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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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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衍神色不变,道:“道友请讲。”
  雍复言道:“下场比斗,便是侥幸平局,也要算我峨山派胜出。”
  张衍略微一想,点首道:“此议合情合理,贫道应了。”
  雍复听了此言,心中已是有数,对方多半是冲着那冰盘石胎来的,而并非是畏惧比斗。
  可冰盘石胎在神屋山中也并非什么稀罕货色,只是内中封结的虫豸鸟兽有所分别罢了,对方竟能为了此物舍弃一场比斗,莫非是为了那其中的两只千年蝎蛛么?
  可这等毒虫,一旦身死,全身精气便就泄了,只余一具毫无价值的皮囊罢了,从来不曾听过有什么用处。
  雍复心下暗暗下了心思,若是有机会,定要弄清楚其中的缘由。
  他自思索中回神过来,瞥眼看了看章伯彦,对张衍道:“前次在谷中与那位道友见过一面,还未请教如何称呼。”
  张衍言道:“那是我府中客卿长老,章真人是也。”
  雍复笑道:“这倒巧了,我身后那位姜真人,也是我峨山派中客卿长老。”
  张衍听出了几分意思来,笑道:“这下来一场斗法,雍真人可是要这两位出手么?”
  雍复发一声笑,点头道:“张真人猜得不差,只如此却还太过无趣,不妨再定一个规矩,他二人若遇危急,你我可各出手相助三次,为免比斗拖延过久,就划界在这宿星谷内,以一个时辰为限,谁人胜了,谁便是此次赢家,道友以为可否?”
  张衍知晓这主意必是对方早已商量好的,绝不会是对方临时起意,尤其是有可在一旁出手解救危机,这便为斗法增添了无数变数。
  修士斗法之时,哪怕是一件法宝,一门道术,只要在关键时刻使了出来,就有可能扭转战局,不过他深悉章伯彦之能,对其极有信心,因而只稍作考虑,就应下了。
  雍复对他一礼,便就退去。
  张衍侧过首来,对章伯彦言道:“这回却要劳动章道友上去斗一斗了。”
  章伯彦阴森森笑了一声,道:“自斗剑后,久未与人动手了,倒不想这里有人会自己送上门来。”
  雍复回至后方,对那姜姓道人小声言语了几句,后者点了点头,便即乘风飘出,大声道:“在下姜子庆,前来领教章道友高明。”
  章伯彦冷喝一声,也是一纵身,飞去半空,到了姜姓道人对面立定,两人互施一礼后,便各自远远退开。
  章伯彦见两人之间距离已有三十丈远,便把身一抖,一道道黑烟自他七窍之中喷涌出来,霎时之间,方圆数里之内,便变得阴风四起,一片天昏地暗。
  那姜姓道人心中顿时一凛,暗忖道:“莫不是此人邪宗弟子?这倒不易与他接近了。”
  东胜洲修道宗门有玄邪之分,邪宗手段诡异,往往不按常理行事,在看不透对方路数之前,他出于谨慎考虑,不想贸然接招,更是退得远了一些。
  章伯彦趁着魔烟遮挡,对方辩物不明,便起手一指,喀喇一声,就有一道阴雷当头落下。
  姜姓道人也是反映极快,身上护身宝光一闪,就将这一道雷气挡下,可身形也因此顿了一顿。
  章伯彦立时抓住这个机会,起一只手把法诀拿动,顶上罡云一震,寒晶白骨剑、阴阳环、闭息钉、鸠面牌齐皆飞出,一气往下打去,同时另一只手不绝阴雷发落下来,把对手纠缠在了原地。
  姜姓道人本还想守稳之后,再觅机反击,可此刻见到这等景象,脸上也是变色,匆忙间自袖中丢出一只元宝,立起一道金色祥光护住全身上下。
  只是对面有四件法宝打来,这等抵御却稍嫌力弱,此光轰地一声便被震了个粉碎,连带护身宝光也是一齐溃散。
  他胸中不由一闷,不过此举总算延阻了那四宝片刻,在这危急关头,他猛地吸了口气,把身一拔,顿时化为长虹飞去,其速之快,竟是疾如飞电。
  章伯彦冷笑一声,肩膀微微一晃,身躯忽然化为一道滚滚黄烟,腾空追了上去。
  张衍看那姜姓道人的动作,眉毛一挑,这才知适才雍复为何提出平局为胜之言,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
  两名元婴修士相斗,若是一方以遁术见长,那就可进可退,哪怕不与对手接战,也可维持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而姜姓道人正是那等擅长遁术之人,若是章伯彦追之不上,那第三场哪怕两人从头至尾不交手,也是峨山派胜了。
  雍复这时见两人飞去天际,他把袍袖一挥,扔出一只梭舟来,而后一步踏了上去,手中捏动法诀,一声震响,亦是破空追去。
  张衍却是神色平静,站于原处丝毫不动。
  楚道人看得不禁有些着急,道:“府主怎么不去相助章真人?”
