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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录-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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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太华山。
时值寒冬,太华山上白雪皑皑,霜华满地。
而座落在山中的龙渊总部,似乎受天气所染,也笼罩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寒意。
议会厅中,商良海看着缺了四席的座位,心中唏嘘不已。
龙渊十席高手,如今白亦雪与墨白人在异邦,姬夏末护起保护安氏首脑之责。至于战无极,一想到这云南战家的长子,龙王便大感头痛。
在不久前,便有冼月白指出战无极是魔门内应。而在姬夏末和庞天涯身后两大门阀的力保下,商良海给予战无极一个返回龙渊,并与冼月白当面对质的机会。
然而就在今天,他收到了从云南传回的捷报,让他惊怒不已。
战无极竟然击杀了三名护送成员,只有一人逃出云南并把消息传了回来。
这让商良海痛心不已,云南战家声望虽不及四大门阀,可也是当地的名门望族。战无极更是年少有为,以二五之龄便挤身龙渊十席高手之列。若非出了个安泽南,他在年青一代中的评价仅在白亦雪之下,连姬庞两家的后起之秀都要屈居其后。
/文/可眼下,这个前途无可限量的青年竟然会是魔门内应。商良海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之前他调来从大理来往昆明的公路视频记录,确实看到了战无极向龙渊队员出手的画画。这段视频加上之前队员报告,战无极正所谓铁证如山,因此,商良海现在面临一个两难的决定。
/人/冼月白出身净思居林,商良海之前给战无极一个对质机会,已经引起三圣地的不满。毕竟,这等同于质疑冼月白的话。而现在,战无极不仅放弃这个机会,还击杀了三名龙渊成员,以冼月白为首,三圣地在龙渊的代表要求商良海立刻对战无极下达追缉令。
/书/追缉令一下,等若战无极将被龙渊视为敌人。若战无极反抗,龙渊任何成员可以将之击杀。而同为三圣地出身的黄宁石及道信和尚更向龙王提出,希望亲自缉拿战无极的要求。这两人无论功力经验均在战无极之上,若他们出马,恐怕战无极绝无幸理。
/屋/然而和三圣地持相反的意见,远在准南市的姬夏末联同庞天涯却向商良海提出彻查此事的请求。说到底,和战无极交好的他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会背叛龙渊。
于是,龙渊内部渐渐演化成两个阵营。而因为在战无极一事上的意见不合,龙渊以往一些矛盾开始被激化,这是商良海所不愿意见到的事实。
此刻会议厅中,以冼月白为首的三圣地高手坐于右席。左席坐着的却是庞天涯,以及暂替姬夏未出席会议的姬家代表。双方泾渭分明,方才已经进行过一次激烈的讨论,但却没有定见,眼下正需要龙王做最终的决定。
商良海闭上眼睛,思索良久后,始轻叹一声道:“无论如何,战无极背叛龙渊的表面证据充足。虽然我也不相信他会是这样的人,但也只能麻烦黄兄几人把此子带回龙渊审问。”
龙王此话一出,黄宁石和道信和尚皆点头称是。
庞天涯气得俊脸通红,他一掌拍在会议桌上,冷哼声中,这年青高手拂袖而去。
商良海心中暗叹,知道这一决定势必让龙渊内部出现分化现象。可他不得不如此决定,否则怎么向其它人交待。只是,龙王心中另有计较。
云南。
战无极在山道疾行,白天公路骤变后,他迅速远离现场。在离开时,他发现有可疑的路人正监视着他。于是他也不走大路,直接钻入山林中。
此前,他悄悄返回战家大宅。在宅子前,战无极发现了几处魔门暗哨,显然魔门奸计得逞后,希望把他留在云南,好让龙渊得不到正确的消息,从而陷入内哄的局面。而留守战家,正是要等着战无极自投罗网。
战无极暗想,眼下龙渊恐怕已经得到消息。就算没魔门出现,自己留在家中,只会引得战家和龙渊反目,这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于是他牙一咬,当下掉头便走。
如今,战无极是有家归不得,他又能去哪里。
思来想去,战无极还是决定回龙渊。即使回去后会被刀剑加身,他也顾不得许多。魔门内应这个罪名,他背不起,云南战家更不能平白沾上这个污点。
从大理至昆明只有一条国道,不用想也知道,眼下整条国道势必受到魔门的监视。若战无极大摇大摆从国道离开,怕没到昆明就被魔门高手缠上。
于是战无极钻入山林中,希望借林道的掩护到达昆明,昆明交通发达,远非大理可比,到时要打要逃都方便许多。且大城市里,魔门不敢明目张胆的截击,换言之,只要战无极进入昆明,便有希望离开云南。
所以最危险之处,莫过于由大理至昆明的这一段路途!
