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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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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身一个万福,道:“恩师也曾说过相似之言,小妹虽道行浅薄,可也知此事极不易为,在此祝愿兄长能得邃此志。”
  张衍不觉点头,他抬手一压,示意她坐下,道:“欲求大道,自然波折万千,凶难无数,无有坦途可走,不说未来,只观眼下,就有三重大劫,能过得去,当可再开得一方天地,若过不去,自是万般皆休。”
  张蓁好奇问道:“说起此次劫数,恩师曾言,这回灾发之下,便连洞天真人亦是身在劫中,难以躲开,只是小妹后来再问,恩师俱都是摇头,不说详情,兄长亦是洞天真人,不知是否知晓这其中是怎样变故?”
  张衍沉吟片刻,道:“庞真人不言,当是怕小妹现下知了,徒惹心魔,难过大关,也是出于一片好意,为兄就不来越俎代庖了,小妹可用心修道,待成我辈中人,不难知晓此事。”
  实则人劫一事,虽各派真人都有所推断,但小派诸真因无力扭转大局,只能坐等劫数到来,极是被动消极,到时能否存身,只能看自家运数了。
  而与此不同的是,大派却是主动应对。就如秦掌门联手少清,欲劫由我启,先发制人,而玉霄,冥泉两派同样是万载传承,不难猜出,其亦有布置。
  在张衍看来,还真观传承久远,又有降魔之法,若劫起之时能拉了过来,当可为一大臂助。而张蓁乃是自家亲妹,又是庞真人嫡传弟子,将来若入得洞天,成事机会却是极大。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后,张蓁言道:“兄长所需之物,小妹已是携来。”
  她纤指一点,指尖之上起一缕白云,飘飘端了一只大缻出来,摆在正殿之上,道:“这里乃是过去千载之中我观中搜罗得来得地阴宝材,只是这些俱为以往同道所得,却不可白白给了兄长,也要换些好物回去,才能给同门一个交代。”
  张衍一笑道:“自不会令小妹为难。”
  他与张蓁虽有亲谊,但彼此身后都有山门师长,当然不能只求一己之私。
  一挥袖,有一三尺高下、金光灿烂的宝船飘下,指着言道:“小妹修道,想来所需丹玉不在少数,为兄便拿此换你门中宝材。”
  张蓁见了这许多丹玉,不觉惊讶。
  庞真人为她能够尽快提升功行,也是赐了不少丹玉下来,但以往每回所给,不过指头大小一块,却远远无法与张衍这里拿出相比。
  她稍作思忖,摇头道:“小妹不能收,如此许多丹玉,却是叫兄长吃亏了。”
  张衍笑道:“为兄执掌渡真殿,这点身家却是有的,小妹为自家人,自当照顾几分,尽管收下便好。”
  渡真殿数百年无有正殿之主,丹玉积蓄极多,除却洞天真人所用大小丹玉之外,余下便是这些元婴修士所说的“劣玉”了。
  此物对他并无用处,而自掌门开了天宫后,门下徒儿修为一到,皆可来渡真殿内修行,同样也是用不了多少,眼下拿来换宝材,也存了扶持张蓁一程之心。
  张蓁看着那一船丹玉,咬了咬下唇,认真道:“不妥,兄长也有门人弟子,小妹岂可占了这分便宜,这些宝材至多只值三十枚丹玉,小妹只取这些。”
  张衍从来洒脱,见她不收,自也不会勉强,微微一笑,道:“小妹愿如何,便就如何好了。”
  张蓁嗯了一声,又起手一抹,自香囊中取了一枚玉符出来,摆在案上,道:“此符之中记有百余种除魔咒法,灵方,及符阵之术,至于门中秘传,却不便告知,还望兄长体谅。”
  张衍点了点头,心意一动,这符飞起,没入眉心之中。
  以他功行,看过之后,立刻便在身躯之内转运了一遍,只是试了下来,那些咒法却无一个有用。
  他神色如常,也不见如何失望。
  魔藏所得之功法来历莫测,与而今魔宗修士所练相比,大为迥异,可以说是两个路数。
  他讨要过来,不过是为从旁借鉴,看能否从中找出相同之处。
  现下看来,那灵方及符阵之术也未必能行得通,或许还真观秘传之法能有用处,但这等法门,却不是派外之人可以观得了,哪怕与张蓁是亲兄妹也是无用。修道人在这等事上,骨肉亲情也大不过师徒恩义,门派规矩。
  张蓁看他定坐不动,关切问道:“兄长要此物,可是弟子中有人了魔毒么?”