  旁侧温道人琢磨道:“怕是张师兄遁法不比那二人,追之不及。”
  楚道人顿觉有理,他忽然想起什么,转首盯着温道人,“师弟,你不是有恩师赐你的行海飞梭么?今日可曾带了来?”
  温道人一拍额头,道:“对呀,怎把此物忘了。”
  他在袖囊之中翻腾了一阵,最后取了一枚牌符出来,楚道人一把拿过,匆匆来到张衍身前,双手递上,道:“府主,此是沈师昔年赐下的飞遁法器,可助府主追上那三人。”
  张衍看了一眼,笑道:“多谢师弟好意,章道友与人斗法,向来少有败绩,眼下情形,尚还不需我插手,师弟宽心就是。”
  楚道人仍是担忧,道:“可万一那雍复作弄什么鬼祟手段,那也是防不胜防啊。”
  张衍仰首望天,从容言道:“到该出手的时候,我自会出手。”
  姜姓道人飞遁在先,去了数里之后,回首一瞧,不觉大吃了一惊,他本拟已将对手甩开,可章伯非但未曾如他所想,反而还紧随在后,看去用不了多时,就能追了上来。
  他这门遁术名为“虹烟遁法”,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自一处洞府石刻中学来,仗此法诀,他曾多次逃脱大难,除了月前遇上的那安鳄妖王外,他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在此道之上与自己一较高下,却不想今日遇上一个竟比自己还要高明几分。
  他方才本是在雍复面前夸下海口,言便是斗法正面不胜,也可以遁术助其赢下最后一局,可现下看来,却是把说得太满了,他神色变了几变,最后一咬牙,掐了一个法诀,顷刻之间,那遁光竟又快了几分。
  章伯彦眼光刁毒,他一看便知,这似是某种秘术,以不惜以耗损元气为代价,在短时之内将遁速再行提高。
  不过他却丝毫不曾担心,两人斗法是以宿星谷为界,算上四周山崖,方圆也不过五十余里,此人又能逃到哪里去?自己只需在后面跟着就是了,待其气力不济的时候,便能轻易将之收拾了。
  姜姓道人也并非不知其中弊端,可他方才观察了一下,见张衍不知何故,未曾跟了上来,反而雍复正乘法器追在后面。
  按照斗法规矩,雍复能助自己出手阻挡章伯彦三次,这却也够了,只要拖过一个时辰,此局便算胜了。
  眼见前方就要出宿星谷了,他便又把遁光一折,往雍复方向而去,行不多时,两人已极为接近,他高声道:“道兄助我。”
  雍复言道:“道友自去,我来为你阻他片刻。”
  姜姓道人把遁光一展,便自他身旁飞掠而过。
  章伯彦远远望见这情形,他眼中闪过一丝狡色,忽然把身一摇,就有一个元婴分身飞出,在半空倏地一滚,亦是化作一道黄烟,齐往姜姓道人所在方向追去。
  雍复见章伯彦忽然变作两个人,一时之间也是弄不清哪个为真,哪个为假,只得瞧准一个,把袖一挥,发了一只火镖出去。
  却见那道黄烟一绕一转,就把火镖避开,可只是此物似有灵性,绕其转了几圈,就是不肯放开纠缠,而另一道黄烟去势不变,仍往姜姓道人追去。
  那黄烟再兜旋了几圈,忽然一散,就见章伯彦自天中现身出来,向其一指,一道阴雷发出,将那火镖震开了去。而后望了雍复一眼,却是露出一丝冷笑,把身一抖,便自背后飞出百多只一人高的魔头,发出如潮惨啸,朝着雍复所在方向纷纷扑了上来。
