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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爱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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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前一天,他联系上云昭。
她声音里充满兴奋:“你要回来了吗?我有东西给你看。”云昭接到电话,刚结束修改,长长吐出口气。
陆时城一猜即中:“废工厂?”
“是,于是我就用这第一瞬间的光明来问候你,亲爱的先生。”云昭想起教授今天课下读诗,他是文学中年,同学们围在旁边捧场,她记性好,过耳不忘。
这句诗,很应景。
陆时城显然对她灵光一现的伶俐很受用,他略笑笑:“里尔克,你这情话别出心裁,对了,明天中午有时间吗?去东山把那些床单洗出来。”
“啊?好的,我放学过去。”云昭愣怔下很快答应他,又一顿,摸向那天地摊自己打发时间编的绿蚂蚱,“你要回来了吗?”声音是说不出的雀跃。
已经超出三天,她只在心里计算。
“没确定,最近两天吧。”陆时城不给她准话,云昭一愣,怏怏地“哦”了声,很快打起精神,“你还忙吗?在美国也是和人做生意吗?”
问完,觉得自己挺没见识的,没去过美帝。陆时城当然不是去旅行,她好奇,他在美国呆了十天都要做什么。
在陆时城没开口前,云昭一个激灵,有什么阴影瞬间飘落心头。她抢着说:“我做了个蚂……”
“云昭,”陆时城知道她要岔开话题,阻止了她,“我在美国处理私银的一些业务,关涉几家离岸公司。”
没听懂。
云昭屏住呼吸,脑子里闪过贫瘠的金融知识,她消化不了。对,陆时城说的每个字她都知道,连成一句话,她就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了。
“我不了解这些……”她老实承认。
陆时城抚着额头笑了,说:“没关系,多读书了解一下,还有想问的吗?”
咦,真奇怪,他不觉得有芥蒂了?云昭便大着胆子接话:“你不怕我打听清楚了,骗你钱。”
就她?陆时城哂笑:“你没那个本事,摆地摊的小老板。”
顺带挖苦她一句,陆时城觉得非常愉快,仔细想,越发觉得可笑。她连自己说什么都听不懂,骗钱?
第二天,下飞机后,陆时城先回了趟总部,毫无疲态,精神奕奕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一度让底下的人不好意思疲惫,是的,陆时城是华尔街锻炼出来的恶狼,从不说累,其他人怎么敢累?
累了,意味着配不上中盛。
很快到饭点,他推掉应酬,让司机送自己回东山。路上,他接了七个电话,闭目养神十分钟,然后,又被一通电话弄醒。
岑子墨的。
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接听,于是,干脆设置了静音。
云昭是二十分钟前到的,时间太紧,东山的钥匙陆时城给她配备了一把,进出自如,门口的保安也认识她。
明明有佣人的,他偏让她过来,云昭把卧室的床单被罩换了个遍,又从洗衣机里拿出来,一个人,费劲给晾晒搭上去。
风一过,白裙飘飘,云昭狠狠呼吸了一口空气中的清香,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她转过了头:
果然,陆时城端着红酒,在淡淡凝视她的身影。
完全的意外之喜,十天没见,云昭有点情怯。只忽闪着一双清澈的眼,眨了眨,等确定是他,害羞说:
“你回来了?”
