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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录-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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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凤,出去!”

安泽南大喝,同时往上腾飞。九凤闻言,立时附合,紧跟在安泽南身后。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瞬间脱出了怨灵的海洋,但去势不止,仍然扶摇直上。

直到和怨灵群保持近千米的距离后,安泽南才停下身形。九凤来到他身后,在安泽南的身上,它嗅到了深红的味道。显然九凤并不喜欢深红,妖魔从鼻孔中喷出白烟,发出“呜呜”低鸣。

安泽南脑海中响起深红的笑声:“这九头鸟真是记仇,曾经在我们的世界中,我和它打过一架。被我烧掉它几根鸟毛后,它却到现在还记得,真是个小心眼的家伙。”

安泽南心中一动,想问妖魔原来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所在。冥庭关于安氏的记录中曾经提过,安氏先祖来自天外天,那应该就是妖魔本来的世界。可如此一来,安氏先祖却是什么生灵?

莫非,亦是妖魔?

可惜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对,安泽南看脚下的怨灵群似乎不打算再理会他和九凤,正降低了高度朝钵罗耶伽堕下。

于是他向妖魔虚心请教:“深红,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下面那些怨灵?”

以焰翼拖出魔焰去引燃怨灵固然可行,但这种办法耗时耗力,下面怨灵百万,安泽南要烧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烧干净。况且他不认为深红技止于此,看深红传递到他体内的灵能澎湃强劲,实力当在九凤之上,估计和雷貘应该相去不远。

深红立时以灵波回应:“放心,我可不像雷貘那老小子般喜欢藏私。既然把力量借给你,自然要让你发挥最大的威力。”

跟着,又有灵波传来,安泽南一一了会于心。

安泽南背后三只焰翼,突然有一只自翼尖起,纷纷散成了红色的光粒。同时,安泽南平伸左臂,他左掌骨甲护腕处自动弹出红光,形如长弓。右掌自然前搭,手指虚扣,用力回拉,安泽南做出搭弓射箭的姿态。

下一刻,那由焰翼化出的红光粒子纷纷聚拢于安泽南的右手指间,瞬间凝聚出一只赤红劲箭。

安泽南人在半空,却如同立于平地。只见他一步跨前,沉腰坐马,顿时拉弓如满月,赤红箭尖正对下方怨灵集群,凌厉气势澎湃如潮,排空而去。

“以心为弓,以灵为箭。全心全灵,无坚不催。此式名掠火,所谓侵略如火,不发则矣,发必伤敌!”

深红灵波不断传来,指导安泽南如何把力量发挥至极限。

安泽南心灵精神不断攀升,晋入天心妙境,敏锐洞察到怨灵群中存在一个特殊的意念。

万物随外力或内因,无时不刻不在变化。然万变中自有其不变处,此为物性,是天地自然之理。正如眼下这怨灵群,怨灵数量极多,每时每刻都在不断移动。然而心灵晋入天境的安泽南,却感应到其中有一怨灵位置始终不变。

它不断散发出毁灭与复仇的意念,当安泽南和精神和它联系在一起时,他知道了它的身份。

这只怨灵便是被诬陷为妖,最后被无辜烧死的山城国王。他死前留下可怕的诅咒,但自己却化身为鬼国第一只怨灵。而因为它的存在,才会有如此多的怨灵因为诅咒而无法离开。此刻,这鬼国之王的意念影响万千怨灵,它正是那万变中不变的根本。

当安泽南锁定它的时候,他同时放开手中的灵箭。

天空但见火光一闪,瞬息而没,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然而在怨灵群中,那位于中间的鬼国之王,却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插着一根赤红灵箭。灵箭的尾端仍摇摆不定,它的速度快得鬼国之王连反应也没有便已经中箭,正应了深红那句“侵略如火”,之如烈焰势猛,无以为抗。

