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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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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移开,安泽南的左眼已化魔瞳。暗红色的蛇瞳中,安泽南眼里的洗手间,却变成了天台的模样。他大惊:“斗转乾坤术?”
所谓斗转乾坤术,便是术者利用灵气打通两个不同的空间,把人或物转移到自己意定的目标地。
然而,但凡涉及到空间类的术法却是深奥难明。莫颜虽是凶灵,但成型绝对不超过两个月。安泽南打死也不相信莫颜能够使出如此深奥的术法。
莫非,这其中另有高人相助?他如是想,左瞳天台的场景却无故升起白雾,安泽南连忙收敛心神,方一步跨出门去。
身后洗手间的场景渐渐为白雾所隐,安泽南全神控制瞳鬼,不放过白雾中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却有鬼啸响起。魔音直灌入安泽南双耳,立时让他生出浑身发冷,如堕地狱般的感觉。他心中一凛,知道自己小看了莫颜,始被它的啸声影响了心神。
安泽南深深吸了口气,体内灵能运转,双眼闪烁着奇异紫芒,而身体皮肤诸多错觉悄然消逝。他刚摆脱魔音幻觉,白雾中却闪电挥出一手朝他当面抓来。
这只手臂皮肤白莹晶透,纤若无骨。偏是五指红甲如刀,只是带起的风,便刮得安泽南双颊生痛。
安泽南精神一振,凶灵终于出手了!
第一卷 谁偷了我的心 第十章 疑雾重重
白雾当中,一手五指大张,朝着安泽南当面抓至。
事起突然,安泽南来不及唤出九凤,只能强行一拳轰出。
拳爪相交,天台上发出一声劲响。安泽南闷喝声中,抛跌横移。
他只觉一条手臂冰寒彻骨,却是为凶灵那带着怨恨之意的灵气侵入,正顺着他手臂的经脉直龚心室。但他拉开了两者间的距离,趁此机会连忙以自身灵气化掉凶灵寒劲。
安泽南心中暗叹,这些年生活平静,自从父亲过世后他疏于练功。对上普通人还好,面对凶灵便稍弱两筹。
而经梦境一役,凶灵似乎知道他能够支配妖魔的异能。白雾里有女子身影和身冲上,凶灵不打算给安泽南呼唤妖魔的时间,采取的是近身游斗的战术。
瞬息间,一人一灵已经交手不下数十招。凶灵行动敏捷,灵气冰寒彻骨,不过几分钟的光景,安泽南的行动变得越来越迟缓起来。他暗暗叫苦,这凶灵也是机灵,每次都逼他硬撼,借以冰寒灵气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他几次因为动作慢人家一线,已经被凶灵在身上捉出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痕。
这样下去不是办好……拼了!安泽南心念电闪,左目魔瞳突然血光大盛,照得天台如同染上了血雾:“瞳鬼,三阶解放!缚魂!”
瞳鬼最大程度的解放,天台上顿时出现似有若无的欢啸。安泽南嘴间逸出血丝,然而左眼魔瞳中却清晰出现凶灵的身影。同时,在凶灵手脚及眉心处各出现一个奇迹的符铭。
凶灵正准备一爪捉向安泽南咽喉处,但这个动作却被强行停止下来。瞳鬼三阶解放的能力,可以将任何生灵强行定身三秒。即使莫颜所化的凶灵高明得超乎安泽南想像,却无法抵抗瞳鬼的能力。
趁此良机,安泽南飞起一脚将之踹开。但看凶灵被踢飞,他脸上却显出古怪神色。只是现在不容他细想,他合上左眼,解除对瞳鬼的召唤。即使是七妖中最弱的瞳鬼,最大程度的解放也让现在的他有些吃不消。不过几秒的时间而已,体内血气翻腾,隐约有些头晕,想是刚才被瞳鬼噬去了少量精血。
灵能数转,稳下体内血气,安泽南咬牙再唤一妖:“开印,九凤!”