陆时城走过来,放下酒杯,把人勾到怀里什么都没说,开始吻她。乍见之欢,竟还有些陌生,云昭一颗心沉沉地跳情不自禁攥紧了他的衬衫往后仰。
陆时城贴着她的身子,掌住细腰,就这么倾身吻下去。今日风大,床单被吹得烈烈作响肆意飞舞将两人身影裹住,时隐时现。
唇舌交缠,时间像静止了一样,他吻得凶又细致,让云昭真真切切感受着舌吻带来的极端刺激。
够久了,实在够久了,床单上的香气变得浓烈,云昭轻轻推开他,睫毛被阳光镀上一层炽色光芒,她的肌肤清透无比。
下一秒,嘴唇重新被陆时城含在口中,低声说:“继续。”
云昭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玫瑰色。
一阵天旋地转,陆时城把她抱了起来,云昭一慌,伸手扯掉了床单鼓蓬蓬的风钻进来罩住两人。
她觉得,从没有一刻像此刻清楚:陆时城五官极富侵略性,黑眉,忧郁冷漠的眼,却闪动着令人目眩的高亮。
“闭眼。”陆时城忽然笑了,捂住她的双眸。
她光着脚,陆时城抱住她一边后退一边用力吮吻,云昭踩在他脚背,稍稍踮起,一步步随他往里面挪动。
他把她双手放在自己腰间,低声命令:“帮我脱衬衫。”
许久许久,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有无声纠缠。
直到跌进新换的清新味道里。
而刚才,陆时城的心情并不如此刻舒展。下车后,给别墅做日常养护的佣人黄叔告诉他:
“陆先生,前几天太太来了一次,她要调看监控。”
第031章
陆时城眉头微蹙,半眯起眼, 在初秋明亮的光线里打量这处完全属于自己私人的房产, 目光很深。
旁边,黄叔开始道歉, 无非就是知道陆时城的要求,但架不住岑子墨云云。说完,把现金交给陆时城:
“太太不让我说。”
真可笑,这个女人当他是个死的?在他眼皮底下, 拿钱来收买人心。陆时城从骨子里升腾起对岑子墨的深深厌恶, 他被冒犯了。
这是陆时城这辈子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在他的地盘, 轮不到任何人撒野。
“知道了。”陆时城的回答很短, 越短,态度越难以捉摸。黄叔暗暗觑他两眼, 房子闲置几年,突然带回一个年轻姑娘来住,没人敢问,也没人敢说。
他不会主动出击, 极富耐心,永远像蛰伏在丛林深处的猎豹, 眼眸如钻。又像一座晶莹的废墟,冷酷地等待埋葬别人。
而此刻,身下的姑娘和房间里充斥着花的芬芳。他是真的想她了,念她名字, 用舌头迷乱地爱抚这些音节。
木桌上,确实新插了鲜花,是云昭趁洗衣机工作时,从花园剪的两枝。花色鲜艳,像浓墨重彩泼下的一笔,随着他动作,云昭心里陡然升起阵阵刺人甜美的焦灼感。
他是谁?
撑在上方的这个男人,终于起身,陆时城冲了个澡。再出来,腰上只裹了条浴巾,碎发凌乱,不再是西装革履发油定型二八分的精致模样。
他站在那里,用剔透的玻璃杯倒了杯温水。
云昭趴伏在淡紫色的大床里,目光微动,静静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他这么近,那么远,云昭心里突然涌上巨大的空虚和失落:
陆时城不会属于她。
和他相处越久,这种感觉似乎就越强烈。
实际上,他更像一件罕有的孤品,绝顶奢侈华贵的美丽,没人能把握他。一个人,孤独的,自矜的住在同样美丽的房子里,魅惑至死。
餮足后的男人,浑身慵懒,重新走回床边,拍拍她的脸:
“吃饭了吗?”
云昭回神,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坐车时吃过了。”她为了节省时间,随便买点在车上对付了。
陆时城俯身在她额头上碰了碰,说:“肯定没吃好,我去做。”
这不行,他旅途劳顿,云昭撑着自己酸楚的腰爬起来,拽住他的手腕,陆时城回头,垂眸看看:
“怎么了?”
他难得温柔,伸手慢慢拨开了云昭散乱的额发。
两人对视,云昭忽就说不出的心酸,到嘴的话,不知不觉变成:“你对婚姻还有期待吗?”
她怔怔望着他,“还会想结婚吗?”
问完,一颗心砰砰直跳,急着避开目光,手也松开了。
婚姻……这个词汇突然出现,格外陌生,婚姻对于陆时城来说就是一场远离神性的缺憾。他脸色淡漠,本想说“没有”,但看到垂首不语的云昭,很奇怪,话就变了:
“你想嫁给我?”
