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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岁月如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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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逐一和其他朋友好好地道别过,亦被新村茜她们抹了一身的眼泪鼻涕,最后就剩下幸村我还没向他说。好几次逮着了机会,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说不出口。
这天散学礼后,我约了幸村出去吃炒栗子。
「真弓,」坐在街头网球场边的观众上,剥着栗子壳的幸村问我,「你最近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
「……不。」啊,又失败了。
「是吗?来,给你。」他将热腾腾的栗子放在我的手中。
我将它一把丢进嘴里,「精市,我昨天成功用到筷子了。」
「哎?这真是太好了。」他笑着又剥好一颗栗子,「是,奖励你的。」他将栗子再次放在我的手掌心中。
「啊,精市将这个当成奖励还真是小气。」
他拍拍我的头,「是,真弓真了不起。」
「……没洗手不淮拍我的头。」
「哈哈哈哈。」
这天,我还是说不出口。又拖了好几天,终于来到临上飞机的前一晚。我回了东京的家里,准备明天早上跟和也一起出发去机场。在床上滚了滚,我拿出手机。
「精市:
我明天要去美国了。再见。
真弓」
讯息发出后,我就马上关了手机。虽然睡不着,但我还是闭上了眼睛。第二天的早上,和也来了我家接我。我在家门口和姐姐弟弟告别后,就坐进和也家的车子。
在开着空调的车厢中,我靠在和也的肩上,眨巴着因为一晚上没睡而通红的眼睛。和也握着我的手,没说甚么。
来到机场,寄运好行李,我们就等在了候机室。
「乘搭由东京飞往纽约,RG75543客机的乘客,请准备登机。」
和也拿起我们的手提袋子,牵着我走向登机处。向柜位职员递过护照和机票,我就走上了飞机,找到和机票号码对应的位子坐下。
「欢迎乘搭本航班。飞机快要起飞,请各位乘客坐回位子上,扣好安全带。」
「真弓?」和也拍了拍没反应的我。
我抿了抿唇,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啊,对不起,请等一下。」
和也没再说甚么,只是稍稍起身帮我扣好安全带。
嗯,眼泪,很咸。
飞机在跑道上逐渐加速,然后攀升上白色的云层,遮去了底下的日本。
再见。
日本。
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望天。。。。。。。
☆、第三十章 再一次见
「U-17?」我抹着汗,将球拍放在网球场边的椅子上。
「啊,」德川和也将一封信递给我,「应该是邀请你这个夏天去合宿。」
「我现在的状态还是很不好,他们没理由不知道的,年头我还在日本时,春假合宿他们就没有寄邀请卡给我,应该是听说了我出车祸残掉的事。」我接过来看了看信封面,然后随手扔回给他。
「我还是建议你去看看的。」
「啊,和也已经超过十八岁了,今年不能参加U-17。」
「嗯,但我暑假会回去参加日本代表队的训练。」
「你的球会不反对?」
「我现在只是参加一些小型赛事在累积积分,不是大满贯赛事的选手,他们管得不严。」
「服了你,又是上学、又是球会,还要回日本,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无敌金刚机械人。」
他拿起信,向我示意一下,我点点头,他就拆开来看,「他们不是邀请你回去做选手。」
我看看他,然后伸手接过信来看。信内是对我的慰问语,以及问我要不要作为实习生去参与合宿的营运,学习关于网球训练方面的知识。我抚着进展不大的右手。如果真是好不了,成为网球教练或许也是一个出路。
离开了半年的日本,我要回来了。
和也在上大学,所以他比我要早些放假,就先一步回日本了。我等这边的事一完,亦收拾好一个大背包,踏上回去的航班。我知道今年立海大附高亦有参加U-17,亦就没告诉他们我会回来的消息。他们看见我的时候,会吓一跳吧?
站在东京机场的出口,我望望太阳,然后戴上太阳眼镜,去乘车直接到合宿地。因为两地的学制不一,合宿早在一个星期前已经开始,我亦要尽快进去跟教练们汇合。经过逾两小时的车程,我总算是来到了。
「是,这边!很久不见了,平同学。」身高达两米以上的斋藤至在车站向我挥挥手。
我伸手脱下太阳眼镜,「你好。」我想说,就算你不挥手我也看得到你的,电灯柱大叔。
「是~我发给你的资料都好好看过了吗?」
我点点头。
「很好。来,接下来……」
在路上斋藤至向我简单说了一下我的工作,主要是协助战术指导的黑部由纪夫统计和评阅选手们的工作,再当一下其他教练的助手。说白了就是一跑腿的打杂。我双手拉着背包的带子,跟着斋藤至进了合宿地。我先去宿舍放好行李,跟黑部由纪夫开了一个小型会议,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排好工作日程。
他让我先去一趟球场,让斋藤至向选手们介绍一下我。我点点头,戴上鸭舌帽和太阳眼镜便去了。
邦!邦!邦!
