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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共余生-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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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

  犹如无数记重锤敲在我的骨髓接驳处,我的魂魄因为邓七七这些夹杂着惊慌的尖锐的声音击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军,没有马上回头,我脚下生风在山道上飞驰,手插入裤兜摸到手机,我想到没想就拨陈图的电话。
  这一次他很快接起了电话,他可能是没想打我那么早主动给他打电话,他很惊喜:“伍一…。”
  脚下奔波不停,我冲着话筒喝:“陈图你听我说!我们在三水线上,在金龟村和水祖坑中间的绝望坡遇到袭击,对方有五个人,他们的目标是我。邓七七提前察觉到敌情把我支开了,现在我跑在前面,可是我不可能让我身边的朋友为我牺牲,陈图你听我说,你别慌张,我会努力活下去,你报警,按照我报给你的方位报警,对方是五个男人,都作驴友的常规装束打扮…。”
  我的话还没说话,因为跑得太快我不慎踢到了一个盘踞弓起的树根,我一个趔趄,整个身体重重地朝前面一摔,我拿着手机的手重重地撞在一块石头上,我的手机随即咕噜噜的往回滑落。
  剧痛很快在我的身体里面肆意横行着,我咬咬牙爬起来,却还没站稳脚跟,就被人从后面揪住了头发,将我往回拽扯着。
  我落在前面的手机,被粗暴地踹了一脚,它在山道上面弹跳一下,最终咕噜噜地滑入丛林深处,不复再见。
  恐惧犹如鬼魅,在这漆黑的夜晚变得无比嚣张,我并不怕死,可是怕邓七七和吴一迪因为我的缘故有个三长两短。
  强忍着头发快要被拽离头皮的剧痛,我强迫自己镇定,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着,跟对我施暴的,我看不清楚他长相的男人交涉着:“或者我们可以谈谈…”
  可是这个包里的男人却粗暴地打断我:“闭上你的臭嘴!”
  说完,他再一个用力拽扯了我的头发。
  我痛得差点飙泪,而疼痛也让我灵光一闪,我在细细分辨下发现,这个钳制着我的男人,应该算这堆人中的头目。
  我想起了不久前邓七七硬生生塞给我的那把军刀。
  不动声色的,我把手慢慢移动到裤兜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刀柄,拔刀出鞘,反手顶在暴力男的腹部上,我冷声道:“要么我们好好聊下,要么我给你一刀捅下去!”
  为了让这个男人相信我真的会动手,我一边说着,一边在手上加重了些力道。
  沉闷地唧唧哼哼了一声,暴力男显得更粗暴:“婊子!别拿那玩意抵着我,不然你别怪我把你丢给几个兄弟轮流玩!”
  可能是我的反扑伤到了他的自尊,他疯疯狂地拉扯着我的头发,我痛得要命,却继续冷笑:“我知道你们的目标是我。我可以不反抗得那么激烈,但你要先让你那些同伙别动我朋友!要不然我就算背负上人命债,也要干死你!”
  虽然反着手,我用不上多大的力气,但我依然狠狠用刀子抵着暴力男的腹部上旋了一圈,我疯狂地吼:“让你那些人别动我朋友!我数一二三,再不停手我踏马的捅死你这个混蛋!”
  被我的疯狂惊吓到,抓住我头发的手暂时放松了一些,暴力男悻悻然冲着营地的方向喊:“先别揍那两个瓜娃子,这个女的是个疯子!”
  说话间,这个禽兽已经把我旋过身来,转而扼住我的脖子,用吼的:“你别以为我怕了你,你敢捅我一刀,我就敢捏断你的脖子!你不是那么放心不下你那两个朋友,那你最好乖乖的配合走回去,不然我让我那些同伙打断他们的腿,丢下山谷喂蛇!”
