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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拾下堂夫-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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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薰姐儿不追究这事,婆子心里暗喜,连叫苦喊天:“别提了,这里百多十把,我哪里知道是哪一把。”

“前年五姑娘教你们识字,你们偏说五姑娘瞎操心,今日知道拙了吧?”薰姐儿白了她一眼,伸手就将那串钥匙拿出来,指着放那钥匙处的小格上的字说:“真是睁眼瞎,这么大的几个字都不认得!”

“让姑娘见笑了!”那婆子捧过钥匙,心里颤颤地说。

薰姐儿也懒得跟她废话,便挥了挥手,让婆子走。那婆子走后她便蹲到地上去看,只见自己昨晚给点儿垫桌子腿儿的三颗金瓜子都没有了,瞧着桌上的那颗,她想,另两颗定是被那婆子偷拿走了,心中冷笑!

这边失了东西,薰姐儿正想找人将那婆子抓回来呢,只听见外头一阵说话声,心知必是点儿与四姨太太们来了,便连忙赶了出来,趁着空儿把那婆子偷拿东西的事说给了点儿。

“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说这些子干什么?”点儿歪了薰姐儿一眼,正好赶着四姨太太与乔书杰说完话回过头来,便笑着扶了上去,又对被吴氏扶着的大舅夫人梁氏说:“舅母这石阶滑,你且慢点。”

“稀得要你说!”吴氏嗔了一眼点儿,扶着那梁氏就上了台阶。

刚才点儿与薰姐儿说的话四姨太太是听见了些音儿,忙问点儿:“怎么回事?”

点儿斜了一眼吴氏,笑道:“没有什么,说是前次五姑娘送的那种茶没了,问我给姨妈和嫂嫂姐姐们吃什么茶呢?”

四姨太太听了便笑了,说:“什么茶都当得,我不挑。”

点儿笑着点头,对薰姐儿说:“你再去柜子里翻翻,我记得还有的,且翻不着了再找明前龙井来。”

薰姐儿连忙应下,转头去找茶了。

入了西屋,四姨太太先与自己的闺女与媳妇刚坐下,薰姐儿便带着几个粗使丫头端茶进来了,点儿接过了那茶掀开盖子瞧了一眼,便笑骂道:“果然是你粗心大意了,这不一翻就有了吗?”

听了点儿的话薰姐儿便噗滋一笑,将手头的茶碗放到吴氏的面前笑道:“大奶奶你听听她说得多容易,且不论我们怎么翻腾的。”

吴氏揭着盖子刮刮茶沫也笑了,对大舅母梁氏与四姨太太笑着说:“大舅母与四姨母是不知道的,这个点丫头放东西刁钻得很!还省得她身边的这些丫头婆子得力,如若不然时日一久她自己都不知道把东西放哪儿了!”

这时候送点心的丫头又进来了,点儿拿了一块糕点塞到吴氏的嘴上笑道:“大舅母与四姨母不常来,我好不容易腾出精神来装一回机灵,你非得扒了我这层皮让我现现眼是不是?”

点儿这一说两个长辈率先笑了起来,紧接着所有人都跟着笑了。

笑够了点儿忙请大家吃茶,大舅母与四姨母吃了茶都说茶好,点儿又忙让上羹汤。正如点儿起先料的,这两家子是赶着吉时来的乔府,所以早饭吃得马虎,这会儿正饿着呢,见点儿让上羹汤便都笑着吃了,又吃了几块点心这才停下。点儿又忙丫头婆子伺候着他们漱口,好生的一通忙活。

这边刚坐下,乔夫人那边便派人过来叫吴氏,说是她娘家的亲戚来了,点儿忙要去迎,吴氏却说:“我的那些亲眷经常来不打紧的,你就在这里陪大舅母与四姨母们吧。”说着就领着自己的丫头婆子出去了,出了点儿的院儿不多久便找来身边的婆子问:“你刚才有没有注意,二奶奶与那薰姐儿说话的时候神情怪怪的?”

那婆子扶了扶头上的大红花,悄声地回答:“我倒是听清了,那薰姐儿说昨天晚上给二奶奶垫桌子腿儿的金瓜子被‘吴海的婆子’给顺去了!”

