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道争锋-第26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虽是不信那几人所谓秘法果真能成,可凡事情都怕万一,要是真出了什么纰漏,那自己岂非成了门中罪人?
她心神看着雍明井,待那羊道人与张衍起身告别,又出得殿去,才陡得反应过来,急急欲往外去,可才走几步,却又不得不停下,原来府门不知在何时已是闭上了,不由连连跺足,道:“快开了门禁,让我出去。”
景游却不为所动,问道:“魏道长要出去做什么?”
魏道姑指着井口,怒道:“此人欲谋夺我小仓境,莫非我还能在此坐视不成?”
景游面上带笑道:“道长休要忘了,此处乃是涵渊门界下,岂能容得魏道长胡乱施为?”
魏道姑方才满心想着如何捉住此人,把身后那几人逼问出来,倒未想到这一节,呆了一呆,才有些急躁道:“那,那张掌门欲待如何?”
景游语带深意道:“只要出了我涵渊山门,随道长如何行事。”
魏道姑这时也是冷静下来,那羊道人也有元婴修士,就算自己在此处动手,也未必能够拿下,况且听其言语,其人还有几名师兄弟,还不如先发书信去往门中,请自己师兄遣人过来相助,她吸了口气,道:“方才是我言行无状,莫怪。”
景游慢悠悠回礼,道:“道长言重了,小童可是当不起。”他伸手自袖中把住牌符,一拿法诀,府门轰隆一声打了开来,侧身一让,道:“道长请便。”
魏道姑打个稽首,快步行出洞室,随后有一摇身躯,驾风纵起,晃眼就出了此间。
景游嘿嘿一笑,丢出一驾飞舟,乘了往山上来,不多时到了山巅,下飞舟往里而行,一直到得张衍内室之外,在洞门前躬身言道:“老爷,那魏道姑倒也老实,已是回宿处去了。”
少顷,张衍声音自里传出,“只要她不在山门内闹事,就不必去多做理会。”
景游心领神会,道:“小的会守在雍明井前盯着,老爷宽心就是。”
接下来一段时日内,山中风平浪静,张衍夜晚在洞中打坐修持,白日出来指点汪氏姐妹及傅抱星等人修行,直到魏道姑又一次找上门,言有紧要之事,他才下得峰来。
这一次殿中却不是他一人在场,章伯彦、唐进、宋初远、吴素筌及其师弟钱阁主皆是坐在下首。大殿之内,共是六位元婴真人,魏道姑进来时,被这些目光盯着直瞧,心头也觉不适,举止之间,不免有几分僵硬。
她板着脸见礼之后,便道出来意,“我家境主昨晚来书,感谢张掌门知会之恩,只是自小仓境到此路途太过遥远,要捉拿那几人,派遣弟子过来,怕已是赶不及,便命贫道前来问询一句,是否能请涵渊门出面料理此事,张掌门若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但凡小仓境能为,无有不允。”
张衍双眉一挑,他本是不欲插手此事,只要出了自家山门,由得其打杀打死。不想这小仓境主倒也小心,想是其吃不透其中真假,这才许下重诺,把这事又推了回来。不过与小仓境安危比起来,几味灵药确也不值一提了。
章伯彦冷哂道:“纸上轻飘飘几句话就想换得我等出力,未免也想得太美。”
魏道姑稍稍躬身,道:“敝派境主并未存有利用贵门之心,随书信到此,还有一封法契,还请张掌门一观。”
唐进自席上站起,走了下去,把那法契拿过,仔细看了几眼,轻轻点了点首,转向张衍,拱手道:“府主,契上所盖,确为小仓境印信,做不得假。”
张衍思索片刻,才道:“魏道长且先下去歇息,我与几位道友商议过后,自会予你答复。”
魏道姑得信中嘱咐,明白自己不能操之过急,见并无立刻拒绝,猜测此事多半还有的谈,一个揖礼,退至殿外。
张衍把目光投下,道:“此事诸位如何看?”
