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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录-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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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

啪!

突然,柳盈花一个巴掌甩在单玉真脸上,扇得她再说不下去。

单玉真怒眼瞧向自己师姐,柳盈花却冷冷说道:“你竟敢抢司老的话,还不给我闭嘴!”

单玉真浑身一抖,看向司离,始知自己失言。连忙低下头,朝后退去。

司离倒不以为杵,叹息道:“超然物外?泽南太看得起司某了,司某纵然看破轮回,放得下万物。却终有一些东西是司某放不下的,否则司某又何苦沉溺红尘。但这些事不提也罢世界虽大,知我者又有几人?”

魔主眼中充满落寂神色,司离又道:“就如此刻,我虽不欲为难泽南,却不得不狠心将你等除去,甚是无奈。”

说罢,司离往后退去,却是魔门众人动手的信号。

墨白反应亦是极快,立时大喝:“墨子距阵!”

长白八子立刻提剑结阵,瞬间和扑来的柳盈花、罗艺等一众魔门高手缠斗起来。而墨白一声长啸,竟提剑朝司离杀去。

安泽南立刻动容,他清楚把握到墨白打算牺牲自己,以让自己几人离去的心思。

身旁香风涌动,却是白亦雪撞入梅庭洵的乙木之形中。这龙渊剑手周身爆起万千细碎剑光,把梅庭洵整个人笼罩于其中。

安泽南知道此时不走,便枉费了两人好心。当下只有咬一咬牙,拖着扎克木朝梅庭洵旁边墙壁撞去。

人未到,九凤先跨空而来。妖魔九颈暴涨,硬生生撞开了房间墙壁,给安泽南两人开出一个大洞。

安泽南两人立时穿墙而过,但眼前却为一干鬼卒的身影所占满。

“往前走,什么也不要理会,一切有我!”

大喝声中,安泽南带着扎克木撞进鬼卒群中。他拳脚并出,又有妖魔助阵,鬼卒立时阵脚大乱。但安泽南很清楚,若他不趁着墨白和白亦雪缠住魔门顶尖高手的机会逃出酒店,等司离或梅庭洵其中一人从后掩杀过来,他和扎克木就哪也不用去了。

安泽南的目光紧紧锁定房间前方的玻璃窗,那是他和扎克木眼下的生门所在!

第七卷 钵罗耶伽的黑太阳 第三十二章 孤注一掷

龚倩坐立不安。

自从安泽南几人前往海伦酒店后,她便开始感到烦躁不已。人在厅中来回踱步,焦急等着安泽南一行平安归来。

白兰见她如此模样,便说道:“倩姐是在担心南哥他们吗?我想他们应该没事的,不是有墨伯伯和白姐姐同行吗。他们的功夫,倩姐难道还信不过。”

龚倩终是停下,但仍摇头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但我从刚才便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不行,我得再推敲一番。”

说罢,龚倩连续几个深呼吸,让自己渐渐冷静下来。然后把前后发生的事情再细细想了一遍,思索间,她突然脸色一变。

“倩姐,你想到什么?”白兰奇问。

龚倩跳了起来说:“不好,得赶紧叫泽南他们回来。这是陷阱!”

原来龚倩细想之前发生之事,突然发现这次得见国王的机会来得过于顺利。他们才想到这一着计划,第二天机会便出现了,这未免来得过于巧合。如今想来,龚倩相信那恐怕是魔门故意卖给自己一方的破绽,若如此推来,恐怕那麦古斯的表亲也大有问题。

她刚想打电话通知安泽南,唐柯却撞门而入,脸色非常难看。

“泽南他们回来了,可……”

看他神色不对,龚倩顾不得细问,立刻夺门而出。

庄园大门口,麦古斯扶着扎克木,安泽南则直接坐倒在地上。两人身上皆一片血污,看得龚倩心跳不止。她奔了过去,见安泽南双目紧闭,不由一声悲呼。

听到她的声音,安泽南却睁开眼睛,摇头苦笑:“我没事,可墨前辈他们……”

