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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枭雄-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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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勉强可以委屈他们歇宿的客店,是县前街的丹崖客栈。店主是丹崖山的人,所以店名丹崖。头一天已有人订了店,整座店包下了,不再接待其他外客,所以店中只有三男三女。
客人刚落店毕,店门口一名要饭的拔腿就走,从县后街直奔西门,扬长而去,却末留意被人盯了捎。
西门至峡口镇的大道,行走的人并不多,全是当地的村民。走西北花园头的人,早年有许多商旅往来。从荆于关出陕西商州。可是。今年南阳附近自去岁入春以来,整冬不见雪景,开春迄今,不见滴雨,稻麦别说收成,连种子也没下,何来收成?三年前,刘千斤在这一带作乱,官府派兵戒严,入陕的路已经封锁,平常军民根本不许往来。今岁收成无望,饥荒将成,大量饥民向南偷渡汉江,涌入山区。往西却不行,紫子关已经封锁,而进入大黄山小黄山的路也不通。海天一叟心无大志,他不想造反,只作他的山大王,拒绝收容饥民,入山者杀无故。因此,饥民只好偷渡汉江,进入荆襄郧阳山区,有些则奔内乡,投奔小王洪,石歪膊。听说,早年的刘千斤余孽李胡子和王彪,已经进入九道梁山区,准备东山再起。
年初,李胡子以太平王的符令,派使者前来招请海天一叟入比,愿封他为河南王。海天一叟不上当,将使者的双耳刻下遣回,致语说,太平王的乌合之众,如敢在海天山惹事,一律格杀勿论,把李胡子气得几乎要亲子带领贼众前来火拼。
海天一叟老谋深算,见多识广,他看出今年的旱灾比去年更重,将有更可伯的大荒年光临,从饥民大量南移的光景看来,李胡子的声势必定日益壮大,比上次的刘千斤更浩大百倍,大乱将兴。上次刘千斤也找他合作,他直率地拒绝了,因此双方大火拼,损失可观。也因此一来,官府对海天一叟另眼相看,默许他在壶山开山立堂,不加过问。这次李胡子的声势浩大百倍,南阳一府二州的饥民,入山的数量至目下为止,已超过八十万了。万一李胡子在起事造反之后,为期先解决内顾之忧,势必先解决海天一叟的垛子窑,将是玉石俱焚之局。因此,他知道海天山已无留恋的必要了,他犯不着和李胡子火拼,已打定主意在不久之后,移至熊耳山投奔神箭古月亭,古寨主是他的拜弟,已经接受了他的请求。
因此,海天山事实上已形成孤立之局,此路不通,陌生人离开峡口镇,休想再踏入雷池一步了,往来的人口稀少,走上十里八里,不见一个行人。
小花子出了西门,路上全是些衣着褴褛面有莱色的村民,举目向四周看,赤地千里,鸡犬不闻。
他奔向一棵大槐树,正想展开轻功奔至树下的土地庙,那儿,是海天山的一处传递站,有一座茶亭,平时经常供给路人解渴的茶水。
蓦地,土地庙中人影乍现,现出一个壮实如牛的青衣大汉,劈面拦住豪笑道:“哈哈!小兄弟,辛苦了,歇会儿再走吧。。
小花子吃了一惊,不是自己人嘛!竖打狗棍立下门户,讶然问:“老兄,在何处得意?”
“哈哈!别问,别问,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只消知道在下是吃山的,就成。”
小花子知道不妙,沉声问:“阁下是正黄旗呢,抑或是副黄旗?”
李胡子的巢穴,立了一面大黄旗,即所谓招兵旗,主巢穴的叫正黄旗,其他地区则称副黄旗,以辨别是何处的人马。小花子料错了,还以为遇上李胡子的人哩!
