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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爱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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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笑笑。
陆时城这才明白她问自己渴不渴是什么意思,想要空瓶子。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
“都帮老人们干些什么?”
“聊天,教些我擅长的东西。对了,有个爷爷年轻时喜欢绘画可惜没条件学,我教他一些入门的,他学的很开心。”云昭说着拉开包的拉链,翻了翻,找出一张叠起来的素描:
“我们今天画了花瓶和桌布。”
“还不错。”
“我也觉得爷爷不错,还有个爷爷,会刻章,瞧,他送我的。”云昭掌心掂着一枚印章,上有四字:
功不唐捐。
她挺乐,不自觉哼起老人们刚才一块儿唱的《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陆时城皱眉,觉得耳熟,车子启动了不急着开,侧过脸看她:
“你很有时代感。”
不着痕迹的揶揄,兴许,还有点儿别的,陆时城想起了祖母以及那些在自家欣赏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阿富汗照片的往事。
那个时候,屋子里浮动着白色茉莉的香气,墙上,还挂着曾祖父的黑白照……神色庄重,身着湖蓝缎面暗团花长袍,十分精神,手持一本线装书,背后是一幅明人山水真迹。
并排的,则是族曾祖父殉国前夕在自己驾驶的飞机旁潇洒桀骜合影。陆家的男人,个个都很有故事,极具个性。
陆时城是个对记忆和时间尤其敏锐的人,有时候,一种味道,一种颜色,或者是不经意的某个瞬间,都会让他想起曾经存在于过去的关联场景。
馥郁的,同时让人心碎。
“你能过来,老人家应该很高兴。”陆时城停了下车,转过身,把西装外套给她搭腿上,一方面怕她冷,一方面又怕紫外线晒了腿。
云昭捏着他的外套,仅仅是贴合皮肤,感觉奇特,这是他的衣服……她有那种小女孩刚陷进恋爱的心猿意马,像探头探脑的小草,打量着初来乍到的世界。
一个人红着脸,低头好半天没吭声。
陆时城瞥她一眼:“怎么了?不舒服?”
他把车子再次往边上停,不见她反应。
“云昭?”
她终于抬起脸,抿了抿嘴,浅笑着慢慢摇头:“没有。”白皙的脸上像打了腮红。
“你确定?”陆时城看着她,倾过身,轻轻含住她两片嘴唇,吻了下去。
云昭一下攥紧了那件外套。
“现在好些了吗?”陆时城松开时,手从她后脑勺那收回来,头一偏,真的像是在打量她神色。
云昭呼吸不能平复,一双小鹿眼,躲躲闪闪的,脑子里慌不择路找话说,语速飞飙:
“捡瓶子的那个奶奶,她一天,有时候可以卖10块钱,有时候才卖3块钱。”
轮到陆时城一愣,很快,他笑笑:“是吗?”然后用征询的目光表示: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需要我投资点资金?
哎,他微蹙着眉头这样看自己真好看,云昭一颗心活蹦乱跳的。
她手底胡乱绞着他的外套,说:“我想说,我来养老院我也有收获。每当我觉得自己过的不太好时,看那个奶奶非常乐观非常满足,觉得很受鼓舞,她挣三块钱都很高兴。我这么年轻,有什么抗不过去的?”