夜色降临,山林内昏暗不可视物。战无极却借着月光,林内景物无一遗漏地出现在他的眼中。
白天的变故确实对他打击很大,甚至生出天地不容之感。但直到他抛开一切决定只身返回龙渊时,他突然感到一切的磨难和厄运都是修行路上的考验,至此心中再无障碍,逆境和困难反而激发出他的斗志。
或许连战无极都不知道,只要他离开云南,战无极将不是以前的战无极。
而在云南的磨难和考验,将让他迎来蜕变的机会。
正疾行间,战无极却突然停下。
前方的林子太安静了,风迎面而来,战无极却连一声鸟叫也没听到。如此明显的埋伏,落在战无极眼中显得那么的拙劣。
不过他也很佩服魔门的应变速度,要知道他离开战宅后,还故意以种种手段布置出前往天龙寺求援的假象。本来希望把魔门引往天龙寺,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失败了。
战无极毫无失败的挫折感,得得失失在连番剧变后,在他心中已经变得极淡。
他从大衣内侧取出三截枪身,再一一装上。当黑牙在手,战无极心中涌出和这长枪血肉相连之感。
天下之大,唯有手中之枪永不会背叛他。一枪在手,他战无极便等若拥有整个世界。
一念至此,战无极心中涌起豪情,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闯过魔门的封锁线。
他嘴角逸出动人笑容,一声低沉的啸声,便这么自他嘴中发出。由低而高,扶摇直上,直震得林中飞鸟四起,转瞬远去。
战无极只觉畅快无比,便扛着长枪,大步朝前方密林走去。
密林里立刻涌出二十来道人影,居中的正是修罗门少主丁忌,而在他身后的依然是丁家两兄弟。他们通过严密布控,把握到战无极从这段山路而来,便提前一步进入林中埋伏。
丁忌本打算等战无极进入林中后,由他和丁家兄弟为主力,其它修罗门人协助攻击,一举拿下战无极这年轻高手。
却不料战无极比他预料中高明,先识破了他们的埋伏,又故意发出啸声,毫不在意地暴露自己的位置,似在嘲弄修罗门的无能。若丁忌再埋伏不出,便如同那掩耳盗铃之人,实是笑话一个。
战无极只是一声长啸,便让修罗门变主动为被动。如今人虽全数涌出,声势不小,却有种被人逼出来,灰头灰脸的感觉,实让丁忌脸上无光。
再看战无极,他和修罗门之间的距离恰好是一段小山坡。战无极从坡上缓缓走来,肩扛长枪,满脸不在乎的表情让他平添一份豪勇之姿。
他突然停下,位置刚好是山坡的最高点,予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丁忌心中生出挫败之感,全因他无法看破战无极此刻心中所想。连他要打要逃都不知道,这场仗还如何打。
可他身为少门主,自然不可如此窝囊。
丁忌强提精神,踏前一步。
“若我和战兄换个位置,就不会像战兄般轻松。或许战兄不知,事实上,我已经布置了足够让战兄埋骨于此的力量,不知道丁某这样说,战兄还能够轻松得起来吗?”
战无极听罢,晒道:“我这般轻松,非是轻视你们修罗门,而是战某除了这条性命之外再无它物可失。哪像丁兄般身娇肉贵,万不得以绝不以身涉险,否则丁兄早像此前一般只身拦截战某,又何用像现在般摆出如此大的排场来欢迎我?”
