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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共余生-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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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他,把自己的后路给绝了。
腾一声从陈图的怀里拱了拱,我伸手去贴住他的唇,把他后面要说的话彻底阻隔掉,我与他保持着平视:“陈图,我其实到现在都不相信,我后面会生不了孩子。”
浓浓的雾霭,从陈图的眼眸中散发出来,他的手在半空中连番摸索了两次,他将我整个人狠狠地拽进怀里,用力地禁锢住:“都是我不好。”
像一只温顺的绵羊,我一动也不动地窝在陈图的怀里,但我却没有接上他的思路,我而是自顾自:“陈图,我这样说吧,我确实没有什么医学常识,我不知道到底之前那些给我做引产手术的医生,到底操作有多失误,才会导致我的身体出问题,但毫无疑问的是,我觉得我的体质,并没有那么差,我觉得不管是什么都好,调理调理,总是会好的。我从来不相信太绝对的东西。反正我现在的想法是,尽人事,听天命。这段时间吧,我除了工作,我多出去锻炼锻炼,我后面三个月就去做一次体检。我觉得我们还年轻,什么都有可能。反正,在我的身体没能达到怀孕的状态,我们做好避孕就好了。”
因为特别贴近,所以哪怕陈图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我都能感知得到。
更何况,他连连颤动了不下十次。
好不容易,陈图稳住了身体,他把声音压得特别低:“伍一,我真的无法想象我没有你的生活,你别太执着了行吗。”
那个“吗”字,陈图咬字很模糊,他那语气,也不像是带着问号,反而是被那些我捉摸不透的情绪所覆盖,这让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往下坠,坠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我怎么捡都捡不起来。
可是我很快释然,陈图这些反应,大概是出于担心,他宁愿不要他生命中有孩子缠膝,他宁愿他没有孩子来延续传承,他也不想我因为孩子而陷进风险中。
我该为他对我的在乎感到安慰啊,但内心却是一片苍茫的苦涩。
凝滞十几秒后,我两只手在暗处交错在一起,我的脑袋中灵光一闪:“陈图,我能怀孕,证明我的卵子是健康而有活力的,我们可以找一个健康的母体,把受精卵植入…”
我的话还没说完,陈图突兀松开我,他双手飞快地捧起我的脸,径直用唇封住我的嘴,用狂风暴雨般的亲吻,来打断我后面要说的话。
慢慢的,狂风暴雨变成朦朦春雨,细致而湿润,陈图的手指从我的后脑勺掠过,他的唇慢慢的游弋到我的耳边:“伍一,关于代孕这一块,在2015年我国的法规把禁止代孕这一项删掉后,却没有补充后继条例,代孕还没有被纳入合法的范围。而找母体代孕很容易引起纠纷。有些母体在代孕前说好了拿钱做事,在把小孩生出来之后,可能会发生感情上的变化,不愿意把孩子交出来。我和陈竞,小智,都逃不过这一个魔咒,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也遁入这种混乱中。伍一,这种代孕,我觉得它该终止了!它带来的悲剧够多了,它违反的德道伦常,也够多了,我们不应该也置身在这一怪圈中。”
陈图把语速控制得很好,他说这些话时气息也很沉稳,但我能从中触碰到难过的脉络,我知道小玉的事,是他内心永远的伤痛,而我刚刚那番话,无异激起了他内心完全的思绪浪潮。
不想让陈图去承受这些黑暗记忆带来的窒息,我稍稍板滞几秒,随即将他的脸掰过来,在他的脸颊上不断蹭着,很自然地跳开话题:“陈图,我明天得恢复上班了。你应该也要上班吧,不然我把小智带去我办公室?”
估计也不愿在那些难过中多久逗留,陈图怔滞一阵,他很快接上我的话茬:“我到时候忙完了,早点过去找你们。”
停顿片刻,陈图突兀的又将话题扯回了刚开始那一个:“伍一,关于我要去做结扎…”
按捺着内心倒腾着的苦水,我用还不算太沉重的语气说:“没得谈,我说不行就不行。陈图你别瞎想这些了,你这样做,只会更增加我的心理负担。”
眉宇被浓浓的皱结覆盖,陈图若有所思一阵,他略显勉强:“好吧。”
也不知道是出于默契,还是我们忽然都不想说话,继陈图那句话后,我们沉默了大概半个小时,相对无语。
后面,我实在抵挡不住那些好奇心给我带来的煎熬,我主动打破了这沉默的梏桎。
大脑飞速运转,罗织着词措,我挽上陈图的臂弯,轻轻摇了摇:“陈图,我问你个事呗。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意讨论讨论,反正我们现在又没别的事做,是不是。”
歪了歪脸睥睨了我一眼,陈图的嘴角扬起一些,他一副窥破所有的模样:“你是想问,今天林思爱在医院说的那些,是不是事实?”