吴氏一听就来了气,一巴掌就打到了那婆子的脸上骂道:“放你娘的屁,你哪只耳朵听见是这样的?我还要说那薰姐儿说是你拿的呢!”

不怪吴氏这么生气,原来那吴海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陪房,她娘家的家底不好,所以只陪了这一房人,且又在平时依赖得很,如今让人说了赃哪里不气了。气这婆子没有眼力见,又气那吴海家的眼皮子太浅了,但是更更生的是点儿,气点儿欺人太盛,居然用金瓜子垫桌子腿儿!

那婆子本想卖一个乖,哪知平白讨了一巴掌,头上的花儿都给打落到地上了,觉得好不委屈。又惧吴氏的威慑,只待吴氏走远了才弯腰捡起那花吹了又吹复戴到头上,冲吴氏小声地咒骂了两声。

按照原先的打算吴氏得先去二门,只是这会儿她却改了主意先将吴海家的叫了来骂了一通,吴海家的哪里能认,忙叫冤屈,指天发誓地说:“奶奶怎么能听他人的胡言,我是拾了地上的金瓜子,当场儿就给了薰姐儿了。奶奶若是不信叫了薰姐儿来对质就好,何苦平白冤枉我!”

吴氏听她这么说更觉来气,怒道:“就是那薰姐儿回的他们奶奶,说是你手脚不干净,眼皮子浅得没了边儿,竟捡他们家用来垫桌子腿儿的物什!”

吴海家的一听便知道坏事了,只是嘴上却还硬着说:“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那小娼妇,竟这么冤枉我,我现在就去找她过来说明白。”

“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吴氏甩手就给了吴海家的一巴掌,气出了倒是冷静了,转而一想便估计这是点儿故意跟自己显摆,或者是那金瓜子本是让薰姐儿拿去了,是那薰姐儿倒打一耙而已。这样一想也觉得冤枉了吴海家的,便说:“以后少去他们那屋,就是非得去也得有人陪同着,知道吗?”

见事情过去了吴海家里心里直念佛,哪里还有不依的?连忙称是!吴氏又嘱咐了她几句,这才出了二门,这时她娘家的亲戚已经进了门了,见着个个寒酸的娘家人吴氏心里很是不喜。待进了自己的“桂香居”便皱着眉头说:“哥、嫂子,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好歹拿两件新鲜衣给我挣点儿脸吧!每次来我又没有空着你们,你们哪里竟穷成这样?”说着就扯了扯那孩子身裳下掉着的布筋,一脸的不快!

这吴家兄嫂本就是来乔家打秋风的,不穿破烂些怎么能成,但也不能让吴氏心里生厌,忙赔不是又叫穷,说是家里实在是艰难,不是不给姑奶奶争脸什么的!

吴氏听了心里气得不行,但也着实心疼,忙叫贴身的丫环花蕊过来,说:“前几天给你说的那事儿办了吗?”

花蕊忙答:“都办妥了,大爷与大奶奶,还有哥儿姐儿的衣服前儿都送来了。”

“跟她先去把衣服换了再回来跟我说话!”吴氏抬了一下眼皮子说。

这边连忙应着跟花蕊去了,不消一会儿便回来了,果然是人靠衣装,换了身裳果然是不一样了,尤其是吴家的大哥儿,七八岁的样子像观音娘娘身边的童儿一样,让人爱得不行,再想想刚才的那副模样,吴氏狠了狠心说:“以后大哥儿就留在我身边吧,过了年也好请个先生教识几个字!”

吴大嫂一听就肉疼得不行,连忙不依,却被吴大哥扯了回去。

吴氏也不由他们分说,只道:“你们若将他留了下来,我且还管你们,如若不留,你们爱死不活就不干我的事了!”

这般一说吴大嫂哪里还敢不依,忙求吴氏好好管教大哥儿。吴氏听着吴大嫂一口一个大哥儿地叫心里就不喜,斥着她大哥说:“怎么还叫大哥儿大哥儿的?难道这孩子就没有起一个大名?”