章伯彦语声森冷,道:“小仓境既是愿意献上灵药,府主何不答应下来,那几人本也是小徒仇家,早些晚些都要动手,不如趁此机会料理干净。”
吴素筌新入涵渊门,为立稳脚跟,也是急于立功,与师弟钱阁主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同站起请命,道:“掌门,我师兄弟二人愿意相助章真人。”
唐进冷静判断道:“符阳宗被攻灭后,跑出来的也不过三五人,还未必都聚在一处,章真人法力高深,若再有吴、钱二位道友相助,按常理拿下那二人不难,但却需防备其身上携有厉害法宝。”
张衍深以为然,赞同道:“唐道友言之有理,这几人既有信心谋算小仓境,实力自当不弱,如此,你且与宋道友随章道友三人走一遭,以策万全。”
宋初远不待唐进出声,就迫不及待起身应命,他自得了尸嚣库藏及密册后,近来实力大涨,正有心一试神通。
张衍又对景游交代几句,就把诸人打发下去,自己则转回洞府打坐修持,随着涵渊门渐渐壮大,如今无需他事事亲为,如这等事可有门下代劳。
五人联手,有心算无心,胜率应是不小,且宋初远还有尸嚣教重宝“无生宝棺”在手,此物虽是被打得残破,可原本总也是一件杀伐真器,有这法宝相助,此行当是无忧。
东神屋山之中,沈柏霜坐于地火天炉前,静静看着下方地穴,正以法力调运地火。
要是如溟沧派那等地火天炉,他独自一人,便用上百数也未必能够炼成,不过这处地火天炉偏小,本身又是直达地肺,省去了他不少力气,只需将那坤元真火引动,再打入穴壁之中藏敛起来,便可维系三百载不衰。
只是之后若无洞天真人出手,便又会变作先前模样,不过他也管不到那时,有个数百载可用,对涵渊门来说已是足够,后面若张衍还需再用,则要自己去动心思了。
这时他忽然抬起眼帘,朝天中一瞥,言道:“韩师侄,既然来了,何不下来一叙?”
罡风一旋,一位仪表魁伟的中年道人出现在了半空,正是曾为蟒部客卿的韩王客,他满脸震惊地看着沈柏霜,道:“果真是沈师叔你?罗氏与我说起时,师侄还有些不信。”
沈柏霜皱眉道:“你也算是我溟沧弟子,怎终日与那披鳞带甲的妖物为伍?”
韩王客苦笑一声,降下身来,稽首一礼,落寞一叹,道:“而今师侄还能算是溟沧弟子么?”
沈柏霜淡声道:“当日掌门师兄虽将你等逐出门中,可并未夺你溟沧弟子身份,自然算得。”
韩王客猛一抬头,嘴唇颤抖,激动言道:“师叔是言,师侄还有望回转山门么?”
