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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拾下堂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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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乔书杰走后点儿又收拾了一番,到了大屋去给乔夫人请安,因着刚才耽搁了一下去的比平常晚了些许,到的时候吴氏与大柳氏和小柳氏都到了。

“着实该打,今日贪睡竟来迟了!”一到大屋点儿便将脸上的抑郁收到心底,展着惯有的笑容走进了屋里,先是自责一番,再给乔夫人与吴氏见礼。

“二嫂!”小大柳氏连忙向点儿行礼。

“哎呀,可担当不得,二位妹妹现在可都是咱们乔家的金贵人!”点儿连忙将大小柳氏扶起来,来到乔夫人的跟前坐下,眼睛瞅着吴氏便说:“大嫂,你是长媳,这个管家的活儿我可帮你干了两年了,看着你这样子势必要让我再管一年半载的了,怎么着?是不是给我点儿奖赏啊?”

乔夫人见点儿耍起怪便笑了,伸手拍了一下点儿笑道:“小猴儿该打,你不知道你大嫂如今身子不便吗?可不许闹她!”

听着乔夫人说的这话点儿心都碎了,可是面儿上还得装着欢实,咯咯地一阵笑,说:“娘可真是偏心!我哪有说要闹她的,你就要打我!”说罢便撅着嘴望着吴氏。

吴氏见她这样便笑着问她:“依你说要什么样的奖赏?”

点儿眼珠子一转,笑道:“就赏我见了大嫂不拜就好了!”说完又转身朝乔夫人撒着娇:“娘,不是我懒,只是大嫂整日里在我眼皮子跟前出得太勤了!一天里不见也得见八九次,从早上到晚上我是拜了又拜,等我回屋里时我的腰啊都直不起来了!娘,你疼大嫂我不吃味,只求您可怜可怜好吧?”

“依着这样说你的两个弟妹见了你也便不拜了?”乔夫人点指笑道。

“爱拜不拜,反正我也不大在她们眼前晃,且又是她们劳动,我又不烦,哎!我管它做什么啊?”点儿扫了一眼两个柳氏笑道。

这时屋里人才听出来,原是点儿想要免了两个柳氏的礼,只叹她绕了这么大一圈用心难得,便都笑了。乔夫人如今是有孙万事足见点儿这么大度便大方地作了一个人情,说:“如此就不要拜了,等她们俩好了再给你加倍地补了回来。”

点儿一听连声呼道:“哎呀,这可不好!要是这样我岂不是要等大嫂好了再加倍地给她补回来?罢了罢了,还是不要补了,就当是可怜可怜我的腰好了!”

如此一番搞怪,屋子里的人都笑了。

过了一会儿五小姐来了,她说自己老远便听见大屋里有笑声,问是怎么回事。乔夫人便把刚才的事与她说了,接着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只是笑是在笑,其中各人却各有滋味,尤其是点儿简直是在苦中作乐。不多一会儿便自己先受不住了,叫了点儿出来,说是议事去了。

71、第 71 章

出了大屋点儿与五小姐并未没有议事厅,而是依着五小姐的提议去了她的“乌梅轩”,一进“乌梅轩”五小姐就遣走了不相干的人,便让点儿与她的心腹丫环守在了外头,自己亲手为点儿斟茶倒水。

瞧着五小姐忙过不停,点儿笑了:“五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渴,你就不要忙了!”

五小姐嗔了她一眼,怒道:“谁说要给你倒茶喝了!”

“那你这是做什么?”点儿笑着反问。

“我是给你泡点儿水洗你的两只水泡!”五小姐没好气地说道。

点儿顿时一愣,摸了一下双眼干笑了起来:“昨天晚上你二哥在外头喝醉了回来,闹了半宿,我没有睡好!”

“骗鬼呢!”五小姐又嗔,手上不停,叮叮咚咚好一会儿,终于捣鼓好了,拿着一个手捧大的一个小炉子放到了桌上,回身又拿出两个盒子一个小瓮来,将瓮架到炉子上,打燃了火拆将炉子点燃,不多一会儿炉底就冒起了蓝汪汪的火苗,五小姐连忙将一个小盒子里的细沫碎渣放进小瓮里,待里面出了糊味后便往小瓮里倒了水。

只听得吱的一声响后小瓮里冒起一股白烟,点儿看得新奇便笑着问道:“这没材没炭的烧的是什么啊?”

