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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情难拒:我的高冷女上司-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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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滕玮听不进去,越发使力,张欣被她勒得呼吸艰难,脸色发紫。
越是这样,张仲瞧见很生气,脸色铁青,他厉声,“孙小姐您这样做是不对的!她是您外婆,您怎么这样对她!赶紧放手!”
滕玮脸色发白,眸光发狠地落在张仲身上,“滚!你他妈给我滚!一个一个来欺负我,我今天就要掐死她!她活该!”
张仲被她眼珠满满的红血丝给骇到了,那狠决的语气,让他心头一惧。
“滚,都给我滚!我要掐死这个人!谁都不能阻挡我!”滕玮情绪波动很大,手上的劲道越来越重。
“孙小姐您——”
“闭嘴,你没看出她现在精神失常吗?不要再用言语刺激她。”时承打断了张仲还没说出的话,语气阴寒。
“我告知过张董,阿玮有心理疾病,奈何她不信我。现在你亲眼看到了,她这么多年一人过得很压抑痛苦,精神和心理上都出了问题。”
“我从和她在一起始,就开始找人治疗了她,情况虽时好时坏,但基本上趋于稳定,还从没像今天这样失控。”
默了几秒,“有时候谈话,还是要顾忌下她的感受,别那么不堪入耳。”他目光清淡一瞥张欣。
意思很明显了,他在怪张欣。
张仲竟无言以对,大致能想到依张董的性子,会对孙小姐说出什么话来。
时承隐忍着情绪,搂着滕玮亲吻了她嘴角,安抚了下她后背,然后举手掌劈她后颈动脉。
刹那,滕玮晕倒在时承的怀里,掐在张欣脖颈上的手也坠落了下来。
事不宜迟,时承一把横抱滕玮站起。
他居高临下俯视已不省人事的张欣和发了懵的张仲。
“还不快去找医生抢救张董吗?”他出声。
张仲做梦都没想到会遭遇这种情况,大脑有点迟钝,被时承这一提示,他才反应过来,费力地抱起张欣,转身跑开了去找护士。
时承望着怀中人儿,心中一阵疼痛。轻轻叹息,俯首在她额前留下一吻。
主任医师办公室。
时承抱着滕玮在门外敲了三声后,不待里面的人答应,他就推门而入。
王德重正垂头看着手中的病历,他办公桌前面还坐着一个病人。听到动静,王德重微微蹙眉,抬头望去。
“阿承,你怎么来了?”王德重一脸诧异站起,他看到时承怀中的人,说,“这,滕小姐又出什么事了?”
时承淡淡一笑,“出了些意外,不打紧的,您先忙您的,我等您。”
“好好,你先去里面候一会儿。”王德重重新坐下,拿起病历再次看了看,问诊桌前病人的病情。
第221章 怕她变得不是她
时承抱着滕玮来到了王德重的休息室,往软床上放下她。
他坐在床边,轻轻地整理滕玮脸侧的短发,她发丝已被脸上的汗水黏糊糊的。
环了一顾四周,看到不远处有洗手间,他起身走了过去,顺便抽出旁边柜架上放的塑封医用手术巾。
再次出来,单手捏着打了湿的手术巾来到床边坐下,为滕玮拭去脸上的汗渍。
然后擦了擦她的双手,发现她的指甲缝留有几条白色皮屑还沾有一丝血丝,有点疑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仔细地吹了吹再掏出来,有些掏不出来的,他索性放弃了,打算回家帮她修剪指甲。
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太像是张欣的,颜色也不是皮肤上的肉色,有点发白。
轻轻地拍了下她的手并放下来,他眼角余光不知看到什么东西,抬头望去,是白墙。
床头上的白墙,倒是有点像滕玮指甲缝里的东西。
移眸落在滕玮脸上,他再次轻轻叹息。
单手抚上了她的脸,轻道:“傻不傻呀你,不舒服时候为何不叫喊,至少我听到你的声音会过来带你离开。”
额头相抵,时承轻轻蹭了她脸侧。
门外“咚咚咚”地响,“阿承,我好了,方便进来吧?”王德重在外面问。
“嗯。王叔叔可以进来的。”时承说。
王德重健步如飞,他走过来,拍了时承的肩膀,弯身大手掀开滕玮的眼皮,察看了一番才撤手,“滕小姐这是怎么了?前阵子不是好好的吗?发生什么事了?”