沈柏霜沉声道:“这事我亦无法做主,不过当日情形你也知晓,掌门师兄初掌门庭,为门中大局计,不得不将几位师兄门下弟子俱都赶出门去,但如今局面又有不同,魔劫一起,玄门与魔宗时起争斗,若你愿意为门中出力,掌门师兄想也不会推在门外。”
韩王客这些年飘落在外,出门之前还曾发过咒誓,不得私自收徒,亦不能传授道法,也是忧愁自己寿尽之后,究竟何人能接引自己入道,此刻听得回归山门有望,哪怕命他去与魔宗修士对阵,也是心甘情愿,当即跪下,叩首道:“还望沈师叔能在掌门驾前美言,无论叫我做何事都可。”
沈柏霜似在陷入思索,过有片刻,才道:“待我将此处地火天炉炼毕,你便随我一同回转溟沧,至于是否收你回来,还需由掌门师兄来定夺。”
韩王客大喜,忙俯身一礼,只是他并不站起,脸上似在犹豫什么,好一会儿后,才咬牙道:“沈师叔,不知,不知可否将此事告知那我那几位师弟……”
不待沈柏霜出声,他又连忙解释道:“魔劫已起,他们既为溟沧弟子,想来也是愿为山门出力的。”
他实则也是有些小心思,沈柏霜能带他回转溟沧,说明此事有极大可能成功,可他毕竟是被逐出门来的,一人回去,难免势单力孤,遭人眼色,但若把流落在外的几名师兄找到一起。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沈柏霜不置可否,只是挥了挥袖。
韩王客低头一想,便起了身来,深施一礼,道:“不敢耽误师叔炼制天炉,师侄先行告退。”言讫,一转身,施法纵云,往空中去了。
而此刻锺台派处,却是正为那几味灵药大费脑筋。
先前他们送了张衍不少,库藏中确实找不出来多少了,特别是蛇环菁一物,更是难得,搜寻起来颇为不易。
不过先前是为酬谢张衍,他们也并未用心搜集,此回却是涉及生死存亡,自是不同,把力气全都使了出来,差不多把所有北洲之内仙城俱是翻了个遍,才凑得甲子之数,由白长老带了那头白犀,又携了不少珍奇异宝,动身往涵渊门中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九数演诀转阴阳
白长老自希声山出来,行程半月,到得苍朱峰上,第二日,便被引至殿中拜见张衍。
见礼之后,他先是陈述来意,言及欲请陶真人为锺台供奉,随后言道:“小道来时,乔掌门说了,张真人若愿意愿玉成此事,本门必有重谢。”
南洲三派因在与过元君一战中伤了元气,这些年来别无动静,默默舔舐伤口,可锺台敌手并非只有一个,北海之上,蟒部正捋臂张拳,蠢蠢欲动。
特别是知晓了郑真人亡故之后,更是频频出手,不断派遣妖物绕过神屋山,自东浩海上来过来侵扰。
并有传言说,罗氏已是找到了轩岳教流亡海上的长使淳于季,准备联手把教中故地夺了回来。
这可是击在了锺台命门之上,当年未有把轩岳长老斩尽杀绝,留下这了莫大隐患,轩岳教覆亡了不过数十年,在蟒部支持下,极有可能死灰复燃。
张衍很是清楚,现下蟒部当还不清楚南三派对此事态度如何,是以尚还在试探之中,动作还不算大。
可一旦摸透了底细,恐就会正式动手了,对锺台而言,局势确然异常急迫。
锺台若是被蟒部所灭,却也非他所愿。
洲中局势一乱,很难说是否会影响到自己修行,此事倒可设法与陶真人知会一声。
至于这位洞天真人是否愿意赶来,那便不得而知了。毕竟罗梦泽若铁了心要往陆上来,只要设法使得鲤部发力,将清羽门盯死,就可免除后顾之忧。
白长老见他久思不语,还以为他尚在拿捏,便对立在身后的一名弟子使了个眼色。
那弟子会意,立时端上来一个黑玉盘,上摆两物,皆有绢布盖住。
白长老拱了拱手,道:“张掌门,这其中一物,乃是阁下所需三味灵药,各有甲子之数,事成之后,还另有报答;而另一物,乃是郑真人故去前曾言明要交予道友的。”
张衍讶道:“郑真人所留?拿过来我看。”
景游走上前,将那黑玉盘接过,转呈了上来。
张衍心念一起,便有一股微风拂来,将那绢布飘飘卷去一边,露出下方之物。
左侧乃是一只半尺高的瓷瓮,而右手处却是一块形似美玉的龟壳,再仔细一瞧,原来是正那枚送与郑惟行的玉鼋背壳,眉头一挑,问道:“郑真人还说了些什么?”