没走两步我就听到熟悉的击球声。
这个变态的U-17青少年日本代表队训练营,我又回来了。
站在阳台上的斋藤至向我挥挥手,然后举起扩音器,道:「是~请大家暂停一下,先看过来。是~我现在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新加入的教练助理,嘛,相信一部分的同学对她已经很熟悉的了。」
我亦从里间走出阳台,摘下帽子和太阳眼镜。
「她就是前立海大附中的女网部部长,现在就读于美国纽约布里尔利女子私立学园的平真弓同学。」
我向阳台下的人点点头示意,看见朋友一副很意外的样子。再看看幸村,他却撇开了脸。
哎?怎么是这个反应?
宣布结束后就是午饭时间,我走下去跟立海大的同学打招呼,当先的幸村给了我一个不太对劲的笑容,「很久没见,平。」
「……啊。」平?
「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有机会再聊。」他礼节性地一笑,然后擦身而过,带着其他人走了。
我本来还以为会有热烈的欢迎甚么的。
我重新戴上帽子,向下压了压帽檐。
幸村是怎么了?半年时间就生疏到这个地步?
「平同学,你的伤势好一点了吗?」青学的不二向我问道。
我挥了一下右手,「还是不太行,所以没办法作为选手进来了。大石同学怎么样?」我不见大石秀一郎在选手名单中。
「他不在网球部了。」不二笑了笑,「但是,他说你请的巧克力很好吃。」
那就是没事的意思了。
「真弓,」贞治走过来,「你怎么回来亦不说一声?」
「惊喜嘛。」现在看来,惊吓就差不多。
贞治看了一下手表,「根据纪录,真弓喜欢吃的杂果沙拉再过五分钟就会被全部抢走。」
不二道:「那我们边走边说吧?」
于是,午饭我就跟贞治和不二吃了。
饭后他们就回去练习,而我则是跟着黑部由纪夫在监控室学习分析选手的状态。不知道是为什么,教练只让我负责男网方面的事,女网方面却是不让我碰。不过单是男网二百五十位选手的资料就已经让我记到头晕眼花,真不知道他们没事整这么多奇形怪状的招式出来是怎么回事。
就说了,网球不是平击就是上旋或下旋,应用方法再千变万化,亦万变不离其宗。
晚上我坐在空旷的网球场边,啃着面包在背资料。背得烦了,我拿起手边的网球拍,下场练习挥拍。
「咣当!」仅仅是半个小时,我的球拍就掉落在地。
我按住不停抽搐的右手,跌坐在地上。医生说,神经紧张亦是我最近的物理治疗没进展的原因之一。三个月前开始,我一旦练习了半个小时,无论我有没有看时钟,手臂都会自行抽搐起来,比计时器还要准。
这是生物时钟的另类验证吗混蛋。
我抽出裤袋里的药丸,吞下一颗,好半晌,总算是不痛了。我抹着额角的冷汗,暗骂自己一句没用──止痛药吃多了是会产生依赖性的。医生说了,他只再开半个月的药给我,要我慢慢学会不靠药物亦可以压制那种八成是因为精神问题而引起的右手抽痛。
面对车祸我亦可以很悲哀地说句是专业户了,这种小事,忍一忍就过去。
我重新站起来,再次握紧球拍,开始练习。
「咣当!」球拍在半个小时后再次掉在地上。
我抿紧唇,弯下腰,使紧地想要再次握紧,但是近在咫尺的球拍像是一瞬间变得很遥远。
是了。
我用左手解下头上的发带,将球拍和右手系在一起,用嘴巴叼着带子的尾段拉紧。我看你今次还怎么掉。
我站起来,忍着痛再次握着球拍挥出,但结果还是痛到低呼一声,支持不住跌坐在地。看来,这还是得慢慢来,硬来是不行的。我解开带子,按摩着右手,大概十五分钟后就没事了。
今天还是先洗洗睡吧,明天一大清早还要跟着黑部由纪夫工作。
我打了个呵欠,收拾好东西就回宿舍。
第二天早上和工作人员一起吃过早饭、经过学生饭厅时,幸村还是像昨天一样,带着一个很有距离的笑容跟我打招呼,然后再次擦肩而过。我稍稍垂下头,觉得有点难过。
有点点难过。
让我难过,我就不让你好过,混蛋。
我转身向着幸村的方向跑去,然后……一、二、三!大力地一脚踢上幸村的后背,将他踢到一阵踉跄,差点跌在地上。他回过头来,一手捂着后腰,愣愣地看向我。
我拍了拍手,转身离去。
走道的窗外正是一片的蓝天白云。啊,今天的天气真是好。
「邦!邦!邦!」
