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黄泉录-第8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龚倩见他拿出利器,她冷笑一声,从黑色的外衣长袍下拿出一根短棍。双手在棍身上一旋,棍子两边各自弹出一段棍身,短棍立成长棍。

豹子也在冷笑。

眼前他两人置身于一米多宽的走廊中,在如此狭窄的环境下,长棍根本发挥不了长兵器的优势,反而会因狭窄的环境而施不开手脚。相比之下,他的军刀更占胜场。

然而下一刻,豹子笑不出来了。

龚倩双手平伸,各执长棍一端。双手互旋,长棍断成三截,棍身之间有锁链连接,却是形成了三截棍的形态。

双手急舞,龚倩手中的三截棍立时幻出一个银色的风暴。棍影飞错中,朝着豹子罩去。

豹子的眼神中终于掠过惧色。

刘明达打了个抖,悠悠醒转。

他不知道是怎么睡着了,大概这些天精神紧张,下午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摇着发沉的脑袋,刘明达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喉咙如同烧着般,他觉得干渴难受。想要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可刘明达看清楚眼前事物时,顿时如同木偶般呆住不动。

他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张桌子。可这却不是书房里的橡木书桌,而是长方形的餐桌。他记得自己在书房里睡着,但醒来为何却会在餐厅里?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旁边和对面都坐着一些人。

刘明达的家人!

刘明达的旁边,妻子慧婷静坐不动,她低下头,长发垂下,让刘明达看不清她的模样。

而在刘明达的对面,他的兄弟刘权达,以及弟媳也如同慧婷般低垂着头。

他们跟前的桌上各剩一碗米饭,有腥红的血自他们脸上流下,滴在白色的米饭上,妖异的红便这么一点点渗透进米饭里。

刘明达魂飞魄散。

这个场景他已是第三次见到,可和前两次不同的是,他不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一个参与者。

“阿明仔,肚子饿了吧,爸给你弄好吃的。”

让人发毛的声音从刘明达的身后响起,刘明达只觉得有人对着他的脖子吹气。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会叫他小名的,除了父亲刘峰还会有谁?

一想到老父就在身后,刘明达怕得几乎要晕过去。

眼角黑影闪过,一身黑色丧服的刘老爷走到刘权达夫妇身后。刘峰仍然脸如白腊,面无表情地看着刘明达,嘴唇不动,却有声音响起:“阿明仔,你也吃吃这个吧,这可是全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了。”

说着,刘老爷伸手扣在刘权达夫妇的头上,然后如同拿下盖子般,亲易揭开了两人的头盖骨。于是刘明达看到了两个白花花,仍微微颤抖且透着热气的脑子。

“不,不!”刘明达尖叫起来,想要从这个恶梦中醒来。

“你不相信,那你问问慧婷吧。”刘老爷瞪向了刘明达的妻子。

于是慧婷动了,像是上了发条的玩偶,慧婷机械般的坐直了身体,转过头朝刘明达报以诡异笑容:“公公没有骗你,明达,要不你试试我的脑浆吧。”

说话间,慧婷伸手抓在自己的头上。在刘明达惊骇欲绝的眼睛里,妻子轻轻揭起自己的头骨,那丝丝粉线随着头盖骨被全然揭开而一一断开,然后慧婷朝着刘明达低下头,把一颗散透着热气的脑子送到刘明达嘴前。

“吃吧。”

温柔的声音一如往昔,可恐怖的画面却让刘明达几要崩溃。

他大叫一声便要站起,却发现肩头一沉被人按下。

指甲发黄,弯曲如勾的手正按在刘明达的肩头上,然后父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阿明仔,既然你不喜欢,就把你的脑子让爸吃了吧。爸肚子饿了……”

如同催命符般的声音从头上响起,刘明达还来不及反抗,便觉什么东西在头上划过,痛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大叫一声,眼前景物一变,却又是坐在书房中。

恶梦?