以鬼国之王为原点,深红魔焰所为的灵箭爆裂开来。魔焰溅射,圈圈荡开,怨灵触者既燃,不死不灭。

一时间,整个怨灵群烧了起来。但见红焰漫天,如同天火绵绵,燃烧不休。

鬼国之王被魔焰吞没,失去它的意念影响,怨灵们本能逃避着深红的魔焰。黑色光球散开,然而安泽南一箭射中鬼王,却是利用它和其它怨灵的无形联系去捕捉所有灵体。当深红魔焰在鬼国之王体内爆裂,同时循着它们之间的联系引燃其它怨灵,无一幸免。

于是钵罗耶伽的上空,只见怨灵四逸逃窜,却只只瞬间燃烧。当下,只见火云延绵千里,异常壮观。

高空,安泽南松了一口气,他终于解除了钵罗耶伽的亡国之险。

尽管,喀布巴的怨灵说到底还是受害者。然后千年前的凶手早已作古,前人的恩怨说不清道不明,却也不该由现在的活着的人来承受祖先犯过的错。

再者,深红的魔焰虽然毁灭了它们。可在另一个意义来说,喀布巴鬼国的怨灵们也得到了解脱,它们再也不用因为诅咒和怨恨而永远停留在那片土地之上。

安泽南遥望缓缓朝西边云海落下的巨大火球,心神一片安宁。

在钵罗耶伽过了一夜,第二天,安泽南一行便搭乘专机,带着墨白的遗体返回华夏。

似乎,钵罗耶伽的事情已经结束。

可真的如此吗?

喀布巴山谷,山城地下王陵中。

一具肥胖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是沈羯。这天莲宗妖人在当日鬼国出世时曾躲在通道口,然而见梅庭洵等魔门高手欲撤时,他却趁着混乱跑出通道,又沿着广场边缘躲到角落中。等安泽南几人也进入通道后,他才从藏身处现身。

这漫天的怨灵在其它人眼中自是不喜,可对沈羯来说却是恢复功力的补品。

于是他按照天莲宗秘籍中所记载的方法,以自身血肉为引,吸引怨灵来聚。可当他要按部就班吸纳怨灵时,却同时被数十只怨灵冲进体内。

沈羯千算万算,却独算漏了这鬼国怨灵数量之多,怨气之重。

若只是一只只怨灵的吸纳,沈羯怕有成功恢复功力的希望。可鬼国怨灵数量太多,受沈羯秘法相诱,无不争相恐后地进入他的身体。

可怜沈羯一身功力全失,难有力量防备这么多怨灵入体。于是他引狼入室般,自己召来的怨灵,在瞬间便把他的灵魂撕成粉碎。

而在鬼国之王以意念召唤所有怨灵后,这地下王陵中,便唯独留下沈羯这么一具尸体。

漆黑的地宫中,突然有道枯瘦的身影出现在沈羯的身旁。

那道身影站了片刻,似在观察沈羯。接着化成一缕黑烟,从沈羯的七孔钻入。过了半晌,沈羯的尸体动了动,然后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沈羯嘴巴动了动,从口中发出苍老的声音:“虽然是个胖子,行动不便。但也将就能用,那么,就用你来阻止那个将会毁灭世界的怪物吧。”

说完,他沿着通道走出了地下王陵。

时值深夜,月色银华投在山城平台之上,亦照在沈羯的脸上。

此时的沈羯样子和生前并无区别,只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漆黑如墨。远远看去,便如同两个大窟窿。

月光照在其上,这双墨瞳中,却映照出安泽南妖魔化的身影。

跟着,墨瞳紧紧闭上!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 第一章 龙王妙计

冼月白默默计算着时间。

他坐在黑色的轿车中,目光透过车窗扫过一片壮阔的海景。

眼下,两辆轿车和一辆押送车行驶在前往九江的沿海公路上。这次龙渊为了秘密转移极意门的女徒木铃,先是自京都秘密出发,其间转乘飞机至连云,又改水路直达海沧,最后再开车前往九江。

途中龙渊作出种种假象以迷惑魔门耳目,正可谓小心翼翼,但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协同押送的冼月白竟会是内应。这条线路冼月白早将之传回魔门,届时将由修罗门负责拦车夺人。而算算时间,修罗门应该随时会出手,到时自然还得他这个神医负起接应之责。

