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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是心上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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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对他心生误解。
  “诶诶诶,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你一个劲的在那里瞎诬陷我!”陆恒叫屈,挠着头皮嘀咕道:“我只不过实话实说,再怎么样,也是阙队看中的人,我对她有没有好感有什么用。”
  这句话说了心坎儿里,洪欣没辙了,只能“哼”了一声作罢。
  是啊,这是阙队看中的人,跟陆恒其实没多大关系,反而,还是陆恒得罪得最惨。
  陆恒回头看向周芷柔的办公桌,扯着嗓子就为自己撇清罪名:“芷柔,你可要信我啊,我一定是站在你这里的!”
  “恩。”不咸不淡的回应,好似心不在焉似的。
  其实那边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落在周芷柔的耳朵里,原本她就心浮气躁,如今听了这些话眼前的资料都无法认真看进去。
  她叹口气,拿起一边的瓷杯就去茶水处泡了一杯咖啡。
  银色的小勺‘叮咚叮咚的’触碰在瓷杯边沿上,她轻轻抿了一口,咖啡的苦涩和着醇香的奶味烫在舌尖,那一刻脑海里闪过什么,她皱起眉头,问道:“陆恒,你不是说,她是嫌疑犯吗?那她的衣服你有拿去做调查吗?”
  “这我哪敢啊……不过那个女人将衣服主动给了阙队诶……”陆恒想起来了,那一天他自己都要被那个女人的气场给逼疯了,现在居然还能记得这些他还是蛮佩服自己的。
  “她给了阙队?”周芷柔凝眉,按理说,不该是这样啊。
  “因为阙队给她买了新衣服,她就把沾血的旧衣服给阙队了。”
  “那然后呢?”
  “然后……就没然后了。”
  周芷柔不满意:“阙队没有把那件衣服递去审查吗?”
  “不知道。”陆恒摇头。
  正在这个当口,门外有警卫进来了,送来一个信封,说是寄给阙队的。
  周芷柔心头一动,抢先一步,“给我吧。”
  “哦好的。”警卫没有多疑,知道她跟阙队关系匪浅,也就给了她。
  陆恒没有阻止,以为她会等阙队回来再递交给他,谁知没过一会儿身后便响起悉悉索索的开信封黏条的声音,他一个机灵就站了起来,冲过去:“芷柔!你在干什么!”
  ……
  周芷柔面无表情,信封早已被开拆,里面果然是核对血液的报告。
  里面的详情一目了然,黎雪衣服上的血迹的确是当时副驾驶座亡者的血迹。
  完全符合。
  陆恒看到被拆的零散的证件,手指都在哆嗦了,话都讲不清楚了:“芷柔,你这样做,阙队会生气的。”
  周芷柔原本面无表情的脸这才有了变化,她不屑的笑了笑:“是吗?”
  “芷柔。”陆恒知道她这几天心里不舒服,可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撒气啊。“芷柔,你听我说,你快把信件装好,我再去买一个一模一样的信封来,这样阙队就不会生气了。”
  说着就要起身出门。
  “你别去!”周芷柔的声音很柔,可是这一次却是带这些罕见的尖锐,像是在赌气般,细长的手掌一拍桌上的信封,“现在证据确凿,我看阙队如何包庇她!”
