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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是心上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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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起,每天两更,上午12点,晚上7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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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你那男朋友……绝对不是普通人。”老余想了想开场白,蹦出这么一句不着头尾的话。
黎雪这才摇头,“他不是我男朋友。”
老余盯了她表情一会儿,笑道:“你别害臊,我知道你喜欢他。”顿了下,他又道:“接着说刚才的,我直接跟你说了吧,他身上有两处枪伤,一个是胸口,一个是腹部,都很致命。”
黎雪紧握的手指都忍不住抖起来。
“不过你放心,这应该是半年前的伤势,他居然熬下来了,想必也是不容易,就是这身子骨没有养好,弱的很。”老余轻轻一叹,打开一旁的热水壶,拔开木塞,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继而起身给她倒了杯,推到她面前。
烟雾袅袅升起,轻轻一碰,就散了。
“不然你以为一个大男人虽然受了点伤,但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昏迷不醒吧。”
老余摇摇头,啜了口热茶。
是了。
黎雪握住茶杯,滚烫的触感让她混沌的理智终于回归。
怪不得他身形挺拔,可体重并不是很重,她居然能扶的动她。这本就让她奇怪。
“那……那他的伤势……”
“放心,体表上的伤我都给他处理过了,手臂上那处厉害点,见骨了,至于其他的,还是要好好养起来。不然以后会很麻烦。”
黎雪点头应道:“谢谢老伯。”说着将身上那块青玉项链放在木桌上,没等老伯开口,道:“还请你收下,我身上没别的东西了,请留我们住一晚,他现在这个身体我想……”她从来没有在金钱上犯难,更没有低头祈求过谁,言语间不免有些生涩:“我想等明日,明日等他好些了,我们就走。你看这……可以吗?”
老余摆摆手:“我知道,你们就尽管住下吧。不碍事。”粗粝的大手一推玉石项链,“不用了,我也很久没看到中国人了,就当我救自个儿同胞吧。”
黎雪难为情,拒绝道:“你要是不收下,我们也就不留了。”
倒是个挺倔强的娃,老余叹气。只好先行收下,“你进去看看他吧,应该再过一会就会醒了。我下楼让我老伴煮点好的,等下你们来吃饭。”
黎雪点头谢道:“麻烦你们了。”
静谧素净的屋子,白色的墙壁,木质的衣柜,还有横在窗边的红棕色木床。
都是很老式的款了,带着年岁的印记,红漆斑斑,露出里头淡黄色的木质屑。
连被褥都是老旧的花色,大红的底色配着民族风情缝上的大朵的花,盛开在上头。
原来在外国也能见到这么充斥浓郁中国风的房间。
想必Gladys很爱老余吧,不然怎么会愿意避居一隅,并不富足。
热闹的大红色被单衬着他苍白的脸颊,让她心口一阵紧缩。
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他身上的伤口都有了妥善的包扎。
额角上也包了一块纱布,只不过渗透出了丝丝的血迹。
她忽然想到老伯说的话,说他不是普通人。
是啊,普通人又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枪伤?
普通人身上又怎么会有枪?
“阙之羡……你到底是谁?”低低的,像疑问,像迷雾。
他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
阙之羡睁开眼睛,床旁边就是木质窗户,上面贴满了古旧的花纹贴纸。
历经风吹雨打,贴纸枯黄,一角已经脱落,想块老旧的皮。
思绪渐渐清晰,他思索了两秒,这才确定身处一间民房里。
他挣扎着起来,身上传来撕扯般的痛楚,他忍不住皱起眉心。
“诶呦,你怎么起来了。”
老余掀开帘子,看到床上的人正要爬起来,几步上去制止他:“别动别动,你还是先休息会儿,等下伤口都要裂开了。”
阙之羡喘了口气,道:“请问……你是……”
“哦,叫我老余好了,不用见外。”老余大喇喇的开口,丝毫不见外。
他突然想到什么,便问:“多谢余老伯,你可见到一位女生,二十来岁的样子……”
老余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一张老脸笑开了花:“我当然知道,你可是那姑娘从山上一步一个脚印给带下来的。”说着便笑眯眯的凑近,坏心眼的道:“你是不知道,那女娃多宝贝你,我说我来背吧,她偏不肯,愣是一个人把你给扛下来了。”
他眉眼微沉:“那她……”
“哦她啊,放心,她没怎么受伤,吃过午饭后就去睡了,看过你之后被我老伴叫去聊天了。”老余说着从口袋里摸出那块玉石项链,深绿色的颜色泛着淡淡流光,跟个绿宝石似得,剔透翠绿的没有一丝杂质。
“喏,你收好,这是那女娃的,说她身上没钱,又想让你在这睡一晚,就把这个抵押给我了。但我寻思着吧,这东西价值不菲。我不要她非要给我。你替我给她吧。”
阙之羡接过那块翠玉,摸在手心温润细腻,老伯或许不知道这玉石值多少价,可他怎会不知?
