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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爱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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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个店员,也是亲戚。
“没事。”云昭低头喝酸奶,她欲言又止,张小灿看在眼里也是欲言又止,半晌,两人都只各自吃毛豆。
“昭昭,那天,咱们去美术馆,你一个人溜达到几点出来的啊?”张小灿问的迂回。
“我在里面呆了很久,不过,展没来得及看,只顾拍照了。”云昭把关键部分隐去,她不想说,好像陆时城这个人一旦被别人所知,世界都会变得沉重不和平。
“哦,跟付冬阳怎么样啦?到哪一步了?”张小灿嘿嘿笑两声,转移了话题。
张小灿谈过一次,吵吵闹闹,最终分手,男孩子小气得令人发指,没有一样不AA。哪怕买个水果,临时是对方付了钱,回头手机上还要缠着她发红包。张小灿倒没觉得所有开销都是男孩子负担天经地义,可是,样样算那么清楚,她不会留着过年的。
云昭把吸管插进酸奶瓶,她看看四周,压低声音红着脸说:“你恋爱时,和男朋友接吻吗?”
“接啊,怎么不接,”张小灿笑得更诡,“是不是付冬阳吻你了?初吻吧?昭昭,感觉怎么样?”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着。
“你喜欢和男朋友接吻吗?”云昭脸越发红,她把吸管都咬瘪了。
张小灿翘起腿,眯眼回忆,可能觉得比较久远,说:“刚开始很喜欢,后来,我不喜欢他这个人了,也就不喜欢了,我跟你说,身体是很实诚的。你不喜欢他了,碰一下,都觉得烦。”
说完,张小灿勾勾手,在云昭倾过来的耳畔低语了几句,她听得脸热心跳。
“你听懂了吗?哎,昭昭,我估计没人教你,”张小灿转头迅速瞅一眼她忙碌的妈,说,“我妈也没空教我,可我几个已经工作的表姐会教育我,记住没?如果你俩那什么,一定要记得带那什么。我可不是煽动你去跟他啥啥啥,而是,万一哪天情不自禁什么的,大家都年轻人,你懂的。”
等她挤眉弄眼说完,云昭重新去咬酸奶吸管,瓮声瓮气:“我不懂。”
“你小学生啊!”张小灿从桌子底下踢她一脚,“我可是跟你认真的,女孩子,要注意保护好自己,我看你,包里最好携身带着。”
云昭大惊,心里乱乱的,又害羞,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
张小灿忧心忡忡看着她,心绪复杂,云昭没有父母,是弃婴,被扔在A大门口垃圾桶,和收养她的云怀秋没任何血缘关系。老人早年有妻,可不幸在生产时去世,孩子也没保住。后来,没有再婚,独自抚养云昭。
除了云怀秋老家有几个亲戚,云昭的家庭结构非常简陋。
但云昭是天生美人胚子,成绩优秀,A大的老师都很喜欢她。也有传言,某某教授想她当儿媳,某某系觉得她可算校花……也许,这是上天对她的另一种补偿。
出来后,云昭买了根雪糕,透心凉。人清醒不少,她回书房继续捯饬模型,用刀时,不小心划到手,贴了创口贴弄到半夜。
第二天,浮世汇里陆时城没有出现,云昭依旧像局外人一样,拘谨,话少,被别人点到弹了首曲子,就此干坐。
这天去先锋前,她在家里找鸡蛋,找半天,冰箱里空空如也。
“爷爷,您上次回老家带的鸡蛋呢?”
“鸡蛋啊,孙老师的爱人二胎坐月子,我刚包起来想给送过去。”
知道老人热心,云昭无奈地看看祖父:“怎么办,前天有个认识的人受伤了,我说拿鸡蛋去看看他。”
“她也生孩子了?”
“爷爷,您扯哪儿呢,只有生孩子才能吃鸡蛋吗?”云昭弯唇笑,上前跟老人商量,“您答应孙老师了吗?要是没有,这次我先用好不好?”