他身后背影瞬间拉长,从影子中,九头鸟妖冲天而起。如墨化开,现出妖魔真身的九凤引颈长鸣,高频震波荡得天台上由凶灵布下以干扰视听的白雾隐隐有被吹散的趋势。
莫颜所化的凶灵似是知道九凤厉害,瞳鬼三秒定身的异能一消,它却发出尖啸,身影飞快退入雾中。安泽南一愣,天台上白雾迅速消退,不过片刻,天台之上月朗风清,哪还有半分鬼气。
喝骂之声突然从楼下传来,安泽南脸色一变,心中喊糟,人立刻飞奔下楼。
※※※※※※※※※※※※
看着已经没有了呼吸的敦旭,安泽南颓然坐到地上。
龚倩告诉他,刚才大楼突然熄灯,接着温度骤降。敦旭也跟着大呼小叫起来,虽然赵国栋等人第一时间窜进来,但灯光再亮起时,敦旭却已经遇害。在这期间,房间几与密室无疑,赵国栋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犯人是怎么办到的。
安泽南却想到一个更头痛的问题。
他查看过敦旭的尸体,他的身上同样残留有凶灵的灵气,死者果为莫颜所杀。可这样却说不通,天台上他和莫颜交手,当莫颜退去,敦旭便遇害,这前后超不过一秒的时间。
安泽南不相信凶灵的身手如此迅速,再加上趁瞳鬼定身时他踹中凶灵,尽管灵能加持下他能够伤害到灵体。可一脚踢中对方时,他明显感觉到对方是血肉之躯。如此想来,显是另有高人扮作凶灵以迷惑安泽南,真正的莫颜却趁机要了敦旭的命。
现在想来,在天台之上,他虽与对方近身缠斗,但扮作凶灵之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他无法看清样貌。只是他先入为主认为对方便是莫颜,但没用瞳鬼去辩识对方真容,致使中计。
眼下,赵国栋愁眉苦脸地让人收敛敦旭尸体。龚倩却怪安泽南关键时刻上厕所以至坏事,安泽南被她这么一提,立刻问赵国栋:“你那些快餐在哪订的。”
赵国栋先是一愣,然后会过意来:“你怀疑有人在快餐里下药,好把你引开以分散保护敦旭的力量?”
刑侦组长此言虽不全中,但也相去不远。安泽南这时忆起,当时那送餐的伙计进门时,他似乎很刻意的低着头,仿佛不想让人认出来般。而安泽南吃的快餐,还是那伙计自己递上来的。
这分明是针对他这个唯一有能力阻止凶灵的人所做出的布置,先用药让安泽南离开房间,又有高人扮作凶灵缠住他,而真正的凶灵莫颜却从容地取了敦旭性命。如此一来,这种种事件里分明有高人掺合其中,难怪每起事件的手段方法都不似心智不全的凶灵所为。
只是让安泽南不解的是,那高人是何方人物。他或她这样相助于莫颜,是莫颜生前挚友至亲?又或是不耻余永年一干人等对莫颜所作之事而出手?再或是,另有不可告人之秘?
