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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枭雄-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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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传来东海神尼一声低喝:“俞施主,可以掌灯出来……”

满天花雨取下长明灯,钻出洞外。姑娘抱起了秋岚,由根地无环断后,钻出洞外左右一分。

这是一问被铁叶门闭住的静室,相当宽敞,前面有两座铁叶门,左右各一座,密布着钱大的圆头钢钉。室中设有神案、拜坛、鼎炉,还有三根皮鞭,一张形如老虎凳的怪长案。灯光一映,室中景物在目。一个年青道人脑袋被石块所击破,另一名年青道人,脸色死灰站在墙角,被东海神尼用拂柄抵在他的胸前,压挤在墙角动弹不得,两把长剑遗落在地上。

“带咱们出去,不然你得死。”恨地无环大叫。

年青人抽着冷气叫:“如果能出去,小道早就出去了。小道是看守静室看管女肉票的人,从未单独外出过,不知这扇外出的门是怎样开启的。”他指了指右首的铜钉铁叶门,恐怖地摇头。

秋岚恰在这时醒来,挣扎一下,急问道:“道长,观主的静室在何处?”

年青人向左首铁叶门一指说:“这间就是。”

“能开门么?”

“可以,除了进出的门,余三间小道皆可打开。但三间秘室皆无出路。”

秋岚挥挥手说:“劳驾,把三扇门全部打开。”

三扇门的开启机捩皆是门左的灯座,门打开了,众人眼前一亮。飞云观主的居室,牙床锦被极尽奢华,金珠宝玩在灯光下宝光四射,那象一个方外人的居室?简直是皇侯的寝宫。

另两室中,共有十九名掳来的美女,由两名中年道姑装扮的女人管领,惊惶地缩在室中发着抖。

秋岚一把拉着小道人奔入室中,说:“小道长,我保证你的安全,但你得将观主百日飞升丹的解药给我。”

小道人大喜,说:“不难,施主希能言而有信。”

眼看天色已近黄昏,山坡上的金四娘焦躁已极,她坐立不安,盯视着下面静静的飞云观,心乱如麻,银牙一咬,自语道:“我只好走了,看来,我只得暂时放下洞庭的事,先找毒王拔除百日飞升丹的毒质再说。可是……可是,我的法宝已失,怎能迫毒王乖乖拿出解药来?爷爷的行踪如谜,不然找到爷爷便任何都不怕了!”

她正待动身离开,突觉左侧林中有人影一闪。

她不愧称老江湖,先不移动身躯,缓绥用目光搜视。不错,有人,一个老道。她认得,那是飞云观主的大弟子天鸿道人,正从一棵大树后窜出,闪电似的躲到另一棵巨树后藏身。

她不肯失时机,立即蹲下。双方相距约有十余丈,中间隔了无数树木,不留意是很难发现对方的。天鸿的注意力全放在下面的飞云观,没留心附近有人。

是祸躲不过,老道活该倒霉,他那儿看不清观后的景物,便小心的逐树纵跃,向这儿窜来。

金四娘早巳伏身树后,从草梢头的空隙中全神待敌。

近了,天鸿从三丈外一棵树后窜出,捷逾电光石火,一闪便至,恰好到了金四娘藏身的巨树后。

金四娘伏在树的另一面,不等老道将身藏好,突起发难,伸手扣住老道的右脚猛带,同时一掌劈出,“噗”一声劈中天鸿的膝盖,膝盖立碎。

“哎……”天鸿厉叫,仰面便倒。

金四娘暴起,一脚扫出,小蛮靴的钢尖比利刀钢锥更霸道,将老道的左跨骨踢得出现一个大血孔,伤至骨内。

老道狂叫一声,伸手拔剑。

金四娘冷笑一声,俯身一把扣往老道拔剑的手向上提,左手出如电闪,一连三劈掌全落在老道的胸颈旁,老道杀猪般哀号不已。他毫无还手的机会,做梦似的躺下了。

金四娘夺过长剑,劈胸一把将老道抓起,拖死狗似的往林木深处走,在一丛松林中将人往下丢,叱道:“你先看看,要死要活悉从尊便。”

