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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天骄-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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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一念,人反而全放开了,连死都不放心上了,还有甚么事能威胁到他?
“我不会通名报姓,”知机子道:“也别想由我这里探出一点消息,人一个,命一条,你姑娘想杀想刨,看着办吧!”
小桃红摇摇头,笑道:“老爷子,杀了你太便宜,刨了你,弄得我一手血腥,软骨散下在热水里,会让奶三日夜骨软如绵,别说你这个粗老头子,就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也难受人一击,不能运气抗拒,疼痛超逾常人十倍,老爷子,你真要试试啊!”
知机子笑一笑道:“老夫行走江湖十年,从没听过有这种药物,老夫这年纪也不是被人吓大的。”
小桃红脸色一变,娇媚之态忽然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险冷厉,道:“那你试试着吧!敬酒不吃,就别怪姑娘我心狠手辣了。”突出一指,点在知机子前胸之上,随手又对了知机子的哑穴,转过身子带上门,走了。
知机子只觉一点疼痛在前胸处向外扩散,张嘴却又叫不出一点声音,扶着床沿站起来,竟有着寸步难移的感觉,轨这一会工夫,整个人完全变了,果然是全身的骨骼都软了、勉强向前走一步,竟然摔倒在地,双手扶地想站起,手臂一软,来了一个嘴啃泥,就那么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疼痛在全身扩展,疼得锥心刺骨,手不能触到痛处,嘴不能叫出声音,哑口无言的受活罪了。
知机子历经过大风大浪,也受过刀创创伤,但今宵之苦,还是初次尝试,加入炼狱,全身汗出如水浇,就似烧过的人刀子切割一般,超过了人体所能忍受的极限,又不能运功对抗,药物加上恶毒的手法,把金刚也化成绕指柔了。
木门缓缓开蚀,小桃红春风俏步走进来,看看汗透衣袖的知机子,道:“老爷子,滋味不好受吧?”
知机子只能微征点头,口齿激活了,却说不出声音。
其实,如机子已痛得双目昏花,只看到一个人影在晃动,意识到有人来了。
恶毒处也就在此,疼得肝肠寸裂了,不让你昏迷过去,便挺着忍受疼痛。
小桃红笑一笑,疾拍两掌,疼痛立止,哑穴也被解开了,手法熟练、快速,是第一流的武功技艺。
知机子大喘了两口气,道:“好恶毒的手法!”心中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全身失力,连自杀的能力也已失去。
因为他想站起来,手却并用,却是无法着力,全身像破人剔骨、抽筋了。
小桃红伸出右手,提起知机子,放在床上,微微一笑,道:“老爷子,何苦呢?汗水出了六七斤,若再撑下去,就要脱水而死,快点喝杯香茶,补充一下水份。”
她果然倒了一杯茶,送到知机子嘴边。
知机子实在渴,一口气就喝了下去,道:“这是杯断肠的毒药多好。”
“老爷子,奶还不能死啊!”小桃红道:“付了四万多两银子,还没带妾身上床,死得瞑目吗?”
“活罪更难受,老夫这把年纪了,”知机子道:“你就行行好,杀了我吧!刀砍剑劈,老夫会同样感激。”
说得如此凄伤,实在是疼怕了。
“老爷子,你贵姓?”小桃红一面说话,一面扬起了右手。
“老夫姓黄,黄叶飘雪的黄。”
这倒是一句真话,知机子名动江湖,也是三圣曾追缉的要犯,但知道他姓黄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小桃红点点头,道:“黄老爷子,奶是个甚么身份……”
“江湖人……”
“我知道,你那份江湖的油滑,一进桃花院,就显露无遗了。”小桃红道:“桃花院是规规矩短要做生意,客人欢欢喜喜来,我们会让他称心满意的去,赌场不准玩假,妓院不准闹事,别有用心的人,我们会立刻对付,就像你黄老爷子一样,我们不会让奶有闹事的机会,请再告诉我,你干的甚么行业?奶不会是个小脚色,到这里目的何在?”