谈妥后,云昭觉得自己忒傻,跑去给陆时城送鸡蛋。
半上午,先锋美术馆门口还排着长队,云昭张望一番,一想,措辞没组织好。又往边上站了站,打了半天腹稿,上前跟一个像是工作人员的年轻姑娘说:
“您好!我有事想麻烦一下,这家美术馆有个常客,叫陆时城,这是给他带的鸡蛋,能寄存在你们窗口这吗?到时,我会想办法让他来取。”
对方诧异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云昭尴尬笑笑:“不行吗?”
“对不起,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对方也尴尬,看看她的手提袋。
云昭小心翼翼放在腿上一路。
今天有特展,作品不俗,因此门票也不俗,150。市场机制介入美术馆,是陆时城一早定下来的,如果免费,来看热闹的客流量会非常大。这样的话,会大大降低观感质量,他不希望馆里乱哄哄一片人山人海。
更何况,先锋的特展,成本非常高。既然投入巨大,陆时城要的是真正爱好者来享受艺术。
云昭思考片刻,掏出学生证问对方:“你们限流吗今天?”
“网上预约,现场也可以购票,不过今天所有门票告罄,不好意思。”
“那,先锋的门票用学生证能半价吗?”云昭略有遗憾,她白天忙兼职,这几天没留意先锋特展的消息。
“可以的。”
还是想通融一下,云昭有点后悔那天晚上没要陆时城的联系方式,她想过,却还是放弃了。他都没要自己的,她不想做任何主动的事情,以免误会。
磨蹭了几分钟,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了?”
云昭转身,陆时城穿的格外休闲,她不知道他是从哪个方向来,突然出现。
稍稍调整下自己,她镇定地问候他:“陆先生。”
陆时城早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忽略过去:“我带你进去。”
“可是票……”云昭话没说完,想起上次闭馆他在里面,只好干干道,“我今天不看了,改天预约,这是我给您带的鸡蛋,一点心意。”
客套话说得她面红耳赤。
这个时候,电话响起,云昭忙走到附近树荫下接。是祖父打来,老家近房有人去世,请云怀秋回去帮忙到时登记礼簿子。
“我还需要回去吗?”
“天热,环境也不太好,你留家里吧,昭昭,注意安全,早回家。有事儿你跟隔壁杨伯伯说。”
云怀秋唠叨几句,他常回老家,云昭小时候跟回去次数多些。大了课业重,回去的稀了,不过留她一人在职工楼倒没什么不放心的,毕竟是在学校里头。
云昭挂上电话,发现陆时城一直在等她。
“既然来了,进去看看,还有,”陆时城莞尔,“上回说的事,你考虑了吗?”
“嗯?”云昭耳朵那还红着,好在,很快反应过来陆时城说的什么,略局促说,“我还没有开始想。”
“说说而已,没打算认真去做?”他看过来的眼神,似乎揶揄。
云昭怕他误会:“不是的,我这几天在忙别的事情,没有想过放弃这个事。陆先生,您给我点时间,不管成功与否我都想试一试。”
她说的恳切,很担心自己给对方留不好的印象。机会难得,云昭内心深处很想抓住,即使失败,也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
知了忽然在头顶长嘶起来,云昭唬了下,陆时城思忖片刻,点了点头:“我喜欢聪明又脚踏实地的年轻人,”他意味深长看看她,“先看展,回头我带你去工厂。”
云昭只好跟他进去,东西被陆时城接过去,他和她说“谢谢”,转交给工作人员吩咐了两句什么。
“手怎么了?受伤了?”他很关心她,刚才接东西时看到了创可贴。
“没事儿,我经常划破手。”
云昭满不在乎。
“这一周做的是梵高特展,大众比较熟悉,把他三千多件绘画作品以及书信作品,用最新感映技术,以投影和音乐的方式展现出来。相信我,即使你不并不喜爱梵高,也会被他吸引。”陆时城听她这么说,便引领着她,进入展厅。
“这是什么?”云昭盯着墙上投影问。
“梵高的卧室。”
云昭惊奇地看了一眼陆时城,很快,忘记他的存在。她睁着美丽的大眼睛,一一扫过墙壁、地面,以及身边随时可绕过去的柱子,统统都是画面。
她在看梵高,而陆时城一直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穿过长廊时,云昭小声念出属于梵高的名句:One can never put out the fire in the heart, and let it always keep burning。
她声音柔软,像天空某一刻掠过的云彩,又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细语。
“云昭,你有没有爱上过某个人?”陆时城在她身边忽然问,他淡淡扫她一眼,可胸腔里有不期而至的什么在剧烈翻滚着,他想问她,非常冲动。
云昭错愕,回望着他,她大脑空白了几秒钟,轻声问:“您是不是想起了妻子?”
