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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拾下堂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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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也发现了点儿的异常,他将乔书杰脱下的斗篷接过来,在挂斗篷的时候特意经过点儿,然后轻唤了一声:“二奶奶,二爷回来了。”
“回来了?”点儿的头还是冲着外面,乔书杰见了更觉得奇怪了,咦了一声。而此时点儿却开了,喃喃的声音完全是自语:“你先回去吧,这事等你们二爷回来了,我与二爷商量一下再定。”
“二奶奶,二爷已经回来了!”不得已,老胡必须提高声调了,点儿这回是真的听清了,但却惊了一跳,猛一抬头正与乔书杰探究的眼神对上,惊得她陡地“啊”了一声!
乔书杰冲老胡挥挥手,待老胡退了下去,他搓了搓手挤到了点儿的身边坐下,偏着头望着点儿满脸好奇地问:“二奶奶,您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去办啊?”
“棘手事!”点儿答完猛然间醒悟过来,愤愤地瞪着乔书杰,这家伙跟着他哥跑几天别的没有学会,倒学会一嘴的油腔滑调了,对此点儿非常地不满,眉乱皱成了一团,很不客气地批评道:“出去了才几天,怎么的只带回来油腔滑调了?”
“哪里只是油腔滑调!”乔书杰佯作神秘地一笑,兀自在他的小紧袖里摸了摸,竟从那么小的袖儿里摸出一只红木小盒子来。怪怪地将那小盒子凑到点儿的跟前,冲着点儿搞怪地眨了眨眼,两手在盒盖上下一扳,随着他嘴里的啪嗒声小盒子啪嗒一声弹开了。露出里面那只鲜红得几乎是用血染的玉蝶来,蝶翼轻薄,透亮嵌着一丝丝黄线,用金丝勾绕成的蝶头顶端的触角随着盒开轻颤着,它顶尖的黑水晶珠子也跟着轻轻摇摆。
乔书杰轻轻地将蝶儿托起,露出它下面的簪底。看着金线做的盘底儿,点儿眼睛一亮,心道,这东西怎么的这般眼熟?
点儿眼里的那一亮落在了乔书杰的眼睛,乔书杰也没有作多想,只当点儿对这个做得极精细的底盘很满意了。顿时心里大喜,将玉蝶儿托在掌心,放到点儿眼皮子底下,献宝似地问:“喜欢吗?”
“这是送我的?”点儿的眼中露出几分诧异,她万没有想到乔书杰会送自己礼物。
“当然。”乔书杰的回答很肯定,随后一顿,面带愧色地说:“今天跟我哥出去,瞧见街面上开了一家卖首饰的新铺子,进去转了转,顺手就买了,怎么样,你喜不喜欢?”乔书杰问这话的时候有些小意,他确实对自己这位小妻子的喜恶真的是知之甚少!
点儿这时好感动,但事实却让她忍俊不禁,憋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但没有敢吭声,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你怎么这表情?要是不喜欢,你告诉我。我再去给你换别的!”乔书杰这次问得更小意了。
“不是,我……”点儿捂着嘴嘻嘻地笑了一阵,这才又接着说:“我很喜欢!”
这笑在乔书杰的眼里觉得有些莫明其妙,点儿也怕把他笑恼了,笑了一会儿便忍住了,清咳一声说道:“只可惜,你花了冤枉银子!”
“嗯?”乔书杰实在是不明白。
点儿瞅着他一笑,将玉蝶儿的金钗盘底翻起来,指着底下的印记说道:“你瞧瞧这是一个什么字?”
“玉啊!”乔书杰理直气壮地回答着,心里奇怪点儿为何这样问。
点儿这次是真的笑了,捂着嘴笑得前仰后翻,乔书杰给笑急了,逼着她把事情说清楚再笑。
“大哥哥可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讲究的么?”点儿咯咯一笑,将那玉蝶儿放在桌上,拿手指在老胡刚才沾过的茶碗里浸湿,然后在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王点儿!
