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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录-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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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但凡踏足天道之途,皆会为这宇宙天地的大能心醉,逐生出世间之事再难引起心动之感,也就是白亦雪之前所说的断绝七情六欲。然而天道包含万物,这万物之中恬恬有情之一物,故舍情绝爱终无法问鼎天道至境。
白亦雪年纪轻轻便踏足天道,一身修为不同凡俗。可自幼清修的她,虽智慧过人,却唯独对情之一字不甚了解。
再有智慧的人,若没涉足情关,又怎知情为何物,那便如同夏虫语冰一样的道理。
而白亦雪因安泽南的怒而生出感应,这怒亦是情的一种。白亦雪心灵有感,生出破绽,唯有同样以情方能补上。
太虚决中针对此种情况记载解决之法,便是灵犀道胎。
所谓灵犀道胎,便是心灵出现破绽的修行之人,对造成自己破绽的人注入自己的情感。这份情感可以是恨亦能为爱,而修行者借此种下情种,使两者间形成神秘的无形联系。
凭借这份联系,修行者会清晰感应到对方所思所想。然而人之心灵比天地自然之变化更为复杂,时晴时阴,全然无度。修行者受对方情绪所感,如同怒海操舟,一不小心便是舟覆人亡的结局。
然而当修行者不受对方情绪影响时,便是功行圆满之日。届时,那丝心灵的破绽亦会自动补上,并且经历情关磨难,方能达到人有情而心无欲的至境。
便若天道包含万物,却同时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之说。
安泽南听得头大,即使以他的见闻,亦竭尽所能方理解得了白亦雪所说之话。
“那白小姐在小弟身上种入的是何种情感……”安泽南心想,不会是恨吧。若是这样,自己以后见到白亦雪还是掉头便走为妙。
白亦雪却低下头,声如蚊语道:“亦雪的破绽由安兄的恨所生,恨之对立为爱。只有爱才能让亦雪补上这丝破绽,所以我在安兄身上种下的……”
安泽南再笨也听出后半段的意思,他心脏狂跳,白亦雪竟然对自己注入爱意,这可如何是好?
他爱的是龚倩,尽管还有金朴熙和碎蝶和他纠缠不清。但前者立场不同,后者只是有着前世纠葛,现在却是打算要他的命好拿走体内圣气。所以安泽南可说是立场坚定,但这会面对白亦雪含蓄暗示,他不由怦然心动。
说到底,安泽南并非圣人,对白亦雪又无恶感。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白亦雪都非常优秀,他哪有不心动的道理。但龚倩在他心中占据了绝大部分的地位,即使白亦雪再优秀,安泽南也无法在心中让出位置容得下一个白亦雪。
他知道这种事情最拖拉不得,唯有咬牙狠心道:“承蒙小姐错爱,但我……”
话说了一半,却为白亦雪笑声打断:“安兄多虑了,我虽在你身上种下爱意情种,却不会学俗世男女般相爱缠绵。安兄大可不必理会亦雪,权当视作亦雪暗恋于你便成。至于亦雪自己,无非是以安兄为自己修练的战场,到时功德圆满,亦雪仍爱着安兄不假,但同时却爱着天地万物。此爱者,却非单纯的情欲,安兄明鉴。”
安泽南听罢,连道“这样就好”。
可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模样,白亦雪却心中暗道:但你又可知,若试法失败,到时亦雪爱你无法自拔,却堪不破情关,便会作茧自缚,下场凄凉。而即使成功,此爱由你而生,虽心灵破绽不再,你却会成为亦雪的唯一破绽啊……
安泽南自然不知道白亦雪心中所想种种,这时寂静大漠上传来一声长啸,却是墨白等人发动强攻的信号,同时亦是安泽南和白亦雪进入古庙的时机!