他起身,扶正鼻腔上的眼镜。
“最近没出什么事,今天是个意外,受刺激了。”时承无奈苦笑,“徐大哥今天在不在?我打算带阿玮去他那里。”
王德重看了下腕表,“今晚该是他值班的,我不清楚,你别先动,我去他诊室看看再回来告诉你,免得你白跑一趟。”
折腾了一个晚上,时承抱起滕玮走出了医院。
还好今晚徐谭真的在值班,经过他检查,滕玮一点事都没有,只是精神上收到了刺激。
为滕玮开了一些安眠缓神的中药后,时承就不再多停留了。
深夜的风吹得很大,滴水成冰,寒气冷得刺骨,时承抱紧滕玮,走到了停车位。
黑色越野车停在那。
在副驾上放好滕玮,替她系好安全带,他才坐进主驾驶。
眸光森寒,闪过一道冷光,他想起徐谭说的话。
——“不知道滕小姐经历了什么,但方才给她做了大脑测试,她的精神状态层次一下子飙升A级。”
——“这是我个人的医学研究实验,我给一些精神病患者分几个等级,分ABCD四级。方便很好区分。D级是最低的,精神状态近乎常人,完全可以像常人那样生活,基本接近痊愈。”
——“D级相对A级,A级是最危险的,时不时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比如自残,杀人,梦游,可以说最容易丧失理智,行为不受控制。比A级厉害的还有AA级。”
——“原本滕小姐是处于C与D级之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今晚她的大脑波动强度显示的是A级,还要看明天她的反应状态如何。如果你允许的话,届时我们会用强势的手段进行治疗。”
时承视线落在滕玮身上,他目光深沉地望着入睡的她,即便徐谭给她打了安神剂,深睡中的她还是皱眉的。
“到底张欣和你说了什么,让你变得这样?”时承自言自语。
一辆黑色越野车乍破夜的沉寂,“嗖——”地快似流星。
**
荆山苑,此时的天色还没亮起。
“啊——不要——啊——”
滕玮猛地坐起身,她脸色惨白,汗珠直流,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大口大口地喘气,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
忽地有热暖靠近,滕玮侧身闪开,一脸张惶地看着身后。
“你醒了?感觉如何?”时承嘴边挂着笑,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滕玮盯着他看了良久,不确定地道:“时承?你是时承?”
时承笑着看她,对她勾勾手,“过来,来这里。”
滕玮抿着嘴,乖巧如孩子,小心翼翼地蹭到他怀里,双臂慢慢搂紧他腰侧,昂头看了他,两人脸颊之间距离相近,说,“这是哪里?你怎么在这里?”
她忽然不记得这里,在时承怀里茫然地扫了一圈。
时承往她身上盖了被子,揽着她靠着床头,单手握成拳状递到嘴边,轻轻地哈了口气。
他是被她的叫声弄醒的,回到家为了照顾她,给她洗澡,穿衣,弄到凌晨才睡,到现在人有点犯困,可还是不能不振作精神面对她。
怕她又出什么事,不放心。
“这是我们的家,你以前租的房子。”时承慢慢地说,他举手扳回滕玮的脸,眼眸几不可察地打量她脸色,问,“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滕玮除了脸白,一切还好,没什么异常。
时承瞧见,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她摇摇头,想了想,“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医院?怎么会回家了?”
闻言,时承眸光微闪。
“你都记得什么?”他反问。
滕玮不经意揉了揉太阳穴,她的记忆断片了,有一处地方显现空白,她只记得前后,却想不起中间那一块空白是什么。
“你刚才说这是我之前租的房子,我慢慢想起来了。还记得我们去过医院,我先去的,你是后来才来的,去医院是因为张妈生病了。滕玮慢慢梳理大脑中的记忆,补了一句,“还是我和仲叔送去的。”
时承静静听她说完。
“就这些?没了?”他柔然地问。
“还有什么吗?”滕玮一脸惘然凝着时承,“我们是怎么回到家的?我怎么没印象?”
