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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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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定主位之后,内阵灵机一转,瞬时就有一股刚猛灵气起来,将五灵白鲤梭势头阻住。
此梭一摆头尾,想要再行使力窜动时,此气又突然转而一变,似云绵绵,若水柔柔,顿时就将他冲势引偏,待再要摆正之时,竟又是一股刚气冲来,将他挡住。
这阴阳两股灵气不断变幻,总不叫他好过,窜动之时变得磕磕绊绊,一时倒也破不出去。
张衍看得目射奇光,他先前倒不知晓,只靠阵法就能运使出这么多妙用。
眼前这阵法虽不能将五灵白鲤梭彻底挡住,但也能使得其无法发挥出威力来,倒是开了回眼界。
他暗中寻思,这样看来,哪怕御使这门阵法之人不是元婴真人,只要修为相差不是太过离谱,想来也能够以弱击强,如是有这么一处阵法在手,那助力倒颇是不小。
而那处卢远星却是看得大皱眉头,这阵势名为“正反星斗大阵”,内外分作六门,有奇正阴阳变幻,甚是玄妙,是壁礁府的看家阵法,操演熟练之后,根本无需带得护身法宝,只靠大海舟携得这三万妖卒就可来去无忌。
若是其他法宝进来,只要不是真器一流,用不了多时就能困得难以转动,然而五灵白鲤梭却是专以破阵之宝,是以入阵有时,仍然活蹦乱跳。
可这样一来,就不免牵制去了大半阵势之威,守御之力也就无形弱上了许多。
卢远星一转念,就从袖囊里抓了一根玉角在手,细细长长,似针一般。此宝名为“元须角”,是卢氏那位洞天先祖遗蜕身上取下的独角,发出去时,能追索敌手去往数十里外。
通常遇到敌手之时,只需借九相吞星神通之力牵制一二,再把这枚玄器打了出来,便可奏得奇效。
不过对付张衍,他起初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在等待时机,他自认法力胜过对方,想要等到其法力衰微之时再行发出。
不过方才他失机一着,又心惊于张衍手中至宝层出不穷,怕再耽搁下去会有什么变数,因此决定提前下手。
他把这玉角一抚,再往半空中一祭,嘴中念了一句法咒,这玉角到得上空,倏尔一震,登时化作万点星雨,攒射而下。
张衍看得真切,他从容一挥袖,把乾坤叶抛在头顶,此叶旋动一圈,一丛金光照下,十丈方圆,尽在其笼罩之内,星雨落来,只是一圈圈如涟漪荡开。
他守得片刻,待其势力稍弱,大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双目一睁,竟是赫然开声大喝,运足玄功,手指疾点,但闻开山裂岳般声响接连不断,竟是一气发了六十四道紫霄神雷!
一道道紫光霹雳劈打了在了那大阵之上,此阵本还要应付五灵白鲤梭,猛然遭受这等疾攻,哪里还能经受得住,阵门纷纷还未来得及运转,就纷纷炸裂,如犁庭扫穴一般,轰雷惊电所过之处,妖卒妖将俱都化飞灰而去。
就连那卢氏长老也是一时躲闪不及,被数道神雷炸成齑粉。
不过片刻之间,法坛之下,已是空空荡荡,再无一物。
有乾坤叶护持,张衍全然无需顾忌留手,这一回攻势打得酣畅淋漓,可以说是将溟沧派中这门神通之威真正施展了出来。
这阵势一破,忽然法坛上冒出一道彩芒,一点星光攀起,就往云中去。