  因为靠得太近,他的吼声毫无遮挡灌入我的耳膜中,我的耳朵有短暂的失聪,所有的声音全然消弭。
  听力没有了,我的眼睛变得异常灵敏,隔着夜色和薄雾,我看到了营地那边的情况。
  即使邓七七和吴一迪,都不算是什么省油的灯,但因为对方人多势众,他们早已经落在下风,被按在了地上。
  我难过得快要窒息。
  在这一刻,我觉得我特么的就一强劲的扫把星,在我身边的朋友,只要跟我接近一些,都会或多或少的受到危险的侵扰。
  上一次是小段,这一次换成了邓七七和吴一迪。
  只是我不知道邓七七和吴一迪,他们能不能像小段那样命大,安然得救。
  牙齿开始打颤,我拼命用那仅存的一丝理智来武装我自己,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争分夺秒自顾自进入谈判阶段:“我不知道你们在帮谁做事,我也不问,我更不会问你收了多少钱,总之对方给你多少钱,我翻二十倍!就算我说我后面不会追究你肯定不信,你们可以把我们绑在山上…”
  重蹈覆辙,我还没说话,又被粗暴打断:“贱人!别我草泥马的废话那么多!不管你怎么说,我今天都要弄死你!你再啰啰嗦嗦,我就把你丢给我那些兄弟干!你不想当着你那些狗屁朋友的面被干得欲仙欲死,你他妈的最好闭上你的嘴!”
  停顿不到两秒,这个人渣把手指曲起来捏住我的咽喉,他冷冷道:“你再啰嗦,刚才想让你逃走的婊子,我亲自上她!不想被先奸后杀,死个干干净净的,你最好别他妈的想跟我谈判了!我收钱做事,我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我的规矩不能坏!”
  真是卧槽的日了哮天犬!
  做着该遭天打雷劈的坏事的人,居然跟我说原则和底线!
  真是讽刺!
  滔天的恨从心底漫上来,可是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对我的威胁生效了。
  即使我们今晚难逃这一劫,即使我们真的要葬身在这蜿蜒起伏的大山中,即使这个差不多是定局,即使我并不怕死,即使我恨不得刚烈地揭竿而起干死一个算一个,可是我不能不考虑到邓七七的处境。
  是的,邓七七曾经有一段黑暗的过去。那段阴影差点毁掉了她。
  我不能再让她遁入被男人肆意凌辱的轮回中。
  刚刚鼓起来的势头,弱下去一些,在恍惚间我被这个暴力男扼着脖子返回了扎营的小小平地上。
  邓七七和吴一迪的脸无一例外的很是煞白,他们各自被两个大男人禁锢着手手脚脚,已经被踹打得暂时失语,眼神有些涣散。
  我的眼泪全线崩塌,我不顾自己的咽喉还被捏住,我紧紧捏住刀子,再往手上一个用力,吼着:“快让放开…!”
  喉咙被死命扼紧,那些氧气全然被隔断,我再也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暴戾的声音随即响在我耳际:“别再做蠢事!把刀子放下!不然我马上让他们把那两条可怜虫丢下山谷喂蛇!”
  循着这个人渣的威胁,按住邓七七和吴一迪的那几个蒙着脸的禽兽顺势把他们拎起来,摆出一副即将要将他们扔下山崖的姿势。
  在对峙间,邓七七的一条大腿,已经脱离了平地,悬在黑黝黝的山谷边缘。
  至于她另外一条腿,不知道是不是在打斗中被缠上的,反正她那个背包慨然不动地纠缠在她的脚肘上。
  真的是被打伤了,被人这么拎着,她的眼皮子拼命抬了几下,都没能睁开眼睛。
  大抵是为了让我早些扔掉刀子,拎着邓七七的其中一个男的,沉声叫嚣:“贱人,把刀子丢了,不然我就把人扔下去!”
