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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拾下堂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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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柳氏本就胆小一些,听了事情败露岂有不怕的,一时羞愤和着急脚下一空便成了如今这样。
“娘,我说的是真的,真没有粉珍珠,我不知道啊!”小柳氏猛地一惊,突然明白过来,心里大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这边乔夫人派人搜大小柳氏,那边点儿就得了信,她淡淡地笑着,拿着笔一遍一遍地划着纸上的几个大字:“马善受人骑,人善受人欺!”
粉红珍珠何其罕见,其实对点儿来说也是不多的,早年父兄留给自己的她也都镶在了前几日送给乔夫人的钗上了,至于乔夫人要的自然是她栽在大小柳氏头上的罢了。
薰姐儿端茶进来,瞧见点儿划拉这几个字,噗滋就笑了:“奶奶,你这一招可真是解气!”
点儿瞥了薰姐儿一眼,叹道:“说真的,我还真不想玩这一招。浪费钱财且不说,单单这般闹腾我就不喜欢!”
“钱财算什么,刚才容连叔还说呢,杭州莫家送东西过来了,问要放在庄上还是拿进来呢!”这时香儿也掀起帘子进来,满口地不在乎。
一听香儿这般问点儿就翻了一个白眼,随即瞟了一眼薰姐儿,薰姐儿会意伸手在香儿的头上敲了一下,笑骂道:“你不长脑子啊,再搬进来让人抄吗?”
香儿一听也是,嘿嘿干笑两声,说:“那我这就跟容连叔说!”
“去吧,去吧,都去吧,别在这里烦我,我还要练字呢!”点儿胡乱地赶着人。
薰姐儿、香儿听点儿这样说都笑了,齐声说:“可得好好练练这字!”说着就笑哈哈地出了屋子,独留点儿一遍一遍地写着那十个饱含真的大字。
大小柳氏哪里交得出粉红珍珠,乔夫人又逼得紧,一时无奈只得来央求点儿。
“二嫂,救救我们吧!”大柳氏也不顾还在做小月子,拉着小柳氏一齐跪在点儿的面前。
点儿哪里会让她们跪,忙站起来双双扶起,惊道:“三弟妹、四弟妹,你们这是怎么个意思啊!可别折煞我了。”
大小柳氏见点儿一脸的温和笑意,只当点儿还如原来的软弱,便更不愿意起来了,连哭带求地要点儿救她们俩。
“妹妹,妹妹,快起来。”点儿满脸焦急地拉着二人起身,见实在拉动不起来才一脸为难地问:“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吗?”
听点儿这样一说,大小柳氏迅速地一对眼,最后由一身纤弱的大柳氏哀哀凄凄地说道:“点儿姐姐,你我从小便在一起,要说在这个家里,除了二爷就是你我亲厚了。事到如今,只求姐姐在娘跟前说一句话,就一句话就好。”
“什么话?”点儿一脸懵懂地望着大柳氏。
“跟娘说:是你记错了,本是没有两粒粉红珍珠的事情!”小柳氏沉不住气了,抢先大柳氏回答。
“怎么可以这样?我怎么可以骗娘呢?”点儿一听就炸了起来,连连说着不可以骗乔夫人的话,一再保证那东西实有,又说在放在哪个盒里的,又用什么小盒子包着的等等。
大小柳氏本就不疑没有此物,加上点儿说得有板儿有眼儿,更是深信有此物无疑了,二人皆抢天呼地喊:“这可如何了得?”
