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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共余生-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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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依然装作津津有味。
下午三点左右,李律师开门出来,他将一式两份的协议分发到我和陈图的手上。
跟我一行一行细细斟酌不一样,陈图似乎满腹想着赶紧结束这一切,他连看都没看就麻利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而我磨磨唧唧,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墨迹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律师把协议收起,说他得赶到友漫和漫游处理接下来的股权事宜,他很快告辞。
迫不及待的,陈图把结婚证翻了出来,他揣上,我们一前一后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一路沉寂着来到民政局,可能是快要下班了,整个民政局大厅显得冷清而空旷,我和陈图压根没怎么等,就轮到了我们。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结婚证已经变成了离婚证,重新交回了我和陈图的手上。
从民政局里面出来,天空下起了灰蒙蒙的小雨。
在小雨淅沥沥中,陈图与我对视一阵,他开口把这一路的沉默彻底打破:“你把车尾箱开一开,我拿行李箱。”
我鼻子上的酸意,差点奔腾而出,我强硬地压制住,故作镇定地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陈图就上前去,把他那两个大箱子拿了下来。
虽然我让他净身出户,但我没收掉他的钱包,当然也没考虑过停掉他的银行卡,他的身上应该是有钱打,但他却没有在这雨中打的走,他反而是迎着站台的方向走去。
看着雨中他的背影,我鼻子的酸意更浓,再想起他曾经跟我说过他在创办漫游初期,也是经常以公交车代步。
他当时的音容笑貌浮上心口,那些真实的触感一一再现,我忽然变得不太相信,他是真的因为不再爱我,才要离开我。
有些情绪窜动着飘上心口,我差点就想张嘴喊停陈图,但一抹鲜艳随即映入眼帘。
周琦举着一把嫩红色的小雨伞,她从站台的挡板那里冲出来,在我可及的视线中蹦起来,她单手勾住了陈图的脖子。
我像是经历了短暂的失明,眼睛模糊成一片。
等我的视线恢复过来,陈图,他那两个笨重的行李箱,以及那一把嫩红的小雨伞,全部消失掉了。
我怔怔地盯着站台的方向看了又看,我真的很想蹲下来,在这雨中抱着头痛哭,哭到自己好受一些了再停下来,可是我最终做的事是,我折返回到了车里,开着车就是好一顿横冲直撞。
车行至红树林公园,雨势越来越大,我却神使鬼差地在这里停了车,没有任何遮挡地从车上下来,冒着雨朝人迹寥落的观海廊道走去。
然而,我还没有彻底抵达,就在一幽林深处,有一把雨伞举到头顶。
迟缓着转过脸去,吴一迪的脸在我的眼前模糊一阵,随即清晰。
我抽了抽鼻子,忽然忍不住蹲下来,用双手抱着双肩,眼泪肆意流淌。
再扬起脸来,我用已经模糊的视线在吴一迪的下巴处游弋一阵,我已经没有丝毫的思绪去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总之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冲着他说:“我和陈图离婚了。”
吴一迪还没作出任何的反应,邓七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她不顾大雨淋漓将她的裤管溅湿,她蹲下来,用她瘦弱的胳膊将我一环,撞进她的怀抱里,就着雨声,她的手掌均匀落在我的肩膀上,她的声音像是一股清泉,她说:“都会过去的,相信我,伍一,都会过去的。不遇到几个傻逼男人,谁能随随便便长大啊是不是。”
我迟缓一阵,伏在邓七七的肩膀上哭得天昏地暗。
我不知道我怎么回到家里的,我更不知道我几点回到家里的,反正我除了昏睡还是昏睡。
醒来时,窗外已经尽是夜幕。
我梳妆柜的椅子被搬了过来,吴一迪就坐在上面,估计是因为他本身就养猫,躲鱼猫居然改掉了一派的高冷,窝在他的大腿间,拱来拱去的很是亲近。
有些恍惚的,我坐起来窝在床上,总算回到正常的频道上,问吴一迪:“你怎么会在红树林公园?”
摸了摸躲鱼猫的圆滚滚的猫头,吴一迪看着我,他的眼眸中似乎有千般内容,但最终只向我袒露一片坦荡:“我今天刚好和七七在民政局附近逛街,忽然看到你和陈图进了民政局。七七跟我说起那日在机场你和陈图之间的境况,她不太放心,就让我和她在旁边候着。后来你们出来,我们看到陈图跟着一个女的走了,而你自己留在原地,实在放心不下,就跟上你了。”
噢了一声,我转而问:“七七呢?”