“酒!”五小姐简短地答着。

点儿听她一说才辨出空气中的酒味来,便又笑了:“这是酒?你不说我还真闻不出来!”顿了一下又说:“你这一说我倒闻出一点儿酒味了!”

五小姐白了点儿一眼,没好气地说:“谁跟你说这些!”

点儿一怔,看着她。

五小姐反望着点儿,不多一会儿点儿的眼神收了回去,五小姐这才说:“要不你还是跟二哥出去住吧。”

这下子点儿又怔住了。

五小姐看着点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说你跟二哥出去住,不管是分家单过也好,还是陪他出去游学也罢,反正就是出去住。省得在家里忙了别人又累了自己,还伤了你与二哥的感情。”

“你说什么啊?”点儿有些糊涂了。

“别管我说的是什么,我只问你要不要跟二哥出去单过吧?你要是觉得难张这个嘴,我去给爹娘说。反正他们又不敢得罪你,你只管出去逍遥就好。”五小姐这次避开了点儿的眼神,装着去看瓮里的东西去了。

“这可不好!父母健在,而且还有小妹未嫁,怎么可以分家单过!”点儿未有多想如此说道,只是心里还是蛮向往出去单过的,乔书杰曾画过一幅画,土墙草顶的两间简单的屋子,左边猪牛圈舍,右边是一小片菜地,前面是个坝子,坝子里截着几根桩子,桩子上搭着杆,说是晾衣服用的。在坝子的前面有一条小河经过,沿着小河沟的两岸是一片果木林,一条简易的小木桥横跨两岸,小木乔下是川流不息的溪水,溪水上飘游着两三只鸭子,其中还有一只头扎到水底抓鱼去了。那幅画虽然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过了,但是点儿现在还记得乔书杰为那画取的名字:桃源居!

记得当时点儿并不明白这幅画的含意,特意问过乔书杰,乔书杰当时并未对此画做任何解释,只是教着点儿读了陶源明的《桃花源记》。点儿当时并不知道这《桃花源记》的内涵,只是在乔书杰与朋友相聚时的言谈中才明白过来,原来乔书杰心目中理想的安身之所不是广楼大厦,他所想要的只是简单、安逸、平和的生活罢了,那“桃源居”便是那理想的所在。点儿她也是一个简单的人,对待金银也不执着,听了那些文人才士们的那番解释便对“桃花源”也向往起来,无时无刻地不想与乔书杰搬到那“桃源居”去。

但是这种想法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因为她总不可能跑到二老的面前去说要搬出去住吧,且不说乔家二老肯不肯了,单说自己姑姑恐怕就要落一个教养不严的骂名了!

五小姐一看点儿的样子便知道了她内心的意思,便笑着说:“你且放心好了,我去说就算不成也不会让别人牵出你的不是来。”

眼瞅着炉子里的火苗小了,五小姐连忙拿帕子过来将小瓮端了下来,然后又从桌下拿出一只鸡蛋,将鸡蛋清剔出来放在一只小木盅里。接下来五小姐又在小炉子里倒了些酒,然后将小木盅放在刚才的小瓮里,再把小瓮架在炉子上烧了起来。

不多一会儿一股怪怪的蛋香味儿从小瓮里飘了出来,点儿闻了直皱鼻,五小姐闻了惊呼一声:“好了!”

说着五小姐便将瓮的盖子摘开,俯着身子看了又看才将炉子的火熄灭,然后拿了帕子将瓮拿下来,又拿木镊子将小木盅夹了出来,刚才还是滑滑稠稠的鸡蛋清已经成了青黑青黑的了。

五小姐拿来一个小碟,将鸡蛋清噗地一下翻倒了过来,然后拿了一个精巧的小刀将鸡蛋清切了两个小片递给点儿,说:“拿,两只眼睛上各敷一片!”见点儿不喜地皱眉头,五小姐不高兴了,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方子,连娘都没有给用过的,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不好?”