丁忌立觉语塞,确实如战无极所言,自从上一次他低估战无极的能耐,打算以一人之力拦下他却以失败告终后,这事在丁忌心中已经有了阴影。所以今天他得到情报后,再无冒险拦截,而是集结最大的力量希望把战无极一举拿下。
现在被战无极说出来,丁忌立觉脸上无光。他刚想反驳,却听战无极哈哈大笑起来。
“丁兄贵为门主,眼下又有绝对力量扑杀战某。却不知道在此之前,丁兄敢否与本人一战,也好让我见识下修罗门的绝艺!”
丁忌听完,心中暗骂。他当着众门人的脸,能说个“不”字么。
于是,他表面冷笑一声,作了个手势道:“战兄请赐教!”
战无极看着修罗门人,包括丁家兄弟退出数米,让出空地给予他和丁忌交手。他心中暗喜,若让修罗门一涌而上,他绝无幸理。可现在,丁忌亲自出手,最理想莫过于击杀这少门主。到时群龙无首,战无极自可趁乱逃逸。
只是他也知道,丁忌亦非弱手。事到如今,他只有抛开一切,成败不计,方有希望从修罗门的包围下逃生。
想到这,战无极仰望天上明月,借由连番为魔门陷害之事生出悲愤之心。
一声长啸,战无极轻拍长枪,弓身朝丁忌扑去。同时,肩头一挑,长枪弹起,战无极手持长枪,向丁忌一枪刺出。
丁忌看得头皮发炸。
落在他眼中,战无极先是突然迸发强大气势。然后从弓身、前扑到长枪刺出,整个过程浑然天成,如同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毫无破绽可寻。
更要命的是战无极这枪刺来的角度不断变化,恰好是与山坡的斜度平行。借由长枪刺出的弧度,战无极成功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而丁忌则成为多余般的存在,这让他生出为天地所排斥的不妙感觉。
这一刻,丁忌终于知道,战无极的枪法已由武入道,晋入大成之境!
第七卷 钵罗耶伽的黑太阳 第三十章 瓮中之鳖(一)
战无极借之前为魔门连番陷害生出悲愤之情,再凭借山坡独特的地理环境挟怒出手,使出自出道以来最为完美的一枪。
这一枪,气势凝聚无匹,角度妙若天成。最可贵处,是枪势中挟带着战无极的怒意。这股怒意是如此明显,仿佛将之“写”出来般清晰,让对手清楚无遗地从枪势中感知到战无极的所思所想。
枪未至,敌胆先寒。
作为战无极的对手,丁忌感受最为明显。
战无极这枪刺来,丁忌感受他被陷害的悲愤,以及击杀自己的决心。而战无极最可怕处,便是把这份决心传递到丁忌心中,那比什么杀招都可怕。
换过次一次的高手,恐怕现在已经充械投降。但丁忌自幼精修,心志远比常人坚毅。他虽为战无枪这一枪而动容,脸上却不露声色。同时运转体内灵力,朝前大踏一步,右手肌肉暴涨,丁忌朝着长枪来势轰出一拳。
如果不是战无极攻来位置十分特殊,丁忌大可先避其锋,再以缠斗磨消战无极的斗志信心,最后一举擒敌。可战无极借坡度与枪势融为一体,气势无双。丁忌若退,战无极居高临下,届时枪势展开,丁忌要想扳回局面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所以他是不能退,否则无论如何,丁忌也不想硬接战无极这威若天神的一枪。
叮—
拳头正中枪锋。
丁忌一愣,他绝没想到,战无极这看似凌厉的一枪竟如此易挡。然而下一刻,他大呼上当。
原和上次一般,丁忌命中战无极枪锋后,却发现对方枪势空荡,毫无着力点可言,俨然又是一出空城计。
战无极哈哈大笑:“丁兄竟然连犯两次相同的错误,可笑可笑!”