第七卷 钵罗耶伽的黑太阳 第十八章 白色死神(一)
罗艺睁开眼睛,室内灯火全熄,一片灰暗。
他双眼亮起神光,把室内事物尽收眼底。可突然间,他双眼一暗,如此过得片刻,才又亮起,只是光芒比方才暗淡不少。
罗艺捏紧拳头,心中生出无计可施的颓废之感。
自从在云南遭遇战无极,在要击杀这白道才俊的时却惹来菩提禅院的老和尚。虽然罗艺以一记灭魂手要了老和尚的命,但那方外高人却同时在他身上打了一掌。
初时罗艺并未放在心上,云南归来后他便静修疗伤,一度以为已经把内伤治愈。
然而到得后来,罗艺发现自己的功力每天渐跌。这种可怕的现象连萧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罗艺只得向司离请教。司离细细询问,最终知道他曾经被菩提禅院的高手所伤,再结合目前罗艺的情况来看,司离推断他中的应是轮回掌。
这种佛门玄功并不会立取性命,却会不断消解中掌者的功力,直到与常人无异为止。
罗艺大惊,哪想到身体里竟然有如此隐患。而司离对这种玄功亦没有解决之道,唯一可行,便只有罗艺不断增强自己的功力,以此来抵消轮回掌带来的消耗。
这可说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然而灵劲功力的修行如逆水行舟,哪有说增便增。若无机缘,即使每天静坐修行,增加的功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罗艺虽然每天都分出时间用于增强自身功力上,却大有无济于事的趋势,功力每日递减,分毫不差。
也因为这事,司离已经不再委他以重任,像眼下这带回扎克木的小事才交给他处理,这让心高气傲的罗艺难过得几想吐血。
两天前,由金朴熙传回安泽南一行随扎克木到来的消息后,司离便知之前交给天莲宗的沈羯去处理此事过于轻率。有安泽南这年青高手在,沈羯几可肯定必是无功而返的格局。
于是司离立刻着补天派插手,萧厉在得知安泽南一行取道图里布纳后,便亲自带着金朴熙、罗艺和门内好手来到古庙白吉。
此次魔门在钵罗耶伽进行核武研制的计划早在数月前启动,当时司离带着魔门高手悄然撤出华夏,而为了吸引龙渊的注意,方有营救被虏极意门女徒木玲的行动。
而司离来到钵罗耶伽后曾到过古庙白吉,并和盘锯在庙内的沙盗达成合作的协议。当然,区区沙盗还未资格让魔主亲自前往,严格来说,司离来白吉只为见一人而已。
此人被沙盗尊称为大祭司,真实名字已经不可考,因其能预见吉凶之大能,沙盗尊以“天眼”之名。
司离见过天眼后,直言此人虽半点功夫也欠奉,但心灵精神方面的异力却非常强大,就连司离也不敢轻视他。故司离刚到钵罗耶伽,便已经感应到有这么一个人物存在。
而萧厉带着众人来到白吉后自然是和天眼见面,尔后两人于秘室密谈商议,才有了补天派混迹于沙盗中,又趁着尘暴方过进行突袭,从而一举抓走扎克木的行动。
天眼果是不凡,指出的时间地点无不准确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否则补天派的行动也无法如此顺利。
可抢到扎克木后,这重要人物却给带回了白吉。萧厉明言这是天眼肯帮忙的条件,连萧厉也不知道这大祭司此举为何。然而扎克木对司离另有用处,眼下钵罗耶伽的王庭因为核武一事分为两派,而扎克木隐为反对派的首领。
司离想利用扎克木来瓦解反对派的阵营,因此扎克木必须给带回钵罗耶伽。但萧厉也知道天眼不能得罪,于是才任由沙盗带回扎克木。而补天派另有任务在身,这带回扎克木的任务便落在罗艺的头上。
这等小事自没放在罗艺心上,他们补天派可只答应让沙盗带回扎克木,却没承诺过不能再带走。
而即使沙盗不允,又岂能阻止得了罗艺。尽管他功力大不如前,可对付一群普通人自然不在话下。
唯一可虑者只有大祭司天眼,司离说过他不会任何功夫,可谁知道这老鬼可有其它本事。
所以罗艺心想尽量不要大动干戈,这时他在室内听得外头呼声不绝,似是某种口号,便大奇推门而出。
这白吉古庙自山门起分为五殿,目前沙盗所用的是中庭佛殿。佛殿中各种佛像早不见踪影,巨大的殿堂被沙盗们改造出个个独立房间,以作平时休息之用。
罗艺占得一房,推门而出时,只见沙盗们举着火把正聚集在佛殿前的广场上。
沙盗个个神情兴奋,大叫着罗艺听不懂的话。但罗艺看得心中一紧,皆因扎克木被五花大绑抬在人群中,看起来便似是被沙盗们当成祭品。
罗艺心想这还得了,连忙抢出。
“你们要干什么!”罗艺大吼,他以玄功逼出的声音立盖全场,如同惊雷炸响。
沙盗们纷纷朝罗艺看去,蒙着黑巾的他们只露出一双双通红的眼睛,似乎随时要冲上去找罗艺拼命。这时人群里响起一声干咳,有苍老的声音说道:“都给我让开。”
看沙盗们如同潮水般往两旁退开,罗艺只见大祭司天眼居于人群正中。这老头子一付皮包骨的模样似足干尸,偏身上披着色彩鲜艳的长袍,看上去异常诡异。
那像木乃伊的脸上双眼紧闭,但罗艺却感觉天眼正在“看”着他,只听这老头子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东方来的客人,我已经遵循协议,帮你们找到敌踪所在,为何你仍不肯离去?”