时承笑笑,他双手捧上她的双脸,“傻!自然是我带你回家的,你在医院累得睡着了,当然不记得。”
滕玮没觉得异常,“哦”了一声,点点头。
时承观察了她一遍反应,见她竟然默认他的话,心头慢慢下沉,脸上绷紧,眼底一道怒意呈现。
忆起徐谭的话,他有点害怕。怕她变得不是她,怕她会不记得。
双臂紧紧箍紧滕玮腰身,大手摁着她的头埋在怀中,不想让她发现他情绪外泄。
早知会这样,在医院那会就不该放开她的手,任她一人面对张欣。
第222章 我是不是很难看
两人在床上相拥了一会儿,滕玮从他怀中抬头,转眸看了一眼天色慢慢发亮了,转回头问时承,“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时承原本是闭着眼的,听到滕玮如此说,他慢慢睁眼,“我今天不去了,在家陪着你。”
滕玮一怔,不意他会这样说。
因为和他相处那么长时间了,私下发现他还是一个工作狂。不管公司有没有他的事,他都会按时上班。偶尔会顾忌到她,陪她在家,只是极少极少。
盯着他片刻,想了想,“你不用陪我,我一人在家挺好的。”
时承嘴边勾起,脸色较原先温和多了,他摸了摸滕玮的脸,“傻,不是希望我陪你么,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傻不傻你?”
他改为捏了捏滕玮的脸蛋。
滕玮笑,重新躺回他的怀里,轻快道:“好啊,我还是有点困,一起睡吧。”
话音刚落,突然一道“咕咕咕”的叫声。
两人一愣。
滕玮连忙从他怀里坐起身来,瞅了瞅时承,扑哧一笑,“是你的吧,该不会你饿了吧?”
时承挑眉,举手捏了下她的鼻子,“真是个笨蛋,你自己肚里叫都不知道?是饿晕了吧?”
滕玮眨眨眼,他不提的话,她还真感觉不到肚子发出的响声。垂头往肚腹上摸去,还真有点饿了。
“好吧,还真是我的。”她撇撇嘴。
时承眸底闪过一阵心疼,昨晚他们到家都没有吃一口饭,她又昏迷不醒,他也没心情做饭,替她身洗干净换上衣服就抱着一块睡觉了。
“我也饿了,昨晚到家你困得叫不醒,我就不做饭了。”时承往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下时间,六点半了。
“想吃什么?我去做。”他放开滕玮,准备下床。
“家里还有菜吗?你昨晚到家为何不叫醒我,就算我睡死了,你也该有办法叫醒我吧?”滕玮冲时承背影道。
“就算叫醒了你,我也不想做饭,忙了一整天,累都累死了。”时承下了床转过身,取着地上的家居服穿了起来,垂头系着扣子。
滕玮不知怎么就脸红了,刚时承上身光着背对她的时候,她瞥到他背上的肌肉,鼓鼓的,硬硬的。
他本就是那种宽肩窄腰的身材,又因长期学武,身上没有多处的赘肉,每一处满满荷尔蒙叫嚣。
该有的他都有,不该有的他也有,是那种让女人为之迷倒尖叫的完美身材。
时承扣好衣扣,他抬眸看着滕玮,发现她微微低头,双手抓紧床下的被衾,脸上一阵红晕。
微微挑眉,嘴角弧度弯起。他往滕玮额前弹了弹,“在想什么?”
滕玮捂着额头,“没,没什么,你赶快做饭去吧,我快饿死了。”
时承笑,不点破她的小害羞,转身离开了卧室。
滕玮见他离开,双手捶了捶脸,然后仰面倒在床上,手脚呈“大”字形,然后往床上滚了又滚。
大概十几分钟,时承就下好了西红柿鸡蛋面。
他双手端着两碗走进卧室时候,看到滕玮不在,微微一怔。
连忙往床头柜上放下碗,欲出去找滕玮,还没走几步,接着就听到卫生间传来“哗哗哗”的水声。
恐她会做出什么,不管不顾开门冲了进去。
冲进去发现,滕玮全身一丝|不|挂,双眸通红地盯着镜子,站在镜子前流泪。
全身镜显露出她白皙的肌肤,以及那些长短不一,新旧交替的伤疤。有的在手臂上,有的在肚腹间,有的在大腿处……
伤痕累累,残缺丑陋。
时承走过去从背后抱着她,镜面上一男一女相拥。
滕玮眼泪簌簌地流着,她眼睁睁地看着镜中不完美的自己。
她问,“我是不是很难看?你会不会不喜欢这样的我?”
时承凝着镜中的她,眸光流转,“不会的,你在我心里是美的。”
“你说谎!”滕玮突然情绪失控,怀脾气上来了。
转了身面对面时承,她对上他的视线,目光十分冷漠。
一阵嘲讽划过嘴边,她嘴角冷笑,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你撒谎,男人谁不爱美,我这样的女人,又老又丑,脾气还坏,你喜欢我什么?”