“谢谢老伯。”阙之羡点头,就要下来。“我好多了,也该走了。”
“你这是干啥,不休息了?”老余见他下床,干瞪眼。
“不了。”
阙之羡深吸一口气,睡了一觉,他感觉好些了。起码不像之前那样,连站稳都是问题。
这种虚弱不是他要的,没想到半年过去,他又再次感受到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老余走过去,想去扶他一下,却被他疏淡的拒绝了。
“小伙子,我可先提醒你。你这身体必须得好好养一阵啊,光那枪伤就够你受的。”
前行的步伐一滞,阙之羡微怔,没想到对方这么清楚他的身体。
他走下楼,就看到门口的石阶边,有穿着碎花的大婶洗着胖嘟嘟的笋,而她也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
夕阳西下,黄橙色透着点橘光洒落在她肩上,身上的泥土已经被她打理干净,应该洗过了脸,白嫩的皮肤剔透光华,正弯腰捧着一颗胖乎乎的笋,道:“Gladys,原来这就是笋啊。”
“对啊,姑娘你不知道啊?”
“恩……我只吃过,但是没有见到过。”她好像第一次见到,眼里满是新鲜劲,捧着个笋上看下看,像是要看出个洞来。
“呵呵……我以前也不知道,Eli告诉我的,看出什么来了吗?”Gladys乐呵呵的道。
她已经知道,Eli是老余的英文名。
有人指点,黎雪还真仔细的瞅了半天,摇头道:“……没有,就胖墩墩的,矮矮的。”
“哈哈哈……”Gladys被逗笑了。
他站在楼梯口,也弯了弯唇,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难得有些呆呆的,憨憨的,像个不闻世事的小孩子。
仿佛心有所感,黎雪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站在不远处,老旧房子的格局,锈迹斑斑的头顶吊灯,青灰色的水泥地,有黑手印的白墙壁。
还有一旁的姜黄色四方桌,桌上盖着塑料的防蚊圆罩子。
他就置身于古朴素淡的环境里,身上的衣衫早已经血迹斑斑,可他只要站在那里,眉目生辉,很淡,却是所有视线的焦点。
黎雪愣愣的,站起来。
Gladys见气氛不寻常,低头拨笋的手一顿,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才打破了宁静,“这么快就起来了?怎么不多躺会儿?”
说着便起身,湿哒哒的手蹭了蹭身上的围裙。
他慢慢的走过来,眉眼安静,“不了,很晚了,我们该走了,就不打扰了。”
“诶哪里的话。”Gladys瞧向黎雪,笑着道:“我倒是很喜欢这姑娘,这么急着走干什么呀。”
她脖子一伸,看到随后赶到的老余,眉头皱了起来:“Eli,你怎么招待贵客的,好端端的人家怎么要走了?”
老余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挠头皮:“我也在留小伙子啊,可他不听劝……”
“姑娘,你快劝劝他。”Gladys知道自己说不管用了,只好问一旁的黎雪。
黎雪看向他,像是在打量他的面色,“你……你不休息一晚吗?”