心神一晃,毫无征兆,陆时城轻轻在她头顶揉娑,说这话时的表情若即若离,又有点儿认真的暧昧。
云昭早涨红了脸,,她鼓足勇气回答的非常曲折:“我没毕业,等毕业有些事就可以考虑了。”
她才二十岁,二十岁,陆时城慢慢笑了,“是吗?你慢慢考虑,来日方长。”他二十岁时在美国,课业重,竞争激烈,在华尔街像打鸡血一般当实习生,已经充分领教花花世界的正面和反面。她呢?刚光荣地从幼儿园毕业。
若那时相遇,他可能会抱一抱粉嘟嘟的小朋友,亲切友好。
这个年龄差,以前泛泛联想过,但都没此刻明确。陆时城不得不承认,他贪恋她年轻鲜活的青春,享受她,也许包括一切。
十几岁的差距,很微妙,陆时城做出色彩漂亮的一顿饭,脑子里想的还是这个。喊云昭下楼,见她有点疑惑的小表情,似乎是自言自语了一句,他没多问,两人坐下吃饭。
两份海鲜面,陆时城给她打了奶昔。
他拿出瓶白葡萄酒,自己倒上,云昭一直垂着脑袋抑制不住笑意。她抿了抿嘴巴,声音小小的:
“你经常做饭给别人吃吗?”
陆时城一听,就知道她什么意图,他挑挑眉:“在美国那会儿,给室友做过。后来,回国给妈偶尔做一次,我基本不下厨了。”
说完,低低哼笑,“回答还满意吗?云小姐。”
“嗯。”云昭腼腆点头,“很满意的。”
陆时城笑着揉了揉她脑袋,朦朦胧胧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被打开,是什么,他并没有去细想。
“那天,你让同学给我送衣服,我以为你生气了。”云昭旧事重提,观察他神色,陆时城根本没放心上,他一笑摇头。
云昭却在饭后,把和背包放一起的礼盒拿过来,说:“那个,我用我自己挣的钱,给你买了份礼物,你不是送我打火机了吗?”
礼尚往来,她不想占他便宜。
礼物?他看看她,陆时城是从小学高年级开始就收女生礼物收到手软的那一类,玻璃罐里叠的星星、手套、钢笔,再到后来女人送的名贵香水、领带、甚至CK内裤,什么礼物他都见过,没一件稀罕。
拿出来,是条黑色围巾,陆时城简单扫两眼,并无特别感觉。
“什么季节,送这个?”他淡淡说,丝毫没有收到礼物的开心状态。云昭看出来了,心里顿时失落,特地选的羊绒因为要比羊毛质地手感更好些。
陆时城没有要试的意思,云昭嘴巴发干,他肯定是看不上这种礼物的。这样的男人,什么没见过?
一股想哭的情绪在胸口弥漫,自己都讨厌自己的矫情,云昭慢慢把围巾叠好,灿烂笑说:
“夏天过去了,如果我送扇子也用不到呀,等天变冷,你就可以戴了,很快的。”
“多谢。”陆时城客气笑笑,转而问她,“哪来的钱?”
摆地摊的钱,整数转他,剩下的零碎用来买围巾了。千挑万选,贵的买不起,太寻常的又怕买了不会戴,好歹买个品牌的,云昭在商场里摸很久,试来试去脑子里勾勒陆时城戴围巾的样子。
“我自己挣的钱,就前几天,摆摊儿正好有点剩余。”
“多少钱?”
云昭被他问得直发窘,脸腾下红了:“579。”
是的,她长这么大也没戴过这么贵的围巾。
陆时城没说什么,收拾好碗筷,走向沙发舒舒服服坐下,对她说:“昭昭,到我这里来。”
他清俊的脸带着点儿冷淡,云昭走过去,站得像准备挨批的小学生。
“首先,我谢谢你的心意,实话说,我不缺围巾。”他非常直接,云昭眼圈忍不住红了,摆地摊很考验她的脸皮,她面儿薄,跟批发市场的大婶讨价还价,再到跟家长,云昭有很大的心理障碍要克服。
是自己要买的,跟他,其实没关系不是吗?可为什么觉得这么委屈?
