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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难以自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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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以蔓在一旁扶额。
  “小姐,我是让你骂他,不是跟他调情!”
  夏时脸一热,“我没跟他调情。”
  行吧。
  “你听着,记好了。”林以蔓眼神转向轻蔑,下巴一抬,端了个气势十足的架势,“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大猪蹄子!老娘愿意跟谁约会是老娘自己的事,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想管我,先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是谁!不过是个不着边儿的前任,还真把自己当成纪检委呢?以后少在我面前晃,否则老娘打爆你的猪脑袋!”
  她面不改色气不喘,“先说这几句。”
  好、好长一段。
  夏时像要参加会议一样正襟危坐,端正地将手机摆在胸前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后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很快那边就有人接了,但话筒里安静了数十秒才传出叶北周的声音:“夏时……”
  夏时心一提,话脱口而出,“你闭嘴!”
  她握紧了电话,一股脑地开始往外秃噜,“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大猪蹄子老娘愿意跟谁约会是老娘自己的事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个流利的台词和语速简直惊呆了林以蔓。她的眼神从担忧渐渐变成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等那段话一字不差地说完,她正准备鼓掌叫好,就见夏时歇了两秒,开始了下一轮的轰炸。
  “以前你说什么是什么,那是我惯着你。现在没了滤镜,你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的钢、铁、沙、雕!再惹我信不信我切掉你的海绵体!”
  说完,夏时立刻挂断电话。呆滞两秒,一脸不可置信地与林以蔓对望。
  “噗……”林以蔓鼓掌,拉着她手臂笑得前仰后合,“哎呦喂,牛了牛了,干得漂亮!”
  夏时呼吸一松。
  我的妈,好……过瘾!
  林以蔓笑得肚子疼,抬手抹了抹眼泪,“我现在真想知道叶北周是什么表情。”
  应景儿似的,话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夏时还没平复下来,被吓了一跳,惊恐的眼神仿佛不是在看手机,而是一个会吃人的怪物。
  林以蔓撇嘴,冷哼:“还有脸打电话来。你接。”
  她惴惴地问:“真的要接?”
  “接啊,听听他还有什么不着调的话要说。”
  也是。
  已经发展成这样,不如一次说开。
  夏时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努力显出凶狠的口气:“还打电话来做什么?你没听够吗?”
  那端安静一瞬,低沉的男声从话筒里响起:“夏时,我很想你。”


第二十章 
  说完这句话; 那端便没了声音。淡淡的酒味在四周扩散开来,夏时觉得自己喝多了导致产生了幻听。
  她伸手摁了摁心脏的位置; 声音都紧绷起来:“你、你有毛病?”
  听筒里忽然响起一声轻笑:“你刚才说我长得好看; 我很高兴。”
  “胡说!我刚才明明在骂你!”
  “嗯。那也高兴。”
  不疯魔不成活。
  夏时觉得不是她幻听了,而是叶北周疯了。
  这个人……这么禁不起刺激吗?
  她不知道的是叶北周此刻有多后悔。
  她离开时的那个表情不断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受伤,一根一根将他手指掰开的时候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是他混蛋; 说了令她伤心的话。她怎样惩罚他都认了; 唯独接受不了她的世界不再有他。
  叶北周坐在车里,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心中一片晦涩。
  当他认识到夏时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有一段时间变得十分暴躁,看哪里都不顺眼; 但始终没意识到根本原因。
  突然从某一天起,他开始想她。
  几近疯狂; 不可抑制。
  天知道那日在后巷里遇见她的时候; 他心跳得有多快,连呼吸甚至都变得急促起来。
  “夏时,对不起。”
  “我错了; 我们重头开始好吗?”
  林以蔓看着夏时的表情逐渐放空,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夏时心猛跳了几下,有些慌张地挂掉了电话。然后好像烫手一样,将手机扔得老远。
  林以蔓眼神充满了探究:“那王八蛋说什么了?”
  “他……他跟我道歉。”
  “可你的表情像是他会从电话里钻出来吃了你一样。”
  夏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明明她把叶北周骂了一顿,却换来了一场表白。
  他竟然问能不能重来。
  她觉得刚才就应该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果能重来,她要选李白!