我拿着文件夹在不同的网球场间走动,拿着笔纪录下我所看到的东西,再跟场边的工作人员交流,再纪录,然后整理成一份完整的笔记和分析,就是我每天最基本的工作。额外的工作就是应付教练们不时的奇怪问题。
「平!」负责体能混合练习的柘植竜二肌肉男教练叫道。
「是。」我放下手上的文件马上应道。
「去跟黑部说一下,这群小子做不完练习,他的课要拖后一下。」
有本事你就请自己去跟黑部教练说你要占他的课啊。「是。」指望我跑去当面说是不可能的,我轻车路熟地拿出手机,「你好,黑部教练。柘植教练说要占你的课……哦。」我稍稍移开电话,向柘植教练道:「黑部教练说让你去死。」
「噗!」正在做掌上压的选手们有好些都笑了出来,差点就要维持不住姿势。
「平,」电话另一头的黑部由纪夫道,「我没这样说过。」
我淡定地回道:「但你的意思是这样没错。」
「……」
正在两个教练隔空一起烦恼要如何解决拖课程的问题时,我拿出笔记本,稍稍扬起手道:「这样好了,如果限定时间内做不完训练的,今天晚上只许吃白饭……」一瞬间,选手们做练习的速度提升了好几倍,「那问题就解决了。」我指指他们。
「很好。」柘植竜二望着我,「看来你跟斋藤学了不少东西啊。」电灯柱斋藤至大叔是精神教练,专以折磨人为乐。
我谦逊地道:「不,是他们太好猜而已。」
「……」这是选手们不言而喻的心声。
晚上在走道遇上柳生,他托了一下眼镜,然后向我举起了大拇指。
「指的是哪个?」
「当然是那一脚。」
「啊,谢谢。」我觉得踢他踢得很爽。
「不客气。」看来柳生亦觉得很爽。
做好要上交的报告,我仍然去了做练习。今天很乖,一颗止痛药也没吃。洗完澡回房间时,莲二正抱着手臂,靠在门上等我。我抹抹尚在滴水的头发,开门将他让进房。
我坐在地上,看着他,打了个呵欠。拜托,有事快说,我很困。
「你就这样?」他靠在我的书桌上,俯视着我。
我撇撇嘴。他肯定是在说幸村的事。
「你……」他屈起手指,重重地敲了我的头一下,「笨蛋。」
「……」君子动口不动手,干甚么打我。
「我就跟你说了,要好好跟所有人道别的,笨蛋。」
我的眼神游移起来,「我有。」
「有?」
「……」
「好好地去跟幸村道歉。」
「……是他这两天太过分。」
莲二揉了一下我的头,「我的提醒到了,要怎么处理就是你自己的事。好好想想。」说罢他就出去了。
真是麻烦。我乱揉着头发,揉干了,倒头就睡。幸村是小气鬼,今次气得比上次还要狠。我在床上滚了滚,望着天花。啊啊,麻烦死了,早知道就好好的跟他正式说一声。每个人都说了,只落下他一个,的确是我过分。但他这两天明明亦很过分,笑、笑、笑,一天到晚就只会女神笑,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吃人间烟火的样子。
这么有距离感,不如干脆去拿个玻璃罩子将自己罩进去好了。混蛋。罩多了,小心窒息而死。混蛋。
我坐起来,然后出了门。
「叩!叩!叩!」
「……谁?」
「叩!叩!叩!」现在是凌晨两点,将幸村吵醒的感觉真爽。
门慢慢地打开,幸村将头伸出来,默默地望着我。
「出来。」
「不要,腰痛。」
「……」我瞟了他一眼,「你再不出来就要吵醒同房了。」
「你走就不会了。」
「我不走。」
「我不出来。」
「……」
「……」
「精市是小孩子吗?」
「真弓才是小孩子呢。」
再跟你说下去我就是笨蛋。我直接伸手将幸村拉了出来,一直将他拖到宿舍大楼的后楼梯──在这座变态的U-17宿舍里,除了房间里,就只有少数的后楼梯是没有摄影机的。作为工作人员,我早就将此一重要资讯背熟。
「好了,这里没人了。要骂你就给我爽快地骂,一个男生忸忸怩怩的,别以为自己长得像女生就真的是女生。」
「真弓,你这是道歉的态度?」
我抓狂,「喂,是你太过分了吧!比上一次当我透明还要恶劣!你这是甚么混蛋的生气方式?」
「哦?」他无辜地歪歪头,「原来真弓会在意我是不是生气的啊?凌晨四点才发那种根本不会有人很快看见的讯息,隔天就乘早上八点的飞机走,哎呀,我还以为真弓不在意呢。」
「……」救命,幸村开始S了,「说吧,」我虚弱地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不生气?」
他笑了起来,「你猜。」
「……」啊!