“王字一点?”乔书杰喃喃地说着,突然眼中精光一闪,顿时满脸的尴尬,“新开的那店是你的?”为玉,又为主!这“玉”字有点儿名字的谕意,如果真是这样乔书杰他确实买到自家店里的东西了。
“什么你的我的?是咱们的!”点儿白了他一眼,接着娇嗔道:“天下哪里有这样的事,买东西竟然买到自己家里头来了!”接着噗滋一笑,爬在乔书杰的耳边轻吐幽兰,“夫君,你说这事儿算不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有道理!”想想刚才铺子里的那个口惹悬河的伙计,乔书杰自嘲地与点儿贫起嘴来。
“虽然是咱家出的东西,但是我还是很喜欢!谢谢夫君!”点儿捧着玉蝶儿神情娇翘轻快,浑身上下都透着欢喜!
乔书杰伸手将玉蝶儿拿过来,然后轻柔地将它插在点儿的发间,笑着说:“只要你喜欢就好!”
“真的是喜欢!”点儿再次肯定,那掩示不住的欣喜足以感动任何一个人。
随着桃花瓣儿包裹着的皓齿越露越多,圆圆小脸的左右被挤出了两个红苹果,年轻皮肤的光泽伴着弼红,呈现出抹绚丽,那黑珍珠一样的明眸也在这绚丽下显得更亮,柳稍眉儿也调皮地上翘着。
——乔书杰恍然间发现,自己的小妻子竟是如此的好看!
乔书杰与点儿两个小两口情意浓浓,陈少均与陈少庭可却愁煞至极,他们派出去的人终于找到鸳哥儿的线索了,但是这个线索对于陈家兄弟来说却犹如霹雳,鸳哥儿竟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被乔家转移到另一个庄子上去了。这可是件大事,陈家兄弟一刻也不敢耽搁将这件事报给了陈夫人王氏,陈夫人王氏听了火冒三丈,生生地叫着要去乔家讨个说法,后来被陈少均的妻子魏氏劝住。
魏氏说得没错,出嫁从夫,男人三妻四妾在外面很是平常,乔书杰要纳妾还是要收房他们还真没有什么办法,不管怎么说鸳哥肚子里还有乔书杰的孩子呢,如果闹腾大了受损最大的还是点儿。
陈家只有寄期望乔家,希望他们能看在陈家替乔夫人找着亲人的份上,不再为难点儿。还有也希望乔书杰以入继往地心疼点儿,不要让他们失望才好。
17、第 17 章
点儿出生商贾世家,后又长在官宦世家里,最不少见的便是这金钗玉钏之类的物件,以前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些东西有多么的好看与珍贵,可今天,一件小小的血玉蝴蝶儿竟让她觉得见着稀世珍宝一样,手忍不住抬起,生怕那精贵的小东西从自己的头上掉下来摔碎了。
“你刚才说什么事儿要跟我商量?”乔书杰瞧着点儿时不时地抬手扶玉蝶,那白白嫩嫩的小手一上一下地不停动着,觉得有趣致极。
提起这事点儿更加尴尬了,本打算的是把事情办好了再跟大家说,自己刚才也就是跟老胡随口一说,可巧却让乔书杰听见了,这下子倒好,事情没有办成,且还有那么多的麻烦,点儿不由得觉得这口真难张。
“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见点儿一幅难为的样子,乔书杰更加上心了。
点儿想了想,不管怎么说乔书杰现在已经问起来了,自己若是再不吱声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咬咬牙心道说就说了吧,于是把自己乔夫人跟自己讲的那段说给了乔书杰听,然后又说了一下老胡现在查的结果,接着便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乔书杰的表扬或者是发怒!