有时,想到那笔巨款非常无助。有时,又觉得信心百倍,云昭抓住一切机会给自己加油鼓劲。
功不唐捐嘛。
陆时城了然,他当然清楚她为什么会过的很糟,于是,拿出钱夹,掏出张卡:“你一直不愿意给我卡号,我只好直接一点了。”
“我不要。”云昭很坚决,她依然记得那天晚上他那句“想打听我的身家?”如果,陆时城愿意和她谈一场恋爱,不管结局如何,她都愿意,可绝对不收他贵重物品或者钱财,这是底线。
“我从没说过这钱是送你的。”
“我知道,那我也不要。”云昭摇摇头。
陆时城看着她的眼,似乎在判断小姑娘是否在欲擒故纵,好吧,他不再坚持,把钱夹收了起来。
云昭轻吁口气,如蒙大赦。
驱车驶出很远,陆时城带她到东山别墅区,那有一栋房产,闲置很久,有人定期上门打扫。在香港这两天,他安排人又去打扫一遍。今早,另安排人去买了新鲜肉类蔬菜水果。
“这段时间胃不是很舒服,在家吃?”陆时城领她进来时,才这样说,云昭换上了女式拖鞋,是新的。
“啊?我其实……不太会做饭。”她有点慌,刚才走来,一路上坡,两边鲜花迎风摇摆,别墅区建筑风格显著,配置齐全,高尔夫球场、温泉馆、还有一大片清澈辽阔的水域……云昭生平从没见过这种地方。
还没回神,陆时城却告诉她让她做饭?他原来是让自己来这边做饭的!
云昭是真不行,她所说的简单点还行,就是煮粥、泡面,陆时城肯定误会了什么。
陆时城见她慌张,好笑问:“你的意思是,你不行,让我做?”
云昭实话实说:“嗯,您要是会您就做,我可以帮忙择菜。”
陆时城不由伸手点了点她鼻尖,似是警告,又似是无奈,他挽起袖子翻冰箱里的东西,说:
“看不出,你还是大小姐。”
“我爷爷烧菜教授们都夸好,他们啊,常来我家蹭饭的,人家说娘勤快闺女就懒,娘懒闺女就勤快,所以,我就是个懒的了。”云昭渐渐放开,看他衬衫西裤的在忙活,觉得有趣。
跟陆时城相处,她总是先拘谨,时间一长,脾气就撒欢。
“你跟爷爷住,父母是……”陆时城只知道她跟祖父,也许,父母离异,导致谁都没要她。
云昭很有眼色地把东西放进水槽,取下手链,正是陆时城送她的那条。
“我没有爸爸妈妈呀,”她没心没肺笑了一声,特轻巧,“我是爷爷从垃圾桶捡来的,是真从垃圾桶捡来的那种,搞笑吧?”
水龙头被拧开,哗哗的,云昭洗菜技术也不太行,水花四溅。
她稍微觉得有点儿心酸,本来不知道,是一次被同学欺负对方冲她吐唾沫:“你是垃圾桶捡来的!”她不信,祖父最终在云昭成年后某天和她说了实情。
那又怎么样呢?爷爷很疼她,没什么大不了的。
云昭很快就想通了:这世上,她固然不是最完满的,可绝对不是最不幸的。
真是的,生了孩子哪有随便扔垃圾桶的,也不搁个干净地儿……云昭觉得亲爹亲妈忒放荡不羁了点儿。
陆时城看了她一会儿,心绪莫名,他走上前,把她推开:“我来吧。”
两人错身时,云昭调皮劲上来,忽然,想都没想冲他脸上弹了水。陆时城下意识头一偏,随即攥住她手腕,笑了:
“好啊,你还是门里猴。”
云昭脸一红,觉得自己脑子抽筋,仰头冲他害羞笑笑:“对不起。”
陆时城一动不动盯着她这张生动的脸看,随后,报复性地也弹了她一脸水。
云昭尖叫一声,立刻跑开,陆时城几步追上她,从身后箍住纤腰两人拉扯着跌进了沙发。
他一手撑在上方,看云昭笑意收去,变得紧张,浓浓密密的眼睫毛颤啊颤个不停,欣赏够了,好像这样戏弄非常有意思:
“饭晚会儿做。”
说着,把她雪纺上衣轻轻拽出来,一只手伸到茶几底层摸索。
“陆时城,”云昭害怕地去阻止他动作,她顿时焦虑,抠死了这件价值不菲的衬衫,“我上次吃药了,网上说,那个不能经常吃。”
他无谓笑笑:“吃药?不用的。”云昭水汪汪的眼一眨不眨端详着他,脑子里,忽然闪电般滚过付冬阳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她害怕了:
“你是不是只想随便玩玩,等腻了,我们就会分开对吗?”