  “没事; 我困了,去洗把脸。”
  林以蔓望着她匆忙的身影,极慢地挑了下眉头。
  绝对有猫腻。
  *
  叶北周在楼下守了一夜。天色大亮,路上行人开始多起来后,依旧不见夏时的身影。
  抽完一支烟提神,他恍然惊觉昨晚她说的那些话是谁在指导,立刻驾车去了林以蔓家。
  到了那里,正巧遇到林以蔓晨跑回来。
  叶北周站在那辆十分惹眼的牧马人旁,盘靓条顺的身段很难让人忽视。
  但林以蔓压根儿没心情欣赏。她擦着额头上的汗,走到叶北周前面,弯唇就是一个冷笑:“这不是叶老板吗,在这看见你真是难得啊!”
  叶北周受了这几句夹枪带棒的话,脸色平静:“夏时在楼上吗?”
  “在不在跟你有关系吗?”
  “我有话跟她说。”
  林以蔓抱起双臂,神情添了几分傲慢,“该说的昨天不是说完了吗?夏时挺忙的,没那么多时间应付你。”
  静了一瞬,叶北周慢慢开口:“她一会儿要上班吧?”
  林以蔓一口老气憋在胸口,“叶北周,你真有点良心就别打扰夏时了。”
  “这是我跟她的事。”
  “昨天夏时哭了。”
  他一怔,垂在身侧的手抖了一下。
  林以蔓看着他,声音里充满了讥讽:“我都多少年没见过她掉眼泪了,你可真有能耐啊!想当初你迷得她七荤八素,让她心甘情愿做你的跟屁虫。你那些高贵的富家朋友轻视她,还拿她的身世调侃。夏时就是个轴性子,只要你说一句狠话,她绝对不会再跟着你。但你呢,非要一直吊着她。”
  叶北周一言不发。
  林以蔓呲了一声:“夏时从小没了爸,母亲又为了自己的感情将她自己放在榕城。在你们眼里,她可能就是一个死缠烂打的傻子。”她越说越生气,“但你有没有想过,她跟你不一样。在她生活的环境里不会有什么好事从天上掉下来。想要什么,就得去挣取。就算弄得血肉模糊,也得咬着牙自己包扎。”
  叶北周嘴唇颤了颤,心如刀绞的疼。
  林以蔓叹气:“后来她终于心凉了,选择离开你。说实话,我是替她高兴的。她在你身上耗了九年,跟你谈了三个月就主动离开,只不过是彻底认清了,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所以我拜托你做个人,别再折磨她了!”
  说完这些,林以蔓就离开了。
  天空云卷云舒,风轻轻吹来,堆在一起的云层慢慢散开。
  阳光不屈不挠地从间隙中照射下来,在明亮的车窗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叶北周浑身却泛着凉意,好像孤身走进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那里没有那张笑颜如花的脸,没有生命力旺盛的向日葵。
  是他,亲手摧毁的。
  *
  林以蔓开门走进去,夏时正站在窗边。
  白色蚕丝睡衣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空荡。她真的瘦得过分了,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莫须有的,林以蔓自动将这些怪罪到叶北周头上。
  “看什么呢?人都走了。”
  夏时转过头,神色恬静,唇边漾着浅浅的笑意:“等你回来吃早饭。”
  早餐是简单的小米粥和火腿煎蛋。两人面对面,林以蔓将自己的那份分给夏时,“你现在瘦的硌我眼睛,赶紧给我多吃点。”
  夏时连忙挪开自己的碗,“你可千万别跟我妈学,我已经在好好吃饭了。”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变这样的?”
  夏时耸肩,“你羡慕我自动瘦身的技能吗?”
  林以蔓丢了一个白眼给她。顿了顿,“我才刚骂了叶北周一顿。”
  “做的好,谢谢。”
  见她神色没有异常,林以蔓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实际上,夏时怎样选择她都支持,只是不希望她再受伤罢了。
  ——
  夏时请了上午的假,下午去了医院。
  两点左右,梁佳媛约好了术后检查。这次陪她一起来的人换成了纪云汐。
  夏时低头写病历,纪云汐拉着梁佳媛的手轻声安慰:“你别不开心了,手术不是很成功吗?”
  “成不成功又能怎么样,你哥都不要我了。”
  之前她还信誓旦旦的以为,纪穆程那么宠她,多少对她是不一样的。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甩了她一笔钱,就再也没有找过她。
  她和纪家兄妹打小就认识,如论如何也不相信纪穆程会这样对她。
  “小汐,你哥哥会不会喜欢上别人了?”