轿车正行驶间,对面公路弯处突拐过来一辆货车。这货车见有车队驶至,也不减速,反而不断提速驶来。龙渊成员见货车异状,生里便起了三分戒心。而货车来到跟前,突然斜斜朝车队撞来。

“警戒!”负责开车的龙渊成员大吼,同时方向盘狂往左侧猛打,轿车立时左移,发出尖锐的刹车声,却最终没被货车撞下公路。

前面轿车遇险,后面两车立刻停下。这时货车驾驶室及货柜门大打,从中不断跳下修罗门人,其中又以修罗门少主丁忌为首。

丁忌在云南二败于战无极之手,正憋着一肚子邪火。前些天得冼月白通知,知道龙渊转移木铃的路线,便打算打一场漂亮的胜仗以挽回脸面。如今把车队成功堵截,他一挥手,修罗门人立刻朝车队龙渊成员扑去。

车队遭遇拦截,这随车押送木铃的龙渊成员无不是三圣地的门人弟子,个个反应神速,纷纷出车拒敌。然而冼月白那辆汽车上,坐于后座的两名圣地弟子刚要从左右车门离开,却不料突然手臂被冼月白分别抄住。

两名弟子脸上掠过讶色,冼月白叹息道:“你们哪也不用去了。”

说话间,自神医两袖各有银光激射。两名弟子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冼月白,跟着软软倒在后车座位上,在他们的脸上各插着一根银针,正是冼月白的华陀针。

正副驾驶位的两名龙渊成员一见,脸色大变。他们也是机警,立刻开门滚出,避免为洗月白偷袭,同时大叫:“冼月白是魔门内应,大家小心!”

却不想两人刚吼得一声,却同心背心狂震。这两名弟子只觉巨力入体,五脏立碎。当他们倒下后,现出了丁忌的身影,他冷冷一哼,旁若无人朝押送车走去。而龙渊成员的尸体上,其背部皆出现一个下陷的掌印,却是被丁忌的北冥鬼手一击毙命。

冼月白亦从车中出来,这老神医手中各拈一根华陀针径自撞入龙渊成员中。只见他双飞翻飞,银光闪烁,杀得几名圣地弟子汗流浃背。再加上其它修罗门人从旁掩杀,龙渊一方立呈败势。

丁忌绕过激斗的双方来到押送车后,他朝着车门劈出一掌,立时把铁锁劈裂。车门突然大开,从里面扑出两名龙渊成员,丁忌早料到车中有人看守,见对方攻来也不慌张。把北冥鬼手运至极限,这邪道硬功不惧刀兵,丁忌纯以双手格挡两人攻来的一匕一刀,竟分毫不让挡在车门外。

其中一个圣地弟子见丁忌如此强横,猛然后退,却从腰后摸出了手枪。

丁忌冷哼,随手扣住那死缠住他的弟子手臂,接着往后一拉便把人丢出了车外。这时车内的弟子举枪倒射,北冥鬼手虽不惧刀兵,却还没强横到硬接子弹的程度。但丁忌从该名弟子举枪的角度判断位置,先一步作出躲避让其攻击落空,同时扑入车内,伸手便把对方手枪抓在手中。

只听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这弟子手枪硬是被丁忌捏得变形。弟子大骇,丁忌冷笑一声,肩头便朝他心窝撞去。若被撞实,这名弟子怕不肉裂骨碎,横尸当场。

岂料眼看就要撞中对方,这圣地弟子却突然打旁横移,似是被人推开。

丁忌一愣,眼前忽有灵光大作,跟着一声清喝响起。

“兵!”

一指点至。

丁忌惊骇莫名,原是车内除了两名龙渊成员外,便还有被罩住头脸,手脚皆为链锁的木铃。可这时,木铃手脚锁链不知何时解开,且使出不属于极意门的功夫。

只见她一指点来,精气神皆集中在这一指之上,立时震慑住丁忌的心神。

丁忌只觉公路汽车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有这逸着银光的指头不断接近。他狂喝一声,顿时世界还是那个世界,立时一拳轰出,正中对方指间。

汽车中两股大能激碰,丁忌却吐血后跌。他只觉这女子灵气凝聚如同尖椎,毫无阻碍地破入他的体内沿臂直袭心脉。无论怎么看,这假扮木铃的女子年纪当不会比自己大到哪里去,可为何她灵力之强却犹在自己之上。

抛跌出车外,丁忌站稳脚步,却见那女子身上灵光迅速暗去。略一思索,丁忌大叫道:“法轮九转?你是姬夏末?”

