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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拾下堂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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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乡带回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乔老爷便将目光投到了杨翰林女儿杨雪莲的身上。希望能将杨雪莲娶回家来做儿媳妇,在他认为有了一个翰林老爷做岳丈,乔书杰的功名仕途之路必将顺淌不少,这便是当初乔老爷支持乔书杰好的原因。
俗话说世事多变,后来杨家弃乔书杰让杨雪莲他嫁了,乔书杰将点儿求了回来,他是看点儿哪儿都好。家世、门第样样都比杨雪莲强,不管怎么说乔书杰与杨雪莲好的时候他只知道风花雪月,家里的正经事他是一样不沾,如今乔书杰也会在必要的时候陪老大见人了,乔书杰的这种改变在乔老爷的眼里全是点儿的功劳,他能不对点儿另眼相看吗?
其实乔老爷是极不赞成乔夫人将鸳哥儿接回府这个做法的,一是他这一辈子就没有纳过什么妾,房里也没有过别的什么人,虽说这并不是乔家人的传统,可是老子都这样守着一个过了大半辈子了,儿子却来个什么房中人,他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二是他觉得儿子媳妇儿刚成亲,正是该培养感情的时候老妻实不该将第三个人安在他们中间,影响儿子媳妇的感情。
但是这事不出已经出了,乔老爷也不好多说老妻什么,再说也不想说这些影响了自己的大好计划,见儿子一副快发飙的样子,连忙打圆场:“这事就算了,你就不要再提这事了!”
“不提?怎么能够不提?他们一回来就闹了那么大的事,我们就不闻不问?”乔夫人因为自己大哥与四姐的事心里气点儿,所以追着鸳哥儿的事不放。
在乔老爷的眼里,乔书杰如今有这么大的改变完全归纠点儿有一个好的娘家。
是啊,一门两进士,陈少均是文武双科进士,文科是二甲传胪,武科是状元,现为从五品的武官而且传闻中说他今年就会大的升迁。陈少庭是上届的探花郎,且又新放了知县的实缺。这样的家世,不管从哪里挑也比三甲同进士出生的杨翰林强得多哇,在乔老爷的心里有这样的一个环境自己的儿子就是不上进也难,就算是儿子不想上进陈家人为了点儿也不会答应的。
这会儿乔老爷眼里仿佛看见了乔书杰一身官带的样子了,所以他坚决不会让自己老妻破坏掉自己的计划的,见乔夫人还要把话题往鸳哥儿身上扯,便用从来没有过的语气对乔夫人大声喝斥道:“书杰现在又不是没有主内的人,你老插手书杰房里的事做什么?”
“我的长孙……”
那乔夫人还想分辩乔老爷沉声一喝:“什么长孙?什么长孙?我家的长孙在老大家的肚子里呢!”
从进乔家门乔老爷都是细声细语地与乔夫人说话,多少年了别说是像刚才这般喝斥,就是稍大一声说话都不曾有过,突如其来的改变怎生让乔夫人能接受?乔夫人说着就抹起眼泪来。
“好了,别哭了。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家着想,家和万事兴,既然人已经在老二们院里了,那就是老二家的人了,怎么处理都是老二家的事,你还管那么多做甚?”到底是疼爱了一辈子的妻子,乔夫人一掉眼泪乔老爷一下子就服软了。
乔书杰一直在旁边看着,不管是乔老爷喝斥发怒,还是乔夫人委屈抹泪他都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表情甚至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乔夫人,乔老爷觉得该言归正传了,让人将乔夫人搀到里头去,又让乔书杰挨近自己坐着,然后就开始他的宏伟畅想了!
“老二啊,你现在也成家了,是一个大人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有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我跟大哥商量了一下,你还是接着去读书,三年会考也快到了,你且再用功一两年,来年给咱们挣一个状元回来!你看如何?”乔老爷这话说得很是轻快,但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他这个儿子禀性实在太乖张了,到底会给自己什么样的一个答复他实在抹不透。
乔书杰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乔书杰都没有吭一声,乔老爷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果然让他给料中了。轻咳一声,朝门外大喊了一声:“去,把你们大爷叫来!”