  “我……不知道。”
  夏时笔尖一顿,停了几秒,放下笔将写好的病历递过去,“检查没问题。以后觉得不舒服再来复查。”
  梁佳媛心不在焉,根本没听到她的话。纪云汐看了夏时一眼,将病历本接过来,一抹情绪在眼中流转:“媛媛,晚上我带你去Demon玩吧。”
  “去Demon?”
  “是啊,就北周哥哥开的那家。你还没去过吧?”纪云汐加大了声音,“那里有一间我专属的房间,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夏时伸手摁下呼叫铃,让下一位进来,接着对她们比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纪云汐咬了咬嘴唇,拉着梁佳媛离开了。
  她本意是想让夏时看清楚情况,不想梁佳媛却当了真。想到可以见到叶北周,纪云汐忍住不耐烦,便带着她去了Demon。
  她一开始就知道纪穆程跟梁佳媛只是玩一玩,她哥的花边新闻太多,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梁佳媛明显不是这样想的。伤心之余她喝了很多酒,疯狂地跳了几轮后,在舞池里跟一个女人发生了冲突。
  对方叫来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对她们叫嚣。男人肥大的脖子上挂着一条手指粗的金链子,一张嘴满口酒气,骂骂咧咧要上手打人。
  纪云汐带着一个喝醉的人根本脱不了身,只好先给纪穆程打了电话,又叫服务生把叶北周喊过来。
  纪穆程赶到的时候那帮人已经撤了。纪云汐坐在一旁吓得脸色煞白,身边站着事不关己的付文笙。
  “没事吧?”
  纪云汐委屈巴巴地说:“吓死我了!你不在……叶北周也不在,你们就放任我被人欺负!”
  纪穆程一听,立刻抬头问付文笙:“北周不在这里?”
  “北哥昨晚一夜没合眼,现在在休息。”
  “我妹妹在他的地盘被欺负,他竟然心安理得的睡大觉?”纪穆程沉着脸往休息室走去。
  雷虎壮硕的身躯挡在门口,“北哥在睡觉。”
  “让开!”
  “麻烦纪先生等北哥醒了再来吧。”
  纪穆程冷笑,用力往门上踹了一脚。
  雷虎脸色一变,正想发难,门从里面打开了。
  叶北周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们两个,语气有点冷:“闹你妈呢?”
  纪穆程走进去,哐啷甩上门,“小汐在你这里被人欺负了。”
  “有付文笙在。”
  “她需要的是你。”
  叶北周反问:“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样不痛不痒的一句话,点燃了纪穆程心里的怒火,“她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是不是那个女人回来了,你被鬼迷心窍了?就那种货色,一抓一大把……”
  砰——
  话没说完,一记猛拳砸到了纪穆程下巴上。
  叶北周死死抓着他的衣领,神情阴鸷,眼神锐利冰冷,“你他妈再骂她一句,老子跟你玩命!”


第二十一章 
  昏黄的灯光浅浅落下来在叶北周脸上打下一层阴影。他神色冷然,眼中含冰却似又窜着火。
  纪穆程舔了一下嘴角,讥讽地笑了声。然后死死扣住叶北周的手腕,“怎么着,为了一个女人连兄弟都不做了?”
  认识二十多年,他们几乎没有红过脸。没想到叶北周今天因为一个拿不出手的女人跟他动了手。现在怕是他都比不上夏时的一根汗毛。再加上纪云汐被无视这么多年,纪穆程当然意难平。
  “做不做兄弟,看你。”叶北周放开手,眼中仍旧没有温度,“以前你怎么看夏时我不追究,她现在回来了,再瞎逼逼别他妈怪我翻脸不认人。”
  林以蔓的话像把利剑,将那层伪装的安逸切开,将埋在深处的溃烂摊开到他面前。
  之前,他只是享受被夏时围着转的那种中心感,所以忽略了其他的细节。
  他以为夏时只是不知道如何跟那些朋友相处。所以每次聚会的时候,她一般都是安静地坐在旁边发呆,偶尔被点到才会多说几句。
  从来不曾想过,他这些所谓的朋友根本没打算真心接纳她,还在暗地里拿她的身世做文章。
  想起林以蔓的话,叶北周心里倏然一抽。
  她愤愤不平地对他说:“你身边的人敢这样对待夏时,是因为你根本不在乎她!”