  张衍摇头道:“非是为此。”
  这说话间,景游在外言道:“老爷,姜真人有书信到此,似是与那天魔有关。”
  张衍目光一闪,一招手,就有一道灵光飞入手中。打开一看,却是姜峥上报,那天魔昨日到了东海之上,只一夜间,就屠灭了近处百余家宗门,而蓬远派门下,也有一名巡值弟子遭了毒手。好在那天魔似有忌惮,未对其余人下手。
  他放下书信,言道:“我徒儿来书,那天魔却是逃去了东海之上,正大肆屠戮海外修道人。”
  张蓁问道:“不知这位师侄可还安好?”
  张衍道:“有我法符护身,却不惧那魔头。”
  早在天魔逃出魔穴之时,他便给门下弟子一人送去了一张法符,此符可阻此魔侵身,便是有所变故,他也来得及时赶去。
  张蓁道:“这头天魔是司马权用相转之术窃据魔身而来,小妹与此人曾打过几番交道,或许因功法之由,此人向来不愿与人正面争斗,常常剑走偏锋,喜用奇变招数,此回在东海生事,怕也无明面看去那般简单。”
  张衍道:“这魔头被玉霄派逼出灵穴,又在冥泉宗李真人处受挫,本该蛰伏起来,现下却这般张扬,好似怕人不知他在何处一般,这其中定是别有用意。”
  张蓁秀眸一亮,道:“兄长是说,此魔是用声东击西之计?”
  她又细思片刻,点了点头,道:“确有可能,海外并无魔穴,那魔头难以久持,只能靠吞吸修士神魂养聚魔身。小妹若是那司马权,可分身一道留海上,再暗中潜回,找一处灵穴藏了。若无人出手,怕是能逍遥一段时日。”
  张衍道:“天魔无孔不入,难以日夜防备,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其侵入身来,故这等情形当不会持续很久。”
  张蓁微讶,张衍这番推论与她恩师所言有所不同。
  天魔出世后,她曾请教庞真人,问洞天真人可否抵挡这魔头,若有,为何都是坐观魔头入世,却不动手。
  庞真人当时曾言,还真观有降魔之法,自是不惧。至于他派,只要诸真有所警惕,天魔也难以奈何其等。不过因大劫将至,除魔之举会折损功行,是以只要门下弟子不受折损,其当不会主动出手。
  而司马权本性未失,只要没有到那走投无路的地步,也不至出来生事,这等情形,许会持续许久,甚至延续到大劫来临之时,都有可能。
  她秀目一转,问道:“莫非兄长有意出手除魔么?”