他从手腕上脱下一条绕成两个圈的项链,然后拉过我的手,将项链放在我的手掌心。
「戴上我就不生气了。」
甚么?我看看这条很精致的、细细的银项链。
「戴上就不生气?」
「嗯。没经过我的批准,不准脱下。」
「……洗澡都要戴着?」
「放心,它的材质其实是银和合金,不怕汗水和肥皂。」
「你想得真周到。」会想到这一步,幸村是变态。
「真弓不用吞了后半句,」幸村又笑了,「我从你的脸上看出来了哦。」
「……」
「来,乖,戴上去。」
「……麻烦。」我将链子扣了上脖子,「真是,不知道甚么时候开始我的身上就多了这些麻烦的叮叮当当。」
「哦?有很多吗?」
「现在就最少有两项了。」我向他晃了晃左手上的戒指。
「说起来,我还没好好看过真弓的戒指呢。」
「这个有甚么好看?」我在幸村的示意下,将戒指脱下来,递给他。
他看了看,然后微笑着还给我,「亦没甚么特别。」
我重新戴上,「就说没甚么好看。其实我跟和也都不喜欢太复杂的设计,这样就好。」可惜,要戴一辈子的结婚戒指必须用和也家里传下的那一对,是那种漂亮、但花巧到让人看花了眼睛的款式。
「好了,回去睡吧。」他拍拍我的头,「明天还要早起来。」
我撇撇嘴,「还不是因为你。」
他突然又半握拳头,掩在嘴边笑起来,「哈哈哈哈。」
「……笑点,请解释。」
「很好笑,不解释。」
「……」你狠。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只进展到这个地步。。。。。。。。。
真弓太迟钝真的不能怪我啊。。。。。。。。
☆、第三十一章 开始明白了
一边工作,我同时不松懈地在做复健,不过,那半小时的魔咒还是没能熬过,惟一可喜的是我可以不靠止痛药熬过那一阵抽痛。
「二比一,交换场地!」
「咣当!」
「真弓学姐!」
一天我一时手痒,和切原赤也在休息时交上了手,却是继续受制于魔咒,打没一会儿就熬不住,球拍应声掉落。我向很紧张地冲过来的赤也笑了笑,向他解释我没事。
「笨蛋,如果我全好了就去了女网那边训练了,怎会在这里。行了,你先去吃饭,我们今天只能打到这里。」
「那个……」笨赤也在一边抓耳挠腮地跳脚,「我送学姐去医疗室吧!」
「不用。我说了要你去吃饭就快点去,烤肉被人抢光你可别怪我。」
赤也顿时一副想走又不能走的纠结表情,我惟有没好气地将他赶走。我坐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按摩着手臂,舒缓痛楚。对比起穿越前连再次站起来的机会亦没有,我已经足够幸运,只要有一点点可以再次打网球的希望,我亦不会放弃。
铃!铃!铃!