原来安泽南得墨白舍身缠住司离,白亦雪给他挡下梅洵庭,他才有机会带着扎克木逃生。

虽说他们两人遇到鬼卒纠缠,斗室之中,安泽南几乎每秒都面对从不同方位杀来的凶兵利器。但鬼卒始终身手有限,安泽南最终成功带着扎克木从临街窗户逃得性命。只是两人身上亦吃了多处剑伤,所以才一身血污。

然而安泽南两人逃得性命,墨白几人却生死未卜,这让安泽南心情十分沉重。

而麦古斯听得竟是奥都出卖了大家,更是气得几欲晕倒。

如今自己这方可说一败涂地,龚倩作为整个计划的策划者,自然也高兴不起来。她只有强打精神,让唐柯扶起安泽南,一行先回庄园中休息。

大厅中,安泽南让龚倩作了简单的包扎后,精神较之前好了许多。

突然外间破空声大作,他脸色一变,还以为魔门衔尾追来。却不想打开门,看到的却是白亦雪。这龙渊首席剑手虽不似安泽南般狼狈,但俏脸发白,娇驱摇摇欲坠,显然耗力过度。

安泽南立刻抢出,扶着她来到厅间。

白亦雪坐下后,立刻抛开一切闭目疗伤。安泽南虽急于知道墨白几人情况,却也不敢打扰她,几人便耐心侯在一旁。如此过了个把钟头,白亦雪终睁开美眸,从嘴中吐出一口浊气。

“乙木剑果是不凡,形意并存之下变化万千。若非墨前辈舍命缠住司离,否则再加一个梅庭洵,大概我也走不了了。”

白亦雪轻轻叹道,声音十分轻柔,却如同巨锤般敲在安泽南胸口。

安泽南猛然立起,说:“我要去救墨前辈。”

“不要冲动。”白亦雪冷喝一声:“你难道想枉费墨老的一片苦心么?”

被她喝得一喝,安泽南果是冷静了不少。他痛苦道:“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看着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白亦雪轻轻叹道:“事不可为,徒留无益。我们明日便走,墨老身份特殊,司离未必敢杀他。长白剑斋和其它圣地唇寒齿亡,我将把这事禀告家父,再联合三圣地之力,必能向司离讨回墨前辈。”

安泽南虽不愿如此,可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重重叹息。而扎克木两人有感钵罗耶伽即将落入司离魔爪,更是难过得想自杀。

“或许,也不是全无办法。”

这时,龚倩却开口说道。

于是,众人齐刷刷朝她看去。龚倩眼中涌出强大信心,说道:“还请扎克木老爷子先答我,若我们扳倒了魔门妖妃,最大的利益者会是谁?”

扎克木虽不知在这等劣势下,龚倩还有何妙法回天,不过他还是老实答道:“老国王既死,若妖妃奸计无法得逞。国王之位,自然由储君继任。”

“这储君可是皇妃丽卡之子?”龚倩又问。

扎克木点头称是,龚倩说道:“这就对了,事实上,我们一直都忽略了皇妃丽卡这个人。”

“怎么说?”安泽南问道。

龚倩说道:“因为之前老国王尚健在,所以我们把重点放在了如何向他揭露妖妃面貌之事上,因此一直忽略了皇妃此人。我之前闲来无事调查过皇室成员的资料,其实皇妃的来历亦不简单。首先她出身贵族,和扎克木老爷子同为钵罗耶伽古老家族之一。其次,她的大哥图里烈身为边防部长,手握重兵。而皇妃本人,更是在十年前为国王诞下一子,母凭子贵。若不是新妃玉真的风头盖过了她,否则很难让人把她忽略过去。所以我在想,若她得知国王已死,更有遗嘱让魔主继位,这丽卡皇妃会作何打算?”

扎克木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她自然会极力反对,国王既死,理该由储君继位。让外人坐上王位,于法理不合。龚小姐的意思是让皇妃出面,支持储君成为新王?”

