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网王]岁月如歌-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者:鴨比

【】

☆、第一章 三人行中的毒舌女

「真弓。」

「怎么?」我没精打彩地伏在案上。

「根据统计,你这次再不合格的话就铁定留班了。」

我瞟了说话的小男生一眼,「贞治,你再揭我疮疤的我就不理你了。」

「原谅他吧,真弓。」另一个眯眯眼的萌系小男孩走了过来,「他只是怕你真的留班了,会给母亲骂。」

这个男孩,三次元的人都知道是柳莲二了。

地点是绿川第一小学,时间是二年级的夏天。我穿越过来亦很多年了,不习惯亦得习惯──难道你敢再一次去撞车,试试看会不会穿回去?好吧,我承认我没这个胆子。失去孩子,爸爸、妈妈肯定很伤心,不过幸好我家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两个妹妹,我相信我不用太担心父母的。我再不相信神,亦会一直祷告,祈求他们安好的。

穿越过来了,幸运地进了一个相类似的家庭──今次是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两个弟弟。跟上辈子一样,能在城市里有一个这样的大家庭,家境自然是不错了。有钱到甚么程度?反正我知道就算我一辈子不工作亦会衣食无忧的。不会顿顿鲍参翅肚,但亦不必当个小白领地挨骡子。啊,真是没劲儿。我既没必要发奋图强,又不是能乱花钱的情况,不上不下的半天吊。

其实这样亦很不错,我没甚么不满意的,惟一的问题是这辈子的母亲是个怪兽家长,希望子女拥有十八般武艺。她逼我学钢琴、小提琴、芭蕾舞、花道、茶道,将一星期的五个工作天都塞满了,还要求我周末整天温习。幼稚园时还好,但当我上小学的时候,她就愈发催得紧了。

不是说我这张嘴坏,而是事实上,她的确是一个心灵空虚寂寞的怨妇,整天就以折腾儿女和自己为乐。今世和上一世不同,今世的爸爸是个风流种子,哪有这个闲功夫理会我们?谁知道他在外面到底有多少个孩子了?整一个种马男。妈妈会经常发神经亦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如果我留级了让她发神经发到我的身上,那就不太好了。

我是上了小学才知道自己穿来网王世界的,虽然早在我看见满街的网球场时已有所觉悟。误打误撞的,我竟然和包子时期的干贞治、柳莲二成为好朋友,自一年级起就是三人行了。

「平同学!」

哎?甚么时候小息已经完了的?噢噢,还是赶紧出去老师那儿领卷子吧,看老师喊我的名字都已经喊得像要喷火似的。啊,还没自我介绍,我全名叫做平真弓,请多多指教。

「真弓?」莲二小声地叫住我,另一边的干亦凑了过来。

「没事。」我扬了扬卷子。成绩刚好合格。

午膳时我们三个跑去了学校后山吃午饭。我亦不知道为什么有舒适的冷气大堂不坐偏要来山边吃饭,反正又是他们两个拉我来的。

「真弓,女网的比赛,你不去试试看吗?」莲二问道。

我伏在旁边的草地上,滚了滚,「为什么要去?」

贞治想说甚么,却让莲二止住,他说:「真弓为什么不去?」

「因为没理由要去。」

「那亦没理由不去。」

「……好麻烦,莲二你今年才二年级,请不要老是装哲学家。装姬君还比较容易。」

我听到莲二折断了筷子的声音。

其实,我是真心觉得留着及肩妹妹头的莲二很可爱,很像小公主。不像贞治,就一个没品味的箭猪头。

「真弓,你该去试试的。」贞治托了一下眼镜,「网球很好玩的。」

我瞟了他们两个人一眼,看他们都一脸坚持的,我只好举手投降,「好、好,我去。不过输掉了以后,你们不淮再噜苏让我去。」

「不行!」他们异口同声地道。

我摸摸鼻子。是知道我打算第一轮就输掉吗?