外头的人应了一声,没多一会儿乔书义就来了,他看了看老子和弟弟来到乔书杰下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待乔书义坐定,乔老爷又干咳了一声,点指着乔书杰对乔书义说:“老大,你给老二说说。”
“哦,我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乔书杰说着就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册子来,很显然这两父子早已经对乔书杰的未来有了一个统一的规划!
乔书杰还是没有吭声,他想看看这两人到底又对自己安排了一些什么。乔书杰一提起这“安排”一词就想起了乔夫人给自己“安排”鸳哥儿,心里顿时就跟吃了苍蝇似的。
“书院我已经选好了,在舒城,去年建修而成。”乔书义开门见山,首先说的是乔书杰就学之地,看他一副饶饶自信的样子,应该是对此书院很是满意。
乔老爷一听这书院是新建的眉头便皱了一下,乔书义瞧见了微微一笑,不急不缓地解释道:“这书院虽是去岁刚建成的,可是在书院任教的先生却不是一般的人。据我所知,有八九个都是致修回田的老翰林,二弟最喜欢的刘、翁二老便是学院的首席教习!”
当乔书义提到“刘翁二老”的时候乔书杰的眼睛眨了眨,这二人自己是仰慕已久啊,乔书杰开始琢磨了,不管是不是要去考功名,就是能在两位老先生跟前聆听一言半句的话这学院也不是白去的。
乔书杰一直是低着头的,他眨眼睛乔老爷与乔书义自然是没有看见,他们所看见的只是乔书杰沉默不言,二人便有些着急了。
“你再给你二弟说说!”乔老爷又咳了一声,朝乔书义挤了挤眼!
对于自己这个弟弟乔书义还是多有了解的,他知道乔书义喜欢随性,学院那种汇居乔书杰定是习惯不了,对此乔书义早有准备,他伸手轻碰了一下乔书杰,冲他笑着说:“我知道你习惯不了与他人混居,所以在学院旁边的庄子上买了一处院子。我给你说,那院子依山傍水而建,前面是一大片的农田,屋的两侧是一条小河穿流而过,后门直接通往山上。踩着那种青石板抬的台阶可以一直到达山顶,你不是喜欢在秋雨中看秋收后的庄稼地吗?等你过去了,我便让人在山顶建一个草榭,用于你会文交友,如何?”
“到底是当哥哥的,就是想得周到!”如此安排可谓是再周到不过,乔老爷简直都有些嫉妒自己的二儿子了。
其实乔书义这般殷勤地为乔书杰安排,并不完全出于对弟弟的友爱,而是心中有他的一番打算。
乔家世代为商自然是家境颇丰,但是若将这份家私一分为几那也就不算什么了。乔书义在乔家为长,自乔书杰与杨雪莲的事闹崩之后乔老爷的身体每况愈下,乔书义早在两三年前便成了乔家的顶梁柱,辛苦自然不在话下。时间久了乔书义也有了自己的一分打算,在他看来乔书杰去读书是再好不过的了,一则可以光耀门楣,二则也可以将乔书杰从乔家的权力中心趋逐出去,剩下的两个弟弟年岁差得大自然是唯他命是从了。
如乔老爷所想的那般,这次去寿州陈家人确实与乔书杰说了一些话,话的内容自然也是乔老爷暇想的那些,只不过陈家人说得更为隐讳一些罢了。
其实乔书杰心里很明白,自己恐怕也只有走读书出仕这条路了,不说如何回报父母、兄弟们的情爱,也不说为了封妻荫子,单说一个男人,怎么着也不能在这人世间白走一遭。说到底,乔书杰还是有了出仁的打算,只不过他还是过不了那“翰林”二字的关口罢了。所谓睹物思人,如今乔书杰也是“睹翰林伤心!”
乔老爷与乔书义又说了一阵子,见乔书杰一直都不吭声,两人心里都拿不定了。父子两人对对眼,彼此都在心里问:“难道说这小子又不干?”