第025章
她听着自己的声音,一字字的, 不知怎么就敢问了出来。
明明刚才, 和他闹得很开心。
陆时城嫌她话多,莞尔而已, 俯身把云昭的嘴用唇堵上。不知过了多久,他起身,一弯腰,找出烟和打火机。
就在云昭身边坐着抽了。
一手夹着烟, 另一只, 则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搁腿上。陆时城吞云吐雾间望着她, 像在沉思, 又像是放空。
云昭久久不能平复, 她变了,变得自己都陌生。刚才, 陆时城指尖上水淋淋的东西是什么……她被他看的又觉得脸发烫。
“昭昭?”陆时城叼住烟,嘴角漾出点笑意连带着那根烟都跟着微微一颤。嗯,他喊“昭昭”,嗓音低沉动听, 云昭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心中被一股什么劲儿顶着, 她撑起身,忽然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
陆时城微怔,头仰了仰手却顺势环住了她,淡淡笑说:“小心烟灰落你身上。”他转过脸, 把烟摁在烟灰缸里捻灭了。
“你是吗?”她脑子其实是乱的,这样下去,自己迟早完蛋。
“是什么?”
“我刚才问你的话?”
陆时城稍微推开她,两人眼神交错,他笑笑:“想什么呢?人和人在一起合则聚,不合则散,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云昭望着他,动用自己全部的意志和力量来辨别这些话到底意味着什么。这边,陆时城目光离开她的脸庞拍拍她脑袋:
“我去做饭,你可以冲个澡。别想太多,老得快。”
许久没自己捯饬过吃的,陆时城有点手生,不过,投入进去就好了感觉慢慢回来。
云昭穿着他宽大的衬衫下楼,光着两条腿,有点不好意思,凑过来问:
“你有短裤吗?”
陆时城扭头看她一眼:“这样很好,风光无限。”
他做了黑椒牛排、红酒烩牛肉,给她调了一份蔬菜沙拉。摆上桌,颜色丰富,云昭站餐桌旁悄悄瞄着:
应该吧,他应该也很喜欢自己。
只有爷爷才会耐心认真给她做美食,可是,现在陆时城也在给她做饭。这么看,进展确实是快到不可思议,别人谈恋爱也都这样吗?也许吧……不过同居总是不太好……但为什么抗拒不了他呢?
她小脑瓜里,风起云涌,什么念头都有。吃饭时,云昭很安静,陆时城则接了个电话,一边把笔记本电脑打开,接收邮件。
目标价……股权冻结……云昭默默听着,哎,自己好像完全不懂陆时城到底是做什么的,隔行如隔山,况且她连自己的行还都没入。
有种男人,非常早熟,又聪慧得骇人因此什么都上手快,同时深谙人性弱点,喜欢也擅长在游戏规则里驾驭一切。陆时城是这种男人,浸淫于野心,成就于手段,只是现在他对面坐着个从小也很聪明却也很傻的姑娘,正发呆看他讲电话。脸上,写着的是对人生一知半解。
他的目光只是蜻蜓点水从她身上一掠,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也许惹恼陆时城。因为,云昭很快听见他在挂电话后冒出一句国骂。
她有点不能相信,陆时城永远着装得体,优雅,浓烈的商务精英气质。他确实很少爆粗口,回国后,只有在周濂和卢笑笑面前爆粗过。
“没听过骂人?”陆时城笑她,随口说了几句自家首席分析师的破事。
云昭托腮,笑眯眯地听。
“吃啊,你不能一心二用吗?”陆时城点她,云昭如梦初醒,喝了一口南瓜粥,旋即,愉快地咀嚼起里面的光滑虾仁。
她胃口很好,陆时城做的家居西餐非常对脾气,吃光后,倒也自觉去收拾餐具。
“洗碗机会用吗?”陆时城问。
云昭在家洗刷碗筷都是戴手套而已,她眨眨眼:“不会,我们家没有洗碗机。”
“放那吧,我来。”陆时城对于要伺候她全套,觉得好笑,和他想的很不一样,云昭这样的小姑娘不应该洗衣做饭样样齐活吗?
