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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之魂-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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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维持那么久,他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看他那虚弱的程度,绝对不可能再多活五年以上。”
温瑟似乎陷入到沉思之中,喃喃说:“莫非……那些传言其实……”
他皱了皱眉,用力咳嗽了一下,抬起法杖指了指紧挨着一家酒馆的小旅店,“算了,不要多想了。咱们先去预定房间,解决这几天的住宿。”
一般冒险者的话,在这种大城市中通常会选择距离酒馆、公示牌、各种商店比较近的旅店方便尽快买卖休整再次上路。温瑟选择这里,显然是对隐藏身份的事情依旧十分在意。
为了符合一般冒险者的身份,温瑟很敬业的只要了两个房间,按性别分开。对于大部分冒险队伍来说,住宿的确是最不讲究的开支,只求能饱睡一觉养足精神而已。
上到楼上,克雷恩才想起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赶忙问:“那个结界台还在卡雷伊镇旁边的村子里。怎么办?”
温瑟扭头对他笑了笑,说:“没关系,咱们不太可能在城里呆太久。真的非呆不可,每晚更换住处就是。”
克雷恩考虑了一下,看了玛莎一眼,没再说话。
等到下去吃了顿简单的晚餐,各自忙完回房休息之后,克雷恩才对躺在隔壁床上的温瑟说:“其实要是想办法的话,你还是能弄到结界台的吧?”
隔了一会儿后,那边传来含糊的一声嗯。
克雷恩双手枕在头后,魔力正从他的手指源源不断的输入到被激活的戒指中,他沉默了几分钟,说:“你打算把魔女姐妹引到城里来,是不是?”
“没错。”温瑟很痛快地承认了克雷恩的猜测,“不过你可以放心,咱们每一晚换不同的旅店,那对姐妹就算追过来,我也会尽全力让她们找不到你。”
“是为了不让魔女找到卡雷伊镇那边去吗?”克雷恩侧过身,看着温瑟问。
“这只是次要原因。”温瑟的回答非常坦诚,“我主要还是想尽可能增大引发骚乱的可能性。按照德曼的讲述,那两姐妹的脾气并不算很好,火精灵和她们谈不上有什么冲突,结果还是被杀死了那么多。我觉得,这不是没有利用的机会。”
“哦?你准备怎么做?”
“她们俩虽然看起来年纪大点,服装显得怪异一点,但身段并不差,相貌也足够吸引人,这样的两个外地女人在街头游荡,如果咱们能进行适当的引诱,奴隶贩子不是不可能向她们出手。”温瑟低声叙说着自己的打算,之前已经检查过房间各处的情况下,他们不太需要担心被偷听之类的问题,“只要起了冲突,奴隶贩子那些不入流的手下必定没有一丁点胜算,戴蒙德家族必然会插手。这样,就能把弗瑞卡拖下水了。”
对这个计划克雷恩并没有什么可评价的,毕竟之前他也有过类似的打算,温瑟把这个念头具体化,他当然不会反对,但除了魔女姐妹可能造成的无辜伤亡之外,他还在担心另一件事,“温瑟,你……还是信不过范特姆吗?”
温瑟看着黑沉沉的天花板,片刻之后,才轻轻嗯了一声,“他的真实身份的确很令人震撼,也有很高的可信度。但即使如此,我也要做好应付各种情况的可能性,事关教会的存亡,我不会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身上。”
“更何况他还一手主导了当年对大圣堂的驱逐,是吗?”
“是。尽管我们和大圣堂是对立的,当年罗特蒂亚对大圣堂不留情面地打击也是当年教会崛起的契机之一,但……米特罗蒂当年能当众烧毁神赐文书,我又怎么能断定他如今不会撕掉我们的暗之神典?”温瑟缓缓说道,“这个老人太可怕了,我不敢完全信任他,更不敢把教会的命运交给他。”
“可你晚饭前不还是去取消了今晚的行动。”克雷恩沉吟说,“是准备观望一下吗?”