  雍复不想章伯彦竟会舍姜道人不追,反而对自己动手,赶忙捏动法诀,自顶上罡云之中逼出两道光华,这是自紫劫果中化炼得来的水火劫力,威力非同等闲,轰隆一声,就将当前十余只魔头轰得稀烂。
  而后面那些魔头似乎认识得厉害,自他身侧呼啸而过,绕去了背后。
  雍复心下一凛,然而还未等他回过身去应付,就见方才那些被他轰散的魔头把身一合,竟是又重聚了出来。


第十四章 仙城易主
  雍复心下大惊,他从未见识过这般诡谲的手顿,那魔头居然连水火劫力也无法炼化。
  可只是稍稍惊慌之后,便又镇定了下来。
  他也曾与许多邪宗修士交过手,知其法术纵然邪异,却多是惧怕雷法,因而扬声一喝,将全身法力运起,顶上罡云连连震动,一连催发了数十团罡雷出来。
  光华闪烁的雷芒纷纷坠下,砸在魔气之中,将才刚聚起的魔头重又炸散,可就在须臾之后,丝丝缕缕散开的魔气似得召聚,竟是又一次凝为原状。
  雍复不由得往后挪动了一下脚步,然后身后传来了丝丝渗人阴风,这却是提醒他,此刻自己已是深陷在对手的法术围困之中,再抬头一看,见漫天俱是黑风惨雾,三丈之外,便难以视物。
  他神情凝重,动作迅速地袖中自拿出十余粒青绝雷珠,此种宝物乃是由数位元婴修士合力祭炼而出,也是他自仙城之中得来,一粒可抵数万灵贝,最擅克制阴邪法术,原本准备留作杀手锏,襄助姜姓道人时使用,眼下看这些魔头凶残,却不得不提前拿了出来。
  他一抖手,把十数雷珠对着下方就是一抛,猛然之间,震耳欲聋的炸雷之声响成了一片,逼近过来的魔头被纷纷震散。
  而后他不及去看结果,就手腕一抛,又祭了数只火镖出来,便有一线流火,在烟雾之中狠狠撕开一条裂痕,他瞅准时机,把脚下法器一催,就往外突去。
  可还未曾见到天光,忽然顶上有四道光华一同落下,他神情陡变,认得那是章伯彦方才祭出的四件法宝,忙把袍袖一兜,轰隆一声,狼狈不堪地被震落了下来,抬起手来一看,右手只剩下了半截袖管,脸色不禁变得更为难看了。
  他穿出来的这件道袍亦是一件宝衣,可在对方数法宝合击之下,却也难以保全,自身未曾受伤,已是异常侥幸了。
  耳畔忽然响起嘶嚎之声,那些再度魔头居然再一次凝聚出形体来,不知何故未有立刻扑上,而是围着他不停打起圈子来,弄得他一阵心烦意乱,忙法力一催,将护身宝光祭起,不觉心神稍定,自袖中又拿出来一只光洁玉瓶出来,把瓶塞去了,嘴中念动法诀,瓶身稍倾,往外就是一倒,噗噗一连串声响后,就有大团浓烈黄烟自里冒出,与魔气一撞,轰然腾起一阵赤火,所过之处,不论魔头黑雾,皆是被焚烧一空。
  章伯彦冷哼一声,这雍道人倒是有几分门道,还有如此厉害的宝物防身,不过他却是老神在在,面上丝毫不见焦急,也未有做出什么补救动作。
  那烟火挪动甚缓,那一下只是烧化了几只魔头而已,其余皆是躲避到了一边,无有什么太大损失,只需回去再打坐数日,费些功夫,就又能炼化出来了。
  雍复把烟火催发得到处都是,然而此举似也只是发泄被压制下来的愤懑而已,见是这些魔头主动避开了火烟,便不再做这徒劳之举,把玉瓶一收,又祭出一只明珠悬在头上,霎时垂一道柔光下来,护住身躯,索性一心一意死守起来。