同样是空城计,但先后两次却有差别。上次战无极灵力告竭,不得以纯以枪势惑敌骗了丁忌一招,却受了内伤。然而这次,战无极灵力处于全盛状态,虽以虚招骗丁忌老拳落空,却有余力御开对手灵劲,其高下不可同日而语。
长枪如同变戏法般,突然被战无极收于腰后。战无极毫无保留朝丁忌扑至,后者却不知道他下一枪将从哪个方向放出,再次生出挫败之感。
先是虚招骗丁忌一拳落空,挫其锐气;又用无定式让丁忌不知接下来要如何招架,让这修罗门主信心再跌。营造出如此有利形势,战无极哪会不趁机利用。
便在两人即将撞上之际,战无极一声长啸。长枪由无变有,由战无极右边腰眼刺出,瞬间爆出万千枪影,繁复如同盛放的鲜花,看得让人眼花缭乱。
此一式,正是瞬狱枪中的暴雨式!
枪出如暴雨,战无极气势再增,形相威猛有若天神,枪枪朝丁忌的要害招呼。瞬间,丁忌已落绝对下风。
丁家兄弟在旁看得焦急不已,若场中是普通修罗门人,他二人自可不顾一切出手夹击战无极。可恨战无极的对手是丁忌这个少门主,之前又被战无极的话套住,丁家兄弟若出手,等于扇丁忌的耳光,这事要传出去,修罗门以后还有何颜面立足六道。
激战中,丁忌冷哼一声,使出精妙的招式。如同鬼手般的手臂一肘撞在战无极的长枪中段,将之荡开后顺势抓向战无极左边肩膀。若被他抓实,恐怕战无极一条胳膊就要废了。
丁家兄弟看得大声叫好,丁忌却是有苦自知。
战无极的暴雨式何其迅疾威凌,他虽成功抢入战无极的枪势之中,却同时手臂被长枪刺中数下。只是北冥鬼手运转之际,手臂如同铁铸,分毫不惧刀兵,否则丁忌现在一条手臂估计提也提不起来了。
但就算如此,战无枪的灵劲却货真价实地透体而入,只是为丁忌强以自身灵劲压下,但自己一条胳膊却微微有些发麻。
丁忌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若他中规中矩陪战无极打下去,便如同陷入蛛网的猎物,即使不被战无极杀死,也得活活累死。所以他才兵行险着,希望可以打破这个局面。
然而战无极见他抓来,不惊反笑。他也不躲闪,就这么原地一个急旋,长枪以他腰身为轴转了一圈,自下往上斜挑丁忌手掌。
丁忌不防他有此怪招,这一爪再捉不下去,否则就是活生生送上门让人喂招了。
修罗少门冷哼声中,改抓为拍,荡开战无极长枪。同时借力后移,希望拉开距离重旗鼓。
但战无极哪肯放过丁忌,眼下他占尽优势,正是突围良机。
见丁忌后退,他立刻衔尾追上。大喝一声,长枪激电刺出。
这一枪全无变化,拼的是速度和气势,正是瞬狱枪中的惊雷击。
丁忌犹豫了。
之前战无极便是用这招骗了他一回,现在战无极又是一招惊雷击攻来,丁忌已经摸不清虚实。
高手相争,只争一线。
丁忌这一犹豫,出手便慢了半分。而战无极气机交感下,立时枪势暴涨。整把黑牙长枪似会放光般,枪尖荡出蒙蒙光晕,却是战无极全力出手。
当丁忌知道这回不是空城计时,却已经太迟了。
凝聚了战无极全心全灵的一枪,让丁忌生出兵危战凶之感。他强提精神,暴喝声中朝战无极枪尖轰去。
眼看拳头和枪尖就要相触,战无极的长枪如同游鱼般打横滑开半寸,和丁忌拳头错晃开去,势如破竹地刺向丁忌咽喉。
丁忌立时魂飞魄散。
不过他也算是了得,值此生死关头,他整个人猛然打侧横移,堪堪擦过枪尖。但战无极一声长笑,战枪改刺为扫,横扫在丁忌胸口。
丁忌立时惨呼,整个人抛跌飞起,鲜血狂吐。
见少门主受伤,丁家兄弟同时暴喝朝战无极扑了过去。
战无极长枪先是一收,再猛然爆开,同样一招暴雨式把丁家兄弟笼罩在其中。他挟初胜气势,长枪刺出声势夺人,而丁家兄弟心系自己小侄,根本无心恋战。
几个回合后,被战无极以长枪分别点中两人手腕。丁家兄弟攻势一窒,战无极人随枪走,就这么冲出两人的包围圈。
