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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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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道人见得此景,回身看向天台上方,道:“掌教,这……”
玄洪上人只道:“由得他们去吧。”
过不许久,一道清光飞来,却是万真人遁光转了回来,落至台上,躬身一拜,道:“掌教真人,那神物又回了原来洞窟之中。”
玄洪上人似早已料到了,并无什么意外,他微微一思,便问道:“万真人,神物这些时日可有异动么?”
万真人垂下首,深深弯腰一拜,道:“掌教恕罪,神物前几日似有动静。”
龚道人哼了一声,冷言道:“万真人,你知此情,却为何不报?”
万真人叹息了一声,站在那里却不言语。
玄洪上人却道:“罢了,这与万真人无关,他也是不想此次结礼出得纰漏。”
座下有人不解问道:“可玄石为何会如此?”
玄洪上人沉吟片刻,才道:“那有缘之人已是出现了,神物有感,正待其主而来,故是不容他人染指。”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有人问道:“掌教,不知这人从何而来?”
玄洪上人道:“该是从天外而来。”
其人听了,愤愤言道:“我洛山一脉才是正朔,这祖师留传之物本是我等之物,怎可传于那些派别宗旁支?”
万真人在下面不由叹了口气,洛山观虽对外言称是嫡脉亲传,但事实上他们所有人往上回溯,都只是看守宝窟之人。
而且听闻这位太冥祖师所传下的道统就没有什么亲疏远近之分,那些宗派更算不上什么旁脉别支,真要较真起来,怕是他们更无颜自称是这位祖师传人。
只不过他们落在这处,与诸天交往频繁,兼又势大,是以外间之人都以为太冥祖师门下最为正统的就是玄洪天洛山观一脉,久而久之,甚至连他们自己也这般认为了。
玄洪上人目光转过,见何仙隐已是到了阶下,便缓声道:“仙隐,你如何看?”
何仙隐一脸平静,打个稽首,道:“仙隐先前没有神物相助,仍是修成凡蜕,有了神物固然是好,便没有,我依旧是我,不曾有所改换。”
玄洪道人颔首言道:“很好,不羁外物,不萦于胸,修道人本该如此。祖师之传,本该就是有缘者得之,你既非是那有缘者,那也无需贪求了。”
何仙隐躬身一拜,口中称是。
实则最初时候,他也是有些羞恼,毕竟方才在道侣面前放了大话,转眼间便被事实教训了,任谁也会觉得颜面有损,可他修道至今,心性也不是常人可比,在理清思绪之后,此刻心中反是一片冷静。
那得了那缘法的既是天外之辈,那么迟早是会来玄洪天中的,不过祖师当年可没说过要护得这位安稳,此处界天之外,也是凶险重重,堪称步步危机,若说这一位在半途中出得什么变故,那也是平常之事,若是如此,到得最后,此物仍是会落归他手中的。
第二百六十六章 待等时关明天机
山海界,天青殿中,张衍负袖立在一株参天巨木的横枝之上,正透过云海大潮,俯瞰着四下景物。
此木树种是从太昊派中得来,在此栽种下后,数百年来得旺盛灵机灌溉,如今已是挺拔奇伟,枝干茁壮,下方一大片平原皆再其冠叶遮盖之下。
由于这棵树木十分庞大,而且时时吐出清灵之气,此间修炼有成的妖修看出这里的好处,便自发决定为张衍修筑一处行宫,于是驱使众多灵禽走兽,在此木之上搭建宫观殿宇,数百年下来,这里已是成了一座有着百多处大小宫落的华丽殿宇。
要知此间与渡真殿不同,乃是完完全全属于张衍一人所有的地界,这里所有开得灵智的妖物名义上都是他的仆从附庸。
而他到来之后,通常便驻留在位于树冠最高处的见辰宫中。