“单是这样还不够,事实上,我看重的是丽卡之兄,也就是图里烈部长的边防军。这部分军力不在皇室的控制范围内,但其武力却足以压制钵罗耶伽国内的警察系统和其它兵士。若能得图里烈部长的支持,我们将取得比魔门更大的势!”龚倩用力说道。

室内一片安静,如此过得片刻,白亦雪轻轻说道:“虽嫌冒险,却值得一试。如若成功,便能够一举解决钵罗耶伽的皇位问题。到时拨乱反正,我们便可借国之大势,向魔门要回墨前辈等人。”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自从新妃得宠后,皇妃苦劝无果,早带得储君搬离皇宫。其居处隐蔽,只有我们几个老朋友知道。我立刻去安排,咱们连夜往见!”扎克木一见事情还有转机,立刻有了精神,拉着麦古斯兴冲冲出去。

龚倩虽说得信心十号,但事实上,她的把握也在五五之数。毕竟世事无常,钵罗耶伽又正处于动荡局面,很多事情是她无法计算得到的。

可如今之计,除了这般孤注一掷外,便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冼月白拿着一个信封回到自己的居室,心中窃喜。

之前他借出外行医的借口,专程到云南这边陲之地和修罗门少主见面。

冼月白实是魔门安插在龙渊中一枚重要的棋子,实际上,冼月白出身极意门,正是梅庭洵的师弟。

而为了取信龙渊,冼月白这颗棋子实是早就布下。当年日寇侵华,魔门趁乱出世,但最终为华夏白道逐出中土。然而当时新国初立,局面混乱,在无赴重洋之前,那一代的魔主厉天行便以种种安排,让洗月白成功投在净思居林门下。

当年为驱逐魔门六道,华夏白道亦元气大伤,名宿弟子死伤无数。至新国成立,各门各派进入休养生息的阶段,于是广纳门徒。正是这个青黄不接的时期,魔门才有机会打入白道内部。

冼月白之父原为极意门门主,其父在当时正邪两道的斗争中落败身死,冼月白当时虽是年纪,却也知道要为父报仇。其时,在厉天行的授意下,他改投净思居林。而他的师弟梅庭洵却在厉天行的栽培下,成为新一任的极意门门主。

如此过了大半个世纪,随着华夏新国渐渐繁荣强盛,龙渊这代表三圣地处理世俗杂务,监控及预防魔门卷土重来的武力组织亦应运而生。而洗月白投入净思居林后,弃武习医,从而成为杏林高手,以掩饰自己的身份。

借神医之名,洗月白成为龙渊第一代的成员。打入龙渊之后,他便等待着魔门重新入主华夏的机会。直到这一代的魔主司离出世,冼月白知道机会到了。

通过他这个内应,魔门才得到了许多龙渊的内部情报。若非出了个不在龙渊之内的安泽南,恐怕龙渊现在已经被魔门牵着鼻子走,败得不清不楚。

因为安泽南的出现,致使许多洗月白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这也使得龙渊与魔门的斗争中出现了新的转机。因而,司离后来视安泽南为必杀目标非是没有道理,在接到这个格杀令后,从姬夏末得知当时安泽南功力全失的冼月白,亦把这个情报传回魔门。

若不是黄伯舍命相救,安泽南大有可能在云丘死于司离之手。

此后,魔门暂无动静。直到司离要带着大部分魔门高手离开华夏,为了吸引住龙渊的注意力,于是魔门又有营救极意门女徒木玲的行动。说起来洗月白尚是木玲师叔,自然在此事十分落力,否则也不会亲往云南和丁忌一见。

却不料就在大理古城,他的行踪被战无极发现,正应了天网恢恢那句古话。

只是也该战无极运气不好,却因为这事被冼月白用伪证反咬了一口。只是战无极有姬、庞二家力保,所以直到现在仍逍遥在外。但冼月白知道,战无极的好日子到头了。就在白天的会议上,商良海已经正式对他下达了缉拿令。