温瑟点了点头,“以他的实力地位,提供的消息应该不假。那么这两天教会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姑且就先按他的意思,看看明天的情况。反正城外的行动没有耽误,就算今晚那疯子再发疯,边防军不能离开要塞区,警备队都被引去矿石仓库的情况下,卡雷伊镇应该还是安全的。”
“明天……”克雷恩转回仰躺,盯着头上刷着干净涂料的素色屋顶,“明天应该就能知道弗瑞卡到底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吧。”
“这个嘛……”温瑟闭上眼睛,不抱什么期待地回答,“反正只靠咱们的话,多半看不出什么。不过米特罗蒂是特别的,我觉得他肯定能看出来。他挺重视明天那次机会,我感觉得到。”
“说起这个,米特罗蒂的权力在罗特蒂亚应该是仅次于皇帝陛下吧?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连名字都换掉悄悄跑过来呢?他难道没有直接处理掉戴蒙德家族势力的能力吗?”克雷恩回想起传奇故事中常见的大贵族隐藏身份调查腐坏堕落的事务官,在最后危急关头亮明身份的激动情景,忍不住说,“他不会是小说看多了吧?”
“其实故事里的事也不是完全脱离现实。”温瑟笑了起来,“就算是皇帝陛下,难道就能无凭无据的下令逮捕处死堂堂一个边境重镇的领主吗?先不说举报的线索、证据都需要核实,这种在自己封地盘踞多年根基雄厚的贵族,就是证据确凿罪行已经坐实,处理起来都必须小心谨慎。闹不好,可就是一场内部战争。”
克雷恩闭上眼想了一会儿,有些感叹地说:“不知不觉,咱们的目标好像也变大了啊。本来只是想查找一下芙伊的情报,结果忍不住就想要清除掉这里的奴隶贩子,到现在,敌人直接变成了弗瑞卡。”
“但咱们的助力也提升得很快。”温瑟缓缓说道,“从只能私下结组行动,演变成教会和领主的斗争,现在,又多了一个不知道带来多少帮手的宰相。”
“他那样的传奇人物,也需要带很厉害的帮手吗?”想到米洛也提起过可以和他老师相提并论的人物,克雷恩好奇地问。
“如果罗特蒂亚的公开信息没有作假,米特罗帝在宰相的事务官外,只有荣誉爵位,当年他就是十贤者中唯一拒绝了封地的,之后也从没接受过,所以罗特蒂亚目前最重要的这位大贵族,名义上拥有着十万户的国王待遇,实际上则连一平米的领地都没有。”似乎是对米特罗蒂的人生感到有些费解,温瑟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没有领地,也没有军职,所以如果皇帝陛下对弗瑞卡的处置感到犹豫,米特罗蒂自己能够秘密调动的,就只有他一手训练的那些皇家精英法师而已。”
“而那些精英法师在罗特蒂亚皇都的一举一动都能牵扯到法师联盟的反应,想要隐瞒消息不被弗瑞卡察觉太难了。”他思忖着说,“我觉得,米特罗蒂既然敢化身范特姆带着弟子赶来,就一定会准备好足以压制住弗瑞卡的力量。现在想想,路斯菲尔之刃显然就是其中之一。否则凭米洛的本事,恐怕没能力主动联络上那群神秘至极的佣兵。”
“听起来,好像按米洛所说,把一切交给他们才是最合适的方法啊。”克雷恩打了个呵欠,有些迷糊地说,“他们准备的应该比咱们充分得多。”
“对你来说,理智些的决定,的确是立刻退出城外,找个安静的地方等范特姆亮出真身解决一切,然后看看能不能通过米洛找到芙伊的情报。”温瑟很诚恳地说,“事实上我也建议你明天之后就这么做。教会的危险已经降低了很多,你没必要再这样帮忙了。”
“早几天也许我会这么做。”克雷恩睁开眼,看着面前攥紧的拳头,坚定地说,“但现在,不亲手在弗瑞卡的鼻子上打一拳,我的心里,是绝对没有办法平静下来的。”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就在克雷恩以为温瑟已经睡着的时候,那边的床上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笑声,和一句略带伤感的话:“克雷恩,你刚才这句话,口气真像那个小狮子啊。”
“呃……是吗?”虽然话一出口就有了一样的感觉,但被温瑟说出来还是让他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特尔斯要是在这里的话,一定早就大闹起来了。”温瑟又笑了笑,跟着翻了个身,“休息吧。明早还要去看那个疯子呢,养足精神很重要。”
彻底放松下来之后,克雷恩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在遇到范特姆后就轻快了许多,之前的压力和紧张感全都大打折扣,就连那被克制的怒火,也让他心情愉快起来。
如果说之前他们的行动就像是冲向可能布满高墙深坑的漆黑之地,现在,总算有一道光照了进来。即使陷阱依然可能遍布,恶意依然充斥在四周,但那种根植于意识深处的安定,还是顽强地冒出了头。
这……就是传奇英雄的影响吗?