  张衍一笑,目光有意无意朝昼空殿处望去一眼,道:“为兄前番与晏真人斗法,眼下尚在养气之中,不便出手,不过届时自会有人出来降魔。”
  东海之上,司马权一路东进,捕杀修道之士,数天之后,已是不知不觉已是到远海界域内。
  他遥望前方,忖道:“再往前去,就是崇越真观地界了,近处还有清羽门、鲤妖一部,此三家皆有洞天真人坐镇,我却不便再往前去了。”
  正起归意,这时心中一跳,起意一察,却发现先前自悬当庐出来的两名女修,竟是在东海之畔停住不动,又向回走,显也是畏惧天魔,不敢出海,这叫他如何愿意,这二人是他魔胎所寄,唯有送出东华,才能安心。
  当即一摇身,化了两道分身出来,一道前去处置此事,另一道留在此间,此是为造出他尚在东海的假象。布置完后,他便转头往东华回转。不过半月之后,就到了西南之地。
  到了此处,他不敢太过接近平都教山门,远远就以无形之躯遁入地下,再变化分身,分去寻那两处小魔穴。
  又两日,就找准了其中一处,可是过去一转,却发现这里竟有玄门弟子出入痕迹。
  出于谨慎,他未敢轻动,再等了几日后,寻到了另一处小魔穴,过去一探,却是尚无人踪,不觉大是满意,纵身往里一投,就没入其中不见。


第八十一章 降魔神雷珠,再得神通术
  张蓁在溟沧派中小住三月,这才告别离去。临别之际,张衍又赠了她不少丹玉,只这回是以长兄身份送出,她便不再推辞,欣然收了下来。
  她来时是驾飞车云筏,回去之时,却是乘坐张衍送她的两条墨蛟,这两蛟飞遁甚快,路上又无阻碍,不过数日间,就回得还真观中。
  回了自家洞府之后,她熏香沐浴,换了衣裳,就往宝阳大化洞天来见庞真人。
  只是才入洞天之内,眼前白光一闪,跳出来一个小童,抱怨道:“无趣无趣,你怎去了浮游天宫?害我老人家什么风光也未见得,只白白大睡一场。”
  浮游天宫之中有太冥祖师所施禁制,至正观神镜虽是降魔真器,但一入天宫之中,真灵就被镇压,迫入深眠之中,直到回了还真观山门,才又醒了过来。
  张蓁歉然道:“至正真人恕罪,弟子入得溟沧派后,就被渡真殿主接去议事,也不知有此变故。”
  那小童瞪大眼看着她,半晌之后,也是泄气下来,道:“罢了,这也怪不得你,也是我老人家实在太不走运。”说完,他往天中一跃,就化光虹飞去。
  张蓁对那道遁光万福一礼,权作相送。一路过了宫阙牌楼,踏过玉桥,直入殿中,最后在一方水珠帘幕停住,大礼拜下,道:“弟子张蓁,拜见恩师。”
  庞真人声音自里传出,道:“蓁儿进来说话。”
  张蓁应了一声,起身往里走,那水帘自然分开,待她入内,就又合上,见得庞真人当面,又是一福,道:“恩师万安。”
  庞真人目光深注在她面上,问道:“你此行可是见得张真人么?”
  张蓁道:“见着了,不敢隐瞒师尊,此回见面,才知张真人实是弟子亲兄。”
  修道人师徒恩义最大,甚至胜过父子兄弟,故此事她谁都可以不言,却唯独不告知师长。
  庞真人心中早有猜测,是以并无意外之色,她沉吟一下,肃然道:“此事为师知晓便好,你出去之后,切不可再对外人言。”
  张衍如今为溟沧派渡真殿殿主,若论座次,只在掌门之下,而张蓁当为下代宝阳洞天之主,两人是兄妹一事若传了出去,在外人看来,必把还真观与溟沧派视作一路,虽庞真人本有意如此,但太早显露出来,却是不利门中行事。
  张蓁应道:“恩师放心,徒儿知道轻重。”
  她顿了一顿,自香囊内捧出一只玉匣,起双手递上,“此是兄长托弟子转呈恩师的。”
  庞真人将之拿入手中,打开一看,却见是两方巴掌大小的大丹玉,只看玉色,却是上品无疑,她也是动容,言道:“张真人太过客气了。”