  他无法反驳。
  因为即使没有故意去做,可是他摆出了那种态度。
  纪穆程听罢,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你认真的?先不说你们还会不会在一起,你觉得老太太能忍受夏时这样的人留在你的身边吗?跟她在一起你会成为整个圈子里的大笑话!”
  他们这个圈子里谁不玩女人?模特艺人各式各样,三两天换一个是常事。但无论怎么流连花丛,最后还是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因为这样对家族,对外界都有说服力。
  叶北周的深情来得有点晚,更多的是可笑。
  纪穆程呲了声,抽几张纸擦掉嘴角的血迹,“醒醒吧兄弟,你和夏时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你多喜欢她,她配不上你是事实。”
  叶北周冷冷看他一眼,转身朝里面走。纪穆程以为他那股子邪火散了,放松下来慢慢跟了上去。
  “我看你就是一时鬼迷心……”
  咻——
  一把瑞士军刀擦过他的耳朵快速飞了过去。
  纪穆程僵着身子愣愣瞪着叶北周,一脸不可置信地抬起手摸了一下耳朵。
  “你他妈疯了?!”
  他惊魂未定地转过身,看到挂在墙面的靶子上插着一把刀,刀尖扎在十环的位置上。
  叶北周倚在红木办公桌旁,手里把玩着一支飞镖。他慢慢抬起头,幽深的眼瞳里充满了警告,“下一次,我可能会打歪。”
  *
  纪穆程怒气冲冲地回到大厅,一把拉起纪云汐就要走,“我们回去。”
  纪云汐跟着站起身,不甘心地抻着脖子往后看去。没看见想看的人影,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失落。
  “北周哥呢?”
  “不知道!”
  她咬着嘴唇:“可是我想见他。”
  她今天可是特意来找叶北周的。没见到人还摊上这种事,于情于理他都要出来看看她吧。
  纪穆程被她弄得心烦,不觉加重语气,“你走不走?”
  “我……”
  “你不走我走!”
  他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纪云汐站在原地挣扎几秒,最终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纪穆程脸色十分难看,自然给不出什么好态度。纪云汐见他这样也憋了一肚子火,到家后彻底爆发了。
  “我是为了帮你擦屁股才遇上这种事,你还好意思给我脸色看!”
  “我让你参合了吗?”
  纪云汐气得脸色通红,“梁佳媛找不到你只能来找我。那你说我怎么办?!”
  纪穆程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最近家族内部斗争已经让他焦头烂额。继承人的位置都在暗地里争取,保险起见,让云汐和叶北周联姻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以现在情况来看,这张王牌好像没法用了。
  他忍住脾气,适时放低姿态,“好,这件事是我不对。但叶北周那么对你我也跟他吵过了,就当扯平了行吗?”
  纪云汐一怔,心微微提了起来,“你们吵架了?”
  纪穆程坐在沙发上,沉默了许久才组织好措辞:“他不出来看你是因为昨天一夜没合眼。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猜得到他去找谁了。”
  “夏……时?”纪云汐脸色一白,“他们一起过夜了?”
  “我不知道。但是现在叶北周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女人身上。”
  纪穆程说着,仔细观察着纪云汐的表情,慢慢心中有了计较。
  条条大路通罗马,叶北周这边行不通,那就换另一边。
  他手指点着沙发,慢悠悠开口:“你不用把夏时放在眼里,她绝对不可能进叶家的门。”
  “你怎么能肯定?”
  纪穆程笑:“小傻瓜。叶家老夫人如果知道她什么来历,你觉得可能由着叶北周作吗?”
  这句话就像一把钥匙,令纪云汐豁然开朗。
  老夫人观念深,看重门第。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撮合两家联姻。
  纪云汐脸上重新有了笑容:“哥,还是你聪明。”
  ——
  吵架过后叶北周就没再见到夏时,给她发的信息也全都石沉大海。这段时间,他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烤的一条鱼,翻来覆去的难受。
  大约是老天看不过眼,就在一筹莫展之际,今天早上他忽然发现客房的地上掉了一支口红。
  除了夏时没有别人来过家里,口红是谁的根本不需要确认。
  叶北周顿时像捡到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着口红冲下楼。
  牧马人招摇开进尚御停车场,吱一声停了下来。他扭过后视镜,确定从脸上看不出一丝急切后立刻下了车。
  阳光澄亮,照得树木越发翠绿。医院里人来人往,大都行色匆匆。
  叶北周大步走向大楼A座。迎面一个男人小跑过来,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向他打听:“大兄弟,那啥我问一下妇产科搁哪块儿?”