陆时城面无表情盯着墙壁上的引言,没回应。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云昭斟酌再开口,小心翼翼,她后悔自己怎么就短路会提他故去的妻子。
陆时城转头看她,目光很飘忽,在展厅偏暗的光线里。
气氛凝滞,云昭浑身都变得不自然,她轻咳一声,问:“是不是还有个展厅?”
第二个展厅主题是“星空”,刚进去,人就被满世界的星光包围,宛如梦境。
云昭非常惊喜,双眼闪闪发光,她不由低首去看脚下所踩的“草地和野花”,整个人完全身处画作之中,似真似幻,虚实难分。
“这是怎么做到的?”她忍不住问陆时城。
“声光投影。”陆时城来到她身边,声音放低,为她细致讲述。
云昭轻轻吁出口气,冲他笑:“您又像个搞技术的了,不过我猜,先锋的主人肯定是个文艺青年。”
“文艺青年?”陆时城哼笑,他皱皱眉,微弯下腰告诉云昭,“文艺青年一般来说,玩不起美术馆。”
云昭吐吐舌头:“我知道,您是说人家没钱,您是陆总当然有钱。”
“你还挺促狭。”陆时城伸手朝她鼻梁刮了下,只一下,又把手收回轻抚下巴含笑看她,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云昭僵住,变得哑寂。
像遇到突袭的小虫子,装死自保。
陆时城笑看她片刻,插兜继续往前走了。
同场设了绘画教室,画板和笔,一排排立在那儿。有年轻情侣在甜蜜涂鸦,也有小朋友在天马行空挥洒属于稚童的想象力。
先锋做展,面面俱到。
云昭也凑过去,因为学的建筑必须有一定美术功底。她拿起笔,很快画出一双眼睛的轮廓来。
男人身上清爽的木质香混合着淡淡的呼吸声,慢慢从背后,靠近她的颈窝,陆时城抬手轻轻撩开她的长发,一手握住她的手:
“我来猜猜,你想画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云昭无处可逃,整个人被笼罩在属于他的气息里,闭了闭眼,仿佛连呼吸都不敢。
她像被定住,任由他拿捏住自己的手,在画纸上一点点把那双眼睛填充完整。
深邃、漆黑,眉骨锋锐。
两人几乎没有距离,她身上干净清新,属于女孩子的那种令人想要侵略摧毁,又想疼爱呵护的奇怪特质。陆时城目光愈发深沉,他稍稍退开,直起腰身。
“我画对了吗?”
云昭看着画板有些失神:陆时城其实长了一双充满忧伤的眼睛。
她摇摇头,重新修改,把他某个瞬间画了出来。
就在她提他的妻子的瞬间。
“我画的不好。”云昭停笔,慌乱地把夹子松开取下这一张,揉成团,深吸口气问陆时城,“这个展,先锋做文创周边吗?”
她迅速转移了话题,一双眼睛,早瞄到了出口附近的店,并象征性挑了两张明信片,一个小杯子。暗自腹诽这个定价真的好贵……
瞧,云昭思维跳跃性极大,上回是问什么来着?哪天免费?