安泽南没想到只是多了一个神秘莫测的高手,简单的凶灵杀人事件便生出诸多变数出来。
另一边,赵国栋一听安泽南怀疑快餐店,立刻让人去查。片刻后,刑侦组员报告,送餐的伙计被人打晕在楼下后巷,快餐店服饰及盒饭都被人拿走。听完报告,赵国栋一掌拍在自己大腿上,连说大意。
半个钟头后,李局长来电。龚倩两人虽听不到电话里说什么,但从赵国栋脸上阵阵苦笑看来,恐怕李局长这会正大发雷霆。
挂了电话,赵国栋重重叹道:“真是见鬼了,我们明明检查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摄像头的存在。但刚才犯人杀人的视频却已经出现在网上,李局说视频里虽然黑漆漆一片,但警方的怒骂和敦旭的尖叫都出现在视频了,而最后光线亮起,敦旭已经死了。过程虽然不清晰,但结果再明显不过,现在市民对我们警察的信任跌到了谷底。省公安厅的老爷们已经大发脾气,李局长也是火冒三丈,连骂我们无能。”
龚倩不满道:“他这么有本事,让他来处理这事好了。”
赵国栋苦笑道:“李局会生气也是自然的,说起来,终究是我疏忽了。”
安泽南皱着眉头,在卧室里转了一圈。最后在书架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一只纸鸟。纸质普通,但纸鸟拆开后,其上却有朱砂画了一个符号。安泽南苦笑,不止赵国栋疏忽,他也疏忽了。
这符鸟便是网上视频的来源,应是某种监视用的术法所用的道具。如果他先找到这只符鸟,便先一步知道有高人在背后相助莫颜,今晚此役也不会输得糊里糊涂。
这时,龚倩的手机却响起。闷闷不乐的她在听完一通电话后,眼睛却亮了起来:“莫颜的失踪有新进展了。”
今天龚倩让人重新调查莫颜失踪一事,赵国栋是知道的。他虽对龚倩这种富家女有些轻视之心,但却很明白,以她深厚的背景关系,能运用的人脉远不是他这个刑侦组长能够比拟的。所以,龚倩总能比他先一步得到珍贵的情报。
就像现在,在严密谨慎的调查下,最终让负责人发现,有人曾见过谭一力与莫颜有过接触。
知情人是个捡废品的老头,在建安大街附近的巷子里看到谭一力把莫颜迷晕并带走。老头胆小老实,不敢把此事声张,更别说报案。直到如今被负责调查此事的警察找上,只得如实托出。
警察顺藤摸瓜,最终确定谭一力与莫颜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淮南市北郊的一片烂尾楼区中。
这片烂尾楼区,据说当时开发商要建成豪华别墅片区。但开发商最后跑路了,于是这里变成了流浪汉的栖身之所。再加上这几年城市开发重点不在北区,于是也没有地产商接手这个烂摊子。
几经排查,在附近流浪汉的证实下,警察确定安泽南眼前这栋半成品的别墅莫颜曾经出现过。查案不是安泽南的专长,他婉拒与龚倩几人进去,独自一人留在楼外。
他仰望天上明月,心里却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嘴角不知不觉逸出一道笑容。
背负着安家如同诅咒般的命运,他本不想反抗,发誓要赚钱快乐地活过仅余的三十年。却没想到,因为龚倩的出现,本想这一生大概不会用到的能力,在这两天频频使用。或者冥冥之中,安家人还是无法像普通人般过完平凡的一生。
既然无法逃避,便奋起抗争!我倒要看看雷貘、狰、深红、蛮……这些尚未觉醒的妖魔强悍到哪种地步。什么安家人活不过五十之数的宿命都给我见鬼去吧,我命由我不由天!
安泽南思潮澎派,同时隐约觉得,遇上龚倩将是自己这一生人最关键的转折点。
身后脚步声陆续响起,他转身,却见龚倩大皱秀眉。
“怎么,有眉目了?”
龚倩答道:“我们在楼里发现了秘密建造的地下室,里面配置有先进的手术设备。从种种迹象看来,这个秘密手术室是作为活体解剖之用,而且对象……应该是人类!”