刚才那番麻烦劲儿点儿是瞧见的,知道五小姐是一片好心,虽然不喜那鸡蛋清的颜色,倒也勉为其难地将它盖在了眼睛上。那青黑黑的东西一上眼睛,点儿便在心中大声地呼喊了一声“好”,不多一会儿那热热的感觉渐渐消失,替代而来的是一种凉凉润润的感觉,眼睛上原来的紧绷与胀疼感没有了。

“这方子真好,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点儿拿掉了那两片蛋清,看了又看,只见它比刚才还要黑一些了,心里称奇。

这时候五小姐也贴了两块儿在眼睛上,正躺在靠椅上摇来摇去呢,听见点儿问话便没好气地答道:“有得用就行了,还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听五小姐这么一说,点儿便将它的来历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想着那于家的公子竟那么地为五小姐上心,心里便也为五小姐高兴起来。只见她直直地笑道:“真是难为他有心了!”

五小姐害了羞,扯掉那两块青黑黑的东西往桌上一扔,没好气地说道:“谁叫他有心!”

小女儿家表现点儿也能理解,只是笑笑也不记较,自己动手切了两片往下眼睑各贴一个。

五小姐见了又不高兴了,撅着嘴说:“二嫂真没良心,竟只顾自己。”

点儿连忙认错,手不停地为五小姐切了两片,说道:“对对对,这是我的不是。”说着就双手将两片奉送到了五小姐的面前,五小姐笑着接了这才放过了她。

姑嫂二人又一次靠在了椅子上,只是这次不像上次那般沉默,五小姐好似将吴氏抱怨了一番,说吴氏也太恃宠而骄了,一个人竟占了别人两个人的例,且还不算乔夫人单给她开的一些补例!点儿听了只得劝五小姐,说吴氏也就是贪些小财,不必太过计较。这话虽然中恳,却让五小姐听了很不是滋味,便与她吵了起来:“二嫂说的这是什么话,难不成就让她贪去?哼,你当我愿意管这些闲事呢?我还能在这家里呆几天啊?说到底我还不是为了你,你整天都是一些‘不必计较”、‘不必计较’,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不必计较’才把她的胆儿给养肥了的!往日我说你,你就说等三哥、四哥成亲后就好了,可现如今我瞧着你倒是过得还不如从前了!不是说那两个还是你的亲戚吗?她们怎么还跟吴氏串通一气来算计你啊?说来说去还是你太好欺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跟他们闹?”点儿心里头也觉得委屈,但是却觉得也是一件没有奈何的事。

“就跟他们闹又怎么了?大不了搬出去单过就是,你又不是没钱!”五小姐气冲冲地说道,稍一会儿又说:“说起钱我倒记起一件事了!年前的时候,也就是三哥、四哥还没有大婚的时候,我有一次去大屋见娘,听见爹跟娘说让你们分出去单过的,后来却让大嫂给拦住了。我当时还当她是好心呢,后来才知道她是怕你把大库里的那几万两银子搬走,才阻止爹娘让你们分出去过的。”

“你说的这我知道。”点儿听了五小姐的话微微一笑,说。

五小姐听她说知道便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没好气地说:“你既然知道就应该多做打算,我跟你说,大嫂那个人表面上看温文贤良的,其实内里就是一只吸血虫。”五小姐说到这里就停下来看点儿的反应,见点儿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便来了气:“我给你说,你得早做打算。如若不然等你让她收刮干净,就有你的好日子过了!”

在这个家里对点儿来说最亲的人莫过于乔书杰,这些话本该是乔书杰说的,如今被五小姐说了出来,点儿的心里真的是好感动,只见她两眼望着五小姐很是认真的地说了一句:“五妹妹,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傻提醒一下你的!”五小姐被点儿郑重其事的感谢弄得很是不好意思,其实她对点儿这么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一是促成了自己与于家的婚事,二是自己的那些嫁妆已经被吴氏给抠扣得所剩无几了,她还想着点儿将钱财看住了,等自己出阁的时候为自己添补一些嫁妆呢!本是有目的的一番话却得到了点儿如此认真的感谢,五小姐不愧都不行!