大汉哈哈狂笑,笑完说:“小兄弟,你弄错了。你听着:许州七柳,龙飞九州。”
小花子扭头便走,急急逃命。
“小兄弟,留驾,不为难你,用你通风报信。”
小花子一咬牙,一声尖叱,扭头向土地庙中追来的大汉旋身来一记“回龙戏珠”,打狗棍凶猛地递出,抖出一朵杖花,居然风声虎虎。
大汉哈哈大笑,左闪,出手,勾住棍一带,左掌贴棍削出,叫:“撒手,小心断指之厄。”
小花子不敢放手,力气太小,抽不回棍,手一松仰身斜扭,一腿踢出。
大汉将棍向下一带,“拍”一声击中小花子的膝盖,急抢而入,一把将咧嘴坐倒的小花子劈胸提起,笑道:“再撒野,大爷下废了你才怪。”
同一期间,秋雷带了清风,泰然走向南门街的同记粮店。
同记粮店早已没有米面出售,但招牌还未取下,这年头,村寨十室九空,城里的人也大都逃荒去了,一斤米要卖黄金二两,吃得起的人少之又少。这家粮店是城内第一家大粮店,只有一些从六百里外的商州运来的麦皮,高梁,豇豆等等,但经常缺货。
掌柜的这几天闲得慌,道路不靖货源已绝,店东伙计全都懒洋洋的,四扇大门只开了一扇边门,他站在店门口抬头看天,天宇中万里无云,毒太阳晒得人头晕脑胀。
“再不下雨,得吃草根了。”他喃喃地说。
口中说,目光却落在施施然走近的秋雷主仆身上。
“那话儿来了。”他心中暗叫。
秋雷含笑走近,站在阶下举手长揖,微笑道:“请问兄台,掌柜的仁兄可在?”
“尊驾……”掌柜的讶然问。
“在下姓秋名雷,请见掌柜先生。”
清风从剑匣拔出长剑,纵上阶在店门上一阵挥动,划出一条简单而神似的飞龙,笑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家相公专程前来拜望贵当家,用不着假撇清,反穿皮袄装羊。快将咱们爷儿俩往里请,还等什么?”
清风开门见山的叫着,幸好街上没有人。掌柜的想发作,又不敢,只好强忍恶气,向里伸手说:“秋爷玉趾光临,小店幸甚。请进,请进。”
清风一阵怪叫,厉声道:“什么话?为何不开中门迎?小看人么?”
店中早有准备,掌柜的向内喝道:“大开中门。伙计,迎客。”
中门大开,店中站着八名粗胳膊大拳头的伙计,一个个叉腰而立,全用凶光四射的怪眼,死盯着来客。
掌柜的举手虚引,冷冷地说:“请进店来待茶,请移玉。”
秋雷举步升阶,含笑说:“有僭了,打扰贵店,于心难安。”
他领先入店,瞥了众伙计一眼,又道:“贵当家所派主持店务的弟兄,全是上上之选,难得呀!”
掌柜的引客人就坐,店伙奉上香茗,他自己也在案旁落坐,说:“在下池靖,奉当家手谕在这儿主持店务……”
“哦!原来是铁扇子池兄,久仰,久仰。”秋雷抢着说。
“秋爷不远千里而李,来意不善,不知有何指教,愿闻其详,尚乞见告。”铁扇子不再客套了,直指正题。
秋雷胸有成竹,笑道:“在下此来,专为拜望贵当家,以解决许州金鞭于庄的事,特请池兄先容。”
“秋爷谋夺于庄兄的基业,胁迫于兄反叛敝当家,敝当家不加过问……”
“什么话?”清风怪叫,哼了一声又道:“金鞭于庄乃是独行大盗,不受绿林管辖,贵当家与他只算朋友而已,凭什么阁下敢称他反叛?岂有此理:”
铁扇子大怒,候然站起怒叫道:“可恶!你是什么人?敢在这儿教训池某?”
秋雷作好人,摇手笑道:“池兄,请息怒,目下彼此不宜争论,是么?那是在下的跟随,为人鲁直,言词间或有所得罪,池兄休怪。在下此来,不打算与贵当家理论是非,只想彼此和平相处,解释金鞭于兄的误会,可否请池兄派人至山寨……”
铁扇子接口道:“秋兄既要一见敝当家,在下愿为引见,乾坤堂没有宾馆,秋兄何时可以启程?”
秋雷摇头,笑道:“在下有要事在身,。无法前往贵山拜候,特请池兄传信山寨,请贵当家在丹崖客栈一会。”
铁扇子气得脸上发育,冷笑道:“敝当家领袖绿林,岂能轻离山寨?”