此时忽闻天上响声大作,震得海水翻腾,好半晌才缓了过来,只听有人言道:“陶道友何必认真,似如此之物,我府中也有两三件,既然道友要,那便拿了去吧。”
又听一声大笑,陶真人语声响起道:“倒叫渠道友空手走了一回,不过鲤部家大业大,想来也不会太过计较。”
张衍一听,也是略微心惊,原来那渠真人一直守候在侧,听其口气,原来也是图谋那件真器,不过最后似是被被陶真人拿到了。
他于心神中一个呼唤,血线金虫就纷纷飞回,再把真光一放,收了进去,随后往前一步,自有清风托送,到得法坛之上。
卢远星此时已是栽伏在地,奄奄一息了,口中鲜血不断涌出,见张衍上得前来,目光中满是仇恨之色。
张衍略作思忖,也不杀他,亦是放出一道水行真光,将其收了进去。随后,起身一纵,化光飞遁,几个呼吸之后,就回得玄灵岛祖师殿前,无需禀报,就往里去,到得大殿之上,却见陶真人座下立有一名十五六岁的娇媚少女,香腮雪肤,柳眉弯弯,只是其两眸之中,却沉淀了不知多少沧桑。
她回望了张衍一眼,沉声道:“陶老儿,我是看重你精通阵法,方才愿意来投奔,如你要将我送人,那我便往他处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阵分三势
法宝到了真器这一地步,就算到深山老林中过个百数年无拘无束的逍遥日子,也不至于如何。
但如千多年不得高明之士祭炼,岁月消磨之下,真灵也难以永固,是以原主去后,若是可以,总还希望寻一个可以托付之人。
卢氏一门覆灭之后,那“精囚壶”便自来投奔陶真人。
陶真人身为一门之主,开派祖师,还是洞天真人,又精通阵法之道,对这件真器而言,自然是不错的选择,不过听要将自己送与他人,这法宝就立刻心生抵触,生出有一种“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不满之感。
陶真人看了那少女几眼,见她满脸的不高兴,就笑道:“你既不愿,我也不来逼迫于你,随我来吧。”
他把手一拿,便发一道精光下来,那少女见他松口,露出喜孜孜的神色,也不抗拒,把身一抖,就倏尔化作一只玉雪玲珑的宝壶,任由自己被其摄去。
只是她方至陶真人手中,却忽然传出惊怒慌张之声,“陶老儿,你这是何意?为何困拿我?”
陶真人并不说话,面无表情接连打了几道法诀上去,那玉壶震颤不断,似要飞去,但却脱不出来,少女声音愈发微弱下去,到得后来,就渐渐没了声息。
陶真人见其再不挣扎,淡淡一笑,往袖中一丢,对张衍点点头,和颜悦色地言道:“道友此次为我清羽门了去一事,我本打算以此真器相报,奈何此辈多是桀骜不驯,非得好生管教不可,待来日驯服之后,再作酬赠。”
他原属意将此宝赠送张衍,是为偿还这回所欠下的人情。
至于这只精囚壶,他其实并不十分看重,只是不愿意其白白落入渠真人之手,免得凭空令其多一臂助。
如今壁礁府已除,此一役后,更可说得上是震慑东海,清羽门下来至少可得百十年安稳,待他日后炼得自家真器,此宝有与不有,也是无关紧要了。
张衍却是笑道:“此等宝物,多是不服管束,在下要来也不用处。”
这些法宝真灵,好脾气的确实没有多少,如山河童子那般的,实确凤毛麟角。
且似那“精囚壶”,跟随了壁礁府足有数千年,而他恰恰是覆灭壁礁府之人,此宝能为自家出力多少,很是值得商榷。
既然不愿意跟随自己,那便由得其去,否则就算请了回去,也御使不得,何必来自寻烦恼。
陶真人见他确实不愿收,并非说什么客套话,也不再提及,略一沉吟,道:“既然此事不成,那唯有另寻他物相谢了,我这清羽门中,不知道友可有属意之物?”