至于其它修罗门人,本来就比战无极要逊色数筹,又见他连败门主和丁家兄弟,哪个敢螳臂当车,纷纷虚应了事。
不过数击,在丁家兄弟尚未扑至之前,战无极挑开几名修罗门人,从容逸走。
丁邪丁恶两兄弟面面相觑,他们哪想得到战无极进步如此之快,不过短短数天便再有精进,以致他们处处低估,才让战无极轻易突围。
战无极提枪狂奔数里,摸黑进入昆明市后,终坚持不住跪倒在地。
他激斗连场,体内灵力消耗飞快,兼之身上各受了几处不轻不重的内伤,几欲让他找个地方倒头便睡。可如果他不趁机连夜离开云南,迟些恐怕再生变故,那时就得不偿失。
于是战无极强打精神,把战枪拆开收起后,朝着昆明汽车站走去。
同样是深夜,安泽南人在海伦酒店的一间豪华套房内。今晚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扎克木、墨白和白亦雪。龚倩几人留在庄园之中,而长白八子则乔装成酒店侍应,留在门外接应。
就在他们的隔壁,便是新妃玉真昨天预定的房间。今晚,她和老国王吃完晚餐后,会留在此房中过夜。而到时,亦是扎克木直接和老国王莫西卡见面的机会。
为了顺利见到国王,扎克木甚至让人提前把两个房间打通,又装上伪墙。只要机会一到,他们只要移开伪墙,便能够绕过门外守卫直接进入国王房间。
不出安泽南几人意料,这次负责保护国王的守卫中混进了魔门高手。这些人神光内敛,一行一坐皆具特色,绝瞒不过安泽南几人的眼睛。但这些普通高手还没把他们放在眼中,到时若起变故,安泽南一行也有把握护着扎克木安全离去。
唯一可称为真正高手的,只有那叫玉真的妃子。安泽南曾在昨天和她打过一个照面,深信她已晋宗师级的高手层次。有她一人,足可尽抵外头那些次级高手。
所以安泽南几人的难题是,他们必须在玉真放松警惕的时候出现。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最有可能逼玉真显露身手,否则以一个宗师级的高手,若蓄意隐瞒实力,有很大的机会成功。
然而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连扎克木也只能说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如此到了快12点的时候,走廊外传来脚步声,跟着莫西卡的大笑随着响起。众人立时眼睛一亮,知道正主儿来了。
为了监视隔壁房间的动静,扎克木早让人在国王房间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一见老国王来到,扎克木立刻打开电脑,启动摄像头。
只见画面中,国王莫西卡带着玉真推门而入。两人在房中嘻笑打闹,形如热恋中的男女。如此过了片刻,莫西卡在玉真有意无意的挑逗中,分明欲火中烧。强行把这娇艳的妃子抱到床上,莫西卡自己脱去外衣,便扑至床上要和玉真行云雨之事。
白亦雪终是女子,又有安泽南这心障,眼下见男女欢好,心中泛起羞意,别脸不再看电脑里的画面。
“现在是时候了吧。”扎克木搓着手掌道。
确实,无论是谁,在行房之时正是警惕最低的时候。但为防有变,墨白老成持重,耐心让扎克木再等些时候。
看电脑里的画面,玉真变换着各种姿态取悦国王,让莫西卡兴奋不已。安泽南隐觉不妥,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喝道:“不好,这女人肯定对国王做了什么手脚。你们不觉得,老国王太兴奋了些吗?一个老人如此兴奋,很容易会出事的!”
墨白亦脸色大变,断喝道:“走!”