天眼身份超然,罗艺也不想得罪。他难得用客套的语气说:“大祭司你好,非常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但这人对我们另有用处,鄙人还须带他前往钵罗耶伽,希望大祭司肯准。”
大祭司的脸上微微抽动,他摇头道:“这个要求恕我不能答应,我之所以帮你们的忙,也正是为了这个人。客人不知道,这人实是死神祭品。”
罗艺不由微恼,他也是听说古庙里有所谓的白色死神。可这白吉里哪有古怪之处,除了后面那已经半边沉入泥沼中的经阁外,这古庙哪来什么白色死神。
“若只是祭品,不如由我们另找人代替便是,还请大祭司放过他。”
罗艺再道,以他的身份如此说话已经算得上低三下四。可天眼却不买帐,老头子开口说道:“不怕告诉客人,在几天前的冥想中,我已经预感到这人会给我们带来灭顶的灾祸,只有把他献给伟大的白色死神才能消弥这一切。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把他交出去的。”
说罢,天眼用土语大喊,而沙盗再不理会罗艺,大叫着抬着扎克木就要往后方经阁走。罗艺暗叹,知道非得动武不行了。可他刚要出手夺人,却听得远处山门外传来了枪声。
跟着,一声响彻天地的啸声传来。从那啸声中,罗艺听得来人功力深厚,绝不在自己之下,不由眉头大皱。
此时随他留在白吉的补天门人来报,原来却是长白的人手杀至。罗艺不想长白剑斋来得如此之快,无论斋主墨白及门下八子都是极不好惹的角色。若被他们杀入古庙,怕扎克木不立时被夺。
心中暗骂萧厉何必答应天眼老头什么承诺,早间夺人后直接带回钵罗耶伽便什么事也没有,现在却是进退两难。罗艺想归想,却让门人留下监视沙盗的动作,若他们对扎克木不利便立刻抢人,而他自己则扑往山殿,希望使诈引开长白的高手。
沙盗方面亦做出反应,几乎一半的人手朝山殿涌去,但天眼却和剩下的小半人手继续朝后方经阁走。随罗艺留下的两名补天门人见状,只得大步跟上。
白吉后方,听得墨白长啸后,安泽南和白亦雪运起身法掠至庙后。这古庙围墙年久失修,早已倒塌大半,两人毫不费力便进入古庙。却不想一脚踏进庙内,便有风混着腐臭味飘至,让两人同时皱紧了眉头。
这庙后种着几棵老树,但树叶脱尽,想是已经死去多年,只余高大树干仍然挺立。而老树旁边却有一大片泥沼,想白吉身处荒漠,却平生这么块泥沼地便显得十分奇怪。两人闻到的腐臭味,便是从这片沼地而生。
沼地之上,有经阁半斜,沉入其中。也不知道这沼地突然有多深,竟然让半个经阁几乎不见,若人落足其内,怕不沉入浸死。
安泽南大感惊奇,想白吉没有荒废之前应还没有这片泥沼,否则又有谁人会傻到在其上建起经阁。如此推来,泥沼地应是在古庙传出白色死神的传闻之后方才出现,两者在时间上实是十分巧合,却不知会否有某种关系?