到时洗月白只要再通过修罗门甩点手段,必能让战无极永远回不了龙渊。

而让洗月白更高兴的是,商良海早上会后,向他及道信和尚几人泄露了木玲行踪。这极意门女徒被擒至龙渊后,其关押地点只有商良海一人知道,否则冼月白早把她给救了。

然而今天,商良海有感京都终非安全之所,决定把木玲转移至九江。为了秘密行事,龙王把具体路线装在信封中,分别给了洗月白几人。本来押送木玲这种任务并不用冼月白这神医出马,只是木玲受金针刺穴封住一身灵劲。龙王怕转移途中生出变故,便让冼月白随行。

而这对冼月白而言,无疑是个天大的机会。

一回到居所,他立刻联系了修罗门丁忌,把这重要的消息包括转移路线详细道出。

而他自丁忌处亦得到一个坏消息,那倒是战无极逃出云南后踪迹全无,谁也不知道他目前人在何方。

洗月白心想,战无极总不会狂妄得杀上龙渊吧。即使是,自己随行押送木铃,也不怕战无极会找上门来。

于是他并没有把这个消息放在心上,冼月白却不知,战无极确实正兼程赶来。

第七卷 钵罗耶伽的黑太阳 第三十三章 黎明之前

月黑风高,天空如同染上最浓厚的墨,一层层铺叠渲染开去,直至尽头。

金朴熙坐在一方巨石之上。她屈起修长的双腿,双臂环抱,头枕在膝盖之上,一双剪水秋瞳出神地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彼方。任脑后三千青丝尽为夜风所扬,她却一动不动,似已经魂游太虚。

这时身边风声有异,金朴熙方有所觉,一身藏青色长衣加身的萧厉却已经来到她的身旁。

萧厉迎风而立,长衣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让他观之有如神仙中人。

“朴熙,山风正劲,邪寒易染,你须爱护自己的身子。”萧厉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徒弟,眼中那冰冷无情的目光渐渐融化,难得染上一层暖意。

他脱下自己长衣,披在金朴熙的身上,然后学徒弟般坐到石上。

“萧师,他……”金朴熙拉紧师尊长衣,欲言又止。

萧厉看着爱徒摇头苦笑,说道:“朴熙,你不是早知那对安泽南来说是必死之局,才不愿留在钵罗耶伽中而随我来到这荒山野岭。即使退一万步讲,纵然安泽南幸免于难,在我圣门已经取得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他还有何作为?若朴熙真对他放不下,不如索性脱离我圣门六道,从此长伴君旁,总胜过现在这般模样,看了让我这做老师的也非常难过。”

美目中涌出雾气,金朴熙低下头,声细如蚊般说:“萧师,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感受到她心中的矛盾,萧厉不语,只得轻叹一声。

两人如此默坐片刻,萧厉突然开口说道:“朴熙,你观我圣门形势如何?”

金朴熙虽然不知道萧厉为何突然有此一问,呆了呆后答道:“司老算无遗策,有他运筹帷幄,此次我圣门卷土重来,形势一片大好……”

萧厉突然一声冷哼,打断了徒弟的话。他摇头说道:“若司离的目的只是与龙渊争霸,那我十分同意朴熙的话。观华夏白道虽不乏人才,可真正能够和司离相提并论者却几乎没有,只要司离一天健在,我圣门必能按部就班,一步步重拾往日辉煌。可司离所想,却并非这些……”

金朴熙听得一呆,现在她隐为魔门二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其身份地位仅次于六道宗主之下。魔门中许多重要计划皆有资格参与,可到目前为止,她也认为司离此前种种所为皆是为了重振魔门,却不料萧厉似另有所指。

“萧师,这其中莫非另有内情?”金朴熙问道。

萧厉沉声说道:“内情与否,为师不知。司离把自己藏得很深,即便是我们这些圣门同道,也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我观他行事皆去得太尽,大有把自己也豁出去之感。若只是用之与龙渊争雄,何至如此。”