  他此次所携带出来的法宝甚多,还有几件未曾拿出,若是使了出来,也未必不能突破那四件法宝的拦截。可他心中也在转着自己的盘算,既然章伯彦在此与他纠缠,那势必就无法去追索姜道人,等到一个时辰之后,这场斗法便算赢了。
  章伯彦其实正与雍复转着相同的念头。
  他虽非冥泉宗嫡传弟子,未有资格习得诸如“万灵阴虚劫水”这等上乘法门,但却练成了“通幽显神玄法”,可以化出一头元婴分身,若与真身一同对敌,对手若无秘术,根本难以分辨真伪。
  那姜姓道人有他元婴分身追在后面,无论其跑到何处,他都是一清二楚,准备待其法力耗损大半之后,再上去收拾。
  至于眼下这位峨山派大长老,只需把其困在这里,使其不再能够干扰到自己即可。
  而此刻另一边,姜姓道人却并不知晓,此刻追逐自己的不过是一头元婴分身,心下还在埋怨怎么雍复未有把此人阻挡下来。
  事先他曾从雍复手中得了一枚名唤“含泽丹”的秘药,修士服下之后,只需运化短短七八息功夫便能恢复如初,可是身后那道黄烟追得极紧,他连服丹炼化的机会也无。
  不知不觉中,他已是飞遁了近半个时辰,自知再这么下去,不出半刻就会让后面那对手撵上。心下暗忖道:“雍道友适才不知何故未能阻住这人,好在他能助我三次,待我转了回去,请他再出手一回,只要此次能成,那便还有几许胜望。”
  想到此处,他把遁光一转,绕圈往回飞去。
  章伯彦对姜道人动向了若指掌,感应到其正往自己这处而来,却是阴森一笑。
  不多时,北方视界之中便出现了一道遁光。他凝神一看,那势头已是不及先前许多,显是法力耗损过多之故。
  此刻正是出手的最佳时机,因此无有丝毫迟疑,把身一展,就扔下雍复,身化为黄烟飞去。
  姜姓道人此时乍然看见前方有无数黑烟弥漫,也是察觉出来不妥,他不禁有些迟疑,在远处逡巡了有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再往前行去,拨转遁光,想要掉头遁走。
  然而只这一会儿工夫,章伯彦已是赶了上来,升至天穹之上,起大袖往下一挥,霎时间天空一黯,已是起了黑云魔雾,遮蔽了数里之内的天光。
  四周围突然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姜姓道人心头沉了下去,知是自己落入了对方算计之中。
  因谨慎之故,他不敢乱闯动,而是顿住身形,连掐法诀,先是祭起护身宝光,再是飞快拿了一柄宝伞出来,拿住伞柄,另一只手往上一撑,伞面大张,起法力一催,立有无数符箓流转,隐隐可见一只三足金鸟在里飞腾,无数金火随翅而动,自上一团团飘落下来,将天中魔烟化开一个个窟窿。
  这件名为“小金乌伞”,也是他自雍复手中借得。
  仙城在神屋山矗立数千载,城中有不少厉害法宝唯有仙城执掌方可动用,而二人为了这一场斗法,几乎将仙城之中喊得上名号的法宝都取了出来。
  章伯彦却是一声低笑,姜姓道人此刻看似威风,实则已是败亡在即,此人原本擅长飞遁,现下却停身下来与他相斗,如此只会输得更快,他把手一挥,身后光华闪动,剑、环、钉、牌四法宝同时飞起,继而旋落而下。