白长老道:“郑真人就说把此物交给道友,并无多说其余。”
张衍眼睛微眯,不禁猜测起此举用意来,这时他忽然瞥见那玉鼋壳缝下灵气盈盈,似有光华透出,心下一动,上去一掀,见那壳内恻竟是凝有一道符书。
他并不去拿,而是凝目一扫,那符书便就展开,却发现此是郑惟行留下的一封书信,大致意思是其妄自用了禁制延寿,以至应了劫数,乃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张衍看过之后,算是琢磨出其意思来了。
他原以还以为锺台清楚郑惟行因何而亡,可为了门中大局计,所以不得不加以隐忍。
但看此信,郑惟行显是未有言明自己到底因何遭劫,这分明是特意在两派之间留下缓和余地,当然,撇开其性命不谈,如此选择暂且还是对锺台大为有利的。
他把书信放下,看了看这枚玉鼋壳,没想到此物对方未曾用上,反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抬起头来,对着阶下道:“郑真人的意思我已知晓,陶真人我也可替锺台递言,只是真人究竟如何想,非贫道所能左右。”
白长老忙道:“是是,只要得了清羽门回书,不论成与不成,敝派都是铭感在心,绝无怨言。”
张衍暗自一哂,锺台这是怕自己糊弄他们,只收了礼去,却不办事,所以还要讨份回书,便淡淡言道:“如此,白长老且先请下去歇息吧,书信往来也需时日,如得了回音,自会遣人告知。”
白长老得了允诺,心下已是大安,深施一礼,带了随行弟子下去等候消息了。
张衍把那瓷罐自案几上拿起,抹去封泥,仔细数了数,发现这回锺台送来的灵药几是抵得上前面数次总和了,看得出是花了大心思了。
他笑了一笑,把两物收起,取了一封金符信折出来,打开后铺陈案上,取笔蘸墨,沉吟片刻后,落笔刷刷,须臾写就一封飞书,再盖上自家印信盖上,伸出两指,起法诀一点,书折化为道道符箓飞起,最后入了案旁一枚玉简之中,上去屈指轻轻一弹,其便化为一道灵光腾起,飞往天外了。
他目光随其去往向云中,无意间一瞥,见东方火气腾腾,红光漫天,愈演愈烈,不由暗忖道:“看这情形,沈师叔应已是把地火引动,想来无需多少时日就可大功告成了。”
沈柏霜一走,那涵渊门中弟子也要跟着去了大半,不过他也有三名徒儿在此,大可开门授徒。
尤其汪氏姐妹,近来在他指点下更是齐齐破开了壳关,得传了法力真印,他便是不露面,在章伯彦等人帮抽也能压得住局面了。
只要数十载,神屋山就可恢复过来,那时此处也说得上是他昭幽一脉的地界了。
只是待他日后回转山门后,这处宗门又该交给谁来打理?
正思索间,外间奔来一个弟子,到景游那处耳语几声,挥手将之打发了,随后上得阶来,道:“老爷,章真人回来了。”
张衍哦了一声,笑道:“章道友回来了?想是事已办妥,快请了进来。”
上回涵渊门中五人出面,以魏道姑为诱,引了羊悬龙与其两名师兄弟一齐出来,当场就打杀二人,还有一人仗着遁行法宝逃了去,章伯彦当时驾黄泉遁法追了上去,只是这一去,却是接连六个多月渺无音讯。
若非其设下过咒誓,只要一亡张衍必有感应,恐便会以为其失陷在外了。
过不多时,外间脚步声起,章伯彦自殿外进来,张衍抬眼看去,见其顶上三团罡云,先是一讶,随即站起,笑道:“章道友功行又有精进,可喜可贺。”
章伯彦略有感慨,道:“稍许有些运气罢了。”
他这一战中,前后吸了三名元婴修士精血,方借此一举迈入元婴二重境。
不过他也心知肚明,若无莫大机缘,以自身寿数应也只能是止步在元婴境中,无望洞天了。
张衍笑道:“道友既然已是回山,却也可给那魏淑菱一个交代了。”
章伯彦诧异道:“怎么,过去半年有余,那道姑还在山中么?”