“二弟,你什么意思说说话吧,看大哥有哪里想得不周到的,你说,我再去找人办!”乔书杰考取回功名对乔书义来说是万般有利而无一害,他自然是竭尽全力促使乔书杰答应此事了。
目前的情况与三年前的那次州试特别相像,乔书杰脑子里闪烁着当时的情景,只觉得头痛欲裂,将自己的父兄胡乱应付了两句便走了。
24、第 24 章
乔书杰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一直晃晃悠悠的,直到屋里的浓浓的汤药味才将他惊醒。望着点儿睡眼惺惺的双眼他心里百感愁肠。点儿吃了一顿药放了几泡尿后人轻省了一些,睁开眼便瞅见乔书杰一脸愁容的样子,心里便是惊,莫不是婆婆抓着鸳哥儿肚子的事不放?
“没有的事,你好生养病吧!”乔书杰将手盖在点儿的额头,轻声地安慰着。
感觉到额头冰冰凉凉一下,点儿这才恍然,自己刚才居然将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点儿心有余悸,还好不是什么不好的话。
点儿顺着这个话头问了一下乔书杰去大屋的事,乔书杰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地把父、兄给自己的安排说与点儿听。
“我倒不想要你荫妻荫子,也不想让你光耀门楣,只想让你过得高兴就好!”点儿听完如此说道,停了一下笑笑,又道:“人活百岁终有一死,什么功名利禄都是浮尘,只不过是打发时间的玩意罢了。只要过得高兴自在,不计较也罢。”
听了点儿的话乔书杰哑然失笑,抱着点儿吧咂地就是一口,笑得好不开怀:“我万没有想到你却是我的知己!”
如乔书杰所说,点儿是乔书杰的知己,她虽然没有杨雪莲那般才华,但是却与乔书杰心意相通,她知道乔书杰想要什么!在点儿心里乔书杰便是她的一切,只要乔书杰高兴怎么着都成,钱财她又不是没有,何苦计较。
就这样,点儿窝在乔书杰的怀里,乔书杰双手箍着轻轻地摇着,细语低声地说着自心话,时间不自觉地流淌着,点儿再一次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天早晨,乔书杰坐在书房里写字,耳朵里传来一阵低语,仔细一听原是说鸳哥儿的事。乔书杰这才记起,那鸳哥儿的事儿还没有了呢!乔书杰这下子又犯难了,按着他的意思直接将鸳哥儿扔出去了事,可是毕竟是母亲送给自己的,真要是那样也太伤母亲的脸面了。乔书杰踱着步子来到了点儿的屋里,想要跟点儿说两句话,哪知点儿像个小猪一样还在睡!
点儿睡了一觉起来,见乔书杰锁着眉头坐在床前,那茶碗盖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手上划着,茶碗里头的茶沫子铺满了茶水结成了一皮子,且那端碗的手也在不自觉地软了力道,装着满满当当烫开水的青瓷碗越来越斜,眼瞅着就要将里面的茶烫溢出来了。
乔书杰感觉手上有些外力,这才回过神来,一瞅,点儿已经醒了,且蹭起了身子,一手掌着自己手上的碗呢!
“这水刚沏的,你且小心点儿别烫着!”乔书杰将掌在茶碗上的小手拿开,连忙将茶碗放到了桌上,转过身来将点儿扶起来,又在她的背后放了一个枕头。
“你倒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我掌着,那水早就把你的皮烫开了!”点儿斜乔书杰一眼,将手抽了回来。乔书杰也不分辩,连连干笑着,点儿听了心里一转,望着乔书杰。
乔书杰让点儿看得很是不自在,喃喃地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我在琢磨你要跟我说什么。”点儿说完轻咳了几声,乔书杰连忙将自己刚放回去的茶碗拿过来递到了她的嘴边,点儿抬手将茶碗推开,乔书杰恍然大悟:“是了,你在吃药呢,是不能喝茶的!”说着连忙起身,在旁边的桌上倒出一杯水来,拿手捂了捂觉得刚刚好,这才递给点儿。
“都说书生狂傲,目中无人,是天底下的女子最不该嫁的驴屎蛋子!可我觉得大哥哥却是天下最好的夫君,我倒是奇了,这那些前人们说错了,还是大哥哥本就是读书人中的异类?”