问得虽然细致、严厉,但莺声燕语,相当温柔,知机子也有了很大的收获,小姑娘虽然精明,但还没有确定他的身份,这就留给他很大的伸缩余地。
“明白点说,我该算绿林中人!”知机子道:“一向活动在中原道上,俭窃、抢夺全干过,唯一自豪的,我没杀过人,要钱不要命,是我的作事原则,我老了,也累了,闻得江南风光好,带看大部分的家当,准备来江南建屋定居,却不料积习难改,匪气不消,惹出了这场误会,但老朽确实为玩乐而来,别无他意,由中原渡江之后,老朽已决心洗手不干,退出江湖,履步江南三个月,从未作过一个案子。”
“作过一案,你就早露马脚了。”小桃红道:“听你口气,窃盗、抢夺无所不为,真的会没杀过人?”
“老朽说的实言。”
把老夫改称老朽,卖在被折腾怕了,只好吞下委屈。
小桃红“嗤”的一声笑了,笑得一脸柳媚花娇,道:“没有杀过人?也没伤过人了?”
知机子道:“伤过人,但都是肢体之伤,无心之过,最重的一次是砍断人两个指头。”
“噢!砍了人家两个手指头!”小桃红道:“可恶啊!罚你一万两银子。”
“老朽认罚!”知机子道:“只是老朽己身无分文了。”
“四万只仟两银票,原物璧还,”小桃红道:“你再交出罚欺,就可以走入了,至于那十五两黄金,是你自己骚色,打赏了下人,自己认命吧!”
“姑娘处断明快,”知机子道:“老朽佩服得很。”
既然生机颇大,如机子委屈求全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啊!何况,心事还末了。
小桃红伸手由衣袋中摸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丹丸,道:“吃下去,一刻工夫,软骨药力便可消除,要留桃花院,亦无不可,按我们订下的缠头规定收费,桃花院是规矩的生意人,老不欺、少不哄。”
她亲手把丹丸送入了知机子的口中,也喂他一杯水吞下药丸。
知机子心中一动,道:“姑娘是院中的护法,想是不留客了?”
“真的看上我了?色胆包天哪!”小桃红道:“不怕我半夜翻脸,再把你整个死去活来?”
“姑娘美得动人,相识又在风月中。”知机子软口气,道:“不过,姑娘说得对,我不该再动色心,人老了。”
小桃红笑一笑,道:“我是护法,但也是姑娘,发生了这么一件不欢之事,我要仔细想一想才能决定。我要他们换盆水,你再洗个澡,等我的消息吧!”
言下之意,颇有韵味。高帽子的力量大得出奇,戴上舒服啊!姑娘生得美,受听人夸奖,尤其是刚被她整过的人,赞美之词必然是出自内心。
知机子服过药很快复元,又洗了一个澡,木几土还摆了一套新衣服,心中却暗自盘算:这丫头十之七八是明月观中的女道士,武功精湛,聪明美艳,下手又狠又毒,唯一的是江湖上经验不够老练,才被我蒙骗过去,此非善地,不宜久留……:
但闻小桃红的娇甜声音又传了过来,道:“你在喝洗澡水呀,怎么还不出来?”
“这就来了!”知机子还真被吓了一跳,壁门呀然而开,小桃红当门而立,笑道:“穿戴整齐了,为甚么不开门出来?”
知机子哪里还敢大意,摇摇头,道:“不会开门呀!”
“倒是我的错了,对不住啦:“小桃红伸手拉住知机子,并肩坐在床沿上,拿着一画银票,道:“数数看,原璧归还。”少一点江湖历练,但人却诈得厉害。
知机子果然数起来,这是养生保命的本钱,缺少不得,四万六仟两一张不少。数出一万两,递了过去,道:“姑娘罚的一万两,敬请晒纳。”
“还记得呀!”小桃红接过银票,笑道:“有件事,怕要让你失望。”
“我知道,姑娘有事……”
“很重要的事,不能耽误!”小桃红道:“桃花院有一百多位姑娘,一定还有看顺眼的,去看看选一个吧!如若你能不走,明晚上……”
“不用了,”知机子接道:“我看我该走了,如果我色心不退,一定会来找姑娘。”
“别忘了带走你的飞刀、银针、金钱镖,”小桃红笑道:“真希望你还会再看我!”