最后协商的结果是,如果我得了青少年女网小学组全国比赛的冠军,他们就不再老是要我去打网球。不公平,真以为全国第一是甚么轻松的事?算了,我一个人是不能指望缠得过他们两个的。现在的小学生,啧啧,真不能小看。

不能小看不是指我被他们联手欺负了,而是指他们对网球的付出。老实说,我觉得小学生的上学时间已经够早的了,但他们两个却是早上去跑了步、练习过网球,然后再吃早餐,最后才去上学。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第二天的凌晨五点,我拿起床边响个不停的手机。我不应该不关手机就睡觉的,我错了。

「真弓,早上好。」

「贞治,你开始对人生感到不耐烦了吗。」打扰我睡觉,贞治是嫌命长吧?

「恰恰相反,小朋友应该去感受生命的美好的。起来吧,是时候去晨练了。」

「……」我想直接将手机给挂掉。

话筒那边传来一阵杂音,说话的人就变成莲二了:「不练习,是会输掉的哦。」贞治还在一边道:「是的,一百个百分比会输掉的。」

明明是他们逼我用赢比赛来作为赌注条件的,他们真的好意思用这个来威胁我吗?

「……地点。」

「十五分钟后,学校后山见。」

又是学校后山。没创意。我伸了一下懒腰,就从床上爬起来了。静静地梳洗、换好衣服后,我塞了一个枕头在被窝里,再跟隔壁房间的大姐说了一声才出门。等了两分钟的公交车,我才记起,这个时候根本就还没有班次。肯定是莲二和贞治故意整我的。我撇了一下嘴,将身后的连衣帽子戴上,开始数着一、二、一、二地跑回学校。这段路不算很长,缓步跑上大概三十分钟就到了。

「迟到了二十七分钟。」在做着伸展运动的贞治道。

我走过去,狠狠地拍了一下他和莲二的头,「反正你们早就计好我的所需时间,预备了我会迟到的。」

莲二整理着头发,轻笑着道:「贞治,我们开始吧。」

我早就发现,头发是莲二的雷区。看他和我练习时比贞治还要魔鬼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对我弄乱他的头发怀恨在心。只是,面对可爱的莲姬,我经常会忍不住吐糟亦是人之常情。倒是贞治,我至今尚未发现他的雷区。唔,有待研究。

其实在山边会有一个网球场,亦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做过练习后,我们咬着面包,坐在地上围圈圈,分析着我们今天的训练成果。

「……贞治的分析方法要再完善一下。」莲二在膝上的记事本中写写画画。

贞治点点头,说:「莲二的体能训练,我觉得是时候可以再加大一点。至于真弓……」

「怎么?」我揉了揉肩头。

「是甚么都要加强。」

「……」

莲二抬起头来,笑道:「真弓在力量方面的确是比较欠缺,但技巧方面掌握得非常快,各式握拍的配搭运用和步法的选择都很敏锐。你或许可以向技巧型方面发展的。」

我默默地望着莲二。

「……怎么?」他的额角滴落一颗虚拟的汗珠。

「你的意思是我要训练力量,同时亦要加强技巧。这和贞治说的根本就没分别。」我转向贞治,「学学人家,这叫语言的艺术。」

莲二没生气,反而继续笑着说:「不要嫌训练麻烦就用嘴巴损我和贞治来出气。」

不生气的人,一般被称为好人;但不生气之余还笑眯眯的,我倾向称之为腹黑。

「是了,真弓,你的书包呢?」贞治问道。

「你不能期待我背着书包跑过来。」

他们同时向各自身后的大书包指了指。

「你们这是负重训练,」我淡定地继续咬面包,「我是新人,不能有太高的要求。」

贞治转过身去收拾东西,「借口。」

莲二慢慢地放下抹嘴的纸巾,「待会儿上课被罚站,」他微微一笑,「我不会帮你的。」

为了和这两位小好友的约定,我亦开始练习起网球。在网王中打网球,亦算是自然的事,不自然的是各式超自然网球力量。当我在贞治他们的指导下亦渐渐变得非人时,我的世界观开始逆转。这是一个不能用常理来看待的世界,在此间的人太过正常的话是会疯的。