伸手往头上头罩一抄,顿时露出黑发白肤的绝美脸庞。假扮木铃的正是姬夏末,她冷笑一声,自车中跃出淡淡说道:“你们中计了!”

警笛狂鸣。

公路前后突然开来诸多警车,立时把双方人马围在中间。

这时冼月白刚点翻了一名龙渊成员,忽听警笛,不由色变。

“冼老看哪呢?”

熟悉的声音遥遥传来,跟着破空声大作,洗月白刚回过头,便见有两枚箭矢激射而至。

两箭一前一后,隐隐封锁冼月白的进退路线。洗月白亦是了得,华陀针立时点出,正中居前箭矢,正要发力挑开,却见落后一线的箭矢突然加速撞上前箭,顿时大力涌至,硬是把冼月白的灵力倒逼入体。

冼月白喷出一口鲜血,人却飞退,瞬间掠至路边围栏,翻身跳起,便要跃下海中逃命。

“哪里跑!”

大喝暴起,如同春雷炸响,声震全场。

洗月白只觉双耳发疼,下一刻,一把黑色战枪如同幽灵般虚空掷至。时间角度无不把握精确,活似冼月白自己跳起以身喂枪般。

知道这一枪无论如何也闪避不得,洗月白大喝一声,全身绽放古怪金光,竟不闪不避以身挡枪。

当的一声,长枪撞在冼月白胸口竟不得寸进。但冼月白的上衣立时为狂猛灵劲绞碎,却露出了泛着金光的肌肤。长枪震开,他胸口上出现一点白痕,洗月白再喷出一口血沫,人却掉下海中,溅起大蓬浪花,再没浮出水面。

丁忌见洗月白逃逸,也不恋战。硬以北冥鬼手逼开姬夏末后,在连绵枪声中学洗月白坠海逃生。但其它修罗门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一道身影急掠,在半空接过被洗月白震开的长枪后如虎入狼群,旋风般转了一圈,修罗门人纷纷被挑飞倒地,却是没人能够动弹一分。

他长枪拄地,腰板挺得笔直,如同永远不会倒下的高峰,让人一见难忘。

此人,却是战无极!

掌声响起,商良海从人群中大步而出,身后跟着的却是庞天涯。

龙王笑道:“无极数月不见,灵力枪法皆有突破,当真可喜。”

战无极收枪于身后,对龙王恭敬说道:“这次幸得龙王信任,又施巧计,让冼月白露出了狐狸尾巴。无极才不用背上内应罪名,以致家庭蒙羞,龙王高义,无极在此谢过。”

“无极你客气了,我只不过还真相于天下罢了。”商良海摇头叹道:“只是商某也未曾想,魔门这着棋子竟然藏了整整五十年。如此深沉心机,想想也叫人害怕,若不是因缘巧合,说不定我们真会败在冼月白这着奇棋上。”

原来商良海自一开始就不相信战无极会是魔门内应,龙王身手虽不能在龙渊中居首,但眼光却是不差。他识战无极经年,战家瞬狱枪气势无俦,威猛刚烈。商良海以枪性观人性,尽得瞬狱枪真义的战无极,若是卑鄙小人,又如何能够使出至刚至烈的枪法。

再加上后来姬庞二家力保,商良海实是对洗月白暗中起疑。

可冼月白出身净思居林,若这事处理得不好,必定影响深远,于是商良海不得不小心行事。

他表面上顺应形势,对战无极发出追缉令,暗地里却调查冼月白的出身。一调查之下,才发现冼月白来历可疑。

这人是在五十年前投入净思居林门下,其时新国初立,百废待举。而四大圣地人才凋零,正是大量吸纳新鲜血液的时期。虽然洗月白的档案中有投入净思居林前的个人资料,可这所谓的个人资料在商良海的严密调查下,却发现全然作假。