  叶北周淡淡说:“你去问门卫。”
  那人瞅他,“你不是去那吗?”
  “……不是。”
  男人边傻笑边往前边跑,“看你这么紧张,我寻思你媳妇儿也生孩子了呢!”
  叶北周:“……”
  他倒是想。
  但他没有媳妇,更没有孩子。
  他有些心酸。
  叶北周坐在诊室外面等着叫号的时候,心情忽然down了。
  连见个人还得排队叫号,他怎么混到这个地步了。
  等候的时间里他打了两把XX荣耀,在连跪两次以后,广播里终于叫了他的名字。
  “席德贵请到三号诊室。”
  “席德贵请到三号诊室。”
  “席德贵”从椅子上站起来,心情雀跃地走了进去。
  夏时眼睛看着屏幕,伸手要病历本。不想却碰触到一个冷硬的东西。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口红,惊讶地抬起眼。
  叶北周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冲她笑。
  她沉默一瞬,冷冷问到:“你来干什么?”
  叶北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之前说过,我要整容。”
  临近下班,夏时已经十分疲惫。她揉了揉太阳穴,压住心里的烦躁,“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叶北周唇边的笑意收敛:“我是认真的。”认真的想来看你。
  接着又说:“不给我检查吗?”
  夏时看着他,十分认真地说:“我没时间跟你扯,后面还有病人。”
  “你都没做检查,怎么知道我没病?医生可以这么敷衍的对待患者吗?”
  叶北周眼睫微扬,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漆黑的眼瞳晶亮,像含着一抹光。
  夏时一口气憋在胸口。
  她转开视线,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水,用最后一丝耐心问到:“你要怎么整?”
  叶北周深深地望着她,一时间有些失神,“什么?”
  她不耐烦,“你想让我动哪里?!”
  四目相对,叶北周沉默了许久。那双桃花眼里藏着化不开的深意。
  夏时眉头微蹙,“快点!后面还有人。”
  “动心。”他伸出手指着她心脏的位置,一语双关,“我想让你为我动心。”
  “这手术我做不了。”夏时面色一冷,按下叫号铃,“出去!”
  望梅止渴,能看到夏时他已经觉得满足了。求她原谅的事可以慢慢来,目前最主要的是不能再把人惹怒。
  叶北周像个被老师教训的小学生,慢慢站起来,可怜巴巴地应到:“遵命。”
  *
  院长办公室里。
  宋清则坐在单人沙发上与宋斯年聊天。对方将一袋药品递给他,详细地交代了如何服用。
  “你父亲这段时间身体状况不错,少熬夜心脏负荷就不会那么重。让他多休息,起居要规律。”
  宋清则一一记下,仔细把药收好,“你放心吧二叔,有我们看着,他自觉很多了。”
  宋斯年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落在他额头的淤青上,“这是怎么搞的?”
  “不小心撞了一下。”
  “你们都怎么回事?小夏手腕也疼了几天才好。”
  宋清则扯唇笑了笑。
  按照那天揍他的力道,夏时确实可能伤到她自己。
  “夏夏在几楼?我去看看她。”
  从办公室出来,宋清则去了整容整形科。他沿着走廊走了一圈,找到了夏时的诊疗室。
  门框上挂着“三诊室”的牌子,一旁的墙上旁挂着她的工作照。照片里的女人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眸微弯,嘴角的笑恬静又好看。白大褂削弱了娇俏的感觉,加重了沉稳的气质,隐隐透着一股子干练。
  宋清则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从不知道,这副俏丽的模样彪悍起来也那么有味道。
  他眼中全是疯狂的痴迷,甚至想在此刻就推开门冲进去将她抱在怀里。
  宋清则被这癫狂的想法刺激到,呼吸都急促起来。他靠着墙壁,仿佛这样就能离夏时近一些。
  这时候门开了,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经过。
  宋清则望着叶北周的身影,脸色瞬间阴沉下去。目光在缓缓闭合的门上定了两秒,他抬步跟了上去。


第二十二章 
  停车场里。
  宋清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叶北周身后。这一路上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他和夏时在里面做了什么。
  越想越偏激; 嫉妒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抬手覆在心脏的位置,揉了几下来缓解针扎般的疼痛感。
  几年前看见夏时第一眼; 他好像就失了心智。宋天遇把他当成亲生儿子; 实在不想令他失望,所以他努力的控制自己。
  直到三年前那个夏天。他有事回国,夏时不仅来接他; 还亲自帮他安排住处。从来没有人对他如此体贴又耐心十足。
  掩埋在体内的火种渐渐蠢蠢欲动。叶北周的出现像打翻了潘多拉的盒子; 释放了他强烈的嫉妒和破坏欲。
  那天下着大雨,为了降低夏时的戒心他故意把自己淋湿。就在她转身去拿毛巾的时候,他趁机一拽; 将她压在了床上。
  手背上的伤疤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宋清则猛地回神,阴郁地看着前方。
  叶北周正要上车。
  他攥了攥拳头; 冷笑一声。
  不如就谁也别得到。
  “叶北周——”
  嘶哑的声音在停车场里响起。
  叶北周转过身,几米之外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在冲他笑。
  宋清则走到他面前; 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 “你来找夏时?”