知机子点点头,向外行去。
他不敢走得太急,担心引起小桃红的怀疑。
步出了桃花院,知机子仰天长长呼一口气,回想历经的生死之险,恍如有隔世之感。
再把往事细思且,顿有着被耍之感,甚么也没捞着,花了一万多两银子。
小桃红确如花蕾初绽,美得销魂,但也美得很诈,阴险毒辣,笑画藏奸。想想看,几十岁的老江湖了,栽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手画,这份窝豪,简直没法提了。
抬头看去,夜星闪烁,已是将近三更时分。
心中念转,人封信步向前行去。
“知机子,牛鼻子老道士,久违了。”声音来得突然,知机子本能地停下了脚步,流目四顾,处身在一个相当荒凉的地方。
但立刻感觉到情势不对,又举步向前行去。
可惜已经晚了。
迎面走出一个全身黑衣的人,乃已出鞘,握在手中。
左、右两侧,也同时出现两个黑衣人,三个人已布成了合围之势。
“果然是你,”迎面行来的照衣人,冷冷说道:“花下作鬼也风流,亮出你的文昌笔吧!”
知机子打量下四周情形,竟是金陵杜家堡的堡主杜浩然。
“甚么文昌笔,谁是知机子?”知机子装出一脸茫然。
心中却暗忖:好家伙,我进入桃花院时,已被他们盯上了。
“你瞒过了小桃红,”杜浩然笑道:“也几乎瞒过了我,你如再沉着一点,足不停步,目不四顾,就把我瞒过去了,可惜,你还不够沉着。”
“从何说起呀!深更半夜的,突然传来话语声,吓人一跳啊!”知机子还在装迷糊。
“你脸上的易容药物,可以掩去你本来面目,”杜浩然道:“我也知道你技艺博杂,练过变音术,但你那一对眼神瞒不过我,没有相当的武功根底,不会那么充足。”
“老朽确然练过武功,年轻小伙子,十个八个人,不会是我敌手,但要碰上了江湖高手,就不堪一击了,我的招子亮,脑筋好,识判不误,所以,才能在风雨飘摇的江湖中存命保身,三位个个都是高手,别说三个人了,就只一个人,在下也撑不过三五个照面。”知机子饰词掩辩,同时也送过去三顶高帽子。
三个人听得舒坦,杀机也消退了不少。
“就杜某所知,知机老道也是能言善道的人,会算命上卦,又会皆病救人……”
“老朽就没有这份能力了,”知机子接道:“我的底细来历,小桃红姑娘已盘诘得很清楚了,三位既认识她,问一下就全知道了。”知机子江湖经验丰富,扮傻装懵的本领十分到家,沉着镇静,神色不变。
杜浩然手中长刀一探,挑起知机子长衫下摆。
他出刀快速,乃去刀回,只不过眨眨眼的工夫。
但已着清楚了腰中只有一把尺半短刀,未见知机子赖以成名的文昌笔。
“你真的不是常在金陵夫子庙前摆摊卖卜的知机子?”杜浩然似是相信了知机子的谎言,虽然心中仍有怀疑。
知机子呢?心中暗念佛号,咬着牙未闪末动,他心中很明白,一动就是个火并生死的局面,杜浩然刀快如风,刚才如要存心伤人,知机子至少要去去半条老命。
文昌笔这件兵刃的错觉,蒙住了杜浩然的理智,当然,知机子的老练沉着,应对得宜,也是渡过难关的原因。
“听说你在中原道上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杜浩然道:“但目下的江南地面上,不兴这个,盗窃抢劫,都会要你老命,走吧!”
知机子抱拳一个罗圈揖,放步向前行去,杜浩然果然未予阻拦。
“方兄,你看他是谁?”杜浩然道:“是否还有可疑之处?”