景游这时忍不住抱怨道:“章真人是不知道,这道姑脾气又臭又硬,说什么非要等着真人把那最后一颗首级拿来,她才能安心回山,不但如此,她每日还来山中问询,小童实是不胜其扰。”
章伯彦嘿了一声,道:“那人早被章某连皮带骨一同炼化了,头颅无有,倒是其随身信物不曾忘了带回。”
自袖里掏出一枚玉符,随手往景游处一抛,后面动作利索地接住了。
张衍笑着对景游道:“你也休得发牢骚,那小仓境未事毕,便提先把那三味灵药送了来,也算是信得过我涵渊门,那我等做事,也当有始有终。”
景游慌忙道:“老爷说得是。”
张衍又道:“你去把那青明木刮下的灰末拿一罐来,和那信物一同交由魏道友,若她要当面言谢,就言我已闭关,不见她了。”
景游连忙应下,脚步匆匆下去安排了。
章伯彦见已无事,也想告退,张衍却喊住他道:“章道友,此次你前后奔走,出力甚多,那天妖炼化之后,多出不少宝材来,可去库藏中拿三罐甲末。”
章伯彦一听,顿时两目放光。
他早便打算炼制几个厉害魔头,好送与赵阳防身,只是尚还缺不少宝材,有这天妖残末,那便无需他物了,当即一个躬身,拱手道:“谢过府主。”
张衍微一点头,道:“过些时日我需闭关,门中上下需道友帮贫道看护了。”
章伯彦大声道:“敢不尽力。”
张衍又与他言说几句后,便就命他退下,自己则驾云回了洞府,径直走入丹房之内,将锺台送来灵药分别置如药炉之中,望着那炉火渐渐燃起,他目中却是浮出深思之色。
前番小仓境送来灵药之多,也是出乎他意料,一炉炼了下来,足有两百余枚,几是之前所有四倍之多,要是待此次锺台所送来的炼了出来,加起来怕不有三百余枚了。
按照周崇举所言,要成就元真法身,丹成二品之人,用去百枚白月英实也是够了,可他乃是丹成一品,却需按倍数来计,现在却是有三倍之数,当也够了。
可眼下却又遇着了一个难题。
要炼化这些精气,白月英实,他一年方能炼化一枚,那也即是说,要把这些俱都炼化,至少需用去三百余载。
他虽此次立下大功,山门未必会来人催促回去,可那机缘却不会在那处等着,自己不去接,就会被他人抢去。
他心下转了转念,暗道:“这却太过慢了,如今看来,当需以九数太始真经推算出一门运化法诀才是。”
第一百四十章 药中见灵机缘至
张衍手中本有一门运化法诀,是自周崇举手中得来,本为玉霄派门中周族秘传之法。
先前白月英实稀少,他因循沿袭下来,也并无察觉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
可后来在炼化过程中,却是逐渐发现,一枚白月英实所炼化出来的精气,其实远还未到自身所能吸纳的极限。
或许此法对丹成二品之士算得上是一门上佳法诀,可对他来说,却是有些缺憾了。
丹成一品者,除却修炼所需外物远比同辈来得多外,修炼所能吞吸的灵机也远非常人比可,好比一是巨海汪洋,可纳百川,一是湖泊大泽,满盈则溢。
如此重演法诀势在必行,好在有周族这门法诀打底,倒也无需他从无到有重新开创,只要以为此为借鉴,再行推演即可,比当初倒演五行玄功时要容易许多。
