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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拾下堂夫-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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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你的心,却不知道家里的老爷、太太的心所以才跟你拉开距离的呢?”

“没有的事!”乔书杰摆了摆手,说:“你是不知道,当初她拿走的不是什么休书!而且休妻哪里是那般简单的事,岂是一张纸就能断清的?我知道,爹娘也知道,陈家人也是清楚的,想必你们二奶奶也是明白。她这是在故意折磨我!”

“如此说来倒也无事,二爷您既是放不下二奶奶,那就委屈委屈吧。让她折磨够了,自是要回来的!”听得乔书杰一说,福贵嫂倒是笑了,说完便转身出去,给乔书杰拿早饭。到了厨房将乔书杰刚才的话跟福贵学了一遍,笑着:“我看二爷倒是可怜得紧。”

“这些事咱们私下里说说就行,你怎么还在二爷跟前扳扯?要是以后好了且好,要是不好了,且有你的埋怨!”福贵一听自己女人掺和主人家的事,便有些不高兴了,脸一沉将福贵嫂好一通训。

福贵嫂瘪瘪嘴,说:“又不是我要说的,是二爷非得问。我也是心疼他才跟他说这些的,我又不是爱挑是非的人,又没有说别的什么,你恼我做甚!”见得福贵还唬着脸,福贵嫂嘿嘿一笑,说:“刚才二爷问我,二奶奶为何这般别扭,既是有心又不回来。我当时差点儿没有忍住,就说了心里话。好在被你骂怕了,给忍住了?”

“什么心里话?”福贵倒是想知道福贵嫂对这个问题的答案。

“还能什么!”福贵嫂朝门外看了看,悄声地跟福贵说:“二奶奶这么别扭,还不是因为家里头的那位儿!你说二奶奶为什么走?真是容不下那位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给你说,是因为二奶奶知道,当年她滑胎的事跟那位有关?这几年为了不能生养,二奶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啊?能跟她同一屋檐下过?二奶奶那般要强的性子,怎么受得了这个!”

“你这话咱们说一说就成了,可不能在别人跟前说啊!那可是要出大乱子的!”福贵一听是这话,忙警告自家女人。

“当我是傻子呢,还须得你来多嘴提醒,我要说刚才就说了。”福贵嫂斜了福贵一眼,觉得福贵太把自己看得低了。

说话间早膳备妥了,福贵嫂让福贵端上装饭的瓮,自己端上装有小菜的托盘就上了正房,见乔书杰缩在大椅里看书,便笑着说:“二爷可真用功啊!”

“闲着也是闲着,也就是拿来打发打发时间而已!”乔书杰说着就从圈椅里出来,闻着了饭香忙将桌子上的杂物拨开,然后帮着福贵两口子摆桌。

135、第 135 章:乔书杰的病因

因着现在人少,且乔书杰不习惯太冷清,所以福贵两口子这些日子以来都应乔书杰的要求与乔书杰共桌用饭。吃了饭福贵见乔书杰脸色还是不大好,便说去请个大夫,乔书杰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只说:“去大三桥子‘暮色堂’请郎中。”

如今他们可是住在“佑神观”一带,京城的最南端,而大三桥子可是在西北角,这可是一段儿不近的路程!福贵两口实在是有些怀疑,乔书杰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二爷,咱们家旁边就有医馆,为什么非得去那里找啊?”

“我信是过那里的郎中!”乔书杰眼皮子都没有抬下,说道。

听得乔书杰这样一说,福贵两口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得领命去大三桥子。

依着乔书杰的意思,福贵驾着车去大三桥子,等他走到那里已经快晌午了,进门去请坐堂的郎中,出来的伙计却说郎中出诊去了,要晌午后才回来。福贵没有办法,给伙计塞了钱问清了郎中出诊的地方,自己驾着车去迎。顺着那伙计指的路线,福贵驾着马车从大三桥子直到了西大街南,在一个深巷子里找到了那位坐堂郎中!