刘明达如释重负,窗外已是黄昏,他站了起来,拿了面镜子对自己仔细打量。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刘明达看不出自己有何异样,他始放下心来。

唏唏—

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像是吸水的声音,刘明达愣了愣。在书房里找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后,他离开了房间。

他饿了。

可刘明达没有发现,就在他的脑袋后面,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线。

忙碌了一天,又是毫无所获。安泽南和南志平回到了酒店,房间里却见龚倩一早等着他们。

龚倩脱去外衣,手臂绑着医用绷带,房间里还有消毒药水的味道。安泽南脸色微变,忙问:“你受伤了?”

大小姐却毫不在乎,笑道:“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安泽南细问之下,始终龚倩遇到了伏杀,而手臂的伤,便是在击退杀手时被对方所伤。

就在张晓娟的洋楼里,龚倩以三截棍舞出一个银色风暴罩住了杀手豹子。龚倩把三截棍的物性利用现场的环境发挥到极致,棍身舞动间撞到墙壁,却又反弹回去,造成让人无法预估的折射攻击。

豹子的军刀在这场银色风暴中立时发挥不了左右,挡得两挡后,他身上多处中棍。剧痛中,连军刀是如何被打飞都不清楚。

最后,一截棍身自墙壁弹身回来,正中豹子脸颊。巨力直接把他掀飞,豹子掉下楼梯直滚下去,头部受到剧烈的撞击让他出现短暂的眩晕。恢复过来时,却已经被龚倩重新拴回的手枪瞄准了眉心。

龚倩冷冷问道:“是否刘明达让你来杀我的?”

豹子不想龚倩如此直接,他虽不会出卖委托人,但眼神中掠过的讶色却让龚倩知道了答案。

龚倩正要把他打晕扭送警察局,却不料豹子朝她吐出一口血水。龚倩皱眉闪过,豹子却趁机发出连续腿击,龚倩只得双手连挡,被踢得连连退后。

逼退龚倩,豹子从地上弹起,再扑向窗口。龚倩欲追,他却甩手射出银光,龚倩侧身避让,手臂却一痛,原是为豹子射出的飞刀所伤。

而这略一耽搁,豹子早已撞窗而出,逃得不知所踪。龚倩见他跑远,只得收拾了东西返回了酒店。

把自己调查到的结果对两人详说一番,安泽南听罢,转头看向南志平。

南志平老脸发红,摆手连道:“别看我,要是我知道刘明达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断不会为他刘家挑什么福地,还福泽他娘的什么后代。”

“不过这事终是我自己的猜想,实情还需要拿刘明达对质。”龚倩说道。

看着受伤的女友,安泽南冷哼道:“我们现在就去找这家伙算帐,即使实情非是如此,可他买凶要杀小倩却是事实。只此一项,我就不会放过他!”

龚倩见安泽南为自己动了真怒,心下却甜蜜无比。

于是三人驾车来到刘家大宅,但一来到宅子门前,却见有警车、救护车停在房子外。

南志平找了个下人追问何事,这下人见刘明达曾经对其奉为上宾,也不隐瞒,哭丧着脸说:“老爷他……老爷他死了!”

闻言,南志平一愣。回头看了安泽南一眼,后者点头,三人立刻钻进房子里。

刘明达的尸体盖着白布刚好在这时被抬了出来,双方擦身而过,安泽南清楚在尸体的身上感觉到了刘峰的气息。这时警察见有外人进来,便上前盘问,龚倩立刻出示自己的证件,并反过来追问刘明达的情况。

安泽南拉着南志来来到客厅角落,说道:“那的确是刘老爷子干的,这下连刘明达也死了,刘家上下死个清光,估计这刘氏豪门要就此绝后了。”

“那倒未必。”南志平摇头说道:“据我所知,刘明达还有一个儿子。”

安泽南眼睛亮起:“若是如此,我们倒可以用一个笨办法来抓到刘老爷子。”

“守株待兔?”