被这么直接地戳穿,我的脸皮瞬间厚了:“我刚刚还在想,我要怎么样问,才不显得那么尴尬,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你给我说说?”
有些讪讪然,陈图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都过去了,还提来做什么。等会你听了,说不定自己钻牛角尖,拿着我那点破过去,惹得自己不开心。”
我再用力晃动他的手臂:“说呗。我又没那么小气。我知道你对林思爱没意思了,我还能瞎想吗?更何况今天林思爱和陈竞在医院,差点没撒狗粮得把我撑死,我肯定不会多想的,我就是好奇啊。”
轻轻呼了一口气,陈图把脸别过去一些:“她说的是真话。”
卧槽?陈图和林思爱还真没睡过啊?
可能是跟着陈图呆久了,我也变得异于常人的脑回路,我在听到自己的老公没跟前任睡过后,非但欣喜若狂,我反而是疑惑,既然他们没有过关系,那么当初在面对着小智身世未明时,陈图怎么给我的答复是小智应该不是他的儿子,他简直可以斩钉截铁告诉我,小智肯定不是他儿子好吗?
还有就是,在我之前,陈图就只跟林思爱谈过,按照他说的,没有感情的话,他肯定不会轻易去尝试有身体上的深度交流,既然他和林思爱没有,那他那些让我飘上云端的技术,怎么来的?
这样的脑回路,让我疑云密布,我只能一个一个的来:“那陈图,之前小智身世未明,你不敢给我确定答案?”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被越来越多的讪色所覆盖,陈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事不好说。”
这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鬼的答案,勾起了我更浓的好奇心:“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跟林思爱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你都不敢确定她带着的娃不是你的,你这不逗我吗?”
一脸的黑线,陈图把脸转得更过去:“伍一,我那时候年纪没有那么大,我的自控能力并没有多好。年少轻狂,气血方刚,我和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挂着我女朋友名号的女人共处一室,她不同意发生实质性关系,但我肯定会有冲动。你不知道一直处在冲动的状态多难受。那肯定得弄出来,我当时一点经验都没有,弄得到处都是,当时林思爱不以为意,就躺在那上面,她还是穿着特别薄的裙子,我怎么知道她会不会就这样怀孕。我之前上网看过,是有这样的案例。我没能拿到实质性的检查报告,我能给你肯定吗?”
这下,轮到我一脸黑线了:“好吧,你别告诉我,我们…就是我高考完那晚…那是你第一次那啥那啥。”
猛然地转过脸来,陈图忽然深深地凝视着我的眼眸:“你认为呢?”
我的骨子里面,徒然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我安然接上陈图的视线,按捺着万般的灼热:“我怎么知道。”
视线更是专注,陈图的眼梢似乎有笑意涌动,他一把揽过我:“你当时没经验,不知道我不怪你。不过你在我的带领下,也开了几年的车,你好好回味一下当时的滋味,猜一猜我是不是第一次那啥那啥?”
三两下翻身,将我大半的身体禁锢住,陈图靠得更近,他在我的耳边吹了吹气,他再开腔,已经极尽暧。昧的蛊惑:“你好好回想一下,我们的第一次,我在你的身体里面冲撞,我到底是有经验,还是没有经验。你好好想一想,我当时到底是九浅一深,还是九重一轻,还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横冲直撞?”
别说什么一脸黑线了,我现在是满脑子的黑线。
在陈图这番若有若无的逗弄下,我略显郁闷瞪了他一眼:“你丫的再这样,本大爷要翻脸了。我当时疼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杀了你,你踏马的让我去回味。”
有些悻悻然,陈图一转眼变得十分内疚,他用力将我紧紧抱住:“伍一,对不起。从我们的开始,我就让你受委屈。”
他的态度,让我挺受用。
不过既然旧事重提了,就一次弄清楚嘛。
在陈图的手臂上面狠狠地掐了一把,我沉沉道:“别顾着抒情,快老实告诉我,你当时是不是第一次那啥那啥?是不是?”