点儿见状只当大小柳氏见那东西好舍不得交,便假意劝道:“妹妹既是拿了那东西就还回来吧,反正别的东西也都还了不是吗?何必还要留那两个字?莫不是已经当了?让别人买走了?妹妹告诉我当在哪家了,我让二爷去求大爷打听打听,兴许还能找着。反正当了的东西留有钱在,直接拿钱去赎回来就是。”
说到这里点儿怔了一下,愣愣地将大小柳氏各看几眼,稍显迟疑又说:“莫不是妹妹们的钱不够?是了,当的时候价贱,要往回赎若是过了当期,又或是去赎死当,那个价钱自然是与当的时候不一样。”
“要不这样吧,你们告诉我那钱还差多少?你们是知道的,二爷这次去桐城家里给了不少钱,我们没有花多少,说出来大家凑个数,把东西赎回来就是。”点儿来回走了几步,一脸真诚的兀自说着。
92、第 92 章
大小柳氏是素知道点儿的为人,看着点儿这般真诚哪疑有他,只当自己遭了吴氏的道,认定那两颗珍珠先是吴氏拿去了,所以辞了点儿后便都去了乔夫人那里,将自己的猜测跟乔夫人说。
乔夫人听大小柳氏一说,心道这还了得,忙去找吴氏过来问话,然后让罗氏渐渐地派人去吴氏那边搜抄。
吴氏一看火烧到了自己这边,连呼不好,连忙将乔夫人身边的张氏、罗氏拉出来给自己做证:“娘,天地良心,我真没有拿那东西。有张妈妈和罗妈妈做证,那几个箱子我连盖儿都没有揭就交给三弟妹与四弟妹了。”
罗氏向来与吴氏好,听吴氏一说忙出来作证:“太太确实如此,当时那箱子上还有锁呢,那钥匙还是三奶奶和四奶奶从容连家的手上硬要过来的呢!”
大小柳氏仗着自己出身好,进府来便以鼻孔看人,所以张氏也不大喜欢,加上事实也是如此也不必隐瞒,便也出来为吴氏作证说:“大奶奶当时还说不要开箱了,免得二奶奶回来不好说话来着,太太您忘了。”
经张氏一提醒乔夫人记起来了,当时自己还没有走,吴氏是跟自己说过这话来。
这样吴氏的嫌疑算是没有了,但是大小柳偷拿粉红珍珠的罪状坐得更实了,大小柳氏百口莫辩。
想推是推不掉的了,大小柳氏咬着牙认了栽,本要拿自己的嫁妆出来顶,哪知乔夫人坚持着要粉红珍珠,两个人没有办法只得又来找点儿。
“三弟妹、四弟妹了?”见着已经脱了色的二人,点儿一脸灿烂地笑容地远远迎了上去。
大小柳氏先朝点儿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然后开门见山地说:“我们这次还是来求二嫂帮忙的!”
“先进屋说。”点儿早猜出了八九,但是脸上却是不露,装着很是心疼二人身子的模样忙将二人扶进屋内,又让薰姐儿、香儿笼火上茶。
看着两个丫头被点儿使的团团转,又见点儿端茶递水的忙来忙去,大小柳氏心里稍不过意,忙伸手将点儿拉下说:“二嫂就不要忙了,我们也就是过来坐坐。”
点儿也不客气,忙依二人坐了下来,说:“刚才三弟妹说有事找我?什么事啊?”
见点儿如此直接,又一脸的恳切,大小柳氏心中大喜,纷纷抢答:“粉红珍珠的事?”
点儿一听脸色就变了,就是香儿与薰姐儿奉茶果也不那么殷勤了,小柳氏一看便知点儿误会了,忙解释道:“二嫂不要误会,我们不是为了让您在娘那边撒谎。”
“哦?那是什么?”听了小柳氏的话点儿这才将脸色缓和了一些,但是依旧不殷勤,一脸防备的样子。
“二嫂,真不是为了让你撒谎!”大柳氏见点儿还是不信,忙又保证。
如此点儿这才放正了脸色,堆起了笑,说:“看来是我多想了,着实该打。我们都是一家人,妹妹们的事便是我的事,尽管说吧。”
大小柳氏连连道谢,最后还是由小柳氏说:“这事我们原开不了口,只是想来想去也没有别人,所以才来烦姐姐。还请姐姐救我们。”
“到底是什么事啊?”点儿的脸上又换上了半分的焦急。
“就是那粉红珍珠的事……”大柳氏苦笑一下插言。
小柳氏怕大柳氏说不清惹着点儿,忙解释:“这里面我们真的是有天大的冤枉,那粉红珍珠真不是我们拿的。只是现如今已经是百口莫辩了,没奈何只得来央姐姐帮我们筹两粒过来。”
听小柳氏说出来由,大柳氏忙从夹衣的袖子里拿出一叠钱庄兑票递了过来,说:“这是我们从娘家带来的压箱底儿的银子,你先拿着。”
“这……,这……”点儿连连推辞不过,只得由着大柳氏将兑票放在桌上,说:“两位妹妹不是为难我吗?”