“田先生?”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位郎中,福贵的下巴差点儿掉到了地上

见着福贵田桑谷倒是一点儿也诧异,平平淡淡地看了福贵一眼,就问:“找到这儿来了?”

福贵一怔,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说:“二爷从昨天晚上回去就不好,今天早上我们说去请郎中,他点名要大三桥子‘暮色堂’的坐堂郎中。我倒没有想到那郎中是田先生您!”

“他能有什么事,无非是伤春悲伤时多喝了几杯而已!你让福贵嫂把我以前给他配的‘保肝清神汤’煎了,服上,再睡上一觉就好。还须得劳你大冷的天跑这么远?”田桑谷听得后面有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刚才病患的闺女捧着半袋子米过来,田桑谷瞥了一眼那米袋,皱着眉头说:“把米拿回去,给你爹说,今天我遇着了大主户,你们的诊金和药钱都不收了!”

小丫头一听高兴坏了,咯咯一笑,就将米袋反手塞回到门里,冲着田桑谷连连万福:“谢先生大恩大德了!”

田桑谷摆了摆手,冲福贵说:“看到没?他们家的诊金和药钱都得你们一起出!”

福贵哈哈一笑,伸手接过田桑谷的药箱说道:“先生说这些做什么?你跟二爷是什么关系!”

田桑谷装着恼怒地哼哼了两声,倒也上了马车,觉得天气还好便将马车帘子掀开,自己抱着手炉坐在门口,与福贵说话:“你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听得田桑谷问,福贵忙把乔书杰昨天晚上晕在浴桶里的事跟田桑谷说了,最后叹道:“可将我们吓坏了,你当时是没有瞧见二爷那时的样子!”

田桑谷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仔细地听着,等福贵说完想了想,说:“他这是陈气胡结于心,加上骤冷骤热所至!幸得你们发现及时,要是晚了可真麻烦!”说罢又问福贵:“你们二奶奶如今还没有回去?”

“要回去了二爷也不会这样了!”福贵说着就抹起了眼泪,笑道:“这两个就是一对冤家,不闹够不打够,总是结果不了的!”

听着福贵说着田桑谷又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声:“早就跟他说了,装聋作哑不是长久之计,明知是自己离不开的人,却又不注意!”

“可不是,先生这次可得好好劝劝二爷!”福贵心道如今田桑谷在京城倒是让他省了一些心,乔书杰有什么事也好找他出气。

田桑谷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然后放下了车帘子。

马车轮子在雪地上轧出深深的印迹,那印迹一路延伸直到乔书杰家的门口。

“二爷,田先生来了!”福贵把马车从侧门儿直接赶进了后院,然后领着田桑谷进了二院,人还未到屋里便先出了声儿。

福贵话刚落下福贵嫂就从里面出来,先跟二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再跟田桑谷请安,罢了才说:“你一走,二你就打起了摆子,到这会儿还抖着呢。”

“我进去看看,你们去准备些热水!”田桑谷一听就掀开了帘子,走了进去,刚推开卧室的门就见珠帘、纱缦背后抖动的被子。田桑谷不敢大意,忙奔了过去,隔着被子拍拍乔书杰喊道:“书杰?”

乔书杰听得田桑谷叫,忙出声:“我止不住,你快给我扎扎!”

自小的时候乔书杰就有打摆子的毛病,一直都是张老头和田桑谷给治,早是习惯了治疗的步骤。

听得乔书杰还能应声田桑谷松了一口气,将药箱放下,然后把被角掀起一些,再把乔书杰僵直的手臂拖出来,摸了一会儿脉后,又检查了一下乔书杰的面色和眼色及口腔后,才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在各处穴位扎了几针。

渐渐地乔书杰抖得没有那么厉害了,直咳了起来,田桑谷忙把他扶起来,然后在背上拍了好几巴掌。

“咳,咳!”乔书杰猛咳了两声,一索又黄又粘的黄痰吐了出来,他这才消停了。虚弱地看了田桑谷一眼,苦笑道:“让师兄笑话了!”