天鸿下半身已成了废人,上半身麻木,但一双眼却可见物,在落日余晖中,他头上的景象令他汗毛直竖,魂飞魄散。

头上,玉虚子的手脚,被四根山藤勒住,倒吊在两棵松树之间,上脚不沾天,头下不沾地,口中勒了一条布带,眼耳鼻中血不住往外沁,脸上的肌肉不住扭曲痉挛,显然还未断气。脚筋和肩筋已被扭断,山藤拉得紧紧地。看了这光景,天鸿感到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晚间,蛇虫便会替他收尸了。”金四娘冷酷的说,一面解老道的剑鞘自己佩上。

“饶……饶命”老道惊饰地叫。

“你要活?”

“请……请高抬贵……贵手。”

“贵观主的下落,招出来。”

“贫道不……不知,所以前来探……探着。”

“百日飞升丹的解药,拿来。”

天鸿摇头,哀叫道:“姑娘明鉴,家师的解药,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不说?”金四娘切齿叫。

天鸿惊得屁滚尿流,双手吃力地乱撑,哀声叫:“贫道确实是不知,师父平时只叫两个内房小师弟取出收入,不由他人经手。师父的秘室,不许观中任何人进入,里面的两个小师弟也不许外出,谁也不知……”

“你两个小师弟呢?”金四娘抢着问。

“大概仍在观中秘室,他两人不知道出路。”

“你该知道入室的路,你是十三弟子中的老大。”

“贫道只进过一次,恐怕记不得了。”

金四娘拔剑砍一两个树叉,丢下说:“站起来,带我走。”

天鸿不敢不走,挣扎着拾起树叉当拐杖用。在拾树叉时,他眼中冒出一阵怨毒的火花。

他们从侧殿进入。金四她紧随将天鸿,天鸿下身用不上劲,吃力地仗着两支树叉走路。

进入了黑暗的甬道,金四娘一把扣住天鸿的后颈,亦步亦趋,一面凶狠地说:“你如果想捣鬼,不活剥了你的皮,我金四娘就不配称三凶之一。”

“贫道怎……怎敢?”天鸿战栗着答。

转了几个弯,长明灯的微弱光芒从每一转角处透出,所看到的全是石室、铁叶门、石走道、神宪,上不见天,下不见土,这儿是永不见天日的秘室内部。

天鸿一面走,一面说:“金姑娘,小心脚下,进入秘室的人,今生再也不会重见天日了,这儿随处皆有凶险,随时皆有不测之祸。”

“废话!为何今世再也不会重见天日?”

天鸿扭转身躯,突然哈哈狂笑。

在笑声中,传出阵阵撞击的震耳巨响。

金四娘脸色一变,厉声问:“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笑我今生艳福齐天,有你这位早年四大凶人的孙女儿陪葬,我怎能不笑?哈哈哈哈!”

金四娘知道不妙,伸手便抓。

天鸿将双叉掷出,扑上叫:“来吧!一刻千金,妙啊!哈哈!”

“轰隆隆”连声大震暴起,前后走道被突然移来的沉重铁叶门闭死了,左面的石墙徐徐收拢了。天在动,地在摇,机轮轧轧声刺耳,八尺宽的走道愈来愈窄。左右两盏长明灯的火焰不住跳动、逐渐移近。

金四娘大吃一惊。一脚将天鸿踢倒,慌乱地两头急奔找出路,但一切已来不及了。

石墙渐近,四尺,三尺了。

她背抵住石墙,手脚死撑住前面移来的活墙,但万斤力道她挡不住,墙仍在移动。

“咔!”两盏长明灯一挤,断了,灯光候灭。

“完了!想不到我竟死在这个鬼地方。”她绝望地叫。

石墙迫近了,她的手脚已软,长叹一声,切目待死,准备迎接变成扁鸭,骨碎肉溶的最后一刻到来。石墙接触她的胸口了,一挤之下,她急得昏厥了。

不知经过多久,她突然在寂灭中悠然醒来,吁出一口长气,徐徐张开凤目,眼前灯光大明,耳听耳畔有人在叫:“好了,她醒来了。”