就好像,每年母亲节云昭都会买一大束康乃馨,装作家里有妈妈,爷爷说过她浪费钱,是有道理,云昭同样觉得委屈。
“其次,这条围巾超出你的消费水平,你没必要为了讨好我,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至于我送你的打火机,是我的旧物,你不必有太大负担。”陆时城逐条分析,眼神一动,“听懂了吗?”
云昭站得笔直,她快哭了,好半天,最终重重点了点头,随即说:“我该回学校了。”
她急着走,急着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转身快速收拾包,很快的,陆时城从身后贴上来,抱住她。
“昭昭,你有时候真的很傻。”
是的,她挣钱不容易,逞强还要给他买羊绒围巾。但收礼么,如果一个人有1000块买100的礼物,和有100块买了100的礼物,总是不一样的。
云昭闭眼,泪珠滚落,陆时城手上一片湿漉漉的,他扳过她,轻声笑了:“哭什么,我没别的意思,到时会戴的不让你白买,嗯?”
她抽抽噎噎说好。
陆时城微叹,还真是小姑娘。他把那些泪水吻去,说:“我让司机送你,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说完,又把人揉进怀里狠狠吻了一阵,才放她走。口中留有她的味道,那感觉,真的蚀骨销魂。
一段时间没见到她,碰上了,陆时城简直是纵欲。
要事没商量,算了,她现在情绪不是太好。折进门,陆时城这才把围巾打开,不经意看到什么一闪,低首定睛:
L。S。C
云昭很用心地在围巾上绣上了他的姓名缩写,金色的线,陆时城莞尔,拍了张照,发给她:
自己弄的?
没多会儿,云昭回复他:是,没有机器做的好。
他立刻打下一行字:不会,我很喜欢,几点下课?晚上一起吃饭。
云昭握着手机浅浅笑了,雨过天晴,刚才的失落一扫而光,可不是刚吃过午饭吗?她问:
你不忙吗?
再忙也要吃饭,等我。
陆时城和她约好,随后,安排人把监控都关了。并和门口保安打了招呼,不许岑子墨随意出入,一旦她来,要及时和他联系。
以岑子墨的脾气,砸了他的房子,不意外。
等他回家,是和云昭一起吃了晚饭后,把她送回学校,得知人要在图书馆熬夜,提醒一句。想到要分开,忍不住束着她把人弄到羞怯哀求,在车里激烈一回,大汗淋漓,最后目送她消失在视线里。
这样不行的,陆时城手握着方向盘,行驶在华灯下,自嘲笑,他这是怎么了,又不是二十出头的愣头青。
车子进来,佣人见了他很是意外,因为陆时城没通知任何人。别墅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放着刺耳的音乐。
岑子墨在家里办趴。
纸醉金迷,声色犬马,一群喝到烂醉的男男女女在他的家里放荡不羁,这就是陆时城推门进来看到的场面。
岑子墨和几个闺蜜,都穿的极少,比基尼,一个个身材火辣,在抢麦。几个女人你追我赶,格格笑个不停,沙发上跳来跳去,又奔跑于地板。
直到岑子墨撞进陆时城怀里,她懵了。
紧跟着,所有人都看到了陆时城,不合时宜,格格不入:
黑衬衫,西裤,整个人英挺冷酷,像奥林匹斯山上最傲慢的神,在俯瞰丑态百出的普罗凡人。
几个闺蜜,都莫名怵陆时城,他气场太强让人总觉得那眼睛像脱手的飞刀,直刺人心。面面相觑间,几人靠近岑子墨,小声说:
“子墨,我们先走了啊!改天再聚!”