  我明明白白知道,即使我在这一刻乖乖听话,这些人渣也不打算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可是我没法眼睁睁看着邓七七被丢下去。
  眼角一热,我正要收回刀子,但邓七七的嘴角嗫嚅着,她艰难地挤出很含糊的句子:“如果我当初听你的提醒,在发现这一伙人我们马上下山,你根本不用承受这一切。伍一你别管我了,捅死那个人渣…。”
  邓七七的话尾音还没完全消失,禁锢着我的禽兽冷冷一笑,他很是嘚瑟地接上邓七七的话茬:“呵呵,你以为我没发现,你们当初已经发现我们的行踪了?我当时的应急措施是,如果你们当时直接下撤,那我们会直接一人给你们一刀干脆利落送你们去西天!你们应该庆幸你们没做那么愚蠢的事,至少这样你们可以吃了一顿晚餐,去到阎罗王那里报到,也算是一个饱死鬼!”
  加重蛮力,那指甲几乎是要将我的脖子扎破,他转而冲我吼:“我数三下,你刀子还没放下,对面那两个可怜虫就会被扔下去!”
  “一…。。二…。。”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将刀子收了回来,用最后一滴余力将它插回刀鞘中。
  得逞后,这个钳制着我的禽兽,他用蛮力一冲,将我整个人重重地扑在地上,彻底禁锢住,让我动弹不得,他拍了拍我的脸,嚣张地笑:“就你这么个破落货,敢用刀子抵着我,你得罪我了,我得给你个教训!我得让你亲眼看着你那些朋友在你面前葬身山崖!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
  眼泪奔腾而出,所有的理智被恐惧占据,我疯了似的喊:“不!你的目标是我!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放过他们,我求…。”
  参差不齐的两声惨叫划过夜空,通过这空荡荡的山野传入我的耳中,我的瞳孔放到最大,我疯了似的望着前方,可是吴一迪和邓七七的身影已经不复再见。
  这些人渣!把邓七七和吴一迪扔下了山谷!
  恨意逶迤喷发,在我的身体里面蓬勃成一股澎湃的力量,我低吼了一声,手脚并用挣脱暴力男的禁锢,我一跃而起用手扼住他的脖子,我红着眼睛:“人渣,你去死吧!我一定要让你给他们陪葬!”
  可是我还没能彻底掐死他,就被另外几个蒙着脸的大汉冲上来,七手八脚把我摘下来,他们很快将我托起来越过头顶,干脆利落地朝着深渊扔去!


第319玩就玩!

  哪怕我的身上有着救生绳索,可下坠的速度太快,我根本无法用那么短的时间抛开绳索勾住树枝来自救。
  在坠落的过程中,我想到了邓七七和吴一迪,悲伤从头袭来席卷全身,我颓然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心如死灰地扑向死神的怀抱。
  可是,我最终没有摔在石头上,来个四分五裂稀巴烂,忽然有一个凸出来的树杈勾住了我身上的救生绳,我就这样被悬在了半空中。
  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力,我被震得肝痛如裂,意识也被震得分崩离析,可是我的大脑却有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在盘踞着,那就是邓七七和吴一迪都死了,他们都是因我而死。
  悲从中来,我毫无求生的欲望,我正要用手掰开挂住我的树枝,可在黑暗中有个手慢腾腾地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
  有个微弱的声音混着风声传入我的耳际:“伍一。吴一迪也还活着。”
  是邓七七的声音!