点儿也不接水,只是痴痴地望着乔书杰,乔书杰被她说得甚是不好意思,拿过她的手将水杯蜷进手心,慢慢地往她嘴边推,等那水沾上了嘴,泛白皮的嘴唇被晕开了这才说:“这世上也只有你,说我好!”乔书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将水杯往上倒了一下,让点儿多喝了一些后拿开,递给手绢给点儿自己擦着,兀自嗔怪起来:“你在这家里也有一个多月了,难道不知道家里人背后都骂我是疯子?”
“倒是听说过!”点儿煞是正经地回答着,惹得乔书杰唬脸,她又咯咯地一笑,笑过头了又引得一阵咳嗽。
乔书杰连忙坐过来给点儿顺气,又拍又抚地好一通忙活才让点儿好了一些,点儿顺过了气,又开始痴痴地望着乔书杰,好一阵才幽幽地开口:“咱们两个以后可怎么得了!两个都是疯子,没一个懂得人情事故的,且绕着家里尽得罪人了。”
“你听说什么了?”乔书杰让点儿说得紧张了起来。
“我听说,你又把大哥给得罪了?还稍带着把父亲和母亲气得不轻,可有此事?”点儿望着乔书杰淡淡地问着。
原来是乔书杰这几日都没有去给父母请安的事,且乔书义那边来叫也没有去,只因为乔家人背着乔书杰又给做“安排”,惹恼了乔书杰。
点儿轻轻一叹,拉着乔书杰的手,小指在他的掌心轻轻地划着,声音低低地说:“我是没有在我家呆过一天的人,姑姑和均哥哥们都把我捧在手心里,可就那样我天天都给他们找不自在,我原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今天看到了你,我却知道了。”
点儿脸色苍白白的一副病模样,气还有些不顺,说话的时候竟有一种“姣花照水”的美态,看得乔书杰情不自禁地将手伸了过去,指尖碰上了点儿肉耳上,嫩嫩滑滑地竟让他浑身上下出起了邪火!
“二爷!”乔书杰的手已经伸入领子了,点儿不得不将他叫住了。
乔书杰一惊,回过神来,连忙将手收了回来,很是尴尬地往回一缩。点儿见他的动作大生怕他缩过了头掉到了地上,一把将他拉住,哪知气力不够反倒让乔书杰拉进了怀里。
罗氏得了乔夫人的命给点儿送东西来,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外都没有一个人,便自己进来了,掀开帘子那一刹正瞧见乔书杰猛地将点儿往怀里带,罗氏惊得哎哟了一声!
被人打断好事是一件极为不爽的,乔书杰这会儿给罗婆子的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声音也低沉得吓人:“你来做什么?”
“太太让我带东西过来给屋的姨奶奶,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屋,所以就送这里来了。”罗婆子瘪了瘪嘴,背着身子蹲了一下,轻声地应着。
乔书杰一听罗婆子鸳哥儿的事而来一下子就来了气,当天乔老爷说得已经很清楚了,鸳哥现在是二房里的人,是死是活也是二房的事,他就不明白自己这老娘为什么就非得揪着这事不放手?难道说是看自己这段时间太乖顺太听话,过得也太安静了她不舒坦?乔书杰心里愤愤地想着,不自觉地就将心里的那股怒气带到了脸,眼睛死死地瞪着罗婆子,把那罗婆子瞪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点儿与乔书杰这会儿正在卧房里,二人拉拉扯扯如果没有人瞧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偏偏却让人瞧见了,而且这人还是婆婆身边的得心人物。如若是别的人点儿倒是不怕,只是这罗婆子在府里是出了名的快嘴,如若让他出去一说那还了得,“白日宣淫”可不是什么好名头!见乔书杰沉着脸一副要发作的样子,便在乔书杰的腰侧捏了一把,然后提高声音问说:“我昨儿一回来就病了,也不知道她住哪屋。二爷可知道?”