我拿起手机。
「中午好,和也。」是和也打来的。
「中午好。在U-17还待得可以吗?」
「没问题。」
「嗯。你明天可不可以请半天假?」
我看看笔记本,「上午可以走开一会儿。」
「那我明天过来接你。我的家人想见一下你,说要开始预备明年结婚的事。」
「好,没问题。」
「嗯。你自己小心,不要再吃止痛药。」
「你在日本代表队里,亦要努力。」
「嗯。再见。」
我挂上手机,抬头正好看见幸村朝着这边跑过来。
「真弓!」他蹲在我的旁边。
「没事。」我瞟了他一眼。看他的样子,赤也肯定是被骂惨了的。笨赤也,谁叫他到处说我不舒服的。原来,看海带仔,果然是不能够从年龄来看的。这个数年来亦没长进的笨孩子。
「来,」幸村扶我过去网球场边坐下,然后揉着我仍然有点抽搐的右手,「好点没有?」
「好很多了,休息上一阵子就没事的。」
「试过很多次了?」
我就将我的半小时魔咒告诉了他。幸村皱了皱眉。
「既然泰半是心理问题,那还是得硬撑过去才行。」他握住我的手,「放心,一定可以撑过去的。」
「我就知道你不是会让我别辛苦、放弃算了的人。」这个魔鬼之王。
「哎呀,」他微微一笑,「如果我这样说的话,是会被真弓讨厌的吧?」
「请别说到我亦是魔鬼一样,多谢合作。」
「哈哈哈哈。是了,你刚才听谁的电话?竟然连手痛亦不管了。」
我耸耸肩,根本就没觉得手痛就不应该听电话,痛的时候是更应该分散注意力才对,「是和也,他让我明天上午陪他回家一趟。」
「噢?集训期间亦要回家?德川前辈今年不是在日本代表队里受训吗?」
「是说结婚的事。」我打了个呵欠,「美国学制和这边不一样,暑假后我就高三了。订婚时已经决定好等我高中毕业就结婚,德川又是大家族,想来是打算抓紧时间准备婚礼吧。」我撇撇嘴,「对他们来说,准备一个婚礼,花上三年都不为过,只是我跟和也早前没理他们而已。」
「哎呀,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早结婚呢。真弓不是想加入职网吗?」
「……有甚么关系?」又不是练□和葵花宝典,有没有结婚应该跟我加入职网是没有关系的。
「但是,」幸村歪歪头,「如果意外怀孕了怎么办?运动员的生涯是很短暂的哦,由怀孕后停止训练到重新回复状态,真弓说需要多少年?而这些年中,你的对手可是在不断成长的哦。」
……我忽然觉得这个话题很惊悚。
「哎呀,真弓原来根本没想过这些事呢。你真的已经准备好结婚了吗?」幸村的两只手分别伸出一只手指,然后并在一起,「结婚是两个人一起生活,在爱的基础下,建立一个一辈子的家庭。」
「……可以离婚的。」
「但是,真弓不觉得离婚又再婚很麻烦吗?」
「……」又确实是很麻烦。
「所以,你要好好地慎重考虑,不要随随便便的就将自己嫁掉呢。」
我眨眨眼睛,觉得幸村说得很有道理。比起跟和也结婚,当然还是网球更重要。又不是男的怀孕,和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亦不能怪他。至于最好嫁得好一点来帮弟弟的事嘛,反正美月阿姨和爸爸亦在办离婚了,没人威胁四弟,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大概和也跟我一样,相亲后早早结婚都不过是懒得再麻烦而已。看来,我要跟他说一下这个问题才行。
隔天早上见完和也家人后,我更坚定了这个想法。又说是名门淑女,但无论是我的妈妈抑或是和也的妈妈,啰嗦起来就像一百只鸭子,没半点矜持。连幸村和我提到的生孩子问题,和也妈妈亦说到了。她说太早生孩子对我的身体不好,最理想的年龄是二十五岁。其实我很想说,网球运动员的最理想年龄,亦是二十五岁。不过,算了,懒得跟她说。她说一句,我就默默地点点头,点到我的脖子都要快扭到了。
「和也,」我坐在和也家的车回程时,我向和也道,「我想延迟婚期。」
他望向我,「怎么了?」
「不要生孩子,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抚上右手,「我知道我的右手未必好得了,但是我不想放弃。」
他握住我的手,「你不必听我妈妈说,我们的事可以自己决定的。」
我跟他对视,「但是,婚期不能推迟?」
「真弓,结婚亦不一定要生孩子的。不生孩子的……方法,有很多。」看来不只是我,连和也亦觉得谈这个问题比较惊悚,看他有点不自然的表情就知道。
「但会有意外怀孕的。」我很冷静地分析着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就算我们一直拖,你的家人亦会催促。和也妈妈让我准备二十五岁时生,但和也的祖母跟我提了好几遍,她十五岁就生下你爸爸,谁都知道她是甚么意思。就算你是二子,你亦不能一直不回家。和也,完全不理会家人的意思,你做不到,连我亦做不到。这是我们需要面对的问题,我希望你可以想清楚。」
他沉吟了一下,然后紧了紧握着我的手,「让我想想,我会解决的。」
「嗯。」