天青殿内有自原来龙府之中得来的“天地胎”为支撑,这许多年来又孕育出了不少灵山秀水出来,早已是灵机自生,自成一方小天地,不必受外界供养。
过去一载时日内,他便运转大法力,将整座天青殿搬挪到了虚天深处,并在外采摄紫清灵机。
不久之后,他就要出外找寻太冥祖师所留下的机缘,而虚空元海内无有紫请灵机,故要提前准备好,且是越多越好。
不过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其中最为适合携带的无疑是紫清大药了,好在这一点倒无需他再去操心,在秦掌门谕令之下,自钧尘界送来的供奉都是炼成大药送至渡真殿中,他也并不客气,全数收纳下来。此回虽是为自己寻找机缘,但若成就,反过来也可遮护宗门。
忽听得天中有鹤唳之声传来,他望了过去,见两只毛羽干净,头顶鲜红的仙鹤出现在云顶之上,盘旋一转,一左一右落在他身侧,并挨近过来,露出亲昵之色。
张衍微微一笑,伸指出来,隔空写了一个粗浅蚀文,由得其去参悟。
这两只仙鹤虽开得灵智,并还未得以化形,不过这些时日受他点拨,已是能自懂得一些修炼之道了。
过不多时,又有许多禽鸟飞来,俱是在他身边徘徊,发出悦耳鸟鸣。这回他没有再动手,而是命身旁女侍抛洒出了一些散碎灵丹,令其去啄食。
这些禽鸟俱是这一载以来,他以“念玉”点化而出的,虽只经历了短短时日,但已有百多头异兽被催发出了灵性。
此些妖物他都不准备留在山海界,而是准备一并带走,作为路上的仆从,如此也不必自身事事亲历其为了。
这时他扫去一眼,不禁露出饶有兴趣之色,却是发现群鸟之中竟有一只小青鸟并非是经“念玉”点化的,此刻也是混在众禽之中啄食丹丸,这里所有妖禽都是谱录在册的,但是因其很不起眼,加之动作灵活,常以那些体型较大的禽鸟作遮掩,是那些喂食侍女居然未曾分辨出来。
他微微一笑,这头小青鸟显然是自行开得灵智的,而且看起来极为机灵,想了一想,对旁处一个侍女关照言道:“此鸟若是日后还来,不用驱赶。”
侍婢这才发现自己出了疏漏,顿时有些惶恐,言道:“是,老爷,奴婢会照看好的。”
张衍摇头一笑,道:“不必刻意照看,也不用揭穿,由得它自去便好,且看其日后能到哪一步。”
到了他这等修为,对于每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或事物都会格外注目,他隐隐能感觉到,自己在未来会与其等展开一系列交集,并进而演变出种种机缘因果。
譬如眼前这头青鸟,他顷刻之间就已能推算出未来所有可能变化,而他若有意避开,就可将彼此之间交互断绝,日后将不会再有任何牵连。
此刻他选择留着,这是想看上一看,那未来演进是否和自己推算相同,又最终会产生哪一种变化。不过这也是因为青鸟卑微,在他面前几乎不值一提,生不出什么太大的因果变数,故是可以一试,要是换了修士,就没这么简单了。
相同道理,若是法力高过他之人,彼此之间又有过接触,要是在一处界空之中,或许就能由此推算得他根脚下落,当然,这一点肯定也极不容易,不是轻易能为,必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
而那彻底斩却过去未来之人,或许就可摆脱这等窥视了。
这些妖鸟服食完丹药后,欢鸣一声,都是纷纷离开了这处大枝,往自己巢穴飞回,这是要抓紧时机炼化药力。
张衍看着那远去的小青鸟,心下一思,假设他此刻唤了其回来,传授下功诀妙法,那又会如何?只是随这一念生出,他立时感觉后面又生出许多变化来,旋即将这一念灭去,这一切又变得干干净净,仿佛杂乱枝蔓俱被斩去,一时心中也是隐有所悟。
他在这里思索时,有一道云雾自远处过来,落在近前,雾气一散,现出一名背后长着翅翼的青衣女子,看去乃是异类出身。
她上来一个叩拜,随后自香囊中取出一封书信,高举过首,言道“老爷,景管事送了上来的一封书信,老爷是否过目?”