这或许就能解释各位网球少年的不正常。

贞治和莲二这两个数据男,收集资料时的样子那叫一个变态,和跟踪狂几乎没两样。亏得他们年纪小,旁人只当他们在玩游戏而已。

我瞒着妈妈逃掉所有课外活动,每天放学后就和他们混在学校的后山网球场。现在已经六月了,暑假一开始就是比赛的来临,我并没有余下太多的时间练习。力量这东西除非你天生是水牛托世,否则就只能靠日子有功了。所以,我现在的训练重点都在提升技巧的运用和击发球的准确度上。

「我们来打一场吧。」训练了一个月的时候,莲二这样说。

「好。」我伸手向旁边一指,「但我要先和贞治打。」

贞治托了一下眼镜,「是小看我的意思吗?」

「不是,」我退后了一步,离莲二远一点,「是觉得你人比较好的意思。」莲二是魔鬼。

莲二很淡定地拍了一下贞治的肩头,「搭挡,削了她。」

贞治望了望我,然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第一局,贞治让我先发球。

在底线站好,将球普通地向上抛高……然后在它上升至击球位置前用一个快速的小碎步调整至球的左下角,再跳起,一拍!发出一个不错的切削发球。我本来是想用一开始平击发球的动作来迷惑贞治的,可惜我的动作还是不够快,让他看穿了,轻松地掌握了我切削发球的轨迹,将球打回来。

我的发球不成气候,只好在回球中拉锯了。

贞治的经验和能力高出我很多,整场赛事里,我不断地跑步、跨步、变向跑,体力被他磨得七七八八,靠着比较拿手的压线球才不至于吃蛋。而且由于我的球速太慢,很多个压线球都被他早早截击,胎死腹中。

实力差距太大,那就不是技巧可以补足的了。

「比赛完毕,六比零,胜者是干贞治。」

我有拿下一些小分的,但终究没能拿下一局。我抱着球拍,散架了一样坐在地上。说网球好玩的人,一定是没遇上过变态。

贞治走过来,蹲在我旁边道:「真弓,明白了吗?天分不是一切。」

我接过莲二递来的水,瞟了贞治一眼,「我本来就没说过自己有天份的,变态。」

「反正你输了,明白自己还要努力就行。」

莲二亦点点头,「对啊,真弓不要总抱着侥幸的心态,上到场,实力就是一切。」

眯眯眼,不要以为你笑得很温柔我就会当你是好人。现在分明就是他们两个在合起来教训我。

谁不知道成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再加百分之一的天分。但是如果本身就没想着要成功,努力亦就没意义,上述这条公式就不成立的了猪头。

可惜,我现在被他们的约定框住了,成功变成必须,上述公式正式成立。

我现在缺的是汗水。

擦擦汗,背上书包,再挥挥手,打个呵欠,我回家去了。

早前说过,我家很富贵。我家里是有一个网球场的。事缘某年妈妈听说网球是优雅的贵族运动,于是穷极无聊的她为了附庸风雅,硬是将家中的小型篮球场改成网球场,将花园都占掉了一半,弄得不伦不类。到头来,她打没两天就放弃了。好一个贵妇。也罢,让我捡了个便宜。

晚上练习时,大姐走了过来问我:「真弓怎么突然努力打球?很累的耶。」

我摊摊手,「中伏。」

「谁埋伏了?」

「朋友。」

「噢,」她拉了拉头发,慢吞吞地走开,「那就没办法了。」

我恍惚看见大姐手上拿着一瓶酱油。默默地看了看她的背影,我捡起地上的球,继续练习。初学者练习网球最痛苦的,不是重复练习同一动作的苦闷,而是不断弯腰捡球的背。

在捡了第二筐网球后,我骂了自己一声笨。

「铃木小姐,麻烦你过来一下。」这个时候不用佣人,更待何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六只交握的小手