一个黑衣人撕下蒙脸布巾,笑道:“有!杜元和他交谈时,我一直仔细的观察他,我认识知机子,但记亿却不是很深刻,只能说他体型很像,眼神可疑,但一口河南省的口音,就不像知机子了。”
原来这人是“血剑”方杰,青竹楼的掌柜,三圣会掌控了江南道上地盘之后,青竹楼就由真正的生意人接手了,方杰也调入三圣总会,出任巡行护法,专伺寻觅潜隐各地反抗三圣会的敌人,生擒搏杀,可以擅专,也负责发掘三圣会中弟子的竹逆劣迹,是一种很有权势的职位。
“就这样放走他,可能是大意了一些,”杜浩然道:“要不要追上去,再查问一次?”
“在下亦有此意,”方杰道:“会主非常在意知机子,如若证实是他,可是一件很大的功劳。”
另一个一直末开口的黑衣人突然接了话,道:“能够活捉了他,就不难查出他的身份,否则就杀了他,也可消去心中之疑,我们已错杀了很多人,多一个又有何妨?”
此人论断冷酷,杀机充盈,完全是一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心熊。
知机子没有走远,行出不远,就地一阵翻滚,把一件新长衫沾染上一层泥土,又潜回在几人不远处,伏地静听,把三人一番交谈,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知机子本有着很高的认人能力,早已认出了杜浩然和力杰,但另一个是何许人物却未认出来,主要的原因是不敢放肆多看。
“林兄说得是,”杜浩然道:“兄弟突然想到,刚才我们轻易的任他离去,是我们被他一顶高帽子压得杀意大减,江南地面上,除了知机子外,善此不着痕迹的骗术高手不多,他让奶听得舒服,却又不显自卑。”
知机子想起来了,一句林兄,使他想起了绿林道上一位凶名极着的人物,“八步追魂”林光壁,三个人都不好惹,真是一个也难应付。
“这阵工夫,只怕他已走得很远了,”方杰道:“要追也得快一点。”
“走!”林光壁第一个飞身而起,只向正南方追了过去。
正南方位,正是知机子的去向。
杜浩然、方杰紧随而去。
知机子可以清楚听到了三个衣袂飘风的声音,因为他潜隐之处,离三人也不过七八尺远。
估计三人行田三四里外,知机子牙缓缓站起身,忖思:你估算出老道的易容术、变音术,却未估出我练过潜行隐迹身法,练得虽不高明,但还是骗过了你们六只眼睛。
他只在心中暗想,并未说出来,他明白仍在险境,不能得着忘形,立刻转身向东方奔去,走得快,几乎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知机子停下脚步仔细瞧,还末着得清,因为那个人全包在一件黑市中,夜里看上去有点恐怖,也无法肯定它是人或是一棵枯树。
“甚么人?”知机子摸出了腰中的尺半短刀,横刀待敌。
“黄老爷子,这么快就把我给忘凄了?”随着飞开了一件黑色斗蓬,一身蓝色动装的小桃红,就站在两三尺外,右手中也多了一把宝剑,笑道:“老爷子,冤得我好苦啊!人家对你那么好,还钱、送衣,又叫人送水洗澡,你却活活坑了我呀!”
“坑你?姑娘整停在下死去活来,差一点去了老命!”知机子道:“难道在下就不能用点技巧自保么?”
“奶的技巧,就是编造一片谎言欺骗一个弱女子?”
“奶还算弱女子啊!”知机子打断小桃红的话接道:“那真是天下奇闻哪,姑娘手段既毒,人又诈得厉害,想必是神女峰上明月观的女道士了。”
小桃红道:“你是在胡猜呀!不过,猜得挺准的,看来老爷子不是简单人物!走吧!咱们回桃花院,我要好好的招待你。”
“好意心领,这桃花院不用再回去了。”知机子道:“姑娘年纪不大,但却机诈阴险,出手恶毒。”
“骂得好难听啊!”小桃红扬了扬手中宝剑,笑道:“不过,我不会计较你口舌之能,但桃花院非要你回去不可,否则,就是奶的大不幸了,知机子,你心中该明白,三圣会多么需要你的合作呀!”