吴一迪的目光从门口溜了一圈:“她在厨房那边忙活,说给你熬点汤。”
停了停,吴一迪的语气徒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可能是怕揭开我的伤口,没问我和陈图到底怎么一回事,他只是试图安慰,但却那么无力,他说:“伍一,你要开心点。”
或者我此时,该嚎啕大哭,再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数落陈图的负心,才是我此刻最正确的情绪打开方式,但我却咧开嘴牵强地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吴一迪,七七是个好姑娘,你不该磨磨唧唧,让她等太久。”
第372你该不会怀孕了吧?
拍了拍躲鱼猫,把它放到地面去,吴一迪敛了敛眉,他没接我的话茬,反而是自顾自的,妄图继续安慰我:“伍一,你想哭,就痛痛快快再哭一场。”
我板滞几秒,随即摇头:“我这两天以来,想了很多很多。我想我和陈图第一次的见面,想我们的重逢,想我们的复合,再想想这一路风雨飘摇的日子,想想他给我那些锥心的煎熬,想想我重返深圳这一路的疲惫和妥协,我忽然发现,其实离开他,我固然会难受一阵子,但这个或者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吴一迪,既然这不是什么坏事,我又何必把自己弄得要死要活,是不是?”
其实天知道,尽管我和陈图这一路走得疲惫和狰狞,但我从来不曾有因为疲惫而对他心生厌恶,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他。
我现在的这番说辞,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也是为了吴一迪能放宽心。
可能是这一路与汤雯雯斗智斗勇,让我的演技日渐增长,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吴一迪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平静面具下暗藏着的情绪奔涌。
过了一阵,邓七七从外面跑进来,说弄了吃的,让我赏脸过去瞅瞅。
我没有什么心情,但不想扫邓七七的兴,就抱着躲鱼猫来了饭厅这边。
不得不说,邓七七的厨艺挺好,菜式的卖相味道都不错,我没有胃口,也强撑着硬塞下不少。
一直在我这边呆到凌晨,被我百般驱逐,吴一迪和邓七七才勉强告辞,原本我对吴一迪没有正面回答我让他好好珍惜邓七七这个话题,而倍感忧心,但在看到他们朝电梯口走去,有不少于五次双肩碰撞到了一起,他们都没有谁主动去拉开距离,我忽然明白我实在是多此一举。
吴一迪和邓七七之间的火苗,其实已经烧得通红,他们干柴烈火,那是早晚的事。
哪怕此刻的我,已经形单影只,看到吴一迪和邓七七这种难以名状的互动,难免有些心酸和暗自神伤,却也为他们能擦出火花而感到高兴。
怀揣着这种矛盾复杂的心情,我在目送吴一迪和邓七七走远后,关上门回到了空旷里,在曾经到处充斥着陈图气息的空间里面如同行尸走肉,到处游荡,根本停不下来。
我反反复复走了整整一夜,才敢确定,陈图已经决意离开,我和他已经用离婚证彻底分割成楚汉两界这个残酷的事实。
事实上,原来谁离开了谁,照样能活,而太阳它会照常升起。
在太阳的万丈光芒,透过落地玻璃奔涌而来,我接到了小鸥的电话。
李律师的效率不是一般的快,陈图从即将从友漫卸任的消息传遍了友漫,小鸥觉得讶异,她打给我问个究竟。
根本没有多余的闲心满足小鸥的好奇心,我敷衍着,这姑娘很快听出我的情绪不算高,她话里藏话安慰了我几句,挂了电话。
但李律师的电话很快打了进来,他通知我九点半准时到友漫,进行股权转移的一系列事宜。
把自己彻头彻尾地收拾了一番,我驱车回到了友漫。
可能是为了给我支持吧,总之吴一迪这一次没有拖他的代表律师过来,他亲自过来,在会议室里面坐镇着。
可是陈图,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除了吴一迪,陈正和陈竞,包括接收了陈正部分股份的刘承宇,脸上都挂着若有若无的茫然,而我在整个过程,木然却气势如虹,彪悍地将一众的反对呼声彻底压下,彻底把陈图在友漫的所有股权揽了过来。
会后,李律师通知我,下午两点要到漫游去,我虽然对一下子接管漫游有着无穷的茫然,可我想想我好歹也算是工作多年,连个啥都要干的小兵都能当,为啥老板就当不好了?