张衍目光一注,那书信自便飞起,落于他手,打开一看,却是言及昀殊界之事,由于他很快就要远行,故也格外关注此界。
如今已与昀殊界初议暂成,不久之前钧尘界一气调遣过去了十五名真君,当然,这还会视战局变化而斟酌增减。
就以眼下情形来看,这支援力度不可谓不大。
昀殊界因为大部分灵机都要供给那一位,自身实力并无法得到充分扩张,看似体量庞大,其实颇不牢固,就像一个内中空空的胀大囊袋一般,被人自外间一戳,便就漏气了。
首先其便是人手太过不足,这直接使得此辈处处捉襟见肘,顾得这处顾不得那处,往往得知了某处下界遇袭也一时无法抽调出足够力量前去相援。
而有了十数位有着洞天层次修士加入,一下便将局面稳住了,甚至有三处下界被收复了回来,但也仅止于此,因为再继续发力,依旧会面临先前所面对相同局势,除非能从钧尘界那里调拨来更多人手。
但是邪怪背后若真有那杨双翼说得那般势大,想来也不会这么轻易退让,下来定会又有一场激烈争斗。
再有一个,由于两界接触,许多消息也是隐瞒不住,那一位的存在也渐渐为九洲这边所得知。
其中从杨双倚那边得来的消息最是详细,说是那异宝本是来漂游在虚空元海之中的,当年昀殊界这些修士师门先辈无意之中寻到,发现此宝有落定界关,分定灵机之能,欣喜若狂之下带了回去。
只是神宝有灵,等他们布置好了一切之后才发现已是离不得这位了,只好暂且妥协,那时昀殊界这几派之人势力远比此刻强大,是以也在找寻办法克制这一位,但还未到真正成功,就有邪怪找上门来,双方一场大战之后,这些修士不敌败北,残余之人带着这宝物撤走,最后达到了昀殊界,还在其指点之下开拓了多处下界,并立足至今。
张衍看了下来,只觉当年邪怪到来之事许与这件宝物脱不了干系,心下忖道:“看来此辈也是身不由主,我等需再谨慎一些。”
他能看了出来,相信掌门也能做出正确判断,故是没有再去建言,而只要他能得了祖师所留机缘,相信这一切问题都可有解决之法。
将此事掠过,信书上还写了一些细碎之事,待全数看过后,就又回转殿中修持。
虽是启程当尽量早一些,但准备也需充分,尤其需要有合适法驾。
先前那些宫城飞舟,虽也不差,可是九洲这一边在得了钧尘界的典籍秘藏之后,又结合补天阁原来手段,如今祭炼手段又大大提高了一层,故是宝阳、方尘两院已是准备再合力筑造一座供他飞渡虚空元海的大法舟,按眼前进度,大致还有两载时日便可完成。
至于那在玄元小界地火天炉之中祭炼的法宝,他经过考虑,决定把此界暂且留在这处,把后续祭炼之事全数交给山河童子及五名洞天弟子来做,毕竟他已起了个头,每个步骤又有补天阁炼碑为照准,只需按部就班就可,而这些弟子的法力,只是照看也是足够。且祭炼此等宝物,需经历一个漫长时段,不定等他回来时,还未能祭炼功成。
无了玄元小界,看似少了一桩退避手段,但修至凡蜕之人,从道理上来说可开辟的小界并无数目限碍,他大可到了别处界空后再另行开辟一个。
此行他并未打算直接前往那处祖师点出的地界,而是打算先往那感应得力道根果所在的地界一行,使力道得功行彻底圆满。
在他想来,太冥祖师把东西放在那处,又让后辈弟子去取,那肯定有自己考量,这一段行程应不会那么简单,说不定还有考校的意味在内,故是实力提升的越高越好,如此才好应付各种险恶情形。
第二百六十七章 虚念之中寻后法
在接下来的时日中,张衍就在天青殿中持坐。
他与孔赢交过手,又与许多同辈印证,在晋入二重境后,有感以往斗战方式已与如今修为略有不谐,故是一直在设法把神通功法反复推演。
凡蜕修士有神意可以运持,只要元气不曾耗尽,就可一直继续下去,而他又有残玉相助,是以这一切极是顺利,又接连推演了数门神通出来。
其中最重要的还是那太玄真功,经过前后几次完善,与自身已变得合契无比。
他一抬手,五色光华轮转,以往此神通一经展出,声光夺人,使人一见便知威势浩大,需得慎重对待,如今却是抛却了其中种种繁琐,还归了最为纯粹的本来。