五小姐又劝了点儿几句,见点儿并不往心里去也不再劝了,只陪着她说了一会儿闲话。

72、第 72 章

过了一阵子有管家婆子过来回事,说是乔三公了乔书理考进了国子监了,点儿知道又有一通好忙活便与五小姐出了“乌梅轩”。先是去大屋跟乔老爷与乔夫人道了喜,然后又请示了一下庆贺的事谊,接下来唤来婆子、管事们到议事厅分派庆贺事项。一通忙活已经是月明星稀才完毕,五小姐早已经坚持不住回去了,等自己回到家中已经红烛近半,乔书杰早已经等得趴在榻上睡着了。

见乔书杰这么晚了还在等自己,点儿心中顿时感动不已,怕他着凉又不忍打扰他的酣睡,便拿了一条薄被来给他盖上,自己又坐到了桌后算起帐来,为了防止打扰到了乔书杰,点儿只用心算帐目,又以笔辅才未出错。

更鼓声声,乔书杰酣梦未醒,但是点儿已经到了该去议事厅点卯的时候了,她轻手轻脚地出了屋,悄悄地吩咐了香儿与熏姐儿,然后匆匆地用了羹汤便向议事厅奔去。

乔书杰是被香儿叫醒的,他瞅着点儿已经不在屋里便很是不高兴,皱着眉头吃了早饭又要出去,却被香儿给叫住:“二爷,三爷考上国子监生了,二奶奶说老爷昨儿传了话说是让您今天去大屋呢!”

一听说是老三考上了国子监生乔书杰眉头就皱起来了,倒不是嫉妒老三,只是想着点儿又得忙了。昨夜他等着点儿到了初更末了才忍不住睡下,今天早上又听香儿说点儿是二更了才回来,加来后又算了半夜的帐,今天早上天不亮又走了。他昨日在田桑谷那里得知,生育之事跟心情大有关系,而点儿之所以几年都没有生养恐怕还是与心情有关。想着昨天早晨点儿为此伤心的样子,再想着点儿进出家耽搁的几个时辰点儿,乔书杰肉疼得心都颤了,听香儿说老爷叫自己去大屋,心道,自己正好借此跟乔老爷说一下。

随便收拾了一下乔书杰便去了大屋,一进门便看见点儿颜色不好的小脸儿,更肉疼得紧了,刚好乔老爷与老三在说话,乔夫人与老三媳妇也在说话,乔书杰就趁空将点儿叫到外头来,说:“你怎么这脸色?莫不是昨晚没有睡好?不舒服就去歇着,犯不着在这里站热闹。”

点儿说:“现在还不得闲呢,等过一会儿就回。”

乔书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进了屋,这时乔老爷与乔老三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他进来正好被乔老爷看见,他还来不及跟乔老爷见礼呢,便被乔老爷大训了一通:“老二啊,不是爹说你,你也用些功,将那些风月诗文上的劲使些在正经文章上,不说为了咱们乔家争脸,就是为了你媳妇也该用心心思才是。要知道她可是御封的县主,出来进去的都是面子,你一个小举人算得什么?要我说一个男人如若不能封妻荫子,简直就是在这世上白走一遭,你一个七尺男儿,难道就要这样昏昏醉醉一辈子么?”

一番话说得乔书杰气得不行,他本想反驳几句,又碍于点儿在跟前,只不甘不愿地应了一声:“父亲说得极是。”

“哼!我也不指望你能把我的话听进去!”听着乔书杰明显的敷衍,乔老爷冷笑了一声。

点儿见乔书杰面儿上有些挂不住了,便站出来打着圆场:“爹说得固然有理,只是人生百态各有滋味,选择怎样的路就如同穿鞋、喝水一样。鞋大鞋小,合不脚;水冷水热,烫不烫嘴。这都要自己才知道。说到底人活着只有自己活得自在了,才是真的好!”

听着点儿的这些话,乔书杰真的好想将她拥住好好地亲一亲,心道:自己如在这世上只剩下一个知音的话,恐怕也就是点儿了。如何能不让他爱呢?