大概是失去陈图这个支撑,我骨子里面的倔强被激活,我很快收敛起茫然,用让我自己都愕然的冷静,与李律师确定好了一些细节上的事,我就让小鸥帮我通知友漫在任的所有管理人员过来开会。
一番信息轰炸下来,我的大脑即将裂炸,我想回到办公室先缓缓,但陈正已经坐在里面等着我。
没有潇洒地抽烟,也没有悠然自得地泡着茶,陈正满脸的严峻,让我把门反锁。
做到他的对面去,我敛了敛,故作轻松自在:“老陈,你今天不是得去接送小智么?还在这边晃悠啥?”
眼帘微微往下一撇,陈正睥睨着我:“伍一,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小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即使我知道陈正在很大程度上,算是一个开明的老头子,但我也不抱奢望,他是那种无私到知道我和他儿子离婚,让他儿子净身出户,还能维护我,站在我的位置为我设想的圣人,而我的心早被陈图伤透,别人再怎么看我,我也已经不太所谓。
所以我一脸平静,淡淡然:“我和陈图离婚了,他净身出户。”
真的是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陈正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更是平静,语速放得慢了几拍,把刚刚那些话一字不漏重复了一遍。
眼睛睁着的幅度变小了一些,但瞳孔却撑得很大,陈正的眉头拧成深结,他的嘴角抽搐着,严峻的神色更浓,沉寂了大概半分钟,他忽然提高声音:“伍一,那个混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去打断他的腿!这个好的姑娘,离什么婚!这混小子,简直给我丢人!不知所谓!”
我以为我的眼眶已经足够干涸,但眼泪随着陈正这声声的维护,像是断线的珠子接连摔下。
像是被人残酷从手上抢走了最挚爱的糖果,那绝望的三岁小孩,我完全抛却了所有伪装,扬起脸来与陈正对视,哭腔像一杯浓得化不开的酸奶:“老陈,陈图他爱上别人了。他喜欢十九岁的小姑娘,他不喜欢我这个日渐老去的老女人,他腻了,他宁愿一分钱都不要,也要离开我。他想走,我就让他走了。”
脸色变得铁青,陈正迟缓一阵,他疾步走过来,安抚着轻拍着我的肩膀,他的声调低下不少:“傻孩子。”
因为陈正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的眼泪再一次澎湃成一次狂风暴雨,但我很快将这一场哭泣偃旗息鼓,我将那些零落的眼泪全然淘尽,勉强咧开嘴角:“不过,无所谓了。想想我不过是用几年婚姻,就换来别人可能穷尽一生,都无法获得的东西。只是老陈,你别怪我太狠,让你儿子净身出户就好。”
神情依旧,陈正的肩膀晃动了一下,他盯着我,再重重扣了扣我的肩膀:“傻孩子,我不跟你说过,你就跟我女儿似的,自己的女儿我能不心疼能不维护!陈图那混小子,真的能对不起你,别说让他净身出户那么简单,我废了他!他简直是被浆糊糊了脑袋,不清醒!这事还没算完,我马上让老周把他揪出来,教训教训他,我倒要问问他,他的心肝是不是被狗叼走了!”
把手收了回去,陈正不顾我的劝阻,他很快拨通了老周的电话。
他干脆利落:“老周,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给我把陈图那小子翻出来,两个小时内带到我友漫的办公室来。”
把手机丢到一旁,陈正在办公室里面来回踱步着,他偶尔也将目光飘过来,那双被岁月风霜染上沧桑的眼眸里,全是局促和小心翼翼的歉意。
就是他这些眼神,让我确信,陈正他并没有在演戏,即使陈图是他的儿子,但他在这件事上,更愿意去维护我。
我再想想我和陈正第一次见面的剑拔弩张,而他此时此刻,只凭着我的一面之词就愿意站在我这一方。
可见,这时光到底是一只怎么样的翻云覆雨手。
它能改变沧海桑田,也能改变人与人之间那些微妙的维系。
正如我和陈图曾经似乎能安然过一生,可他转手能牵上他人,继续他的风流他的快活。
我正走神得厉害,陈正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急急顿住脚步,抓起手机贴到耳边。
过了十几秒,他眼睛睁得老大,他只是丢了一句:“这混小子,是想气死我!”