“那看姑娘的本领了!”知机子道:“老夫可以死在奶的剑下,也不会让你有活捉我的机会。”
“我担心的也是这些了,杀你不难,活捉就有些烦恼了,”小桃红道:“你不是很喜欢我么?回到桃花院去,我先陪你上床,以后的事慢慢再研究办理,三圣会非常的重视你,你如肯合作,可能会介于很高职位,说不定也把我调到奶的身侧侍候你,坐拥如花美妾,锦衣玉食,日子过得多好啊!为甚么死心眼,非要寻死不可?”
厉害呀!厉害!知机子心中暗暗忖思:不择手段到了这种地步,人性中所有的弱点,他们全利用了,明月观僻处深山绝峰之上,人迹罕至,应该是个一群不染的清修之地,怎会调教出这样的女弟子?个个都像经历过风月碎练,江湖磨难,练出了一身本领,也练得一身污染。
“好话说尽了,”小桃红道:“既是无法让奶就范,只好动用武力了。”
知机子心中暗忖:明月观中,技艺诡异,剑法定有非常多的变化,虽然经一年苦练,武功大有进境,但能不能应付下这个丫头,仍是全无把握。不过一定要全力以赴,宁可战死。埋骨荒野,也不能让她生擒回去,受尽折磨,那份痛苦,已逾越了能够忍受的极限。
心念及此,立刻凝神提气,全神戒备,脸色也变得十分冷肃,一副慷慨赴义去、生死不懊悔的架式。
小桃红却轻松得很,不知是艺高瞻大,还是年少不识愁滋味,缓缓举手一剑刺了过去。
知机子短刀横击,竟是硬封来剑。
剑上全无力道,一和短刀相接,随着刀上之力,向上斜斜飘去,却随刀身转,剑势又向前滑去。
这是甚么剑法?知机子在江湖走了数十年,还未遇到这样的剑法。
冒着手腕被斩的危险,知机子并未弃刀,一弃刀就任人宰割了,一吸气,身子直直的向后退了三尺,竟然避开了一击。
“老匹夫,真有点底子啊!”小桃红火大了,老爷子也变成了老匹夫,随即发动了快速的攻势。
但见寒光流转,一出手就攻了八剑。
知机子身闪刀封,勉强应付开八剑攻势。
可是剑法展开,有如行云流水一般,身法和剑招一般快速,知机子手中短刀轮转如风,竟然无法触及剑势,顿有左支右拙之感,十个回合下来,知机子己身中三剑,虽都是皮肉之伤,未伤及筋骨,但却鲜血倘流,不停的涌出。
小桃红笑道:“老匹夫,你身上有多少鲜血可流?流到血尽力自竭,无能反抗,再把你拿下不迟,我不信你身上有流不尽的血。”
原来打的是这样算盘,所以,长剑专刺肌肉厚粗的地方。
知机子吃了一惊,忖思:好恶毒的小妖女,不是她恫吓提醒,一时间还未想到,不错,已经感到了挥刀之苦,气力不继了。
小桃红剑招更紧,不刺人了,专找知机子手中的短刀下手,但闻金铁交鸣不绝,连响三声,而且,一次比一次力道强大。
小桃红人虽娇小玲珑,但她内力相当不弱,是根基扎实的人,如此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已练到力、术两具的境界,实非容易。
知机子全力握刀,不让兵刃脱手,也恕不对方的冷讽、热潮,等待着适当的自戕机会。
一次自戕死不成,就没有第二次机会,必得一死成功。
他已承受了无法忍受的痛苦,不再相信自己真有忍受磨难的能力,唯一的安全办法是一死了之。
小桃红在剑势绵密的攻势中,突然踢出一脚,来得全无征兆,知机子无法闪避,也不知如何闪避,数十年江湖行脚,没见过这种武功。
知机子被踢了个四却朝天。
小桃红跃飞而起,莲足三点,点中了知机子三处穴道,断了知机子自戕的能力,也点落他手中短刀。
现在,知机子只有一个打算,以最大的毅力去忍受痛苦,来个咬牙不语,他已失去掌控自己生死的能力,准备任人宰割了。
小桃红吹出一种尖锐的哨音,不是很大,但很怪异。
余音未绝中,两条人影已飞跃而至,一身的黑色夜行劲装,背插单刀,年纪都只有二十四五岁,以知机子的阅历,一眼就看出了是三圣会训练出来的武士。
敢情这桃花院的四周,入夜之后都有武士埋伏,只要一听召唤,立刻出现,站在一例待命。
如此的戒备森严,在防范甚么呢?难道在江南地面上,三圣会还有敌人?