乔书杰为点儿的这番话感动着,但乔老爷与乔夫人却不高兴了,乔老爷是公公不好训斥儿媳妇,脸上虽然透着不喜但却没有出声。但是乔夫人就不一样了,她是婆婆,教训儿媳妇那是理所当然。只见她面色一沉,很是不好听地朝点儿说:“我道老二怎么越来越没有出息了呢,原是你教唆的!你是有御敕的身份在那里,是不用再让丈夫来争夺诰封,难道我就不可以让儿子为我争争脸面吗?”

这几年了点儿都没有受过乔夫人这么大气地说教过,点儿刚才说的那番话本也出于好心,让乔夫人这一训倒显得自己屈理了,顿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刚引点儿为知己,乔书杰岂会让点儿白受委屈,便站出来护着点儿与乔夫人说:“娘你又何必骂她,你心里清楚,是我不愿意去考那劳什子的功名的!”

眼瞅着就要闹起来,五小姐怕点儿吃亏便站出来打圆场:“爹、娘,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二哥、二嫂!咱们家现在多好啊:家里的生意有大哥掌舵,功名上又有三哥、四哥。三哥文举成功在望,而四哥武举也有眉目了,多好的事。再加二哥的那些华美溢彰倒让人觉得有一种画龙点睛之感呢!爹,你可知道一天里头有多少人在读我二哥的诗词文赋吗?如若说大哥是富足家财,三哥、四哥是改换门楣,倒让我说只有二哥做的才是光耀门楣的事呢!你不妨想一想,百年之后有多少人记得商贾之人乔书义?又有多少人记得文科出生的乔书理?或者有多少人记得武举出生的乔书信?要我说啊,百年之后,恐怕也就只有二哥的‘桃源翁’的名号倒会有一两个人记得。爹,这般,你怎么可以说二哥是白来世上走一遭呢?”

乔书杰自小聪明又文采好,诗文词赋有好一些都传唱开来,乔老爷也向来为此得意。他本就要偏爱乔书杰一些,刚才说那番话也只不过时一时性急之言罢了,经五小姐一说倒也觉得事情也真是这样,百年之后能留得一名的恐怕也就只有乔书杰了,想想这才是真正的光耀门楣,不由得对偏爱乔书杰一些了。加头一想也觉得点儿刚才说的那番话有些道理,且受了委屈,便笑道:“五儿说得也对,哎,夫人啊咱们实在不该错怪了老二媳妇。”

“老爷说得极是!”乔夫人听乔老爷这样说连忙应称,回头又笑着对点儿说:“老二媳妇,刚才让你受委屈了!”

“娘说的哪里话,媳妇也是莽撞无礼得很。”点儿哪里肯受这份歉意,连忙蹲身子行礼。

看点儿不受这歉意,乔夫人知道她心里还有梗,便笑着与乔书杰说:“你媳妇还在生我的气,你且代我替你媳妇赔一个不是吧!”见乔书杰怔着不动,便唬着脸又说:“你这混小子愣在那里做什么?”

见自己母亲不像是做作,乔书杰这才挪了一□子,点儿哪里能让他赔不是,连忙将他扶住不让他躬身:“你莫不是还没有睡醒?我岂能受得住你这一礼,要知道你可是代太太的。”说罢噗滋一笑,又娇笑地说道:“如若是你真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想要打着太太的晃子糊弄我过去,我可不依!且放着,待我回去了再慢慢地受!”