“谁不知道姐姐出生富贵,若是你弄不来我们也弄不来了!”小柳氏一脸恳切地望着点儿,那眼神充满了乞求,真的让点儿都不忍心看了。
点儿将视线稍稍移开,看了看兑票又放了回去,一脸的为难却是一个字儿也没有说。
看点儿的脸色大小柳氏就明白了,忙说:“我们都知道这钱肯定是不够的,只是那粉红珍珠有多金贵我们也没有一个数儿,姐姐只管去找,若钱财不够我们再想办法。”
大柳氏怕点儿不应,忙又说:“这些都是应急用的兑票,我们那边还有两箱金条,银子也还有三五千两。就算那些不够,我们带来的嫁妆变卖也可以得不少的钱,所以钱财这方面姐姐万勿担忧,只管找来东西才好。”
听大小柳氏这样一说点儿便猜出了她们有多少家底来,她心里盘算一二,倒是不急,只推辞道:“不瞒两位妹妹,其实我现在也是没一点儿办法的。你们是知道的,我表哥家遭了劫难,娘家已经没有靠得住的人。那东西又那么金贵,我哪里弄去啊?”
小柳氏比大柳氏精明一听便听出点儿这是在稚却,脸上一沉,说:“这么说二嫂是不愿意帮我们了?”
点儿忙说:“不是不帮,是帮不上。”顿了一下又解释道:“我知道二位妹妹为何会找我,只因那粉红珍珠原就是我这里出的,前些时日我又给娘了一镶了粉红珠的钗。你们就想这东西我必是多得是,可是你错了,这东西我也不多。就是你们说的那两粒,也是我当年受敕封的时候魏娘娘赐了一粒,又一粒是我哥出海得的,因疼我就给了我。娘说五妹妹是我家独女,自然要让她嫁得好一些,嫁妆方面是要往好的备,爹娘又疼我,五妹妹又跟我交好,我这才忍痛将它们拿出来给五妹妹添妆盒的。至于那钗,也是别人进的,你们也瞧见了,就米粒儿那么大,哪里比得上原来的两粒。你若是要这种钗上头的我倒还有两粒,交于你们?”
当年点儿受敕封柳家姐妹是知道的,魏娘娘手头有粉红珍珠她们也是知道的。点儿又是陈少均妻子魏氏一把手带大的,当初魏娘娘新得皇儿圣宠极浓,皇恩浩荡为不让魏娘娘思亲忧伤,特旨让魏娘娘的胞妹刚嫁入陈家的魏氏常入宫中。点儿离不开魏氏魏氏也喜点儿,所以点儿也是常出入宫中的,自然而自与魏娘娘情份不同,在受敕封的时让魏娘娘另眼相看也是常理。
如今陈少均在北疆受挫,陈少庭在京中受到牵连,点儿全仗陈家这是众所周知,如今陈家失势她自然也是没有了依靠。现在要说的只有那支镶有粉红珍珠的钗了,点儿能得自然有得来之路,柳家姐妹死死地抓住这一点儿来求点儿。
点儿早就打定主意让这个家乱上一阵子的,所以她是肯定不会帮这两姊妹,心里盘算一二,脸上露出悲凄来:“二位妹妹是知道的,家里人都看不得我不能生养。二爷虽是对我好,可总为儿子的,多了也不敢说。这次他也是拼了不孝的名声才带出去,回来的时候我心里老打着鼓,原是怕娘给我脸我才专门去找的人采办的那两只钗。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说是我父兄旧人进献的,其实是我拿着我姑姑‘胭脂霞’里的钱去找人买的。”
“这,这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二嫂父兄都是海商大贾,虽说都已经故去了,可是现今的海商听着他们的名号多少也得给些面子吧?”大柳氏这会儿有些急了。
“唉!”点儿轻轻一叹,摇了摇头说:“俗语说:人走茶凉;人死如灯灭。我父亲亡去都快二十年了,我哥也故去五六年,又没有什么旁支旧族。那些旧家人也没有出息的,就算是有出息的一个个只顾着自己,哪里还记得我。如若我表哥他们得势还好,让他们依附着还能得些利必是靠拢的,如今又不得势了,他们就是真记得我也是避之不及的。”
“如此说来,必是无法了!”听点儿这一通说,精明的小柳氏也无有办法了。
点儿点头叹气,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见点儿这样两姊妹哪还有话说,也是一阵哀声叹气,又心里埋怨起彼此当初不该找这劳事,整得现在自己下不得台。