看来,虽然只有一个祖父,把她照顾的确实很好,也是娇养长大的。
陆时城给她做示范如何使用洗碗机,云昭问题多,一会儿问浪费水吗?一会儿问洗的干净吗?烦不胜烦。
“问完了吗?还有其他问题吗?有的话,一起。”陆时城耐着性子。
“没有了。”
“好,到楼上午休一会儿。”
“嗯?”云昭胳膊肘支在台面上,慢慢收回,有点迷糊,陆时城目光抬了抬,“你睡一会儿,我有事忙,等走的时候喊你。”
“你不睡吗?”
“没这个习惯,”陆时城眉毛微扬,“你做了一上午的义工,肯定累了。”
云昭却很老学究地说:“其实,睡午觉是有文化依据的,午觉补阳,子觉补阴。嗯,睡了这个子午觉,阴阳相谐,气血调和,是养生之道。”
陆时城高中毕业即出国,适应很快,身上有学院派的那么些个气质。做事情讲效率,重策略,更多的是商人秉性。回国后,更是每天绷的死紧,此刻,听云昭慢悠悠地跟他科普,他笑了。
轻轻握住云昭的手腕,在内侧,最细嫩的皮肤那摩挲了几下,陆时城神情虽淡可眼睛里意味深长:
“阴阳相谐?”他轻描淡写,“饭前,我们不是刚阴阳相谐过?”说着凑近了云昭,有心引逗她,“是不是还不够,昭昭?”
云昭猝不及防,表情凝滞,习惯性冲人眨眼睛代表她在思考,等脑子转弯,慌忙去掩陆时城的嘴:“不许说,我不许你说!”
陆时城笑着握紧了她的手,慢慢拿开,把人抱到腿上亲吻起来。
哎,这个人……云昭的卷发落在他肩头,头发真多,陆时城不得不腾出手撩开它们,吻久了,他托住她朝楼上走去。
“我下来。”云昭涨红着脸,手搭在他脖间。
这样的姿势,两人相对,云昭不是那种个头小巧玲珑的姑娘,她觉得自己会不会像一头牛一样挂陆时城身上。于是,两条笔直纤细的腿往下沉,动弹了下。
陆时城去亲她的唇角,说:“不用,抱得动你。”
他很快又陷入那种狂热的绝对探索的状态里,云昭摇摇欲坠,整个世界龙卷风过境,根基尽毁。恍惚间,她在陆时城的要求下配合觉得羞耻而胆怯,但很快忘记。
整个世界又变得像被什么煮沸了,人在里头,散了架子,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终于疲倦,云昭趴在床上沉沉睡去。陆时城枕在凹陷处,休息片刻,扯过薄薄的毯子,给她搭上,自己起身简单冲凉打开了电脑。
键盘的声音,间或响起,那个好端端漂亮的姑娘在自己这里,卷发迷人,那么长,那么蓬松。
两人这种模式像是触碰到什么致命开关,一旦开始,便没有结束。
肤如牛奶与蜜,在东山,外面有八月的阳光和暴雨,云昭不断承受着混在或明或暗光影里的重量,被捣得粉碎,好像背着全世界在阴谋着什么。
再偶遇付冬阳,是他搬家,行色匆匆的模样。付冬阳拿到offer,在公司附近租房,打算新购置西装,他略作思考联系了岑子墨。
云昭不明所以,很尴尬地和他打了招呼。
她更漂亮了,白的发光,又莹润着淡粉那张脸年轻紧绷得炫目,付冬阳恶心地想,看来云昭是被男人滋润够了,他当然知道一个女人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
但他做到了大度似乎不计前嫌的姿态,这很友善,付冬阳的表现让云昭再次自惭形秽。那天,付冬阳确实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人在盛怒之下,总会口不择言。
见他急着走,云昭很有眼色地闭了嘴没有再多说什么,其实,两人之间本来也没什么可说的。短暂的相处,云昭总是觉得别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责里真实地夹杂了一股如释重负。