思索间,他和白亦雪绕过沼地,想前往佛殿时,却见火光忽现,原有沙盗正朝着经阁而来。
白亦雪立刻拉着安泽南躲往泥沼旁的古树后,两人才藏好身形,沙盗已经来到经阁前方。安泽南探出头去,只见扎克木被绑在木架子上。老头子双眼紧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时安泽南心中微微一动,却见有一华袍老叟排众而出,走至沼旁。
安泽南连忙缩回头去,原来是这老者给他的感觉相当奇怪。
要知道到了安泽南这种层次的高手,往往目之所见,无论人或物都会被其心灵感知自动锁定。可这老者出现在安泽南感知中时却有飘忽不定之感,这人和司离般让安泽南无法用灵觉锁定,但他与司离又不尽相同。
司离是凭借心灵触觉的敏锐,每每在安泽南要锁定他时先一步逸开。而这老者虽不逃逸,但在安泽南的感知中却时隐时现,显得更加高深莫测。
而这老者显然不是魔门中人,换言之,这古庙白吉中竟也藏龙卧虎,这让安泽南不由暗暗心惊。
第七卷 钵罗耶伽的黑太阳 第十九章 白色死神(二)
扎克木四脚被绑,嘴中更被塞入布料之物。初时被带至白吉时人被打晕,但到了古庙后却已醒转多时。他神智既在,又怎会不知沙盗们想要干什么。
如今更被带至经阁泥沼处,眼见自己就要被献祭给白色死神,扎克木欲哭无泪,现时把提出通过图里布纳前往钵罗耶伽的维德在心里骂上百遍。若不是这德国佬提出的馊主意,自己又怎么会遇到这种倒霉事。
老爷子给绑在了两人高的木架子上,脚下天眼祭司大声念颂着给白色死神的祭词。说也奇怪,随着天眼祭词的颂出,平静的泥沼地不断吐起气泡,如同某物即将出世之感。
躲在古树后的安泽南朝白亦雪打了个眼色,后者轻轻点头。
他两人同时感应到那泥沼中出现隐晦的灵波,怕即使沼中藏着的不是什么白色死神,也会是某种妖兽恶物。而见沙盗不断倾斜木架,使扎克木朝着泥沼落去,知道再不救人,老爷子可怕就要成为某物的腹中餐。
于是两人先后扑出,安泽南于前,箭矢般横过泥沼地,他借沼上碎石树枝之物落足腾移,如鬼魅般冲向天眼。
沙盗毒蝎虽在塔克尔大漠上让人闻风丧胆,但还没被安泽南放在眼中。唯一让他忌惮的只有那如同干尸般的老头,所以他一出手,便以天眼为目标。运足灵劲一拳朝天眼轰去,拳未至,拳风强流四溢,吹得天眼华袍猎猎作响。
天眼似预见安泽南会袭击他一般,安泽南方掠过泥沼地,天眼已经先一步怪叫着退入沙盗群中。于是安泽南的拳头所向从天眼变成了群涌而上的沙盗,他心中大奇,不明白天眼为何胆小至此。安泽南自然不知道,天眼心灵异力强则强矣,却没有半分功夫,若真打起来,普通沙盗都可完胜这老头。
面对群涌而上的沙盗,安泽南也不客气,他拳脚并施,打得沙盗抛跌四撞。安泽南再召出九凤,妖魔长颈卷地四扫,沙盗立时溃不成军。
另一边,白亦雪随后抢至。她宝剑出鞘,寒光电闪间,扎克木身上麻绳寸裂。眼看他就要摔入泥沼中,却为白亦雪一手提住,再几个腾移落到了实地上。
这时,补天派两名门人抢前。这两人一使匕首,走的是近身缠击的路子。一使双矛,却是拒敌于丈外的打法。两人一远一近,配合无间朝白亦雪杀去。
白亦雪嘴边逸出动人微笑,看得两名补天门人微微一愣,手底不由缓了两分。
而这两分却决定了两人的命运。