阙之羡点头,道:“你如果再不回学校,你父亲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可是你……黎雪想说他的身体情况,可是张了张嘴又说不出所以然。
只好点点头。
临走的时候,阙之羡将手上的男士手表取下,放在了桌上。
老余想还给他,他却怎么也不肯收。
“救命之恩,无以言表。”
Gladys还是传统的美国女人,热切的抱了抱黎雪,黎雪虽然生性淡漠,但是那是因人而异,她骨子里还是有着小女儿的好动。
再加上她看得出来Gladys真心喜欢她,她也回抱了抱这个洒脱的外国妇人。
“我会来看你的。”黎雪用标准的英文告诉她。
他带着她走出这个村落。
直到走到远处,阙之羡从口袋里取出那块玉璞项链递给她:“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给别人?”
黎雪一愣,没去接。
她盯着他苍白的面容,道:“是因为这个你才不肯住一晚吗?”
因为她把这个当做抵押物,所以他想替她要回这枚玉璞又不想亏钱那户质朴的人家。
所以,他才断然的离开。
“不是。”他面容很淡,“我好多了。”
他回过身,一步一步向前走。
可他走的很慢,或许是因为伤势的原因。
“你撒谎!”黎雪跑上去,挡在他面前,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她需要仰起脑袋才能与他对视,坚定的重复道:“你撒谎。”
他看着她执拗的面容,突然想到她在山林里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温润清透的眉眼浮现点点笑意,他走近几步,摊开手心,将这枚玉璞戴在她的颈项处。
深绿色的玉璞配着她如雪的肌肤,他微微倾身,两只手并用,认真又轻柔的将链条系在她颈后。
等他给她系好,那抹翠绿又重新荡漾在她雪白的颈间。
他重新望向她时,却是一怔。
她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他摆弄。
脊背依旧挺得很直,微扬高傲的下巴,漂亮的眼睛却涌起了雾气,依旧固执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你撒谎。”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请留评收藏好吗,谢谢各位仙女们~
感情戏快来了哈~
么么哒~
☆、第二十一章
如果不是老余告诉她,他身上还曾有过致命伤,或许她也以为没什么大事。
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不想亏欠任何人,所以先行离开。
“耍什么孩子气。”他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握住她的手往前走:“再不走天可就黑了,我的手机没电了,身上还有些小数额的美元,再走上一些路应该就有轻轨。就请黎大小姐委屈一下,今晚坐会儿轻轨吧。”
她那股脾气上来,站在原地不肯动。
阙之羡回头,看她依旧淡漠冰霜,眼中仍有水汽凝结,打趣道:“那么高傲的黎雪,也会耍脾气,还说不是小孩子。”
“我才不是小孩子。”这份上,黎雪还是忍不住还嘴较真,倒是少了份高高在上的感觉,多了点小女儿的姿态。
阙之羡伸出一只手,摊在她脸颊前:“你看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帮你接着,等下你数一数,一共掉了多少颗。”
黎雪气急,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去,她扭过脸去,闷闷道:“我讨厌你。”
他叹息,轻轻地笑了起来:“是,都是我的错。既然你不想走,那么我们站在这里看月亮。”
他说到做到,真的就站在那里望向四野。
青山幽静,他的背影依旧身形高挑,只不过略显单薄。
随着日落月出,山间的冷风便开始横行肆意。
她看得出,他的面容仍然有些苍白,偶尔还会轻咳几声。
黎雪心下一涩,突然低下头,闷声道:“我们走吧。”
他一怔,“消气了?”
黎雪不吭声,只是快步往前走,想了想又慢了下来。
才不是气消了。
她只不过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
毕竟,还是要好好休养的不是吗。
她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有那么严重的伤。
他不说,她便也不问。
这样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他是她的师长,她是他的学生。
离他那么近,又有什么不好呢?