  陆恒心头一跳,终于知道,周芷柔这次真的动气了。
  “芷柔,你不要意气用事,阙队去核对血迹并不代表什么,如果真的事发有因,那个女人是嫌疑犯,会这样毫无顾忌的将旧衣服给阙队吗?”陆恒这次头脑清楚了,“而且只要阙队有心包庇,他就不可能去做血液核对,既然他去做了这件事,那就说明,这件案子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
  然而如今的周芷柔早已被女人的嫉妒吞并了怒火,说什么都不管用。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陆恒,你不用说了,在证据面前,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周芷柔淡淡的回应。
  陆恒叹了一口气,知道她还在气头上,也就不说了,因为他知道,女人生气才是最恐怖的。
  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阙之羡带着黎雪回来了。
  一进警局,偌大的氛围短暂的凝固了几秒,这才悄无踪影。
  一行人朝阙之羡敬礼打过招呼外,又不知道怎么和身后的那个女人打招呼,只好点头示意一下。
  黎雪也不见外,也一一点头回礼。
  只有周芷柔仍旧不声不响的坐在座位上,盯着电脑屏幕,表情无动于衷。
  坐在前方的陆恒眼角瞟啊瞟的,额角都给急出汗来了。
  诶呦喂,糟了,这个姑奶奶也动了真格了。
  阙之羡也察觉到气氛的微妙,清润的眸光望向工作的周芷柔,正要开口说话。
  陆恒连忙冲了过来,江湖救急:“阙队!你之前让我调查的黎严,我有在调查。”
  “恩,调查的怎么样了。”阙之羡看着他。
  “这个……”陆恒舔舔嘴唇,“那个……”
  ——噌的一声。
  陆恒身后的办公椅与地面移动发出了尖锐的响声。
  然后便响起了周芷柔轻柔的声音:“陆恒,你不用为我讲话。”
  她知道黎严也才开始调查这个案子,根本没有什么突破,此刻突然站出来,无非就是帮她挡一挡而已。
  陆恒浑身僵硬,后心的冷汗都要把衣服给浸湿了,这个姑奶奶,居然还不领情?
  周芷柔从陆恒身后走了出来,秀气的脸庞看不出喜怒,黑白分明的眼珠看向阙之羡。
  “阙队,你是不是说过,只要有万无一失的证据,就可以逮捕嫌疑犯?”
  阙之羡点头,声音很静:“没错,万无一失。”
  周芷柔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转身,从抽屉里取出刚才的信封,还有里面的核对报告,“这里面的数据明确显示,这位黎小姐之前的衣物上的血迹与被杀者体内流淌的血非常一致。”
  阙之羡目光很淡的盯着她手中的信封,温润的眉眼看不出情绪。
  微顿,他提醒:“芷柔,这是寄给我的信。”
  一旁的陆恒心里那个焦急啊,急的他口干舌燥,抢先一步道:“阙队,是我拆的,不怪芷柔,你要罚,就罚我吧。”
  “不,是我拆的,是我擅自做决定,洪欣他们都知道。”周芷柔挺胸抬头,与他对峙。
  好多年了,她从来不曾反抗他。
  可是今日,她知道,她失去了理智,失去了聪敏,失去了宽宏大量,失去了一个女孩该有的善解人意。
  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个怪兽,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无穷无尽的吞并她残余的理智。
  凝固的气氛就要一触即发,就在所有人觉得阙之羡要发怒的时候,他却淡淡的点头,声音清阙:“芷柔,你是警察,你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断案不是一蹴而成的事情,也不是单从表面上就能定论的。”
  “是,我知道。”周芷柔的胸腔有一股怒火,这股怒火逼得她不能不前进,她第一次抬起头盯着她仰慕了好多年的这个男人,这么近的距离,只听她冷静如冰的说:“我不定论,但在此之前,我有证据,而她。”周芷柔的目光望向站在他身旁的那个窈窕女人:“而她,仍旧是嫌疑犯,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只要有证据矛头指向她,她就是被怀疑的人,阙队……我说的对吗?”
  她不依不挠的对视着这个男人,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
  可是她很难过,即便如此,这个男人漂亮的眼睛里,还是没有她的身影。
  陆恒手心里都忍不住出汗,芷柔啊芷柔,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连阙队都敢质问……
  洪欣和在座的其他人统统缄默不语,这个时候他们知道,谁出头都没有好果子吃。
  凝固不前的气氛跟点了哑炮似的,只冒出腾腾的硝烟,不见噼里啪啦的火光。
  当所有人都屏息的时候,黎雪上前一步,冷淡的眸光也看向周芷柔:“你说的对,然后呢?你想把我带入审讯室吗?”