张衍微作思忖,再抬头时,眼中神光熠熠,沉声道:“在下愿向真人请教阵法一道。”
陶真人深深望他一眼,继而呵呵一声笑,道:“既然道友要学,老道也不藏私,如此,我这里有一页古籍,本是自仙府中得来,名曰《汇衡详书》,可以赠你。”
他自袖中取了一张金霞灿灿的书页出来,手指一弹,就轻飘飘飞了出去。
张衍抬手接过,手指一捏,只觉页面柔韧,似金非金,似帛非帛,粗粗一扫,上有密密麻麻的蚀文排列,显是古册无疑。
页上蚀文对他人来说或许是头疼之物,但对他而言,却并无太大窒碍,不外是花费些时间推演罢了,因此也不细看,先自收了,稽首道:“多谢真人授法。”
陶真人却摆手一笑,道:“先不忙谢,此册道书艰深奥难,习之不易,我这里另有一本《阵要》,由繁至简,论述阵法演化转合之道,道友可先拿去细观,若有不明不之处,可再来我处。”
他一挥袖,又送了一本不起眼的道书过来。
张衍听其话语中意,显是不明这《阵要》,怕是无法习得那更为高明的阵法,而且此法还可能是陶真人自家所学,便立即起身,郑重接过。
见他收好,陶真人话头一转,笑道:“适才我见那卢常素投奔了你,可否将此人借我一用?”
张衍眼中一闪,他心思灵透,一听这话懂其中之意。
壁礁府这一战虽是差不多覆灭了,但卢氏一门万年积累,应还有不少私藏,想来陶真人是打这个主意,便笑道:“真人尽管拿去使唤。”
陶真人点了点头,他也不客套,手中如意一晃,一道清光符箓飞出宫门。
卢常素方才见张衍抬手之间就毁去大阵,不觉庆幸先前决定。
而之后张衍径直去了玄灵岛,却并未关照他如何,心中有些忐忑,他已发下了誓言,因此不敢离去,只在岛外来回徘徊。
这时忽有一道光华落下,将他罩住,随后不由自主拔身而起,往玄灵岛祖师殿中而来。
待他脚踏实地,见张衍与陶真人皆在殿上,登时吓了一跳,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陶真人曼声道:“卢常素,我欲收服壁礁府残众,你可愿为前驱?”
卢常素看了一眼张衍,见他并无反对之意,忙道:“小人愿意带路。”
陶真人道:“你持我符诏,出门寻我三徒儿王英芳,她自会交代该如何做。”
卢常素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张衍见接下来已无自己什么事了,有心回去观览道书,便站起身道:“如无他事,贫道先行告退。”
陶真人颔首道:“我玄灵岛后山有一处秀苑庄,立派之时,也经过我细致修葺,又用灵气灌润,乃是一处修心养性的绝好去处,道友若是不嫌弃,可去那里修持。”
张衍稽首一礼,谢过之后,陶真人关照了一声手下童儿,带他前往别宫。
秀苑庄乃是一处静雅别院,引植流泉,四季花开,张衍随道童入了庄园后,就见面前有一片桃树林,香浓娇艳,春水环游,风光正好,他颇觉满意,转了一圈后,就将童儿打发走了,随后信步往里步入。
走不出百步,就见林中出现一处停楼,亭顶黑瓦上落满粉色花瓣,朱漆靠栏上半点灰垢也无,里内有一只石案,三只石凳,雕琢成石蛙蹲坐模样;颇见雅趣,他迈入亭中,在石凳上坐定,取出《阵要》一书,放在案上打开,观览起来。
阵法之道,不外乎是借助天地人三势,修士通常称其为天德之阵,地德之阵以及人德之阵。
天德之阵,乃是虚无缥缈,传说中有自天地开辟以来从鸿蒙中诞生的先天阵图,甚至有颠倒乾坤,混一阴阳之效,因此书中只是寥寥几语,便就带过,他也没有细看。
书中下来,说得就是地德之阵。
此类阵法张衍接触最多,乃是借助山水地势,灵脉精气,再辅以法器借气排布机巧,安下禁制。
外间之人若要攻破阵势,就等若撼动这方天地,不是大能修士,休想做到。
诸如溟沧派中各家各岛洞府禁阵,就是如此施为。