  姜姓道人不觉一慌,方才他便是被这四件法宝合击,自觉无法抵挡,这才想方设法飞遁出去,眼下又见此等此景,也顾不得会否损毁法宝,急忙手中把“金乌伞”往上一顶。
  可就在那四件法宝在即将砸至那伞上之时,章伯彦却是诡异一笑,手指一勾,四宝忽然往外一分,绕过那柄宝伞,分别从四个方向上袭杀过来。
  若非自生灵性的玄器,寻常修士至多只能操持二三件,可四件明明只是上等灵器的法宝,却在章伯彦手中却好似都有了灵慧一般。是以这一下变化及是突然,令姜姓道人根本不及做出应对,只霎时间,护身宝光便被撞了个粉碎。
  可当那四件法宝再往里去时,姜姓道人怒啸一声,强运法力,身上衣袍喷出一道道丈许长的虹光,竟是将四宝生生顶在了外面。
  章伯彦嘿然一笑,轻捏法诀,自罡云之中飞出一面幡旗,伸手拿过,再晃了一晃,就自黑雾之中探出无数只细长干枯的黑手来,如黑索一般,一圈又一圈,将此人牢牢困锁在了其中。
  过有片刻,姜姓道人衣袍之上的虹光渐渐黯淡下去,显然法力即将耗尽。
  章伯彦这时只消稍稍加一把力,就可将此人烧死,一身精血尽归自己所有。
  然而这个诱人在脑海里念头转了几遍之后,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只需斗败此人,这场斗法便算胜了,在神屋山诸派掌门见证之下,张衍便能顺利接掌仙城。
  可对方若亡,反而会增添许多不测变数,这却划不来了。
  这是魔雾之中一阵搅动,再见一道光影自里穿出,却是雍复无人压制,冲了出来。
  到了半空中,见到眼前这一幕,他心中浮起莫名惆怅,长叹了一声,缓缓上来,到了三十丈外,就见四件法宝飞起在空,拦阻在了前面,便不再上前,对着章伯彦拱手,道:“还请章道友放了姜道友,雍某认输就是了。”
  或许换了一人会以为大局已定,而章伯彦却是老辣之极,先前雍道人曾说自己可以在危急关头相助姜道人三次,那言语欺诈自然也该算在其中,是以丝毫不为所动。
  他把幡旗一晃,将姜姓道人拎到了自己面前,狞笑道:“我要你亲口说,你认输否?”
  雍复见他竟是丝毫不露破绽,心中顿时萌发拿出法宝一搏的冲动,可见到姜姓道人在对方手中,怕误伤了其性命,又没有十足把握,最后只得放弃。
  姜姓道人见了章伯彦狞恶表情,不由打了个寒战,道:“小道,小道愿意认输。”
  此语一出口,雍复面上颓然之色,稽首道:“章道友,这第三场是你胜了,仙城执掌一位,雍某愿意拱手让出。”


第十五章 墨心地宫
  宿星谷斗法三日之后。
  墨心山前,两道遁光自天边而来,须臾到了近处,再自空而降,落在半山腰一道清澈泉水附近,而后就见张衍与雍复二人自光华之中迈步出来。
  张衍转目瞧去,见眼前水雾浓重,便把袖一挥,将之驱开,面前露出了一汪池潭,不过一亩大小,碧波清冽,还有一道细长水帘自石隙之中流淌下来,淙淙不断。
  左手旁背靠山崖处,约一丈高的地方,有一方幽壑山洞,蔬木茸茸,半掩玄机,隐约可见上沿有“宁甬洞”三字,他指着言道:“雍真人,这处便是那仙城入口么?”