☆、第四十四章

  当所有人都屏息的时候,黎雪上前一步,冷淡的眸光也看向周芷柔:“你说的对,然后呢?你想把我带入审讯室吗?”
  周芷柔一愣,没想到她会接话,蓦然开口,“没错,秉公执法,不偏私心。”
  她这句话说得很巧妙,明面上是对警局公平公正的宗旨,暗里又在表明,不希望阙之羡加以照顾。
  “好。”黎雪挺起脊背,长而媚的眼睛微微上扬,难掩风情:“我跟你去审讯室,但如果最后不是我,你又该怎样?”
  周芷柔看向她,黑白清透的眼睛坚定异常:“你想怎样?”
  “很简单,道歉。”
  “好。”周芷柔好不退步,从警服口袋里取出手铐,晃了晃:“自己来,还是我来?”
  黎雪接过,自己给自己拷上了手铐,然后偏过身,在阙之羡面前摇了摇,金属声丁零当啷的,好不清脆,“怎么样,新手镯,好看吗?”
  没想到都到这个份上,她还自娱自乐,这让一群人哑然。
  阙之羡望着她,薄唇微弯:“好看。”
  她似乎将所有人都无视了,妩媚的眼睛仍旧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不是嫌疑人,更不是罪犯。”
  他看着她执拗的样子,轻轻的笑了起来。
  她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从不顾忌其他人的看法,只会一腔执拗的询问他,希望得到他的褒奖,她才会因此而满足,像一个小孩子。
  这副场景看在一旁的周芷柔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笑的样子呢。
  他向来都是温文尔雅,对谁都是雾气朦胧的点到即止,鲜少露出笑容。
  那一刻,周芷柔秀气的手指都忍不住紧握了起来。
  密闭空间的审讯室。
  黎雪坐在之前的座位上,和上次无异。
  只不过这次对面的人从陆恒换成了周芷柔。
  可这次的她也早已不同于上次了。
  现在的她,不是一个人,她有信心,也有信念。
  她相信,凭借她自己,也可以脱罪。
  她已经不是半个月前仓皇失措的黎雪了。
  她在改变,她要改变。
  两者对视,在这间静谧的房间里碰撞出无声的火花。
  许久,黎雪扯了扯嘴角,道:“你和上次不一样了。”
  周芷柔看向她,“是吗。”
  “上次的你,对我心怀不忍,这次的你,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
  一语中的,短短的两句形容就已然窥探到她的内心境地,这让周芷柔不得不正视面前的女人。
  她也丝毫不避讳:“你说的没错。”
  黎雪微扬下巴:“因为你喜欢他。”
  周芷柔盯着她,不说话。
  “我也喜欢他。”黎雪回望她,语气没有起伏,见周芷柔面无表情,她突然得意洋洋的道:“我还偷亲过他,你没有吧。”
  周芷柔被气笑了。这个女人,居然跟她一个警察争论爱情归属权?
  另一间可以全景观看这间审讯室的房间里,所有人哑口无言。
  陆恒更是张口结舌的望向一旁的阙之羡。
  至于阙之羡吗,一口水差点呛在那里。
  偷亲都被她说的那么明目张胆,冠冕堂皇的,也就只有她一人了。
  黎雪这么做,可不是无理取闹,无凭无据,她来之前就知道警局里有不少细皮嫩肉的姑娘,再加上陆恒也多次称赞警局常年盛开十二朵花,那就表明,警局有十二个女生。
  跟警察斗智斗勇,那就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了,最好从心理为主导,紊乱对方缜密的心思,从而再一一对应突如其来的问题。
  可是这一点,不止她一人知道,身处警局多年的周芷柔在这个份上也算是摸爬打盹过,怎么会不知道她打得什么算盘,“你是想打乱我的思绪?”