田桑谷把银钱收回到箱里,然后拿出一些瓶瓶罐罐来,倒了一些水在手上,揭开乔书杰的衣领,在他的胸前搓揉着,说:“什么事能把你堵成这个样子?”

“别提了!”乔书杰皱眉头长叹一声,说:“我现在,可说是天底下最窝囊的人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田桑谷将在乔书杰胸口处搓揉的手拿了出来,然后又倒了一些药水在手指上,站起来把乔书杰扶在自己身上靠着,替乔书杰揉起了太阳穴。

面对田桑谷,乔书杰有一种说不出的亲,他向来有事也不背着田桑谷,加上自己实在堵得慌也就跟田桑谷说了:“我问你,如果你有儿子,可却听见他叫别人爹,你会怎么样?”

田桑谷手上一顿,低头看着乔书杰,笑了,说:“不会这么惨吧?”

乔书杰翻了一下眼皮,又闭上了眼睛,苦笑着说:“要不是这么惨,我岂能堵成这样?”

“叫谁了?”田桑谷倒是对被乔书杰的儿子喊爹的人比较感兴趣!

“一个王爷!”乔书杰说着就咬起牙来:“就一衣冠禽兽,凭什么要我儿子叫他爹?”

“小孩子嘛,他懂什么啊!”田桑谷说着放开乔书杰,一边洗手一边跟乔书杰说:“按日推算,那孩子也不过六七个月吧?哪懂得叫什么人,也就是呓呓啊啊地呓语罢了!”

对田桑谷说的这个乔书杰也认同,但是他还是不能接受,气呼呼地说道:“那也叫了!叫了我心里就堵。”

乔书杰表面上看起来豁达得很,可若是轴起来却也是吓人,田桑谷怕他真认了真郁结更深伤了身体,忙劝:“你不常跟孩子在一起,孩子对你生疏也是在所难免。不如找机会跟陈家人说说,让你跟孩子多亲近亲近,孩子自然也不会乱叫别人了。”

“我倒想!”乔书杰哼哼了两声,想着点儿那个样子心里就老大的不舒服。

这种事田桑谷就算跟乔书杰亲近一些也是不能多说的,见把自己该说的话说了,便说:“你既是打定主意要取功名,你就少想些别的事,好好地做学问。等在京城真正落了脚,再跟他们母子慢慢慢慢磨也是有时间。”

田桑谷的这话让乔书杰听了倒是受用,连连点头。

说话间福贵两口子就说水好了,田桑谷让他们摆个大深木桶进来,然后从自己的药箱里倒了些药进去,把热水掺上就让乔书杰泡脚。

乔书杰将脚放到桶里,那气嗝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好一阵子屋子里都响着的是他打嗝的声音。

听着这声音,福贵和福贵嫂都躲在墙角抹眼泪,心道乔书杰也实在是太可怜了。

“不行,我看不下去了,我要去找奶奶好好说道说道。”福贵嫂忍不住了,扯掉自己身上的围裙,拔腿就跑,福贵想拦都来不及。

福贵嫂气冲冲地出了门,正好碰见一辆板车从自己面前走过,她忙叫住:“拉车的!”

“大嫂有什么事?”拉车的是一个三十四岁的中年男人,一脸的憨厚样。

“我给你五十文,你把我拉到相国寺的定北侯府可好?”福贵嫂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二十文钱,递给那板车师傅说:“这二十文先给你,等到了再给你三十文。”

在平日二十文钱就够这车把式跑半天的了,从佑神观到大相国寺也就三五里的路程,不出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就能得五十文,车把式哪里还能不干的?满心欢喜地把自己身上的羊皮夹子脱下来,折折叠叠一番,放在了车板上,笑着对福贵嫂说:“到了您再给我十文就够了,若是可怜我天冷天还拉着你跑就再给我三五文,让我买碗热酒喝就成!”