呼啦啦,很快作鸟兽散。仿佛一瞬间,繁华落尽,徒剩狼藉的一片苍凉。
谁也没想到陆时城会这个时候回来,岑子墨不知道,她轻浮地朝姐妹们抛媚眼儿,风情万种:
“别走啊,我们继续玩啊!”
没人敢陪她再疯,陆时城什么都没说,穿过残山剩水,直接上楼。不想,岑子墨从身后缠上来,两人在楼梯上就成僵局。
底下,没他的吩咐,佣人探头探脑犹豫是否该进来打扫。
“老公,是给我的惊喜吗?”岑子墨笑靥如花,眼睛里却是十足的恨意。
她第一次撒娇喊“老公”,像复仇。
鼻子再次悲哀地捕捉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岑子墨红了眼,她忽然发疯般地撕扯他的衬衫,陆时城猝不及防,低喝一声:
“岑子墨!”
两人拉扯着,第一次有这么大幅度的肢体碰撞,她重心不稳,几乎掉下去,陆时城反应很快把人腰肢一揽,抱稳了。
高耸的胸脯抵着他。
就这么一刹,岑子墨惊魂甫定地望向他,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错觉:也许,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你看,这么危险的时候他没有让自己摔下去,不是吗?
女人真是善变,她居然有点原谅他了,他多好看啊!眉毛那么浓密,眼睛漂亮,身材一流,聪明绝顶,上天怎么可以这么偏爱陆时城?胜过她所有闪闪发光的奢侈品。
只要他和那小贱人断了,对,只要断了,他万花丛里过不会为任何女人逗留,最终回到她这里来,他和她,才是夫妻。
“你喝醉了。”陆时城松开她,冷冷说,他不需要一个浑身烟酒气的女人入怀。这一刻,他想到云昭,她干净、明澈、像天上的云一样纯洁。云彩在他掌心,被他所控,这种感觉很好。
岑子墨吃吃笑了,她改主意了,她一点都不想见那个小贱人。于是,用一种甜到发腻的声音对陆时城说:
“陆总,最近用什么香水?”
第032章
甜到发腻的,还有她自己身上的香水味道。
陆时城居然笑了, 他笑了, 岑子墨以为自己看错。没有,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到底在笑什么?
她笑容不改, 直直盯着他,忽然就凑上去想要亲吻他。陆时城偏头,下意识的,让那两片红唇落在了下颌线上。
岑子墨的脸, 一下就冷掉了, 苍白无比。
还有什么需要坐实的呢?女干情?就差自己现场捉女干了。如今, 他连一个吻都不愿意敷衍。
这些年, 她拼命让这个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 然而,也就止步于此。他不会进入自己的灵魂, 她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不感兴趣。
但她感兴趣,爱着他, 恨不能把他灵魂全部剥落,裸露出来。
陆时城错开身, 没管她,径自进了房间换件衬衫,把脱掉的扔给随之而来的岑子墨:
“好好闻,不是喜欢吗?”
岑子墨愣了一下, 衬衫掉在脚边。随后,陆时城走过来,从容捡起,塞她手里,面色平静无波,再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空气太静了,静到让人血脉崩裂。岑子墨退后两步,仰头瞪他,太可怕了,这个男人公然在外面养情人,而且这一刻要把她自尊血淋漓踩在脚下。
“陆时城,罗兰的香皂很好用啊?那小姑娘也够紧吧?是不是上着她,觉得自己也特年轻?”