都说等待是最磨人的一件事,点儿今天总算是见识着了,她偷偷地望着乔书杰紧张极了。
“不管怎么说,有了大伯与四姨母的消息总是好的。”好久之后,乔书杰终于吱声了。
听了乔书杰这话,点儿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庭,也没有想象中的赞许,有的只是平静的发表意见,那种语气虽然平实,但是却让点儿实实在在地放下了心,因为她知道,这会儿自己的心不管是面临乔书杰的雷庭之怒,还是乔书杰的点点赞许,她都是存受不起的。
“那你的意思呢?”有了乔书杰那平实的话语在前,点儿也觉得下面的问题不难问出来了。
乔书杰低垂着头,思考得很认真,待点儿脖子等得又快僵化的时候他才非常严肃地开口:“正月初二,你该归宁,到时候见了大表哥后听听他的意见再定吧。”
点儿一愣,说实在的,她并不想把这件事扯到陈家人的身上,因为他们是官宦之家,这种事是惹祸的根。在她的想法里,如若可以通过钱财解决,她就通过钱财解决,如果实在不能才去找陈家人,但这也必须有不伤害到他们的前提下才行。但是乔书杰已经这样说了,自己也不能阻拦,如果自己一阻拦乔书杰有了别的想法,到时候事情就会更加的麻烦。
“那就依您的意思吧。”点儿最终还是笑了,毕竟笑着总比愁着好。
可是还没有等到正月初二到来,初一的早上天还没有亮乔家的大门就被人敲响了,门房一问才知道是从道府团练使家里来的人,一刻儿也不敢耽搁层层往里报!
“莫不是亲家表哥派人来接小两口回去归宁?”昨天晚上守夜太晚,乔老爷又还在病中,这一大早的脑子还有些迷糊。
乔夫人扣上了盘扣,将床前屏风上一件褐色的夹衣拿了过来,披到乔老爷的身上,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就算是来接归宁也用不着一大早地来敲门。”
这会儿乔老爷倒是真清醒了,点了点头。
因着那人叫门叫得急乔夫人怕是有大事,一边侍候着乔老爷起身,一边吩咐人去给乔书杰与点儿报信。
乔书杰有早读的习惯,乔老爷那边人来的时候乔书杰正从正房里出来,准备去书房早读呢,他刚一出门便听见叩门的声音。不一会儿从外头走进一个婆子来,一问才知道寿州那边来人了,连忙转身回屋将点儿叫了起来。
“寿州来人了?你可知道是家里的,还是外头府里的?”点儿一听说寿州那边来人了,很是惊了一跳。
刚才的人也没有说清,乔书杰哪里知道到底是家里的还是外头府的人,连忙招呼外头的人进来侍候点儿梳洗,他自己则是先过去了。
点儿一边洗梳,一边想来的是什么人,是什么事。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不想了,坐在凳儿上让容连家的几个忙去,自己透着镜子端看着。等她收拾妥贴,天光也差不多放亮了,等到了乔老爷与乔夫人住的院子,差不多该是传早膳的时间了。
“二奶奶来了,老爷、太太正差老婆子去请您过来呢!”点儿刚进大屋,乔夫人身边的婆子罗氏便迎了上来。
今天是新年的头一天,罗氏特意穿了一件朱红底上绣着蓝线花的袄儿,□也穿着一条天晴蓝的裙子,一只小碗口大的梅花錾金银簪压在水油咣亮的发髻前面,三只足有酒杯口大的丝绸绒红花挤挤密密地压在发髻的后面,许是没有做过农活的原因,四十不到的人面皮也还白净,用那细粉一抹显得更白了,加上用青墨将那眉眉勾勒过,然后又涂了点儿胭脂在嘴唇上,让人刹一见倒像是中产之家的太太,一点儿下人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我的好姐姐,二奶奶来了怎么还不迎进去,太太都等急了。”点儿还在打量着罗氏,一个穿着绿底黄花袄的妇人一路小跑地奔了过来,过来就扶着点儿的手。
许是点儿刚的眼神太过直白,罗氏让点儿看得有些失神,这会儿这位妇人来了她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将点儿的另一只胳膊扶住,装模作样地在自己嘴角处轻拍了一下:“都怪我这眼睛,净瞧着二奶奶俊俏了,竟忘了老爷、太太还等着,该死,着实该死。”
这个罗氏哪里是在打自己,又哪里是在骂自己,她分明是在打骂点儿。点儿又不笨傻岂会不知道,她在上台阶的时候站住,愣愣地转过了头,冲着罗氏一笑:“妈妈这话倒让我觉得你是骂我呢!”
罗氏没有防备点儿会这么直白,她话一出就是一愣,点儿瞧了咯咯一笑,伸手摸着罗氏的脸颊子,又是咯咯一笑:“妈妈这脸上的肉都比我院里的那几个丫头都要嫩,难怪那些丫头天天偷抹了我的粉往他们脸上擦,敢情是瞧着妈妈了!”