……
窗外的夜色渐深,此时拥挤的轻轨里都是摩肩接踵的人流。
别说座无虚席,就是站着都人挤着人。
黎雪也挤在当中,他们上来的迟,早就没有座位了。
透过层层叠叠的人影,偶尔可以看到外面的夜色。
仿佛巨大的黑暗浪花轰击过来。
整个世界好似只有这辆轻轨亮堂堂的。
上方的手环已经没有空位。
黎雪只能干干的推搡在人群里。
她还从来没乘坐过这种交通工具,现在看来很是狼狈。
阙之羡看出她的神情,一手拉住上方晃荡的手环,另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臂。
一站突然到了,轻轨突兀之间停了下来,她手上没有阻挡物,按着惯性的冲力就要往前直直冲去。
他眉心微蹙,左手紧握手环,右手一把揽住她纵下去的身体。
她感觉她整个身体重重的撞在他的手臂里。
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他的手臂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她突然想到他手上的伤势,露骨的伤口。
停了一站,有人下去,自然也有不少人上来。身前身后的人潮又重新的推挤在一起。
阙之羡将她轻轻一带,揽入怀里。
轻轨又开始有条不紊的前进,紧闭的空间,密密麻麻的人影,狭小的环境,滞闷的气息,她突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凉气息,犹如夏季的青草绿竹席。
不一会儿,又一站到达目的地。
人流又开始蜂拥推攘的往出口挤去。
他巍然不动,依旧牢牢地将她圈在安全范围内。
抵达目的地蜂拥而出的人影或多或少擦过他的脊背和手臂。
有的直接推开他的身体,让出一条道来。
黎雪看的有些气愤,这些人难道不会慢慢走吗?
突然有个大汉也往这边这个出口挤来,是美国当地人,手里持着一些工具品,那是一些铁铲。
她看着那人急于出去,硬生生的就往这里挤来,自然没有留意到铁铲边沿的钝角正要划过他的手臂!
虽然不是尖锐的器械,可是如果划到之前的伤口应该会很痛吧?
眼见着铁铲就要擦过他的身上,眼疾手快之下,她从他怀中踮起脚尖,伸出手便够住了那举起的铁铲,忍不住声色俱厉,眉目冰冷:“请你注意一点,会伤到人。”
她用的是标准的英语,表情很冷漠,像是一潭深井般不可接近,加之从小到大独来独往所惯有的冷淡气质,更是让那个美国人震慑的一时回不过弯来。
这些都发的很快,仅仅瞬息之间就成了这个僵持的局面,他也微怔,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
阙之羡偏过头与那人交流,朝那人报以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她心直口快,别无恶意,她的意思是你这样举着,也容易伤到自己。”
那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把手中举着的铁铲提在手里,道了声对不起便急匆匆的往出口走。
等到轻轨重新启动,她的视线仍然一直停留在他的右手手臂上。
那里还有血迹。
她的声音还是不肯服软,淡漠的说:“你不用为我开脱,我根本没有打算要为那个人着想。”
他眉眼舒展,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没有表面上的那样冷漠。”微顿,他继续说:“倒是和他人聊天的时候,带点敬语最好。”
“你在歧视我所学过的礼仪吗?”
他叹气,知道她又在较真了。
“当然不是,你的礼仪适合那些高端的场合,但是你要明白,生活里,更多的是和刚才那人一样所差无几的普通人,礼貌比礼仪更贴近他们。”
她想到当年校门口,行乞的那些残疾伙伴们,她愿意与他们成为朋友。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父亲派警察赶走他们时,那个有着残疾的男孩仍旧放下芥蒂朝她微微一笑。可是那又怎样,社会基层决定一切。
她硬是咬着牙,挺直脊背,道:“我和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第一次沉默,不言语。
轻轨又停下了,他们的目的地已经抵达。
阙之羡拉着她的手,只说了句:“走吧。”
初春的夜色沁着点淡淡凉意。
气氛一时莫名。
他松开了手,径直往前走去。
黎雪遥遥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愣愣的,他……他是在对她不满吗?
她也曾努力过,可是努力又有什么用,父亲又不会因为她努力而去接受那些朋友。
“喂!你站住!喂!”
见他仍旧步伐不停的往前走。
她终于忍不住跳脚,什么大家闺秀的面子,都不要了。
“喂!我叫你呢!阙之羡!”
她气急,何曾这样跟个撒泼的女孩子一样,当街抓狂?
他还是不闻不问。
直到她忍气吞声的叫了一声:“阙教授。”
他倏地顿住步伐,转过头来,微笑褒奖:“你看,你也是个有礼之人。”
她突然心里一阵酸涩,他从来都是这样教导他的学生吗?