从巨石上站起,萧厉看着远方黑暗的天空,双目神光似电,如同要看透这眼前的黑暗般,在夜色下晶莹有若星辰。

“所谓刚者易折,力尽则损。以司离已然看透世情的胸襟目光,何以行事须如此激进。便如上次四大鬼门,你我皆以为他是打算令鬼门关开,凶魂出世,以祸乱华夏大地。却不想司离竟以离魂之术,自鬼门亲入黄泉。此事看似顺利,但若整个过程中有任何一环出现差错,司离恐怕就永远回不来了。而冒此大险亲下黄泉,回来后他却不曾让任何人透露过任何细节,司离此举,其目的可堪玩味。”萧厉顿了顿,又道:“再看此次我们钵罗耶伽之行,他以核武为幌,实质却为了开采这有亡灵深渊之称的喀布巴山谷。他虽对我们说过,此举皆为了利用那被封印的鬼国,其万千怨灵的力量。可若只是如此,我们何须劳师动众远征他邦。就在华夏大地,哪个古战场没有怨灵千万可供利用,所以我可肯定,司离打的同样不是鬼国的主意。”

金朴熙思潮起伏,一直以来,她和其它人般把司离敬若天神,而没有深思其背后的深意。如今被萧厉一一道来,她才始觉司离所为种种,恐怕另有更大的目的。

“司离必定在经营着一个巨大的计划,这计划绝非重振魔门,又或扳倒龙渊。我虽不知实情,可从他的行事可以猜度,若计划成功,恐怕会对整个华夏大地,乃至整个世界造成巨大冲击。若非如此,司离也不用事事去尽。”萧厉看向金朴熙,神情凝重:“而且,这个计划恐怕会把司离自己也牺牲掉。皆因我在他的身上,嗅到了万事不计的味道,这其中当包括他自己的生命在内。而若司离不在,我圣门必定陷入分裂局面,到时朴熙不必再执着于自己的身份立场,便放手去干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吧。”

金朴熙浑身轻震,她从萧厉的话中亦听到了一丝不祥的味道。

她想再问,萧厉却道:“夜了,朴熙随我回去休息吧。”

知道老师不会再透露什么,金朴熙只得站起,随萧厉下得巨石,朝远处一山谷掠去。

远远看去,那呈“U”状的山谷中,有宫殿残骸的轮廓隐没在黑暗之中,如同蛰伏于山中的恶兽一般。

深夜,丽卡皇妃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嫁与国王莫西卡时仍是风华正茂的青春少女,如今却已是四旬贵妇。二十年的岁月眨眼既过,丽卡为国王献出自己的青春年华,但她却无怨无悔,皆因国王待她实在不薄。

因为自身身体的原因,嫁给国王后丽卡一直未孕,久而久之不免有闲言传出。但国王却不曾将之放在心上,而是遍请名医为丽卡调理身体。直到十年前,他们终于诞下一子。

本以为接下来的时间将会在相夫教子的光阴中渡过,没想便在今年,国王不知从哪识得名叫玉真的女子,并为她痴迷不已,最后更是纳其为妃。

本来,国王三妻四妾不足为奇。虽说这些年来,国王除了丽卡外并无其它妻妾。但他要纳玉真为妃,丽卡心中难受,却也没有反对。

哪知道这新妃到来后,整个国家就乱套了。

先是国王动了研制核武的念头,丽卡和一帮老臣苦劝无效,还被臭骂一顿;然后国王罢免道尔顿这老宰相,另立了玉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老师为新相,这事已经引起皇室成员的反感;现到如今,国王听信新相之言,竟大力开采有禁地之称的喀布巴山谷。此举大违民心,丽卡为此和老国王争吵数遍,最后见国王执意如此,心灰意冷之下,丽卡带着儿子搬离了皇宫。

人虽不在皇家之中,但丽卡仍系挂国事,每天皆有人把最新的情况汇报与她。

她自然知道就在昨天,以扎克木为首的几名老臣发动举国游行。丽卡知道扎克木此举,是想以民意阻止国王决定,可后来听说官民双方发生了冲突,游行最终不了了之。

而就在今日,她又得知国王和新妃玉真到海伦大酒店过夜。这个消息让她心痛不已,钵罗耶伽值此动荡之际,国王却仍有心思寻欢作乐,丽卡几乎不敢相信这是那个英明果断的莫西卡所为。