至此,洗月白的来历引起商良海的疑心。

尔后,他在席上向洗月白、道信和尚及黄宁石明言会转移木铃至九江,但具体的路线却放在信封中分交三人。然而三人中,洗月白和后两者的路线却截然不同,这正是商良海为了试探冼月白做出的布置。

在从京都出发前,商良海故意让冼月白为木铃检查身体情况。可却在中途调包,改由暗中调来的姬夏末补上。途中冼月白为避免让人生疑,并未接触木铃,因此却不知车中的是姬夏末而非极意门徒。

至于真正的木铃,早为道信和尚和其它成员转移到其它地点。

在同一时间,战无极亦秘密来到京都和商良海秘密会见。商良海问明战无极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又联系云南天龙寺了解情况。得天龙寺高僧证实,商良海对战地极疑心尽去,更安排他参与了这引蛇出洞的行动。

而洗月白也没让商良海“失望”,终在这即将进入九江的公路上联合修罗门拦车夺人,于此一切陷入了龙王的计算之中。

洗月白身份败露,战无极自可洗脱嫌疑,当下姬夏末和庞天涯喜颜于色。商良海看着这三名年轻人惺惺相惜,互相信任,也心下高兴。

这时却有电话打进,商良海接听了电话后,脸色越来越凝重。

身旁姬夏末见他脸色有异,便问何事。龙王放下电话,缓缓道:“安泽南和白亦雪将于明日到达……”

姬夏末三人闻言大喜,他们已经许久未见安泽南,之前又听说他们远赴异邦,如今听得明日平安归来,正好一聚。可见龙王脸色沉重,三人面面相觑[小说网·。。],战无极沉声问道:“可是泽南他们出事了?”

“安泽南他们倒是没什么事,只是……”龙王黯然一叹:“只是,墨老仙逝了。”

三人一听,浑身剧震,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 第二章 魔工东至

准南市,阑沧港口。

龚天正拄着拐杖,遥望那不断朝海平面降下的大火球。海风徐徐,拂动着龚天正的衣裾,他神情严肃,脸容冷峻,不知正在思索什么。

突然身旁一暖,香气满怀,却是音速剑朱莉轻挨身侧。

“在想什么?”朱莉轻轻问道。

龚天正淡淡一笑,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世事很奇妙。当年若没有收小倩为养女,今天我估计也不会回到华夏大地,那魔工匠神恐也难有相遇的机会。”

朱莉看着这个男人,心中感概万千。

二十年前,她和积克、迈考克一起为龚天正各美国各地的孤儿院中挑出领养。而自从,三人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龚天正不但给予他们最好的教育,且根据各人资质分别授以不同武技,让他们走进普通人难以想像的奇妙世界。

朱莉很感激这个男人,是他令自己改变了平凡的一生。而不知何时开始,这份感激变成了爱。就在朱莉18岁那年,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这个男人,包括自己的青春和身体。

尽管在龚天正身上,她得不到任何名份。但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对朱莉来说已经够了。

在她的心中,龚天正是严师、是情人、更是偶像。她忠实执行龚天正的每一个任务,永远不会质疑,也不会多问。就如现在,她知道龚天正想的并非如此简单的事,却不想追问。

事实上,龚天正确实没把魔工将至一事放在心中。反倒是把魔门前前后后所作之事细细推敲之后,龚天正和萧厉曾经作出的猜想一致,均觉司离并非只为了振兴魔门如此简单。

所不同者,萧厉知道了答案,却已经辞世。而龚天正却仍然摸不透司离的真正用意,但他决定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魔门伤害到自己的女儿。

想到龚倩,龚天正嘴角不由自主逸出淡淡笑容。

或许自己性格使然,龚天正在给予龚倩全新身份后,却没有像培养高门大阀的千金般去培养龚倩。对于龚倩的培养,他一向本着从天性出发入手。而遭逢巨变后的龚倩,记忆虽然被封印遗忘,但却潜意识下生成一个独立自主,果断坚毅的人格出来。