「第一轮就输了,有甚么感想?」

「没甚么感想。」我向右瞟了贞治一眼。

七月放暑假之时,全国青少年网球公开赛亦开始了。今天是初小组女子组的第一轮比赛,一盘终。我以六比二输掉了。

莲二扶了一下我的背包帮我背上,「没有一丁点的不开心?」

「你的语气告诉我你很想我不开心。」我向左瞟了莲二一眼,「首三轮赛事是有复活制的,下次胜出就行,又没人规定冠军必须得一场不输。今次的对手是上届亚军,输是意料中事,那倒不如放轻松打,争取经验。」我和他们走到附近的快餐店,「下场赛事的对手,两个可能的选手都是我可以对付的,没事。」我从小裤袋子里掏出钱来,打算买一个汉堡包。

贞治亦掏出钱来,示意我他也要一个汉堡包,「资料搜集得不错。」

「小心阴沟里翻船。」莲二只要了个沙拉。

少女我亦没有悲哀到午餐吃沙拉的地步。但为免被报复,我还是不开口问莲二是不是在减肥的好。我们三个捧着餐盘走向位子,我一边道:「小心阴沟里翻船的人是你们。下一场对上三年级的选手,小心保护好自己不要让人家一脚踩扁。」

事实证明他们两个果然是火星人,今年的比赛中,凭着他们二年级生的五短身材,竟比去年的八强成绩更进一步,成为初小组的双打赛冠军。至于我,则是在第三圈止步。我亦不是不遵守诺言的人,既然输了,那我不用他们说也会一直继续打网球,直至取得冠军,约定才算终止。

夏季完了,当然是秋季学期的来临,同时学校里的活动,亦就是耳熟能详的秋季旅行了。我们三个人是一个班的,分组时自然凑在一起,再加上邻座的佐藤由介和池田明日香,我们的旅行小组就成立了。

小学生去旅行,不过是玩玩白痴游戏和野餐,比较麻烦的就是孩子们会出意外。不幸的是,麻烦降临在我们这一组上。

「……」望着调皮地攀上树、却很挫地下不来的佐藤由介,我只能无言以对。面对他身下的树干之下是一条急流的情况,我觉得我还是闭嘴比较好。

「怎么办?」池田明日香吓坏了,哭个不停。我早就说小朋友出意外是很麻烦的,单是那哭闹声就吵得人耳痛。

「我回去找人来。」在我们当中跑得最快的莲二说了这一句后,就马上往回赶。

我看着愈来愈惊慌的佐藤由介,惟有一手捂着池田明日香的嘴。她愈哭,佐藤就会愈怕的。更糟糕的是,因为佐藤乱动,他身下的树干有断裂的趋势。

「佐藤。」

「甚…甚么?」

「你会游泳吗?」

「不会……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口问问。」我转向贞治,「佐藤不动的话,你估计那树干能熬多久?」

他快速地在笔记本上计算了一下,「至少二十分钟。以莲二的速度再加上找救援人员的时间,中间可能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差。」

贞治二年级就会算这种公式,可以说他有前途,亦可以说是他非人的又一证据。我示意贞治接手继续捂着池田的嘴,然后去了旁边的丛林。我记得这种地方应该有藤蔓的。我捡了一枝树枝,在丛林中打打拨拨的,终于给我在大石和树上找到一些崖角藤。是就是短了点,茎干的坚硬度亦不怎么令人满意,但亦没更好的法子了。我用蛮力和莲二给我的小刀割了一大堆藤蔓,再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合并打结的,终于弄了条五米左右的绳子。