  喉咙一阵发干,我真的想要来一场痛痛快快的嚎啕大哭,可是我再想想山顶上的人渣们未必就走开了,于是我不得不忍住,我用力抓住邓七七的手,用手来传导着热意,相互扶持。
  那种默契,在这个时候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屏住呼吸,大概两分钟之后,又有东西被陆陆续续地扔下来,那个嚣张的声音隔着山风稀稀疏疏地传过来:“真惨,这几个男女大夜晚的来登山,因为不成熟,在夜色中在山上各种大脑嬉戏,一个不慎就摔下山崖,摔得稀巴烂,看着真惨。我们撤了,死过人的地方晦气。”
  一阵窸窸窣窣后,万籁归于沉寂。
  在这寂静中,静滞了大概半个钟头,邓七七的手再动了动:“伍一,你的脚下,有一簇外延出来的灌木丛,你慢慢调整身体,踩在灌木丛上,等你站稳了,我再把你拉过来。”
  因为茂盛林木的遮挡,这里分不到哪怕一缕的月光,它比山顶上漆黑一百倍,我压根看不到邓七七的脸,只能靠着她传来的声音感知着她所在的方向。
  在我掉下来这半个小时里,我一直听到邓七七的声音,感知到邓七七的体温,可是吴一迪,寂寥无声。
  危机解除后,恐慌继续,我的声音发颤得有些失真:“七七,吴一迪呢?我一直没听到他的声音。”
  邓七七的声音越发的微弱:“放心,他在我这里。伍一你先别管别的事,快调整身体。我刚刚用脚探了探挂着你的树枝,它太细了,不知道还能承受多久。伍一,没时间了,快点来。”
  嗯了一声,我开始慢慢释放身上的绳索,用脚往下探了探,确定有依仗了,才敢彻底下脚。
  我刚刚一站稳,邓七七已经把整一个胳膊送到我身边来,我抓住她,用力翻腾踩踏了不知道多少下,我总算踩在了结实的岩石上,再配合上邓七七的借力,我整个身体回到了一块岩石凸出来的缝隙上。
  劫后余生,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吸了好几口氧气后,我又急急用手去摸索:“吴一迪?”
  邓七七又是摸黑抓住我的手,她虽然气息不太稳但思路清晰:“他在这里。我们被丢下来时,他为了护着我,摔得有点重,为了避免他伤势加重,我让他平躺在那里,暂时先别乱动和不要说话来保持体力。伍一,我和吴一迪的头灯在下坠过程中摔下山崖了,我们的手机也被扔掉了,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光源,只能摸黑着检索自己的身体状况,你快自己给自己摸一摸,看看有没有哪里破皮流血了。在打斗中我把自己的背包裹在脚下带下来了,里面有药品,你快自己检查一下,有的话我马上给你处理。”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邓七七当时的脚上会缠着背包。
  在危急时候,她还能冷静地做到这么多,这不得不让我对她肃然起敬。
  怀揣着无比复杂的心情,我红着眼睛不断地用手对自己的身体进行自检,不幸中的万幸,我除了被树杈戳破了几次皮,并没有大碍。
  但邓七七,她愣是摸索着往我破皮的地方撒了点云南白药。
  在黑暗中辗转着挪动着,我总算来到了吴一迪的身边,我虽然还是看不清他到底伤成什么样,可是他的气息,算是平稳,这让我暂时放下心来。
  但愧意却决堤而下,我的嘴角抽动了好几下,说:“七七,吴一迪,对不起,因为我,你们跟着遭殃了。”
  窸窸窣窣的,邓七七倒腾了一阵,她往我的手上塞了一件保暖衣,她的愧意更浓:“这里露水很大,你衣服都湿透了,这个给你保暖。伍一你还真别说了,你当时的判断是对的,那五个人渣,确实跟了我们一路。如果不是我大意,或者我们根本不…。”
  没拿过邓七七递来的衣服,我转而抓住她的手:“别说傻话!你刚刚不是听那个人渣说了,如果当时我们发现了他们,我们当机立断往回走下山去,他们会直接动刀子。你应该庆幸,我们算是暂时避过了一难。”
  虽然我没有多少的皮外伤,但可能强大的冲击力把内脏震伤了,我一连说这么多话,胸口扯着痛,可我不想让邓七七和吴一迪陷入担心的境地,于是我用呲牙来分散注意力,缓解痛楚,我又继续说:“刚刚我给陈图打了电话。我有把我们大致的方位报给他,虽然他没在湛江,但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给我们提供援助。就算他一时半刻没法给到援助也没事,你往我身上绑的救生绳,可以派上用场。等天亮了,我们再想办法。”
  似乎在沉思,邓七七在几分钟后才慢腾腾地接上我的话茬:“伍一,你认为是谁敢对你下那么重的毒手?”