点儿这一番不急不缓地一通笑骂倒让罗氏不好接话了,但心里却是愤愤不已!
不由不得罗氏心里愤忿,毕竟她是跟着乔夫人二十多年的人,乔夫人向来把她当个给下人看,刚才点儿不仅把她与一群贱丫头比,还含沙射影地骂她是偷儿,她能不气吗?
点儿最不喜欢罗婆之种妖妖打扮的半老婆子,感觉这样的人太不正经了,所以嘴上未免有些不客气:“哦,那些丫头怎么能跟妈妈比。妈妈可是太太身边的红人儿,自然也不会少了那几钱银子的粉水钱。”点儿又是咯咯地一笑,转头对容连家的笑着说:“你去给你们当家的说一声,让他把‘胭脂霞’里那些下脚料送一些过来给妈妈用。”
瞧着容连家的应了一声,点儿又伸手将罗氏的手拉过来亲热热地说:“妈妈可不要听说是什么下脚料就嫌弃,自家屋头的东西用着也放心一些。你是不知道,那些做水粉的商贩有多黑,用的粉全都是面粉,哪里有半分花瓣粉,有些更黑的竟用白石子儿磨成面儿掺到粉里头卖。刚开始擦上去拿是显得水嫩亮光,可是擦得久了,面如黑皮一般,就是再好的面皮也让它毁了。”
罗氏被点儿这上山下海地一通侃给吓了一跳,她平日给太太、小姐们买水粉从来都是买小贩的,如今让点儿这一说倒让她想起太太最近的脸色了,虽然明知点儿是在挤兑自己,但是心里还是不由得扑嗵扑嗵地跳,也没有功夫跟点儿顶嘴了:“二奶奶说笑话了,老婆子一个下人,二奶奶是主子,主子赏的做下人的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又会嫌弃。谁不知道那‘胭脂霞’是亲家姑太太从娘家带去的陪嫁,那里面的东西都是向宫里送的,就是下脚料也比那外头的强不下百倍。二奶奶这是在疼老婆子呢!”
“二奶奶,那东西那么好我也替我家明哥儿讨一盒可成?”扶着点儿左边胳膊的妇人一直没有言语,直待罗氏认了输这才过来凑热闹,讨完了也不等点儿应称,但又哈哈一笑拿话来堵点儿的嘴了:“二奶奶可不许偏心,虽说我不像罗姐姐在太太那里得势,可好歹也是跟了太太十来年的人,且我男人还是跟老爷的人,要是奶奶敢偏心,我且要找机会在太太面前说小话,给你穿小鞋不可!”
原来她是家里管事富贵的老婆张氏,难怪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此插课打诨让点儿还没有下去的火头顿时消了,捂着嘴哈哈大笑,伸手打了一下容连家的,笑道:“你可听清了,让你们家的那人可得多送一点些来,最好多得合成泥能把太太、大奶奶、五姐儿跟前人的嘴都糊住最好!”
“是呢,可不得备点儿!”容连家的也被这女人的话弄笑了,一手帮点儿提着斗篷的后摆,一边捂嘴滋滋地笑个不停。
说着笑着就到了大屋的正房外头,罗氏将点儿扶上台阶,说:“二奶奶稍后,我且去跟太太通报一声。”说着就松开了点儿,踩着青石板儿一路小跑着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容连家的将点儿的外鞋换了去,然后待罗氏出来便由香儿将被冷气浸透了的斗蓬取了,提着裙摆进了屋里,从外间过庭进了左边的小门容连家的这才将她身上披着的薄绒披风解了去。
“太太,二奶奶来了!”罗氏见点儿收拾停当了这才冲着隔板后头轻快地喊了一声,一手扶着点儿的胳膊将点儿扶了进去,直到点儿两只腿都了迈进了里屋,这才提着裙子迈了进去。
18、第 18 章
不知道为什么乔夫人今天的心情特别地好,瞧着点儿进来了,连忙伸出双手,点儿把手搭了上去,她就拉着点儿坐到了自己身边:“我亲儿,手怎么这么凉?”也不等点儿回话,便偏着头拉长了脸对容连家的及她身后的两个丫头就是通骂,“一群不长眼色的东西,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看把我儿的手冻得都成什么样子了!”说着将点儿的手包在手掌里,摸了又摸捂了又捂,亲啊肉啊地叫着,“可让我老婆子心疼了!”