突然,安泽南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第一卷 谁偷了我的心 第十一章 罪大恶极
活体解剖,顾名思义便是对活着的动物进行解剖。当然,也有个别例案是以活人为解剖对象。
被誉为“解剖学之父”的希罗费罗,曾被指挥解剖了至少600名活人囚犯。这个数字或有夸张,但却指出历史上确实存在这种不道德行为。
而龚倩几人在烂尾楼区发现的秘密手术室所进行的活体解剖,当然不会是用以学术研究之用。
“多数与器官贩卖有关。”
特事处的办公室里,龚倩如是说道。
现如今,医学发达,器官移植已经不是新鲜事。器官移植手术多用于绝症患者,也有富贵人家为了长寿而更换自己身体已经衰老的器官。而移植的器官,正规的渠道是通过志愿者捐赠。
然而,因为器官的排斥现象存在,并非捐赠的器官一定符合患者的身体条件。于是,黑市上出现了器官贩卖这种不法活动。而器官贩卖的来源自然不会是合法,不法分子与某些医院的黑心医生合作,盗取刚刚去世的死者器官以谋利。更有胆大猖狂者,则直接对活人下手。
活人被盗取的器官通常是肾脏,尽管此种器官人体内左右各有一个,即使失去其一人也能活命。但如果抢救不及时,便往往酿人命。
从种种迹象表明,莫颜当是碰上了器官贩卖组织,被强迫进行了活体取器。而从几名死者皆是心脏消失的情况来看,安泽南几可断定,莫颜被取走的定是心脏无疑。一想到这里,他便觉胃中翻江倒海,差些没把胆汁也吐出来。
龚倩虽比他好些,可也脸色苍白。这美貌警官紧紧握紧了拳头,恨恨道:“如果他们真是干了这种罪大恶极之事,姑奶奶干脆撤手不管这档事了,让他们都给凶灵杀绝了才好!”
“万万不可。”安泽南却连忙摆手。
“怎么,你想袒护这些不法之徒?”龚大小姐双眉一挑,美目中隐现煞气。
安泽南苦笑道:“怎么可能。不过,现在你真不能说不管就不管。”
“理由?”
“第一,说余永年几人从事器官贩卖只是我们的猜测,尽管有那秘密的手术室,可也得查个清楚再下定论。”安泽南分析道:“第二,就算余永年这些事做的是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也不能放任凶灵继续杀人。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凶灵由怨恨而生,凭着本能将生前仇人一一觅上而杀之。此种行为是为本能,如同动物觅食。而一旦仇人尽诛,没有了目标的凶灵是不会就此散去,已经扩大的怨恨会把杀戮的本能无限扩大,最后将演变成随机杀人。到那时,将会有无辜的人受到连累,敢问龚大警官你于心何忍。”
“你小子不用拿话挤兑我,不过你这样说倒也有些道理。”龚倩虽是任性,却非不识大体。两相权衡,便有决断:“好吧,我让银行的朋友帮我调查余永年这几人的最近几年的资金状况。器官贩卖的暴利是难以想像的,如果他们涉及这类活动,资金帐户必定波动极大。再者,如果他们从事这种不法勾当,最迟明天,剩下的同伙必定会投案自首以换取警方的人身保护。”
“我只怕今晚网上的视频,会让幸存的家伙对你们警察失去信心,那就糟糕了。”安泽南晒道。
龚倩摇头:“不,现在的形势由不得他们选择。我怕的是,他们会否远走高飞。”
“希望他们不要这样做,那样无异于找死。”安泽南叹道:“到时我们要找到他们困难,可凭借着死前对凶手强烈的怨恨和印象,凶灵要找到他们却不难。”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一切等明天再说。走吧,我先送你回学校。”
安泽南点头站起,在看到墙上时钟时却跳了起来,苦笑道:“糟糕了,过了学校关门的时限。”
“那上我家将就过一夜吧。”龚倩不以为意说道。
安泽南眼睛亮了起来,后者却不经意地亮出手枪淡然道:“不过你可别乱来,对付灵体我不在行,折磨人我倒知道好几种法子。”
※※※※※※※※※※※※
翌日,特事处办公室。
安泽南打了个喷嚏,精神不振。龚倩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你昨晚受凉了?”
“嘿,有点。”安泽南尴尬地笑着。
昨晚龚倩带着他回家,安排他下榻的房间就在龚倩自己卧室的隔壁。安泽南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大和尚,这么一个大美女就和自己隔着一道墙又怎么能安然入睡。几经翻转,全无睡意的他干脆在床上练起很久没有练习的吐纳功夫。
但也不知道是否疏于练习,练着练着他倒给睡着了,结果今天一早醒来,大有感冒的趋势。
龚倩还想再问,手机却响起。听了一通电话后,她神采飞扬对安泽南道:“银行的朋友有消息了,我托他们调查的那几人帐户,在这几年间都有极大波动。虽然他们的资产通过种种手段进行分散,但汇总起来后数目十分惊人。”
安泽南眼神一暗,如此一来,余永年几人八成与器官贩卖活动有关。一想到莫颜被取心而死,安泽南便不由为她黯然神伤。
这时办公室有电话打进来,龚倩一听,电话那头传来赵国栋的声音:“你们马上过来,有个叫张忠的男子投案自首。哼,他们果然从事器官贩卖等一系列非法活动!”