但对修士而言,此不过是死阵,一旦离开洞府,便护不得自身了,用处着实太过狭隘,因此地德之阵中还有一门活阵。
此法是以大法力炼化名山大川,江河湖波,化入方寸之间。
不过这种法子非有大神通大机缘才可,就算集合数位洞天真人,也未见得能炼制出来。
张衍只听得十大玄门之一的补天阁中,似乎就有这么一张阵图在手,因此门掌门可携灵穴任意游荡,行踪不定,弄得常常无人知晓其山门所在。
这等阵图可遇不可求,不是寻常修士能使唤得起来的,是以活阵之中还有一法,就是采集天地精粹,仿山水形胜,用以演化阵图,虽比不补天阁那等阵图,但一旦炼成,威力也是不小。
甚至有修士一生只精研一种阵法,师徒相授,不断变化衍进,可使得这阵图之威更强。
《阵要》一书中倒是罗列了数种阵图出来,底下还有炼制之法,甚至从何方采集精粹,也都是交待得清清楚楚。
然而张衍却摇了摇头,他要研习阵法,往远了说,是为了避过魔劫,而眼下,却是想赶在十六派斗剑法会之前,再为自己添一臂助。
而炼制阵图,不是一夕可成,洛清羽手中那张“青平涵烟阵图”就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方才炼得,眼下他尚无心多加关注,也是先自掠过不看。
再往下去,就是讲述人德之阵了,他神情不免专注了几分。
壁礁府以三十余万妖兵排布的“伏鲲海力大阵”与“正反星斗大阵”就是此等阵法。
从道理上来讲,布阵之人操演愈熟,则阵法威力愈强。
若是布阵之人再修为高些,还有一个上好的立阵法宝,那更是能收得奇效。
张衍先前就是属意这阵法,因此把那三十万妖兵收了二十余万进来,这样就无需耗费太久时日,也能排布得一门阵法出来。
至于无有真器镇压,那也无妨,人德之阵讲究的是一个“人”字,他也用不着其有什么惊天动地之威,只要有人斗法之时,能多一种手段对敌,那就已然达到目的了,哪怕这些妖兵俱都抛却了也无关紧要,反正也白来的。
只是想到这里,他神情略略一动,又把书翻到阵图一页上,目光闪动不定,似是这一瞬间,有了什么主意。
第二百二十章 六返地柩阵
张衍方才灵光一现,是他忽然想到,正经地德之阵是炼化山川水陆入图,而没这份能耐的,就只能描山摹水,挪来灵气,布就阵形。自己虽也无暇去做,可身边却有一件真器在手,天生就能载承山河拓影,与那阵图倒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若是能藉此宝立阵,不知可否演化出那阵图来?
他沉思半晌,反反复复考虑了一遍,最后却是摇头。
这条路即便能够走通,也不是他眼下这点阵法造诣能够办到的,待日后把这《阵要》和《汇衡详书》参透之后,再做打算不迟。
不过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想法,没了精囚壶,以山河图做替代立阵之器,或许也是可行之道。
精囚壶是靠八条蛟龙精魄压阵,虽卢远星修为不济,只能御使两条蛟龙,但并不妨碍他运使这门阵法,至多是未能将此阵凶威尽数展现出来。
而山河图虽无精魄,却可收摄天地精气,张衍自忖大不了自己去取些山水灵脉来,种在山河图中,虽比不上那八条蛟龙,但只是用来布阵行阵也应是足够了。
想了好一会儿,他把道书再往下翻。
人德之阵中共收有八个阵法,他逐一看去,扫视几遍之后,最后选定其中一门“六返地柩阵”,暗自默记下来。
他在崑屿之时,也曾对阵法粗粗涉猎了一番,此阵之中有些奥妙,艰深处还无法一眼看得明白,可若要摆布出来,也是勉强可以做到的。
而之所以择选这一门阵法,那是因为其余七门阵法大多讲究变化,只有此阵是靠人数取胜。
他手下有二十余万妖卒,当不可白白浪费了。
他又将阵法看了几遍,细思片刻,心想不如找一处场所,摆开阵势,试上一试。