付冬阳真的约到了岑子墨,好巧不巧,岑子墨正和陆时城一如既往地冷战着。
她在他的身上第一次嗅到股特殊的皂香味儿,岑子墨是狗鼻子,灵敏得很。像花蜜,可又不全然是。她没判断错,陆时城在东山顺手用了和云昭一起从超市买的罗兰香皂。
他和云昭腻歪久了,身上难免也有她的味道。
衬衫上沾着云昭的一根长发。
这是精致干净的陆时城没有犯过的错误,他没留意,但岑子墨统统捕捉到了。并在第一时间判断出,这个女人不太寻常。
两人自然第N次闹僵。
一气之下,岑子墨也自然是删除陆时城的微信。不过,通常撑不住三天,她又灰溜溜耻辱地加回去,陆时城全无反应。
此刻,岑子墨戴着墨镜面无表情驱车来赴约。见到付冬阳,立刻化作笑靥如花,她觉得,自己压根不想在小鲜肉面前扮什么御姐高贵冷艳,她不老,御姐个屁。
很显然,在岑子墨看来,付冬阳已经可以算是一个相处起来让人没任何压力和不快的异性熟人。
她也是人精,没那么缺心眼地把付冬阳朝金信带,而是选择一家普通商场。一边走,一边滔滔不绝发表自己对男装的看法:
“其实,未必就要高定,只要料子过得去,注意几个细节,就OK了。最最重要的是,看颜值,看身材,否则,给你一套再贵的西装穿着也像酒店前台,离金融才俊一万八千里远。”
赤。裸裸的歧视,岑子墨根本不在乎。
高跟鞋踩的摇曳生辉,她忽然把步子一收,眼角上扬:“小付,你拾掇拾掇,姐姐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比中盛的陆时城不差什么。”
陆时城,如雷贯耳,付冬阳谦逊笑笑:“只在杂志上见过陆总,真的很英俊。”
他说的是《新风度》,岑子墨的名片上也有,付冬阳当然留意过那一期。因此,当下也大方说了出来:
“您采访过他。”
切,我还睡他呢,岑子墨唇角一弯,冷笑:“不是什么好人,走吧。”
她就是美艳挂的贵妇气质,走路如走秀,带着付冬阳在店里挑挑拣拣,指指点点,撇嘴说:
“不要迷信什么定制,糟糕的定制还不如买成衣。”
不是每个男人都有狗男人陆时城的皮囊身材,和雄厚实力搞什么高定,英式,意大利式,浪到飞起。
店员们便用一种看富家少妇包养小白脸的眼神,看这两人。
岑子墨翻个白眼,心里门儿清,毫不介意,她翘着腿坐那儿气定神闲等付冬阳出来。
嗯,付冬阳硬件尚可,岑子墨用一种无比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新出炉的小伙子:腰臀比不够完美,腿么,虽长不够直,也少了多年浸淫金融圈的那股劲儿。总之,她很没出息地想到了陆时城,心里一阵失落。
如果他愿意,她愿意好好陪他挑衣服的。
那根长头发不是沾在陆时城衬衫上,而是,无时无刻不落她心上,黏腻腻,扔都扔不掉。
岑子墨请付冬阳吃晚饭,米其林三星,她要了酒,问付冬阳会不会开车,得到肯定回答后,放开喝了。
出来时,脸色嫣红,和付冬阳说话时口中喷洒着薄薄的酒精味道混合着浓郁的香水味儿,媚色无边,付冬阳看着她,忽然心跳很快,来自荷尔蒙。
果然,她目光带水娇懒地窝副驾驶那儿,借着酒劲睨他,付冬阳不得不移开了目光有些不自然。
岑子墨哼哼娇笑起来,唉,只有大男孩才会这个样子,那些个老油条一个个狡猾的都是千年大猪蹄子。她想到陆时城,胸腔里顿时涌起强烈的爱和恨,车子平缓行驶,等红绿灯时岑子墨倾过身,吻了付冬阳:
“住哪儿?带我去。”
第026章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付冬阳不是不想, 是谨慎。这个女人出手阔绰, 开着豪车,钻戒忽闪, 在没搞清楚她身份背景来头之前,付冬阳不会轻易为一场狂欢而买单。