“老匹夫,你给我仔细听着,姑娘我已经被你耍了一次,气还未平,”小桃红冷冷说道:“我已知道奶的身份,但我仍希望听奶自己招出来,告诉我,你叫甚么名字?”
知机子咬牙不语。
“有骨气!先软了他左右双手,”小桃红冷冷说道:“再挑断双腿脚筋,然后替他敷药包扎,送到杭州分会去,再用蓬车送到姑苏总会,这一路上,不用担心被他逃了。”
“好恶毒呀!”知机子道:“老子认了,别说断我手足,就算把老子一刀一刀的凌迟了,也别想由老夫口中听到一点消息!”
小桃红冷冷道:“动手!”
两个黑衣人同时抽出背上单刀,逼近仰卧在地上的知机子。
小桃红却一甩头,转身走了。
她知道自己出手多重,两三个时辰之内,人绝对不能动弹。
煮熟的鸭子不用怕牠飞跑了,小桃红走得很放心,再说血淋淋的场面,也没甚么好看的。
两个黑衣人各出左脚,分踏住知机子的两条手臂,准备下刀了。
就在千钧一发的当儿,一道寒光飞过来,那么快、那么准的切过了两个黑衣人的咽喉。
鲜血向外标射,但却未发出一点声音,尸体也被人扶住了,未倒下去,同时半起了一声痛吟,就像人被斩断了双手,在极力的忍耐下,仍是忍耐不住,发出疼痛的呻吟。
知机子闭上双目,调匀呼吸,准备迎接断手之疼,根本不知发生了甚么变化,只感觉数滴热水洒在脸上,鼻息间也闻到一股血腥气味,却无疼痛之感。
睁眼看去,两个黑衣人仍在身边站着,只是手中的单刀已跌落在地上,距离很近,清楚的可以看到他们咽喉处,鲜血在流,分明有人杀了敌人救了他,奇怪的是两具尸体却没倒下。
思索之间,突闻一个轻微的声音传入了耳际,道:“老前辈可是姓黄,道女知机子么?”
知机子缓缓呼一口气,道:“不错,朋友是谁?为何故我?”
两具尸体之间突然探出一个脑袋,道:“晚辈萧寒星,是白翎姑娘的师弟救驾来迟,前辈受惊了。”一脸恭敬,尤带稚气。
“白翎姑娘的师弟,老朽听过,谢谢你了,小兄弟。”知机子微笑示意的。
萧寒星缓缓放下了两具尸体,解开知机子身上穴道,知机子伸动一下手脚,坐起身子,看清楚萧寒星,不禁一呆。
萧寒星容貌尽复,小脸上白里透红,但那身衣服,却是桃花院中的工作人员的衣装。
“我混迹在桃花院中工作,是端茶送酒的小工,今晚上我还为前辈送过酒菜,”萧寒星笑道:“我用不少心机,才谋到这个差事。”
“一代新人胜旧人,令姊、江三公子以及大和尚和老道士呢?”知机子道:“在不在这里?”