不过人上一万,彻地连天,人上十万,无边无沿,二十余万妖兵,在这秀苑庄中根本施展不开,也极易惊动清羽门中弟子,需得去往岛外施展。
这些妖兵杀之极易,但要管束操练,却也是一桩麻烦事,张衍不愿把精力耗费在此,不过好在他收了卢常素为坐骑,此妖本是壁礁府中妖将,想来能够胜任,只是眼下不在,唯有等到其回来,才可安排了。
拿定主意后,他就发一道飞符出去陶真人处,自己则坐在庄中耐心研习阵理。
这一等,就是过去大半月,卢常素方才随王英芳迟迟回转玄灵岛。
见过陶真人后,卢常素听得张衍寻自家有事,不敢怠慢,匆匆赶来后山秀苑庄拜见。
见了张衍之后,他伏地叩首,大声道:“老爷,小的回来了,有何事要小的去办,老爷尽管吩咐。”
张衍看他几眼,缓缓问道:“起来说话。”
卢常素再叩了一个,依言站起,他把身后一只囊袋解下,用双手捧上,道:“这是陶真人命小的交予老爷的。”
张衍心知是那从壁礁府中搜罗来的物什,也并不急着翻开,只道:“此事不急,你且带在身上,先随我出外一行,有事要你去做。”
卢常素应了一声,张开大嘴,把此囊袋一口吞了,随后把身子一摇,现了龙鲸原形,腾在半空。
张衍起身一跃,到其背脊之上站定,龙鲸一声吟啸,双鳍一展,荡起风云,霎时升入天中。
张衍稍作驱使,这头龙鲸便摆动庞然身躯,往东飞去。
出去三千多里,一人一鲸在海面上转了数圈,张衍看定一处宽大海岛,就往下降来。
此处实则仍算是玄灵岛界下,不过因岛屿荒芜,草木稀疏,光秃秃无甚灵气,是以人踪俱无。值守弟子也不过每隔半月来巡弋一次,用来展开大阵,倒是一处合适之地。
张衍下了龙鲸,到得岛上最高处岩石上站定,卢常素也是变回了人身,站在他身侧。
张衍心意一起,把那水行真光一化,铺开数里,将那二十余万妖众分作十波倒出。
那些妖卒出来之后,立时滚了满地,嘴中满是诅咒怒骂之声,闹腾腾嘈杂一片,数十里外海滩上千数只海鸟也是被惊得飞起,须臾散了个干净。
卢常素见得此景,鼓起全身法力,大喝一声,道:“尔等给本将军住了!”
那些妖卒听得这声大喝,这才回过神来,望见是卢常素,自然是认得这名府中大将,登时安静了下来,但亦有少许头脑发昏者仗着从不归卢常素统御,还在那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张衍冷笑一声,将袍袖一挥,一股腥风过处,空中出现数千只血线金虫。
这些恶虫饱食了一顿,现下又多了千数只出来,发出嗡嗡乱响,在空中不停舞动,见得满地妖卒,忍不住露出狰狞颚牙。
张衍看定那几个不老实的妖族,于心中下令,血线金虫得了允许,立时冲上去大快朵颐,不过转瞬之间,就吞吃了上百名妖卒,随后摆动翅膜,大模大样回转到张衍身后,在那里不停发出怪啸。
那些妖卒瞧见这等可怖景象,眼中俱是流露出恐惧之色,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做声。
张衍转过首来,对卢常素言道:“我欲排布一方大阵,用得上这些卒子,你给我仔细管束了。”
卢常素拍着胸脯道:“老爷尽管交给小的来办,三日之内,保管将这些杂碎修理得服服帖帖。”
与此同时,距此十数万里的外海之上,崔木龙正驾起云气,向着北方飞渡。
未有多久,他望见一处地隆岩集的蛇形岛屿,石土皆是赤色,连岛上花树也是此鲜红刺目,如披火妆,映照得周围海水都深红发赤,自石隙中流淌出的泉水,似极了淤血。
此岛名为火蝮岛,正是他此行欲往所在。
不多时,崔木龙到得岛前,隔着禁制大喊一声,道:“韦家姐弟可在?崔木龙来访。”
一道白芒自岛上腾起,玄光之上站着一个皮肤白皙,貌相英俊的年轻道士。
此人皂靴白袍,腰系玄水丝绦,见到崔木龙,露出欢喜之色,稽首道:“崔师兄怎得来了,你不是去清羽门打探消息去了么?”