  我怔滞几秒,大脑随即高速运转,但是转来转去,它始终只浮现汤雯雯一人的面孔。
  伏在能让我暂时安身的岩石上,我抽了抽鼻子,咬牙切齿:“汤雯雯。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至于我为什么能想到她,那是因为她不仅仅是第一次对我下毒手!她之前指使过一个傻逼,在停车场给我泼天那水!”
  在黑暗中,邓七七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她是怎么知道我们过来三水线的?我们是星期五下午约好,这中间只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差。就算她是派人跟着你,也不可能有这么快的反应能力。作案的五个人,全是驴友的打扮,让人生不出半分的疑心。他们肯定是提前得知了我们今天下午的活动,提前做好准备的。所以伍一,你是不是被监听了,却浑然不觉?不然你好好回想一下,你昨天到我们上山的前一刻为止,有没有遇到什么有点儿奇怪却被你忽略掉的事?”
  循着邓七七的分析,寒意从我的脊梁骨蔓延出来,我抿着嘴,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十几个小时前的记忆,在灵光乍现中,我猛然想起我在新洲村家乐福买食物之前,有个胖女人不经意地挤过来,重重地撞了我一把。当时,我虽然觉得她在那么宽畅的地方,还能直接杵过来撞我,显得奇奇怪怪的,可后面因为她忙不迭的道歉,而我又没大碍,就没再追究了。
  难道当时哪个女人,她在撞我时,往我的身上黏了窃听器还是追踪器?
  但是我昨晚回到家,我很确定我的衣服上没有什么异常!
  再用力去细化回忆,又一个细节蹦了出来。
  从家乐福出来后,我去了找小段吃饭,在吃饭的过程中我跟小段吐露过我要去走三水线的事。
  吃完饭后,我和小段从饭馆出来,有个行色匆匆的男人差点碰到了小段,我拿身体去挡了一下,后面我又被撞了一次。
  会不会是胖女人往我的身上弄了窃听器,而那个男人则顺势取走,这样下来天衣无缝,并且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细思极恐,我的瞳孔再一次放大,我细细地给邓七七说了这件事。
  挺安静的听完,邓七七明显叹了一口气:“好端端的生活,过得比警匪片还可怕。伍一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活着,真是走了狗屎运。”
  邓七七的话音刚刚落下没多久,山野间忽然响起淅沥沥的雨声,没多久有豆大的雨滴透过树叶的间隙砸到了我们身上。
  “靠,我看天气预报,明明说这两天是晴天,居然下雨!”
  骂了一句,邓七七拽了我一下:“伍一,你再挪过来一些,这边有块大石头挡着。山上温度低,夜越深越冷,你别给一下子淋湿了,冷。”
  在邓七七又一次借力下,我再挪了一下,才发现大自然真的是巧夺天工,在这个半山腰的位置,居然有个半圆的小小山洞,刚好可以容下我们三个人。
  可是,免受雨水的浸漫,我的心并未因为舒缓一些,我而是伸出手去盛着雨,忧虑丛丛:“邓七七,就算我们现在暂时安全,但我们毕竟是在半山腰,这雨势越来越大,就怕一时半刻停不了,积水到了一定程度,可能会引发山体滑坡。”
  随着我的挪动,吴一迪已经半坐了起来,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后,加入了讨论:“伍一说得对,我们得想个办法。”
  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邓七七在地上摸索着捡了一条棍子,她隔着悬崖边缘探了探,两分钟后她严肃到:“我们是命大,才掉在这个位置。刚刚就算那几个人渣只偏离个半米,我们早摔得粉身碎骨了。这个时候,就算我们有头灯,都不敢贸贸然去行动,更别提我们现在是没有任何光源。在这黑暗中,我们甚至比不上一个瞎子。伍一已经通知了陈图,他肯定不会置伍一的安危不顾,他肯定会很快安排人来搜山。这个时候,最稳妥的做法就是等。等天亮,或者等老天爷开恩。”