“你这人倒不贪!”福贵嫂听这车把式这么一通,心头的火气倒是小了一些。

爬上车,车把式打着毛驴儿,把车驾得稳稳的,也就两刻钟就到了陈家门口,福贵嫂到底还是把那三十文给了车把式,车把式好一通地千恩万谢。福贵嫂见他老实得可爱,便跟他说:“要不你到我们来赶车吧,一个月要多少的工钱?”

一般情况下,在主人家赶车是管吃管住的,工钱自然是要少一些,车把式笑了笑说:“我还要养家呢,住到主家领的钱少,养不活一大家子。”

听得车把式这样说福贵嫂也很理解,点了点头说:“如此也不勉强,我有活儿的时候就去找你。”然后又确定了一下车把式的住处这才让车把式先走,等车把式走了,她便去敲门家的门。

因着府里交待,陈家的大门这段时间都是关着的,福贵嫂敲门那大门边上的小门儿才开。门房不认得福贵嫂,便是一怔,问道:“你找谁?”

“我找我们家的二奶奶!”福贵气望着那深不见头的大宅院,心头莫明的不舒服,气烘烘的。

这事早在前些时候就发生过,门房早已经习惯,也不怒,只是将福贵嫂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说了一句:“走错门了!”说着就要去关门。

来都来了,火也发了,福贵嫂岂会让他就这么把门关上,蹭地一下就跳了过来,然后两手顶上,一推一送,那房门竟让她给推搡到了地上。福贵嫂推开门,看都不看他就进了里,然后直直地往里走去。

门房一见这还得了,忙来拦她:“这是定北侯府,你乱闯什么?”

福贵嫂眼睛一瞪,双手一叉腰,吼道:“不是定北侯府我还不闯了呢!起开!”

那门房见福贵嫂耍了泼也不再客气,扯着她的胳膊就要把她往外拖:“你出去!”

“真是高门大宅富贵人家啊,连下人也这么大的脾气!”福贵嫂到底是女人家,让这门房架着,也使不出多的力气,只得朝天喊了起来。

“吵什么吵?”一声厉吼从墙脚传来,不一会儿陈大一头大汗地出现在门口。

看见陈大福贵嫂与门房就像见了救星一般,齐齐地都向他求助,且又彼此指责着。

陈大非常冷静地听着他们说完,示意门房起开,然后看着福贵嫂说:“原来老嫂子!你这样子可让我差点儿认不出来!”

面对陈在的冷嘲热讽,福贵嫂也不是没有准备,冷冷一哼,反讥回去:“谁叫你们陈家门槛儿太高呢!”

听得福贵嫂这样说,陈大淡淡地笑了一下,说:“老嫂子所为何来我知道,只是我却不能放你进去!”

“为什么?”福贵嫂一听就急了,扑嗵一声就跪到了地上,求起陈大来:“大兄弟,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着我们二奶奶,你就行行好放我进去吧!”

“老嫂子,你回吧,今天你是见不着小姐了!”陈大拉福贵嫂不起,只得说:“小姐一大早就被叫进宫了,说是得晚上天黑了才能回来呢!现在家里头都没有一个主子,你闹也不是办法啊!”

“不行!我今天必须见着二奶奶,你是不知道啊,大兄弟,我们二爷昨天晚上差点儿就没了!今儿请了田先生过去,说是郁气结的。您就看在在乔家的时候,二爷对你还算礼遇,你就放我进去吧。好歹让我跟二奶奶说上两句话,是好是歹,我也认了!”福贵嫂说着就给陈大磕起头来。

陈大弄得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得暂且应下:“老嫂子,你干嘛这样?快起来,我应了你就是了!”

福贵嫂一听高兴坏了,忙问:“真的?”

陈大怔了一下,扶着福贵嫂起来,然后带她进了门房里,又让守门房的小子给她倒了碗热茶,看她喝了一口冷静了一些才说:“虽然你没有在咱们家进出过,可也能从小姐那里得知一些咱们家的规矩。说实在的,我放你进去是不行的。”见着福贵嫂又急了,陈大忙说:“这样,现在家里只有三公子在,我去问问他的意思,如何?”