秋雷也沉下脸,站起说:“秋某一方之霸,名震江湖,到贵地请见贵当家,已是情至义尽。告诉你,明日午正秋某恭候他的大驾,他如果不来,秋某先铲除贵山在四郊的明暗窑子,休怪秋某言之不预,告辞了。”
“你敢?”铁扇子厉声叫。
秋雷剑眉一轩,沉声道:“有何不敢?不信秋某先让你开开眼界,免得自命不凡坐井观天。”
“兵刃取来。”铁扇子向里叫。
秋雷哈哈狂笑,说:“阁下,何不先试试拳脚?动兵刃对贵店毫无好处。”
铁扇子不再发话,突然飞扑而上,乘秋雷语声末落,凶猛地攻了三拳劈了两掌。
秋雷双掌左拔右格,屹立如山,轻易的化去三拳两掌,立即抢入还以颜色,左掌一引,引出对方的右手,右拳切入,发如电闪。铁扇子连拳也未看清,“噗”一声左颊便挨了一记重击。不等他叫唤反扑,凶猛的打击已绵绵而至,一记“左右开弓”打得他脑袋欲裂,眼前一阵黑。“砰”一声斜撞出丈外,恰好昏跃在柜台后端的粮桶内。
两人交手不过是刹那间的事,八名伙计连看都没看清,只看到人影乍合,然后铁扇子斜撞而出,如此而已。
“咱们上!”有人大叫。
秋雷呵呵笑,摇手道:“老兄们,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是太愚蠢了么?凭你们几个小毛贼,也敢奢言和秋某动手?免了罢,快通知贵当家,明日午正,秋某在丹崖客栈等他,再见了。”
话完,与清风扬长而去。
当晚,一名悍贼送来海天一叟手书,说得很简单,但十分坚决,说明日巳牌正,城西十二里长山谷口见面,如果胆怯不来,江湖上见。
长山谷口,在湖水南岸,西南是绵延二十余里的长山谷,谷口是处密林遍布背山面水的荒原。河床已看不到水影,干得出现了可怕的龟裂惨象。
所有的树林,已失去了持有的青绿,一片憔悴枯黄。毒太阳静静地照耀,大地热腾腾,四周鬼影俱无,人畜几乎绝迹,如不亲临其地,永难相信这是以山水见胜的三省交界处山区。
谷口原有三户人家,这时已不见人影,人都逃荒去了,只剩下三栋无人照管的破败土瓦屋。这就是约会的地方,巳牌初,还不见主客双方派人到来。
秋雷昨晚已来勘察了当地的形势,已看出这儿根本不宜设伏,任何方向皆可走动,上千人马不见得能将四周封锁,干涸了的河床隐不了人,也阻不住人。
他已看出海天一叟这次的约会,恶意不多,不由心中狂喜,决定与昭华双剑赴会。
他换了一身月白劲装,背系长剑。昭华姑娘则穿一身水湖绿劲装。两人穿起劲装显得十分抢眼,男的英俊,女的刚健婀娜,看去象是一双壁人。
中间一栋瓦屋中,半朽的木门突然“砰”一声倒下来。
秋雷和林姑娘,两匹健马恰好到了谷口,看日色,距巴正不过片刻。听到瓦屋有声音,两人驱坐骑向瓦屋奔来,直迫近至屋前晒麦场,仍不见有人现身。
“昭华,你先等等。”秋雷向姑娘招呼,飞身下马,轻挥着马鞭,向瓦屋奔去。
破木门倒在地上,门内站着一个凶猛狞恶的巨人,飞蓬发,乱虬髯,眼似铜铃,血盆大口狮子鼻,赤着上身,露出一身虬结如坟如丘的古铜色肌肤,高有八尺以上,看去象一个野人,令人望之心寒。
秋雷不在乎,泰然向里走,跨入门限。
野人不言不动,象个石人,铜铃眼毫不眨动,似乎不是真人。
秋雷艺高胆大,直迫近八尺内,含笑道:“尊驾练了一身好筋骨,雄壮如山,真亏你练的,下了不少苦功吧!贵当家来了么?阁下高姓大名?”
巨人仍然不言不动,象一个毫无知觉的人。
秋雷一怔,心说:“咦!这家伙难道被人点了穴道制住不成?”