而到了这一步,他有一种感觉,冥冥之中,这功法似与某种物事产生了一丝牵连,自己似可从中借用其力,从而施展出威能更为宏大的神通道术来,而只要他愿意,不说轻而易举,但继续下去,毫无疑问一定可以做到这点。
但他却并没有走上这条路,作为气道修士,深信一切力量来源于自身,在一些关键地方并不需要假借外力,或许对敌之时可以借用一二,但绝不可以倚为根本。
似如山海界原来那玄士,在自身一方世界中能发挥出极大威能,可要去到别处地界,实力就要大大下降,发挥不出多少本事来。
这里可以参看那公氏两兄弟,他们到了钧尘界中,用了数千年时日才走出了一条新的路子,但这也只是让自身本元稍稍雄厚了一些,其他却无什么大的改变。
而气道修士一旦成就凡蜕,无论去到哪个界空,自身斗战之能都不会因此减损分毫。
说来力道修士也是同样如此,甚至可以说比气道修士更进一步,有时候连法宝也不需要,一旦动起手来,完完全全是凭借自身之力与敌相斗。
整整一年,他从定中出来,略略一思,就一抖袖,将那魔藏祭了出来,随后行步到里,一路上至六层之中。
这是他在成就力道六转之后第二回到得这里,前次转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再往上层去的道路,这究竟是寻到根果之后才会出现,还是根本没有,他并无法确定,因是感觉还不是真正进来的时机,故而又退了出去。
此次再入,或许是由于功行大进的缘故,发现并无那等不妥之感,猜测这次可能会寻到答案。
这六层之中,四周仿佛只是一片虚无,感受不到外间任何物事,他一步步踏了出去,好若是在无有丝毫星辰光亮的虚空之中行走,此间淡去了所有一切,无有往来过去之别,亦无上下四方之分,这般下去,若是心志不坚之辈,甚至连自我存在也会怀疑,继而否定自己,最后彻底迷失在此。
张衍却是极为轻松,因为他自身便乃是最为实在的东西,既是有“无”,那必然存在“有”,他此刻便是那两极之一,到了这里,他反而能不受外染,可以更好感受自身一应变化。
不知过去多久,他终是不再前进,坐定下来,心神慢慢沉了下去,与此同时,那魔性则是渐渐浮了上来,这一切直如日升月降,阴阳轮转那般自然而然。
一瞬之间,仿佛有一扇扇大门在面前打开,他神思陡然跃起,自重重界空之中穿梭而过,一路飞驰,最后在了一处混沌虚无之地,他无法形容这里,也无法感应此间之物,但却能知道,自己所求必然在此。
这一刻,忽有一缕明悟浮现心头,那最后三层若真是存在,也是不会落在这幢魔藏之上,因为那并非是真实存在的,而是存在于类似于神意所驻的那等莫名之地中,要想得到,就只有往虚无地界之中去寻,而在此之前,则首先要获根果入身,使功法得以完全。
明白这点之后,他不再多留,自魔藏之中出来,发现只是在里转了一圈,竟又是过去了大半载,便把身躯一晃,已是化一道光虹落去山海地陆,须臾之间,来到了渡真殿中,在大殿之中的玉榻上坐定。
景游一直在偏殿处理俗务,觉到他回返,匆匆赶了过来,躬身一拜,道:“老爷回府了。”
张衍颔首道:“我不在时,外间如何?”
景游躬身回道:“回老爷,一切安稳。”
张衍唔了一声,道:“昀殊界可曾有什么变化?”
景游道:“消息是有一些,无非界关争夺,虽昀殊界下界偶有被占,但得我相助,总能在不久之后夺了回来。”
张衍不禁思索起来,本来在他猜测,邪怪若是蛰伏下去,那么多半是在等待强大后援到来,到时候就可一鼓作气将抵挡在面前的力量扫去。而选择此刻动手,看去倒像是无有其他他法可想,只能沿着先前的路子继续行事的模样。
“如此看来,或许这些邪怪想要联系上身后势力,也不是一件简单之事,要真是这般,这局面还可维持下去。”
不过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究竟实情怎样,要看后续发展了,到得那时,恐他已然不在界中了,无论下来走向如何,都只有留等九洲各派上真去处置了。
他又道:“那杨双倚如何,司马真人可再有关于此人的消息传来过?”