她忽地抬手抓紧时承的衣领,微微勒着,鼻尖贴近时承的鼻尖,眼角微微上翘。
再次出声,“说啊,你喜欢我什么?不是说我在你心中是美的吗?你说啊!说不出来就是放屁!”
似是不想和他纠缠,一把推开他,转身走向门外。
时承目光暗沉,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望着她光滑的背影,他跟了上去。
来到了卧室,滕玮目光扫了一圈,似是在找什么东西,观了一下没有她想要的,微微皱眉。
她侧身对着时承,“家里没有烟吗?你放在哪儿了?”
时承在她身后,双眸一瞬不瞬盯着她,嗓声有点沙哑,“你要烟做什么?”
她似是不耐烦坐在床边,抬手抓了抓头皮,“当然是抽烟啊,心情闷得慌。”
时承的心微微地颤抖,有一种不安因子散漫他全身。
他眉心跳了跳,手有点抖。
他认识的滕玮,从来是不抽烟的。为何眼前的她,突然想要抽烟?
他走近了她,蹲在她面前,语气不急不慢道,“阿玮,你知道我是谁吗?”
滕玮瞥了他一眼,淡漠反问,“你不是时承吗?干嘛何必问我?”
时承双眸深暗地盯着她,感觉有点不对劲。
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他蹙眉,只能耐下心中的不解,轻笑,“先穿上衣服吧,你会受冷的。”准备起身替她重新拿睡衣。
还没等他站稳,眼前忽然一阵暗,他一时毫无防备,被滕玮直直扑到地面上。
好在灰色地板上铺着毛毯,他倒地之后,两人都不会摔出皮肉伤。
大手抱紧滕玮,生怕她受冷了,赶紧坐起身站起。
偏,滕玮勒紧他衣领不放,四处挣扎,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你不喜欢我是不是?你不喜欢我身体是不是?”
时承有点头痛,他大致猜到,她已经神志不清了。
到底,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他嘴边挂着一丝笑,柔声道:“怎么会,我喜欢呢。”
“阿玮,我们先起来好不好,地上冷,你先穿衣服,不然会受冷感冒的。”
哪知,这话却没任何作用,反而让滕玮痛哭了起来。
“你果然骗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滕玮哽咽着指着时承,“你连看都不看我身体,还一直让我穿衣服,你哪有喜欢我的样子!”
面对她的指控,时承有点哭笑不得。
敢情他说了那么多,都是废话。
他突然发现现在的滕玮,就像一个要不到糖的孩子,哭着闹着吵着。
第223章 什么都要顺着她
他眼含笑意,无奈地凝着滕玮,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算喜欢你?”
滕玮抽噎地看着他,双眸红红的。
微微撇嘴,她双手捧着时承的脸,脸上一片嫣红,小声地说:“你亲亲我,就表示喜欢我。”
时承挑眉地看着她,就这么简单?
无奈地笑了笑,越看越觉得她现在的一言一行像个小孩子。
微微皱眉,深深的无力爬上他的心头,垂眸沉默。
滕玮见他没反应,她瘪瘪嘴,再次哭了起来。
时承无力扶额。
蓦地她感到一阵腾空,被时承抱起然后甩在床上。
这么大的力气,她被摔得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仰头盯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时承眸光晦暗,他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卧室。
滕玮躺在床上,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她呆了又呆,没一会儿坐起身圈着双臂抱腿痛哭。
哭声越来越大,一声胜过一声哀恸。
“哭什么?”头顶上蓦地传来男人的声音。
滕玮从双臂上抬头望去,一对凤眼此时都肿得像熟透的桃子,语气悻悻,“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抹了一把再次涌出的泪水。
“我何时说要走?”时承坐在她旁边,“喝点热水吧,看你哭得嗓子都哑了。”
滕玮这时才看到时承往她面前递一杯水,还隐隐冒着热气。
她心中一暖,脸上瞬间破涕为笑。
接过时承手中的热水喝了下去,递给了他,然后不知从哪儿时承手中又拿出了热毛巾,往她脸上用力擦了擦。
滕玮轻“哎”了一声。
时承闻声嘴边微勾。
“我最后问你一次,穿不穿衣服?”时承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睇着滕玮。
滕玮对上他的视线,突然在床上站起双手叉腰,昂首挺胸,顿时反差出来了,她在上,时承在下。她傲然睥睨时承,“不穿不穿就是不穿!你就是大骗子!”