南志平问道,后者重重点头。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 第十五章 山林之王

当安泽南几人停留在晋凉市的时候,唐柯却来到一个叫药王村的村子。

在离开准南市后,按照龚天正提供的情报,唐柯带着凿齿一路向北。没有搭乘任何交通工具,一人一兽穿山过林,昼行夜伏,吃的则是凿齿捕捉的林中小兽,唐柯这个来月过着如同野人般的生活。

这段时间以来,唐柯说出的话加一起不超过十句。他变得沉默寡言,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变得更新内敛,而且人也长高了些。路上,每当夜间休息时,他便会让凿齿回复真身,然后与之对打。

开始时,他不是凿齿的对手。即使妖兽只拿出不到三成的力道,也足够把唐柯打倒。

但唐柯却有一股韧劲,这让他越挫越勇。每次被凿齿打倒后,他便会认真思考刚才的失误,偶尔突有领悟,便会立刻和凿齿喂招切磋。唐柯用尽一切办法在变强,而他的倔强,亦让他成长飞快,如今凿齿若不认真的话,已经很难轻易把唐柯击倒。

不断的修行中,唐柯的体力、爆发力和反应神经都得到增强。当他出现在药王村的时候,他已经不是准南市时的唐柯。

“药王村,名字可真够怪的。”唐柯从脏兮兮的上衣中掏出一个记事本,上面是龚天正写给他有异兽出现的地方,那其中,药王村三字赫然在目。

唐柯收起记事本,对凿齿说道:“就是这里了,走吧。”

于是,他领着变成黑狗的凿齿走进村里。一进村中,便有药材的芬香飘荡在空气中。村里的居民好奇地看着唐柯,看样子村里平常当是没陌生人经常出没。

药王村里的村民皆是以采药为生,村名亦是由此而来。每个月月尾,村长都会亲自驾车,把村民一月采集的药材拉到市里去卖钱。虽说偶尔会有药商来村中采购,但一来药王村山路难行,二来村民靠山吃山,药材的产量并不高,所以年中药商来村的次数屈指可数。

村子少有陌生人出没,所以唐柯一在村中出现,村长李福来却已经知道这个消息。

李福来这村长当了三十多年,虽无建树,却也没什么大过。村子民风淳朴,并没有任职期限的概念,所以李福来这村长还可以继续一直当下去,直到两腿一伸,进了棺材后自然会由村民投票选举以选出新的村长。

听到有陌生青年来到,李福来皱皱眉头,便拉着孙子朝村口走,药王村也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百来口人。李福来一路走来,路过的村民都和他打招呼,老李头倒也和蔼,无论老少皆一一回礼。

来到村口处,他便看到一个皮肤微黑的男生带着一条神骏的大狗。李福来虽说不上多大见识,可他常年上山采药,山里的野兽见得多了。但却没有哪头野兽能够像眼前这条黑狗般给李福来一种特别的感觉,这黑狗步履沉稳,皮毛黑油如墨,特别是一对眼睛神光隐现。

再看这一人一狗的模样,显然是徒步而来。那男生背着简单的行囊,身上衣物也多处撕裂,看得出是在林间行走为石岩所刮。

离药王村最近的城市,开车也得跑上一天,若徒步的话,山路难行,没有个十天八天休想到达。这山里更有野兽出没,尽管没有像老虎那种山林之王存在,但当地的土狼却是相当凶残。特别是这个季节,饿了一冬的土狼正是四处觅食的时候。若落单撞上这些野兽,就算成年男子也会被拖走分食。

而这男生却带着一条黑狗徒步来到村里,先不管他目的为何,单是这份孤身上路的勇气便让李福来佩服。

他抱着孙子上前,说道:“这个后生,你来我们药王村作什么。看你的模样,应该不会是来买药的吧。”

唐柯正愁找不到地方落榻,看这村子并不大,当不会有旅馆之类的建筑。这时见有老者询问,连忙答道:“老先生你好,我是摄影爱好者。看这村子山灵水秀,想在这停留几天,不知道村里可有人家能够让我暂居几日,我会付够房资的。”

李福来去过城里,倒也知道什么是摄影。虽然无法理解像唐柯这样的所谓爱好者,为了拍几张像便要爬山涉水,甚至出没穷山恶水之地。但他对唐柯颇有好感,也不继续追问,便哈哈笑道:“原来你是来照相的,如果不嫌弃,就住在我家里吧,至于房资什么的就不必了,只要你临走时,给我们全村人照张合影便成,你看如何?”