“我帮你丢了。”陆时城笑,拿过她手中的纸团,在她买东西时。两分钟后回来,他拦下她,并对收银的工作人员说:
“我来。”
说着,目光扫了扫,“你看还喜欢什么,随意挑。”
“不了,我自己付。”云昭身子倾侧,挤在他前面,陆时城把她轻轻一拉推到旁边,“男人要付账时,不要抢,会伤面子懂吗?”他笑言。
云昭拗不过他,陆时城是个很难被阻止的人,她只好道谢。
这个点,该吃午饭,陆时城没让她走,而是带去花园餐厅:“吃完饭,我带你去工厂看看。”
他点了烟,慢慢吸两口,漫不经心吐着烟圈,跟她聊着。云昭这个时候,打了退堂鼓:
“陆先生,花园很有隈研吾先生的感觉,我还是……”
她可以不用瞎比划了。
“这么容易放弃?”陆时城随意往长椅上一坐,看着她,“大师们,并不是生来名誉满身的,康五十岁才成名,你连试一试的胆量都没有?”
云昭在他跟前站得笔直:“不是,我那天没有看到花园,想当然的以为应该把没用完的废弃场地纳入到先锋里。现在,我看见了,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你做你的,都没做怎么就说是多此一举?不能成为先锋的一部分,当工作室也可以租出去。”
“您眼睛里处处是商机。”云昭并无讽刺,陆时城也只是微微一笑,两人到布置幽雅的餐厅用餐,人很少。
这个时候,云昭坚持要请客,不愿意总占他便宜。陆时城倒没拒绝,知道她心理包袱很大,不点破,简单要了份意面、牛排。
照顾到她普通姑娘的自尊心。
云昭吃饭很安静,又有点局促,偶尔弄出声响自己都觉得分外刺耳。陆时城默了一会儿,低问:
“如果我不主动开口,你对我,没有任何想说的是不是?”
云昭抿唇冲他笑笑:“我怕不知道哪句话,问到不该问的,或者,您并不想说,我觉得这样不太礼貌。比如您多大了……”
“我三十四岁。”陆时城很自然地打断她。
这回,云昭彻底愣住了:他居然大了自己十几岁。
三十四岁的鳏夫?
“您保养得真好。”云昭不知该说什么,挤出一句。
确实,他热爱极限运动,甚至参加比赛拿过竞技类的奖项。运动是最佳保养品。
陆时城一笑,拿起餐巾轻拭嘴角,喝了点葡萄酒:“云昭,你对我,真的没有好奇心。”
他刻意着重她的名字,云昭,多么美好,日明为昭。
怎么会呢?她对他当然好奇,可那是条线,云昭觉得自己不应该越到线的另一边去。
默了片刻,说:“您给我小费很多,我在想您既然常去浮世汇这样的地方,肯定有钱。您,”
云昭神情探究,不是在开玩笑,把声音按低:“您的生意不是违。法的吧?比如贩……什么的。”
以前,上普法课,老师说贩。毒是暴利行业。
“对,我贩。毒,一本万利,要不要跟我干?”陆时城好笑地看着她,揉了揉眉心。
云昭大约也意识到自己太冒昧,轻轻笑了:“那您,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想一想,”陆时城抚着酒杯思忖,“管着一群人干活,盯着他们给我挣钱,就这样。”
非常通俗。
“您已经有很多钱了,还想要什么?更多的钱?”云昭是真的很好奇,问完,又觉得自己蠢到爆炸,富豪多了去,挣不完的钱……
陆时城这次回答得干脆:“钱多吗?我不觉得我钱多,至于还想要什么,”他目光落在她身上,意味变深,“我是个俗人,低层次的快乐也很享受,而且,不能少。”
言外之意,云昭没懂,低层次的快乐?美食?她懵懵懂懂望着他,陆时城轻晃酒杯,目光很欲上下欣赏着她,仰头喝尽,对她微微一笑:“不懂?没关系,我很快就会让你懂我想要什么。”
那一刻,他喉结滚动咽下酒液,再微笑时,眼睛深处藏着深重的侵略感。云昭在看着他喉结时,突然想到“性感”这个词,忙避开眼。