吴大哥怕妹子恼,连忙解释:“你是知道的,这孩子生下来就弱。找人给算过,说是起名开蒙都得等十岁后了才行。”

听了这番解释吴氏气才消了一些,拉着大哥儿看了又看,还是摇头:“就算大名不起,总得起一个小名儿吧。整日里大哥儿,大哥儿的叫着也不是一个事。”

这吴大哥与吴大嫂自家道败落后全是仰仗着吴氏接济,而且这吴大哥还好嫖好赌,若不是怕惹恼吴氏早几次差点儿就把这大哥儿给卖了,今日见吴氏给做了新衣,又拿了零花的钱,哪里还不奉承的,忙说:“那个人原也是说了的,这孩子的小名儿也得要过了七岁才能取。今日正好由妹妹给取一个吧!”

吴氏听了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觉得这孩子长得像观音菩萨跟前的童儿,心里想,不如就叫他童哥儿吧,后又一想与乔书杰的书童墨童重了名,又觉得不妥。吴氏本是极通文墨的,不消一时半刻又想了一个新名,便对哥嫂说:“就叫他‘烁’好了!他是寒冬月半夜生的,最是冷的时候就给个‘火’,孩子家家的也要喜乐一些好,就叫‘烁儿’好了。”

这吴大哥、吴大嫂哪里不依的,忙说极好,又忙教孩子谢姑姑。

孩子也是极懂事的,忙给吴氏磕了一个头说了一声:“烁儿谢姑姑的赐名!”

这本是在戏文上听得的一句,让吴氏听了却是泪流连连,心道,自己爹娘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哥哥,好好的一个儿竟让他作践成什么模样了!

吴氏忙拉孩子起来,又叫花蕊带着他去跟自己生的孩子玩儿。

74、第 74 章

这边孩子一走吴大哥与吴大嫂便一唱一喝地又叫起穷来,吴氏早就不耐烦他们了,只说了一句:“既来了总得先去见一下老爷、太太吧。家里的人也是要见见的,等见完了再说吧。”

吴氏的这话正合吴大哥与吴大嫂的心意,这也算是他们来乔家的惯例了,点头哈腰地笑着出了“桂香居”。按照长幼顺序,先是见了乔老爷与乔夫人,乔夫人本就不怎么待见他们,随便聊了两句就打发他们出来了,出了大屋他们穿过花圃就到了乔书杰与点儿住的小院,进门便听见四姨太太的二媳妇与大舅母说话,二人连忙上前冲二人笑道:“给亲家舅太太、表嫂请安!”

这突如其来的一响动将二人吓了一跳,待看清了是他们都笑着与他们见礼。

点儿这时也得到了“吴哥嫂来了的消息”,出来见了礼与大舅母与表嫂一起迎了进去,又吩咐人去备茶水、点心之类的物。

各方坐下,闲话一番,不多一会儿吴氏那边又有人说:“吴家那边亲戚找呢?”

点儿细问才知道,原是追吴大哥赌债的人找上乔家门来了,知道这不是自己能掺和的事忙让人将吴大哥和吴大嫂先送回了“桂香居”,知道他们是来打秋风的,但却不知道是不是这会儿走,加上事情又多,点儿便没有给他们包打手礼,心道真到了走的时候再给也是不心的,这个时候若是给了人家没有要走的话倒显得自己送客赶人似的。

吴大哥与吴大嫂进了门,见着吴氏一脸的气恼,心知事情肯定不好,忙摒住了呼吸缩在边上静等着。

两口子所料的不错,不多一会儿吴氏便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还骂道:“我怎么这么命苦,人家的娘家人都是给嫁出去的女儿长脸的,我倒好。竟摊上了这么一对兄嫂!讨债的居然追到姑娘的婆家来了!我还有什么脸在这个家里活哦!”

听这话吴大哥与吴大嫂忙往外看,左右看看没有异常便安了,心里很明白,定是吴氏让自己颜面好看一点儿便将那人打发了!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吴大哥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看着吴氏哭得伤心便捅了一下自己媳妇。吴大嫂也知道自己一家子得靠着这个小姑过活,心里虽惧倒也走上前来小心地跟吴氏认错。

吴大哥与吴大嫂好一通赔不是这才让吴氏的火气消了一些,这时外头传话过来,说是乔夫人说了,晌午的时候大家都去大屋里用饭!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吴氏忙让吴大哥与吴大嫂再好生收拾一下,然后又让花蕊将两个孩子收拾好,吩咐好一切自己也去找新衣穿戴去了。