刑侦组问讯室。
张忠年纪大概在四十左右,两鬓发白,额头上有深刻皱纹,正是思虑过多之相。兼之眼眶沉陷,皮肤透着淡淡黑泽,却是惊吓过多之兆。他从事的职业是医生,眼下,正由龚倩和赵国栋亲自审问他,而安泽南和其它人则通过摄像头在问讯室外旁听。
“姓名?”
“张忠。”
“职业?”
“医生。”
简单的问答后,问讯进入正题。龚倩明显压抑着怒气,声音冷若寒霜:“你说你要投案自首,那么你要投的是什么案。如果不老实交待,别指望我们警方会给你提供人身安全的保护工作。”
“我说,我什么都说。警察同志,你们要救我!”张忠显是内心惊惧不已,被龚倩两句话一吓,便积极配合。
“坐下。”赵国栋冷冷对激动得站起来的张忠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得有半点隐瞒。”
张忠连连点头,然后说道:“我、谢森、敦旭、谭一力都是一伙的。我们干的是……是……”
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龚倩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是什么?”
“……器官贩卖。”张忠老实交待,声音细得像蚊子似的。
抬头看着两位脸带煞气的警官,他接着交待:“谢森是我们的头,他本身是药品供应商,所以有自己的销售渠道。我们的客源大多数是达官贵人,也只有他们才出得起高价购买。起初,是由我在医院盗取刚死不久的患者身上还可供利用的器官出售……”
“哼,你可真是好医生啊。”赵国栋这回也沉不住气,忍不住讥讽道。
张忠心里有愧,低下头道:“我也想当个受人尊敬的医生,可我需要钱。没钱,我怎么送孩子出国念书,怎么培养他成材……”
“别废话,说重点。”龚倩打断他的话,又补充道:“如果你的孩子知道他读书的钱是这样来的,我看他这书读得也不安心吧。”
张忠的头更低了,过得片刻才继续说道:“刚开始时,我们用的都是医院死者的器官。但有时候,我们提供的器官并不适合,这时我们就会……选活人下手。第一次的时候,我是不肯干的,但活体取器的活是平时酬劳的十倍有多,所以……”
“所以你他娘的就干了!”赵国栋吼道:“你还是不是人了!”
“我错了,警官。我错了……”张忠连连说道,身体抖个不停。
“继续说。”龚倩按下赵国栋,声音却越来越冷,“你们是怎么分工的?”
“一般是由我确定目标,而目标的选择是从医院的资料库里挑选出来的。出于安全的考虑,我们每次选择的目标基本都不是本市的人,这样一旦出事我们的麻烦也会少许多。而这其中,由谭一力负责抓人,敦旭负责麻醉工作,而我……则是主刀。”张忠说得快要哭出来:“器官取出来后立刻急冻保存,再交由谢森去联系买主。警官,就是这样……”
“你们最后一次取器的对象,可是这个女生?”龚倩冷着脸把莫颜的相片扔到张忠面前。
张忠一看,闭上眼睛哽咽道:“就是她……天杀的谢森。我们以前就算是活体取器,取的也只是肾脏。可这次要动手术时,谢森才告诉我要的竟然是这女生的心脏。我不肯做,他却用我儿子威胁我,警官,我是被逼的呀。”
“我就知道,做这种事肯定会有报应。现在报应来了,其它人都死了,只有我了。可我不想死啊,求两位警官救救我。”张忠说到这,干脆跪到地上拉着赵国栋的裤管哭道。
“像你们这种罪大恶极的人,死了活该。”龚倩不屑道,又问:“那个余永年呢,他担任什么角色?”