景游道:“倒未曾有。”
张衍点点头,此人能在昀殊界蛰伏这许久,想来也是有耐心的,这才过去几年,局势没有大变,想来就算有什么打算,也不会这么急着动作。
这人虽是来历不简单,但在其袒露身份之后,不管真假与否,已算不得上什么大害了,因为无论其做什么,今后都会被严加关注。
景游这时道:“老爷,前番特意关照留意的紫清大药,掌门真人已是遣专人送来了,遵照老爷之命,如今就摆放在外库之中。”
张衍嗯了一声,自座上起得身来,道:“随我来。”
他神意一起,霎时面前阵门大开,跨出一步,已是带着景游来到了库藏之中,这里摆有一只金铜大釜,上置攀龙雕纹穹盖,望去有三丈来高。
看了片刻,他起袖一挥,将那穹盖去了,便见紫光氤氲,有异香自里喷涌而出,景游只闻得一口,便觉熏熏然欲醉,身躯摇摇欲倒。
张衍伸手一指,霎时助他把药力压下了,并道:“紫清灵机本不是你可用,得这么一丝淤气,也足够你炼化数百载了。”
景游跪下叩首,感激言道:“多谢老爷厚赐。”
他乃是奇语虫出身,本为上古异种,这等生灵,寿数原来也是长久,但在灵机匮乏之地,有个数千已是了不得了,等到了山海界,得了兴盛灵机吐纳,寿数虽是增加了一些,但因亏虚已久,也并不见得有多少,照这么下去,再有个数百载,恐就要去转生了,而如今有了一缕气机补足本元,驻世之期又可延长许多。
张衍令得他起来,便就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了釜中大药。这里所有,加上他原来手中的那些,足够支撑三四百年了,这是短时间两界之中所能筹集到的最大数目,再想要多就需继续等待下去,但也并无此必要,以太冥祖师所留下的那一缕意念来看,他也不至于在路上耽搁这么久。到了那地界之后,可以继续从那处采摄灵机。
他一卷袖,将这青铜大釜收了起来,带着景游又回了大殿之中,由得其去炼化药力,自己则入定修持,下来只要待那法驾炼造完毕,便就可以启程了。
很快又是数月过去。
这日殿内有灵光隐动,那阵灵显现出来,万福道:“老爷,方尘、宝阳两院传来书函,言那大法舟炼造已毕,只等老爷过去察看,若有不妥之处,还可再行正改。”
张衍道一声知晓了,法力一转,一具化影分身显化出来,随后便借渡真殿中阵门,化一道清光落去下方龙渊海泽。
两院院主早有准备,见光芒自天降下,知是他到来,宝阳院院主瞿功谭辈位较高,寿数最长,故是行在最先,带着众人上来打个稽首,道:“见过渡真殿主。”
张衍微一点头,道:“不必多礼。”
瞿功谭侧身让过一步,道:“为殿主打造得法驾尚未从地火天炉中搬出,还请渡真殿主移步一观。”
张衍颔首称好,便与他往里间步去,不多时到了天炉边沿处,便见一驾形如长梭,全身玄乌之色的法舟横卧在那处,长过千丈,宽高亦有百余丈,虽这说到底只是一件法器,但此刻给他感觉却好似一头静伏不动的大鱼。
他问道:“此中可是用了清羽门的活炼之术?”
由衷佩服道:“渡真殿主看得极准,正是如此,我等早前在得知有这么一门祭炼手段后,特意用一门祭炼之法从陶掌门那里交换得来的,故是此舟无需祭炼,只需认主便可,且若殿主若在别处得了什么上好宝材,也可再作祭炼,使之更趋完满。”
张衍御气过去,见法舟全身上下没有开口之处,笑了一笑,起法力一按,其背上就有一层晕光荡开,随后他往下一落,整个人便没入进去,须臾就到了法舟之内。
第二百六十八章 飞去天外觅真传
张衍到了法舟之内,看了一眼,发现这里满目都是玄金色的内璧。他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钧尘界的“天母”之金。
在虚空之中行渡,最是需提防的,便是先天混灭元光,他为凡蜕真人,已无惧此害,但是要带上仆从,那就不同了,此辈对此几乎无有抵挡之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照灭,为令其等不被此光所伤,则必须要用到此等物事。
为了筑造这艘法舟,钧尘界内几乎将眼前所有明面上能搜集的天母金都是用上了,以至于两界修士往来也是一下冷清许多。
不仅如此,掌门真人说服赢妫,又让其贡献了一些精血出来,融入这法舟之内,使之能在虚空元海之内停留更久。
他此刻所处位置是在中段,看去空空荡荡一片,什么东西都未有,而且只有些许天母之金自行散发的微光,好似十分简陋。
但这只是表面情形,这倾法舟注两院修士巨大心力,宝材都不知道用了多少,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行到阵枢所在位置,这里却是一个形如心室的巨大胞囊,这法舟用上了活炼之术的手段,算得上是半个活物,故此处是这番模样。
他在前站定,吹出一口清气,过了片刻,这巨大胞囊好似在这一瞬间被注入了无穷生机活力,内里有一条条经络细线显现出来,开始由黯至盛散发出道道金色辉芒,与此同时,可以感觉四周光芒陡然大亮,周壁一枚枚明珠也是逐个放出柔和光泽。
不但如此,连周围景物也是发生了转变。
他此刻已是站在一株高大榕树树洞之中,那心胞正高悬在上方,并咚咚跳动不止,好若整个法舟都是活了过来。
微微点头,转身了出去,发现此刻外间也已然是大变模样,草木茏苁,鸟鸣蝉唱,翠回碧绕,一条清晰泉水自脚边流淌而过,却是从死寂幽深之地步入了一处生机盎然的幽谷之内。
这并非是幻境,而是移空换造之术。这些景致原本就在这处,只是被巧妙手段隐藏了起来,不是此舟之人,是无法望见,而一些重要物事,也同样是存放在此。
他大致望了下来,这里哪怕豢养千多头灵禽异兽都是可以,转过脚步,须臾来至丹室之内,而后一抖袖,将数尊从殿中带来的丹炉放将下来。
随后来至库藏之中,见这里都是堆满了珍稀宝材,方便他自行炼造阵阵器法宝,看过之后,也是点头,下来他把这里所有布置一一检视过,心中有了计较,于是就往外行出。
外间众人等了许久,见有水纹波荡泛起,张衍身影自里出来,上来一个稽首,道:“渡真殿主,这法旨舟可还入眼否?”