这时手机响起,陆时城起身接通,走出几步,不知跟电话里的人在沟通什么。
回来跟云昭说,“我回总部一趟,这样,你在先锋午休会儿,等我回来。”说着思考了下,“如果我赶不回来,会通知你,我另安排人带你去看工厂。”
云昭慌忙起身:“不用麻烦了……”
“先这样定。”陆时城笑,“这是美术馆,你不用害怕。”
先锋果然还有小憩的地方,夏日昏倦,云昭在凉爽的竹屋里很快睡去。下午三点多,有人亲切地告诉她陆时城在忙,不会来了,并陪同她一起去工厂。
相机、图纸、笔、一切可能用得到的东西都细心地备齐,云昭又愣了愣。
这里本来野草蔓延,被简单清理,燠热又荒凉。云昭被蚊子叮了几口,白嫩的腿上,不规则地布了一排红包。
再见到陆时城,她准备要走。
他换了衣服,衬衫卷起,戴了款硬朗风格的腕表,十分醒目。中午回总部后,召开临时会议,谈对利州证券最新的并购案。
利州证券身为利州东方集团旗下的核心资产,此次出售给中盛,业界瞩目,S交所和Z交所近期分别对东方集团和中盛证券就本次并购事宜出具了问询函。
去年一整年,整个行业哀鸿遍野。中盛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收购步伐不息,低迷有低迷的节奏,顺势有顺势的策略,这是中盛的典型作风……提前动手,永远走在前面。
时间很紧,他还是冲了个澡,浑身清爽马不停蹄地赶来先锋。
“有什么想法吗?说说看。”陆时城瞄到她腿上的一片,笑,“哦,被工厂的蚊子咬一口,消肿要三个月。”
“什么?”云昭惊诧,紧张地看了看小腿。
很快,看着陆时城的笑眼意识到是玩笑,她也笑了:“嗯,蚊子是很大,咬人怪疼的。”
陆时城饿了,又留她吃饭,云昭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有点迟疑:
“我跑出来一天,该回家了。”
“要回家给爷爷做饭?”
“爷爷回老家了。”云昭老实回答,“平时,也都是爷爷做,他菜烧的很好。〃
“是吗?你呢?”陆时城笑问,云昭脸红一下,“我不太会,简单点儿的还行。”
“那您呢?”云昭不知怎么的,似乎有点不服气。
她不觉跟着他的步伐,陆时城朝餐厅方向走,这个点,美术馆闭馆了。
“我在美国读书时,做过一段时间,和你一样,简单点儿的还行。”陆时城很自然地跟她谈起自己读书时的旧事,一顿饭下来,云昭听得入迷,难以置信地看看他:
“在华尔街实习过?”
“怎么?”
云昭不好意思笑笑:“不是,我是说,您原来也当过实习生,肯定收获很多吧?”
“学会了怎么穿正装而已,”陆时城跟她开玩笑,“那里,着装要求比较高,你这样的,”他故意偏下头,“第一天就会被开。”
云昭更不好意思了,下意识端起酒杯,抿一口,掩饰过去。
加冰,味道又清又甜。
“是果汁?”她心里纳闷,问他。
“好喝吗?”他不答反问,慢慢给她续上。
“好喝,好几种水果味儿,”云昭不太确定,却又忍不住多问他,“您能不能跟我说说实习的事情,我本来,打算这个暑假去事务所实习的……”
是啊,飞来横祸,云昭大二时就已经在打听了解行情。
她居然浪费蹉跎了这个假期。
口感太好,两人交谈许久,她不知不觉喝多。再跟陆时城说话时,水汪汪的眼睛,已经有了绰约的媚。色。
那根本不是什么果汁,是酒。
人变得慵懒,云昭站起时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她面泰迪色绯红:“我该回去了,陆先生,谢谢您请我吃饭,我回去一定会好好……”
她想走,撞到桌角,胯骨吃痛人很晕。
陆时城静静起身走过来,搂人入怀,带出门。她忽然抬脸,星眼朦胧:“送我回家吗?”