容连家的遭了乔夫人的一通骂,她也不恼,反而腆着一脸的笑在乔夫的面前福了又福,然后像炸米花似地一通说笑:“太太虽说是在骂老奴婢,不过老奴婢的心啊却是甜滋滋的,为咱们家小姐高兴着呢!我们家那人的老子娘去得早,我是不知道呆在婆婆身边是什么个滋味儿,不过啊倒是听着家里边其他的婆子说过,竟是那些婆婆虐待儿媳妇的事。太太能这般地疼小姐,全是小姐的福气!”
容连家这会儿是以一个娘家人的身份来替点儿说话,一口一个小姐地称呼倒也合适。
“嗬,这倒说得跟你有理似的,说来听听,我老婆子倒是想听听你把主子冻着倒有什么大道理。”乔夫人刚才那般也有几分做作的意思,本来就没有多少气,这会儿让容连家的一通说笑那就更没有半点儿火气了,但是脸上依旧摆着了那么一点儿。
“太太您是不知道,咱们这二奶奶,有一个毛病!就喜欢将手冻得又僵又硬,然后再去拨拉她的算盘珠子!”容连家的说着就捂着嘴兀自笑了起来,而且还拿斜眼偷瞄着点儿。
见被刨了老底儿点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娇嗔一声,说着就要去打容连家的。容连家的连连躲闪,藏到了乔夫的背后。
这一主一仆的打闹,倒逗得乔夫人心情大好,一边护着容连家的,一边劝着自己儿媳妇:“我的亲儿,她也是疼你的,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点儿作势朝容连家的挥挥拳头,嘟着嘴,很是不满地抱怨着:“我就知道她会出这招!哼,瞧着我是做媳妇儿的人了,上头有娘当家,便想着将我卖了好讨娘!当我不知道么!”
乔夫人一听顿时乐得哈哈大笑,容连家的却苦起了一张脸,长叹一声:“哎哟喂,这叫什么事儿哦。说来说到全落成我的不是了!”
“行了,别苦着一张脸了。也是你们奶奶把你当作贴心人,如若不然你就是想卖她也没得卖不是!”乔夫人笑了笑又这般地说,引得屋里的一群老少又是一通轰堂大笑!
这边笑得正热闹,夹板东面儿传出音儿来了:“你们在说什么事,竟让娘这么高兴?”随着那音儿,靠墙根儿处的门被推了开来,乔书杰进来了。
见乔书杰进来点儿连忙站了起来,将他让到乔夫人跟前的那个凳子上,自己在他的下首坐了下来。
“那边的事儿都谈完了?”乔夫人叫人给乔书杰与点儿上茶,自己也呷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乔书杰接过丫环送上来的茶,放到了桌上,倒是拿起桌上盘里的一块儿点心噻到了嘴里。点儿见那点心干,连忙将桌上的茶碗端起来递到他的手上。
“我可真是糊涂了,我两亲儿还没有用早饭呢!”乔夫人瞧着乔书杰吃得那急样,知道定是饿坏了,连忙招呼人送早饭过来。
点儿倒觉得奇了,惊诧的问:“娘,天还这么早您跟爹都用了早饭了?”
“你爹起来就得喝参茸,我就喝了一些婆子们备的银耳粥。”乔夫人说着就让人把乔书杰面前的糕点盘子撤了,“别吃了,早饭一会儿就来了。”说完又接着对点儿说的那话往下说,“反正你爹在巳时用早饭的时候还得陪他用一回!”