  黎雪脸也不红,承认:“对啊。”忽然她坐直身体,轻飘飘的眼神一下子冰寒了起来,“我跟你说那么多,没有别的,我也不想说清楚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我只告诉你,那辆车里有一把匕首,副驾驶的那个人就是被那柄匕首刺杀身亡的,而持凶者……”
  黎雪胸口猛地窒息,她咬着牙,道:“持凶者,是最疼我的叔伯,他为了救我,才杀掉那个人。还有,副驾驶死亡的人,和另一辆车的那个人都是来抓我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是黎氏已故董事长的女儿,黎雪。”
  她一口气说完了大致的案件轮廓,心里头一阵释然,说起那日的点点滴滴,徐叔的决绝,张婶的嘱咐,让她心头火热,鼻尖微酸。
  “明白了吗?这就是事情的来龙去脉。”
  周芷柔一时愣在那里,凝神接收她所说的每一句信息的真实性。
  她思绪有些乱,虽然她刚才否认了黎雪那几句话对她的杀伤力,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几句话直戳她的心脏,让她几乎难以自持,要不是多年做警察的这份定力,她早就忍不住情绪的撕扯了。
  黎雪看她的模样,靠在椅背上,懒懒的:“……还说没有被影响,明显没有怎么记住我后面的话。”微顿,她道:“其实你不用不甘心,他那会儿也不喜欢我,其实你看我……”她倨傲的抬起小巧的下巴,“我脾气很差,性格不好,从来没有人跟我做朋友,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一个人了。”
  周芷柔愣愣的,她没想到心性淡漠的她居然会跟她吐露那么多心里话,这让她很诧异。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他们可是敌对关系。
  “不知道。”黎雪摇摇头,她也很奇怪,好像这辈子除了他以外,她很少对人讲那么多话。
  “或许是因为……那天雨夜里,你在警车里给了我那包餐巾纸,我很感激,这是真的……虽然无法挽救那只手机,但我还是很谢谢你。”
  其实她从来不跟别人道谢的,因为傲气,因为与生俱来的冷漠,但是那天,她对她说了声,谢谢。
  周芷柔心神一颤。
  这让她的理智终于清明了些,原来没有嫉妒作祟的她,也是充满善意的,在这个女人落魄之际给以救助。
  这些无意识的举动居然会让这个冰冷淡漠的女人对她心有好感,至今铭记在心。
  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这让她怎能不动容。
  周芷柔心里的坚冰仿佛在某一刻悄然碎裂,半晌,她望着对面人影,眸光微敛:“忘了告诉你,你在这里说的任何话,隔壁的一间房间里,都可以听到。”
  这回场景倒置,黎雪冰冷淡漠的脸颊难得显露些惊诧。
  她说了什么?
  她刚刚……
  周芷柔看着她变化的表情,颇为满意,站起身来,朝她伸出一只手:“这一局,我们扯平了。”
  她的言下之意黎雪怎么不明白。
  刚才的短短谈话里,她的那些话让周芷柔不好受,可最后周芷柔告知的这一结果自然也让黎雪目瞪口呆。
  黎雪也不扭捏,站起身,姿态依旧高傲的伸出两只被手铐绑住的手去,僵硬的跟她握了握。
  周芷柔直接拿出钥匙,给她解开了手铐,“我会去查那柄匕首,之前的确有一把留在档案中心,等我彻查清楚,一切再说。”
  黎雪浑身轻松的走了出来,阙之羡已经在不远处的空位上坐着。
  她出来的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异常古怪的盯着她。
  这让面无表情的黎雪都有些吃不消。
  陆恒更甚,没脸没皮的凑上来套近乎:“那个,黎小姐,问你个事……”
  黎雪淡淡的瞟他一眼,“恩?”