  虽然我很焦灼不安,可我清清楚楚的知道,邓七七说的无不道理。
  这个时候我们选择等,还有一线生机。贸贸然摸黑行动,只会加速我们去阎罗王那边报道的进程。
  蹙眉,我艰难地开口:“邓七七说得对。我们现在只有等。”
  用力地喘气,吴一迪带着浓浓内疚:“七七,伍一,我作为我们队伍中唯一一个男人,没能保护好你们两个,我很惭愧。”
  也不知道邓七七真的是没心没肺乐天到了超乎生死的地步,还是她为了缓和这一沉重的气氛,她轻轻笑了笑:“哎哟喂,孩子们,开心点嘛。原本我们今晚都得死的,你想想啊,被这么摔下山来,但我们现在还能好端端的围着一起聊天,这也是运气啊。都放松点,高兴点,别整得气氛那么沉重嘛。就当是我们今晚斗地主,都输了,现在一起来大冒险呗。”
  不得不说,邓七七的人格魅力,既特别又带着一种莫名的感染力,她不过用这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消弭了我大半的紧张感。精神稍微放松下来,我认为邓七七的心态好一点,不自怨自艾会让时间更好过一些。
  所以我也勉强笑笑:“可惜那几个傻逼没把灯和扑克扔到我们手上,不然我们就可以继续玩牌了。”
  吴一迪很快被我们感染,他也笑:“没有扑克牌,不如我们就玩真心话大冒险?就当打发时间了。”
  我不知道邓七七是不是真的那么开心,但至少她表现出来是开心的。
  但是我不是真的开心我知道。毕竟现在陪在我身边的两个人,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深陷这个绝境。
  可是我不能破坏这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气氛。我只是昧着良心假装开心。
  反正我们不约而同的笑嘻嘻回应着吴一迪:“玩就玩!”
  摸黑捡了几根小树枝,吴一迪一板一眼:“我们玩个简单点的,就玩抽签。拿到最长签的那个,可以向拿到最短签的那个提个要求,或者是提个疑问。如果是提问,必须当场回答,不得造假。如果是提要求,不求马上做到,但在必要时候,一定不得食言,怎么样?”
  我和邓七七纷纷附和。
  吴一迪很快把握着树枝的手放到了我们中间:“女士优先。”
  因为下雨的缘故,天空清朗了一些,有微微光线透下来,我总算能看到吴一迪和邓七七模糊的轮廓,这让我的心得到了暂时的安宁,我内心虽然有千般思绪,却按捺了下去,抓起了其中一根。
  人手一根后,大家都安静地摊开了手。
  我拿的最长,吴一迪拿的最短。
  拿了中间那段的邓七七,她把手收回去,笑着看热闹。
  凝视着吴一迪模糊的轮廓,我故意笑得很夸张来调节气氛:“哈哈,吴一迪,刚刚斗地主我排最末位,我现在终于有报仇的机会了。哈哈,容我想想,到底是要你把葵花送给我好呢,还是让你回答一个极其隐私的问题。等等哈,我想想。”
  几乎是咬着我的话尾音,吴一迪冷不丁地撂了一句:“伍一,你还记得在农林路欠下我的人情吗?你当时有说过,你后面会还给我。”
  我怔住:“记得,怎么了?”
  沉寂将近十秒,吴一迪沉沉说道:“你欠着也挺久了,不如现在还给我?”
  我愣了愣:“怎么还?”
  吴一迪忽然伸手过来把我手上的树枝拿去,他再将短的那一截放到我手上:“这样就算还了。现在我向你提要求了。”
  在我认识吴一迪这几年时间里,他虽说不是一个刻板到了极致的男人,但他不管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一套章法和规则,他大部分的行为都受章法和规则所约束,他基本上没有做过像这一刻这样的事,他从来没有自己设定了规则,然后他主动去打破这个规则。
  我忽然变得无比好奇,我好奇吴一迪他会对我提出什么要求。
  沉住气,我:“说来听听?”