难得遇上一个好客的村人,唐柯自然答应下来,同时他暗捏一把汗,还好自己先前想好这个理由时,真个买了台相机好应景,没想这会倒真派上用场。否则,到时候他拿手机给人家拍照,就要笑掉人家大牙了。

翌日,唐柯随村民上山。这药王村之后的大山名为“凤栖”,相传在古代,山中曾栖息着神兽凤凰。而凤凰不落无宝地,凤栖山里地宝山珍无数,更盛产药材,于是成为村民主要的经济来源。

而凤栖山越往上,药材便越珍贵。但同时,山体走势也越加陡峭,就算村里身手最发的采药人,也只能到达半山腰而已。

唐柯一进山中,便觉此山灵气逼人。他虽不似安泽南般拥有敏锐灵觉,可在凿齿兽元的滋养下,他的灵觉也远比普通人敏锐。

灵山多异兽,唐柯信心大增,心想自己果然没来错,这凤栖山中定如龚天正所言有异兽存在。于是他不断往上走,唐柯身手今非昔比,又有凿齿相助。即使当不上平地如飞,却也速度不慢。

远远抛开的采药的村民,唐柯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村民们面面相觑,心想这村长的客人敢情是属猴子,行动竟如此迅速。

时近正千,唐柯来到半山腰处,找了棵大树坐下休息。黑狗躺在他的身边,唐柯看着它说道:“凿齿,要是你能帮我找到异兽的踪迹就好了。这山林那么大,真有种大海捞针的感觉。”

妖兽报以爱莫能助的眼光,它闭上眼睛,颇为受用的呼吸着蕴含丰富灵能的空气。

唐柯记起已有数月未给凿齿喂血,自凿齿和他妖变之后,妖兽对于训兽师血液的依赖渐弱,如今唐柯已经可以半年一喂。

但眼下横竖没事,唐柯便从背囊中拿出一把短刀。

凿齿和他心意相通,顿知唐柯要给它喂血,立时张开了大嘴。

“贪吃的家伙。”唐柯笑骂,同时在手腕上轻轻划开一道浅口,带着驯兽师气息的血液立时流出,滴在凿齿的大嘴中。

凿齿瞳孔立时收缩,血液顺着食道流入体内,又分离出神秘的力量助凿齿进一步压抑灵魂中的兽性。它闭上眼睛,对于凿齿而言,这是一个神圣的仪式。

但突然,凿齿睁开了眼睛。这时唐柯已经止住血液,见妖兽神情有异,唐柯问道:“怎么了?”