不过眼下尚还不急,当把白月英实炼化了出来,而后才能提及其余。
于是他先便将此事按下,一弹指,一道法诀落入炉中,轰隆一声,把那火力调运上来,渐渐雾气笼涌,将他身影也遮了去。
他在丹室中这一待,就是月余过去,很快便到了开炉出药之日,炉膛内咕咕作响,如同蟾鸣,连带丹室亦是轻轻颤震起来,好似身处无边汪洋之内。
这一回因所炼灵药极多,水火之势喧嚣腾沸,远胜过往,还未开炉,便能感觉那股沛然灵机已是憋按不住,直欲破炉而去。
张衍多次炼造白月英实,对这情形已是习以为常,因而面色十分平静,以深厚法力不断将那狂暴之势安抚下去。
大约又过去半日,那往药力上腾升的势头有所缓解,可这时却轰然一声往四面八方散开,分作数百道灵气,在炉内毫无章法的冲奔起来,撞得膛壁当当作响,如撞钟也似,连那炉身也是受不住力,变得左右摇晃起来。
张衍先是一怔,旋即目中微微泛出喜色,这分明是药力润通内外,自结灵性,才会有这种感应生动的征兆。
炼药也看机缘,除非是周崇举那等大宗师,浸淫数百载,又心无旁骛,才可将每一炉药性都拔至最高,生出灵机,可张衍自入道以来,还从未有过撞到过这种好事。
到了这个时候,反而要起火力短促猛伐数回,好把烈气消去,但又不可太过,否则又会伤了药性。
但既要压制灵机,又要调火上攻,这便需用深厚法力以作维系,对炼丹之人要求着实不小。
要是寻常丹师,不得正传,乍遇此事,或许会弄个手足无措,一个应对不妥,反易出了差错。
所幸当初周崇举传下法门时并无半点藏私,张衍又修为精深,因而很是从容,分毫不乱,依着丹经所载,屏气凝神,耐心将数十缕最为狠辣的灵机镇压下去,再花了大半个时辰,把余下灵机逐一理顺驯服,调匀了药性。
这一番按部就班做了下来,当中竟未有出一丝差错,如此又过一日,所有灵机都是渐渐汇合一道,不分彼此,在炉内如水底游潜之龙绕徊盘旋,似在探寻出路。
灵机往里一转,他微微点头,知是这一炉丹药已是成了,便把法力撤回。
炉中灵机登时没了束缚,霎然间清浊一分,多数向上一个猛冲,但听喀喇一声大响,炉开一道宏烈灵气喷涌而出,其中有三百余道灵光隐现浮动。
张衍微讶,他本拟这一炉丹药开出来,少则两百出头,多则近三百,可也不知此番灵药纯正,还是机缘凑巧之故,竟是孕出灵机,以至数目比之前估计多了数十。
欣然起手一招,罡风忽起,将这些白月英实收入囊中。
他抖了抖袍袖,此事既毕,下来就是推演法诀,只是这次闭关不知要时多久,应先得把府内事务安顿好了。
起身出了丹室,到了外间榻上坐定,发了一法诀出去,未过多久,景游闪入洞府内,躬身道:“老爷有何吩咐?”
张衍道:“那魏道友可是离山了?”
景游道:“那道姑性子急,章真人回山当日就回去了。”
这时他一揖身,道:“方才楚长老来过,托小的给老爷带个话,说是那峨山派想要回得神屋山中来,不知老爷可允?”
当日那过元君来袭时,峨山派上下皆是畏惧,唯有白掌门和他弟子数十人愿意留下,还把掌门之位也让了出去。
结果那派中几名长老见神屋山中安然无恙,于是又吵嚷着要回来。
张衍问道:“白掌门的意思如何?”