指腹擦过她微启的红唇,分外柔软,滚烫,嘴角残存着些微没理干净的酒渍。他垂眸仔细看了她片刻,低笑说:“云昭,给你一个懂我还想要什么的机会。”
第017章
身体很累,思绪也浮, 云昭还惦记着自己拍的照片两手乱抓去找相机, 无意间,她碰到陆时城瘦劲的waist。隔着薄薄的衬衫, 有温度,从掌心那似有若无地传来。
“对不起……”云昭带着醉意猛地缩回手。
陆时城借着灯光,低头看她:“没关系。”随后,把人塞进车里, 一路疾驰, 停在中盛名下的酒店。云昭睡得迷迷糊糊, 被陆时城弯腰抱起, 进来后, 有人引路,进到准备好的房间。
视野最佳。
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看到整个A市最繁华妖冶的夜景。
陆时城直接把她丢进大床上, 云昭翻个身,脑袋昏昏沉沉只想睡觉。
反复洗干净手后陆时城从浴室出来,他扳过她,带着皂香轻轻拍她的脸颊, 让她看他。
“云昭。”
云昭迷糊答应了声,软软的, 像撒娇。陆时城便无声笑了,倾身靠近,摸着她发红的小耳朵:“今晚留在这里。”
“你是谁?”距离太近,云昭似醒似醉, 陆时城握住她白到青色血管隐隐而现的手挨近唇边,“你不认得我了?陆时城。”
声音低炽又有点儿暗哑。
“陆时城?”她醉眸如丝重复了遍他的名字,很不解。
“对,名字别叫错了。”陆时城恶作剧似的伸出手指,放正小脸,在她额头上写“陆”,左右两腮分别是“时。城”两字。
这个时候,叫错名字未免太败兴。
云昭昏头昏脑的,随后,手指慢吞吞在他掌心幅度很大地划拉出自己的名字。
“那你也不准叫错我……”
陆时城丢开她,居高临下慢条斯理取着自己的袖扣,随后,找出一条领带。
外面闷雷滚动,城市又要落雨。
墨色凝重,闪电间或让人可以看清鳞次栉比高楼的轮廓。陆时城的脸,也在一刹一刹的电闪雷鸣中,轮廓如被清洗过浮现在玻璃上。
狂风肆虐,暴雨倾盆,陆时城永远在黑夜里最自在。
他从来没有柔情,做任何事,要过瘾,要痛快。无论到哪天,身家利益永远摆放在第一位,在少年时,他内心某种致。命的东西就生锈了。
暴雨下了四十分钟,莽撞,粗。暴,每一滴都穿透大地的混沌和积热,带着疯狂而必死的美,像锋锐峭劲的动词,刺。探着深入,要探至地心也许有绵亘的森林也许是炽烫的熔浆。
中途,雨势转弱,大地早已泛滥成灾。很快,暴雨伴随风的流转再次卷土重来,不知疲倦倾注,最终不过是凡身燃烧后徒留一堆纯粹的灰烬。
一颗心,强有力急剧跳着。陆时城平息自己很久,略撑起身,他似笑非笑凝视着她,破天荒的,还想吻她。于是,嘴唇落在她额头、眉睫、秀气的鼻端。他慢慢抚着丰盈的长发,云昭一动不动任由对方动作,大脑空白。
陆时城把她搂进臂弯,闭目养神。
云昭微微动弹两下,蜷缩在他怀里一声不吭,下一秒,她就睡了过去。
“云昭?”他轻声试探念她名字,目光一垂,陆时城笑笑,松开她。起身倒了杯威士忌,加冰。随后,他坐进软椅,两腿交叠,很快点上雪茄透过缭绕的烟雾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许久,他捏了捏眉心,喝完酒,去卫生间洗漱。出来后,用热毛巾帮她清理半晌。
陆时城并未急于休息,而是打开电脑,查收邮件。凌晨两点的时候,底下的员工收到来自陆时城的邮件,这并不稀奇。
不能享受竞争的人,不适合在中盛生存。留下来的,永远是那群最聪明,最优秀,永远不表现疲惫感的一群人。所以,哪怕是半夜三更接到陆时城的电话,也可以保证自己用最清醒正常的语调说:
“您好,陆总,有什么事需要安排?”