凿齿没有回答,瞳孔却注视着唐柯身后山林。然后,黑狗猛的立起,从嘴中发出阵阵低啸。

有什么东西来了。

唐柯心中浮起这个想法。

而印证着他这个想法,山林的气息也略有改变。那叫个不停的虫鸣鸟叫不知何时停止了下来,唐柯看到林中小兽四逸逃散,而来不及跑开的,则五体投地般伏在地上颤抖不已。

跟着,唐柯听到强而有力的呼吸声。声声响如闷雷,从他的身后传来。

他再坐不住,从地上跳起,转过身警戒地看着方才身后那片密林。

没有风,但林叶却抖动起来。黑影一闪,从密林中竟奔出一匹浑身漆黑的大马。

这马雄骏非常,体态健硕。马首额间长有“Z”字型的金色长角,然双眼却透着红光,一如野性未驯时的凿齿。而它的身体两侧长有白毫,天然形成雷涡云纹,十分奇异。

黑马四蹄轻踏,唐柯这才注意到,此马蹄间皆罩有湛蓝雷光。光圆如珠,每一落蹄,黑马脚下雷珠光芒闪烁,便有道道电蛇四掠而开。

唐柯当下不再怀疑,这匹怪马,定是龚天正所说的异兽无疑。

而黑马见着唐柯也不惊慌,腥红的兽眼先是打量了唐柯一番,然后视线逐寸下移,至唐柯的手腕而止。

唐柯的手间仍渗出血珠,这怪马似是闻到血腥,鼻孔大张,用力吸了几口空气,似乎在求证什么。

看它的模样,唐柯知道是自己驯兽师的血液将其引出。他刚思索着用什么办法好让黑马吃下自己的血,只要黑马吃下唐柯的血,便会像凿齿般受他所驯。

但黑马却似对唐柯没兴趣,从鼻子里喷出一口白气,怪马转身欲走。

一颗石头打在马股上,怪马吃痛,转过身子对着唐柯怒目而视。

唐柯刚才见它要走,也不细想,便随手捡起石头掷之。这时见黑马转身,他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好,略一犹豫,黑马又要离开。

“丑八怪!”唐柯连忙叫道:“你怕我吗,有种别跑。”

黑马再次转身,从嘴里发出声声怒吼。它已经活了好几百个年头,就在这片山林中,万兽无不以它为尊。黑马虽不会说人话,可却听得懂人言,自然知道唐柯在讥笑它。

作为尊贵的山林之王,它如何能够容忍自己被冠上“丑八怪”三字。

唐柯也觉奇怪,他随便说了句话,黑马却是一付生气的模样,就像听得懂自己的话一般。于是他拿着黑马全身大做文章,继续激怒着这匹异兽。

终于,骄傲的黑马哪容得一个小小人类对自己的身体指手画脚。它发出一道愤怒的灵波,瞬间掠过整片山林。于是惊鸟四起,而黑马则怒奔向唐柯,头一低,尖角刺去,想把唐柯挑上半空。

“来了!”唐柯放低了身体,他的目的终于达到。

只有引黑马向他攻击,他才有机会让这异兽喝下自己的血。否则以对方的脚力,若一心想走,估计唐柯吃尘也追上不它。

凿齿跳到一旁,这是驯兽师和妖兽之间的战斗。它不能帮忙,也无从帮起,唐柯若想驯服这只黑马,便只有靠自己的力量。

于是场中,唐柯的身影在狂飙而至的黑色风暴之前显得那么的单薄,连凿齿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样一个结果?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 第十六章 妖童夺命

唐柯感觉脸上什么东西热乎乎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了凿齿的大舌头正舔着自己的脸颊。他赶忙推开大狗,从地上坐了起来。

这一动,身上几处地方隐隐作痛,痛得唐柯吡牙咧嘴。

乌鸦的叫声远远传来,唐柯看向天空,却已是满天红霞无限好,只是西山日薄时的时候。

他呆呆看着晚霞,自言自语道:“我打输了呢。”

“汪~”凿齿叫道。

唐柯又说:“奇怪,它竟然没要我的命……”

“汪汪~”凿齿再叫。

任由自己往后睡倒在一层落叶之上,唐柯回想起和黑色怪马对阵时的场景。

当那匹黑马朝唐柯冲来之际,唐柯以毫厘之差侧身避让,然后飞身跃上了马背。

黑马立时大怒,要把唐柯从自己身上掀下。唐柯死命抓住它额前怪角,几乎整个人吊在它的身上,被黑马驮着在林中四处乱窜。

身上也不知道被多少枝叶又抓打扫,唐柯立时背后火辣辣的痛。可他却死活不肯放手,咬紧了牙关,双腿夹紧马股,整个人几乎躺在马背上,任由怪马折腾。

黑马通灵,发觉蛮力无法甩开唐柯后,眼睛一转便有了主意。它突然停下,差点没把唐柯甩出去。

唐柯来不及庆幸,突觉黑马长嘶,人立而起。它前蹄乱踏,额头怪角由里而外透出蓝色电光。

当黑马四蹄着地,它头上长角突有雷光电蛇射出,在空中一个转折,却朝着唐柯打来。

唐柯看在眼中,还想跳下马背,却已经被雷光击中。他只觉全身狂震,整个人被掀得飞起,重重摔在草丛里时,唐柯浑身电蛇跳个不休,人差些没给电晕了过去。

幸好他有过几次和凿齿妖变的经历,这段时间又日勤休,体质增强了不少。否则若换过一般人被黑马雷光击中,当已经立死当场。

但唐柯虽然死不了,却也不好受。他只觉全身像是要烧着似的,整个人散发出惊人热量。

这时,他又听得黑马嘶鸣。勉强睁开双眼,却见怪马朝他狂奔而至。

来到他身边时,黑马前蹄扬起正中唐柯身体。唐柯立时飞了起来,眼睛里只见整个世界倒转过来,然后全身剧震,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而直到此刻黄昏,他才苏醒了过来。