身体僵了一下,陈图这种厚脸皮的人,居然有点不好意思:“是,行了吧。”
我忽然就乐了:“哈哈,还真是的啊?原来我当年还睡了一小处。男啊?不过陈图,你后面显得挺老手的啊,快说,你是不是装出来的?”
陈图的脸都雾霾成一团了:“没吃过猪肉不能见过猪跑?这事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完全可以无师自通,我气血方刚,我还需要装?你别开玩笑了。”
我难得看到平常没脸没皮的陈图这么小羞涩,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调戏他的好机会。
忖量几秒,我的眼睛转了转,再对上陈图的视线,我似笑非笑:“陈图,你还记得咱们还没恋爱,去惠州那一次不。那天晚上我们从ktv回来,你到我房里来,我们听到了楼上特别污的动静,你当时好像这样说来着,不都是成年人,什么没见过?按照你当时死不承认你曾经侵犯过我的事,你在当时应该自以为自己是个小处。男啊,你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取笑我的?你当时那姿态,整得好像你已经在万花丛中过了似的,显得多有经验似的。”
嘴角抽搐了好几下,陈图用力摸我的头:“行了伍一,别张嘴闭嘴小处。男。这词拿来形容我这种猛男,显得特别不搭,你真的不能这样调皮了。”
我知道,就算再脸皮厚的男人,在对这事上面,也是要面子的。
至于陈图他为什么装得跟特别有经验似的,估计他虽然觉得他恪守着准则,可他骨子里面也觉得像他这么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而且要钱有钱的王老五,在二十多年的年纪保持着处子之身,说出来怕我笑话他?
可能真的是男女思维差异,我反而觉得,他是,那我会觉得更完美。
他没有过别的女人,他没有对比,他只知道我带给他的感受,他只拥有我,而我也是,这让我觉得完美。
心里面柔软不少,我调整了身体,贴得陈图更近,我放轻声音:“真好。”
温和地揉着我的头发,我不提了,陈图却又来劲了:“伍一,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那我们继续往下讨论讨论。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对我的表现满意不满意?”
我还在沉浸着,陈图的问题让我愣了愣:“啥表现?”
覆下来,陈图在我的脸颊上面轻啄了一下,他压低声音:“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反应过来,我的脸红了一大半,只得含糊道:“挺好的。”
如释重负,陈图笑了:“那就好。”
再往我的脸上印下一个深吻,陈图耸了耸肩:“这几天都没休息好,睡觉了好不好?”
真的是累得不轻,回到卧室后,陈图一贴着床,没多久就发出均匀的鼻鼾声,跟小智轻浅的打呼声相得益彰,我翻转了好几次,刚刚准备进入迷迷糊糊的状态,已经被我按了静音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我摸索着拿过来,扫了一眼,又在脑海中搜索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这个电话号码是老周的。
这么晚了,他找我有什么事?
满腹疑惑,我蹑手蹑脚爬下床,抓着手机出了卧室,疾步走在书房里,在电话快要断掉的那一瞬间接了起来。
第306是想劝我主动跟陈图提离婚
嗓音醇厚,客客气气,老周中规中矩:“陈太太,不好意思那么晚了还打扰你休息。是这样的,陈总想让你明天早上过来天麓一趟,让我跟你确认一下时间。”
不是今天才在医院见过面么,好端端的陈正找我做什么?
狐疑万分,我问:“陈总找我过去天麓?明天?是让我和陈图一起过去?”
老周轻轻一笑:“不,陈总找你一个人。陈太太你大概可以几点到,我好去给陈总回复。”
更是蒙圈,我的眉头蹙起来:“请问陈总找我什么事吗?”