句句带刺,岑子墨没想过上来就撕破脸的,可他太嚣张了,她冷着脸偏笑得妩媚迷人。
是的,她故意的。跑去东山,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发疯一样找着云昭留下的痕迹,她收买黄叔,招摇于世,她当然知道忠心老实的黄叔收了钱也会一五一十告诉陆时城,并上交“赃款”。
可她就是想示威,看陆时城知道了会怎么办。
好了,现在她清楚了。好像出轨的从来不是他,他正人君子,家居好男人,一切都那么的风轻云淡雁过不留痕。
陆时城后悔和岑子墨说话,和她相处,最好沉默。
一旦开口,他就会被拉扯着跌进一种让人不快的离自我远之又远的局面。庸常、无味、全身麻痹。
“你会和她断了吗?”岑子墨绝望地问他,她胸口起伏,像一朵红艳被风暴刚折损过的花。
陆时城用一种很淡漠很淡漠的眼神,看着她。
“第一,东山在我名下,你私闯我的宅子,我不高兴。第二,我跟她,没感觉了自然会分开,可不是现在。我要说的,都真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了,你想闹,不好意思,我不会奉陪。”
岑子墨想尖叫,可叫不出来,这就是她的丈夫做尽无耻之事却能够逻辑自洽完美地给出所谓解释。
“你会和我离婚吗?”她脑子里居然还能死死抓住这个问题。
没完没了,陆时城一点都不想再跟她解释,刚才,他已经做出了最大让步。
想走开,但岑子墨用柔软的身体挡住他去路,固执地又问一遍。
衬衫早被她踩在脚下了,不成样子,夸张的黑金色趾甲张牙舞爪地闪着光泽,像扭曲的毒虫。
“不会,但我希望你能遵守婚前契约。”陆时城悦耳动听的声音,一贯如此,大可以去当配音演员。
不知不觉间,岑子墨觉得自己完败,怎么败的呢?她心被掏空,独自空荡地站那许久,再回神,陆时城的房门紧闭,一丝光都不会透出来。
不对,事情不可以是这个样子。
岑子墨足足盯着那房间一刻钟,他在做什么?看书?处理邮件?还是跟小情人聊骚?
她美目微闪,习惯性去翻手机,在通讯录里,目光久久停留在“付冬阳”那三个字上。很快,岑子墨洗澡、化妆,穿着新买的秋装踩着高跟鞋一头扎进夜色。
最近,付冬阳的日子并不好过。拿到offer只是开始,因为参与重制方案,引人注目,被穿一次小鞋。好在付冬阳在中盛这么“处女座”的地方,也养成了“处女座”性格,在发现细节问题时,及时和上司沟通,堪堪避过,没给Analyst添乱。
完成pitch book的核对数据,付冬阳确定它们百分百正确后,这还没完。挑剔的VP和MD永远会有提不完的意见,这也意味着,他面临是无数次的修改PPT。
接到岑子墨电话时,付冬阳已经花了六个小时守在传真机旁,接收、改动,再核对。
这不算什么,毕竟,大boss陆时城也有随手改PPT的习惯。
中盛竞争的太厉害,一个实习生,如果连反复做好一件小事的韧性都没有,早晚走人。
见到岑子墨,付冬阳在雁荡路请她吃宵夜……蟹黄面。这太烟火气,简陋的环境,简陋的食客,岑子墨觉得这么脏的地方实在难能吃下去东西。不好明说,可眼神出卖一切,内心的嫌弃声全在里头。
“好多了,这会儿人没那么多。”付冬阳抬头看店内的钟表,指向23点。
而眼前的贵妇,挂着假笑,小心地抽出两张湿巾仔细擦拭了眼皮子底下的桌面,又拿两张干的垫上,这才把胳膊肘撑起来托腮四处乱扫。
唉,岑子墨心想,我一辈子也不想体验这种艰辛的生活。
好遥远,离她那个水晶般贵重整洁的家。让人窒息的家,喉咙眼儿像一直被人掐着。岑子墨有点迷惑地看着周围交谈热烈的食客,有翘腿在那慢条斯理剔牙的。
不喜欢。
她宁愿喜欢那些美丽的精致的没有生机……假的东西,也不会热爱真实的丑陋和平庸。
付冬阳起身去要一份烤大排,她抬头,这才发现他也是很高的,至少180。
而狗男人长了188的大高个,除了腰,全是腿,会跳弗拉明戈。那一回,拥着舞伴在中盛年会上卖弄肉。体,引得女员工尖叫……岑子墨发现无论看到什么,都会联想到陆时城身上去。
太糟糕了。
这么晚,她从来不会轻易进食,只喝柠檬水。但在付冬阳的建议下,犹豫尝了口蟹黄面,艹,她在心里头爆粗口,真他妈好吃。
“以后要经常请我吃!”岑子墨果断说,她埋下头去。
付冬阳笑笑,发现她婚戒不见了,先前的那些想法,兜兜转转的,变成了说不太清楚的模糊意念。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婚姻不顺。
果然,一碗面又无形拉进岑子墨和付冬阳的距离,她没的怕,无非是想找人当垃圾桶。太熟不行,她的骄傲受不了,太陌生不行,开不了口不尽兴。
付冬阳正正好。
“我老公有外遇了,我问你,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做?”她单刀直入,这让付冬阳觉得微微诧异:
真的是已婚少妇。
和烂俗的婚外情。
他筷子一停,扮演好倾听者:“你想离婚吗?”