只剩五分钟。

我马上跑回去,满意地见到佐藤没再乱动,树干依然在支撑着。我知道贞治给出这个数据,一定是有准确性,他亦会想方法保持它的准确性的。至于他是不是用了甚么恐吓的手段来令佐藤不再乱动、池田不再哭,那我管不着。

大概我是疯了才如此相信一个小学二年生。

我将藤索抛给佐藤,让他绑好自己,而另一头我则是打算绑在较稳固的树干上。

「真弓,我来。」贞治道。

没法子,藤索有点短,我亦要爬得有点超出悬崖的边缘。我没有逞强,论身手,贞治比我好得多。绑好了以后,我们就坐在一边,托着头只等着树干断掉。

不是我们黑心,是佐藤他抖得像筛子一样,让他爬回来,危险性还更加大,倒不如赌赌看那根树干能否熬得住了。真怀疑佐藤这样的胆小鬼,到底是怎么跑到悬崖边的树上去的。

很快,贞治预计的首二十分钟过去。又再过了十分钟左右,在那根树干断掉以前、佐藤又开始怕到鬼哭狼嚎之际,莲二终于在预期时间之内带人回来了。救援人员马上去将佐藤接下,谁不知他胡乱一动,掉出了树干之外,好在让藤索缓了一缓,一瞬间救援人员又将他接了回来。同一时刻,树干终于断掉了,吓得跟来的老师一声尖叫。

其实对于那条藤索的持久力,我亦没多大的信心,加上我人小力气小,藤索上的结可能不怎么牢靠,大概真的只能缓上那么一缓,要作为长久的支撑是不可能的。如果莲二赶不及回来,那就真的是出大事了。

我和贞治、莲二,三个人悄悄地相互击了一掌。

等着老师下一步的指示时,我忽然看见那棵大树上有一个鸟巢。我拉了拉贞治他们,贞治上前一看,发现里面有一只死去了的小鸟歪在鸟巢边,是在树下亦能看到的姿势。

或许,胆小的佐藤由介,其实一点都不胆小,心地亦不错。

他只是有点笨。

莲二拿来一根长树枝,将那个鸟巢挑下来,而贞治则是护着莲二,以防他不小心走得太近悬崖。我脱下风衣,在下面兜着掉下来的鸟巢。

鸟巢里面没有蛋,只有那只不知道为什么死去的幼鸟。

我们在附近挖了一个小土坑,将幼鸟安葬了。

本来按我的想法是,尘归尘、土归土,就这样了事,偏生贞治多愁善感,想要替它立个碑甚么的。在我反对以前,莲二连小石头都找来了。最后,我们在这里用小石堆了个记号,权当是山坟。

做好这一切的时候,老师已经翻天了似的在找我们。我耸耸肩,起程回家,结束这累死人的一日。

事后,我们三个智勇双全的小朋友甚至见了报。

小朋友。我这个穿越的加上他们两个非人生物,三个本来就都不是正常人。佐藤由介和池田明日香那些在一星期后还时不时被此事吓得哭出来的,才是正常人。

期末考试时,我每科都刚好六十分,莲二和贞治都全科在九十分以上。

「其实就概率以言,」派卷子的那天,贞治道,「全部刚好六十分是更难以得到的成就。」

莲二走了过来,用试卷拍了拍我的头,「真弓,为什么不认真念书?」

贞治道:「或许更应该问,为什么不认真考试?」

我伏在桌子上,「这个问题本身就有一个错误的前设──就是考试要认真。」

「你确定是错误?」贞治问。

「说了多少次,小学生不要装哲学家。」我挥挥手,让他们一边儿去,别碍着我补眠。

又隔了几天,当我们班正在上课时,我家母亲忽然踏着粉红色的高跟鞋、咯咯咯地闯进来,她身后的训导主任挡都挡不住。

「啪!」她一巴掌打了下来,我差那么一点点就倒在地上。

「平太太,冷静一点。」训导主任道,

「你!」妈妈指着我,「你为什么逃掉所有的课外活动?还有,为什么会是考成这个烂成绩!不是让你温习的了吗?」

「妈妈,」我擦擦嘴角的血,「淑女是不动粗、不大声喧哗的。」你请的礼仪老师教我的。

她一楞,然后又想再打我一巴掌,却是让我躲开了。被打一次是不小心,被打两次是笨。她将我带回了家。她没再打我,只是让我跪在大厅。大姐拿了个软垫子给我,二姐去了拿吃的给我。我平安地活过这一天。