再次轻笑,老周很快应:“这个,我不清楚。陈太太你还是过来跟陈总面谈比较好。”
知道从老周嘴里面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想着反正我已经怠工了那么多天,现在客户又不多,也不差这半天,于是我说:“那我明天早上大概十点半到吧。我带着小智一起过去。”
似乎是漫不经心,老周接上我的话茬:“陈总特意交代,他找你过来这事,要对小图保密。”
愣了一下,我随即:“ok。”
挂掉电话后,我那些为数不多的睡意,已经被彻底摧毁,我回去再躺在床上,不知道数了多少只绵羊才睡着,醒来才发现已经变天,浓浓的秋意化成了凉风席卷了深圳。
等我给小智换上稍微厚一点的长袖衣,再洗漱收拾完毕,陈图已经准备买回了滚烫的皮蛋粥和新鲜出炉的小蛋挞,催促着我和小智吃早餐。
刚刚坐下,我猛然回想起老周提醒我,陈正找我的事不能让陈图知道,于是我故意放慢吃早餐的速度。
而陈图他真的是急着赶回公司,他挺潦草地吃了点东西,就出了门。
将近九点左右,我带着小智出门。
坐在后座上,小智没像别的小调皮那样挪来挪去,他安安静静的问:“伍一阿姨,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我转过身去摸他的头:“我们先过去爷爷那边一会。不过小智,伍一阿姨要跟你玩个保密游戏好不好,我们不要告诉陈图叔叔我们今天过去爷爷那边,怎么样?谁先说了,谁就输了,好不好?”
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捧场王,小智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这个游戏好棒!我肯定能赢伍一阿姨的,我最能保密了。”
看着乖巧可爱的小智,我的心情大好,带着璀璨的笑容我把车开得很稳,没多久就稳稳停在天麓的院子里。
老周很快迎了出来,他牵着小智:“陈总在书房。”
在老周的指使下,我轻车熟路的,坐到了陈正的对面。
估计昨晚睡得不错,他一改昨天在医院憔悴得摇摇欲坠的面目,他精神矍铄,他居然在慢腾腾地倒腾着一个炖汤,他给我面前的碗满上:“这是福建那边的合作商,前几天给我送过来的果园鸡,我让老周整只炖上了,汤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确实不错。”我虽然觉得这一切不太符合陈正该有的画风,但他既然好意相邀,我怎么可能拒绝。于是我随意舀了两勺送进嘴里,随即放下,话锋一转:“请问陈总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停下手来,陈正睥睨着我:“觉得味道不错的话,多喝点。”
我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我早上吃过早餐了。谢谢陈总。”
往后倾了倾身体,陈正伸手往后摸索了一下,很快他拿着一个文件袋,给我递了过来。
狐疑着,我伸手接下:“这是什么?”
脸上没有多大的波澜起伏,陈正淡淡道:“这是我昨天收到的快递,你看看。”
我忽然对陈正这次单独喊我过来,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至于是什么不好,我又一下子说不上来。
心七上八下的,我抓过来,手抖了几下,才把文件袋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巴拉着看了一下,这分明是前些天,我逼迫陈图拿给我看的我那些体检报告复印件,以及我在北大医院做流产手术的就医履历!
那上面每一个字体,都滚烫灼热,清晰分明地给我重温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我伍一,后面可能永远都无法再拥有自己的孩子,我再也无法用孩子来圆满自己的家庭和内心。
而现在更残酷的是,现在陈正也知道了这个事实。
在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交流以来,我当然也知道陈正他不是一个肤浅迂腐的人,相反他反而因为历经更迭而显得更宽容和剔透。
我当然还记得,在我和陈图那一场补办的盛大婚礼上,陈正他毫不避讳地表达对我的满意和赞赏。但他作为一个父亲,他作为一个历尽千帆,曾经为他的婚姻中没有孩子困顿煎熬的人,他在看到这样的报告后,他就算不作任何表现,可在他的内心深处,肯定为自己的儿子,遁入到自己的轮回中,而感到遗憾。
是的,我觉得这份报告,它不仅仅对我来说很残酷,对于陈正也是。
所以他今天喊我过来,大概是在分完纠结煎熬后,劝我离开陈图?
喉咙发干,我把脸埋下去,埋到让陈正彻底见不到我任何表情的程度,我的嘴巴张合了好几次,才勉强挤出一句:“这份报告是真的。”
回应我的,是长达五分钟的沉寂。
突兀的,陈正让一种别样的方式,打破了这一片的僵持。
腾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作势就要往地上跪去,我怔滞几秒,随即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他的动作,我咬咬牙一推,在混乱中将他重新推着坐回到沙发上,因为震惊我的声音都有些失真:“陈总,你这是要做什么?”
有些颓然地耷拉着耳朵,陈正的脸上交织着太多情绪汹涌,他的嘴巴扇动了好几下,嘴角痉挛着,他艰难地吐出一句:“伍一,是我陈家对不住你。”
我还真的猜对了陈正的意思?他是真的要劝我了对吧?