随即摔下手机,陈正大概是胸口那股闷气没有散去,他控制不住的继续骂骂咧咧:“这混小子,这头闹得天翻地覆,那头就敢给我跑出国,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我看陈正越是激动,声音越是顺不上来,怕对他身体不好,我赶紧的敛起心神,走上前拍他肩膀:“老陈,你别太激动。”
可是我的安抚,非但没让陈正缓下气来,他那憋着一口气往上冲了冲,他嗦嗦叨叨:“我打断他的…腿!”
气彻底被卡住,陈正翻了个白眼,他的身体晃动着,要不是被我眼疾手快扶着,他估计早摔倒了。
心悸不已,我急急强制着将陈正按在茶几上,我怕他听不入耳,所以我提高了一把声音:“老陈,你冷静点!”
陈正用手顶着眉头,他吹胡子瞪眼:“看着那混小子这样欺负你,我能冷静吗!伍一,我跟你说,别管那混小子出于什么原因跟你离婚,他后面要回头,你也别理他!你跟着他就是瞎折腾!大不了赶明儿,我找之前那些朋友介绍介绍,看看哪里有靠谱的待婚青年,我给你准备嫁妆,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陈图那混小子不懂得珍惜,我就让他后悔一辈子!简直被猪油糊了心,瞎了眼!”
我觉得陈正有这样的态度,已经足够。
而我,尽管回望过去种种,仍旧无法从陈图编织的幻境中醒来,但我却已经不愿意一睡不醒,我决意痛下决心,将他彻底摘除。
还有,我现在有钱有房有车有公司,我以后要多快活有多快活,我就算是打断了双腿都不愁找不到男人,我傻逼还是智障,非要在陈图这棵树上挂死!
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我抬了抬眼帘瞥着陈正,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丝毫的颤抖:“我和陈图过去的种种,已经止步了。跟你说的一个样,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要跟我离婚,但当他决意跟我走到这一步,那我也会默默接受现实。老陈,如果你不介意我让陈图净身出户,也不介意我全权接手友漫和漫游的管理,我现在是个管理新手,我后面可能有些事需要向你请教,但愿你不会因为我和陈图已离婚的缘故,将我拒之门外。”
嘴角嗫嚅一阵,陈正的脸有微微痉挛,他的眼眸中全是雾霭出没,他游离一阵,神智回到自己的身上,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带着让我心安的坚决:“傻孩子,自打你孤身一人跑山顶上把陈图给我带回来,你就是我陈正的家人,即使你和陈图没能走到最后,但你依然是我陈家人。”
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几岁,陈正站起来,他的手窸窸窣窣一阵,摸索出烟盒来,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却打了好几次的火机,都没能把烟点燃,他的肩膀抖落了一地的寂寞:“伍一,我得去接小智了,我去接小智,我老了,什么都跟不上,只能帮忙去接接孩子。”
一路跌跌撞撞的,陈正离开了办公室。
至于我,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钉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发了半个小时的呆。
下午时分,李律师准时过来,让我与他一同前往漫游。
在我意料之中,漫游早乱成了一锅粥,那些职员坐立不安,时不时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而在我意料之外的是,我居然能在漫游遇到谢斌,他的胸前,挂着执行副总的铭牌。
将我引到陈图之前的办公室,谢斌言简意赅给我汇报了一下漫游大概的情况,说到最后,他说,如果我介意他是陈图留下的旧臣,那我可以直接开掉他。
我没有那么厚重的权力欲。
对于谢斌,我虽然谈不上接触得很多,但几次接触下来,他给我的感觉除了靠谱就是靠谱,于是我就把他留了下来。
得益于谢斌的坐镇,我三两下将兵荒马乱的军心稳定了下来,漫游在经过短暂的混乱后又回归平静,我让各个部门领导将漫游近期状况作成简报给我发邮件。
强撑着一天的强势,在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彻底崩溃。
但我不再掉眼泪,而是抱着躲鱼猫,在沙发上睡得天昏地暗。
这期间,陆陆续续收到风声的小段和宋小希,时不时找过我聊天,她们可能是怕触碰到我的伤口,总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吴一迪和邓七七,他们经常相约着,在我下班后,往香蜜湖跑得很勤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地抛梗接梗逗我开心。
而陈正,他没再找过我,但他有让老周每天送一次鸡汤过来,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我在家里折腾着睡了七天,就开始收敛起颓废,将憔悴的自己收拾了一番。
我先是给陈正打了个电话,说我后面得回友漫和漫游上班,让他别再让老周往这边送汤,我有时候不知道几点下班,顾不上。