她大吃一惊,一跃而起。

这是一间走道旁的雅室,凉风习习,窗门大开,可以看到窗外的树影。室中灯火通明,她看到室中四个男女,正站在她面前注视着她。她身前,正站着穿了水靠戴了头罩,一再救了她的人手中提着她的大革囊,倚在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腕臂中。

“我……我不是做梦?”她吃惊地问。

戴头罩的人正是秋岚,他虚弱地说:“金姑娘,你被机关陷住,恰好我们在隔邻密室中,石墙自启,我们出险时便发现了你,幸而你处身在近铁叶门的一端,所以能及时将你救出。”

“哦!又是你救了我。”

“不!救你的人是东海神尼老前辈,在下已自身难保,不敢居功。”

“你—一—”

“我被独角天魔撞了一头,内腑离了位。哦!这是姑娘的革囊和百日飞万丹的解药,尚请将解蛊药见赐。”

金四娘接过革囊,问:“解药从何处得来的?”

秋岚向外面一指,说:“外面有满天花雨俞兄,救了十九名难女。还有一个小道士守着,他是飞云观主的秘室二童之一,解药是他取来的,绝无虚假。姑娘,请将解药见赐。”

金四娘吞下三颗玉色丹九,急忙解开革襄,逐一检视里面的瓶盒笼袋。

她抬起头,粉颊绽上了朗笑,向众人扫了一眼,笑道:“壮士,你太冒险了。”

“什么?”

“革囊入我之手,你们这些人随时可以丧生,你却大意……”

“贫尼却是不信。”东海神尼冷然说。

金四娘淡淡一笑,傲然地说:“信不信由你,我金四娘决不是浪得虚名的三凶之一,但你们尽可放心。这位壮士三番两次救我的命,我金四娘再没有人性,也不会对他下手。老实说,象这种具有坦荡胸怀的人,世间确是少见,这种人杀之不祥。”她转向秋岚,笑问:“你说吧!要什么解蛊药?”

“你的蓝蛊虹和蛊纳环的解药,尚请见赐,时辰不多了。”

“什么?你……”金四娘讶然问,随即冷笑一声,说:“哦!原来你是为洛阳乔家的人讨解药。说,你与他们有什么渊源。”

秋岚摇头苦笑,说:“在下与乔家素不相识,但在酆都那天,乔家姐弟两人之所以被姑娘所伤,起因全为了在下。因此,在下有责任替他们讨解药。”

“为何起因在你?怪事!”

“在仙都观下,乔小弟是跟踪在下的,不小心而被姑娘所伤。”秋岚只好撤谎,他不愿说出在酆都城的事。

金四娘吁出一口气,苦笑道:“就因为这点原因,你便不惜生命替他们姐弟卖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他们死了,在下一辈子永难安心,必须尽力替他们设法。”

金四娘死死地盯着他,久久方说:“你是非常人,世间象你这种蠢才实不多见,我服了你。”她取出两种药丸,一灰一蓝,每样倒了五粒,又道:“看颜色你便可对症下药了,一粒外敷,一粒内服,足矣够矣!余三粒送你防身,可解一般蛊毒。

但你得赶快了,午夜一过,你就不必用药了,目下已是初更将尽啦!”

“谢谢你,金姑娘。”秋岚感激地说,伸手接药。

“且慢!我有条件。”金四娘又变卦了。

“你……”秋岚大吃一惊。

“让我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好么?”金四娘问。

秋岚大急说:“请见谅,金姑娘,不是在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委实情非得已,在下决不是矫情。江湖凶险,在下不是江湖人,不愿招惹麻烦,尚望……”

金四娘嘻嘻一笑,将药交给他说:“好了,好了,看你急成这个样子。”

说完,她一声娇笑,穿窗而去。

秋岚将丹丸小心的收藏好,向众人行礼道:“救人如救火,在下先走一步了。那些姑娘们,劳神各位送她们至官府……”

“你一个人走?你……你走得动?”姑娘急问。

“那也是无法之事,还有一个更次,我必须赶到。”

“到何处?”恨地无环急问。

“巫山县码头,乔家的船在那儿苦等。”

“我的天!一个更次赶四十里,你……”

东海神尼断然地说:“琬儿,你背他上路,为师带那些姑娘们明晨起程至巫山交与官府去处理。”