哪怕我在几分钟前,就能想到了陈正他会作出这样的行动,但当现实赤裸裸地摆在面前,我还是会觉得难过。
鼻子一酸,我忽然不想在慢慢的煎熬中,等待着陈正把话转入正题,于是我扬起脸来:“陈总,你今天喊我过去,是想劝我主动跟陈图提离婚,对吧?你不希望陈图他走你的老路对吧?”
瞳孔增大,陈正的嘴角痉挛的幅度更大,他稍稍把语速把控了一些,却依然掩饰不住被人误解的浅浅恼怒:“你这孩子,在想什么?”
我愣住:“难道不是?”
凝滞几秒,陈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伍一,我不是那么迂腐的老头子。我当初拼命地想要孩子,也不仅仅是为了满足我妈爸传宗接代的心。我只是想要孩子罢了。”
再把视线转移到我的脸上,陈正又说:“我今天找你过来,是真心实意想跟你道歉。你嫁到我们陈家来,可能在外人看来,会觉得你风光无限,但其实你跟小图在一起受到的委屈和摧残,我都看在眼里。我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我不会做那种你认为我会做的事。”
以己度人,误解了陈正,这让我羞愧不已,敛了敛眉,我把那份报告在手里卷成一团,干巴巴地说:“那你喊我过来…。”
确实是一个有风度的老头子,陈正明了我此刻的尴尬和语塞,很快接上我的话茬:“我怕小图粗心,不懂顾着你。估计他连个鸡汤都不懂给你煮。刚好我这边有果园鸡,就让老周给炖上了。后面这两个星期,我让他早晚各送一锅过去,你好好喝着。”
面对着陈正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我有些应接不暇,也有很多忐忑不安,我咬着唇:“我会煲汤,不用那么麻烦。”
给我递过来一张纸巾,陈正缓缓道:“伍一,我喊你过来,其实是想跟你交流个事。我吧,作为一个过来人跟你探讨一下孩子的意义。虽然说孩子对于一个家庭而言,是一个纽带,也是延续,可是真正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孩子再好,他也会有长大的一天,他终究有一天会陪伴别人去打造他的世界他的天地,真正会陪伴着你的,是老伴。”
呼了一口气,陈正继续:“伍一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思维狭隘的人,而我家小图也不是,现在社会那么开明发达,你们也不要再故步自封,非要认为有自己孩子才算完整。真的想要有孩子的陪伴,那等你们的生活稍稍稳定一些了,可以收养一两个孩子,这也不错的。不管是谁的孩子,都是神奇的礼物,只要你们将真心实意去倾注,好好教导,也能给你们不一样的新天地。”
我忽然自觉相形见绌,陈正这么上一个年代的人,都要比我开化。
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我点了点头:“谢谢,我明白了。”
瞥了我一眼,陈正忽然变得不多见的慈善面目:“伍一,我这一生只有大竞和小图这两个混小子,我从小对他们严格得很,因为我觉得男孩子就该有一定的硬气。但是如果我有女儿,我肯定把她当成小公主的养着,我觉得姑娘就是拿来疼的。我第二次见到你,你胆大到敢一个人上山,说实在话震撼到我了。同时,我忽然生出很多心疼来,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像你这样款式的孩子来。在我没有养育孩子之前,我确实很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是在有孩子之后,我慢慢的收敛,把自己收敛成一副严父的样子。”
我完全跟不上陈正的思路啊,只得中规中矩:“啊?”
慈祥在脸上流淌得更是浓郁,陈正侧了侧身体:“我变得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情感。在很大程度上,大竞和小图,不善于去表达,他们会羞于表达对亲情的渴望,是因为我的缘故。伍一,可能你现在看我,精气神还不错,我去到友漫,随随便便喝一声,还能掷地有声,但我其实已经老了,我不知道我在什么时候会去找梁建芳,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会为我举办葬礼,现在这些日子对我来说,已经是老天的格外恩赐,它可能随时会收回去。我想,能不能在阎罗王把我带走之前,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说实在的,我虽然觉得在友漫叱咤风云,说话老是一套套的很意味深长,似乎看透一切的陈正,是一个很有魅力的老头子,可此刻在我面前,这个带着慈爱祥和气度的他,形象显得更丰满,也更具亲和力。
面对着这样的他,我放松不少,那些拘谨也慢慢在消失,我不自觉的随意起来:“啥请求啊,说呗?”