“余永年?你说那作家,他是个变态。”张忠说道:“他倒不是我们一伙的,但他和谢森相熟。每次我们做活体取器,他总要在一旁。说是被我们盗取器官的人那种恐惧表情可以给他创作上的灵感……”
“一群败类。”赵国栋最后道:“你放心,在没接受法律最终制裁前,我们不会让你死的。不过我希望,执行死刑时,拿枪的可以是我!”
张忠听罢,颓然而坐。他当然知道自己就算自首,也难逃法律制裁。但还希望可以判得个无期徒刑。可就算是死刑,也总好过那种被无形的力量分分秒秒压迫着的感觉。接连两天的死亡预告,已经快把他的精神击溃。
龚倩走出问讯室,却拉住赵国栋道:“赵组长,借一步说话。”
办公室里,龚倩让赵国栋摒弃左右,然后才道:“我知道赵组长肯定不会相信,但这几起案件,都不是人干的。”
赵国栋晒道:“不是人干的,难道是鬼做的?”
“没这个可能吗?”龚倩针锋相对:“赵组长好好想想,如果犯人是普通人类的话,昨晚就不可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杀人还安然离去。”
“这只能说对方手段了得。”赵国栋依旧坚持。
龚倩暗叹。在来刑侦组之前,安泽南让她直接向赵国栋挑明。毕竟张忠是凶灵莫颜最后的目标,无论如何不能让其得手。而要保护张忠,就必须赵国栋全力配合,否则到时一个疏忽便又前功尽弃。
知道说服不了赵国栋,龚倩朝门外叫道:“小南,进来。”
下一刻,办公室里响起赵国栋的怪叫:“哇,这是什么?”
第一卷 谁偷了我的心 第十二章 设法渡化
所谓眼见为实,为了说服赵国栋,龚倩直接让安泽南当面向刑侦组长展示他所支配的妖魔。
只不过连龚倩也没想到的是,安泽南唤出来的不是瞳鬼,而是栖息在他影子中的九凤。看着从安泽南影子里探出九个鸟头的妖魔,赵国栋不由怪叫,龚倩也是睁大了眼睛。
唯有安泽南笑嘻嘻道:“赵组长,这回信了吧。神仙我不敢打包票,但妖魔和鬼怪确是存在的。”
“收起来,快收起来。”赵国栋脸色难看得要命,他哪想过这世上还有这等荒诞之事:“我可不想让人把我的办公室当成怪人俱乐部。”
平复自己激荡的心情,赵国栋很快冷静下来。安泽南看在眼中,心中暗赞这赵组长看似固执,但却很容易接受新事物,至少不会自欺欺人地以为安泽南变戏法诓他。
“好吧,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就是说,我们面对的将是来去自如的鬼怪。那么请问安师傅,我们拿什么去保护张忠?”赵国栋一口气灌了满满一杯热茶,调整好情绪问道。
安泽南啼笑皆非,摆手道:“我有那么老吗?”
他旋又正色道:“不过,我们要面对的远不是一只凶灵那么简单。”
龚倩奇道:“怎么,难道不只一只凶灵?”