“这猴儿,就是这点儿好!有什么话都不埋在心里,噼哩啪啦地说出来,且让风一吹就过了!怎么能让我不爱呢!”乔夫人笑着就将点儿招到了自己的跟前,然后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又低低地说了几句安抚点儿的话好。

“哈哈,刚才还骂人家呢,现在又说爱人家!娘,我都脸红了!”见风波过去,五小姐便一头扎了过来也捣起乱来。

点儿连忙说五小姐,乔夫人却搂着她俩笑着承认:“刚才是我的不是。”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那边吴氏与两个柳氏也都跟着笑了。

按照乔老爷的意思是想大办一下,后来经五小姐一说又觉得大办也没有什么意思,便与家人说:“就请大舅老爷他们过来自己热闹热闹就好,旁的人也就不要请了。老三、老四还是加紧念书要紧一些。”

一家人连忙称:“极是。”

不大办了,点儿自然就要少操劳许多,这中间最高兴的莫过于乔书杰了,当下便将点儿叫回了家里,强摁着她睡了一会儿,直到议事厅那边的管事婆子来回话他才将点儿叫醒。

睡了一觉点儿觉得好多了,加上心情舒畅,梳洗一下更显精神了些,到议事厅办事也比往常利索不少。刚才在大屋的时候乔夫人也看出点儿脸色不好了,便早传了话,说是:“老二媳妇脸色不好,我看了难受,让老二和老二家的晚上不用侍候了,自己回屋歇着去。”有了这道意旨乔书杰乐得高兴,早早地叫人备了点儿喜欢吃的饭菜,等饭菜一得儿便让熏姐儿去催。熏姐儿找到点儿她正在与吴氏等人吃茶嗑瓜子说闲话呢,熏姐儿一叫很是让众人把点儿取笑了一番。

“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回来一瞧全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点儿大吃了一惊。

乔书杰听见声儿便从里头走了出来,伸手接过点儿解下的披风,笑道:“自然是大喜的日子!”

点儿白了乔书杰一眼,说:“人家三弟、四弟的喜日子管你什么事?”

这时香儿抬着水盆过来了,一边侍候点儿洗手,一边笑道:“这问题我可以替二爷答奶奶!”

点儿听了便笑了:“怎么答?”

香儿咯咯一笑,看了一眼乔书杰,乔着说:“还是让二爷亲自答奶奶吧!”说着就拿着盆子和巾帕下去了。

瞧着香儿跑得快点儿转头朝乔书杰怪嗔道:“你且跟我说怎么个答法!”

乔书杰笑着将点儿按在凳子上,先为点儿斟了一杯酒,递在手里,自己挨着点儿坐下,笑道:“且吃了这杯酒才说!”点儿要喝他又阻止道又说:“我都忘了!先不忙吃酒,先把这碗汤喝了!”

“怎么这么多道道!”点儿嗔了乔书杰一眼,倒也端起汤喝了,乔书杰又递过酒杯,她又将酒吃了。吃了酒就问乔书杰怎么个答法,哪知乔书杰夹了菜给送到了她的碟儿里,又说:“吃了这菜我才答!”

点儿没法只得吃了那菜,又问乔书杰,乔书杰却又夹了另一道菜给她,又说:“吃了这菜我再说。”

经此两番点儿也知道乔书杰故意卖关子了,且不理他,由着他夹了菜到了碟里吃下,然后又顺着乔书杰的话喝了两盅酒,又喝了两碗羹汤,最后又吃了半碗面食这才得到了答复。

乔书杰说了答复,只见点儿乔羞羞地半低着头,脸上飘着两大朵红霞,又粉又嫩,因着吃了几杯酒,点儿有些迷糊,那种他最爱点儿那种傻傻的样子又出现了,乔书杰爱得不行,伸手摸掉点儿唇边仅剩的一丁点儿的胭脂笑着问点儿:“你可喜欢我说的?”

“我又不通文墨,哪里算得你的知己!”点儿又羞又喜,又将头低了几分。

这副模样乔书杰看着更爱,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吃饱了,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大踏步地就进了里屋。

73、第 73 章

第二日点儿与乔书杰刚到大屋里请安回来,便有人来报,说是大舅老爷一家与四姨太太一家都来了,乔书杰听了称奇,问道:“四姨太太是什么来庐州的?我怎么不知道?”

那人回答:“小的也不知道,传话的人是这么说的。”

点儿看了看天色,见着天时差不多也只在辰时中刻时分,说:“先不要问那么多了,你且快去前面迎接,若晚了恐老爷、太太又挑咱们的礼。”

乔书杰听点儿话里的意思自己并不去,就问点儿:“你不去?”