他走近细瞧,伸手在野人眼前一晃。看是否有反应。
“咋!”巨吼象乍雷,震得耳膜欲裂,野人突起发难,在吼声中抱住了秋雷,双手象铁箍,一抱之下力道万钧,换了旁人,胸骨不被挤碎才怪。
秋雷冷笑一声,三阳神功倏发,浑身坚似金石,接着,“噗噗”两声暴响,两劈掌在野人左右头根。
“嗯!”野人轻叫,双手一松,接着一声虎吼,出其不意抓住秋雷的腰部将人向上举,抛石子似的将秋雷抛出门外,他也急冲而出,不等秋雷站稳,再次扑上。
秋雷高也有八尺,只是没有对方结实雄壮而已,试出对方力大无穷,而且可能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一类不怕打击的硬功,不下重手不行了。
他一手拨开抓来的大手,扣牢对方的腕脉,大旋身躬腰低头来一记大背摔。
野人居然反应奇快,右手被扣实胸部顶紧,双脚立即离地,也竟能收管抵住秋雷的颈子,左手扣住了秋雷的左腿,人向前借势猛冲。
秋雷将人摔出了,但左腿被扣,野人的冲力奇大,他一时也沉不住马步,身不由己,两人凌空来一记空心翻,“噗”一声大震,尘土飞扬。野人背脊着地,重重地掼倒,仍死扣住秋雷不放开,秋雷的背压在野人的胸上方,猛地一肘猛顶,正中野人的左肋。
“嗯!”野人轻叫,手松了。
秋雷虎腰急扭,脱出对方的双手。
两人各向侧波,飞跃而起。巨人的狮子鼻有血迹,原来是被秋雷背上的剑柄云头所撞中。
秋雷不再和野人斗蛮力,拳发如电,“黑虎偷心”渔阳三擂”再变“凤凰展翼”。前四拳击中野人的胸腔,把野人打得不住后退,不住沉声叫痛,双手不住封架,手忙脚乱。最后一招的手肘,凶狠地撞中野人的左筋,在“展翼”的下半招,他的掌背又下沉重的一击,击中野人的右胸胁。一连串凶狠沉重的打击,力道如山,野人虽练了金钟罩,同样禁受不起以三阳神功注入拳掌的凶猛霸道扫击,“啊”一声怪叫,飞跌丈外,砰然大震声中,烟尘滚滚。
晒麦场上的林姑娘安然坐在马上,喜悦地叫:“打他个半死再说,这人是海天山第一条好汉呢。”
秋雷当然不放过,冲上伸手将野人的腰带抓住向上提,右手铁拳正待攻出,野人却大叫道:“住手!我恨天无把苗勇服了你。”
秋雷放了手,笑道:“哦!原来是苗兄,得罪了。”
江湖上论真力,有两个人是顶尖儿人物,两手可力掣奔牛,可举千斤巨石。恨天无把苗勇是其中之一,另一个是飞云观被秋岚救出的恨地无环张澜。恨地无环隐世不出,恨天无把却作了强盗。论年纪,恨天无把只有四十出头,小了一倍。
恨天无把揉动着胸胁,咧嘴地说:“你小子好狠好重的拳头,徒手相搏,我第一次失手,你厉害。我跟你走,怎样?”
“你跟我走?”秋雷讶然问。
“不错,跟你走,货卖与识家,跟你,我心服口服。跟着海天一叟,他只叫我守山门,他的玩意差得紧,不是敌手。
秋雷大喜,伸出大手说:“一言为定,咱们以后兄弟相称,我叫你大哥。”
两只大手一夹,把住臂,双肩相抵,把得死紧。恨天无把虎躯下挫,叫:“比马步,秋兄弟。”
两人向下沉,扭腰、顶进、猛拨、下带、上抬,但半斤八两,脚下未动分毫。片刻,两人额上见汗,蓦地响起秋雷一声沉喝,恨天无把右膝突然一挫,膝盖着地。
“你行,我输了,输得不冤。”恨天无把高兴地叫。
两入放了手,相对哈哈大笑,秋雷问:“大哥,海天一叟为何不来,巳牌正了。”
恨天无把拭掉额上的汗水,说:“他会来的,快到了,他今天很烦恼,等会儿我还得替他尽一次力,大丈夫绝交不发恶声,我不愿让人说我苗勇是忘恩负义之徒。”
“你要帮他对付我?”