身处绝境,就成为希望,身处黑暗,就成为光明。
将来,我有可能做到一样的事吗?带着这样的期待,他沉入到那个温柔女声的怀抱中,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克雷恩关掉戒指后,特地叫来塞熙检查了一下,看看弗拉米尔是不是仍然保持着那充满恶意的坚持。
事实证明,克雷恩的期望是多余的,即使已经知道温瑟打算引魔女到城内挑起两方的战斗,弗拉米尔依然固执地保持着自己的行动方式,不惜为此消耗每天积攒的精神,放弃了争抢克雷恩身躯的计划。
克雷恩甚至猜测,也许弗拉米尔所占据的比重已经到了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节点,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逼克雷恩再一次打开灵魂障壁,再一次大幅提升他的优势。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克雷恩暗暗下定决心,跟着温瑟他们走了出去。
此时并不是什么旅行的旺季,德尔比斯城周边也没有什么值得游客参观的景致,常年在此贸易的大小商人通常都有固定的住处,所以即使晚上再考虑住宿的问题,也不用担心无处可去。
离开旅店各自整备完毕后,温瑟先去预定的地点用信号通知其余暗面使徒继续待命,之后大家便按照约定往居民区那边赶去。
很快他们就发现范特姆的说法的确不假,在城外都没有重兵把守的哨卡,竟然专门在居民区的主干道每一个交叉口的两侧对应街口设置了临时检查站。
非固定居民想要入内,必须经过严格地搜身检查,并暂时收缴武器。
从士兵检查时对佩件饰物的格外专注来看,弗瑞卡提防的,显然是暗影教会的反扑。
本来也没有在这里动手的打算,克雷恩他们交出武器后,顺利来到了目的地。
围观的人并不如想象的多,大道中央留出了足够宽敞的路面,维持秩序的卫兵有人已经打起了呵欠,和外围的检查站不同,这边基本没有多少紧张的气氛。
不费什么功夫,视力很好的克雷恩就在路对面发现了米洛的身影,背上没了那把总是带着的魔剑法杜赫,让他显得有些紧张,平时伸出剑柄的那一侧肩头不时习惯性地紧绷一下。
范特姆就站在他身边,看上去依然无比疲倦,并不算深的皱纹里写满了和长生者不符的衰老,他咳嗽的频率比米洛肩膀的紧张还要高,如果不自己公开,恐怕整条街的人都不会有一个相信他的真实身份。
不过传奇法师该是什么样子,克雷恩自己其实也不太清楚,毕竟,这还是他见到的第一个真正活生生站在面前的,和书中看过的比起来,嗯……虽然也是尖顶帽的传统法师套装,而且一样擅长操控光元素,但这位显然没力气挥起长剑威猛无比地杀入敌阵进出自如。
不久,米洛也看到了这边,走到卫兵身后比手画脚地商量了一通后,他扶着范特姆快步穿过了戒备森严的街道,来到了克雷恩的身边。
“围观的人也太少了,本来还以为是我保护可爱少女不被下流男性趁机骚扰的大好机会呢。”米洛看着远远谈不上拥挤的人群,颇有点遗憾地说,“你们来得挺早啊。休息得好吗?”