  同时心下暗叹,还真观虽也占据东华洲十大灵穴之一,但仍无法和溟沧派相比,似这等丹玉,她若得了,平日必是深藏囊中,舍不得用,而对方却是说送便送了。
  她也知晓,此回对方必是看在张蓁为自家弟子的情面上,不过她好歹也是一方洞天,也要脸面,却不肯回白白收了这般赠礼。
  转了转念,道:“而今天魔在外,诸派俱是严守门户,听闻张真人座下几位弟子俱是灵秀,你下回去时,可把为师祭炼得辟魔雷珠带上数十枚过去。”
  张蓁不觉抬首,惊讶道:“恩师,你……”
  庞真人没好气道:“蓁儿莫非以为为师是那等小气之人么,几枚雷珠我还是送得起的。”
  张蓁垂首下来,低声道:“徒儿不敢。”
  那些雷珠可不比寻常,是庞真人从祖师所传万炼雷池之中化炼出来的,前后用了八百年苦功,才得一百二十七枚,便似司马权那等天魔,若是捱上一枚,也绝然不好受。
  她可是知晓,此物这原本是准备在应劫之时用上的,自家恩师虽其表面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心下定然有些不舍的。
  师徒二人下来又说了些许话,张蓁见庞真人每日修持之时已到,就告退出来,径直转回自家洞府,方才进门,这时有侍婢上来,道:“真人,梁娘子来了。”
  张蓁微微蹙眉,想了一想,道:“请她进来吧。”
  这位梁娘子名唤梁月屏,乃是梁凤觥义女,不过平时自以为是,又盛气凌人,很是得罪了不少同门,众人只是看在梁凤觥面上,不去与她计较。但待梁凤觥转生而去,却无人再顺从其意,便总是到张蓁这处诉苦,过去她总是避而不见,今日却是躲不过了。
  不多时,随一阵香风飘来,就进来一个面似桃花,眼如秋水的女子,上来一个万福,亲热言道:“月屏久不见师叔,很是挂念,听得师叔回来了,特来拜望。”
  张蓁螓看去一眼,却觉其与往日大为不同。
  梁凤觥不在之后,此女很是收敛了一段时日,不过现下观去,其眉宇之中又显出几分平常张扬来。
  她言道:“看师侄气色上佳,肤光照人,可是有甚喜事么?”
  梁月屏不知想到什么,颊生红晕,道:“师叔看出来了?唉,此事师侄本就是要与师叔说的。”
  说这话时,她又现出扭捏之色。
  张蓁静静看着她,并不接言。
  梁月萍等了半天,也不见上面有声发问,只好一咬嘴唇,自家先开口道:“前日周家五郎来书,说要迎师侄前往玉霄门中修道,再过几日就有人来接,师侄思忖着这就要离门而去,许是将来少有回来,故特地来和师叔说一声。”
  张蓁问道:“周家五郎,可是玉霄派的周玉贤么?”
  梁月萍俏脸上浮起了一抹羞怯之色,点了点头。
  张蓁思索一会儿,摇头道:“此事不妥。”
  梁月萍诧异抬头,不解道:“为何?”
  张蓁正容道:“此事涉及我还真与玉霄两派,非师侄一人之事,你不可私作主张,且待我禀明掌门,再做定夺。”
  梁凤觥乃是还真观掌门大弟子,要是其义女与玉霄周氏嫡脉弟子合作道侣,里间却是牵扯不小,不过这里缘由,却也不必与梁月屏细说。
  梁月屏先是怔住,随即赌气道:“我与何人结为道侣,又与他人何干?况且我是义父恩养成人,除了他老人家,却不欠谁的。”
  张蓁秀眸望了下来,道:“师侄错了,你既身在观中,必受门规戒条约束,而你为师兄义女,与外派弟子双修之事,若无师长点头,也是不成的。”
  梁月屏霍地站起,愤愤言道:“掌门祖师本不喜我,若是报了上去,此事定必难成,本以为师叔与门中那些俗辈不同,未想也是这般。我不与你说了。”
  说罢,她气呼呼往殿外行去,只是还未冲出去,殿门却是轰然落下,她不禁骇了一跳,回过头来,双目含泪道:“师叔,义父在时,对你颇多照顾,而今义父一去,你就这般待我么?”