“不!是对付李胡子的人,兄弟,你听说过太平王?”
“略有风闻,但不知其详。”
“那家伙要造反,预定在八月中秋举事,手下已招纳了九十万乌合之众和一群亡命徒,上次派人招龙当家入伙,被当家的将来使割掉耳朵放回,他不死心,将咱们的人恨入骨髓,本想派兵前来报仇,却又怕泄露消息惊动朝廷,影响举事大计,这次他派了十二先锋中的八名好汉,前来向本山叫阵,约定午正在这儿见面,双方不带人马,一比一拼他个你死我活。”
“八个人,哈哈,李胡子未免太小觑了海天山的英雄了。”
“兄弟,话不是这般说,咱们江湖人以信义为先,说过一比一决不会倚多为胜,八先锋每人皆身怀绝学,号称万人敌,老实说,能接得下他们的人,不但海天山找不出几个,江湖中也不易找。”
“大哥,你呢?”
“我接下一个可以胜任,接第二场……不瞒你说,吉凶难料,李胡子的八先锋令当家的十分烦恼,你又适逢其会的找他麻烦,想得到他的心情是如何的焦躁了。”
秋雷往林姑娘身旁走,一面说:“大哥,小弟此次来完全是善意的……”
话未完,谷口枯草丛中传出一阵豪笑,海天一叟徐徐现身,大声说:“飞龙,你的善意老夫心领了,司马昭之心,难道老夫不知么?哈哈!”
南首疏林中一声鬼叫,站起一个黑铁塔般的黑衣人,手中的托天叉闪闪生光,左右并肩站着四名半百年纪的黑衣人,执托天叉的人,秋雷不陌生,在天生桥已经有过一面之缘。
西端密林中,也传出一阵桀桀狂笑,五名高矮不同像貌狞恶的老悍贼,大踏步出林走向晒麦场。
海天一叟举步走近,他左右共有六名花甲年纪以上的老人,全穿了黑劲装。背着刀剑,从容走近。
秋雷呵呵笑,迎上说:“龙当家,贵山高手如云,山寨赛是金城汤池,秋某如不用激将法,怎能请得动当家的虎驾,秋某来此确无恶意,如果当家不谅,那么,悉凭阁下卓裁。”
“你来此到底有何用意?”海天一叟厉声问。
“要与当家联手,对付龙形剑王玉堂。”
海天一叟困惑地注视着对方,狠狠地吸迫对方眼神,要在秋雷的眼神中,找出话中具有多少诚意,然后问:“你的话是真是假,不是算天门峡的账?”
“秋某言出如出,决无戏言,天门峡之事,不谈也罢。”
“为什么?”
秋雷撇了身侧安坐马上的林姑娘一眼,泰然地说:“为了绿凤孟娥。”
海天一叟笑了,说:“绿凤嫔上了龙形剑,老夫略有风闻,难道不是你扔掉绿凤的。”
“秋某只是问光老是否愿意联手。”秋雷追问,称海天一叟为“光老”,口气相当客气。
“事实真象未明之前,老夫无法给你满意的答复。”
秋雷冷冷一笑,沉下脸说:“请看今日江湖中,究竟是谁的天下,秋某雄霸许州,威临中原湖广三峡,有江南浪子两位主持大局。南京江右。有七柳七煞主事,湖广以南,与君山秀士即将敌我分明,江汉之间,青云客与秋某将是亲家……”
“哈哈哈哈……”海天一叟狂笑,笑完说:“青云客是独角天魔的得意门人,独角天魔已重出江湖,助门人闯天下。青云客野心勃勃,会和你结亲家,你未免太自信了。”
秋雷向昭华伸手虚引,笑问:“光老可认得林姑娘么?在下可替诸位引见。”
“小女子林昭华,以后请多多指教。”昭华在马上颔首含笑发话,状极得意。
海天一叟这才有机会向姑娘仔细打量,脑上渐现惊容。青云客带着青云八丑走江湖,经常也带了妻妹同行,江湖对昭华姑嫂俩并不陌生,海天一叟岂能不识,他吁出一口长气,冷冷地说:“就算你有无数高手在佑,龙某却不愿做你的爪牙。”
“秋某绝无此念,只想与光老联手对付龙形剑,至于江湖事,秋某管黑白两道,光老则领袖绿林,咱们各行其事,和平共存,怎样?”