和也很有承担,他说会想办法,我就相信他。回到U-17,我还是过着被教练奴役、我奴役选手的平淡生活,不经不觉我就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右手还是会在我打网球时定时抽痛,但不知是我已经麻木了还是有所好转,抽痛的感觉已经减轻,如果我狠心咬牙不管,还可以练习挥拍。不过这时候比赛就当然不行了,U-17的每个选手,就算是技巧型的,他们发的球都有着相当的力度,以我的状态是接不下的。
教练们倒是不禁止我没规没矩地随意和选手们打上一、两局,还很是有点鼓励的意思。其实我的工作能力比不上专业的工作人员,我愈发想不明白他们邀请我进来U-17的意图。
「真弓,你马上出来。」一天中午,我忽然接到二姐的电话。
「甚么事?」口中这样问着,但我已经向身边的工作人员示意了一下,快步走向合宿地外。二姐不是会随便说这种话的人,她让我出来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出来再说。」
一出合宿地,我就看见二姐坐在我家的车里等我。我步上车,二姐还是没说话,只是让司机开车去一间很高级的餐馆。我猜不出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家除了爸爸和美月阿姨,其他人都很少用车,从这一点来看,二姐带司机来找我,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看她的脸绷得,紧肤水亦可以省回了。二姐不说,我亦没问,只是低头复习着随身的一些文件。
反正我亦想不到会发生甚么让我大惊失色的意外。不过在半小时候,我才发现我的逻辑有问题──会让你猜得到的,这就不叫意外了。幸好,我还真的未到大惊失色的地步。
坐落于鸟语花香的庭院中,一间和风的小屋坐落其中,仆人川流不息,围在桌边的绅士和贵夫人们正含蓄地谈笑。透过敞开的门户,我看见一个穿着和服跪坐在其中的一个美丽少女,和同样身穿正式和服的德川和也。真是眼熟的场面,就和两年前我跟他相亲的场面,一模一样。
「他们德川家亦欺人太甚了,」二姐站在我的身边,面色不善地道,「就算我们没他们的家世,但竟然在双方婚约在身的时候安排和也相亲,这简直就是侮辱人。」
我眼尖地看见,和也左手上熟悉的位置,并没有我熟悉的戒指,「不是的,我们已经解除婚约。」我转身离去,并将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脱下,交给二姐。
和也,如果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法,那我明白了。谢谢你这两年来的照顾。
「二姐,走吧,再不走U-17的午饭时间就要结束,我会迟到挨骂的。」
二姐瞥了我一眼,然后推推眼镜,跟我并排走着,「我明白了。我会帮你将学籍转回日本的,你还是暂时留在日本吧,没必要去美国。」
「随你。」
「正式解除婚约的事,我会让大姐去办的。」
「谢。」
「不客气。」
这件事其实认真算来,可以说我是清楚的。我是故意在德川家的车中跟和也谈结婚的问题的,这样他家的司机就会和德川太太报告我们谈过的事。这一招我见妈妈用过,美月阿姨亦有提醒过我要小心对方的仆人。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我不会真的让和也自己一个解决。既然是我不想结婚,那亦理应由我提出,而不是让和也在他的父母面前维护我。
至少我还有这一点担当的。
虽然我没料到会是以这么难看的场面来解决。我本来以为会是德川太太将我捉去谈心,再由我正式提出推后婚期的。说来,我是真的曾经以为我会嫁给和也的。
晚上我在预料中接到和也的电话。我一手把玩网球拍,一手拿起手机。
「真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
「你说,我在听。」
「不知道为什么妈妈知道了你不想结婚的事,便安排我再去相亲。我当然可以拒绝,但如果我反抗得太厉害,会让他们的针对对象转在你的身上。我不想你和我的父母长辈关系太差。再过几次相亲,我都不点头的,妈妈他们就不会再坚持让我换对象。」和也少有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
「和也,我看见了。」
「……我知道,你的大姐姐刚才来德川家退婚时,已经说得很清楚是因为今天中午的事。」
「我指的是,我看见你将戒指脱下来了。」
「相亲当然要脱下。」他有点不解。
「我亦脱下过。不用紧张,我没有背着你去相亲。反正就是洗澡啊、让朋友看的时候,不时都会脱下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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