  陆恒声音压低,搓着手道:“呵呵……偷亲阙队的感觉怎么样?”
  话音一落,陆恒就跑的没影了。
  留下黎雪羞红着脸浑身僵直。

☆、第四十五章

  温暖的车厢里,温柔的暖气扑面而来。
  阙之羡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车载音响里缓缓的流淌出静谧的轻音乐。
  黎雪望着窗外的风景,内心有些挣扎,她一遍遍的再回想,刚刚她在警局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似乎……还深情款款的表白了?
  这根本不是她的作风!她是谁?
  她是黎雪!
  高傲冷漠的黎雪,居然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告知她对他的心事???
  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那么蠢。
  车厢里很静,她不说话,他也不出声。
  黎雪总感觉他是故意的。
  “那个……”沉默许久,黎雪转过头来。
  已是晚间,整个A市灯火通明,霓虹灯张灯结彩的沿路闪烁着不停。
  阙之羡看着前方的星星点点的车流,听到她略显艰难的声音,他轻轻的恩了声。
  既然开了话夹子,只有继续说下去,“那个,你这辆车什么时候买的。”
  她望了望方向盘上的标志,之前她就注意到了,这辆车的牌子是宾利,她估摸着最低也要三四百万。
  “不久,也就去年刚买。”阙之羡知道她没话找话,顺着她。
  “做警察能赚那么多?”黎雪有些惊讶,忽然想到他不是一般的警察,算是与政治挂钩。
  “不是,我在其他行业也有投资。”
  “哦……”又没话了。
  前方刚好堵了,红色的尾灯一条条闪烁,像条鲜红的鲤鱼般游刃有余的流淌在空蒙蒙的夜色下。
  阙之羡踩下刹车,拉上手刹,偏头看她。
  夜色里,五颜六色的灯光落在她有些慌乱的脸上,妩媚的眼睛瞟来瞟去,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像个好学生一般坐姿端正,一脸正经。
  察觉到他的视线,黎雪脸红,忍不住摸向脸颊:“怎……怎么了。”
  “审讯室的时候不是很自信吗?”他忍不住打趣。
  那是以为你没听到。
  事已至此,黎雪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对啊,很自信。”
  “那现在怎么后怕了?畏手畏脚的。”坐姿都这么一本正经。
  “哪有!”黎雪微扬下巴,斗志昂扬的说:“我现在是在害羞。”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不言语。
  前方车辆稀稀拉拉的开始行驶,他也缓缓跟了上去。
  车内的暖气氤氲弥漫,与车外的冷风形成反比。
  车窗上糊起大块大块的朦胧水雾,黎雪用手在上面戳了戳,水露划开,露出了一角窗外的世界,也仿佛划开了她心里的一角:“阙之羡……”
  “恩?”