崔木龙烦躁一挥手,道:“别提了,若不是我见机的快,不定回不来了,令姐可在?”
年轻道士嬉皮笑脸地言道:“家姐出外访友,十几日未曾回返了。”
崔木龙暗骂了一句:“又去找哪个相好了。”
他摸了摸肚皮,闷闷言道:“赶了大半月的路,腹中空空,不知师弟府中可有美味?”
年轻道士神秘一笑,道:“师兄好口福,昨日趁家姐不在,偷偷打了一尾龙鲤。”
崔木龙一惊,下意识看了看左右,随后压低声音道:“师弟,你怎得如此大胆?你从何处打来此物的?”
年轻道士大喇喇地摆手,道:“师兄不必慌张,此龙鲤非彼龙鲤,不过是那头老鲤不知道与哪头精怪生下的子嗣,那老鲤子孙千千万万,俱是异类,捉得一两条来打打牙祭,它哪里会知道。”
崔木龙这才把悬起的心放下来,笑骂道:“我道你何时本事长进了,原是如此,还不快快煮来,你我一起分食了。”
两个到了里间,年轻道士命仆役去将那尾龙鲤煮了,不一会儿,香味飘出,已到火候,便把那丈许长的鱼分段切了,放在盆上端上。
两人就着酒,边吃边谈,崔木龙趁着酒兴,便将此行经过一说。
听得其见了张衍就走,年轻道士不禁奇怪道:“师兄这是为何?莫非此人极是厉害?”
崔木龙叹了一口气,道:“师弟你哪里知晓,这张衍我是听说过的,昔年清羽门立派海上,曾有一场大战,此战之中,崇越真观丢了一把真器,名为阴戮刀,传闻就被此人得了去,此乃杀伐利器,我若不走,难道等着被其斩杀么?”
年轻道士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此人竟有此刀在手?”
崔木龙摇头道:“谁说不是,想那卢府主和手下两名长老,共三名元婴真人,还有三十余万妖卒,我后来听闻俱被其所斩除,如不是靠了那件真器,他何来这等本事?”
他一路匆匆奔逃,却不敢回去,后来只听得零碎消息传来,才知壁礁府卢氏一战覆灭,庆幸自己见机得快的同时,也更加认定那阴戮刀在张衍手中。
两人风卷残云一般将那“龙鲤”吞吃干净后,崔木龙满足地叹了一口气,道:“还是此鱼鲜美,整日餐风饮露,吞食丹药,似这等清苦日子谁过得下去。”
年轻道士劝说道:“崔师兄,我横山一脉,自老祖去后,就是散沙一盘了,如赫师兄他们,早已投奔清羽门去了,不愿意留在此处的,也去了他洲,你想重现昔日风光,除非老祖回来才有指望,依小弟看,还不如投了清羽门,总好过没根没底。”
崔木龙不悦道:“师弟何必说这没志气的话,我横山门下,极盛时有上万弟子,现虽散布各方,可留在这东海之上的,也有千数人,其中不乏法力精深之辈,若是合在一处,有谁敢小视我等?”