“哦。”点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巴巴地望着那门口,耳朵也侧着听,她也饿了。
点儿没有吃晚饭的习惯,乔书杰这是知道的,见点儿眼巴巴的那样儿忍不住也眼巴巴地瞅着门口了。
“太太,早饭传来了,是搁在里头,还是搁在外头?”那个乔富贵的老婆张氏笑盈盈地进来了,望着乔夫人等待她的示下。
乔夫人看了看儿子、媳妇儿,说:“让他们两口子到外头吃去,省得有我在跟前他们吃得也不自在。”
老母亲发了话了,乔书杰与点我连忙起身,到了外头。
看着乔夫的那意思好像还有话要说,做晚辈的自然是没有让长辈等的道理,乔书杰与点儿也是紧着不饿胡乱地用了一些就进来了。他们一进门,便有丫环婆子送上茶点儿,乔夫人又按着他们吃了两块糕点儿,喝了两盅茶水这才算是把早饭这一页揭过去了。
待点儿与乔书杰都放下了茶碗,乔夫人侧耳听了听东边那屋的动静,然后抬头对乔书杰说:“那边儿好像没有说别的事了,书杰,让那位过来见他家的小姐吧!”
“好。”乔书杰应了一声,微笑着看了一眼点儿这才起身。
乔书杰那笑虽然淡,但是点儿却看见了深情的味道来,这让她心里好一阵小兔乱跳,既激动,又觉得莫明其妙。
“小的陈大给大小姐叩安了!”这个陈大着实太怪了,点儿上有乔夫人这个婆婆,还有吴氏这个大嫂,就是乔书杰也坐在一边,他一进来三个人谁也没有理,蹬蹬地来到点儿的跟前咚咚地就叩了两个头。
点儿还在纠结乔书杰的眼神,连东边门的响动都没有注意,陈大突兀的嗡嗡声把点儿吓了一跳。点儿双手捂在胸口,惊愕地瞪着双眼望着陈大,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话:“你怎么来了?”
“回大小姐的话,小的此番过庐州是办大公子交待的差使的。一是亲家舅老爷、和姨太太的事,二是接大小姐与姑爷归宁!”陈大双膝跪着,头也低得都快触地了,但是那腰板儿却是挺得直直的。
看着陈大的姿势,听着陈大回的这话,点儿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不亏是做将领的,那跪姿都要比一般人跪得直!抬了抬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点儿没好气地唬道:“起来回话吧。”
陈大叩了一个头,利索地站了起来,然后把陈少均处理乔夫人大哥与四姐儿子、女婿的事一一跟点儿说了一遍。
原来老胡去外头寻乔夫人娘家兄弟姐妹的事让人透给了陈少均,陈少均毕竟是官家的人,打听这事儿也比老胡方便和快捷,待老胡弄清乔夫人大哥与四姐儿子、女婿的事时,陈少均已经将那三人从死牢里提了出来放到边关去了,而且还在老胡离乔家还有两天的路程时,他便让人将乔夫人的大哥与四姐接回了寿州,只等着天气好一些便将人送过来。
听着陈大说完,点儿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是知道她均哥哥的脾气的,如果这三人真是十恶不赦、天良泯灭之徒,陈少均是不会只看着亲戚关系不顾后果地救人的。如今陈少均又将大舅老爷与四姨太太们接回来,这也说明他们的人品也并不坏,要不然,陈少均就是为了点儿着想他也不会将这些人送回来的。
这个陈大确实是一个怪脾气的人,他回完了话便站在那里,既不出声儿,脸上也没有表情,黑塔似的身子杵在屋子中间格外的赫人,点儿见了忍不住又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对容连家的说:“你快把他领走,这黑耸耸地站在这里别把娘给吓着。”
“你啊,我又不是纸糊的,一个人儿能把我给吓着?容连媳妇儿啊,把这个兄弟领去弄点儿吃的吧。”乔夫人捂着嘴笑了。
点儿也随着笑了笑,挥挥手让容连家的把他带走。
陈大已经离开屋里好久了,乔夫人的双眼还望着门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水雾已经糊住了她的双眼。她感觉到了点儿的眼神,连忙将眼神收回,眼泪也止不住滑落了下来,罗氏连忙将帕子送了上来,她一边擦着一边喃呢着:“真是难为他在这冰天雪里地跑了几天几夜把信儿送来。”说着又朝点我伸出手来,点儿一看连忙站了起来,将手放到了她的掌中,顺势也坐到了她的身边,乔夫人摸着点儿的手,亲昵地说:“我儿可真是一个纯孝之人,那日我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你就上了心了。”
“都是自家骨肉亲人,能做一点儿就做一点儿吧!”点儿说着自己的想法。
点儿这话虽说不带谦让,但是却是透着实心,让乔夫人听了更加喜欢了,拉着她的说知心话说过没完。
这时候乔老爷在那边喊人了,乔书杰见这边没有什么事儿,便推开东边的门过去陪他老子说话去了,当然中间的主题仍然少不了点儿对老人的孝敬心思。
乔书杰回到屋里,瞧见点儿坐在桌上写着什么,心里好奇,轻轻地走到背后一看,只见梅花笺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小字,字体并不刚筋完全没有女子手笔中的绢秀之气,乔书杰心头更觉好奇了,轻声问道:“你写得这字让人瞧着真是有趣!”