第二天还是上课日,妈妈自然不肯让我逃课,所以我顶着红肿的左脸,难民一样又上学去了。班上的同学看到我就像温疫一样躲了开来。怪兽家长对子女的成长是不好的,亦不知道妈妈甚么时候才能学会这个道理。

「真弓。」贞治一脸内疚地走过来。莲二亦是。

「不要哭丧的样子,我没死。还有,请不要自作多情地认为我是因为你们才逃课。无论有没有网球的事,我本来就是要逃的。」我拍拍他们的肩,「今天还要练习的。」拿到冠军以前,我一天都不想落下。

莲二皱着眉道:「你这样还去?不早点回家吗?」

「妈妈早晚会消气的。」这是事实。不到一个星期,她又会找到新的事来生气的。女人是善变的。

隔天,贞治送了我一大盒膏药,莲二送了我一个小猫图案的冷敷垫子。

其实,这些东西,我家都有。看来他们两个聪明归聪明,送礼上的智慧还是不太够。当然,我是该不废话地收下东西才是。在往后的一段日子里,他们两个都对我百依百顺,犹如老佛爷身边的太监。小贞子和小莲子,随传随到。

放寒假时,妈妈带着姐姐、弟弟们去了移民在外国的娘家,打算在那边过圣诞节,爸爸一如既往地跑了个没影,只余我一个人在家。我想妈妈的主观愿望是将此举当作惩戒,可惜在客观环境下,这是一个奖励。看大姐和二姐的样子,是对我羡慕嫉妒恨。我摊摊手──这年头,家庭暴力都能换来一连串的奖励,我亦对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没法子。

我在家里宅了几天后,还是决定辛劳地出去跟莲二他们一起练习。总是自己一个对着墙打,有点傻冒的样子。不停地跑、不停地挥拍,汗水流了不少,不知道够了没有。

大概是看出我的想法,莲二道:「要不要和我来一场?」

「好。」

「不推三阻四了?」

「我已经对贞治的人格失望了。」

旁边的贞治,推了推眼镜。

莲二笑道:「我该庆幸被选中吗?」

「随便你,」我瞟了他一眼,「我本来就没对你有过希望。」没希望就没失望,名句。

「……」

比赛还是先让我开球。我的开球完全威胁不到他们,所以只用了最保险的平击球。一球击出,莲二却是在我反映过来前就将球打回来。他第一球第一击就破了我的发球局。那还倒不如像对上干时一样,耍点小聪明,至少不会输得这么难看。

我先将惯用的大陆式握拍转成东方式握拍法。前者由于不用转换正反手姿势,又能发球,所以一直被喜欢方便的我当作主力。只是它对发出上旋球不太有利,所以我改用了后者。我将球抛后至偏左位置,再跳起抽击,完成了孤度大、反弹高的上旋发球。

莲二被反弹得过高的球逼得改变了击球姿势,击回来的球不太有力。很好,就先这样吧,下一步就是在回击中拉锯,尽力发挥我的压线球和步法的优势。

「比赛结束,六比二胜者柳莲二。」

「真弓,」莲二走过来扶起我,「你的进步很快,果然适合打网球。」

「我觉得可能是你退步而已。」

莲二咬了咬牙。

贞治道:「莲二是一时被你过多的技巧打乱。再来一次的话,比分大概会是六比一。以你正式训练的时间而言,五个月就可以在莲二手上稳拿下一局,已经是不错的成绩。」

我瞟了贞治一眼,「我在你手上亦只拿下一局。你想赞自己是可以直说的。」

贞治笑着托了托眼镜,「我当然是对自己有自信,」莲二亦笑起来,贞治续道:「你的上旋发球很好,这不是小学生能掌握的技巧。只是,你的基础还是太弱。如果你的力度和旋转速度再增加,那就无需要进入回击的拉锯,直接发球得分。还有,你的步法让你的反应很敏捷,但再敏捷的反应,如果无法打出好的回击那亦没用。」