感觉到腰侧一疼,乔书杰低眼看了一眼点儿,抬起头来望着罗婆子恨恨地说:“你去回太太,我们院里没有什么姨奶奶!”
罗婆子脸上一哂,望着点儿一脸求救的模样。
点儿知道,这事不管是自己应还是不应都是这样了,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将两只手都放在乔书杰的手上紧了紧,抬头望着罗婆子说:“你把东西放到外屋吧,我唤人问过了,再把东西放过去。”
“那谢二奶奶了!”罗婆子冲着点儿大大地摆了一个笑脸,轻快地福了一个身子。
瞧着罗婆子那笑,乔书杰就觉得碍眼,将点儿扶下去冲她吼了一声:“事办完了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
罗婆子脸皮是厚的,本想点儿是新媳妇儿初来乍道赖着要几个赏钱,看着乔书杰真发了火那赏钱也不敢赖了,转过身去却瘪起了嘴。她这一转身倒是躲过了乔书杰与点儿的眼睛,却不想被进来的颜氏看了一个清楚,猛一抬头,颜氏还留有青紫的脸上把她吓了一跳,后又觉得她看见了自己瘪嘴的动作有些害怕,一时恼羞成怒,甩了颜氏一帕子就奔了出去。
一个婆子瘪瘪嘴本也不算什么事,可她却甩了颜氏帕子,颜氏就上心了,在门口叩了叩,掀开门帘子进屋,见点儿靠着乔书杰与她对坐着,俩俩相望煞是多愁的样子,到嘴的话又缩了回去。
乔书杰感觉到颜氏进来,哀叹一声,紧了紧点儿的被子,转头冲颜氏说:“你有什么事?”
颜氏看了看点儿,笑了,说:“我们囡子过来了,我想让主子再给拨间屋。”
点儿没有说话,只是将头看上了乔书杰。这老胡一家子在点儿跟前与旁的人不一样,乔书杰早就知道了,他们住的那小院虽说是个院,其实也就一间半屋,添一个闺女是小了些。乔书杰想了想,说:“你让你们家的把南头那堵墙推了,外头不是还有两间小屋吗,都给你们了。”乔书杰说完,转头看着点儿,见点儿点头,他又才说:“推墙剩下的砖别乱扔,去吧。”
“唉!”颜氏轻快地应了一声,人却不走,望着乔书杰说:“太太那边来人,说是让问问去那学堂该准备的东西还少不少?”
“娘是怎么回事,一趟一趟地差人来,刚才罗婆子过来怎么没有说这事!”乔书杰这会儿一听说太太二字就火大,他这老娘还真不想让自己消停。
“你让容连家的去回太太,就说不少东西了,姨奶奶也安置妥了,二爷下月就去就学。”点儿生怕乔书杰再说出什么胡话来,一把将他拉住,说了一通就让颜氏下去了。
乔书杰的心气还是有些不顺,便说自己想去读书借口去书房了。又一想他一走屋里又没有了人,到外面将香儿和薰姐儿叫进去,让她俩陪点儿说话。
不一会儿颜氏又回来了,见着屋里没有旁人,便对点儿说:“小姐,人善是应该,可也不能善得过份了。你当她以为你好呢,这会儿正冲天一声声地咒骂您呢!真是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如若不是你心善,找孙先生给瞧了,她早就流血流死了,不知道感念还在那里咒你。二爷都知道那号人惹人厌恶不想认,你倒巴巴地认了过来!要我说那种人,应该一包药打发算了!”
“二爷不认那是给我脸,可我却不能不给太太的脸,再说那是要损阴德的,如若真那样干了,且不论太太那里该怎么看我,就是我自己心里也是不能过的,怎么着她曾是二爷的人,今天我这样她,保不齐哪天别人也那样对我!”