他略带嘲讽从身后观察岑子墨,对她,只有身体上的冲动和潜在的挑战欲而已。
岑子墨心血来潮挑逗完小鲜肉后, 内心笑他怂, 她没当真, 一瞬间报复的情绪风暴过去了, 人清醒不少。她不觉得尴尬, 笑嘻嘻两句“姐姐有没有吓到你”就此遮挡过去。
似乎,两人都没把这个插曲当成多大的事儿。相反的, 岑子墨觉得付冬阳不扭捏,知道他留中盛后忍不住继续刻薄陆时城。
付冬阳从她微妙的表情里意识到,可能,眼前这个女人和陆时城关系不一般。而且, 她表面艳色张扬,实则心事重重。
既然如此, 付冬阳颇为遗憾,他有想搭岑子墨人脉的意图,但却没有碰和大boss可能有瓜葛女人的打算。
他觉得,两人的关系应该到此为止了。
最近, 陆晓变得尤其乖。她把公寓收拾得干干净净,学烹饪,报了个瑜伽班,偶尔和陆时城碰面表现得规规矩矩。
这种反常,更像是要作妖而且是作很大妖的前兆。陆时城把一切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反倒表扬了她。
“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挺无聊的,你有时间多来看看我嘛。”刷卡刷到爆的陆晓一脸无辜,她发现,陆时城可能吃软。
“马上开学,你很快就不无聊了。”陆时城吃相文雅,话不多,最后在结账时点了点陆晓:
“以后,每个月生活费我会按时打给你,足够你用,如果超出了,不会再多支付你。”
陆晓怏怏的,目光垂下:“你连钱也不舍得给我花了吗?”
陆时城跟她一前一后走出餐厅,上了车,他启动车子:“晓晓,钱上我对你从没有吝啬过。但有一点你要清楚,大手大脚花钱不是个好习惯,你早晚要独立,我不能养你一辈子。”
“我就要你养我一辈子!”陆晓突然红了眼圈,声嘶力竭的。
陆时城冷冷说:“你死了这条心,四年大学我会供完你。如果你真够聪明,现在,应该拿着我的钱跟我讨教怎么理财,怎么钱生钱,而不是挥霍一空。”
他变了,以前,无论自己如何任性娇蛮,陆时城都很少说重话。这些年里,陆晓在不停试探他的底线,他一退再退……
直到在公寓里陆晓疯狂要献身,说出不知廉耻的话,以及,她想把子墨推下楼。
他早该看出来的,在小姑娘固执己见和原生父母商量好断绝关系,改姓,那一家子拿自己当摇钱树时……陆时城什么都清楚,他内心悲凉,却也固执己见选择纵容。
陆晓装模作样小声啜泣一路,他没管,这让她心慌,偷偷去看男人完美的侧颜:很冷酷,冷酷到让陆晓觉得陌生,她低估眼前男人的执行力当他决定什么时。
“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快到公寓时,陆晓含恨开口,全家长的最好看的姐姐,据说长的像奶奶。
这个问题,问过无数遍可陆时城从没正面回答过,此刻,他同样表情淡漠无话可说。
“云昭有什么了不起,她土的要死,一放假回家还得喂猪喂羊,一身臭哄哄的……”陆晓蠢毒地发挥着想象力,去嘲笑素未谋面,早死掉的一个亲姐姐。
一股突如其来的怒气,准确冲垮陆时城,他脸色铁青,在陆晓聒噪锥心的声音里靠在路边,紧急刹车。
他扬起了手,下一秒,陆晓蜷缩着睁大了眼睛望他。
这一掌,到底没落下来,陆时城心里一阵痉挛的绞痛,他下了车,走到陆晓这边,拉开车门,把人拽下来什么都没说驱车独自离去。
实际上,他当做珍宝一样的姑娘,在家里,不过是重男轻女的牺牲品。只有在学校,云昭才是快乐的,她永远是年级第一,永远压陆时城一头。
数理化竞赛上台领奖时,羞涩温柔,陆时城每次都紧随其后,他怎么都考不过她。就连老师,也会开两人玩笑:
“唉,就看我们一班的陆时城,到毕业看能不能考回第一名!”