有这么一个热情的家伙主动搭话,想要一直保持沉默实在很难。
他们闲聊的时间里,范特姆一直安静地站在克雷恩身边,不时用若有所思的眼神打量一下他,但始终没有开口。
塞熙一改之前对米洛的态度,整个人都显得亲切了许多。以克雷恩的了解,她应该不是会想要攀附米特罗蒂的性格,更不太可能是为了敬仰传奇,这种转变,多半还是和她之前发现的奇怪情况有关。
只要是涉及到禁咒的问题,塞熙的兴趣就显得格外浓厚。
克雷恩都忍不住想悄悄提醒她,你一个年轻法师,在精英法师联盟的名誉顾问面前不断的尝试把话题引向禁咒,是嫌自己日子过的太顺吗?
幸好,聊天的时间并不算充裕,很快,在范特姆剧烈地咳嗽声中,之前满身懈怠的卫兵们突然齐刷刷地挺身立正,手中的长矛转眼纷纷横转,把两侧的群众隔在身后。
“哦神呐,正主来了。”米洛轻轻吐了口气,中断了对玛莎几项裁缝才会用到的数据的密切关怀,踮脚张望向街道的南端。
范特姆剧烈地喘息了几口,很费力地挺起腰,从耸动的人头缝隙间看了过去。
比起那个弗瑞卡,克雷恩更加担心地盯住了身边的范特姆,心想这种风烛残年的状态,万一弗瑞卡还没扳倒就先寿终正寝了该怎么办?
“塞熙,你……感应到了吗?”温瑟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轻声问道。
塞熙皱着眉点了点头,“太奇怪了,那……那家伙身上的气息,怎么会完全是一个普通人的程度?”
圣域人类贵族中的男性,很少有完全放弃修行锻炼的个体,能力多少会比平民要强,而弗瑞卡作为镇守边疆的领主,绝不可能弱小到这种地步。
就在他们的疑惑视线全部投过去的时候,那骑着白马穿着华贵甲胄向臣民挥手致意的青年身边,五个负责阻挡居民的卫兵突然举起长矛,狠狠地向马上的领主刺去!
这变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年轻领主身边的护卫措手不及,被两支长矛狠狠刺入肋下铠甲缝隙之中,惨叫一声掉下马去。
而另外三支锋利的矛尖,则分别瞄准了弗瑞卡的各处要害。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五个卫兵私下不知道进行过多少次演练,才把有限的能力发挥到了极限,勉强达到了一个熟练刺客应有的精准。
如果温瑟和塞熙感应到的气息没有错误,那以弗瑞卡此刻的实力,根本没有任何躲开的可能。
弗瑞卡的确没有躲开。
他根本没有躲。
他的右手突然从披风下抬起,以闪电般的速度兜出一个弧圈,那明明三角分开彼此离开一段距离的矛杆,竟喀喇一声被他拢到一处,侧身紧紧夹在腋下。
另外两个卫兵一愣,赶忙也跟着把长矛刺了过来。
没想到,那看上去优雅纤细的金发青年一声低喝,一股劲风从他周身崩开,胯下白马长嘶一声跪倒在地,被夹住武器的三个卫兵,竟然被他单手举了起来,像武器一样狠狠横扫出去。
惨叫声中,五个卫兵长矛脱手,摔成一团。
弗瑞卡拨开晃到眼前的卷曲金发,俊美清秀的五官组合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表情。他一脚把跪伏的坐骑踢倒,看着已经被交错的兵器压制住的反叛者,用很平淡的语气说:“真是令我意外啊,敌国的间谍,已经渗透到这种程度了吗。”
“呸!我们才不是什么间谍!”