自己巴心巴肝地对乔家,乔夫人却反过将自己,点儿不伤心是假的,但她又能怎么办呢?男人三妻四妾这平常的事,就是卖肉的屠夫还能娶两个小老婆呢,何况是乔书杰这样的大家公子,难不成还真把自己两个表哥搬出来强压乔?要真是那样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了,况且鸳哥儿早与自己与乔书杰相好,说起来自己才是那个插足的。想来想去,点儿还觉得自己大度一些好,不管怎么说也得看在乔书杰的面儿上让日子安生一些,才对。
25、第 25 章
这日起来点儿觉得身上大好,便说去给老爷太太请安,乔书杰还有些别扭不肯去,点儿一问才知道乔书杰这家伙居然这几天都没有去见老爷太太,太太那边差人过来叫他也推脱了不去。
如此孩子模样倒让容连家的在心里大笑不已,心道自己这主子脾气就怪了,结得这男主也是一个怪种,生生的是冤家!笑笑对乔书杰说:“二爷,不是我多嘴,你要是再不去老爷、太太们就要说二奶奶的不是了,你要嫌冷我再给你加件袍子?去吧!。”
容连家的说着就拿了一件皮袍子过来,要往乔书杰的身上套,点儿连忙阻止:“算了,他不去就不去吧,我自己去就行。对了,今天没事,你就把家里的帐拿出来让二爷过过目,那几个进出项先跟二爷说说。”
点儿还没有说完,乔书杰就纳闷地问:“你现在管家?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乔书杰一连串的问题抛出让满屋子的人大笑不已,容连家的瞧着这些丫头们笑得没了章法,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朝外指了指,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二爷不是家里头的事,517Ζ是咱们自己屋里的帐。”
瞅着乔书杰不明白,点儿朝容连家的使了一个眼色,容连家的将香儿她们都拉了出去,点儿这才从自己腰间摸出一个小荷包来,从里面拿出一串金钥匙,从中挑了一枚,将靠床里头的那个大点儿的抽屉打开,在里面拿出一个蓝皮儿的册子。
乔书杰瞅着奇怪,顺着点儿来到书桌前,扶着点儿坐下,他也挨着坐在了旁边。
点儿将册子放在桌上,掀开封皮,说:“说起这事也算是我的不对,我哥哥去世的时候给我留一些财产,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只带了五万两银子入大库说是嫁妆,实则还有十多万两、几个庄子、二十几个铺子都没有入府里的总帐。平常就是由容连他们两口子打理,那些帐都是入在绿柳山庄的,名目上是我庭哥哥的,实则是我们的。”
这些东西都点儿的私房钱,按照陈少均他们的意思是不让乔书杰知道,可是这么大的一笔数目需要人去打理,那些粗细帐目的进出都得让点儿过目,点儿如今又不管乔家的家事,容连家的整天抱个帐册往屋里钻,要瞒乔书杰根本就不可能。点儿是想,与其让乔书杰瞅见了心里生梗,还不如早早地跟他说明白了,也让他心里有一个数。
乔书杰知道点儿有私房钱,也知道陈少均他们还为她备了应急的钱,却没有想到竟是这么大的一笔数目,光钱就是十多万两,庄子还是几个,铺子又是二十多个,听点儿那语气,那铺子也定是好口岸的大买卖。想着自己一事无成,到头来还要靠自己媳妇养,乔书杰心里又觉得憋屈得很。
瞅见乔书杰不痛快点儿笑了一下,将那册子合上,说:“我就怕你不痛快,所以一直没有跟你说,如今果真不痛快了!”
“我没有不痛快!只是不明白咱们要这些钱做什么?”乔书杰矢口否认。
“能做的事多着呢!”点儿斜了乔书杰一眼,将册子又翻开,连找了好几页才找到要找的,在那几处点了几指,将册子往乔书杰面前一推,娇嗔道:“你自己看,要这些钱做什么?”