黑马早不知所踪,见太阳快要下山,唐柯只得带着凿齿回到村里。

李福来见他身上青紫一片,大惊失色。唐柯推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才蒙混了过去。而过得片刻,村长的房子里响起唐柯杀猪般的叫声,却是李福来拿出自酿药酒给唐柯推宫过血。

如此过得两天,唐柯伤势渐愈,他便又带着凿齿上山。

还是用驯兽师的血液引来黑马,然后唐柯再一次被这匹异兽揍得昏迷。但他却是相当固执,越挫越勇。每次被打败后,唐柯养好了伤又再次上山找黑马较量。

半个月下来,唐柯几乎天天上山,而黑马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存在。到得最后几次,已经不用唐柯用血液引它出来,一大早,它便侯在半山腰等着唐柯,似乎黑马已经把唐柯当成甩乐的玩具。

可这天,唐柯来到山上,却见不到黑马。他又用刀子放血想吸引异兽出来,可半晌没有动静。唐柯在山上等了一天,黑马不见踪迹,他只得颓然而返。

下了山,回到村中,唐柯却听到了哭声传来。

他一愣,连忙带着凿齿跑进村里。

村子中一户人家门前围满了村民,唐柯记得那是那幢房屋是一个叫李春树的村民所有。他挤过去的时候,听到李春树的媳妇哭喊道:“春树啊,你咋就这么去了呢。你这一走,可叫我们娘俩要怎么办啊……”

人群中,房子前。地上躺着一具尸体,上面盖着白布遮住了头脸。有女人和孩子扑在尸体上号啕大哭,而村长李福来则在旁边安慰着这伤心的妇人。

这时凿齿低叫了声,唐柯低下头,却见大狗在尸体旁边紧盯着什么。

发觉唐柯低头看来,于是凿齿往后退开,一只干枯,如同树枝般的手掌立时出现在唐柯眼中。

唐柯看得心中一紧,李春树他是见过的。那是一个黑黑壮壮的中年人,可盖在布下这只手却比九旬老者还要干瘦,仿佛血肉被吸干了一般。而且皮肤呈不自然的紫黑色,又像中了剧毒。

最终在李福来的安排下,李春树的尸体连夜埋到了村后的墓地中,直忙活到晚上九点多钟,李福来才回到家。

回家后,老村长倒了二两黄酒在厅中独饮。唐柯带着凿齿在村中溜了一圈,确定村中并无异状后他们才回到村长的家中。

看李福来愁眉苦脸,唐柯知道他有事憋在心里。轻轻拍了拍凿齿,示意大狗自己回屋先躺着,唐柯却来到厅中,坐在村长的旁边。

“整两口?”李福来见是唐柯,摇了摇杯中的黄酒问道。

唐柯摇头婉拒,又说:“村长,那春树叔是怎么回事?”

“该是中毒吧。”李福来说道,可听语气,他自己也不敢确定。

老村长喝着酒说道:“春树这小子,打从昨天上山就没回来。他媳妇昨天晚上找的我,说是春树未归。我也没多想,加上天色太晚,便说今天早上再让人上山找找。于是今天,我安排了几个年轻有力的小伙满山的找李春树,终于在黄昏的时候,他们把春树带回来了。可人是带回来了,但却已经死了。”

“你不知道啊,我看到春树的尸体时可吓坏了。那么高大的一个人,死后却像缩水似的变成个小老头。全身皮包骨的,而且紫黑紫黑透着邪气。”李福来摇头叹道:“看着像是中毒,但我们药王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凤栖山采药,基本上村民们都对山中药材、林兽了如指掌,却还没听说过有这么一种可以让人死得像枯树似的毒物。真是怪了,怪了。”

唐柯立时想起了那匹黑马,今天它没有出现,难道是它杀了李春树?