听了一会儿两姊妹的互相埋怨,点儿突然惊呼了一声,接着又是一脸欲言又止。
“二嫂有什么主意?”小柳见点儿这样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没,没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欲言又止地说。
“二嫂,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难不成还真要逼死我们吗?”大柳氏将小柳氏拉开,扑嗵一声跪到点儿的面前,声泪俱下:“二嫂,我知道我以前做过不少的错,不该跟你耍性子。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家里也是你我亲厚一些吧,且看我们小时候就来往的份上不要计较。”
小柳氏一瞧也跪了下来,拉着点儿的手一个劲儿地说:“就是呢,二嫂,你想到什么就说吧。”
“不大好!”点儿推开二人站了起来,背对着她们颇是为难。
“二嫂!好姐姐!”因着粉红珍珠的事,老三、老四也觉得颜面无光不大理她们,一个女人可以失了所有,但却不能失了丈夫,加上乔夫人又放了狠话,二人真的是急了。
点儿见她二人实在可怜,一脸没不过的样子对她们说:“我说了,你们可不许是我说的。”
“好好好……”两个人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点儿出门左右看看,见屋里外都无他人这才回来与她俩悄悄地说:“我且问你们那粉珍珠真没有过你们的手?”
“没有!要有我们还这么求您干嘛啊!”大柳氏带着哭腔回答。
“那就只有一个去处了。”点儿说完就停了下来。
大小柳多自然知道这“只有一个去处”是什么意思,大不了是指那粉红珍珠落在了吴氏的手上,现到如今也不觉得难以跟点儿开口了,便说:“你说的那个我们岂会不知,是那位不承认,她早来府中这么多年,爹娘的人都跟她交好,爹娘也信她多一些,我们是百口莫辩啊!”
听着她俩的话点儿点点头,说:“想让她把东西拿出来是不可能,不过,你们可以私下里求她让她告诉那东西去处。你们再拿银钱去买不就行了吗。”
“二嫂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她既矢口否认岂又会轻易说出来的?”小柳氏到底是要精明一些,立马就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点儿微微一笑,将她二人招过来,悄悄地说:“你傻啊,明目张胆地去要她肯定不会给,你且悄悄地与她求兴许还有门儿。我给你们说,昨日她娘家的哥嫂又来了,一脸焦急的来,又一脸灰土出去,定是没有拿钱物才会那样。如若她真的把那东西卖了,岂会没有钱物给她哥嫂的?要我说啊,那东西指不定还在她手上呢!你们有两个办法,一则想办法打听住那东西藏在哪里,然后想辙说动娘再去搜;二则,你们干脆把那些钱给了她,你们直接得物就行了。”
小柳氏想了想说:“第一个办法不成,不管能不能说动娘去搜,单单要打听清楚那东西是不是在她手,或是在她手上又藏在什么地方就要费不少时日。娘可说了,若是在五妹妹出阁前拿不出来,可就要把我们送到外头庄子上去。”
“娘那是吓唬你们的!”点儿捂嘴一笑,又说:“你们柳家又不比得陈家,正是日头旺的时候,爹娘岂会不顾?”
“就算正旺又有什么用,凡是沾种事不管真假娘家都不会理会的。”大柳氏叹着气说。
这话说得倒是实在,按照柳家人的性情,别说是两个庶出的女儿了,就是嫡女遇着这样的事也早就避得远远的了,又岂会出来做依靠?