当陈大说这话的时候福贵嫂一直都很认真地看着陈大,见他脸上为难的表情不是装的,这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

见福贵嫂同意了,陈大很高兴,忙叮嘱了福贵嫂和门房,然后自己就进了里面。

陈大怕福贵嫂等急了再闹,脚下的步子很是迈得快,到了三公子那里,见三公子的气色也是不好,犹豫了一下才进去。

“你不在外面守着,跑到我这里做什么?”这个三公子是陈少均的二儿子东初,这人儿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淡淡的样子像极了陈少均,还真有些唬人。

“回三公子,那乔家又来人了,在外头闹着呢。说是乔家二爷昨天晚上大不好,非要见小姐。”陈大听得陈东初问话忙恭身来答,他向来是敬怕陈少均的,从而对陈东初答话时也格外的小心。

陈东初一听是这事儿只觉得头皮发麻,想了好一阵子才说:“她闹也没有用啊,姑姑打早就进了宫你又不是不知道。”

“公子,我是知道,我也跟她说了,可她就是不相信啊,非得说今天必须见她的二奶奶!”陈大说起福贵嫂就苦起了一张脸。

一听福贵嫂竟在自家里如此唤点儿,陈东初眉毛就打起了结,生气地将陈大训道:“你就由着她闹?不给乱棍打出去做什么?”看了陈大一眼,很是对其怒其不争,说:“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陈大一听陈东初如此说,只觉得脑瓜顶轰隆了一声,昏头昏脑地从屋里出来,硬着头皮进了门房。

“三公子如何说?”其实看着陈大的第一眼,福贵嫂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着。

“你回吧。”陈大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小姐她真的进宫去了,三公子就算让你进去,你也见不着人啊。他又是一个孩子家,也做不得主!”

136、第 136 章:点儿探病

听陈大这么说,福贵连连冷笑,说:“如此,我就在这里等。”说着看了一眼陈大,又看了一眼门房,见他们脸上都是为难的表情,便又说:“我不让你们作难,我,在门外等!”说着就起身,套上自己的大袄就到了门外,往那背风的地方就是一蹲。

见此,陈大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得摇摇头回来。

福贵嫂也不是一个傻子,见陈家的门关了,便到对面的店铺里买了两个炉子,把火烧得旺旺地坐在陈家门口等,还让对面的馆子里送了一大碗的热汤面吃了,然后抱着馆子送她的手炉,热呼呼地缩在墙角里哼着小调儿慢慢地等。

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天黑,福贵嫂见里头还没有动静真有些急了,正要去敲门便听得里面有人在说话,忙把炉子给各处还了,然后装出哆哆嗦嗦的样子等着那门开。

吱嘎一声,门开了,出来一个穿着青布大袄的中年妇人,福贵嫂认得这个妇人,忙过去套近乎:“他胡婶子,你们可回来了!”

“小姐说,请你回去。”颜氏将福贵嫂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语气极淡地说。

一听还是这话,福贵嫂一下子就急了:“老话是怎么说的?夫妻没有隔夜的仇,就算二爷当初对不住二奶奶,可也受了这许多的罪了,如今病了,二奶奶就算是不去瞧一眼,好歹也见见我听听二爷如何了啊!怎么就这么狠心,连面儿也不露一个?”

听着福贵嫂埋怨起点儿,颜氏有些不高兴了,气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乔家那几年是怎么作践我家上姐的,你不清楚吗?那时可是他招了别人,逼得小姐非走不可的,如今小姐走了,他乔书杰又巴巴地天天咱们家门前屋后地转悠,又是何必?还觉得我家小姐‘下堂妇’的名声不够响亮?”

人家处处占理福贵嫂知道不能在旧事上磨,只得改变策略,朝颜氏央求道:“他婶子,这事儿对对错错谁又说得清?好,就算是咱们二爷的错,可二爷他也是无心的。二奶奶是知道他的脾性的,一个那般性子的人,受了那么多的气愣是一声不吭,为的不还是二奶奶吗?现如今可好!往常只念着二奶奶就够苦的了,如今再加上小哥儿,一想起来就跟摘他的心尖儿一样。他虽不说,可我们看着也替他难过啊!”