白亦雪不退反进,就这么撞入两人的空隙中。补天门人大惊失色,那使矛的想绞击这美女剑手的长剑,突然双眼却为漫天光点所占满,原是白亦雪展开了名震天下的烟雨剑。
烟雨凄蒙,无孔不入。这名使矛好手双眼被光点所占,睁眼如瞎,进退失据,只盲目大吼朝光雨中双矛扎去。却突然虎口一麻,兵器脱手,跟着胸口被人踹上一脚,立时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撞翻了几名沙盗后方滚落地面。
那用匕首的补天门人见白亦雪强横若此,他也是知机善变,知道白亦雪惹不得。匕首一翻,他改朝地上扎克木刺去。
光雨一收,露出白亦雪绝美的脸。跟着光雨再起,千百点细碎剑气朝着这好手背心罩去,立时让后者魂飞魄散。
他大吼一声,匕首脱手而出,拼着被烟雨剑击杀当场也要先射杀了扎克木。
身后压力骤失,补天门人只见一道寒光和自己错身而过。在匕首伤及扎克木时点中这把凶器,匕首打横飞出,落入泥沼之中。
见白亦雪站到了扎克木身旁垂剑而立,补天门人始松了一口气。他方才赌的便是扎克木被自己重要,无论他当时再怎么变招也招架不了白亦雪的烟雨剑,所以唯一自救的方法便是攻敌之必救,方成功在烟雨剑下保得性命。
如今他知道这白衣女子便是龙渊首席剑手,这杰出剑手即使门主亲来也不敢亲言必胜,何况是他这种门内二流人物。这门人立刻掉头便走,拉起同伴,两人转瞬消失在人群里。
而安泽南方面的战斗也到了尾声,在九凤的配合之下,这半百沙盗很快被安泽南打翻在地,俨然只剩下一个天眼。
安泽南见这老头也不出手,虽感奇怪,却知道多留无益,便对白亦雪道:“把老爷子带走。”
白亦雪点头,提着扎克木绕过泥沼朝寺后而去。安泽南负责断后,天眼虽两眼紧闭,却听得分明,知道扎克逃逸在既。他悲叫一声,却朝安泽南扑来,嘴中喊道:“你们不能带走他,死神会震怒的。”
天眼如同泼汉般双手朝安泽南乱捉,安泽南见他出手全无章法,知道他没有功夫,也不愿伤他。便双手拨点,想脱开天眼的纠缠。可让他吃惊的是,天眼总能先一步知道他的手法似的,居然让安泽南双手落空,最后衣袖一紧,却为天眼抓住。
然而两人相触的瞬间,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安泽南清晰感应到从天眼处传来异力。这股异力没有实质,安泽南体内灵劲圣气如同虚设,竟被异力长驱而入,直灌头顶。他只觉脑海一震,然后异象纷呈。
银月西沉,红云遍天。
他手持金光闪烁之物,其物不知何质,光芒直照九宵。
而云层立生变化,吞卷翻飞中,有如血红涡浮现旋转。
此时,那身披光明铠,手持赤金枪的魔神奔袭而至。他却不紧不慢,以手中放光异物连挡对方十数枪刺。最后放开手掌,任其异物脱手而出。
说也奇怪,这金光奇物脱手不堕,反而朝天空红涡射去。瞬间,自远望去,犹如地平线上升起烈阳。那金光射入红涡之中,顿生无形吸力,竟把那状如魔神的男子吸得浮空而起,最后和无数形相可怖的恶鬼邪兵尽收于红涡之内。
那魔神即将陷入云涡时,发出震天怒吼:“安敬宗,你害我失手杀了文安在前,现在又要把我封入无尽怨海。你以为这区区异界能够封我多久,我发誓,当我回来之时,定杀尽你安氏子孙!”