“不想,我老公这个人,太爱玩了,当然,”她撩撩头发,洒然说,“我并不介意他在外头跟多少个女人风流,只要不养情人就行,你知道的,一旦养起来,我怕有后患。”
付冬阳听明白了,略作思考:“那你老公什么意思?他想吗?”
“他?他倒放出了话,腻歪就散伙,我们谁都不会离婚。”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任性。付冬阳想到云昭,呵,心里一声冷笑,不知道她是否被有钱男人包养了。
“那你现在诉求是什么呢?”他鄙夷眼前的女人,可怜虫而已,眼神却温和。
岑子墨眼神放空,一动不动,好半天弯眉一挑犀利说:“你是男人,如果抱着玩玩的心态,那女人得做出什么举动会让你很快就腻歪了?”
“难说,我也没这方面经验,”他嘲弄一笑,“真是巧合,我女朋友因为找到更有钱的男人把我甩了。”
这么伤自尊的事,他挺轻飘,无所谓的,反正在这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贵妇面前,他本就是穷小伙。
岑子墨沉默了,那还真是巧。
想了想,本打算说:那小三就是你们A大的,你们A大这是拉皮条呢?
算了算了,刻薄的话岑子墨跟面一块儿咽了下去。
“不过,如果对方是年轻女人,你倒可以想办法让她尽快离开你老公。”付冬阳主动说,“既然你老公不想离婚,可见,也不是什么情深意重,你现在占据道德制高点,舆论这种东西,会偏向你。”
“可我不想闹得满城风雨,”岑子墨眼珠子一转,是的,一个除了年轻别无长处的小贱人,不值得搭上夫妻两人的名声。
本来,她在盛怒中是想去大撕一场的。
“对方什么人,什么段位,你了解得够清楚吗?”
“切,能什么人,见钱眼开的黄毛丫头,我捏死她跟玩儿一样。”岑子墨那股傲慢劲儿上来,某种角度来说,她和陆时城一样都有种盛气凌人的东西与生俱来。
“那要看对方是什么性格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需要搞清楚这件事。”
岑子墨假睫毛一颤,明眸射出精光,定住了:“说。”
店里又进一批客人,风风火火拿着单号走动搞得很嘈杂,真吵,岑子墨便皱着眉头靠近付冬阳听他低声分析了。
外面下起秋雨,淅淅沥沥,岑子墨的心倒不跟着淅沥了。
她在听完后,妩媚一笑:“小朋友,看不出你对人性的弱点把握这么清楚,哎,你在中盛干什么来着?”
瞧,又请吃面又出谋划策的,这么一晚上,岑子墨心情忽然好多了。于是,决定投桃报李一下。
付冬阳却没有倒苦水非常谨慎,在外面,他绝对不会说中盛的半个“不”字。尽管,刚被人小整一把,只含蓄地表达了在这种强度很高的公司确实有压力。
“别怕,中盛呆不下去,姐姐给你介绍好去处。”岑子墨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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