  雍复呵呵一笑,摇头道:“非也。”他转过身,往后走了十余步,来到一处不起眼的水井前,起脚踩了踩,道:“这处才是。”
  张衍凝目细看,见那口井连栏圈都塌了半边,石缘尽是青苔黄泥,早已是残破不堪,其上也未察觉到半点禁制,点头道:“原是如此,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倒是掩饰得好。”
  雍复言道:“此处唯有仙城执掌方能出入,不得不慎重一些。”
  神屋仙城并非立于显眼之处,反而是深藏山腹之中,以保其不被外来修士夺去。除却正门之外,此处乃是唯一出入门径,唯有历代仙城执掌才能知晓。
  张衍绕着这口井走了两圈,出言道:“此处无有禁制,虽可瞒过一些人,但也未必能确保万一,应是还布置有什么后手。”
  雍复露出讶色,随即赞道:“张真人猜得不差,这井底之下,还有一只千年蟾精,是受了某代执掌恩惠,自愿在此看守门户,听闻还曾得了某位大能修士的道统,虽是脸容有些丑怪,但道行精深,张真人稍候见得,可且莫小瞧了它。”
  张衍颔首表示知晓。
  雍复自袖中取出一物,缓缓递至张衍面前,沉声道:“此是这仙城禁制牌符,凭此物可直入正位机枢之所在,炼化禁碑之后,便可操持城中禁制,今日我便将它交予道友了。”
  张衍伸手接过,对雍复打了一个稽首。
  雍复还了一礼,言道:“在下如今已非执掌,此去不便相随,张真人,就此拜别了。”
  说完之后,他脚下一点,乘风而起,飘去云中,须臾之后,便就瞧不见了身影了。
  张衍将那牌符拿至面前,送一道灵气入内。
  以他今时今日之法力,不过稍稍一运,便已将此物彻底炼化,变作己有。
  而后往上一抛,顶上罡云稍稍转动,就将其收了进去。
  他低头看了看那口深井,笑了一笑,把法诀一掐,便腾身而起,便化一道遁光跃下。才入水中,就起了水遁之术,一气过了那长长井道,到了最底下。
  这时他浑身一轻,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高有百丈的洞窟之中,此处应是心魔山山腹,内中被人已大法力挖空,仰首观去,洞壁之上嵌有万余颗明珠宝玉,气霞闪烁,光彩如昼,而脚底下有一泓深碧,上驾有一弯精致石桥,通往更深之处。
  他把袖一白,飘身入内。
  过得那石桥,又穿过几处洞门,便又到了一处洞府之内,也是一般开阔。脚下浅浅一层清水,内有成千上万如棋子一般的石垒,上方遍插七色幡旗,旗面有丝丝青紫光气散出,隐现星斗图案。随他一路走过,牌符与幡旗相互应和,不绝摇颤,发出隆隆海涛声浪,可以想见,这里禁制一旦发动,将是何等威力。
  张衍先前未来此处之前,曾听楚道人描述,仙城外廓有山峦相包,内里有玉石灵木围护,若再加上此处这些幡旗所成大阵,那真可谓固若金汤。若是他此次选择的并非斗法,而是强行出手硬夺,恐很是难以得手。
  不过这也是神屋山山界荒僻,再加上无有洞天真人坐镇之故,才如此戒备森严,据闻锺台派所立仙城无一不是孤悬天际,在千里之外就能望见。
  随他向前行进,不多时,就来到一处半月洞门之前,前方蹲有一只一人大小金铜蟾蜍,似是察觉到他接近,忽然发出嗡嗡之声,喝道:“来者何人?”
  张衍停住身形,将那牌符取出,对着那金铜蟾蜍一晃。
  那声音恍然道:“原是又换了执掌。”
  这时金铜蟾蜍鼻窍之中喷出一道白气,在地上打了一个旋,而后走出来一名圆鼓鼓,肚大腿短的矮矮道人,手中拿有一柄拂尘,唇上留着两撇胡须,脸盘上疙疙瘩瘩,面容丑陋,可眼神却很是清正,执礼道:“守门小妖田冲见过执掌。”
  张衍观此妖顶上,竟是冲有三团罡云,分明是元婴二重修为,且其色正而不邪,清凝纯粹,就知此妖走得乃是气道之途,修炼的应还是玄门上乘功法,也是稽首道:“道友有礼。”
  田冲大声道:“小妖这便为执掌开启门户。”
  他转过身,把拂尘一甩,身后洞门隆隆开启,指着说道:“此后之地乃是仙城重地,诸多难见的奇珍异宝也是藏与其中,唯有执掌方能入内,恕小妖不能相陪了。”
  张衍心下暗忖:“原来这方门户只有这蟾精才能开得。”