“不,凶灵确实只有莫颜而已。”安泽南叹道:“但在这些事件中,却还有玄术高人暗中助它。”
当下,安泽南把昨天被那扮成凶灵的神秘高人缠在天台,致使他无法阻止真正的凶灵莫颜杀人一事说出。
“所以现在事情要复杂得多,有这样的高手在背后主持,凶灵的一切手段将会超乎想像。但话又说回来,如今社会已经不比旧时,术界中人多低调行事。如无必要,他们不要明着与警察局这种国家机器作对。”安泽南胸有成竹道:“因而,无论那神秘高人助莫颜行凶的动机是什么。但我们面对的,只会是莫颜而已。”
“这样就简单得多。”龚倩点头道:“我们把张忠留在刑侦组里,在他的房间里全数安装上紫外线灯。就算小南你不在,也可保他片刻。这次可不同以往,说到底这是我们自己的地盘,算起来我们还有主场优势呢。”
“那我让人立刻去购置需要的东西,你们还需要什么一并说来,我好一次性给办了。”赵国栋也不含糊,既然对手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存在,他便让出主导的位置,改而从旁协助。
安泽南想了想道:“单靠紫外线灯应该阻止不了莫颜,何况它背后还有高手相助。如果不能给他们一点惊喜,恐怕我们很难保得住张忠。”
他跟赵国栋要了笔和纸,写了一列清单。赵国栋拿过来一看,愣了:“你这是要开舞会啊,买这么多彩灯。”
“算是吧,对了。赵组长呆会能给我安排个布线员不?”安泽南又提出一个要求。
赵国栋一口答应下来,便匆匆走出办公室着人去购置清单上的物品。刑侦组长离开后,安泽南却双眉紧锁,似在思索些什么。
“怎么,忘写东西了?”龚倩问道。
安泽南摇头道:“不是,这些布置已经足够阻止莫颜杀人。前几次我们是匆促应战,这次是有备无患,我有八成的把握保下张忠。只是……”
龚倩心念一动:“你在想怎么处理莫颜?”
“被你猜到了呢。”安泽南叹道:“如果莫颜十恶不赦,我便没这么多烦恼。但说到底,她变成凶灵非她所愿,谁不想快快乐乐的活着。而且,她死得那么惨。我虽要阻止她,可也不能再杀她一次。”
拳头握紧,安泽南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我要渡她!”
龚倩内心轻轻一颤,在此刻,她确实触摸到眼前这男生内心善良美好的一面。这种珍贵无比的美好人性,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已经越来越少见。
办公室大门被推开,赵国栋这时走了进来。刑侦组长满脸忧色:“网监科那边来电话了,说是死亡预告贴今天又有新动向。楼主已经表明,最后的目标就是张忠。你们都不知道,现在已经有人拿这事在开赌,我说安大师,你有把握不。”
安泽南见他一口一个师父、大师的叫,他不由觉得好笑,嘴上去说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咦,有了,我知道怎么渡化莫颜了。”
他一拍大腿,人却往办公室跑,只丢下一句话:“东西买回来再通知我,现在我出去一趟。”
安泽南这一走,到了下午才回来。这当中三几个小时的时间,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龚倩问起,他也只是神秘一笑,说到时你就知道了。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龚倩也就不再追问。
为了应付晚上凶灵莫颜色的挑战,刑侦组的人员整个下午都忙里忙外的。只不过除了赵国栋外,其它警察都觉得奇怪,他们抓破脑袋也想不出在张忠的看守室里挂满彩灯有什么作用。
安泽南把一张张手绘的布线图画出来,再递给负责布线的工作人员。按照彩灯的颜色他分成了几组,每一组灯泡都按照不同的形状线条布置在天花板上。各组灯泡之间又互有联系,乍一看上去,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玄妙感觉。
“这是四象困魔阵,由四象28星宿演变而来。本来应该是由28名高手分四组演化不同的星宿变化以困魔,但我们要对付的只是凶灵,所以用四种不同颜色的灯泡,通过电能来困住莫颜应该也足够了。”安泽南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没有多少把握。毕竟这个阵法是从安家《黄泉录》上现学现卖的,但除了这个阵,看守室四个角落还准备了大功率的紫外线灯,再加上他亲自坐阵,阻止莫颜行凶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我算长见识了,灯泡也能拿来布阵。”龚倩这时才知道安泽南要弄彩灯做什么,但知道了答案,却让她更加惊奇。
安泽南笑道:“灯泡只是载体,我需要的是流通每个灯光的电能。所谓阵法,既是通过区域性的能量作出特定的排列,从而让阵法范围空间内的能量调动起来以达成某种目的。古时没有电能、核能等能量,只得利用修行者本身的灵气来作用。现在我们倒是方便不少,可以利用电能来布阵。这样的阵法虽然缺少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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