  张蓁目光平静,道:“我观师侄近日功行却是荒疏了不少,既然来我洞府,就在此处好生修行吧,何日有所长进,再出去不迟。”
  她一弹指,一道灵光飞去,就将梁月屏束住,随一声惊呼,阵光闪动之间,就被送去了别府之中。
  张蓁稍一转念,又关照侍女道:“过几日玉霄派若有人来,就言月屏师侄遵师长之命修持玄法,暂无心理会身外之事,来人如要等,那就由得他去。”
  溟沧派,玄泽海界之中。
  张衍闭目盘坐天穹,半晌之后,他双目一睁,忽然吐出一口白气,好似玉龙过海,倏尔化作一道奔腾罡风,引动万卷狂澜,而后海天之中有无数金光符箓跳跃,过有数息,齐齐隐去,只是随他意念一动,又自浮现出来,环于四周。
  他思忖道:“还真观除魔法门别有巧思,算得上乘,虽不合我用,但此番研习下来,却另有所获,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这些时日来他把还真观送来的那些灵方符术也练过一遍,却仍未能寻出破除魔性之法。
  不过虽是未成,但对如何对付时间魔头也有了许多心得体悟,并由此推演出来了一门驱杀魔物的小神通来,威能也是不俗,准备过些时日,再传于门下。
  他伸手入袖,又拿了一枚玉符出来,此是张蓁临去之时所留,符上所载,却非功法,而是魔头侵入人身之后的种种变化。
  还真观自立派以来,就与魔头争斗不休,这其中几乎囊括世间所有魔头,只是他对比下来,却发现无一与身躯之中魔性相似。
  尤其那等修得神通的魔物,平日侵居在修士神魂之中,一旦见了心神漏洞,就会暴起发难。
  而他试了一下,却是发现,哪怕有意在自家心神之中放开破绽,也不见这一缕魔性出来作祟,仍是不增不减,不盛不衰,竟全无半分反应。
  他转念下来,距离人劫还数百载,时日尚久,眼下既然无法侵除,那索性先放在一边,待日后再行设法不迟。眼下关键之事,却是祭炼那乾坤叶。
  有了还真观送来的地阴宝材,就可与龙脊调和阴阳,数载之间,当就可那宝胎重炼了出来。


第八十二章 灵心雷动洗宝身
  自天魔生乱,一晃已是七载过去。
  渡真殿丹室之内,二十四条蛟龙正围绕着一只丹炉盘旋飞转,下方有一浓烈火团,在炉底滚动来去,每过十余息,就有一条蛟龙朝里喷出真火,以此延续火势。
  而在更外处,则有三十多名裸着上身,下身只穿兽皮裙的佻人,手持长鞭来回走动,但凡有见得耍滑偷懒的蛟龙,就怒斥一声,再一鞭抽了上去。
  在这般鞭挞之下,这些墨蛟纵然不满,也只得拼命喷吐真火。
  而禁灵则站在上方,一双妙目扫来扫去,紧紧盯着。
  她生知蛟类性情懒散,而这批蛟龙又新来未久,老实一点的,通常几鞭上去就会听话,而那些性情的狡猾,稍有放松,就会想着法子虚应差事,不得不严厉管教。
  果然,过不许久,就见得一条老蛟呼哧呼哧喘着气,看去很是用劲,但吐出真火却是小了一圈,显是装模作样,出工不出力。
  她伸手一指,喝道:“给我绑了。”
  随她一声令下,立刻有数名体躯强壮的佻人奔出,合力将其拖拽下来,用云阳金锁绑在旁处的殿柱之上,再举鞭对着其死命抽打,无论其怎样求饶也不停手,直打得龙鳞四散,鲜血飞溅,奄奄一息了方才罢手。
  不过这些蛟龙乃是妖身,这模样看着可怜,实则只是吃了点皮肉之苦,并未伤及根本。
  禁灵一挥手,又有一个佻人上来,往其嘴里胡乱塞了许多丹药过去,过不许久,那老蛟伤势就渐渐复原,然而却并不将其放了,反而又是一顿好打,如此折腾了三轮之后,才将它放了下来。
  此时这蛟龙已是被训得服服帖帖,回到上方,就开始卖力喷吐真火,不敢再有懈怠。
  禁灵这才满意点头,忽然她神色一动,往殿内高台上望去,却见一道宏大清光垂降了下来,向外散开之后,张衍已时立在那处。她急急上前,万福一礼,道:“奴婢见过老爷。”
  这时一名高大佻人也是走了过来,轰隆一声跪在地上,道:“拜见大老爷。”
  他身躯庞大,足有四十余丈,比那些同族足足高出一截,声音更是洪亮无比,震得满殿皆是隆隆回响。
  禁灵言道:“此是吴昆,是那些佻人的头领。”
  张衍笑道:“吴头领起来吧。”
  吴昆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他虽外表看去粗憨,但心眼实则活泛的很,口中连忙说不敢,仍是趴在那里不敢起身。
  张衍一笑,由得他去,问那禁灵道:“宝胎祭炼的如何了?”