大屋,是一个四合的院子,就是乔老爷与乔夫人的寝院,上房分左中右三间,右边暖阁是为乔老爷与乔夫人歇息的地方,中间是堂屋,后面是后堂,用来招街要紧的男客,女客以及乔夫人招呼媳妇子说话都在左边的后堂里,院子的左右两边还各有四间厢房,本是用来给妾室住的屋子,因乔老爷没有妾室所以一直都空着,只有一间住了下人,还有两间做了库房而已,面边一排除了大门,一边是间通房,边是三间小屋,是住这院里侍候的下人用的。乔家规矩不大,一般只有招待外客才在前院,各家的亲戚要是在一起吃饭便都到大屋来,所以今天也不例外。

这边吴氏领着吴大哥与吴大嫂进来,点儿已经招呼人摆好了桌,大屋的堂屋里摆了一桌,左边暖阁的隔扇给取掉,外间摆了一桌,里间摆了两桌,四桌席虽是挤了一些倒让几家人显得像一家人亲近了不少。

“爹娘说了,今天来的都是骨肉亲人,用不着拘礼,随意坐就是。”点儿瞧见吴氏进来一脸不放心的样子,便将乔老爷与乔夫人的意思先说了。

一听点儿说的这话,吴氏便喜了,忙将吴大哥与吴大嫂安排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下。

袁婆子瞧了吴氏这般作派便背过脸笑了,悄声地对点儿说道:“大奶奶这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休得胡说!”点儿瞪了袁婆子一眼,转而自己也笑了。

不怪点儿没了规矩,只是袁婆子提的这事儿太好玩了。也就是今年新年时候的事,吴大哥与吴大嫂们过来给拜年,乔家人都知道他们是来打秋风,为了让吴氏不太难作便早早地备下了又以各种名目送到了吴氏的院里。吴氏心里跟明镜似的,对乔家人无不感激,待她哥嫂一来便将此事先给他们说了,意在他们在席上不要乱说话,免得让乔家人看不起。吴大哥与吴大嫂听了好不高兴,一高兴在席上就多吃了两杯,吃了便会醉,醉了便会说胡话。吴大哥本就是一个混混,又仗着读过几天书,将那街面上的笑段子装上文字门面,为乔家人添了好一通笑料,想着当日这两个活宝手舞足蹈的样子点儿就忍不住想要偷笑。

得了点儿训斥袁婆子也不当一回事,只招呼着丫头婆子们快摆碗快!这时厨下的人来报,说是某味香料没有了,袁婆子一听拍了一下大腿便滴溜溜地跑去开柜取香料!

点儿与袁婆子说得虽然小声,可到底还是让耳朵尖的吴大嫂听了去,她趁点儿去招呼丫头的时候便悄悄地告诉了吴氏。

听得点儿与自己的婆子竟这么笑话自己,吴氏又羞又气,恨恨地对吴大嫂说道:“还不是你们不争气,怪不得人家笑话我!”

见吴氏来了气,吴大嫂立马乖乖地不敢再吭一声了。

身为长嫂自然是没有看着弟媳忙乱,自己安坐的道理,所以乔夫人进来看着吴氏与自己哥嫂坐着说话便有些不高兴,但碍于吴氏现在有孕在身也不好发作。

不多一会儿人都来齐了,乔老爷领着一帮子男人在外面坐了一桌,一些年轻的和未成年的都在左边暖阁的外面与女孩子凑成一桌,乔书杰不喜欢与乔老爷他们闹腾,便钻进了暖阁的里面与乔夫人挨到了一起,乔夫人见道怪嗔:“你不跟你老子在外面吃酒,怎的跑到这里来?”

乔书杰作怪,只说:“我有些头痛,不想吃酒!”

这边乔书杰的话刚落音儿,外头乔老爷便开始叫人了,让乔书杰出去,说是外头的座儿还差一人。乔夫人连推乔书杰出去,乔书杰还是说头痛不想吃酒,吴大哥听得了忙说:“我陪亲家老爷吃两杯吧?”这声儿不大却也不小,所有人都听得了,吴氏想拦都不成,只得由他出去。

吴大哥见不受妹妹管辖了,喜得跟什么似的,忙出了外头,正好点儿领着几个端鱼的婆子上来前,他是最喜吃鱼的,于是忙让了起来,冲着点儿笑道:“劳妹妹费心了!”