张衍道:“两院也是用了心的,不过我观此舟,还未完全长成。”
瞿功谭道:“不错,此是为了留下余地,便有错处,能增补修改,故是已禁制加以抑制,但放开后,只要百来日,在内里无由太大变幻的情形下,此法舟还可比眼前再长大三四倍。”
张衍道:“甚好,我观了下来,只有些许小地方需得稍作修饰。”他一点指,霎时凭空凝出一符箓,并言:“照此增添便是。”
瞿功谭接过,认真看了下来,随后抬首回道:“这些只需十来日便可办妥,必不会耽搁渡真殿主行程。”
张衍颔首道:“那就劳烦谭掌院与诸位再费些心思了。”
瞿功谭连忙道称不敢。
张衍问道:“这法舟可有名姓?”
若是一桩单纯死物,那什么样的叫法都是可以,可这算是半个活物,并且日后要伴他遨游虚空,这意味着彼此之间已结因果,这却必须有名姓了。
对他这般的大神通修士而言,名姓非是只是方便外人称呼,而是自身驻留天地之中的印记,越是高深,则越需重视。
瞿功谭回道:“此是渡真殿主法驾,吾辈未敢擅自作主。”
张衍沉吟一下,道:“既如此,我便给它一个名姓,”他转过身来,看着那法舟,“此后便称呼你为‘摩空’如何?”
此语一出,那法舟居然有嗡嗡颤动响起,背上有光芒流泻,这一刻,似当真变成了一头活鱼。
瞿功谭露出惊叹之色,随即打一个道躬,言道:“渡真殿主一言唤动此法舟灵性,却是无需日后再作长久祭炼。”
法舟虽用活炼之术,但只是徒然具备活物的躯壳,却并非真正生灵,也没有智慧,需要其主与之沟通,以自身生机祭炼,才可慢慢有所转变,但现下一名得赐,竟顷刻间就具备了一丝灵性。
众人虽然境界未到,但也知道这里面的道理,不由对凡蜕真人的神通手段生出由衷敬畏。
张衍这刻却是发现,那藏在袖中的念玉却又是微微少了一缕,方才唤得灵性能这般顺利,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允许此舟与顺利自己结下因果的缘故,也有此物起得作用在内。
此次分身将此物携在身上,那是因为他行程之前有感,此物或许对自己有用,没想到果然应验了。
他心下思忖,看来这念玉远不止那么简单,且似乎还有自己的目的,不过其再如何也只是一个物件,且没了外气补入,自身随时随地在损折之中,迟早会行到消亡那一日,要是不知节制,仍按眼前这般随意消耗,那怕是连千载时光都支撑不到。
与两院之人再交代几句,见已无事,他脚下一点,足下生云,便往着青天之中去了,回了渡真殿中,便与正身合二为一,依旧端坐玉榻,调息吐纳。
又过得几日,景游来到殿中,言道:“老爷,少清派有使者到来。”
张衍哦了一声,少清使者到来,不经上门,径直到他这里,显然是单独找他有事,便道:“请使者来殿中说话。”
景游道个躬,就下去传命了。
少时,外间进来一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锋芒锐气的青年修士,看去已然是修成了元婴法身,他显然得了关照的,并没有拿目光去瞧,一路行来眼帘低垂,到了大殿之上站定,对座上打一个稽首,道:“穆治长见过张真人。”
张衍颔首道:“不必多礼,既是使者,便请坐下说话。”
穆治长此刻代表的少清派,故是没有客气,一揖之后,便就去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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