心烦意乱下,丽卡自无睡意。便披衣下床,她来到大厅,让侍女煮来咖啡。

在厅中坐了片刻,丽卡闻到咖啡香味。她本闭目假寐,闻得香气睁开眼来,见服侍自己多年的侍女端来一杯香浓咖啡放在桌旁。

丽卡端起欲喝,这时却有下人来报,说是有人求见。

她眉头大皱,这三更半夜的会是谁?丽卡全然没有心思接见他人,刚想让人打发,岂料下人报了个名字后,她主意顿改。

于是片刻后,扎克木带着安泽南几人来到厅中。

扎克木和丽卡的家族同为钵罗耶伽古老的贵族,两家私交甚密。若非如此,丽卡也不会一听扎克木之名便改变了主意。

见到扎克木,丽卡离座而起,亲热询问扎克木的现状,最后问及几人来意。

扎克木长叹一声,说:“我是给丽卡皇妃去通传一个消息,还望皇妃你听完后要镇定心神,切勿伤心过度。”

丽卡一听,心头无来由狂震不已,人颤声道:“你说。”

扎克木深深看了丽卡一眼,悲声道:“老国王归西了!”

“这不可能!”丽卡听罢,尖叫起来。

跟着,扎克木将海伦酒店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全盘托出。这其中包括了玉真以邪术让国王脱阳至死,之前又立下荒唐遗嘱之事细细道来,听得丽卡默然不语,最终化成一声长叹。

她端起桌上咖啡,便要喝上一口以便镇定心神。

岂料,白亦雪突然脸色微变。她屈指弹出一缕指风正中皇妃手中瓷杯,丽卡一声惊呼,杯子脱手砸在地上。

皇妃怒视白亦雪,后者淡淡说道:“我可肯定这咖啡中含有剧毒,皇妃不信,可让人拿去化验。”

丽卡斥道:“胡说,我这全是服侍多年的下人,又会是谁下毒害我?”

白亦雪看向皇妃身旁侍女,说道:“就在你刚才端杯欲喝之际,此人心跳骤然加快,手指下意识做出无意义的收缩,显然心中有鬼。皇妃大可让人彻查,若冤枉了她,我愿意受罚。”

皇妃见白亦雪天姿国色,又气度不凡。便转头看向这服侍自己多年的侍女,又见侍女眼中神色闪缩,当下便信了几分,便冷冷说道:“琳娜有何解释?”

这唤作琳娜的侍女立刻悲泣跪下,低头说道:“皇妃饶命,我是迫不得已。他们抓了琳娜家人,说不照要求做,琳娜就别想与家人团聚。”

“他们是谁?”皇妃再问。

琳娜低头,从嘴中吐出四字:“新妃玉真……”

皇妃怒不可遏,玉掌拍至桌上说道:“来人,给我致电图里烈军部长。我要他明天带重兵随我回皇宫,妖邪祸国,国王既然已逝,这场混乱便由我替他来结束吧!”

扎克木听得心中暗喜,知道丽卡终相信了自己的话。他朝安泽南打了个眼色,一张老脸高兴得似会放光。

安泽南亦替他高兴,这忠心老臣直到现在,终看到一丝曙光。

但他仍开心不起来,皆因到现在仍没收到关于墨白等人的消息。连他们是死是活尚不知晓,安泽南一点也猜不透司离接下来会走哪一步棋。

但无论如何,这个漫长的夜,在东方缓缓透出的霞光中,即将过去。

第七卷 钵罗耶伽的黑太阳 第三十四章 王庭风云

当东方第一缕晨光投射在床沿,单玉真伸展娇躯,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离床而起,在巨大的落地镜前仔细地打扮着自己。那神情是如此一丝不苟,如同即将征战沙场的战士仔细擦拭着自己的武器。当看着镜中玉人披上华袍,身上一片珠光宝气,单玉真露出满足的笑容。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她将向众臣宣读老国王的遗嘱。而司离答应过她,钵罗耶伽事了之后,只要她愿意,司离将助她登上女皇之位。有什么比之更让她高兴的吗,她单玉真早不想当什么暗香阁的长老。

她想起司离昨晚当众宣布此事时,柳盈花的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的时候,单玉真心里就别提多开心了。

她终于不用听自己的师姐使唤,再不用被师姐随意辱骂。她要摆脱一切,迎来新生,她要,成为那万人之上的王!