年轻道士皱眉道:“可壁礁府一灭,清羽门必然坐大,外海上怕是清静好些年了,不早些投靠过去,怕是没机会了。”
崔木龙手中转着酒杯,一脸笃定地言道:“师弟,这你便料错了,为兄敢说,那张衍既然露面,相信用不着多久,崇越真观必会有所动静的,你便等着看好戏吧。”
第二百二十一章 灵真压阵
清羽门外无名荒岛之上,二十余万妖卒排布阵势,分作六处阵门,每一阵门之下皆立有一个法坛,上站一名持旗号令之人,幡旗摇晃指点之下,阵型也随之变幻转动。
张衍之前将除卢常素之外的所有的妖将都杀了干净,其后又杀掉了百多名不听谕令的妖卒,余下之辈皆不敢再有什么异动。
这些妖卒本也是壁礁府中从水族之中千挑万选而来,对如何排布阵势并不陌生,只不过经三十余天操练,“六返地柩阵”已是有些像模像样了。
卢常素手拿阵旗,立在大海舟上,只觉志得意满。
如今他越发觉得,当初自己果断投靠张衍,是一个正确无比的决定。
因这阵法没什么太过玄奥的地方,张衍为布置此阵,还需采集山川灵脉,暂无暇在此,于是把阵图画了一份,将这二十余万妖兵全数丢给了卢常素,命其在自己离去之后好生操练。
卢常素承下此命后,心中还有几分窃喜。
统御二十余万妖兵,手握生杀大权,令旗所指,麾下妖族莫不景从,换了先前在壁礁府中,那是想也不敢想。
就算他修为有所精进,也不过去当个手无兵权的闲置长老,哪有如今这般威风?
是以这一月来,他昼夜不停操演阵法,也算是尽心竭力。
不过这二十余万妖兵,每日所耗肉食不是个小数目,修道有成之士可以吞丹食气,这些妖兵却是不成。
这也是明明有许多万人大阵明明威能极大,可偏偏不见人使的缘故,就是因为要养活数万乃至数十万阵兵,绝非一桩易事。
索性他之前与王英芳几乎把壁礁府库藏整个端空,所得鲜食足够这些妖兵吃上十余年的,不然一经操练,怕就先要饿死不少。
这时他令旗挥动过处,却瞥见有一队妖卒转动稍稍迟滞,心中大怒,正欲呵斥,忽见天边有一道灿灿祥光飞来,认得那是张衍遁光,不由浑身一个激灵,慌张离座跪下,毕恭毕敬磕了一个头,道:“小的恭迎老爷。”
那遁光往下一落,徐徐化作清气散开,张衍从里步出,目光望下一扫,看着跪伏在的卢常素,颔首道:“我方才在云头上观望,大阵进退有序,令行禁止,虽还有少许不如意处,但也不过是些小瑕疵,不过一月,便得如此,可见你是用了心的。”
卢常素得了张衍夸赞,不由心花怒放,骨头都轻了几两,嘿嘿笑道:“老爷,如今虽这大阵虽已有了些模样,但未经对敌,到底有几分能耐,小的也不好说,还需要寻一人来试阵。”
张衍笑了一笑,道:“此事我早有准备。”
言罢,他起手一划,一道流淌水光横在当前,他把玄功一运,就从中搜挪了昏迷不醒的卢远星,再一搬挪,就把他从里丢了出来。
阵法初成,还有许多尚未圆熟之处,是以试阵之人修为不能太高,但也不能太低,否则看不出破绽和缺漏来,这卢远星本是元婴修士,如今却是伤重之身,这几日困在真光之中,虽不致死,却也是元气大伤,拿来试阵,却是最好不过。
过不了一会儿,卢远星缓缓醒转过来,神情从迷惘转到清醒,待看清周围景象,他从地上半坐而起,沉声道:“张衍,你不杀我,到底意欲何为?”
张衍向前一步,指着下方道:“府主可见了我脚下这方大阵?如今方才操演有成,是以想请若府主屈尊试阵。”
卢远星哈哈一声大笑,道:“本府凭什么帮你,要杀便杀,要是以为本府会如你身边那小子一般摇尾乞怜,那是做梦!”
卢常素听了这话,不由嘿了一声。
张衍笑道:“卢府主何必急着否了此事,贫道便与你做个约定,你若能接连三次闯到贫道脚下这处法坛上,便可做主将你放了,且担保清羽门不会来寻你麻烦。”
卢远星不禁身躯一颤,他迟疑了一会儿,望了眼坛下大阵,缓缓从地上站起,目光盯着张衍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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