第320这一局完了,到下一局了

  在极其有限的光线下,我感觉到吴一迪将所有目光的焦点都钉在了我的身上,他的声音沉沉,带着一丝如同烟草般的浓醇:“伍一,我不知道这场雨会下多久,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等待着我们,我更无法断定我们所有人都能安全脱险。随着下雨,和夜幕渐浓,这里的温度只会越来越低,再过不了几个小时,我们可能都会进入到失温的状态,我们可能会因为失温而进入昏迷状态。伍一我的要求不多,如果是陈图先找到我们,他肯定会选救你。然后才到我和七七。按照关系的远近亲疏,他肯定会在我和七七中间选择,他很有可能会优先选我。伍一,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你在救援的过程清醒过来,你一定要跟陈图说,先救七七。”
  我惊愕地张开嘴巴,半响接不上吴一迪的话。
  沉默相持了一阵后,刚刚一直当一枚不说话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邓七七,她率先打破这沉默的梏桎,她在剔掉所有的没心没肺后,显得分外严肃:“吴一迪,什么都可以让,但救援的先后顺序,你别让!生死有命,这种混蛋话你不要再说!”
  没接邓七七的话茬,吴一迪又招呼:“这一局完了,到下一局了。”
  却是不屈不挠,邓七七还在这个话题上死磕:“还没完!吴一迪,我在跟你说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希望你别用这个来捆绑伍一,更别用这个来捆绑后面来救援的人!在我的观念里面,如果是陈图来到,他先救伍一,这很正常。而后面在我和你之间,救援的原则和底线应该是,先救最有可能生还的那一个!我希望你明白,不是我的命才值钱,而你的却廉价!你不要在这件事上面充大英雄!”
  邓七七的掷地有声,声声入耳,震耳发聩,我不知所措,更无从插嘴,只得屏住呼吸,静静观战。
  沉滞了将近半分钟,吴一迪长长叹了一口气,他用包含着无数情绪纠葛的语气缓缓说到:“在鳌太,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再有机会回到深圳。七七,我并非想把自己弄得看起来像一个英雄。事实上,我一直觉得自己在某种意义上是一只狗熊。我会扯到我们失温昏厥这一点,可能是我悲观使然,但我这么多年以来,不管做什么事都喜欢防患于未然。我这样的要求,出于还你当日在鳌太的恩情也好,出于一个男士的风度也罢,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事过了,我们继续下一局。”
  吴一迪的意思是,他走鳌太并不顺利,甚至发生了涉及到生命安危的事?
  我正晃神沉思,邓七七已经抓上我的胳膊,她难得带着一份清晰可见的焦灼:“伍一,你别听吴一迪瞎说。后面的事我预测不到,但如果真的出现了他所设想的局面,你不需要多说什么去左右陈图的决定,好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摆脱掉我夹心饼干的困境,邓七七又把脸转向吴一迪:“鳌太那次,我作为收了钱给你带路的商业领队,我当然需要对你的安全负责,一迪你不必对那次耿耿于怀。生命的尊严在于,所有的生命都应该被平等对待,绝无优劣之分,在救援机会面前也无先后之分,总之该咋咋的,一迪你不该有这么愚蠢的想法。”
  气息彼起此伏,吴一迪在小片刻后,他的声调明显沉下八个度,他简简单单吐出两字:“哦,好。”
  吴一迪这话,按照字面的意思看着似乎显得挺疏远的,但听他的语气,有多多少少有了些难以琢磨别样的味道在里面,不过就算带给我浅浅的迷惑,他至少终止了刚刚那个让我成为夹心饼干的话题。
  但是雨势,变得越来越生猛,那豆大的水花打砸在石头上树枝上,不断地朝着我们迸溅进来,时而摔在脸上,时而拍打在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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