国王房间内,全然一付香艳的画面。玉真一丝不挂地坐在国王身上,扭动着动人肉体取悦着老国王。突然,房间右侧的墙面轰然移开,然后一道冷电朝她直射而来,却是墨白的墨子古剑!
第七卷 钵罗耶伽的黑太阳 第三十一章 瓮中之鳖(二)
埋伏在隔房之时,为避免引起魔门高手注意,安泽南几人皆小心收敛自身气息。故直到墨白自伪墙后一剑激射,新妃玉真方才发觉。
新妃全名为单玉真,出身魔门暗香阁,是四长老之首,同时亦是阁主柳盈花的师妹。
早在之前,她便奉魔主司离之命来到钵罗耶伽。在故意制造的机会中,她和老国王莫西卡顺利见面。
暗香阁媚术无双,而到了单玉真或柳盈花这种层次的高手,其无双媚术早不着痕迹。其一言一行无不将女子魅力发挥到淋漓尽致,莫西卡又岂能免俗。不过数日接触,便不可自拔地爱上单玉真。于是,这魔门妖女摇身一变,成为了国王宠妃。
之后,单玉真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老国王,又利用莫西卡未灭的雄心施展核武计划,一步一步将之导向司离所希望的方向。
而在昨日,她得司离授意,要故意卖个破绽给扎克木一方,才有了今天光临海伦酒店之举。
之前她虽没有察觉到墨白几人的气息,可现在见这长白斋主一剑刺来,单玉真虽惊不乱,尚有余暇向墨白展露一个妖媚的姿势。若换常人,怕看得血脉贲张。
但长白剑斋脱胎于战国墨家,墨子思想讲求律已修身,心志之凝练远非常人可比。墨白不为所动,古剑循着一道优美的弧线朝那魔门妖女投去。
单玉真心中暗惊,她方才施展出暗香阁的顶尖媚术,纯以肉体的微妙动作挑逗男性最原始本能。却不想墨白剑法丝毫不乱,而落在单玉真眼中,墨白看似简单刺来的一剑,其中却大有学问。
出自尽墨剑典天志一章的剑法,遵循着墨子思想的精义。所谓天志,原义为天志明鬼,这是墨子思想的一大特点。墨家坚信鬼神其有,认为众生若有违天意,便要接受苍天之罚。
而演变成剑法后,墨白刺出的剑便代表着天之意。若对手不应招弃降,那么暗布在古剑周身的剑气便会伺机而动,给对手予天罚。
换言之,长白剑斋的剑法属于后发制人。若眼力高明如司离者,自可看出墨白这一剑中的种种后着。然而单玉真比之司离相去甚远,她看墨白一剑刺至,自不会乖乖受擒。
银铃般的笑声中,单玉真按着老国王的肩膀猛然从床上弹起。她双手一推,便把老国王朝着墨白丢去。若墨白剑式不改,莫西卡就要遭殃了。
墨白万想不到单玉真会拿国王当挡剑牌,但他经验何其丰富。剑法原式不动,人却如同游鱼般和老国王错身擦过,继续追击单玉真。
单玉真脸色终变,人旋飞大床,同时卷起床单包裹住自己动人身体。只见床单飞旋包裹中,单玉真从底下无声踢出一脚,斜挑墨白长剑。
另一边,随墨白之后从伪墙出来的安泽南,一见老国王飞来,立刻伸手抱住。
把莫西卡放到地上时,安泽南立知大事不好。老国王全身皮肤泛着不自然的赤红色,人业已神智不清,胸口起伏不已。
安泽南顾不得许多,连忙朝莫西卡体内输入灵气,希望保其性命。却发现国王体内经脉空空荡荡,生机全无。
白亦雪陪扎克木来到旁边,安泽南抬头苦笑道:“国王快不行了,他被魔门妖女吸了元阳!”