  “你会不会以为我是个主动的人?”主动吻他,主动说那些难以启齿的话。还没等他开口她就自顾自的补充:“其实我很矜持的,只不过就是……”
  他偏头看她,她正一脸认真,脊背笔挺,下巴微扬,“就是……情难自禁而已……”
  他笑出了声,很温润的笑声。
  明明很好听,却让她羞红了脸。
  “我不要理你了。”黎雪羞愤难耐,扭过头去看那显露一角的窗外世界。
  他眉眼微挑,叹息道:“是,我的错。你不理我是应该的。”
  黎雪嘴角这才小弧度的上翘,她又坐直身子,一板一眼的继续刚才的话题:“在你看来,我肯定很主动,可是……我也是第一次……第一次那么主动的,以前,都是别人来搭讪我,我都不屑搭理他们。”
  说着说着,她又有点小得意,像个小孩子。
  “是吗。”他顺着她,轻笑道:“看来是我的荣幸。”
  车子缓慢的在拥挤的平行线里前行,蜿蜒曲折,百转千回。
  她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有些失落,有些黯然:“你就不一样,每次都是我主动,你就看我笑话。”微顿,她嘀咕道:“我还从来没听过你表白呢,我想,你和那些人肯定不一样。”
  把握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他一怔,偏头看她。
  她骄傲的脊背有些微曲,不向之前那样笔直自信了。
  长而媚的眼睛也低垂下去,有些许的晶莹闪烁在其中。她的眼尾微微上扬,远远望去,仿佛苦茶叶的尾尖儿,上头辍有一点露珠。
  他轻轻叹息一声,伸出一只手放在她脸颊前:“你看,又要掉眼泪了。”
  “那你……那你为什么不说呢?”第一次,她终于像个小女孩,执着的想要听着俗世情话。
  以往,她听过太多,那些门阀子弟每个见到她,都会悉心装扮,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然后对她说着最时髦的情话。
  她会以的都是冷漠一笑,又或者置之不理,丝毫不起波澜。
  有时候,她也曾看到一些小情侣,互相依偎,说着打情骂俏的话语。
  她曾不屑,觉得这些话都太虚假,虚假的太过冠冕堂皇。
  她也曾以为,这一辈子她都不在乎听这种话。
  可是没想到,原来有朝一日,她和那些俗世中的女孩一般无二,一样的小心眼儿,一样的会贪求索取,一样的小嫉妒。
  前方的车子又堵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事故。
  他知道她的那股执拗劲又上来了。
  他望着她,或许是夜太黑,温润清阙的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微凉的指尖拂过她散落的发丝。
  他说:“黎雪。”
  黎雪也抬头看向他。
  他说:“我是警察。”
  黎雪一怔。
  他突然拉住她的手,抚向自己的胸口和腰腹。
  “这里,有一枪,还有这里。”
  黎雪不动,愣怔的看着他的动作。
  他说:“生命对于我来说,有着太多的不定因素,我无法承诺什么,但是我是认真的,我会在我有生之年,倾尽全力,对你好。”
  黎雪突然笑了,眼睛里有泪掉了出来,“……别人家说的情话怎么跟你不一样。”
  “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他们都说,我爱你,我喜欢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什么的。”
  “是吗。”阙之羡望向窗外的垂垂夜幕,清隽的眉眼透着股淡淡的哀伤。
  她扭过头去看他,泪水莹莹,“可是,你说的那句话,胜过这些情话千百倍,我很喜欢,也很满足。”
  他身体一僵,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偏过头来,于黑夜里轻柔的擦去她的眼泪,轻轻笑了起来:“对不起。”
  夜色凉薄如蝉翼,仿佛生命的一场烟花盛会,炽盛过才懂荒凉。
  ……
  果然应了猜测,前方出了场不小的事故,好在他在A市的住所就在市中心,很快就到了。
  电梯直达二十楼,他带她进屋,从玄关取出一双鞋给她,这是一双男士拖鞋,棕褐色,简约牛皮的质地。
  “我也刚回来,很多东西没有准备齐全,你先将就着用一下。”
  黎雪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门口不动,“我住在你这里……我可以帮你洗衣服做饭拖地……”作为补偿。
  他脱下西装外套,闻言一怔,眉眼温润:“你会洗衣服?”
  黎雪:“……”
  “你会做饭?”
  黎雪:“……”
  “你会拖地?”