时承被她那一团团白花花的柔软闪花了眼,轻轻咳了咳,他有点不自在地别过眼。
“你先坐下,坐下。”时承敛息,转眸看着滕玮。
鬼神使差地,她还真听话坐下了,双腿弯起坐在床上看着时承。
“盖上被子。”时承说。
滕玮神色不满,她有点不耐烦,挥了挥,“我不要,感觉你在教育我。”
时承挑挑眉。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滕玮瞥了他一眼后就自己盖上了被子然后转身不再面对他。
时承再次挑眉,感觉有点儿意思。
其实昨晚离开医院前徐谭还给他打了预防针,要他做两手准备,说若是滕玮精神出了状况,第一不得急,第二不能问。
顺着她,什么都要顺着她。哪怕发现她有异与平时,也不能表现怀疑她的样子。
那样只会更加刺激她,打击她,还会让她产生一种自我怀疑的情绪。
在那样的情况下,会出现一种情况:自杀自。
曾经有个精神病患者,因为家人看护不当,照顾不周,对他举止言行表现出不理解,结果那个患者在家人面前生生切腹自尽。
当时他听到这个,心中不是没有震惊的,但更多是觉得虚假夸张。
他从没遇到过这类,自然对徐谭所说的都保持怀疑的态度。
可现在滕玮的情况,让他有点束手无策。
床边下陷,滕玮原本闭着的眼微微睁开,她并没有入睡。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时承开腔,然后端着西红柿鸡蛋面离开了卧室。
滕玮嘴唇抿着,脸上一丝不快闪过,掌心死死地攥起,指甲戳进手心肉里。
眸底一阵狠意掠过,她微微眯着眼,嘴边泛起一丝冷意。
时承回到厨房,放下手中的碗,缓缓地来到了客厅,拉开了移门走到了阳台。
天色已经亮了,乌蒙的天空,太阳的余辉慢慢透过云层照射在恒阳大地。
风啸啸地刮起,吹乱了时承的衣服。
时承迎着风,闭目,沉思。
渐渐地,背后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很轻。
时承微微张开眼,他嘴角泛起弧度,轻轻地摇头。
正欲转过身,还没看清什么,一道银白的光芒反射闪戳了他的双眸,微微眯着。
**
中心医院,VIP病房。
张欣此时醒了过来躺在病床上。
她的脖颈套上了石膏套,并无生命大碍。
“你是说阿玮掐了我?”张欣听张仲描述,微微皱眉。
她不相信,不相信阿玮会这样对待她,但几乎她也是有感知的,在靠近门的时候,后颈像是有人在勒她。
当时她并不是清醒的,大脑的疼痛使她神智模糊,剩下的只是本能。
“是的,是孙小姐。但时先生说过,孙小姐曾经生过病,心理和精神上都有点不——问题。”张仲站在床边,细细地探究张欣的脸色。
“是心理和精神上出了小问题。”他生怕说错话,让张欣不舒服。
张欣嗤笑,“时承说的话你也信?我是不信的,阿玮有病没病,我作为她的亲人,我还不了解吗?”
“最多她只是不甘不平,对我有抱怨,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罢了。”
“她从小到大,我们哪一次不是这样的?哪一次不是没撕破脸红脖子过?”她语气平淡地说。
“可是,时先生说过,他曾带孙小姐看过病。”张仲皱眉,“而且那时我也亲眼所见到了孙小姐那样子,情绪波动很大,她是有点问题,那时的模样真的吓坏了我——”
“好了张仲,这件事就不要说了,等阿玮过来我会问她怎么回事的。”张欣打断。
“张妈如何了?还没醒过来吗?”张欣换了下话题,她盯着张仲看。
“您放心吧,张妈的女儿蒋琳在照顾她,如今情况暂时是稳定了下来。”张仲说。
“那就好,等会你去通知李晶过来这里,我有事要吩咐她做。”张欣捏了下眉心。
“让那个蒋琳好好照顾下张妈,跟她说有什么需求我们都会满足。”张欣说,“虽说她是为了张妈留在了恒阳,但保不准她还会回去找她那个父亲,我并不看好她。要不是为了张妈,我是不会让她和张妈见面的。”她突然出声。
张仲一颤,他明白张欣的意思。
第224章 傻得让他心疼
世界刹那静寂,一切都在那一瞬间定格。
时承垂眸,赤手生生攥紧抵在他胸前的水果刀,若不是他反应极快,手往眼上挡了些许刀身反射的光,否则他不会透过指缝间看到眼前的女人……她竟敢用刀捅他。
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滴答——滴答——”手心的鲜血不断地流淌,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落在光亮如新的白瓷砖上。空气中很快充斥一股难闻的血腥味,疾速地冲击两人的鼻腔。
时承抬眸凝着眼前没穿任何衣服、光着脚走来的女人,他声带沙哑,“阿玮,你这是干什么?”