  禁灵一个屈膝,回道:“自老爷上回拿来了那些宝材后,祭炼起来也便快了许多,奴婢以为,再有半个月功夫,火候当就到了。”
  张衍朝那炼炉看去一眼,不由点头。
  重炼这件法宝的宝材得来不易,再想凑得已是无有可能,必需保其一次过关,既然无多久便可成了,为防有甚变故,他便决定在此等上一等,于是一摆袖,便在高台处坐定下来。
  禁灵见他并无去意,忙是招呼了数个靖人过来,奉上香茶,然后退到一边,随时等候传唤。
  吴昆见张衍这渡真殿主到了后,更是卖力,在底下走来步去,督促族人,一时殿内挥鞭之声不绝于耳,却令那些墨蛟苦不堪言。
  很快十五日过去,透过宝炉那三处阴阳孔眼,可时不时见得有一道灼光晃过,只要稍懂炼器之法的修士皆知,这是法宝将熟,气机勃动之相,本来当有声发大响,只是这炉鼎非同一般,将灵机全数闭绝在内,无法向外宣泄,故只余灵光飞闪。
  通常到了这等时候,需一功行深厚之人自宝体之上开一气窍,令其天地交换气机,这般才能存于世间,这就好如婴孩出世,断脐开声一般。
  不过眼下这情形,又与寻常宝物出世不同。
  “辟地乾坤叶”此番乃是二度祭炼,原先有真识留存,重塑胎体之后,等若再焕新生,灵识会一度陷入浑噩之中,不识主人,天生抗拒外来气机侵入。
  这里要是使力太过,伤了真识,未来很可能再无法化炼为真宝。
  但要是轻忽放松,却有可能无法开得气窍,那法宝就等若一件死物,便是未来能再行设法,也至多保住原先几成威能,等若白白辛苦了一回。
  祭宝修士到了这一步,如无把握,宁可强行开窍,哪怕伤了法宝,也总比白作了苦功来得好。
  禁灵深知这其中的窍要,不敢自作主张,回身请示道:“老爷,里间火候已足,可要开炉接气么?”
  张衍身为洞天修士,法力深湛,自无需如常人一般小心翼翼,从容言道:“你可开了炉关。”
  禁灵未有迟疑,先命那些个佻人把蛟龙俱都驱散开了,而后起法力一挪,就驱走了上方禁制。
  无了禁制镇压,只闻轰隆一声震天大响,整个丹殿猛地晃了一晃,炉盖竟是片片碎裂,而后一道灵光自炉膛之内冲出,上去千丈天穹后,才止住去势。
  张衍时刻在留意炉中变化,见灵芒之中有一物乘光飞去,似要借机脱走一般,便弹指一叩,一道青光如线,倏尔飞去,正中其身,那物顿时一颤,顿在那里不动,少时,却闻得深长呼吸之声,好似天中巨人吞吐气机。
  那佻人头领吴昆一见,就知法宝气窍已开,到了这个时候,当已是大功告成,回去再稍加温养就可,他当即弯腰一拜,道:“恭喜大老爷得宝。”
  张衍却是凝望天中,道:“怕是还未得圆满。”
  吴昆不禁一怔。又仰首看去,就见那宝物周围涌来无数氤氲气雾,在下方看时,其好似隐隐聚成龙形。
  正看得入神时,忽然眼前一黯,才惊讶发现满空皆被乌云罩盖,内中有阵阵雷声传来。
  禁灵神情一变,急急道:“老爷,此是宝心劫,想是那根龙脊的缘故,还请老爷拿出符印镇压。”
  所谓宝心劫,是因炼造法宝的宝材过于灵通强横,以至于宝物一出世,就引得一方灵机动荡,阴阳不和,水火失调,反兴雷霆霹雳过来劈打。
  炼宝之人若是修为足够,多数是设法将其驱散了,不然只能坐看宝物自家应付,若能过去此劫,胎心更见灵通,未来自有一番造化,但若过不去,就会被打落尘埃。
  张衍却是神情不变,为重筑乾坤叶胎体,他用得乃是一根真龙脊,有此变故,他并无意外,却是摆手道:“不必如此,由得它自家去。”
  这方玄泽海界自成天地,虽引动灵机,但威势远不及外界,乾坤叶若是这般小劫小难都扛不过去,那自己要它又有何用?