带着无尽怨恨的吼声响彻天地,然后他手中结出秘印,却见那射入红涡中的金光瞬间飞回。而失去这金光异物的支持,这占据在大边夜空的红涡突然逆向旋转,最终自大而小缩成一个光点,随后消失不见。
长安城外,他轻轻一叹。
叹息穿越千年的时光,落入安泽南的耳中。
异象消失,他又看到了天眼,这形如干尸的老头正剧抖放开了他。
天眼所见却是另一副画面。
画面中,他看到一个人形的怪物。
它银白长发垂地、双眼腥红。全身覆盖着苍蓝色的妖鳞,左肩处有麒麟般模样的兽颅伏于其上。那兽颅双眼金瞳转动,却不似死物。而这人形怪物十指长有光甲,其上电光缭绕;双臂肘间更是刺出弯月光弧,不断轻震。再看两腿,却于膝盖处长有光刺,看似锋利无比。
在天眼的“视线”中,这怪物朝着一个不断放出万道金光的异物猛击。不多时金光四碎,跟着地动山摇,天空出现血红旋涡。伴随着红涡的出现,道道电光炸起,地裂山陷,狂风呼啸,如同世界未日。
天眼大叫一声从异象中“醒”来,他放开安泽南。那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这老人的眼中竟没眼珠,只余两个漆黑的窟窿。
他指着安泽南,颤声道:“你会毁灭世界,你会毁灭世界!”
安泽南摇了摇头,不知道天眼在胡说什么。他也不再与之纠缠,转身便走。
天眼知道他离开在既,突然悲呼一声:“伟大的死神,吾愿以自身为祭,只希望您把这将会毁灭世界的怪物击杀于此!”
说完,天眼朝着泥沼奔去。最后发力一跃,竟跳到了沼地之中。
沙盗立时惊呼,安泽南亦大奇转身,看着天眼缓缓沉入沼中。
天眼指着安泽南,嘴角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跑不了!”
他话音方落,却似被无形力量抓入沼中,便之突然往沼内加速沉下。
下一刻,泥沼冲天喷起,安泽南之前感应到的隐晦灵波便突然变得清晰,且不断增强起来。沙盗们知道有可怕之物出现,却不逃走,竟个个跪拜当场。
这时异变立生,安泽南明明看不到泥沼中有何物出现,然而场上的沙盗似被无形刀剑斩过般,突然人人惨叫声中,身体断成两截。而伏尸当场者,尸体一倒地便凭空消失,诡异非常。
安泽南尚不知道发生何事,突然心灵示警,他纯凭灵觉身影左摇右晃,瞬间退出数步。而方才立足处破空声响,跟着地面出现被刀剑斩过般的裂痕。
他心中一动,以手覆眼,当既召来瞳鬼。
妖异的红光魔眼中,安泽南看到了它。
它身高足有十数米,如同一座小山。肩上长有四头,其表情不一,分别是喜怒哀乐。赤裸的上身肌肉块块贲起,如同铁铸,充满了力量之感。而这怪物同样长有四手,分别持刀、枪、剑、戟。四手之上,双腿膝间各缠黑链一道,链长数米,未端隐没于空气之中,十分神秘。
安泽南看到这怪物时,始知这古庙之内果有白色死神。只不过这白色二字,恐在当地土语中应为“无色”之意,只是安泽南等人先入为主,以为是某种白色的怪物,却不想是肉眼看不到的恶鬼。
不错,眼前这只所谓的白色死神,却是《黄泉录》记载的地狱恶鬼……
罗刹!
第七卷 钵罗耶伽的黑太阳 第二十章 地狱之门
《黄泉录》中有载:地狱中有一恶鬼,高四丈,四头四手,持凶兵。其体若虚,肉眼难测,性暴戾,喜血食。居于地狱第十二层,名为罗刹!