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愉悦的信号,单玉真笑容满面,让侍女服侍自己吃过早餐后,便朝王庭移驾。

今早,钵罗耶伽内一干朝臣早早接到通知,说是妃子玉真有要事宣读。于是八点不到,王庭之中已经早早挤满文武百官。

王庭议室中,老臣杰明被人重重围住。众臣之中,以他和玉真的关系最好,众人自然向他打探关系。杰明只有苦笑,事实上他只是为了打击以扎克木一系的大臣,才选择和玉真站在同一阵线。

开始时,杰明这只老狐狸还打算利用玉真对国王的影响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时他尚以为自己控制得了这个来自东方的女子。可接触之下,他才发现玉真,或者说她背后的势力远比杰明自己的想像要巨大得多。

尽避在玉真周围出没的一干东方人,那被玉真称为老师,亦是朝中新相的男人便让杰明知道什么叫高深莫测。杰明为官数十载,自以为识人无数。可在新相跟前,杰明总有种什么事也瞒不过他双眼的糟糕感觉。这让在官场中左右逢源的杰明,却在新相跟前大气不敢喘上一口,只懂听话办事。

他很清楚,若自己违背的话,恐怕就和那几个永远失踪的大臣同一下场。

如今被众人问起,杰明只余苦笑。他虽为新相办事,可这帮东方人行事诡异,口风极紧。杰明所知无非皮毛之事,像今天这种需要当着众臣宣布的大事哪轮到他插手。

于是杰明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在众臣的疑问声中周旋。直到侍官宣读妃子玉真和新相出场,王庭议室才安静了下来。

各人坐回自己的位置,虽没说话,却见国王未至,心中均感奇怪。

单玉真看着议室众人,心想这些人乃至整个国家的命运以后将由她决定,单玉真便感到一阵兴奋。

脸上突然一冷,原是司离在旁边投来森然目光,让单玉真记起正事要紧,旋压下心中兴奋之情。自袍中取出描金长盒,单玉真从中慎而重之取出一张,以悲切的表情说道:“今天,我不得不向大家宣布一个坏消息,我们伟大的国王莫西卡殿下,已于昨夜不幸逝世。”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杰明脸色数变,迅速把握到此事必与玉真有关。他连忙低下头,不想让人看到他惊骇欲绝的表情。

杰明为官多年,精明似狐。只从单玉真区区数语,便猜测到国王恐为这妃子所害,而接下来,则怕是有关钵罗耶伽国的政权变动事宜。

果不其然,单玉真打个手势压下众人声音后说道:“殿下早染有恶疾,事实上他早知此事。而在此之前,他有感自己命不久矣,一早已经立下遗嘱。现在,请司法部长格朗先生为我们宣读殿下遗书。”

格朗受宠若惊,听到单玉真亲自点名,连忙走上前去,接过一纸遗书。但当他看清遗书中内容时,不由大惊失声,像结巴似的只会叫道:“这……这个……我……”

“格朗大人还不快把国王遗嘱念出?”司离往前一步,双目神光如电,向格朗施以无形压力。

格朗受不了司离压力相逼,浑身颤抖,断断续续道:“现在宣读殿下遗嘱……内容……内容如下:我年事已高……身染,身染重疾……怕时间无多。然,然而储君尚幼,无治国之能……我观国中能人虽众,却无出宰相司离其左右者……故我决定,在我死后,由宰相司离继任王位……至储君十八岁止。以字为证,莫西卡……亲笔!”

格朗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读这份遗嘱,一念完,他整个人如同虚脱,差些就要一屁股坐到地上。

议室众臣先是一愣,然后纷纷叫道:“这不可能!”

有人质疑遗嘱真假,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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