  天中此时有道道雷光闪过,刺目耀眼,鸣响之声更是喧天动地,暴雨如注,下方汪洋起伏,掀动百丈大浪,仿佛这处小界随时可能崩散开来。
  面对这浩大声威,所有墨蛟都是躲到了台底之下,盘缩成团,可即便如此,仍是瑟瑟发抖,怕一不小心殃及池鱼。
  那些佻人虽是不惧,可也被这等天威震慑,不敢胡乱走动。
  那雷光电芒足足持续半月,才渐渐收声,又过一二日,终是云开雨散。天中只一片贝叶浮荡,外有一圈柔和光亮,其轻轻晃动之间,就有清香盈空。
  下方所有墨蛟不知何时都爬了出来,仿佛得遇什么补药一般,在那处贪婪吞吸。
  张衍看有片刻,于心下轻轻一唤,那宝叶感得主人相召,立即回应,轻轻一摆,就飘飘旋落而下,在离他手心还有一寸之处停住,缓缓旋动飘舞。
  张衍凝目看去,乾坤叶方才炼炉中出来时,他看得很是清楚,胎体与原先并无太大分别,然而经这一番雷霆洗炼下来,模样却焕然为之一新。
  叶面貌剔透莹亮,如琉璃晶玉,又纤薄柔软,通透无比,托在掌上时,连下方掌纹也是清晰可见,每一根叶茎俱是精细纤巧,而纹理脉络延展之间,却是玄妙非常,仿若天成蚀文,其上又有缕缕灵光洒出,映照周围三尺之地。
  这柄叶脉实则是由那龙脊凝练而成,以其为载,此物才真正当得乾坤之称。
  张衍身为其主,能感得那真识在里欢呼雀跃,似是急不可耐要出去一展威风,他笑了一笑,心意一动,就将其安抚下来,老老实实,静待不动。
  他观有片刻,忽然功聚双目看去,就见里间有一模模糊糊的婴孩身影,此时正抱作一团,好若在母胎之中酣眠,知是灵识经过这番淬炼之后,又得长进,不过要真正成就那真灵,还需他下苦功温养祭炼不可。
  只是数百年后便是大劫,他必得设法在此前功成,否则得来也是无用。
  再看去一眼,宝叶得了感应,就化作点点灵光,没入他手心之中。
  张衍收了这法宝后,看去下方,道:“今番法宝炼成,却是得诸人出力,每人皆有赏赐。”
  下方所有墨蛟佻人俱是大喜,伏地叩谢不已。
  张衍交代禁灵几句,嘱其办妥此事后,就化光遁空,回往正殿。


第八十三章 阴风欲卷东天陆
  张衍回了洞府之后,将乾坤叶置放在定舆盘上,好吸纳此间灵机,又每日温养,以期早一日化出真灵。
  这日他正以灵气反复洗练这法宝时,殿外却飞来一枚灵符,景游上前接过,看了看,过来小声道:“是原来方尘院的岳重阳岳掌事出关了,说是来拜见老爷。”
  张衍一转念,当初他去方尘院祭炼天外残柱时,岳重阳尚在闭关,未有见得,他曾言,其出关之后可来渡真殿修行,今番来此,当是应当时之邀。
  他道:“令岳真人到外殿等候。”
  景游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张衍收了法力,心念一动,已由阵门来至外间大殿之上。
  岳重阳等候许久,却无不耐之色,见他到来,忙是一礼,道:“见过渡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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