滕玮面无表情盯着他,望着他掌心不断涌入的鲜血,心中无动于衷,目光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
“当然是想杀你。”滕玮语气淡漠,眉心微拧。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因为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滕玮迅速接上。
他不明白她话何意,摇头苦笑,“我哪有不看你?正不是在看你吗?”
“那你为何要离开卧室?我有说让你走了吗?”滕玮嘴边冷撇,语气嘲弄。
“所以,就为了这个你要杀我?”真是难以想象,若不是了解她,若不是和她相处一段时间,他差点还想是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让她对他起了杀意。
差点他就要质问了她,是不是和他父亲的死有关。
时承无语。
瞥了她一眼,又看了自己握着刀的手,他微微松开,然后举起没受伤的手使劲扭转她握刀的手腕,“咣当”一声,水果刀落地,紧接着他拽着她入怀。
触到她光滑的肌肤,时承喉结上下滑动。
滕玮埋在他怀里再次放声大哭,她往他背后捶打,骂道:“你可恨,弄疼了我的手。”
“你还不让我杀你,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时承再次无语。
人是可以随便说杀就杀的?这什么神逻辑?
“回房吧,外面风吹得很大,我抱你回房。”时承替她挡住阳台刮来的风,紧紧地搂她腰肢。
正欲抱她回房,滕玮挥开他的手,抬头盯着他的眼眸,冷冷道:“我不去,你不让我杀你,我才不要回房。”
时承闻言感到好笑,觉得她话有意思,于是配合她问,“那你杀了我之后呢?可想过你自己怎么办?”
滕玮乜了他一眼,嗤道:“我陪你啊!你死了,我也死,杀你之后再杀我自己!”
时承:“……”
他没想到她是这样想的,虽说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人啼笑皆非,可偏偏她方才的话,那自然而然的的语气,让他不得不……动容。
一个人怎么那样轻易说死就死,还那么理所当然的样子,更甚是,她还要陪他一块死。
世上还有比她更傻的女人吗?时承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遇到一个很傻的女人,傻得让他心疼,傻得让他难受。
不管手心伤口的疼,他再次拉她入怀。
“真是傻女人,我不要你陪我死。”时承垂头亲吻了她头发,紧紧与她相贴。
可滕玮不高兴了,她费力从他怀中抬起,眸光冷淡,语气寒沉,“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不够格陪你死是吧?”
心中一簇火猛然窜起,大脑突然不受控制,滕玮浑身一战栗,眼珠翻了翻,脸色忽然苍白。
电光石火那瞬间,她双手骤然掐紧时承的脖颈。
“去死吧!你不愿意我陪你死,我偏偏要让你死!”滕玮边掐别说。
时承不意她突然这样,一时间被她勒得呼吸不了。
他没受伤的手想掰开滕玮的双手,可不知是不是发病的人都力气那么大,滕玮的力气居然增重,他一个男人竟然折不开。
“阿玮,你先冷静下,冷静下。”时承脸色有点涨红,他哑着嗓子说。
可惜,滕玮听不进去。
口中还在念念有词,“去死吧……去死吧……只有我能陪你死,你只能是我的,只有我能陪你死……”
时承瞧见着她这样,蓦然心痛,他不知他的话会这样刺激了她。
他没想过她死,就算今天他真的死在她手里,他也没想过要她死。他们两个人,前半生颠簸不平,家破人亡,过得并不快乐。而后半生他希望她好好的,哪怕将来没有他,也想她过得幸福快乐。
“阿玮……阿玮……”时承喃喃唤她的姓名。
她脸色越来越白,近乎透明,双眸通红地注视着他,目光似绝望似痛恨,渐渐地眼角开始滴出眼泪。
“……你不要我……你不要我陪你死……你不喜欢我……”滕玮边哭边说,手劲越来越大。
时承呼吸不畅,嗓子也不舒服,眉心深皱,他余光瞟了滕玮一眼,见她还在哭,神色近乎癫狂,唯恐她会做出什么,微微抬起没受伤的手,悄悄地来到她的后颈。
本想就此打晕她,可关键时候止住了。
因为他想起了徐谭的话。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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