于是龚倩几乎是被他当成男孩子养,最后更被送进了军校培训。

这孩子虽不是他亲生,但十年相处下来,龚天正却视如已出。而也因为龚倩的出现,他的人生才平添了许多乐趣。

正沉浸在回忆的美好时光中,龚天正突然心中一动,笑容收敛。

闷哼声在身后传来,朱莉惊愕转身,只见数十米开外的地方,负责看着汽车的飞刀手迈考克不知为何腾身后跃,同时双手连挥射出数把飞刀。

却见突有黑光逸出,流光如潮斜切半空的迈考克。

飞刀手闷哼声中,急拧腰身打旁旋开。但黑色光潮却自龚天正的座驾上掠过,银灰色的宝马车立时从中分开,就此报废。

朱莉冷哼,抢身上前。今天她两人是陪龚天正外出洽谈一笔生意,朱莉惯用的西洋花剑更不像迈考克的飞刀可藏在身上,因此并没带在身边。

但她跟随龚天正多年,四将中又属她和匠神的关系最为亲密,所以平常多得龚天正指点。眼下刺剑虽没在身上,却撮指成剑,朝着自汽车残骸后走出来的一道身影点去。

立时,空气中生出“哧哧”异响,却是灵劲破空电射而去。

从容走来的身影极为高大,身上披着如同阿拉伯人的长袍,但却是通体漆黑。脸上更缠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神光电射的眼睛。

他见朱莉隔空发出剑气,眼中闪过笑意。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身上长袍突然拂动起来,任由朱莉剑气刺在他的身上。

然而这怪人黑袍一阵剧烈震动后,却又静止下来,仿佛刚才拂在身上的只是微风。

朱莉大讶,她虽没刺剑在手,但刚才发出的指风力能穿石,却连人家一个衣洞也没刺穿,当知来者实力强横。

她却夷然不惧,去势不变,双指幻出千百指影朝怪人罩去。

“找死!”

从黑巾中传来冷哼之声,这人说的虽是汉语,但吐字并不清晰,听着相当古怪。

然而他出手却毫不含糊,黑袍拂动,袍下伸出一臂朝朱莉直轰。

这人袍下似无着衣,露出的手臂肌肉暴露在空气中。但让朱莉吃惊的是,他的皮肤漆黑如墨,且隐现金属光泽,十分怪异。

而一拳轰出,顿时有狂猛拳风袭来。这个拳劲凝而不散,拳压坚如铁柱,朱莉的指影与之相比之下便犹如“花拳绣腿”般不堪一击。

朱莉只觉呼吸一窒,脸颊生痛。突然眼前一花,却为龚天正挡住,立时逼人拳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龚天正的拐杖弹起,毫无花巧地点在那人拳头之上。

两人同时全身一震,各向后退一小步,却是不分伯仲。

“来得好!”

这人被震退一步,不怒反笑。那黑色手臂扬向龚天正,手掌翻开,在其掌心却嵌有一物。此物质如水晶,浑圆无暇。突然,这圆状物中黑光凝聚,其掌间灵动急剧提升。

龚天正脸色微微一变,五根手指轻灵转动拐杖,顿时杖影挥酒出一个圆形黑影。

同一时间,那怪人掌间黑光暴涨,竟纯以灵气压缩成炮,近距离朝龚天正轰射。

朱莉人在龚天正身后,却只听得耳中暴鸣响起,跟着狂风急掠,吹得她几乎立足不稳。再看龚天正,他以拐杖舞出圆状黑影,却将对方的灵劲炮击卸往四方。

两人僵持数秒后,对方灵劲渐弱,最终黑光散去,两人皆毫发无伤,但地面却被灵劲硬生生刮掉了一层。

“来而不往非礼也。”龚天正淡淡笑道。

拐杖停止舞动,龚天正轻弹杖身,这黑色拐杖立刻节节断开,龚天正手腕一动,变成“量天尺”的黑索立时扫出一片索影,纵横交错如同一个黑色风暴朝怪人罩去,却是龚天正的绝艺“千丝万缕”。