乔书杰本不打算看,但都推到跟前了,他又看了,一看才觉不得了,那纸张上密密麻麻写的都是帐目,哪年哪月哪处遭灾捐粮多少,哪年哪月哪处又在哪里出资办了学馆,定眼一瞅,年初的时候寿春大旱,点儿就出了近万两的银子救灾,这一惊可真不小,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妻子竟是如此宽广胸襟的人,简直就是一个伟丈夫的胸襟!
点儿将那帐册拽过来合上往边上一扔,怪嗔道:“这下可知道那钱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以前我只知道父亲跟哥哥挣得钱多,拿回家来我就去花天酒地,偶尔也施两个小钱给花子,却不知道还能干这些大事。”乔书杰说的这句话里透满了自嘲,自己自己前几十年的日子简直是白过了。
点儿望着乔书杰笑笑,说:“我均哥哥他们老说我生来喜欢拨弄算盘珠子,其实不然,我是生来喜欢读书。那还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哥出海回来,难得亲自来寿春接我回杭州去。当时给我带了一串贝壳,我也只当个玩意儿,哪知在半路上碰见了一路难民,当时我就用串贝壳换了十几袋粮食,竟救百多号人性命。自此后我便喜欢上了算盘珠子,书倒是不太喜欢读了。虽说时间久远了,我倒还记得几句话,其中一句便是大哥最喜欢的句子,二爷要不要听听?”
“是什么?”在这一刻,乔书杰觉得自己仿佛才认识点儿,怔怔地看着她,别说挪眼睛,就是眼睑都舍不得眨一下。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点儿想了想,望着乔书杰喃喃地念着,念完了噗滋一笑,掩着嘴自嘲起来:“二爷可不许笑我,我这个偏是这样,喜欢的过目不忘,不喜欢的打死我也记不住。这句子我本是忘了的,瞧着二爷我就想起来了。”
乔书杰已经入化,听着她自嘲又回寰了过来,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好生无趣地道:“你这理倒还真怪,都说我诌的话是歪理,真该让那些人听一下你的话,到时候他们便知道什么是小巫大巫了。你倒说说,为何瞧着我就想起来本已经忘了的句子?好好说,我且听听有何道理!”
“二爷喜欢读书,却不喜欢仕途,求的只是那物我两忘,根本不是爹与大哥求的‘黄金屋’,整日里诗诗词词写的都化境的故事,可不就是那庄周梦蝶么!”点儿说完就咯咯地直笑。
乔书杰这才发现自己写的那些诗词竟让点儿偷瞧了去,顿时邪火上来就要去挠点儿,点儿连连躲闪,哪里躲闪得开,乔书杰找腿一伸截住她的去处,长臂一箍将点儿固定在了怀里,任由点儿乱弹他的那只手是次次不落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看写的诗词,看你还敢不敢!”
点儿这人有一怪,人家女孩子一被抓了痒痒,定是鸡啊鸭啊地乱叫一通,可她不,突然一下子倒能让她一惊,可一旦她有了准备任谁抓哪里说不痒就不痒了。就如同现在乔书杰在她的肚子、腰侧一通乱抓,她愣地木桩子似的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反而正正经经地望着乔书杰正正经经地笑着说:“那诗词是二爷写的,二爷都是我的,那诗词自然也是我的。我看我的东西,哪还有敢不敢的!”
“我算是见实着了,你这人不是一丁点儿的怪!”乔书杰抓了半天,点儿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倒把他给累得额头上都冒汗了。
“大哥哥,你说,我说得可对?”点儿半伏在乔书杰的身上,娇嗔嗔地问。
点儿小小的身形依在乔书杰的身上,圆圆的脸儿泛着红光,双眼似秋水一般地望着乔书杰,将那乔书杰看得邪火直冒。
“自然是对!”乔书杰一把将点儿搂在怀里,嘴对嘴地啄了点儿一口,瞅着被他啃掉胭脂的嘴唇上沾着唾液,亮晶晶的,邪火越烧越旺了,搂着点儿腰的那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身子与点儿贴得更紧了,眼睛直勾勾地瞅着点儿那两瓣已经被啃掉大半胭脂地唇儿。
已经与乔书杰夫妻一月有余,点儿自是知道背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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