点儿被乔书杰吓了一跳,啊地叫了一声,接着飞速地将梅花笺上夹进了桌上的厚书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书藏进了桌下的抽屉里。
如此,乔书杰心头的好奇心更盛了,他刚才将注意力全放在点儿的字体上了,只是模糊地记得有两个“梦蝶”二字。他最喜“周庄梦蝶”这个典故,如今在点儿的笔下见着这字岂会轻易让点儿藏了糊混过去。
“给我瞧瞧,你到底写了什么?”乔书杰一把抓住点儿的手,可劲着阻止着,却不想点儿手头上的劲却不小,他阻止不了只得轻声地求着。
“先不给你看,现在写的浑不成样子,等将来写得成样子了再给你看。”点儿冲乔书杰一笑,趁乔书杰不小心的时候在乔书杰的手腕处捏了一把,乔书杰只觉得痒麻麻的一下子就没了力儿,点儿就在这个空档将书藏进了抽屉深处,又飞快地将抽屉锁了起来。
乔书杰气极,用着不麻的那只手圈着点儿,脸与点儿凑成一堆,笑骂道:“好个丫头,竟跟我闹这些,看我不收拾你!”说罢就将头脸在点儿的脸、脖子、耳根处乱拱起来,闹得点儿气都喘不匀了。
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乔老爷与乔夫人对点儿办大舅老爷与四姨太太的事儿很是喜欢,但是有些人却并不那么喜欢了,毕竟,点儿做这事儿是会抢他人风头的!吴氏一想起乔夫人与点儿刚才那副亲娘俩的样子就觉得心堵,心里也倍感委屈,自己给乔家当了五六年的媳妇了,辛苦这么多年竟还不如点儿刚进门一月的新媳妇。
从这一点儿来就可以看出吴氏是一个有其表而无其里的人,人都是贪新的,这是人之常情,点儿新进乔家又是乔家求来的乔夫人与她亲近一二这也是正常的,可是吴氏却觉得乔夫人之所以亲近点儿,是因为点儿仗着有一个好后台。
乔夫人在家乔的地位非常,她大哥与四姐无疑也成了乔家重要的人,陈大理所当然地成了乔家的座上宾,虽然乔老爷说是因为陈大是有官身的人,但是全家上下都清楚,陈大能与乔老爷同桌宴饮的原因是什么。
陈大家被乔家破格宴请在大奶奶吴氏的眼里便成了点儿抢了她的风头,看着桌上又说又笑的陈大吴氏觉得是那么地碍眼。心里虽然不痛快,但吴氏还是得忍着,一来是时候不对,二来也要保持一下她乔家大少奶奶的贤良淑德的形象,满脸带笑,心里却是梗应至极,可想而知这一顿对吴氏来说是多么难捱的时间了。
19、第 19 章
有那么一句话,叫不在憋屈中死去,就在憋屈中爆发,吴氏一回到自己的院里就爆发出来了,像一个泼妇般大声骂出尖酸刻薄的话语,体现了他的本质:“我呸!还真拿自己是官家小姐了,也不过是一个克父克母又克兄长的灾星罢了!一到府里就作威作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净出头往前面赶,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官宦家养的孤女似的!”
一口气骂完吴氏觉得心里舒顺多了,抖了抖帕子转身向正房走去,却没有踏出两步身后的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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