从不辱骂从不奉承从不生气。
像一阵清风,轻轻缓缓,落满温柔。
“走吧,我送你回公寓。”
黎雪想说她自己可以,可是私心作祟,她的确想和他多待一会儿时间,也就没有开口。
到了楼下,他说:“记得看新闻。”
黎雪有些茫然,但是很快她就懂了。
电视里铺天盖地都是抓捕一窝贩卖人口的新闻。
连据点都给全盘端了。
可谓是万民欢呼。
她看到绑架她的那些人一个都不落的被送往警局,包括那个李欢,还有那个被称呼为贺老大的人。
市民都在夸奖当地警局的英勇智计。
可只有她知道,那个人才是真正与他们斗智斗勇的人。
张婶走了过来,见她看新闻看的入迷,便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杯,说道:“小姐,你可是担心死我了,来,先喝杯热茶。”
黎雪接过,突然想到什么,她扭过头去,问:“张婶,你说我……我凶吗?”
“啊?”张婶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愣了愣,道:“小姐怎么会这样问。”
说着看了看她身上,衣服早就脏了,还有血迹,她刚刚去开门的时候,还吓了一大跳,怕小姐出什么事。
但是被黎雪含糊过去了,说是爬山不小心摔了一跤。
张婶见她不想说,也不好多问。
“就是……就是问问。”黎雪罕见的低下头,睫毛微颤。
张婶也是过来人,一下子就洞悉了大半,猜测道:“小姐你……你谈恋爱了?”
她的脸一下子通红,紧握着水杯的手都发青了,小声道:“才没有。”
张婶瞬间了然,这还没有?
张婶笑了,走到她旁边坐下,笑眯眯的拢了拢她垂下的发丝,安慰道:“放心,小姐你这么漂亮,多少富家公子想求都求不来呢,你在担心什么,来跟张婶说说,看中了哪家贵公子?”
什么贵公子……
黎雪挣扎了半晌,才道:“是我喜欢他,他还不知道呢。”
呦呵。
张婶忍不住笑了,何曾见过高高在上的小姐吃瘪?
这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小姐,你看看,你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如果你告诉那人,他肯定会同意的。”
“不一样。”她突然摇摇头,水杯中的雾气升腾,她伸出手指想去触碰,清凉的雾丝便薄薄的散开了,什么都留不下。
她低低的说:“他和别人,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两更~中午12点,晚上7点哦,喜欢请支持~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她折腾了好久,连连换了好几件华丽精美的服装,可是怎么都不满意,她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穿到张婶面前,不带重样的,手里还拎着一件比划,“张婶,你帮我看看,哪件好看?”
张婶哑然,道:“小姐,你不是最有主张的吗?今天怎么问起我来了。”
黎雪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婶上前安慰,说:“小姐,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用担心的。”
就是这样来回犹豫,导致她迟到了。
推开教室门的那一刻,她挺直脊背,微扬下巴的走近。
一切整装待发,却发现他没有在里面。
倒是教室里已经坐满莘莘学子,翘首以盼阙教授的到来。
可教授没来,到来了个走红毯的。
安静的教室一下子沸腾起来。
“天啊你看她穿的这么……隆重,这是要干嘛,来上课?”
“不知道,无语,穿这样都来上课,不过她已经两天没来上课了,阙教授也是,不知道教授去哪里了?”
“对啊,我已经苦苦等待阙教授两天两夜,夜不能寐啊……”
“呵呵,不知道穿成这样是给谁看的。”
这声音不轻,黎雪淡漠的笑了笑,拨了拨肩上开花的蓬松卷发,轻飘飘的反击道:“反正不是穿给你看的。”
门再次打开,阙之羡走进来,见到眼前一幕,他脚步不停,走到她面前,叮嘱道:“找个位子坐下吧,要上课了。”
如果是别人,她才不会听,可因为是他。
见他走向讲台,她突然也抬起步子,微扬精致的下巴走到他面前,仰起脸来看着他,倔强又清楚的说:“我是穿给你看的。”
这声音不大不小,人人都能听到。
——轰!
整个教室开始轰动。
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响彻不觉。
她却不为所动,只是长而媚的眼睛牢牢望着他,像是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似的。
他看出了她眼中的执拗,还有种孩子气的笃定,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轻轻笑了起来,道:“恩,很漂亮。”
她又一次看到他的笑容,清阙素淡。
像雾气。
她这才心满意足的像个得了小红花的孩子,转过身姿态高雅的坐回了空位上。
课下的时候,她有多次担心他的伤势,按照情况来看的话,他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可事实表明,他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回事。
黎雪想去询问他的伤势,又不知道怎么问,她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别人了,她连自己都没出关心,更何况其他人?