眼眸里有浅浅的煜煜发光,陈正笑了:“我一直觉得陈总这个称呼,是留给我那些下属供应商和合作伙伴喊的。伍一你能不能尝试一下,后面别那么见外地喊我陈总,你可以没大没小地喊我陈正,就跟大竞小图那样,如果你愿意…愿意喊我一声爸…那就更好了。我一直想要个女儿,但因为种种愿意不能实现,一直想弥补这个遗憾。”
虽然邓关凤吧,她曾经数次用偏心来揉碎我的心,但我爸,他依然是那种迷信的生意人,他依然要把我克他那种想法贯穿始终,他是用极端的冷漠来冷冻我跟他的距离。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不愿意提及他的原因。
而“爸”这个字,对我而言,既陌生,又难以企及。
打死都想不到,陈正他的请求居然是这个,我在讶异之际,心头颤动几下后,全是酸涩。
张了张嘴,我好一阵才挤出一句:“我…我…我可能很难…。对不起。但是我…。”
笑得更是灿烂,陈正适时解开了我的困境:“那喊我陈正吧。跟大竞小图那样没大没小就行。”
内心百感交集,我再艰难开口:“我只是对这个词,有点陌生。在我的心里面,你是一个值得尊重的长辈。不然,我喊你老陈?你喊我小伍?”
陈正哈哈笑了:“可以。老陈,小伍。这样也亲切。”
我的心情越发的轻松,很自然而然的,我接梗:“老陈,哈哈哈。”
继续笑了大概半分钟,陈正止住笑,他敛了敛眉:“好的,小伍。刚刚那一桩话题算是结束了,我们接着说别的。按照你的看法,你认为到底是谁给我快递了你这个体检报告?”
简直就像在坐过山车,我也马上敛起嬉皮笑脸,眉头蹙起来,迟疑一阵:“汤雯雯?”
耸了耸肩,陈正淡淡道:“除了她,你心里面还有别的人选吗?”
我板滞几秒:“难道不是她?另有其人?”
这些天一直在肥章爆更,我的身体快吃不消了。我只是一只猫,为什么还要码字啊啊啊啊啊
第307最好的方式是要逼她出招
一脸沉寂,陈正冷不丁的话锋一转:“小伍你还记得,你之前在国际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曾经被人泼天那水的事吗?”
感觉脑子不够用智商待充值啊,我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记得,当时要不是刘承宇,我估计都要瞎了。我当时有查看过监控录像,但作案者戴了帽子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后面又发生了一堆的事,反正生活就没平静过,这事就被搁置了起来。”
挑了挑眉,陈正咬着我的话尾音:“给我快递这份报告的人,跟给你泼天那水的,是同一个人。”
我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知道?是谁?”
又伸手往后去摸索,几秒后,陈正把一张照片推到我的面前来。
我只扫了一眼,眉头就已经团成一个结:“伍小菲?”
曲起手指,在上面敲动了几下,陈正挑了挑眉:“我知道她是你妹妹。至于你们之间的交情怎么样,我不知道我是理解透彻了还是只窥见了表面。小伍,我现在手上有伍小菲给你泼天那水,意图对你人身进行侵害的证据,我是把这个给你,还是由我来帮你处理?如果是我交给你处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如果是我来处理,我会让她付出比这个更大的代价。二选一,你自己选。”
用手剐蹭了一下眉头,我吁了一口气,罗织了一下词措后我说:“毫无疑问,伍小菲确实有这样的作案动机。因为在之前,她听从某人的安排,用一笔子虚乌有的所谓买咖啡机的款项污蔑过我,后面她妈邓关凤跑到我办公室吵吵,陈图得悉了这事,虽然后面我们都避而不谈,但我知道按照陈图的性格,他肯定没让伍小菲好受。伍小菲自小被邓关凤宠坏了,她接受过惩罚后,肯定也咽不下这口气,她肯定会从别的地方找找存在感,所以她完全有做这事的可能。不过,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她不是那么有头脑的人,她不可能缜密到去布局这一场谋害,而又能抽身而出,她更不可能那么轻易搞得到我的体检报告。所以,她的身后肯定还有什么人,指挥着她,推着她动。我觉得暂时不能对伍小菲作什么动静,不然她这条线断了,后面不好衔接吧。”
其实我虽然不知道陈竞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我依然记得,伍小菲栽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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