莲二拍拍我的头,「你总是擅长在其他地方,却没在最基本的体能和接发球中努力。」

贞治:「你的技巧是很令人赞赏,但亦得先打好基础,否则根本就发挥不出你的优势。」

我点点头。看来,汗水还是流得不够。

贞治放下笔记本,亦拍了一下我的头,「其实打墙练习应该适合你的情况。不要没耐性。」

我抬头望着他们俩,「再拍我的头我就斩了你们的手,眯眯眼、箭猪头。」

他们两个僵硬了一瞬,然后额角的青筋暴起。

少年人的火气大,人之常情。

被教训了,我亦从善如流,开始无聊的打墙和跑步生活。他们的努力总是比我多,我做完练习时,他们都还是未停下来的。这个时候,我会睡在网球场边的草地上,等上一、两个小时,他们就会来叫醒我回家了。我是人,他们是网球人。

平安夜那天,我们做完晨练,网球人竟然提议休息一天去玩。

「不要。」我很干脆地道。休息的意义是合上眼睛。上辈子我做完功课时妈妈会让我休息,如果这时候我去玩电脑,妈妈会骂的。由此可见,练习不等于休息不等于玩。

莲二捂了一下额头,「为什么你连去玩都会想偷懒?」

「不是偷懒,是没劲儿。」我坐在地上,耸了耸肩,「是你们不能让我觉得,跟你们去玩有劲儿。」

贞治将我从地上拉起来,「不要将别人当成自己偷懒的替罪羊。」

「你们真没男人的自尊心,女同学说跟你们去玩没劲儿,竟然当成听不到。」

莲二架起我的另一边,「不好意思,我只是个小学生,不明白你的话。」

贞治说:「我明白,但我没当你是女同学。」

「……」我投降。

他们一人一边地架着我,三个人一起向热闹的大街出发。

绑架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我们的年月

寒假完结后,我升上三年级,和贞治、莲二依然是同一班。春季开学时,粉色的樱花在道路的两旁上绽放。

「真漂亮。」莲二赞叹地道。

我瞟了他一眼,「莲姬果然是少女。」

莲二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头。

「是了,」贞治推了推眼镜,笑得很诡异地道,「我们今天一起吃午饭吧?」

莲二默默地望着贞治:「……」

我的双手拉了拉书包的带子,「贞治,我们本来就是天天一起吃午饭的。」

在新课室里的新位子上,我睡了又睡,终于等到午饭时间。我和莲二终于知道为什么贞治今天会特别期待午餐了。我们无言地望着贞治,看他从自己的小身板里的某个异次元中抽出一个榴槤。我无论再怎么想,还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将榴槤带回学校的。

榴槤,看来你和贞治是老乡──都是外太空来的。

我用手捂着鼻子,然后道:「走开。」

身边泛着粉红色泡泡的贞治,抱着榴槤傻笑着道:「别看它的外型和气味不怎么好,但我昨天才发现,原来它的味道是非常好的!真弓,不要以貌取水果。你不知道吗?通常长得丑的水果,都是好吃的一个。」

「你是在说自己吗,榴槤头。」我就说你们是老乡。

「……」贞治中箭倒地。

倒是莲二饶有兴致地围着榴槤看,笑着说:「我吃过榴槤布甸,就是没尝过新鲜的,试试看亦无防。」

他们两个说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