可他又觉得不像,虽然那匹黑马来历神秘,却不像会随便杀人的样子。若是嘟血凶兽,唐柯第一次遇到它的时候怕早就没命了。

二丙黄酒下肚,李福来拍拍肚子说要睡觉。唐柯知机,告退回到房中。凿齿却早跌在床边,大狗呼吸均匀,似是睡去。唐柯伸了个懒腰,倒床便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柯突然觉得什么东西在拉扯着自己。他立刻警觉醒来,却见凿齿正拉着他的袖口,见唐柯睁开眼睛,大狗转头,对着窗口的方向低叫几声。

唐柯立刻跳下床,拖鞋也没穿便来到窗口。

窗外,他竟然听到一阵孩童轻轻的笑声。

这大半夜的,又会是谁家的孩子还在四处游荡。他拉开窗帘的一角朝外头看去,只见月光下,对面老姜头的房子前站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唐柯只看到他的背影,但从身高判断,应该是八九岁的小孩。

眼下正是春末将逝,初夏未到的时节。白天天气暖和,但这大晚上却冷得很。可这小孩竟然只穿一个红肚兜,看似不惧夜寒。

他发出“咯咯”的笑声,然后叫着:“李山娃,李山娃,出来玩儿罗……”

幼稚的童声在楼下响起,奇怪的是,这孩子的声音不小,却似没惊醒任何人似的,也没人出来张望,除了唐柯。

而那孩子口中的李山娃,则是老姜头的儿子。今年三十来岁,去年结的婚,上个月才生了个儿子。可现在,这楼下的孩童却叫一个三十几岁的汉子出来玩儿,透着莫明的诡异。

吱呀一声。

老姜头家的房门突然打开,然后一道身影摇摇晃晃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月光下,唐柯看得仔细,那便是老姜头的儿子李山娃。

他没想到李山娃真被那奇怪的孩子“叫”了出来,而这时,那孩子开心地鼓起掌,然后拉着李山娃的手一蹦一跳地走开。唐柯立刻招呼着凿齿下楼,那孩子非鬼既妖,他在人家村子中住了许久,承人家收留的情,唐柯可不能让那妖物害了李山娃。

可唐柯跑出门口,那奇怪的孩童和李山娃早不知所踪。唐柯看向凿齿,后者会意,在老姜头房前转了两圈,然后掉头朝凤栖山的方向跑。却是凿齿通过李山娃的气味,确定了他们的去向。

凤栖山中,虽有月光洒下,却为茂密林叶所挡,山间视野不佳。唐柯虽把手机当成照明,却也走得深一脚浅一脚,还好有凿齿在前面带路,不然夜下林中他东西难辩。别说救人,恐怕连他自己也会迷了路。

凿齿循着李山娃的气味在林中,它带着唐柯在林里走了半个钟后突然停下,然后对着前方一株松柏连吠几声。

唐柯心知有异,连忙跑前。却见树旁,李山娃倚树而坐,可人却和李春树般全身血肉枯竭,俨然已经死去。

蹲下身体,唐柯发觉尸体尚有微温,显然刚死不久。他朝凿齿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绕着李山娃的尸体转了几圈,便从尸体身上感应到另一股气息。

凿齿叫了一声,领着唐柯深入山林。走了片刻,凿齿突然竖起耳朵,而唐柯也随着听到一阵孩童的轻笑自山上传来。唐柯怕这妖物又要害人,立刻带着凿齿上山。

声音渐近,唐柯来到一株柏树后。他小心地侧转身体,从树后打量过去。却见月光下,那穿着肚兜的孩子正招着手,而那屡次把唐柯揍个半死的黑马却像神智迷糊一般,轻踏四蹄朝那妖童走了过去。

见黑马走近,妖童突然张大了嘴巴。跟着,从黑马身上流出蓝紫灵光不断注入妖童嘴中。

唐柯看这妖童似在吸收黑马的灵力精华,立时大喝:“住手!”

第八卷 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