恨地无环不吭声,拉下窗帘往秋岚身前一蹲,说:“上,老朽送你一程。”

湖天花雨在外抢入,叫道:“我也走一遭,在路上也有些照应。”

姑娘不管秋岚肯是不肯,把他向前一推,说:“走!俞前辈,请和家师在这儿善后,晚辈与张老前辈走一趟,这条道路晚辈熟悉。”

秋岚事实上已无法支持,一再强提余力为脱险而挣扎,铁打的人也吃不消,他连站也不易站稳哩!被姑娘一推,便伏倒在恨地无环的背上了,立即陷入昏迷境地。

恨地无环将帘布系好,说:“姑娘请引路,快!”

两人飞抢出门,展开绝顶轻功,隐入夜幕之中,向巫山县如飞而去。

码头上万籁无声,只有江水呜咽。

乔家的船与其他的船不同,桅灯、舱首灯、船尾灯,全点起了。舱首灯旁,一条绿巾随风飘扬。

笑弥勒和幕容永叔不时站在船头向黑暗的城厢凝望,不时走到码头上远眺,象热锅上的蚂蚁般,往复走动,长吁短叹。

月影西斜,天宇中斗转星移。,城中传来的更鼓声,一记记似乎在他们心头狠狠地敲击。这些天来,他两人似乎苍老了不少。

午夜将至,两人心乱如麻。

午夜一过,唯一可做的事便是替乔家姐弟俩准备后事,虽然仍可活一天。却无药可救了。

舱中,乔姑娘姐弟俩肿毒已消,但只能躺下,浑身发着高烧,肌肉不住抽动。毒王的解毒药解不了蛊,姐弟俩摆平在中舱,瘦得不成人形,一双星眸已呈现朦胧之象。两名使女不住饮泣,忙着替姐弟俩用冷水擦身。

夜深了,江风微凛,好美的江上之夜。

心头沉重的慕容永叔跳上跳下,笑弥勒不住长吁短叹。英雄有泪不轻弹,只缘末到伤心处,他两人眼角皆隐有泪光,可知他们心中的沉痛。

右侧停泊的船群中,有一艘下放湖广的客船,原来静悄悄的舱面,突然出现了人影,一个幽灵似的女人身影,在微弱的桅灯照射下,可以看出她穿了一身桃红衫裙。她缓缓地倚在舱门盘膝坐下,手中挽了一具琵琶。

调弦声乍起,三两声短音符在天宇下跳动,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接着,一阵珠落玉盘似的弦声飞扬,逐渐低沉,然后化成懒散轻愁的旋律。

歌声如虚似幻,轻轻地,甜甜地,幽幽地,象是天宇外隐隐传来:“古庙依青峰,行宫枕碧流,水声山色锁妆楼,往事思悠悠。云雨朝变暮,烟花春复秋。猿啼何必近孤舟,行客自多愁。”

歌声徐落,弦声徐敛,接着三两个零星音符轻轻跳动,令人兴起追忆缅怀的情绪,耳畔仿佛余音袅袅。

慕容永叔突然“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颤声说:“完了,我怎对得起主人?我……我不想活了。”

“大管家,沉着些儿。”笑弥勒扶住他低唤。

笑弥勒知道慕容永叔听了“行客自多愁”而触景生情,呕出一口鲜血,也无法安慰慕容永叔,因为他对秋岚绝了望。

弦声又起,歌声遥传:“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笑弥勒一生中,极少生气冲动,平时笑口常开,所以叫做笑弥勒,这时心中烦躁,火气特大,听到这些饱含哀愁的歌声,愈听愈焦躁,放下慕容永叔,奔向客船跃上跳板,火暴地叫:“姑娘呀!别唱好不好?”

绯衣女郎变色而起,粉脸一绷,冷笑着问:“尊驾多管闲事,难道歌声扰了尊驾的清梦么?”

“正是此意。”笑弥勒强项地答。

“你是谁?”