若被这片索影罩于其中,势必受龚天正的攻势影响变得缚手缚脚,最后只余败亡一途。

当时柳盈花差点杀了唐柯,龚天正含怒出手,正是以这一手绝艺打得暗香阁主胆战心寒,最后被赶出了准南市。

这怪人似识得厉害,一见索影罩来,他另一手从袍中扬起。也不知道他手持何物,只听连续几声锐响传出,交鸣如同金铁,而龚天正的索影硬是被挡得缓了一线。

黑袍男子大笑一声,趁机后移,远远离开龚天正的黑索攻击范围。

龚天正也不追击,手腕再挥,却收回黑索,再次组合成拐杖。

拐杖轻点地面,龚天正淡淡问道:“来者可是当代魔工?”

朱莉听得全身一震,她却没曾想,这手段怪异的黑袍男子原来却是当代魔工。

这时迈考克亦回到龚天正身后,一双鹰眼紧紧盯着黑袍怪人,手中暗扣飞刀,一付随时出手的格局。

只听对面那人长笑一声,伸手把长袍掀起再扔于地上,露出精赤的上身。他又缓缓解下脸上黑巾,露出一张带着异国风情的脸孔。

略看虽像汉人,可细看之下,却可发觉这男人额头远较一般人谷出,眼珠呈湛蓝色,鹰鼻厚唇,却是个混血儿。

此人年纪与龚天正相若,蓄着络腮胡子,再配合肌肉贲张的体格,形相相当豪迈。但怪异的是,他肤色偏黄,但双臂从手指起,至肩头止却是墨般漆黑,且隐泛金属光泽,一看便知此状非是天生。

“本人区傲,正是魔工。今日能够和当代匠神相遇,甚是欢喜,高兴得都差点忘记了你我之间的师门恩怨。”魔工哈哈笑道。

龚天正正色道:“如此说来,区兄是打算在此和我分出生死罗?”

“哪有如此简单,龚兄正是区某毕生难求的对手。何总你我师门,恩怨纠缠千年,又岂是简单一个生死便能解决。”区傲闻言,摆手说道。

龚天正细细打量他的双臂,奇道:“区兄这双妙手,莫非是把魔动傀儡的技术用在了自己身上?”

区傲点头,欣然道:“龚兄好眼力,想你匠神一脉诉诸外求,制万千巧器神兵。然我魔工,却往内寻,如同区某,虽只两臂,却集千兵于一体。如此兵器既为吾血肉,再无内外之分,方为上乘之道,龚兄以为如何?”

龚天正摇头笑道:“这点我不敢苟同,兵器就是兵器,非血肉所生,既为外物,又何来内外之别。我匠神制巧器万兵于外,便是明了再锋利的神兵也终是外物,只是辅助人的器物罢了。然你魔工却主次不分,须不知修心为上,修身为下的道理。”

被龚天正当面反驳,区傲却毫不在意,反而笑道:“这正是你我师门道统之别的由来,也是思怨的起源。但即便你我在此辩论个三日三夜,却也说不清孰是孰非,不若我们另寻比试之法,一较高下如何?”

“如此说来,区兄心中早有计较,不妨说来听听。”龚天正微笑说道。

“好,龚兄快人快语,十分痛快。”区傲笑容一敛,正色道:“眼下魔门正与华夏白道较劲,不若这样,你我各助一方,看到时哪一方胜出。我看龚兄是不会站在魔门一方,便由区某代劳,龚兄认为如何?”

龚天正苦笑道:“我能否说个不字。”

“你说呢?”区傲回道。

说罢,两人大笑起来。

龚天正笑罢摇头道:“华夏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区兄又何必再来插上一脚,你我之间师门恩怨,实不必把他人拖下水,区兄可否重新考虑一个方式。”

区傲双眼智光闪烁,冷言道:“龚兄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这天下之势,又岂是你我两人所能左右得了。时来势至,若它要乱,即使没我们参与,也不见得就会拨乱反正。区某只是顺势而为罢了,若龚兄以为不然,那便依你所言,我们择日分出生死亦可,但那却会无趣得多,也叫区某不免要小看龚兄了。”

龚天正知道他心意难改,只得说道:“那一切便依区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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