海天一叟顽固的摇头,说:“老夫看不出你有多少诚意,日后再议,告诉你,金鞭于庄是龙某的朋友,你要保证他的安全,如有三长两短,龙某将令七柳湾变成屠场,目下请两位离开,日后再议联手之事,是否需要,老夫自有主见。”
秋雷强忍心头怒火,平空生出除去金鞭于庄的念头,淡谈一笑,接口道:“好吧!尊驾既然拒绝联手,在下只好告辞了。”
“老夫并末拒绝,但得从长计议,目下老夫有事,过些时日方可决定。”
秋雷行礼告退,说:“诸位既与李胡子派来的八位先锋在此一决,机会不可错过,在下有幸倒得看看贵山的高手大显神通。”
两人退出屋前的草坪,在北首近河床的一座密林中系上坐骑,静候其变。
谷口的东首,有一条小径伸向另一座山谷,可以到达汉江北岸。
近午时分,八匹枣红健马掀起滚滚黄尘,从山谷奔出,蹄声如雷,沿小径向长山谷口飞驰而至。
海天一空率领着手下弟兄在三间瓦屋中休息,蹄声传到,十八个人涌出屋外,一字排开,恨天无把挽了一条黄黑相间的虎尾棍,铜胎,两色漆,乍看去不知是铁是木,其实是风磨铜打磨的重家伙,全重八十二斤,假使对方误以为是木棍,不上当才怪。
八匹健马狂奔而至,在谷口草坪两面一分,蹄声候止,八匹马一字排开,同时止步,排列得整整齐齐。
中间两人突然举手大喝道:“艺比天高。”
“江东八豪。”其余的人接着虎吼。
“下马!”中间的大汉高叫。
八人飞身下马,八人如一,同时落地,同时将缰挂上鞍前的判官头,八匹马同时扭头转身,同时小驰奔入谷口的密林,训练之精,令人叹为观止。
远处的秋雷心中一震,向姑娘说:“江东八豪,不是黄山老怪手下的八名守炉人么?老怪不与江湖人往来,原来早已存心不良叫门人子弟造反,难怪瞧不起江湖人。”
“怎见得是老怪的守炉人?”姑娘问。
“去年我曾经到过黄山天海,曾在老怪石室前经过,见过这八个人,后来,在到文殊院的路上,就曾和刚才高叫下马的大汉同行,所以认得。”
八个人全穿了箭衣,背系长剑,腰上是皮腰带,插了一排六寸小飞刀,一个个相貌狰狞,怒眉暴眼,年纪约在四十上下,身材高矮不等,结实精悍。
发令下马的大汉短小精悍、额中有一条刀疤直拖至眉心,满脸红光,生了一个酒槽鼻,走起路来张着膀子,看去神气万分,傲气凌人。
八个大汉在草坪中间一字排开,额上有刀疤的大汉向远处屋前的海天一叟点手叫:“龙当家的,到草坪来答话,我鬼影幽魂沙千里等你的答复。”
海天一叟举手一挥,十八个人从容踏过晒麦场,走入草坪,分两列迎上。
双方在草坪中间相遇,相距五十丈外站住了。
鬼影幽魂向前走,海天一叟也独自迎上。
秋雷一拉林姑娘的纤手,两人携手进入草坪。
鬼影幽魂冷冷一笑,抱拳行礼,大声说:“龙当家,沙某奉大王手谕,再给你一次机会,免得海天山乾坤堂玉石俱裂。”
海天一叟哼了一声,沉声说:“你就是这几句话么?多此一举。”
“那么,你决定一意孤行了。”
“正是此意,龙某宁可作强盗,决不造反,绿林大盗有十大戒律,不劫清官,不抢孤儿寡妇,不胁迫良善,不欺升斗小民,而你们,哼!什么东西,流窜所及,玉石俱焚,当年刘千斤造反,杀了多少人,老兄,四十余万,四十余万人中,有多少人是真正该杀的,你们简直狗屁不如,行同禽兽,还想裹胁海天山的英雄豪杰做你们的走狗爪牙,你简直瞎了眼昏了头,来吧!老夫用武林规矩和阁下赌生死,八场?负五场为输,你们输了,不许你们再来骚扰,老夫输了,海天山是你们的了。”
“好,阁下快人快语,谁先上场?”