  他嘴中道了声谢,便大步入内,不出十几步,就到了里间,左右一扫,这处洞府与外间相比,却并不如何大,长宽不过三十来丈,正中位置上,立有一块石碑,正是那禁制机枢所在。
  而后是一方桌案,案头摆有一卷玉简,靠壁之处立着一架石柜,布置很是简陋。
  张衍走至石碑前,看了几眼,就绕了过去,几步走至案几前,把那卷玉简拿起,缓缓展开,目光投去一看,发现这上面所写,正是炼化这方碑文的口诀,需得按此行事,才能彻底掌握此间禁阵。
  因口诀并不繁复,不过百来句,他只是扫了几眼,便就记下。
  这才来到那机枢碑前,他把手往上一拍,就把身躯之中的法力往里灌入进去。
  随他依诀而行,此碑发出阵阵轰鸣之声,继而整座洞穴在摇晃,似乎随时便坍塌一般,可他却似早就料到有此情形,神色丝毫不变,动作更是半点停顿也无。
  约莫过了一刻,禁碑震动缓缓平息下来,但闻一声大响,光华浮现,自身周围飞出八座旗门。
  张衍环目一扫,微微点头。
  从此刻起,他便算将仙城掌握到了手中,并可籍此旗门去往山中任意之一处。
  嘴中默念几句法诀,对那碑上一指,其上如水镜浮动,现出此刻山内山外诸般景象,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却是自里瞧见楚道人身影,稍作思量,便抬脚往一处旗门中走去,霎时之间,眼前景物顿时一变,已然是到了墨心山山脚之下。
  先前张衍与雍复同去之前,曾命楚道人等候在此,此刻突然见张衍出现在面前,他先是一愕,随即流露出惊喜之色,道:“府主可是已掌得仙城机枢禁制?”
  张衍微笑点首道:“不错。”
  楚道人喜不自胜,忍不住言道:“两百余年了,沈师去后,这执掌之位终又落入我涵渊派手中。”
  他不能不激动,张衍坐上执掌之后,仙城之中所有修道之物涵渊派便可理所当然的占据七成,等若以集数十宗门之力供养一派,只看峨山派这些年来如何兴旺,便可窥一斑。
  若是仙城执掌心狠一些,还会将那些门派死死压制住,绝不令其有威胁自己的可能。
  雍复先前之所以如此对待涵渊派,千方百计要将其排挤出来,除了苍朱峰是块福地,有心占据之外,便是怕其得了沈柏霜什么玄功秘法,有人出来与自己争位。
  欢喜好一会儿之后,他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额头,道:“险些忘了正事。”
  他自袖中拿了一叠玉符出来,递了上来,道:“府主,我神屋山中共有三十七家宗门,而今已有三十六家宗门送来宗门名录谱牒,还请府主观阅。”
  这份名录玉碟便是神屋山中各宗亲传弟子及长老名册,仙城若是换得执掌,按例必得送上此物,此举是表示尊奉之意。日后但凡这些宗门收徒扩派,或修为提升,都需得来支会于他。
  张衍面色平静接过,看完之后,问道:“那不曾送来谱牒的是哪一家?”
  楚道人回答道:“此宗门名为龙湘宗,听闻如沈师与府主一般,亦是自外海而来,只是一向不与各派走动,就是此次斗法也不见其有弟子前来,雍真人在时,从来不曾出手管束,是以小弟也不知道其底细,还请府主示下,该如何处置?”
  张衍念头一转,仙城执掌所在门派,便等若诸派宗主,通常绝不容许自家地界之上有如此特立独行的宗门,可偏偏这龙湘宗就能如此,这里面必有缘由。
  他争夺仙城执掌,一是为经营别府,未来好抗拒大劫;二来是为获取炼化白月英实诸般宝材,至于神屋山中宗门是否真正恭顺,他并不在意。因此稍作思忖之后,便言道:“既是如此,那便效法旧例,若龙湘宗不惹事,就由得其去吧。”


第十六章 盘阐丹
  张衍执掌仙城一月之后,涵渊门便于苍朱峰上大兴土木,营造殿宇宫阙,楼阁洞府,并在山门之外辟地百里,布下阵法禁制,门派气象顿为之一新。
  山巅之上,一幢七层宝阁中,张衍独踞案前,手捧一卷道书,入神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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