点儿心里冷笑,嘴上却说:“就算爹娘不顾你们,那也得顾着三弟、四弟不是,他二人还得靠着柳家拿功名呢!而且四弟妹腹中还有胎儿,爹娘就算不顾大的也是要顾小的啊。”
“娘说了,孩子生了就抱回来,不让我沾。”说到委屈处,小柳氏也没有往日的精明了。
如此点儿觉得火候到了,也不在多说旁的,沉吟片刻说:“如此,那就只有去求那位了,别无他法。”
93、第 93 章
说点儿让大小柳事去求吴氏,大小柳事急了也觉得没有他法,便向点儿请辞去找吴氏。
接下来的事点儿就不需要管了,只需要在去跟乔夫人请安的时候看笑话就是,又在适当的时候做回小媳妇,伏低做小的模样。当然乔夫人自然是不会轻易就这样放过点儿的,又在点儿伏低做小的时候软硬兼施让点儿答应把鸳哥儿接回来,而且还透露要为乔书杰再纳一房的意思。
点儿早知乔书杰对自己的心意,倒是不在乎,只是低头含羞地说一句:“一切凭爹娘做主,只要二爷愿意我是没有别的想法的。”
乔夫人见点儿这样哪还有话说,且又逢吴氏与大小柳氏整日缠闹不休,就点儿一个安静乖恬,再加上五小姐出阁的日子日近,所以对点儿倒是又好了一些。
如点儿所想的那般,乔书杰对纳妾一事意见很大,乔夫人刚开了一个头就让他给顶了回来,乔夫人实在是怕真把乔书杰惹毛了,乔书杰会在五小姐婚礼上闹出事来,也就不提这事儿,只说鸳哥儿这次回来没有她的话是不准再弄走的。
“知道了!”乔书杰顶着一口锅底冷着声音答道,从大屋里出来转身便对袁婆子说:“把西屋后的那一排房子腾出来给鸳哥儿住。”
袁婆子一听嘴张得老大,怔了好久才说:“那容连家与胡家又住哪里去?”
乔书杰眉头一竖,喝斥道:“没长脑子啊!这院里头不是还有东西厢房吗?”
这一下子不仅袁婆子的嘴张得老大了,就是点儿的嘴也塞得下一个鸡蛋了,这个人,真亏他想得出来,鸳哥儿怎么也算是半个主子,竟去住下人屋,而下人却被摆到明面儿上住正儿八经的厢房!
是,这确实太刺激人了些,但是点儿听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仰望天空点儿默默地问着自己:“是不是该为自己制造出来的混乱忏悔一下呢?”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就算是忏悔也只是假意一一下而已。
如乔夫人的愿,鸳哥被接回来了,而且还给单独安排了一个院子,对此鸳哥儿很有意见,但却无处申诉,因为自打她进那院门儿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没有出过那院儿的门儿。
外面锣鼓喧天,好生热闹,鸳哥儿却只能伸长了脖子咽着清口水等着早饭的来临。
这,倒不是点儿故意作践她,只因她不识好歹从这院跑去向乔夫人告状,点儿被乔夫人骂了一通,乔书杰就为点儿在她身上着补回来,命院里的人三天不给鸳哥儿吃喝,让她好好长长记性。最后还是点儿心善,命人每天还是送她一顿汤饭,好歹吊着命在。于是乎鸳哥儿从每日算计着出头的宏伟大计,改到惦记饭食的小小愿望上来。
今天是五小姐出阁的日子,所以全府上下都很忙,点儿虽不再管家事了,但应景儿的差事还是要去办办的,这院里上得头面的人都带出去了,留下的也就两三个粗使的丫环婆子。这类子的人,向来都是攀高踩低惯了的,哪里会记得鸳哥儿!所以当鸳哥扯长脖子等饭食的时候,人家几个正拢在火盆边打着花子牌晃时间呢!