他话音方落,莫西卡突然一个剧烈喘息,接着头往右斜,却已死去。
安泽南看得头皮发麻,国王既死,说明他对魔门已经毫无作用。而自己这一方尚以为这次为天赐良机,恐怕却早已陷入司离算计。
他刚要招呼墨白离开,突然房门四碎,有人影抛跌而入,摔在场中个个口喷鲜血,却是扮作侍应的长白八子。
异变忽生,墨白用精妙剑法荡开单玉真踢来的长腿,以肩头撞了这妖女一记后迅速退后,移至场中长白八子处。
“怎么回事?”墨白惊怒交集,以他的眼力,只一眼便看出长白八子皆受了不轻的内伤。
长白八子勉力站起,其中一人答道:“斋主快走,司离到了!”
他话音方落,长笑声自门外响起。跟着,有带着书卷气的男子负手而入,他两鬓飞霜,不是魔主司离又会是谁。
而在司离的身后,柳盈花、严鸿、罗艺紧随魔主鱼贯而入。除开这些魔门特级高手外,在门外的尚有六道二代弟子及万魔殿的鬼卒。
安泽南见司离出现,便拉着扎克木要往伪墙撤走。但身后却突然涌来森然木意,他心中暗叹。回头转身,昨日在皇家广场差些留住安泽南的极意门高手正手持青光木剑,堵住安泽南这方唯一的退路。
和昨日在皇家广场所见不同,这次,乙木剑再不只具其意。只见这极意门高手身体周围一片绿光,纯以木气演化出落叶缤纷,草叶漫漫的乙木之形。谁也不清楚,进入这木气之形中会遇到什么不测,而此刻形意并存的乙木剑,方显示出这极意门高手真正的实力。
“安家小哥,我们又见面了。本人梅庭洵,幸会幸会。”极意门高手微笑道。
安泽南却笑不出来,原先他便猜测此人是极意门的门主,却不料自己一猜便中。可现在,他却希望自己料错了。
否则,司离加上两位宗主级高手,还有严鸿几名次一级的好手和一众门人鬼卒,这股力量已经有稳吃安泽南这方的资格。而魔门中尚有萧厉和金朴熙不知人在何处,无形对安泽南一方亦形成巨大的压力。
更要命的是,此次不同于皇家广场。被魔门围堵在酒店之中,这封闭的环境将不利他们逃命。
墨白一见司离这么大的排场,便知道自己一方早落在魔主的算计中,不由沉声问道:“司离兄可否答我,是谁出卖了我们。”
此次晋见老国王之事,是在扎克木提供的秘密庄园中决定。扎克木自然没有出卖大家的可能,换言之,这叛徒必是在麦古斯那几人当中。
司离也不答话,只伸手招了招。魔门人群晃动,却有一人钻出,正是麦古斯的表亲奥都。
“竟然是你?”墨白长剑移向奥都,脸上虽不现怒容,却催生无形剑气朝奥都涌去。
司离往前一站,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却暗中化解了墨白的剑气。
“墨兄何须动怒,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奥都也不过想保护自己的家族,所以选择依附于我而已。”
墨白不怒反笑,说道:“观司离兄如此阵仗,摆明不欲我等生离此地。既是如此,何须废话,却手吧。”
司离轻叹,便要退入已方阵中。其余魔门高手跃跃欲试,安泽南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司前辈可否答我一个问题。”
听得安泽南声音,司离转身看去,点头道:“泽南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想之前云丘无名峰相遇,司某曾问过你一个问题。如今答你一问,非常公平,泽南请问。”
“以司前辈的修为,早到了超然物外的境界。泽南不解,为何司前辈却苦苦执着于凡俗恩怨,眷恋权势,甚至为此连一个老人也不放过!”安泽南看向莫西卡,这老国王可谓是正邪两道斗争的牺牲品。若非魔门的爪子伸到钵罗耶伽来,这老国王怕还能安享晚年,又哪用像现在般横尸当场。
司离未答,旁边的单玉真却冷笑道:“这老头子还不是拜你们所赐,若非你们的来到并处处作对,我们并不想要他的命。但现在,我们只能杀了他,只是之前我已骗他立下遗嘱。若国王归西,则王位由司老继承。纵使你们再有能耐,却已经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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