“我,笑弥勒柳文华。”

绯衣女人吃了一惊,吁出一口长气,打退堂鼓说:“好,算你行,日后有机会,你会知道我绯衣三娘不是善男信女,本姑娘记下了。”说完,拉开舱门入舱而去。

笑弥勒哼了一声说:“在江湖上找我就是,随时恭候姑娘芳驾。”说完,跃下码头。

城厢方向,两个黑影如同星跳丸掷,飞跃而至。

笑弥勒心中一动,飞掠迎上叫:“什么人,慢来。”

黑影站住了,是一男一女,男的背上还有人。

“请教,乔家的船在何处?”男的沉声问。

“你——”

“送药来的。”女的急叫。

“天啊!是山壮士送来的么?”慕容永叔奔近叫。

恨地无环火速的将昏迷不醒的秋岚解下,抱在手中,说:“老朽不知谁姓山,请看是不是这位,他带来了金四娘的解药。”

笑弥勒将人接过,大惊道:“我的天!他……他……他……”

姑娘接口道:“快!药在他怀中,时辰不多,救人要紧。”

恨地无环却不上船,目光向来路搜索,沉声说:“后面有人追来,可能是金四娘。”

慕容永叔急急地说:“走!老伯,上船,移舟对岸暂避。”

对岸,是一座小镇,叫老关庙,船刚滑出码头,码头上已出现了人影,果然是金四娘,她无意对恨地无环不利,只想看看秋岚的庐山真面目而已。

客船人影又现,绯衣三娘出现在舱面,向急急奔来的金四娘扬声叫:“谁愿意和笑弥勒捣蛋的,我绯衣三娘愿助他一臂之力,西安柳家的人都是旱鸭子,到水中请他去见龙王爷。”

金四娘见了水便害怕,怎敢再追,她向绯衣三娘走去,笑道:“好妹子,别胡思乱想了,船上有一个宇内无双的水中好汉,你不必乱打主意,送我下夷陵州,怎样?”

“你,咦!原来是金四姐,一向可好?”绯衣女郎跃下码头,向金四娘迎来。

“不好不坏,差点儿将老命送在飞云观,好妹子,你还没答应我呢?”金四娘走近笑道。

“小事一件,我正要往下走,欢迎四姐做伴。”

慕容永叔确是对金四娘有所顾忌,不得不移舟暂避,船泊老关庙,他仍深怀戒心,吩咐手下严加提防,他守住舱口,不住出声询问舱内的消息,笑弥勒同样紧张,他已听清绯衣三娘和金四娘的对话,心中暗暗后悔,没想到一时冲动,无意中和绯衣三娘结下仇怨,假如在这紧要关头中闹将起来,岂不耽误了乔家组弟的性命,他在前舱安置了秋岚,心里却放不下外面的事,深恐金四娘追来。

内舱中,琬君姑娘和两名侍女,迫不及待的向乔家姐弟上药,内外齐下,恰好赶上城中午夜的更鼓声。

不消片刻,姐弟俩的热度迅速下降,朦胧的眼光渐有神采,肌肉不再抽搐痉挛,呼吸逐渐平静。

“谢谢天!解药对症了。”琬君拭掉额上的汗水低叫。

舱外的慕容永叔然急地问:“症状如何?盼告。”

一名使女拉开舱门,喜悦地叫:“一切大好,大管家请安心。”她将症状说了。

“小梅,好好伺候,请那位姑娘至前舱一叙,以便面谢。”

前舱中灯光明亮,众人客套一番,通过名号,围绕着已近昏迷的秋岚,大家面色沉重,恨地无环听慕容永叔将乔家姐弟的症状说了,叹口气道:“金四娘杀人如麻,人性已失,但在山壮士诚挚而坦荡的襟怀所感召下,交出了解药,也算是一大奇迹。唉!目下咱们须设法如何抢救山壮士了。”

笑弥勒神情肃穆地说:“澜老,可否将山壮士受伤的情形说出,以便下药。”

恨地无环便将秋岚入石室救人,直至与独角天魔交手的事一一说了。

姑娘接口道:“家师曾替山壮士验过伤,认为如无少林的八宝夺命丹,伤势十分讨厌呢!”

幕容永叔一蹦而起,笑道:“小姐身旁还有三颗,老朽即去讨来应用。”

慕容永叔走了,姑娘向笑弥勒问:“柳前辈,山壮士真与乔家毫无渊源么?”