“都来了,已在这裹住了半个月,天天都在我你,我师姐坚信你人在杭州,”萧寒星道:“所以,虽然大家都拔得有些灰心了,却仍然没有离开。”
“白姑娘一代才女,料事如神,”知机子道:“难得她还有如此毅力,老朽心中好感激。”
“我带你去见他们,他们一定很高兴……”
“可是你……老弟,能够离开太久么?”知机子道:“混进去桃花院不容易呀!”
“桃花院中事,我已经摸清楚了,留下来也没意思,正打算脱身呢!”萧寒星道:“走吧!见我师姐去,他们就住在西湖一艘画舫上,不过,大师、道爷,都穿了俗装、长袍、马挂的,好气派呀!”
知机子笑了,死里逃生,心中快乐呀!
画舫的大舱中灯火通明,摆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六个人围桌而生,只不过知机子又变了个样子,是一个豪眉皆白的老翁,一眼看上去,没有八十,也该有七十多岁。
“吃过酒席,立刻动身,先挑了他们杭州分会,再对付桃花院。”穿著一身男装的白翎道:“我们这一次重出江湖,想法和手段都得变变才成。”
氰氰乐室中人,都学了全大夫留下的武功,三招拳法,三招剑法,虽因各人的基础不同,同一武功,成就上有所差异,但药物帮助身体的蜕变,突破了体能中的极限,成就实非凡响,每个人都有着惊奇的收获,风吹日晒三个月后,容貌也复旧模样,武功却入了新境界。
唯一不能了解的是白翎。她和天衣大师、飞云子等一齐练了三个月武功,俟技艺纯热之后,就独自离去。
他们都知道她去习练全大夫留下的半部武功,但却没有翻阅过下半部的记述,他们都是君子,既然男子不宜,自然不会看了。
白翎一去就是半年,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回来了也没有人问她练了甚么武功。
就外形上看去,白翎似是有了一些改变,更见娇艳一些,偶而会流现出一些动人的媚态,是一种非常诱人的魅力,和过去端庄之美,大不相同。
但白翎的警觉之心很高,稍现即隐,尽且保持着旧日形象。
事实上,医药的助力,已使他们进入了反璞归真大成之境,稍加掩饰,就可抑住暴露的锋芒。
但每个人的心中却很难按奈好奇之感,都在暗中注意着白翎的举动,虽然超凡了,但是还未入圣。
只是自翎很会藏,和过去一般模样,三五日之后,好奇的念头消失,白栩也提出了出山的意见,大家一琢磨,得先找知机子,一行人就到了杭州。
这时,大家的武功技艺,强过昔年十倍,行动如风,很快就查出了三圣会的杭州分会地址,也发兑了桃花院的可疑。
萧寒星人小鬼大,竟然混入了桃花院作了伙计,而且救了知机子,引上书舫。
“是该改变了,”天衣大师道:“但如何一个变法呢?”
“白姑娘可能已胸有成竹,”飞云子道:“何不先说出来,我们听听再作商量!”
“好!小妹说错了,诸位尽管指正。”白翎道:“三圣会完全统制了江南地面,江南已无反抗力且,虽然云贵边区仍有些零散势力,僻处在深山中的隐密门派,未完全纳入三圣会的统制,但他们既无反群之力,亦无扩展之心,三圣会号令所及,也都追照办理,大体而言,江南七省地盘都在他们掌控之下,所以,想法上要认定三圣会的力旦强大,控制顺禁、稳固,我们不动则已,一动就要闹出哄动一方的大事件,使他们无法掩遮,有那么三两次,就可以松动三圣会的统治力量了。”“手段呢?”江豪道:“可要仁慈一些,以收买人心。”“要冷酷,杀得血腥四溢,”白翎道:“不能手软,要三圣会中人,个个心存畏惧……”
“姑娘,上天有好生之德啊!”天衣大师道:“这么个杀法,岂不要血流成河?”
“你已不是佛门弟子!”白栩道:“要想再披袈裟,还我本来,是扫除三圣会以后的事,以杀止杀,杀尽恶人,才能断绝杀劫,便枯井不波,江湖平静,当然也不是滥杀无辜,明白点说,三圣会中的杀手不能留,各地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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