乔家就这么一个闺女,从小就是父母兄长的掌上明珠,自然是要大办一番,各处的亲戚朋友都来了,点儿就是应景也应到初更才回来。累得不成了样子,洗了一个手脸脚倒头就睡,等第二日清晨起来,听见西屋后面传来的哭声才知道鸳哥儿竟一天一夜没吃饭。
“这天寒地冻的你们怎么能忘记给她拿饭去呢!”点儿忙让袁婆子的去给鸳哥儿备饭,又恐她饿得太过吃了干硬的出事,忙又对袁婆子的嘱咐了一遍。
“咱们二奶奶也真是太善了,要搁别的府里,这妻妾争头还不是你死我活,她倒好,竟把那人当个人物供着!”袁婆子这几天也累坏了,大清早的就派了这么一个触霉头的差事心里老大不愿意,不敢抱怨点儿便抱怨起鸳哥儿来,还顺带着说了一些巴结点儿的话。
“得了,别再多说了,要真弄出人命你我都脱不了干系,先拿些汤饭过去吧。”容连家的见袁婆子不大动,便连催了几声。
袁婆子见那灶上有样小菜,是自己没有见过的,顺手刁了一爪塞在嘴里,因着容连家的把饭篮子递了过来,她急急地在挂在墙上的衣服上擦了一两,这才接过饭篮子说:“知道了,知道了,奶奶和姐姐都是菩萨!”
容连家的笑笑将她让了出去,待她一走就不高兴了,扯下墙上的衣服骂道:“也不看看,竟乱抹乱擦。”
不多一会儿容连家的将点儿与乔书杰的饭食都准备好了,听见上面儿的动静像是醒了,便端了上来,放桌的时候便抱怨了袁婆子两句。点儿听了劝她:“又不是什么得劲的衣服,毁就毁了吧。改明儿有好料子上来我再单给你做!”
“我哪里是舍不得衣服,又哪里是蒙奶奶你的衣服。只是我看不惯她那样,随手随脚的没有一个点!”瞧着乔书杰离得远,容连家的又压低声音对点儿吹耳道:“我看这一屋的人除了二爷、大爷和五小姐,其他的人都是抠抠索索、不干不净的主儿!”
“休得胡说!”点儿面色一沉低喝道,转头看了一眼乔书杰,见她还在屋头梳洗,便对容连家的说:“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
容连家的也觉得自己失言,又见点儿真生了气,忙应:“是呢,是呢!确实不该说这样的,是我糊涂了。”
点儿听她这样说,这才放过让她下去,忙叫乔书杰快些出来。乔书杰出来后点儿便与乔书杰说:“五妹妹的事昨日虽了了,但是接下来便是回门,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准备?”
乔书杰一边吃着小菜,一边答:“你就准备一些小物件儿单给五妹就好,大的东西都是娘和大嫂那边儿备。哦,对了,爹说了,五妹妹回门要住一天,回去的时候让我送。”
“五妹妹向来跟你好,你送送也是应该的!”点儿说着就是一顿,怔怔地望着乔书杰问:“我就不明白了,昨日为什么不让你送五妹妹?老三、老四都去了,就不许你去,害得五妹哭了好一场!”
“家里头的事儿确实忙不开,大哥带着三弟、四弟去也是一样。这不,爹才让我在五妹回门的时候再去送吗?”乔书杰说着就笑了。
接着二人又商量了一下备给于家长辈的礼,按照乔书杰的说话,干脆不必操心,反正那些东西都让乔夫人搜了去,点儿如今穷了都是知道的事,那些礼就让乔夫人与吴氏操心去。
这倒真合了点儿的意了,万分高兴地应了,这才送乔书杰出门。
乔书杰一走点儿便缩在屋里开怀大笑,因着她睁眼闭眼都是乔夫人跟大小柳氏要粉红珍珠的场景,那真的是太滑稽了,点儿就是不想笑也忍不住。
大小柳氏交不出珍珠,乔夫人要不得珍珠,这是一乐。还有一乐便是大小柳氏当着大舅、四姨两家的面儿跟吴氏下跪的样子,还有吴氏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也是一乐。
想着自己也只不过使了一点点手段就让这几个女人乱成这样,点儿怎的不乐呢?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像以前那般一味地伏低做小了,她算是想明白了,这个家里是交不得心的。于其傻乎乎地让别人玩儿,不如自己玩他们,反正自己又不是不会,只当是看大戏好了!