哪怕彻夜不睡,第二天依旧可以冷静发挥双商来面对问题。
合上电脑,外面雨声零落,陆时城在雨声里躺下,他习惯独睡,哪怕是和岑子墨做五年夫妻,结束后必定要回自己房间。
他看看云昭,女孩子睡得死沉,陆时城伸手抚了抚她细腻的脸庞,又撩起一缕长发,无聊似的,在手指上缠了几圈。
“云昭?”他想和她再说会话,年轻的姑娘是真的累了均匀的呼吸声响起,脸颊绯红,泪水和汗水半干不干,他便在她旁边躺下了。
然而,年轻的姑娘睡相也不是太好,本来小猫咪似的窝怀里,脚一伸,把陆时城蹬醒了。他睡眠浅,坐起来看看她,云昭依旧睡的昏天暗地。
陆时城抚额笑,只好再度躺下来。
这样的夜晚,付冬阳同样很晚睡去。他一天没联系云昭,不是不想,是压根没有时间。他每天的任务计划从A到任意字母,一旦开始,心无旁骛,完成一个迅速投入到下一个。
连去茶水间偶尔见到经理,都要想好措辞,怎么给对方留下稍微深刻的印象。
今晚,他被叫去参加一个饭局,客户是一位中年富婆,觥筹交错间,劝酒敬酒此起彼伏。吃完饭,一行人去KTV消。遣。女富豪借醉意,拉着付冬阳唱歌,他从容而起,并无之前经理担心的拘谨或者怯场。丝毫没有,付冬阳偏头低声询问对方口味,彬彬有礼。
无论何时,付冬阳永远一副专注有耐心的表情。
对方点了《广岛之恋》,嗓音不错,只是唱着唱着身体情不自禁向付冬阳靠去。
他心里厌恶,但面上没有任何表现佯装不察,该对视对视,该看屏幕看屏幕,把人哄的很开心。
“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可小觑。”对方暧昧看他笑,在昏暗的光线里一只手似有若无地放在了付冬阳的腿上。
付冬阳依旧自若,他身上基本没有青涩感。每次送材料,口齿清晰,言简意赅,几乎从不出错,Analyst对他印象颇佳。
这次带他出来前,Analyst就半真半假开他玩笑:“今天这个客户,喜欢唇红齿白清秀的小伙子,看你的了。”
果然不假,靡。靡声。色中付冬阳深刻领悟那不是玩笑。
他被对方占了些便宜,男人么,无所谓。付冬阳并不介意这样的牺牲。
他年轻,皮相好,被如狼似虎却手握资源的老女人看上有什么稀奇的么?年轻是资源,皮相是资源,聪明是资源,这世界上一切与老丑穷蠢相悖的都是资源。
付冬阳面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意,让人舒适。
出来后,天降大雨,一行人七嘴八舌讨论怎么走,你坐我车,我搭你车。熏熏然状态下拉扯半天,还在讨论谁没喝酒可以开车。
有几个,叫了代驾。付冬阳也喝了酒,不能为客户开车,对方明显失望,却也无法,要了付冬阳的联系方式坐车离去。
付冬阳准备打车到地铁入口,出了地铁,步行很快就可以到A大。
半路,司机停车,有人弯腰坐进来,芬芳香气,混杂着酒精的味道。是个娇艳的女人,尽管淋了些雨,不碍她的夺目。
穿深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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