安泽南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异国他乡会遇到一只罗刹鬼。
罗刹虽为恶鬼,但却和其它灵体不同。它的存在状态有些类似于混沌,既存在于和现实空间外的维度中。只是和混沌不同,罗刹存在的维度空间和现实重叠,并不似混沌般会整个遁入其它空间,因而通过特定的术可以看得到罗刹的存在。
可它却比混沌更为麻烦,混沌在攻击的时候,必须离开平行空间出现在现实世界里,这给予了对手攻击的空隙和时间。然而罗刹存在于异空间,其攻击时是通过灵力和现实空间同振共步,以创造类似高周波的能量震荡破坏现实世界的人或物。
而罗刹唯一和现实世界有接触,便只有它吞噬人世生灵的瞬间。换言之,除非安泽南甘作血食,才有接触罗刹鬼的机会。然而罗刹性格暴戾,从来都是先残杀生灵后再吞食,安泽南可说全无机会。
他思来想去,只有七妖中最强的巨齿才有击杀罗刹的可能。倒不是其它妖魔不及罗刹,事实上单雷貘在力量上便能够压制这头恶鬼,可罗刹的特殊性,却只有巨齿那忽略任何空间和介质进行攻击的能力才能够伤及罗刹。
而现在,别说巨齿,安泽南除了已觉醒的三妖外,便唤不出其它妖魔。
他不由苦笑,这样的仗要怎么打?
罗刹可不管这些,它受天眼的肉体所引,从沉睡中醒来。每次醒转,罗刹都要吞食大量生灵,而泥沼外半百沙盗的血肉便不失一盘大餐。可罗刹吃下这些盗贼后,却发现还有一个身负强劲灵力的人类。
这样的修行者可比普通人类美味得多,罗刹罕有天敌,可没把安泽南放在眼中。这时见美食就在眼前,它岂可放过。发出无声的啸音,罗刹刀剑齐舞,对着安泽南一顿乱斩。
安泽南现在陷入两难境地。
虽则他以瞳鬼的能力观察到罗刹的动作,这恶鬼力量强劲,但招式间空隙极大,根本难以伤到安泽南。可安泽南却无法放任这恶鬼不理,先不说外头尚有长白人手在。即使没有,他也不能容得一只地狱恶鬼在人间游荡。
可想归想,他却找不到方法可以伤到罗刹。无论九凤的音鸣,还是召出雷狱双刃,安泽南作用于罗刹身上的攻击皆一一落空。而罗刹全然不理会安泽南的攻击,这恶鬼手中凶兵连舞,安泽南几次险险反伤在它的手上。
三米长的雷光月牙在安泽南的旋转蓄力下破空斩去,然而这曾使穷奇吃了苦头的光牙,却穿过罗刹的身体直冲夜空,最后灵力自然消散,了无痕迹。
罗刹趁机一刀朝安泽南当头斩落,安泽南打横移开,又往后大跳一步,让罗刹的巨戟刺入地面,无功而返。
他大感头痛,连压箱底的雷光牙都祭了出来,却仍伤不到罗刹的皮毛,他实是无计可施。
这时,安泽南忽有所感。
罗刹正收起砍在地面的大刀,却不知何时,刀锋上飞来几只蝴蝶。可这几只蝴蝶却全身泛着红光,一触罗刹大刀突然红光暴涨。跟着连续几下爆炸,灵力四溢,强风飞卷,平空刮出一道沙龙。
风沙乱影之中,安泽南只见罗刹四着皆露出受伤的痛苦表情。他不由大奇,却是谁伤得了罗刹。
“罗刹鬼的存在虽然特殊,却也并非全然没有破绽。它的攻击是通过灵力震荡,影响并同步现实世界的灵动力场以达到攻击的目的。然而每次攻击完成后,现实世界的灵力流会出现一个回传现象。这如同蝙蝠音波的能量回传,则是罗刹用以确定现实世界目标的位置,并厘定下次攻击距离及时间……而这同时,也提供了一个攻击罗刹的机会。”
声音从后方传来,安泽南转身,眼中便看到了红瞳黑肤、性感妖冶的碎蝶。
碎蝶身旁有红蝶纷飞,她伸出一臂,纤长的手指展开,立时引得一只红蝶停于其上。
“只要制造和罗刹相同频率的能量震动场,再趁现实世界的灵力回传时攻击罗刹,便能够以罗刹的攻击手段,反作用于存在异空间的恶鬼身上。当然,这样的技巧可不是你们人类所能够掌握的……”碎蝶朝安泽南抛了个媚眼,笑道:“不过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谁叫人家是你的妻子呢。”
安泽南却皱眉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碎蝶轻抚胸口,做了个心痛的表情道:“这叫嫁夫随夫嘛,你到哪里,我这个小妻子只有跟在你后面。何况没有我,你恐怕就得给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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