那个时候,陆时城沉默寡言,云昭也是,她不爱说话,一开口必脸红声音柔柔弱弱,像怕惊动别人。
她就在他隔壁班级。
中考后入学按成绩划分,陆时城是第一名成绩入校,而云昭不过是底下县城初中考进来的小镇学生。
最好的市公立高中,三年里,陆时城被云昭压得死死的。他也暗自爱慕她到她死去,她死了,死在十七岁。
死在他生日那天,陆时城和同学来欧洲毕业旅行,那天,他们人在布达佩斯城堡山上,欣赏古老优雅的建筑群。他忐忑不宁,只沉默地拍照,出国前他给她写了一封信,唯一的信,充斥着最脆弱的告白。
而云昭死去。
那封信,不会再有回音。
整个中学生涯,陆时城收到的情书无数,然而,没有一封是来自他深深爱慕的姑娘。
陆时城自此没办法再忍受生命中的这一天:燠热的夏天,被剥夺的云昭,世界仿佛都变成了她在他体内栽下的丛林,只不过,里面是不能行船的急流,伺机而动的毒蛇,尖叫混乱的一切,生长着,蔓延着。
车里,陆时城不觉流下滚热的泪水。他想她了,如此委屈,如此孤独,又是如此地痛恨自己。
明明,春游时她把不会游泳的自己从池塘里救起,他为什么不说谢谢?一定是只顾着心跳了,还有那些莫名其妙如今看不值一提的矜傲。那么,在她涨红着脸主动提要和自己一组做实验时,他又为什么冷漠走开……
这些片段,凌迟着记忆,陆时城有无数次恨不能自己死去倒带回去把高中生涯重新活一次,然而,不可能的。
她什么都好,除了遥不可及。
等停好车,陆时城发现车里的新书不翼而飞。是陆晓,趁他不注意早给顺走了。他脸色阴沉,打了个电话让人再送来一本。
各种各样的财报、书籍摆放在办公桌上,通常,陆时城在除了必须要参加的会议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办公室静静处理事情,写邮件和阅读。
甚少接受访谈,也甚少参与活动,每周保持和母亲见一面吃一次饭的频率。毕竟,周濂女士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母子两人通了次话,聊先锋承办杜尚奖的艺术家特展,这边,有法国大使馆协助,开幕式上周濂和策展人会到现场。
“时城,我有段时间没见子墨了,你回家也不带她,到时让她过来陪我看展吧?”
陆时城知道母亲是随口一提,所以,他随口一应:“她不爱那些,即使去了,也是煎熬。”
看展如果对岑子墨来说是煎熬的话,那么,陆时城身上的皂香和那根长发,是下油锅了。
她一个人陷在沙发里沉思,这段时间,陆时城晚上基本是有回家。而白天,夫妻两人基本谁也不联系谁,她习以为常。只是,晚上的需求,似乎没那么强烈了。
他一定是在外头被别的女人喂饱了。
谁那么大本事?岑子墨眼睛发红,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要疯了,陆时城显然越来越过分。
他一定是外头养人了。
身为妻子的直觉,岑子墨觉得,自己没错。
陆晓吗?不是,她虽然因为陆晓而和陆时城闹,但她其实清楚陆时城看不上陆晓,小姑娘一厢情愿地在那拱来拱去,够拙劣,也够恶心人。但只要陆时城不动心,一切好说。
岑子墨独自想了很久很久,她不是个爱动脑子的人,生平以来,已经把全部的脑细胞都用死在探究陆时城这个男人身上了。
久违的,她想起那件往事,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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