笑弥勒沉重地说:“琬姑娘,柳某所说的话,毫无虚假,不仅毫无渊源,而且在小可与山壮士在酆都大街道相遇之前,他与乔柳二家任何人皆不曾见过面,山壮士确不是江湖人,至于他的为人与家世,相信世间知者极为罕见。”

“那……那他为何不顾一切……”

“姑娘,如果你曾经乘船到嘉定州,你必可在船家的口中,认识镇江大佛下常年候机救人的两个人,这人便是山壮士和他的师父虚云大师,由此,你便该知道他的心地和为人了。”笑弥勒神情凝重的说。

恨地无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恍然地叫:“天!我真是瞎了眼,该看出他是虚云活佛的弟子的,我见过他多次嘛!但……但……怪!他该是姓……”

“噤声!”笑弥勒急急止住他往下说,又道:“千万不可说出他的姓名,他曾郑重的表示过了,不在江湖上泄露真姓名的。”

姑娘的凤目中,突然焕发出一阵奇异的神采,但她己佣转了头、眼神的变化并未落在众人的眼中,本来,她怀疑秋岚所以拼死找金四娘要解药,可能牵涉着情爱二字,没想到秋岚会为了两个陌生人曾冒万千之险,她的心目中,对秋岚生出极为美好的印象。

笑弥勒以为对隐瞒秋岚身世之事不满,向她说:“琉姑娘,请怨在下有难言之隐,山壮士之所以不愿姓名外传,确有他的苦衷,正相姑娘只愿通名而不愿示姓一般,尚请姑娘见谅。”

姑娘灿然一笑,说:“前辈幸勿误会,江湖忌讳甚多,这也是不得已的事。”

“柳老弟今后如何打算,山壮士又如何处理?”恨地无环问。稍顿又道:“老朽本应等待山壮士康复之后,方可动身返回重庆,但敝伴当已经将人救走,沿途是否有变不得而知,老朽只好先行赶回,日后再专程向山壮士道谢援手之德,尚请老弟向山壮士解说……”

笑弥勒不假思索池说:“在下即与慕容管家返回洛阳,山壮士养伤之事,澜老尽可放心,山壮士这次义簿云天,义救乔家姐弟,恩比天高,无以为报,至少在下也得将山壮士请至乔家小留一段时日,不然笑孟尝文忠兄岂不怪我么?”

“好,老弟如果将山壮士接至洛阳,老朽放心,夜已深,老朽该告辞了。”

笑弥勒大笑而起,说:“澜老,什么话,难道嫌在下俗不可耐不肯下交么,经整天风险,澜老与姑娘该已讯渴难当了,聊以三杯水酒,先为两位压惊,船中宽敞,今晚两位委屈一宵,明晨等神尼前辈到达时,再一并面谢。”

且回头看看飞龙秋雷。

晨间,五艘快船下放巫峡,一剑三奇以为巴山苍猿尸沉江底,认为沿途决不会再生枝节,不会有麻烦了,却末料到巴山苍猿的死党五蛟龙放他们不过,誓代当家的报仇,已在前面等他们了呢。

船过金盔银甲峡,向青石洞下放,舟行似箭.距巫山十三峰已是不远。

第三艘快船中一剑三奇结义三兄弟,与秋雷安坐舱面,一面观赏水光山色,一面纵谈江湖大局。

天色开始变了,变得阴沉沉地,天际传来隐隐殷雷,山中有雷雨。

一剑三奇相当得意,他已在沿途派人收拾残局,准备接受巴山苍猿留在三峡的基业,眼看三峡便可纳入自己的范围了,难怪他志得意满,满脸春风,他不住抚着颔下的美须,趾高气扬地说道:“秋老弟,这次如果没有你飞出一剑,兄弟很不容易置巴山苍猿于死地,日后得费不少工夫的,兄弟感甚,今后,咱们依前议行事,并希你我携手合作,你北我南,相信不久之后,江湖中将成为你我的局面,把酒论英雄,惟君与我,三凶三邪二龙二凤,算得了什么,哈哈!”