点儿知道这吴大哥爱吃鱼也不多话便让婆子将鱼放在了他的面前,接着便领着婆子进了里屋。

“二弟妹你这是帮意让我难堪啊!”点儿一进东边的暖阁,吴氏便将她一把抓住,拉到跟前小声地怪嗔道。

“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点儿不明所以地问。

吴氏冷笑了一下,将手放开,眼睛瞟向门外。点儿顺着吴氏的眼神看去,只见满桌上下的人都端着酒杯,只有那吴大哥跟一只馋猫似地猛吃着红烧鱼!

点儿脸上堆出了笑,悄声地对吴氏说:“大嫂不就是一条鱼吗!吴大哥喜欢吃你就让他吃呗!”

其实点儿这话倒没有别的意思,吴大哥是什么样的人这乔家人可比她早清楚,多少年了都是他喜欢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的。

这边点儿与吴氏小声地嘀咕着,那边五小姐急了,要知道今天这鱼可是容连家的烧的,她最是喜欢吃容连家的烧的菜,因着点儿与吴氏在说话,那端鱼的婆子没有得令便没有将鱼放到各桌,五小姐干看着吃不着可不着急!见着点儿与吴氏说得没完就急了,急吼吼地喊道:“二嫂,我肚子里的馋虫都钻到嘴里来了,你到底还给不给我吃啊?”

就在这个时候点儿真的差点儿叫阿弥陀佛,忙冲五小姐答道:“给,怎么不给!”说着一边指挥着身边的婆子给外头两桌放盘,自己亲自端了一盘到了里头,特意放在五小姐就近的地方,笑道:“谁不知道这红烧鱼是你的命心尖啊,我哪里敢不让你吃!”

听着点儿这话,吴氏差点儿咬碎了银牙,在她认为,点儿这话毫无疑问就是打自己的脸!一筷子拍掉吴大嫂去夹口菇小鸡的筷子,愤愤地说:“你也是做娘的,怎么不顾一下自己的儿!”

吴大嫂平白受了骂,心里不痛快,但也只得往肚里吞着。

原来这暖阁里有一隔扇,将暖阁分为两间,如今隔扇没有了,通体的一间一眼就望到底了,吴氏打掉吴大嫂快子的举动一下子就落到了乔夫人的眼里,乔夫人觉得好不尴尬,生怕自己的嫂子与姐姐侄女媳们笑话,忙找话题将他们的注意力都拉过去。

如今都是团圆的大好日子,又有谁去留言吴氏呢?只有吴氏他们那桌的几人看见了而已,旁的桌都没有瞧见,所以不多一会儿满屋子里响动的都是推杯换盏的声音,当然也少不得谈笑风生!

所有人都坐着吃,唯独点儿忙前忙后,乔夫人到底心疼待点儿到了自己跟前便笑着与她说:“老二家的,你且不要忙了,也过来吃吧!”

点儿忙笑着答:“不忙,也就还两三个菜了,等上齐了我再来!”

乔夫人笑着看了乔书杰一眼,乔书杰会意,拉着点儿的手拽着,说:“上菜有那些婆子们就行,娘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吧。”

这亲蜜的举动落在亲戚的眼里好不有趣,大舅太太性格泼辣,一下子就打趣了起来:“哟喝,看不出来啊,老二竟是一个心疼媳妇的人!”

“大舅母你就要笑我了!”一屋子的人都笑了,点儿羞得满脸通红,忙要挣脱乔书杰抓着的手,乔书杰哪里能放她走,于是双方就这样一挣一拽起来,乔夫人见了忙说:“小心着被把她给拽伤了!”乔书杰这才松了手,乔夫人又才说:“可有伤着?”

这话又让大舅母给抓着了点,泼辣的嗓门响亮亮地高唱起来:“五妹妹操的这个心简直是多余,你的儿子你却是不知道的?”

四姨母被这大舅母给挑起了怪性子,竟也在帮着敲边鼓打趣点儿与乔书杰。只见她微微一笑,很是正经地说道:“是了!书杰可是舍不得的!”