福贵嫂在外头连哭连说,其实只是图自己心里痛快而已,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说到伤心处时竟从里传来她盼望已久的声音:“妈妈不要再说了,我去!”

“二奶奶!”光听这声音福贵嫂就知道是谁了,正要冲进去,就见一袭白裘罩身的富贵女子从门后出来,金银玉翠的华美打扮,看得福贵嫂真有些怀疑真假。

点儿出来,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她看着福贵嫂哭得也是一脸的泪,便别过了头,抹了抹自己的,对身后的韩婆子说:“你去把玉儿抱出来。”

韩婆子怔了一下,立马应着:“唉!”

不一会儿乔玉就被抱出来了,点儿接了过去,对福贵嫂说:“走吧。”

到了这一会儿福贵嫂还有些不敢相信,为求真假使劲地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疼痛才追了过来。

许是早已经准备好了,陈府的大门外停着两辆马车,分别由陈大和老胡驾车,点儿上了头辆马车,福贵嫂见罢,连忙也挤了上去。

正经的马车比起驴拉的板车肯定是要快上许多,不一会儿便到了乔书杰的住处。福贵嫂领着他们便从侧门进去,把马车直接驶进了内院。

“二爷,二奶奶回来了!”待马车停妥,福贵嫂人还没有从车厢起身便冲里面喊了起来。

乔书杰正在跟田桑谷下棋,听得福贵嫂喊,手中的棋子吧嗒地就掉到了桌上,然后怔怔地望着田桑谷,好似要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

田桑谷也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拉长了自己的身子朝外面一看,只见两辆甚是华贵的马车停在院中,马车上各自下来好几个人。这时候点儿从头辆的马车里正好下来,虽说生了孩子后她变得丰腴了不少,又时隔一年多,但田桑谷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点儿,忙跟乔书杰说:“真是弟妹。”

听得田桑谷这般说,乔书杰蹭地就跳了起来,急急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裳,跟田桑谷说:“师兄你先帮我去挡挡!”

看着乔书杰这样田桑谷笑了,扯过大氅往他身上一搭,说:“两口子见面有什么好讲究的。”说着就拉乔书杰出来,乔书杰没有办法只得随着他出来。

“弟妹回来了?”田桑谷看着点儿倒是自然得很,笑着关候了一句便冲上了乔玉,从韩婆子手上将乔玉抱了过来,逗弄着:“小东西都这么大了?来来来,叫伯伯!”

“爹爹!”乔玉瞅了瞅田桑谷,然后挣出小手又在田桑谷的脸上抓了抓,嫩声嫩气地喊了一声。

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了,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了田桑谷和孩子,田桑谷大囧,干咳一声朝乔书杰说道:“看吧,我说得多对,他这么大哪里懂得认人,只是呓语而已!”

“爹爹!”就在这个时候,小东西十分给面子地转头看向乔书杰,然后嫩声嫩气地又喊了一声。

听着这一声爹爹,乔书杰的心都化成水了,走过来把乔玉抱了过来,苦笑着说道:“臭小子,够坏的!爹是随便乱叫的吗?”说着转身面对着点儿,笑了笑,扯了扯嘴角只说了一句:“外头冷吧?”

“车里有暖炉,也算不得冷。”点儿只觉得面部僵硬地动不了,鼻子也有些泛酸,为了遮掩忙转过了头。

见着这么一幕,田桑谷知道自己不能呆了,忙叫了一声:“哎呀,看我这脑子,西大街还有一个病人等我去复诊呢!你们谁能送我一下?”

说是在问,其实就是想把大家都带出去,这些人也是练历成精的,哪里不懂得他是什么意思,忙跟着他走了出去。

旁的人一走乔书杰心里自在了许多,但同样的也紧张了许多,抱着孩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又紧,孩子受不住了,在怀里直动。可孩子越是这样他越是抱得紧,乔玉最终受不住啊啊地闹了起来。

点儿听见孩子闹转头一瞧,只见乔玉脸都胀红了,忙跟乔书杰说:“你勒着他了!”