然后,我给小段和宋小希发微信语音,我在语音里面,努力把欢声笑语写得源远流长,让她们坚信我走出了阴霾。
最后,我给吴一迪邓七七打去电话,同样的说我得开始干活,别再往我这边跑,多留点时间给他们。
将浓厚的关怀收下,表达完自己的感激,我神清气爽,开始下一步的工作。
我将工作室交给自打被我招进来,虽然话不多但一直勤勤勉勉去干活的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姑娘去打理,我则将所有的时间都泡在友漫和漫游里。
忙碌能让时间的脚步加快,让我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悲伤。用汗水铺陈,用早出晚归为辅,我慢慢摸索到了管理的门道,在全程参与了友漫一个项目的开发进程后,我像是被打开了天灵盖似的,将之前做广告所有的灵气和灵感抓了回来,也将当初那股热情和拼劲重新根扎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转眼,又一个周末如期而至。
将手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暂时放到一旁,我开始收拾自己的户外用品,又带了一堆的火锅食材,与邓七七去征战梅沙尖。
估计是最近太过劳累了,我的体力居然不复之前,走到半路就气喘吁吁的,邓七七看我过于辛苦,她建议我们就原地架锅,开始弄吃的。
可能是走得太急气没顺上来,将那些平常我觉得香喷喷的肉丸洗了丢进锅里时,我忽然禁不住一阵阵的犯恶心。
自嘲地笑自己变弱了,我喝了几口水,总算缓过劲来。
但当那些热气腾腾的火锅煮好,邓七七把锅盖掀开,望我这边扫香气,我忽然无法控制地干呕了起来。
慌里慌张的,邓七七给我拿水漱口,又不断地拍着我的肩膀:“没事吧你?”
我勉强撑住:“没。我再喝点水就好。”
可是我才喝了一口,火锅的味道一飘过来,我又是一阵干呕。
邓七七的脸色,徒然变得严峻起来,她盯着我看了一阵,语气中夹带着小心翼翼:“伍一,你该不会怀孕了吧?”
第373表哥
我怔然了将近三十秒,不太确定:“我怀哪门子的孕?我…。”
然而,我话才过半,头皮随即一阵发麻。
我想起了我和陈图最后那一次,那个安全套被从开口一路往下撕裂,当时那啥那啥还不断从我的身体溜出来!
记忆回放倒带,我拍了拍脑袋,努力将理智放任在身体里,我蹙起眉头:“七七,我说不定还真怀孕了。我感觉我挺容易怀孕的,上一次也是一次就中。”
跟我的略显平静天差地别,邓七七的脸上情绪更迭汹涌,她特别彪悍地用脚将一块石子踹开,她没有直接提到陈图的名字,她是真的很愤慨,她骂了两声:“他人渣!踏马的一纯种人渣!”
骂完,她再用力扶着我的肩膀,说:“伍一,你要真的觉得有这样的可能,那咱们不能继续往上爬了,你坐着休息一阵,我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立马下山,到医院看看去。这事不是闹着玩的。”
就算我和陈图各散天涯,隔山隔海,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我渴望当一个母亲那种热切的心情。
我即使想到我如果真的怀孕了,我的孩子从一开始就得生长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有父爱的缺少,这让我有浅浅的伤感,但我很快安慰着我自己,只要我足够努力,把足够多的爱倾注浇灌,或者缺少那么一块,并非是什么不可忍耐的事。
很快从愕然无措伤感等等繁复交织的情绪中缓过神来,我瞬间不敢再大喇喇的,而是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也不敢迈开个大步子,而是踩着小碎步,想要去收拾那些散落一地的户外用品。
但邓七七,她明显比我还紧张,她将她自己的防潮垫铺开,说什么都要将我强行按坐在那里,她一个人风风火火忙活着。
等她将所有的东西打包好,她愣是把她那两支质量明显更好一些的登山杖塞我手上,又将我的背包抢了过去挂在胸前,她一步三回头的,弄得我都乱了起来。
好不容易下到山脚下,邓七七顺利招了个的士,直接就把我弄到最近的梅沙医院去了。
也是巧,因为我之前没少往这边跑,估计是混了个眼熟,之前帮过我做诊疗的卓医生刚好在大厅这边,他率先看到了我,跟我打的招呼,邓七七一跟他说个大概情况,他就把我推介到他一个相熟的同事主任医师那里去了。
没耗多少时间就跟医生碰上了面,那个欧医生细细问询了我末次例假时间后,她让一小姑娘帮我做了尿检。
真是认识人好办事啊,得益于卓医生的牵线,我的检查结果没一阵就出来了,欧医生一脸喜气,恭喜我怀孕了。
即使在路上,我曾经设想过自己怀孕的可能性,但当结果出来,我着实懵逼了几圈。
就在我晃神不知所措间,欧医生又说算上我报给她的末次例假时间,也到了需要做b超确定排除宫外孕的时候,她齐刷刷就给我开了检验单,让我去多喝点水,等着叫号了。
邓七七的情绪尽管复杂,但她依然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我,为我东奔西跑的去买水去排队啥的。
反复来回折腾了两个小时,照完之后十分钟就出了结果,我虽然有几次怀孕经历,但还真没做过这种检查,我没能看懂上面啥跟啥,就赶紧拿着报告去看欧医生帮我看了。
瞄了不过十几秒,欧医生脸上的喜气更浓:“伍小姐,恭喜你,怀了双胞胎!”