景游道:“楚长老本想卖个情面,可白掌门也是硬气,说既然别家门户离山后不得再入,凭甚他峨山可以例外?因而坚决不从。”
张衍一转念,笑道:“如此也就折个中吧,你去传话,若这些人还自认是我神屋山中人,可先在东神屋设立法坛禁阵,如是做得好,可准他们再行入山。”
他深知这些人的脾性,不外是见而今涵渊势大,背后又有洞天真人为依靠,连锺台派都上门前来讨好,所以想来寻个托庇,倒非是神屋山中有什么洞天福地,非要挤了进来。
景游笑道:“老爷却是便宜他们了,小的这就去传令。”
张衍颔首道:“你下去时,把采薇他们三个唤了来。”
景游应声称是,脚步灵活转出洞去了。
张衍抬起头,由东侧一处开在石壁上的圆洞门向外看了出去,沈柏霜为他师叔,他身为门中后辈,闭关之前,理当前去打个招呼。
过有一盏茶的功夫,汪氏姐妹与傅抱星一同入得洞府,见了他面,一起跪下叩拜。
张衍手一抬,命他们起身,随即目光转向对傅抱星。这徒儿资质较之汪氏姐妹还要好,这段时日修行精进极快,一旦迈入玄光三重境,便需炼窍开穴了。
他判断下来,认为其大约能在八九十时岁迈入化丹境,溟沧派中十大弟子一流,多是在五六十岁时迈入化丹境,这徒儿虽说还比不上,却也不曾差了太多,已是在自己原先期许之上。
“为师此次闭关恐所需时日不短,你修行上若有疑难,可向两位师姐请教。”
傅抱星躬身道:“小徒不敢懈怠。”
张衍点点头,又看向汪氏姐妹,这两名徒儿日前先后破壳,各自得了他所授法力真印,再往下面走,便是水磨功夫了,便道:“楚师弟等人随沈师叔去后,门中难免空虚,你二人修炼功行时,也需开门授徒,壮大涵渊。”
汪采婷撅嘴道:“师父,徒儿连自己都管教不好,又怎么收徒弟?这事还是姐姐来最好。”
张衍笑道:“你休得推脱,若是管教不好,以后出门别说是我的徒儿。”
汪采婷美眸一转,略带狡黠道:“那恩师需得赐下些丹药法宝来,不然弟子收徒,连见面礼都拿不出一件来,岂不丢了恩师的脸面?”
张衍失笑道:“原来在此处等着为师,不过你说得也是有理。”
他略一沉吟,把袖一挥,一道灵光飞下,“这囊中有不少我在外得来的法宝,还有些许丹药,与为师已是无用,你二人都拿去吧,只是切记不得滥授,免得门下失了上进之心。”
汪氏姐妹肃然领命。
张衍一挥袖,道:“且去吧。”
待三名徒儿离去后,他坐了一会儿,随后迈步出了洞府,望了望天空,脚下一点,纵风而起,往东神屋而去。
只一个时辰,他便到了那地火天炉前,往下一瞧,却见沈柏霜坐在石上,正与两名道人在那里说话,其中一人却也识得,正是韩王客,另一人长身伟岸,神采飞扬,站在那处犹如劲松。
似也察觉到有人打量自己,不免抬头向上来,见了张衍,他眸光一凝,顿时露出了戒备之色。
韩王客也是望见了张衍,忙在他耳边说了句话,那道人面现讶然,随即露出郑重之色,起手对空打了个稽首。
张衍挥开风云,降身下来,先对沈柏霜行了一礼,又对韩王客颔首为礼,最后才看向那人。
韩王客道:“张师弟,我来引荐,这位蔡荣举,乃是贫道师弟,昔年俱在李师门下修道。”
张衍淡笑道:“原来是白阳洞天一脉。”
韩王客意气风发,道:“此次我等亦要随沈师叔回返山,想来日后要常与师弟打交道了。”
张衍一讶,看了看沈柏霜,起手一拱,道:“那倒要恭喜两位师兄了。”
韩王客连忙还了一礼,道:“这还是多亏了沈师叔,方能重归山门。”
沈柏霜淡声道:“不用来谢我,到了门中,能否站住脚,还看你们自家,我不会来护持你等。”
韩王客二人连忙诺诺称是。
张衍道:“沈师叔,师侄这几日自感机缘至了,需闭关参法,也不知何时会出观,门中大小事,俱是交给了两名徒儿和赵师弟,师叔若是要走,怕是不及相送。”
沈柏霜把袖一甩,笑道:“我辈修道人,哪里这许多规矩,你修炼紧要,自去便可。”
张衍不再多说,对沈柏霜一揖,又对韩、蔡二人打声招呼,就驾风而起,往苍朱峰回返。
此行一路顺畅,日落之前便就赶回了涵渊门。
入了洞府后,他在榻上坐定,先作法将四处禁制俱是起了,封住内外府门,待查验无有遗漏后,便就伸手入袖,握住残玉,心神往里沉入进去。
第一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