一听这话满屋子的人又都笑了,这次不仅是点儿了,就是乔书杰也给羞着了。

乔书杰被羞着了,也顾不得点儿了,忙站起来说:“我去给舅舅和姨父敬两杯酒!”

这个乔书杰倒是跑脱了,只留得点儿可怜,让两个老长辈领着一大票的表嫂、表妹将她好一通取笑,最后只得赔了两巡酒这让他们放过自己。

点儿有一个毛病,吃了酒就热得不行,刚才大舅母与四姨母拉着一大票的人作难自己,点儿不得已多吃了几杯就更觉得热得不行,忙推口从外头出来散散热。她这一出来就要路过堂屋,乔书杰眼尖,一眼就瞟见她红通通的双颊了,知道她吃了不少酒,也知道她是吃不得酒的,心里担心等她出去不多一会儿他也借口出来。

乔书杰出了上房,一路打听着寻来,直到在花圃里转了两圈,才在一堆苹果树下见着点儿。这时的点儿已经吐得不成样子了,由着香儿扶着歪歪倒倒地连坐都坐不稳。乔书杰瞧着既心疼又生气,忙将她接过来对香儿说:“去弄些蜂蜜水来。”

香儿听了眨眨眼睛,歪头却说:“他们说醋能醒酒,要不我去竞一碗醋水吧!”

乔书杰听了眼睛一瞪,说道:“她吐了这么久,嗓子不难受?”

让乔书杰一训,香儿怕怕地缩着脑袋,喃喃地道:“我还是一样沏一碗吧!”说着就撒腿就跑,好似慢一点儿乔书杰就得吃了她一般。

75、第 75 章(修字)

一碗醋下去点儿扭身就在石头背后又吐了起来,待吐完了人也松快了,香儿又忙将兑得浓浓的蜂蜜水递过来,点儿喝了几口觉得嗓子眼好了一些。乔书杰怕点儿回去后又让人捉弄,便强行将她拉回了家里,自己也推口说头疼不舒服留在了屋头守着点儿。

“这小两口倒让我觉得比老三与老四还像是新婚!”听见下人们来报,大舅母免不得又将乔书杰与点儿调侃了一翻。

乔夫人冲大舅母笑了笑,却没有接这话,反而眼睛里闪过一丝忧愁。大舅母不明白地望着她,还好四姨母扯了一下她,低声与她说:“这老二家的什么都好,就是不会生养。”

大舅母这才明白乔夫人忧愁什么,只不过她却不当一回事,笑道:“子嗣之事乃天定,想必老二的孩子还没到来的时候吧!”

四姨母就是一个晚生养的人,自然是与大舅母同一个想法,而且她也听说过吴氏进乔家近六年才生养,就更不当一回事了。

人多口杂,尤其是女人多了口就更杂。长辈人都道乏了纷纷地下了场,将未出阁的小姑们都带走了,未成年的小子们也被外头的长辈们叫了去,剩下的都是一些生了孩子的妯娌们,说话自然是随便了多。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哪家的媳妇美不美,哪家的媳妇如何泼等事上面,因都知道点儿来乔家两三年没有生养刚开始的时候都还顾及着一些,但时间长了且又聊到了兴头上,也就顾不得了,说着说着就说到谁谁不会生不会养上。

吴氏身体本是乏了,按理是该回去歇着的,只听着了她们说到生养上来便立马来了精神,心道,可让她等着机会了。于是便领着她的嫂子凑到了四姨、大舅他们那几个媳妇子一堆,说笑起来,扯着扯着就扯到了点儿身上。

吴氏是精明的,牵扯点儿的话她当然不会说,不仅自己不会说,她的嫂子也是说不得的,但是那话引子却是她勾的。当大舅家的大媳妇说了自家表姨妹的事后,就见吴氏长叹一声,说:“要我说长辈们说得还是有道理,生养之事还是要看老天爷。就拿我来说吧,我到乔家来也是五六年才生养成的。幸好咱们家不好娶小,如若不然各位嫂嫂们今日来就更热闹了。”

乔家屋里娶小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乔书杰,所以当吴氏的话一出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鸳哥儿的头上,纷纷地问鸳哥儿现如在哪里,如何等等。

“你们是不知道,早在两三年前就将那小的送到庄子上去了,这庐州城谁不知道咱们家二爷疼媳妇?”吴氏被众人围着,她推脱一二便才笑着如此说了一番。

世上的女人都喜“八卦”二字,不管是算经卜命,还是闲话碎语,只是这些零嘴话她们都很喜欢。毫无疑问吴氏的这话透着勾人深究的意思,于是大家纷纷地围着“乔家老二疼媳妇”这个话题展开着聊了起来。大屋里怎么可用一个“热闹”一词所表?