秋雷心中暗恨,心说:“这家伙被巴山苍猿打得亡命而逃,没有我那一剑,他不全军覆没才怪,他却在口气中不愿承认哩,好家伙,他在打我北他南双雄并立的如意算盘,可恶。”

但他一人双手空拳,不敢将不满的神色形于表面,说:“晁兄的意思,三峡水道……”

“兄弟立即派人清除巴山苍猿的爪牙,也许我会将夷陵州的基业迁至楚府生根,许州方面,兄弟不再过问,冲老弟的金面,兄弟决不再提,咱们今后衷诚合作,唇齿相依,老弟如果日后有困难,兄弟愿为老弟分忧。”

一剑三奇的意思极为显明,已经将三峡划入了他的势力范围

“哦!在下先为晁兄贺。”秋雷言不由衷地说。

“不敢当,哈哈,希望不久之后,再有一次象石淙天门峡的群雄大会,也许兄弟会自发行动,在巫山举行一次空前绝后的盛会,旧事重提,举出一位江湖盟主,那么,今后江湖中便不会如此混乱了。”

一剑三奇愈说愈高兴,有点得意忘形,秋雷淡淡一笑,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说:“好事嘛,在下愿力促其成。”

一剑三奇哈哈大笑,不在乎老二江南浪子的摇头苦笑,拍拍秋雷的肩说:“老弟,兄弟先行谢过,希望全力支持,上次小凤儿答应全力支持我的,却被活僵尸把大会捣散,着实可怒,老弟呀,说起小凤儿,兄弟想打个商量。”

“打什么商量?晁兄请说。”秋雷惑然地问。

“小凤儿确是可恶,反脸无情,从前她是我的人,想不到她却助你谋夺我在许州的基业,而现在,她又离开你,飞上了高技儿,可能拼上了龙形剑那小子了。”

“真的?”秋雷酸溜溜地问。

“怎么不真,有人看见他俩出现在荆州府哩,说老实话,小凤儿为人虽说水性杨花人尽可夫,但她确也值得玩玩。老弟既然不要,我想,老弟别笑,兄弟我确有点怀念她,想和她重拾旧欢,老弟不介意吧?”

秋雷怎会不介意,他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恨不得一拳把一剑三奇的脑袋打扁,心中恨极,仍他沉得住气,心中暗骂:“在我飞龙末公然宣布放弃小凤儿之前,谁沾上她我要他的命,狗东西,你这家伙当面说这种话,岂不是欺人大甚么?”

他心中涌上了无穷杀机,口中却呵阿大笑道:“小凤儿人尽可夫,晁兄有本事重拾旧欢,尽管进行就是,只伯她不愿意哩!龙形剑名震江湖,声势浩大,晁兄自问能和他竞争么?”

“笑话,龙形剑不见得比我强,为何不敢和他争,老弟,你等着瞧好了。”

一剑三奇得意忘形,同时早上一时高兴多喝了两杯,在秋雷面前口没遮拦,既要策成公推江湖盟主的事,更想和小凤儿重拾旧欢,两桩事都大触秋雷的霉头,招来了杀身之祸,真所谓乐极生悲。

秋雷心中恨极,表面声色不动,暗中却在盘算该怎样下手置一剑三奇于死地,更盘算着要一举两得毫无风险地夺获一剑三奇的基业据为己有。

“哈哈!在下且拭目以待。”他豪放地大笑,似乎他与小凤儿是陌路人一般。

“哈哈哈……”一剑三奇也狂笑不已,两人的笑声在山崖中绵绵回响。

巫峡,起自巫山县,下迄官渡口,全长八十里,下放的船需要大半天,晚间至湖广的巴东县歇宿,官渡口至巴东,还有二十里。

巫山是统称,这座山其实不止有十二峰,只不过这十二峰较为突出而已。山势诡奇雄异,气象万千,但见青山翠崖峭拔而起,插天奇蜂云雾映掩,一线江流在千峰万峦中盘折回环,形成了令古往今来名流逸士讴歌的巫峡。船行其间,但见江流汹涌,左右绝壁千仞,如处身井底,前不知去向,后不见来路,一峰胜一峰,目不暇接。

十二峰中,有一峰在巴东境内,有几峰根本不在江畔,除了当地土著,谁也弄不清那座是“飞凤”“登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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