“我们就是为了罗特蒂亚,才要铲除你这个恶魔!”
“疯狂的恶魔!一定会有人杀了你的!一定会!”
听着曾经部下的喝骂,弗瑞卡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挥了挥手,用听上去很温柔的腔调下令:“把他们带下去,不用杀也不用拷问,只是关在地牢就好。”
“不用你假好心!”
“恶魔!我们都知道你的真面目!做戏也没有用!”
“做戏?”弗瑞卡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用简单的疼痛来惩罚你们而已。弗朗特。”
“在,兄长大人。”后面一个带着慌张表情的短发青年连忙恭敬地回应。
“查清楚这五个卫兵的详细信息,以他们的名义给所有的亲朋好友写信,邀请他们过来。”弗瑞卡带着灿烂的笑容,身体稍稍前倾看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的五人,“比起肉体上的痛楚,心灵上的才更有惩戒的意义。”
那五个卫兵愤恨地挣扎起来,还想破口大骂的时候,旁边的卫兵们已经把他们的嘴巴死死地堵住。
弗瑞卡走过弗朗特身边,抬手拍了拍这位庶出的臣弟,柔声说:“如果他们的家属中有年轻女性,记得叫我去地牢,你知道的,我最近越来越喜欢看到因那种愤怒而扭曲狰狞的面孔。”
事件发生的地点距离克雷恩他们的位置还不到二十米,弗瑞卡的话音也没有半点克制,可以说,让他们全都听的清清楚楚。
可其他居民的感受相差不远,克雷恩觉得自己的脸色这会儿也一定相当难看,不知不觉攥紧的拳头,甚至微微颤抖了起来。
但他们什么也不能做,被杀死的护卫尸体被拖下去后,弗瑞卡的身边又增加了戒备的程度。而且,这个年轻的领主根本不像他们探测出的那么弱小。
没有一个普通的居民,能一把揽住刚才那种速度的长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温瑟带着众人推到离卫兵防备线稍远一些的地方,不解地说,“直到刚才他出手,我也没有感觉到半点气息的增强。”
“是啊……”克雷恩盯着弗瑞卡停在北街口的背影,“而且,他的气息稳定的可怕,刚才那么激烈的动作,竟然没有出现大幅的波动。”
“这不合常理。”玛莎警惕地说,“就是普通人全力挥出一拳的时候,微小的气息也会剧烈变化。”
“这位领主大人身上不合常理的事情还少吗?”塞熙冷笑着说,“依我看,这个疯子压根不能用正常的想法去揣测,那位到访的防务大臣,保不准都凶多吉少。”
米洛扭过头,立刻说:“不会,我的偶像在给他当保镖,弗瑞卡不可能得手。”
克雷恩侧移了一步,站到那对师徒的旁边,压低声音问:“范特姆先生,你特地来观察了这一次,那么,你得到想要的结果了吗?”
年老的法师咳嗽了两声,用很惋惜的口气说:“我得到了预料中的结果,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对这个结果,我非常痛心。”
“为什么?”
克雷恩的话刚问出口,街道另一端就变得喧闹起来,礼花窜天而起,飘落的彩色纸屑中,防务大臣的马车缓缓驶入。
简单的迎接仪式后,略有些发胖的防务大臣与夫人一起面无表情地回到马车上,和随行人员一起跟着弗瑞卡他们往内城区移动过去。
“哪个是你偶像?米洛。”玛莎扫了一眼,大臣的随从都是些很普通的骑士,没看出有什么特别强的家伙。
“我偶像当然是在车里,她可不会轻易露面。不然,啧啧,肯定会引发骚动的。”米洛很有几分得意地说。
车里?克雷恩盯着缓缓驶过的马车,隔着窗帘,似乎确实能看到里面并不止防务大臣自己,但刚才就连大臣的夫人都下来礼仪性地和领主大人见了一面,这种情况下依然不下车,就不怕弗瑞卡生气吗?