“啊?”乔书杰一惊,正好孩子抬头给了他一巴掌,他这才反应过来,忙将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看也不敢看点儿,直抱着孩子进了卧房,直到坐下才知道自己忘了点儿忙双站了起来,怔怔地望着点儿好一阵子都说不出话来。

“福贵嫂说你病了?”点儿跨过门槛,也不坐下。

乔书杰仰着头怔怔地看了点儿好一会儿,站起来,一手扶着点儿的胳膊,说:“那儿有烟,坐到这里来。”

听着乔书杰说这些点儿心里特不好受,人虽说了坐了下来,头却别到了另一边。

“可用过晚膳了?”现在点儿坐在面前乔书杰仿佛有千万语要跟点儿说,可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点儿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答:“在宫用的。”

“哦。”乔书杰应了一声,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忙转头去逗孩子,听着孩子笑他才放松了一些:“咱儿子长得可结实了,对吧?”

“嗯。”点儿轻轻地应了一声。

接着屋子里就再也没有他们两个大人的声音,只有乔玉啊啊地呓语。

时间仿佛就这样凝住了一般,点儿和乔书杰谁都没有说话,直到乔玉憋不住了,在乔书杰的腿上淋一泡这才把二人拉回到了现实。

“韩妈妈!”点儿见乔玉尿了,忙喊韩婆子。

乔书杰猛地一振,一把抓住点儿,直勾勾地望着她说:“点儿,你回来吧!带着儿子,就咱们一起过!”

“就咱们一起过”三个字就像锤子一样砸在了点儿的心上,乔书杰的意思点儿听得明明白白,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过?”

“你、我、儿子!咱们三人,清清静静地在这里过!”乔书杰听点儿问这样问,欣喜得忙又一番抢白。

点儿听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淡淡地一笑,左顾而右言他:“你书准备得怎么样了?”

“别扯开话题,点儿,你说我刚才说的好不好?”乔书杰急切地看着点儿,好想知道答案。

“有些事由不得我们说好或不好!”点儿看着乔书杰,眼神十分复杂,语气却是平静得很。这样说着见乔书杰一怔,便笑了一下,又说:“我跟她,不可能同存在一个屋檐下,这一点儿你比谁都清楚。”

“没有她!”乔书杰听到了点儿的心里话,忙高兴地跟她说:“就咱们一家子,没有别人。这次我必中,要么外放,要么留京,我不回去了。临出门的时候我就跟爹谈过此事,他是默认了的,以后咱们就前年在桐城那样过,好不好?”

看着乔书杰满是期待的眼神,点儿真的不忍拒绝,不自觉地点了一下头,突地又觉得太仓促,忙说:“中不中还指不定呢,且等你考完了再说吧。”说着望了望窗外,又说:“我刚从宫里回来,还有话要跟姑姑回,我得走了。”

听着点儿要走乔书杰不自觉地就抓紧了点儿的手,望着点儿失望地说:“还走啊?”

“真还有事!”点儿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乔书杰抓在掌中了,她猛地缩回了手。

就在这个时候乔玉不知道怎么了,哇地一声哭了,两个人一下子又乱了起来。将孩子哄住后这才发现,二人紧贴得这么紧,乔书杰满是欢喜,而点儿确一脸的尴尬,那个乔玉则是咯咯地笑个不停。

点儿气极,这小子从一生下就这样,负气地将他抱了回来,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然后冲着外面就喊:“胡婶,备车。”

“点儿!”乔书杰见点儿真的要走,连忙站了起来,又去拉点儿。

听着乔书杰这一声点儿停住了,转过身来,对乔书杰说:“快考试了,你还是好好念书吧,要是想玉儿,去陈家。”

“那我想你了呢?”乔书杰猛地问道。

点儿一怔,她现在才发现,其实乔书杰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有些打蛇上棒的感觉。怔怔地望着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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