吃过了酒都想出来散散气,加上现在又值夏末,午后起风正是凉爽的时候,这个时候散酒气的最好的地方莫过于乔家花圃中央的那个水榭了,它紧临荷花池而建,西侧又是一个五六米高的一个假山摭阳,前后窗户一开,南北通透后夹着渺渺荷香的小风一吹,别提多舒畅了。自家府里乔夫人自是最熟悉不过,早在众人起身的时候就让罗婆子领着人先去准备了,等她与大舅母与四姨母等人到的时候水榭已经备置妥贴了。

罗婆子之所以受乔夫人的宠也是有道理的,她这个人不仅会说话,会察言观色,而且还很能干,乔夫人只说让她来收拾水榭,备歇息的用具,也没有多详细的说她却能按照乔夫人的意思准备得很是妥贴。

一进水榭,只见四面通透,且无多余的呈色,只有恰当的桌椅花果摆放,与西边流水的假山,东边郁郁的草丛,南边的片片荷浪相得益彰,是那么的自然与贵气,让大舅母忍不住惊讶地叹道:“这也是妹妹福气大才得有这样仙境儿一般的地方住,我们也是沾了妹妹的光了!”

“可不是!”四姨母也附和,看了看倒觉得眼熟得很,细想了想才问乔夫人:“我怎么觉得此景这般熟悉呢?”

这话勾起了乔夫人的伤心事,只见她瞬间眉目上就涌起了伤感,眼睛也止不住红了。她这般将大舅母与四姨母吓了一跳,忙过来问,好一会儿乔夫人才拭着眼泪说:“想那年四姐走的时候也不过十二岁,几十年前的事自是记得不真了。”站起来指着前边几处,又哭又笑地说:“四姐且好好看看那几处便会记起来的。”

四姨母依言看去,只觉得越看越熟悉,却也老想不起来,只得问:“是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可见是人老真的不中用了。”

乔夫人一听就哭了,抹着眼泪稀稀啦啦地哭着将四姨母笑道:“四姐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竟连父亲当年的画作都认不得了!”

“竟是父亲的画作?”四姨母与大舅母俱都惊讶。

乔夫人抹着眼泪含笑点头,指着离水榭不远处的一个小楼说:“在那个地方可以将整个花圃看全,四姐可想去看看?”

四姨母一听哪里还不去的,于是乔夫人忙人去把小楼的楼梯上铺上毯子,免得楼梯滑。

这边下人一起身,乔夫人便带着一嫂一姐去了那小楼,这个小楼只有五米开间的两间房,第一层是几根柱子撑着的虚脚,东西南北都是空着的,只是在中间儿处有一楼梯。这时楼梯上已经被铺上了防滑的毯子,三个老太太让自家丫头扶着就上了二楼,二楼也是一个通体的一间,里面只摆着几件简单的桌椅,在南边从东到西便是起底的扇门,那扇门一开不需要人多动就能将园中的所有景致看个齐全。

如此一看,四姨母这才看得明白,模糊的记忆重新清晰了起来,那园中的景致成了一片片的画迹,渐渐的在她的脑海中连成了一副画来!

“真是一模一样!”四姨母这时也掉起了眼泪,看了又看只觉得越看越喜,向乔夫人问道:“这园建了多少年了?上几次我来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乔夫人答:“从我来乔家就开始建了,上几回你们过来前头的那塘池子还没有挖呢,自然你是看不出来的。”说着乔夫人便将乔老爷当时娶她时的事情说与了姐姐、嫂嫂听。

原来乔夫人出身也是书香之家,其父还曾任过一个小官儿,因太过耿介得罪了人遭了陷害,到最后搞得家破人亡,终其一生什么也没有留下只为后人留了一副画,那是他梦中的栖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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