而且,米洛用了她这个阴性代词,也就是说,防务大臣的保镖是个女性?
隔着马车也感知不到什么,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里面确实有不同寻常的压力,这……也是米特罗蒂安排的一股力量吗?
克雷恩侧头看了一眼范特姆,顿时又想到了此时更重要的问题,连忙低声问:“范特姆先生,你到底在弗瑞卡身上察觉了什么?为什么会让你感到痛心呢?”
范特姆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觉得痛心,是因为弗瑞卡并非完全由于自身的意志才变成这样。他……被侵蚀腐化了。”
“被什么?”塞熙立刻凑过来问。
“皮甲·伪装者。”范特姆先是说了一个很陌生的名字,跟着,补充解释了一句大家都明白有多严重的话,“那是这世上残存的八套魔龙甲之一。”
第一五六章 魔龙甲!黑暗的传说
“魔龙甲?”除了米洛似乎早就知道,其他听到的同伴忍不住一起倒抽了一口凉气,温瑟的声音都有些克制不住地发颤,“就是传说中造就了堕落十三星的魔龙甲?”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兴趣的话,去领回你们的东西,在微风旅店对面的小饭店见吧。”范特姆扶住米洛,好像不这样就无法站稳似的,“我不介意满足你们的好奇心,如果这能让你们今后更加谨慎的话。”
“好,一会儿见。”克雷恩果断回头,往上缴了武器的那个入口快步走去。
之前苏米雅对他讲起禁咒魔龙天径的时候,提到过魔龙甲这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传奇宝物。它们能腐蚀穿戴者的意志,反过来操纵穿戴者的行动,即使罗特蒂亚千方百计销毁了其中五套,剩下的八套依然流传在世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传出其中某一套在某处肆虐的消息。
这些邪恶的甲胄,说是流转的祸乱之源也不过分。
全圣域对魔龙甲有透彻了解的人,除了每一个穿戴者外,恐怕就只有米特罗蒂而已。
毕竟,当年是他一手组织了远征的英雄队伍,是他主持清除了堕落的十三星,也是他,绞尽脑汁设法毁掉了其中染血较少的五套。
而且,相隔将近九百年的如今,他应该也是硕果仅存的亲历者了。
即使不考虑对魔龙甲的好奇心,至少这种时候,想要知道弗瑞卡是什么情况,也只能求教他。
顺利领回上交的装备后,克雷恩一行很快赶到了微风旅店门口,对面的饭店似乎已经有些年头,而且多半是参考了古菜系的做法,门面外墙布满了烟熏油污的痕迹,大量的残汤剩饭伴着调料渣在桶里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范特姆的腿脚好像已经完全是老人的程度,这么一段不算太远的距离,他和米洛竟然足足晚到了将近一个小时。
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在计算之内,等他们来的时候,倒是正好到了用餐的时间。
“嗯……确定要在这里吗?”看着他们简单地商量后直接走向那个饭店,塞熙看着范特姆小心地问,“会不会,太简陋了一些?”
看起来,塞熙对范特姆的实际身份还是没办法停止关注。
范特姆笑了笑,花白的胡子被吐出的气息吹动,轻声说:“活到我这个年纪,吃饭的最大意义不过是填饱肚子。这里就挺好,没什么人,适合咱们说话。”
大概是有老师在场的缘故,米洛的举止比平常沉稳了不少,话也不太多,扶着范特姆坐在桌边后,就安静地站在了一旁。
不过,那个体态丰腴的女服务员从身边走过的时候,他还是斜着眼睛仗着地利往她领口里瞥了一下。
和范特姆这样的人,没有什么提前寒暄几句的必要。大家定好饭菜后,温瑟直截了当地问:“关于弗瑞卡的情况,请问您能判断到什么程度?”