  黎雪:“……”
  她终于意识到,以往她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怪不得没人愿意跟她做朋友。
  他轻轻笑了起来:“进来,这些下次再说。”
  黎雪这才脱下鞋子,换上这双拖鞋。
  男士的鞋码总归大些,她穿着拖沓拖沓的,倒也不妨碍走路。
  他去厨房给她端来了一杯热水,微微思忖,道:“你先坐一会儿,我下楼去一趟。”
  黎雪点点头,自顾自的审查着他的住所。
  其实没有什么稀奇的,男人嘛住的都不像女孩般,整体的装修风格都极简化,非常简单,驼色的壁纸铺满了整个视线,这是个很低调的颜色。
  大屏的液晶电视机旁,有不少展示架,每一格都被透明玻璃分装开来,釉蓝色的瓷瓶儿双耳三足,上头的纹路仿佛是掐丝珐琅交缠其上,典雅富贵。一旁还有青玉花瓣的白玉瓷,可谓是素净中带着贵气,妙不可言。其他的古董瓷器也分外美妙,入目所及之处,仿佛进了博物馆。
  她走到另一边的隔架上,这边就略显单调了,只是单单摆着一物。
  典雅的相框内存着一张照片,里面立有四人。
  她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站在右边,一席军绿色的警服,身姿清阙盎然,军帽下的眼睛温润漆黑,他在笑,眉梢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身穿警服的样子。英气的身姿让她都移不开眼。
  他的一只手搭在笑容满面的妇女,娟秀的脸庞虽然已经不复当年容颜,但可以想见,她年轻时候一定是个美人。她身上的衣着简朴,发丝盘绕的很是整洁,脸上绽放着的是藏不住的笑意。妇女的身边,与她携手的是个年长的老者,面容清铄,精神焕发,头戴警帽,器宇轩昂,颇有大将风范。想必是他的父亲,英朗的眉宇间有那么些相似。
  而在老者的左边,还站着一个约莫17岁所有的男孩。
  男孩也是笑的很开怀,可是或许是调皮,对着镜头遥遥举起了一个‘耶’的手势,男孩的手掌说大不大,可是正巧挡住了他的眼睛,只剩下一半的灿烂笑容,牙齿洁白。
  黎雪看不真切,不过应该比他差不了几岁的样子,身姿挺括,轮廓有点像他。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幕,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是一瞬即逝,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抓住。
  应该是错觉。她想,她不可能见过这个男孩子,再者,他的容貌都被手势遮挡,看不清楚。
  黎雪又绕到沙发里,细细打量着这间温馨的住所。
  如今,她身无分文,父亲遗留的那笔财产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启。
  再者,她要报仇。
  握紧水杯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
  她要将黎氏大权全权的争夺过来,即便没有父亲的这笔遗产,她也要夺回来。
  有朝一日,她要亲自接回徐叔张婶的骨灰,将他们安葬在一起。
  她要光明正大的祭拜他们,更要光明正大的祭拜自己的父亲。
  那时候的她,不知道复仇的路上会有怎样的艰辛,不知道这条染血的路上她会付出什么。空有一腔执念的自己,也从没有想过那么多,只是单纯地想给亡者一个安稳的归宿,就此而已。

☆、第四十六章

  外面的星火点点,夜晚街头的夜市纷繁热闹,人烟密集。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相得益彰,沿街望过去仿佛在夜空里挂了一连串儿的珠光琉璃,夺目缤纷。
  阙之羡走进一栋附近的商业大厦,来到衣物用品,直转女士内衣店。
  一眼望过去,琳琅满目的性感文胸,阙之羡很是头大。
  他应该叫她自己来挑的。
  一个穿着得体的营业员眼睛一亮,见他在门口徘徊,就赶着做生意:“先生,你看中了哪一款?是给女朋友买的吗?”
  阙之羡略微犹疑,问:“你们女士,喜欢哪一款居多?”微顿,他补充:“我对这方面并不了解。”
  营业员笑了,往里面一个模特儿身上指了指:“先生,你看这款如何?蕾丝花边,鹅黄色,很清新的颜色又很性感。”
  阙之羡循着视线望过去,心下了然,“好,还有其他款式吗?”
  营业员一见,哦呦大客户啊,她们这个牌子可是在内衣品牌里响当当的,这个举止优雅的男人果然不是凡品。
  “有有有,先生你看这款,这款黑丝边的,别提多感性了,穿上去的话还很聚拢哦……”
  阙之羡微微咳嗽了几声。
  “好,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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