她该怎么表达?这倒是个难题。
难道说,你的手怎么样了?
还是说,你怎么还不去医院?
或者说,你不该来学校?
好像怎么说都不对……
她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忍不住心浮气躁起来,一直徘徊在门前。
突然有人从道路的另一边走过去,那是隔壁班的教授,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此时手里正拿着一只手机路过这里,好像在看电视剧,手机扩音喇叭里突然冒出一串娇滴滴的声音:“尔康,尔康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会流血,尔康……”
“紫薇,我没事,你别怕……”
这老教授,居然还在看这种电视剧……不过……
她灵机一动,将那句台词默念了一遍,全身都是僵直的。
这种腻死人的调调……
她还是头一次体会。
不过,还真的蛮温柔的,情深意切。
她闭上眼,豁出去了,挺直脊背转过身扫了扫四周,直到这里空荡荡,她才开始对着办公室门练习,声音尽可能的放柔:“尔康……你的手怎么了……”
“尔康……”
咯吱一声响,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她一口气憋在那里。
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阙之羡微怔,清阙的面容浮现罕有的诧异。
“怎么了?”
被抓到个现行,她冷淡雪白的脸一下子通红,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吞吞吐吐起来,“我……我来逛逛,串个门子而已。”
谁想到那老教授又从那边折了过来,手里多了本小册子,走过的时候顺便探头打了打招呼,“诶之羡啊,这个女学生是你学生啊?站在你门口好一会儿了。”
说着拿着手里的手机吹着口哨又走远了。
走道里自然而然的响起手机里播放的声音——“尔康,你的手痛不痛,怎么办,流了好多血……怎么办……”
黎雪拳头紧握,全身血脉直往头上冲。无地自容的快速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她面容冷淡,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表情。
可她的动作出卖了她,走的飞快,翻飞的长裙开出一朵朵花来。
阙之羡淡淡的弯了弯唇,眼眸漆黑。
桌上的手机登时震动起来,他关上门,走过去接起。
是国内的电话。
“怎么了?陆恒。”
“是,是我,阙队。”柔和的女声,是周芷柔。
他一顿,道:“芷柔?有事吗?”
“没,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两天联系不到你,怕你……”
“我没事,国内有什么情况吗?”
“可是阙队,你之前的伤势不是还没好全吗……”
旧事重提,他眉心微蹙,“芷柔,我们现在谈的是公事。”
那边突然没了声音,好一会儿才听到周芷柔断续的声音:“国内没什么事,那些据点我们还在探查中,倒是阙队你在国外又独自破了一处案子,这已经是这大半年来你破的第二个案子,上面想给你提升职位。”
“不用了,少将的头衔已经足够。”
周芷柔顿了顿,说:“阙队,既然这个案子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确定,你好好听徐队的话,徐队有为难你们吗?”
“没有。”那边的声音难得带着点欣喜:“阙队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都挺好的。”
“好。”
“阙队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没有再多说,便挂了电话。
他闭目沉思,他怎么会不知道周芷柔的想法。
他救下她的时候早就言明,可她却说没关系,可以跟着他工作就好。
于他来说,任务艰巨,危难重重,感情于他来说,根本无暇分心。
他的性命都不是他自己的,又何谈给别人一个幸福的未来?
心神渐渐松懈下来,手臂上的伤口一阵刺骨的痛,他微皱眉心,看来周芷柔说的没错,他原本的伤本就没养好,不然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昏厥。
他忽然想到那晚。
……
“很生气对吗?等你伤好了,你想怎么训我都行。”
他坚持,深吸一口气:“我自己可以走,不用你扶。”
她突然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偏头盯着他,冷淡道:“因为我是女人,因为我是你的学生,所以你在惭愧?所以你觉得对不起吗?”
他终于闭上了眼睛,承认道:“是。作为男人,我没有保护好你,作为师长,我害你身处险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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