一个更他不知该欣喜还是担忧的消息。
  几乎所有帝子都被分封了出来,如今其等在四处招揽卒众神人,拼命扩大自身势力,只从表面看去,天帝这是要令诸子嗣彼此争逐,或许胜出者便是那继位之人。
  不过这么一来,他似也有几分机会了。
  只他不论是根底还是属官都与那些兄弟不能相比,好在封地由于位置太过偏远,倒也不会早早引起其他人太大主意,还有足够时间做准备。
  并且他也知晓,解英如今拜入离忘山,其虽未明言,可能来辅佐自己,已是足以说明问题了。而有一位太上在背后支持,使得他满怀信心。
  杏泰洲,觅波山下,云中一面面旌旗晃荡,擂鼓声阵阵,地面上无数妖卒正在围攻一座炼气士山门。
  而在相隔不远的悬空玉台之上,一名身着华衣,腰围玉带,神容俊美的年轻男子如众星捧月一般被围在中间,身旁皆是天庭仙官及洲部众神。
  此是二帝子昊崛,其人乃是天帝与嫪天母亲子,也是德道一脉最为属意之人。
  此刻他看着一个个炼气士在无数妖箭攒射之下被逼得不敢冒头,不禁撇了撇嘴,讥笑言道:“都说炼气士神通广大,与天庭神将较量,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身边一人看了看云穹之上那飘悬在那里的征讨方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其余人也是默不作声,没有一个人有站出来纠正其言的意思。
  莫看昊崛现在行止轻佻,可以往在天庭之时,却并不是如此,而是一副宽厚谦恭的模样。
  实则这方是他的本性,在天宫时,因在天帝近侧,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逾矩,可到了外间,自觉再也无人管束,行事也是张扬放肆起来。
  眼见着前方山门即将打破,他身旁一名仙官建言道:“殿下,摇光洞炼气士本乃是前古大德所立,对我天庭素来也算恭顺,只是前些时日被一些奸人所蛊惑,还望帝子能再给其等一次机会。”
  昊崛哼了一声,道:“我向来不耐说两遍,上次招揽其既然已是回绝,那我怎能不成全他们!”他对左右言道:“稍作打破山门,所有弟子都给我送去地府,不许有一个留在人世!”
  左右轰然应诺。
  那仙官叹了一声,知道再劝就要惹怒这一位了,摇了摇头,退了下去。
  昊崛这时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说来我那兄长现在如何了?”
  他所言之人,乃是天帝长子,其与他一般,同样也是嫪天母胎血之中孕育而生,只是其人性格木讷,敦厚老实,所以平日不得嫪天母喜爱,不过现在到了下界,他才知道,以往自己所看见的,未必见得便是真的,说不定他这位大哥跟他一样别有心思。
  有人回言道:“回禀殿下,属下早已命人盯着,大帝子去得封地后,每日搬山凿璧,开河蓄水,并召集佐吏行云布雨,灌溉荒田,期间还斩了不少犯禁神人,余下……也就未有了。”
  昊崛有些诧异,随即笑了一笑,道:“哦?看来我这兄长还是这么仁心爱民。”
  其实他心中颇不以为然,天庭终究是神人之天庭,不去笼络族人,反而去讨好凡,这又有何用处?不过这样他也就是放心了。想着自己得继帝位之后,就将这位兄长随意流放至一处蛮荒地域,由得其去折腾好了。
  而除了他与这位兄长之外,其余帝子都是天妃所生,势力再大又能如何?到时只需自家母亲一纸谕诏下来,立可将其剥得干干净净,所以这些人根本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在此谈话之间,那边洞府已然被攻破,众多妖卒一拥而入,不久之后,便有侍从来报,说是已然清剿干净,无有一人漏掉。
  昊崛唔了一声,目光扫去,所有人眼神都是不由自主的避开,对此他颇是满意,今天此来,非但是为震慑那些不服管教的炼气士,同样也是借此立威,现下看来,目的已是达到了。
  一名侍女托着一个玉盘上来,敬奉到昊崛面前。他伸手将那上面盖着一块红绸掀开看了看,一道毫光冒出,令他浑身一阵通透,笑道:“这就是摇光洞镇派之宝祥云珠么?看去有些意思。”他把红绸盖了回去,挥挥手道:“拿去送给母后。”
  侍女道一声是,退了下去。
  他正准备就此撤回,天上一道金光落下,随后一名女仙出现在那里,对他万福一礼,双手捧出一封玉书,道:“殿下,有天后书信送至。”
  昊崛赶紧道:“快快呈上来。”
  将书信打开一看,他先是诧异,随即露出古怪之色,心中嘀咕道:“我这小妹,她也太过胆大了吧,这下母后非要重重责罚她不可。”
  这上面所书,却是言嫪天母最喜爱的小女儿碧绮仙子,也便是他胞妹,竟然私下凡间,与一凡人结为夫妇,这事情实则早已发生,只是无人泄露出来而已,如今这位仙子已是为那凡人诞下一对子女。
  天帝之女竟然传出这等丑事,若是传扬了出去,那天家颜面还要不要了?所以嫪天母来书,让他设法把女儿抓了回来,并秘密送回应元天宫。
  他不敢迟疑,交了两心腹过来,严厉嘱咐了几句,便就把此事交由其等去做了。
  此时某处星部之内,一艘花舟正在云从之中行进,上面站着一男一女,男子昂藏九尺,相貌堂堂,女子云鬟雾鬓,身着一袭宫衣,容颜清丽绝伦,其怀中还搂着两名小童,虽是乘风遁云,可脸上却满是忧愁之色。
  就在这时,天穹之中忽然有两名道人出现,其中一人冲前方打个稽首道:“可是碧绮仙子当面?”
  那女子顿时露出警惕之色,道:“你是何人?”
  那道人言道:“仙子勿问我是何人,我并无恶意,只是天后已然传书二帝子,前来捉拿仙子之人已然在路上了。”
  那女子神情不变,可眼眸深处却是多了一丝担忧,她万福一礼,道:“多谢道长告知了。”
  那道人言:“恕在下直言,仙子再这么下去,却是走不脱的。”
  女子看向那道人,道:“道长可有良策?”
  那道人言:“仙子若是无处可去,那不妨去往离忘山,或可解难。”说着,他打个稽首,便与另一名道人遁去不见了。
  那女子见二人消失,咬唇想了一想,最后似是做了什么决定,把花舟一折,就改了一方向,往另一处界河方向遁走。
  此刻天云之中,那道人看着花舟远处,抚掌笑道:“成也。”
  另一名人似有些忐忑,道:“师兄,这般做当真妥当么?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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