我下意识地用手抚着腹部,我忽然觉得这冥冥中像是有一股缘分牵引,曾经失掉的两个孩子,似乎集合在一起,回到了我的身边。
这对我来说,该说高兴的事,但事实上,我红了眼眶。
从医院回到香蜜湖一号,邓七七没有丝毫的客套,她自自然然开始淘米,给我熬小米粥,给我弄小菜,她大概是对于我现在这种状况不知道该如何发表意见吧,她破天荒的不像以往那般叽叽喳喳,整个过程她很安静。
但是第二天,邓七七早早拎着一只鸡过来,给我炖了一锅新鲜热辣的鸡汤。
自此之后,即使我给邓七七说,我能自己顾着自己,我没那么矫情,但她还是三天两头往我这边跑,她有时候是自己过来,有时候是和吴一迪一起过来,总之她没有哪一次是空着手的,不是带这个就是那个。
一个多月下来,我非但没有因为有反胃的情况而瘦下去,反而是长了几斤肉。
而对于这突如其来犹如天赐的孩子,我分外紧张,想想我曾经有过两次不太好的历史,我后面又去北大医院,找了个教授级的医生给看诊,我也细细告诉他我的血液中曾经有过顽固病毒这事。
那个教授医生,给我开了一系列的测试单,让我做了血检,结果很快出来,一切的白纸黑字,证明我是太患得患失了。
肚子里面的娃娃很健康,教授医生也证实我的身体无恙,她让我回去好好休养着,按照正常的产检流程走就好,没有必要过于紧张。
尽管我还没怎么显肚子,但之前那些裤子慢慢变紧,勒得不太舒服,我好不容易再有当妈妈的资格,自然紧张兮兮的。
这天从漫游国际开完会出来,我直奔万象城这边,眼睛眨都没眨,就给自己买了五条裤子。
正当我想要打道回府时,我的手机叫嚷嚷地响了起来。
将那几袋裤子放在一旁,我捞出手机扫了一眼,给我打来的,居然是陈竞。
自打我慢慢地参与到友漫的管理之后,我没少在公司遇到陈竞。
他没问过我跟陈图是怎么一回事,至于我和陈图离了婚的事他是否知情我也不得而知,但他在友漫没少关照我,在好几次项目的会议上,他总是给我投支持票。
总而言之,现在的陈竞,他已经褪去了那些阴阳怪气,他反而有了些许温暖的样子。
不过离开了陈图这根维系线,我和陈竞的交道也仅限于在公司,在私底下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交集。
现在陈竞打过来给我,我自顾自地认为,他大概是有工作上的事跟我沟通。
随意把电话接起来,我语气淡淡:“你好。”
陈竞的声音不急不缓:“弟妹,你这样客气,我会以为我拨错了号码。”
他这一声的“弟妹”,曾经喊得我很无奈也很无言以对,但此时此刻,让我的鼻子徒然一酸,也让我想起了跟我拿完离婚证就彻底决意消失在我的世界里的陈图。
鼻子微微一抽,我迟滞一阵,毫无情绪翻腾:“陈竞,其实在我回到友漫上班的那一天,我就跟陈图离婚了。我不再是你的弟妹,你可以直呼其名。”
不知道为啥,陈竞居然抽气,他过了小片刻,声音低了几个度:“我知道。老头子给我说了,他说陈图那混小子配不上你,让我以后多关照你。但是,陈图那混蛋没这个福气是他的事,在我这里,你永远是弟妹,也永远是小智的婶婶。”
哪怕陈竞没有故意用情绪来渲染这些话,但我听着,身体也禁不住的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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