可能为表明已经了解对方真实身份的立场,温瑟少见的用上了极为尊敬的口气。
范特姆端起水杯润了润喉咙,把简朴的木制法杖横在了桌上,唯一看不到任何衰老迹象的眼睛抬起,直视着温瑟反问:“你们肯信任我到什么程度?”
“在这件事上,您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虽然口气依然恭敬,温瑟却有些狡猾地回避了范特姆的关键意思,用相信代替了信任,并把范围限定在弗瑞卡的情况上。
克雷恩考虑了一下,说:“我相信您在漫长岁月中积累的知识和经验一定非常可靠,但具体到任何事上,信任都是需要判断之后才能做出的决定。”
范特姆将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喝完,把尖顶帽摘下捧在怀中,缓缓说道:“首先,我想申明我的态度。戴蒙德家的确是在罗特蒂亚举足轻重的贵族,与皇室的关系错综复杂,我虽然不曾有过婚姻,但长久的生命中,也和这一家中的女性有过亲密无间的关系。可是,我绝不会有任何为弗瑞卡开脱罪责的打算。”
塞熙敏锐地说:“这算是为你之前痛心的说法做解释吗?你是在暗示,弗瑞卡本性其实不坏,是魔龙甲腐蚀了他,对不对?”
范特姆微微摇头,说:“我不能说弗瑞卡的本性有多么优秀,但至少,没有魔龙甲,他不会疯狂到这个地步。去年年底,他还亲口答应过我的使者,会想办法解决父亲和领地一起留给他的地下市场。我相信,他那时没有对我撒谎。”
他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缓缓说:“让我先解释魔龙甲,是怎么样的一种东西吧。”
像是陷入到不太愿意回想的记忆中,范特姆的眼神迅速充满了伤感的怀念,“那……是115年的事了,可我还记得非常清楚,送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都满怀着希望,充满能够战胜一切邪恶的信心。是啊,他们是当时大陆上最优秀的勇者,几乎代表着全圣域的精英。他们团结一致,理应战无不胜……”
“他们最终还是胜利了。魔龙被杀死了,不是吗?”克雷恩略带憧憬地说,“他们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那一定是一场伟大的胜利。”
“但胜利付出的代价并不只是生命,幸存者的苦难,才刚刚开始。”范特姆眼中的悲伤更加浓厚,“堕落的十三星,你们应该都听过,关于他们的事已经成为传说散布于大地,想必不需要我再多说。”
关于那十三位堕落英雄的故事版本实在太多,克雷恩其实很好奇当年发生的事情细节倒底是什么,不过他总算还知道这会儿不是问那些的时候,只好硬生生忍了下去。
温瑟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们此刻比较关心的,还是魔龙甲。这东西虽然隔上一阵就会有出现在世上的传闻,但我们中并没有谁真正了解它。像您之前用的称呼,皮甲·伪装者,我就是头一次听到,魔龙甲各自都还有专属的名称吗?”
范特姆点了点头,“没错,当年的幸存者之所以能活下来,身上那些价值连城的护具当然功不可没。魔龙血的侵染,腐蚀了这些宝物本身的器之魂,所造就的魔龙甲,也就因为原本宝物的不同特点,具备了各自的特殊能力。”
“现存的八套魔龙甲,其中有伪装者、匿踪、穿刺者三套皮甲,隔绝之壁、风舞者两套法袍,狂死徒、血牙两套鳞甲和唯一的板甲,龙王。”范特姆列出了所有的名字后,解释说,“弗瑞卡身上那套,就是伪装者。那套魔龙甲的特殊能力,就是可以在被探测的时候伪装成任何气息。我没记错的话,五二几年的时候,中部地区曾有位女刺客拿到了这套魔龙甲,她只身一人回到曾经欺压侮辱过她的祖国,造成了极为可怕的后果,造成的动乱,间接致使三个小国灭亡,期间无辜丧生的人数以万计。”
“不愧是神出鬼没的祸乱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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