  叶北周淡漠地看着他,“你谁?”
  掌握主动权的感觉令宋清则非常愉悦,他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我是谁不重要。但我觉得有一件事你应该很有兴趣知道。”
  叶北周撩了撩眼皮,有点不耐烦:“没时间。”
  他转身欲走,忽然听见那男人说了一句:“跟夏时有关哦。”
  叶北周关上车门,直勾勾盯着宋清则。
  “呵,有兴趣了?”宋清则轻笑一声,挠着太阳穴作回想状; “看来你还不知道我和夏时的关系啊。她没跟你提过吗?啊,我忘了。你们早就分手了。”
  叶北周表情渐渐冷凝,“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宋清则露出暧昧的笑,刻意挑衅地说,“当然是跟你想干、的一样。”
  说完,他轻佻地眨了下眼睛。
  这句话实在是太过赤。裸,很难不让人想歪。
  叶北周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把薅住他的领口,“我不管你是谁,说话给我小心点!”
  似乎激怒叶北周让宋清则十分愉悦。他咳嗽几声,低低笑出来。
  “你别想挽回夏时了,根本不可能的。”宋清则幸灾乐祸地说,“三年前我差一点就把她上了。她被我欺负得像一个破布娃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真的好可怜。那时候好像你正跟别人玩得不亦乐乎?啧啧,夏时真是认人不清。”
  听到这些话的几秒钟之内,叶北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感觉自己的思绪恍然被抽离,只剩一具空壳在与这个男人对峙。
  三年前我差一点就把她上了。
  她被我欺负得像一个破布娃娃。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真的好可怜。
  血液飞速往脑子里涌动,叶北周眼前一片红雾弥漫。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还没有意识到,拳头已经重重砸在了宋清则的鼻梁上。
  血如注倾下,宋清则眼前一黑,踉跄了几步。抬手蹭掉嘴角的血,皮笑肉不笑地说:“很惊讶吧?夏时竟然发生过这种事,而你却不知道!哈哈哈哈……”
  “老子他妈弄死你!”
  叶北周双目赤红,一双眼似着了火。薅住宋清则的领口,拳拳到肉朝他身上招呼。
  宋清则闪开两下,随即肚子上挨了一拳。他弯下腰猛烈咳嗽几声,继续挑衅:“听说她等了你一晚上。可惜啊……估计这一夜她都在回味跟我发生的事。”说到这,他咳嗽两声,“……能被她这样记着,值了!”
  叶北周紧绷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下颚紧绷,额头青筋暴起,一团火气堵在胸腔,整个人好像都要爆炸了。
  难怪夏时会怕黑怕打雷。他几乎无法想象她是如何做到在第二天心平气和地约他坐环城轻轨,又提出分手的。
  如果他那晚没有失约,可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叶北周心一抽一抽的疼。
  他情绪彻底失控,咬牙将宋清则往地上狠狠一摔。把他在压地上,用尽力气一拳接一拳地揍他。
  宋清则好似浑然不知道疼。他躺在地上,竟还能不知廉耻地笑出来:“就算……打死我,夏时也不会原谅你。是你自己扔下她的!是你自作……自受……”
  ——
  一楼大厅熙熙攘攘,好像炸了锅。
  夏时出了电梯,看见宋斯年从另一边急匆匆地走过来。
  “人呢?”
  护士指向门口,“在那里!躺着的那个!”
  宋清则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浑身是伤,一脸的血。似有进气儿没出气儿。
  宋斯年倒抽一口凉气,大喊:“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送到急救室!”
  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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