点儿嗔了乔书要一眼,笑道:“我怎么会不去!”说罢指了指天色,又说:“看天色这般早,大舅舅与四姨母他们想必还未用早膳,我得先让大厨房去准备些。”

听点儿说这些乔书杰倒不以为意,笑道:“虽是至亲,哪有走亲戚还要赶早饭的道理?”

“先备着点吧,反正也是些羹汤、点心之类的,就算是吃过了,等过一时半刻当茶点吃了也是行的。你且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点儿一边说一边给乔书杰身上挂挂件,然后抓了一把碎银子和几个吊坠带子给他塞到袖袋里,以备来个晚辈什么的好做打手礼。

见点儿说得也有道理乔书杰也不再多说,只催着她快些来,便随着来人匆匆地前去了。这边他走了,点儿便吩咐袁婆子去厨房传话,让他们备些银耳羹之类的,忽又记得容连家的做得一手好早点糕,便让她也去大厨房帮帮忙。吩咐好一切,自己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便让袁婆子与香儿带了些打手礼赶紧往二门走。

婆子说二少奶奶来了,乔夫人一听连忙让那婆子叫点儿过去,对点儿说:“你怎么现在才来?赶紧地让厨房的人备些早点。”

点儿一笑,答道:“娘,你且放心吧,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

一听点儿原是去准备这些了,乔夫人顿时笑了,说:“还是你心细些。”

说话间大舅老爷与四姨太太们就到了,远远望去黑鸦鸦的一大群人,点儿目测了一下,连忙与袁婆子说:“你且去大厨房,说给他们让他们再比原来多备两成。再回去给张妈妈说,让她赶紧把那两个院子里的屋子全收拾出来。”

袁婆子连应几声一溜小跑地就走了,路遇见了富贵的老婆张氏便将点儿的话与她说了。

张氏一听连忙支使身边的婆子往前来,自己带着一个婆子先折返身回去了。一边走一边却在琢磨,那几间屋子里的东西该往里腾的好。

袁婆子听张氏嘀咕来嘀咕去,便说:“嗨,你还真是糊涂了,那花圃里不是还有几间空屋吗?路又近你怎么忘了?”

经袁婆子这一提醒张氏倒是记起来了,连说:“正是。”又对袁婆子道了谢,然后对跟着的婆子说:“我先去叫人腾屋,你且去二奶奶那里把那几间屋的钥匙拿来。”

那个婆子听了就去了,这边袁婆子与张氏一路说笑着就进了内院,各自分开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点儿听来的婆子说了原由,但把小柜的钥匙解了下来,让她带到自己的院去找薰姐儿要钥匙。婆子带了小柜的钥匙就去找薰姐儿,正着前头乔夫人传话来,说是四姨太太要跟二奶奶住一起,她正忙着调停房子呢,正忙得紧,便将那小柜的位置指给那婆子,让她自己开小柜去拿。

自从点儿管家以后,便学着乔书杰的模样把西屋隔了半间出来,里头放了几架柜子、架子,用来放帐本等物,因着除此用途之外还用来听回事,于是被乔书杰笑称是“回事房”。那婆子得了薰姐儿的指点便到了“回事房”,找着了薰姐儿说的那地儿,连忙开了柜子只见里头大大小小的各种钥匙百多十个,正愁不知道哪一个地那几间屋的呢,便看见那书桌脚边躺着一颗金瓜子。

“可找着了?”薰姐儿见这婆子进去许久都不出来,便进来看,哪知一进来便看见那婆子半爬在地上,便问她:“你在干什么呢?”

那婆子不妨薰姐儿突地出现将那婆子吓了一跳,嘣地一下将头撞到了桌框上了,老脸臊得不行,便将手头的金瓜子拿出来说:“我瞧着地上掉了颗金瓜子,怕是爷或奶奶不小心掉的,便想着给捡起来。”

薰姐儿将那婆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睛瞟了一下那金瓜子,却没有当事,只说:“可找着要的钥匙了?”

见薰姐儿不追究这事,婆子心里暗喜,连叫苦喊天:“别提了,这里百多十把,我哪里知道是哪一把。”

“前年五姑娘教你们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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