点儿想有了这一层的想头,日子岂会不好过?
不日就是五小姐回门的时间,点儿到底与她好一场,搜刮一阵还是悄悄地给了她一点儿好东西,五小姐当场就哭了,还劝点儿要想得开,不管怎么说还有二哥对她好之类的话。
五小姐待自己真,点儿也是听得懂人话的,自然是应衬。
“说起来我是对不住二嫂的!”临走的时候五小姐这样对点儿说:“当初娘和大嫂们商量修缉房子的事我知道,本想跟二嫂说说,却张不开口。不想让二嫂失了那么多东西!”
“傻丫头,那些东西本就是为你备的,哪有什么失不失的说头。”点儿这会儿就真当是为五小姐准备的了,反正她虽舍了财但也看了乐子,两清了。
听了点儿的话,五小姐冷笑:“哼,二嫂的心思我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我又哪里不知道?在二嫂的心里那东西都是给了我了,可实际呢?昨天我把那箱子打开一一看了,你的那几大箱子,只怕也只有半箱到了我的嫁妆里,说起来就是羞得很。”
“钱财本是身外之物,只要妹夫对你好比什么都强。再者家里陪送的也不少,计较多了反倒不好。五妹就不要多想了!”五小姐说的这些本就是点儿意料之中的事,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意外。
“现如今也只有这样想了。”五小姐抹掉眼泪苦笑道,接着又对点儿说:“只是二嫂要跟二哥想法子脱出去才是,不然你真的是没有出去了。”
点儿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小心地问着五小姐:“五妹妹,有些话我是多久都想请教你的。只是事关亲情我不好难为你,今日你待我这么真,我也着实弄清了,没有办法才来问你。要是你听得就跟我说明白,要是听不得也要跟我计较,可好?”
“什么事?”五小姐问道。
“究竟是为什么娘要那样为难我?”点儿说完便看着五小姐,五小姐好一会儿都不答话她便又说:“我知道你要说娘没有为难我,可是你我都清楚,打我从第一天进乔家门起娘一直都在跟我使绊子,大嫂也是难为我,后来就不说了,真的是一些没有道理的举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五妹妹是娘疼爱的人儿,自是比我要明白一些娘的心思,还请五妹妹为我解惑。”
“其实你不问我,我也要跟你说的。”五小姐说,“娘也不是为难你,只是,你也知道女人家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出身好。”
“就为这个?”点儿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小姐瞅着点儿笑问道:“如不然是为了什么?”
面对五小姐的反问,点儿便是一怔。
“二嫂,你说你过得艰难,可是三嫂、四嫂又何尝不是,一边要让他们帮着三哥、四哥拿功名,一边还不是让她们吃尽了苦头。按比起来二嫂倒是三嫂、四嫂过得好多了,爹到底还是向着你些,就是娘也不好太过为难你,只多在二哥纳妾这一事上做做手脚。三哥、四哥可比不得二哥有情有义,你还不知道吧?他们俩早在外边养起人了,孩子也都怀上了!”五小姐说着就是哈哈一笑,连说这是报应。
“真有此事?”点儿此时才觉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家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竟不知道。
“我骗你还不成!”五小姐嗔怪道,又说:“刚才我去大屋,娘就正跟三嫂、四嫂说这事呢!说是要把那两个人接进府里,还说什么家里头人丁单薄什么的!”
“又是老调子!”点儿冷笑。
五小姐也笑了,说:“可不是。所以我刚才说让你和二哥尽快想法子搬出去,要不然这边一腾出手娘准又给二哥张罗纳妾的事儿。”
“要直接搬出去恐怕不太可能,唯独指望你二哥能在后年春讳上得中了。”点儿喃喃地说道。
“是,二哥若是真能中,要么就是被留在京城,要么就是派放到别的州县,你必是要随去的,那样也省得跟家里闹,只是要耐你再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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