“我地府游魂招雄先上,谁先来送死?”叫吼声震耳、最左侧的一个瘦长大汉奔出场中。
海天一叟和鬼影幽魂同时退下,双方的人也同向后退,空出十丈方圆的一段草坪。
一名花甲老人拔剑出场,阴阴一笑道:“我,阴司鬼王,王庆,恰好是专收游魂厉鬼的人,咱们俩正好看看谁先死,不是冤家不聚头。拔剑!”
地府游魂咧噶怪笑,说:“妙极了,上啊!老鬼王。”
两人立下门户,剑尖徐伸。
“叮叮!”剑尖轻触了两次,先试试力。
地府游魂哈哈长笑,突然展开抢攻,奋勇突进,连攻八剑之多,剑虹急剧闪动,龙吼震耳,剑气迸射。
“铮铮铮铮……”金鸣声连续爆炸。
阴司鬼王接了八剑,回敬了九剑之多,双方远攻,剑无法不接触,换了一次照面,双方棋逢敌手。
接着,愈迫愈近,剑影飞腾中,疾进疾退快逾电光石火,一双剑尖吞吐如电,剑虹只在对方的胸腹之间弄影,险象横生,危机一发。
危机终于来了,地府游魂一声怪笑,掏出了真才实学,剑上所发的剑气突趋猛烈,罡风扑面,冷气袭人。
“铮铮!”阴司鬼王连错两剑,化去了对方“王星逐月”的前两剑,人向后退了两步。
“着!”地府游魂低吼,第三剑出手,人影飞扑而上,剑尖在阴司鬼王的剑右飞旋而进。
“糟!”一旁的秋雷失声叫,只有他看出了危机。
阴司鬼王撇剑自救,对方来得太快了,剑撇出人向左纵,还想顺手枪攻哩!
糟了,他撒剑封招没封住,对方最后一剑竟然是虚招,剑反面向下沉,一挥之下,血珠飞溅左胁下骨折肠出。
“啊……”他狂叫,斜退五六步,跟随站住了。
“承让,承让,哈哈……”地府游魂冷酷的笑,转身走了。
阴司鬼王的头缓缓下垂,目光落在正挤出胁下创口的红血和白肠,打一冷战,伸手一按,“当”一声长剑坠地,身形一晃。砰然倒地;救他的人刚好抢到,一切都嫌晚了。
一名精壮的大汉缓步而出,拔剑笑道:“第二场轮到我四海孤魂水良知,谁将命拿来给我?你们这些小毛贼,不成气候,不成气候。哈哈!”
一名中年大汉怒不可遏,发出一声震天怒吼,飞扑而上,厚背单刀如同狂风暴雨,连攻五刀。
四海孤魂不接招,左闪右避,一面狂笑道:“你真蠢,阁下,不通名便乱砍一气,死了还要我这孤魂去查你的底细,岂不太……着!”
“完了!”秋雷叹息叫着。
大汉攻至第十刀,刚贴近四海孤魂的身左,已抢得绝对优势,只消转身顺手挥刀,便可将四海孤魂挥成两段,可是,他慢了一步,四海孤魂反面前冲、右扭、旋身,反迫在他的身左,剑尖倏吐,贯入他的左乳外侧。
“铮!”大汉的刀挥出了,假了一步,砍中剑身,剑向外震,一带之下,剑尖离体,大汉也被带得向后便倒,创口更大,肺冒出了气泡。
“哎……”大汉在地上挣扎,滚了两滚便躺着不动了。
恨天无把拖着虎尾棍大踏步而出,抢先叫:“谁和我恨天无把拼命,快上。”
“我,炼狱厉魂詹定山,要命你就拿去吧!”一个雄壮如狮的人一面说,一面拔剑向外走,语气中充满了轻蔑。
刚立下门户,还未献礼,恨天无把已狂风般卷入,虎尾棍罡风乍起,毫无顾忌的抢进,“穿针引线”斜捣而入,“狂鹰敛翼”猛挑而出,疯狂地再来一记“排云荡雾”,猛攻对方的中、上盘别看他个儿高大是个浑人,但出手如风,攻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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