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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欢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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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很是失望,气息都粗重了不少。
“哦,还真有一件事儿。”
“什么?”他眼睛一亮,就像是见到肉骨头的藏獒。
“把钥匙还给我,谁允许你私闯民宅了?”丁叁叁剥下了一颗完美的板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戴宪:“。。。。。。”
“信号不好没听到?”
“嗯。”
丁叁叁哂笑,这感人的智商是怎么带好一支部队的?
“不还也行,我下午去换锁。”
“别,我还给你,下午就来。”起码还能再见她一面,也值了。
“同城快递吧。”
“。。。。。。”
快递,史上最会和男人争宠的发明,强烈建议取消这个行业。
丁叁叁本来是开玩笑的,谁让他半夜溜进来害她闪了腰呢?但她忘记这个男人是多么实诚的人了,下午五点,她真的收到了一个快递盒子。
她笑着签收后,打开盒子一看,却忍不住尖叫起来。
为她做饭的阿姨匆忙赶来,见到盒子里的东西,同样忍不住大惊失色。
“天呐,这是谁干的啊!”阿姨脸都吓白了,锅铲随之掉落在地。
盒子里摆着几只小老鼠的尸体,不知道被划了多少刀,内脏全都流了出来。为防止血溢出来,寄来的人还“贴心”的用了保鲜膜,努力留住最残忍恶心的场景。
“丁医生,怎么办呐?”阿姨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腿都打颤了。
盒子被她放在玄关处,她走到餐桌哪里拿起手机,极尽镇静的拨通了报警电话。
这已经是威胁恐吓的范畴了,她无法再容忍下去。
警察二十分钟后上门,做了笔录,并拍了照片,取走了证物。为了保证丁叁叁的人身安全,警察建议她和父母同住,独居实在是不安全了。
“警察先生,我可以提供一点线索吗?”丁叁叁说。
“当然,你的线索对我们非常有价值,尽管说。”
丁叁叁将上次抢救患者无效和被人用棍子打伤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不仅是缩小了警察的调查范围,更是直接指向了谁是嫌疑人。
“好的,我们会尽快找出他,希望你有什么线索及时和我们沟通。”警察详尽的记了下来,起身准备离开。
“嗯,谢谢你们来一趟。”
“职责所在。”警察笑着点头。
警察走后,做饭的阿姨也随即提出了辞职。这份工作实在是太考验神经了,她的心脏不好,承受不住。
丁叁叁拿了一点现金给她,说:“吓着你了实在不好意思,这点钱就当是我付的违约金吧。”
“这怎么好意思。”阿姨推辞。
“您拿着吧,今天的事是我对不住您。”丁叁叁坚持。
阿姨尴尬的笑了笑,收下了,“那你要保重啊。”
“嗯。”丁叁叁对着她安抚性的一笑。
阿姨收拾东西离开,丁叁叁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情。
她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全是刚才血糊糊的场景。虽然她曾无数次解剖过小白鼠,但那是医学行为,而不是刚才那种残暴血腥的画面。
她用手支着额头,低头闭眼,不知道再想什么。
“叁叁。”门口处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猛地一下抬头,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戴宪刚好在楼下碰到了警察,和警察沟通过后才上楼来,并且亲眼目睹了“证物”。
他走过来,一下子把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他宽厚的臂膀,温暖的胸膛,熨帖着她心里的恐慌和不知所措。
“有我在他不要再想伤害你。”他箍紧她的腰,给她支撑的力量。
丁叁叁想伸手推开他,但四肢无力,仿佛一下子就被抽空了力气。在他面前,她是不需要伪装坚强的。
“你说,我做错了吗?”她闭眼,一滴泪水忍不住从眼眶里滑落了出来。
她很少脆弱,却不代表没有。就像板栗一样,剥开坚硬的外壳,里面是柔软细腻的果实。
“没有,你没有错。”
“那为什么会这样。。。。。。。”先是被打,然后是收到这样的“礼物”。。。。。。抢救无效不是她第一次遇到的情况,但遭遇如此顽固的家属的“报复”,她还从来没有过。
“世界上有很多我们无法理解的人,不要试着去进入他们的世界,也不要用他们的世界观来评判你的行为。”他的语气坚定而温柔,带着一股温厚的力量,像药水一样注射进她的身体里。
他是军人,见过很多歹徒,也击毙了他们中的很多人。他的职业就是在魑魅魍魉中打滚,稍有不慎就会被拉入他们的世界。幸好,他们有一颗世界上最坚硬的心,就算是最强的针剂也无法让他们这群人失去自己的意志,忘记自己是什么人。
血里泥里滚过来,他早已不是常人。
“你要做的就是坚持你自己,不要因为他们而开始质疑自己的善意和善行,更不要因为他们而怀疑自己的职业正确性。”
“。。。。。。是吗?”她嘴角微微牵动。
“是,这就是我们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回报。”
坚持做好人,就是对坏人的打击,就是对曾经支持你的人的回报,就是对后来人的鼓舞。
丁叁叁低头,在他的肩膀上蹭干了眼泪。
“你以前吵架输给我,是不是故意的?”她突然转了话题。
他愣了一下,然后坚决的摇头:“不是,确实是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丁叁叁一声轻笑,摆明了不信。
戴宪低头看着她的侧脸,有些怀念和不舍。
她不知道的是,只要她稍微露出一点冷意,他就完全没有了抵抗的能力。他连吵的心思都没了,哪里还赢得过她?
“松手。”
看,她又复原了,又不需要他了。
“好。”
看,他还是那个他,连反抗她都学不会。
第9章 真实的戴宪
方致远不知道也从哪里得知了她被恐吓的事情,本来一周的行程硬是在五天内完成后赶了回来。
丁叁叁正在门诊坐诊,看到进来的是他还楞了一下。
“你哪里不舒服吗?”她上下扫视了他一遍,看不出来有病的样子。
“心里不舒服。”他穿着卡其色的风衣,气势十足的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不像是患者倒像是找茬的。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她双手交握搭在桌子上,认真的说。
方致远闷笑了一声,说:“好吧,我是无病呻吟。我来找你不是看病,是为你人身安全的问题。”他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丁叁叁点了点头,说:“谢谢你的关心,我收到了。但私人问题请私下约时间,我这是在工作,后面还排着病人呢。”
虽然知道她一贯是这么淡定冷静,但再次领略的时候难免还是会有些心塞。
不知道其他女人遇到被恐吓的事情会不会像她这么云淡风轻,连向男友倾诉抱怨的话都没有一句。
方致远起身,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袋子放在她桌上,他说:“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来接你。”
“好。”
他关好门走出去,护士看他出来,立马叫道“下一个”。
丁叁叁也没有看口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直接将它放入了抽屉,等待下一个病人的到来。
。。。。。。
坐在餐厅的时候,方致远故意多看了几眼她的口红。
“这个颜色很衬你。”他笑着说。
“谢谢。”
他送的是一支口红,她下班后看了一眼袋子,识趣的抹在了唇上。
男人送女人东西不就是想要她听话的用上吗?丁叁叁微微勾起了嘴角,觉得男女之间的博弈还挺有意思的,起码以前戴宪就没有给她这样的感觉。
想遇高山就别甘当丘土,想和高段数的男人谈恋爱,咱们也不能显得太弱。
高手永远不屑与和菜鸟过招,看来恋爱也是一样。
只是掺杂了其他因素的恋爱就像往白开水里倒调料一样,味儿是有了,但还是那当初杯白开水了吗?
用餐到一半,方致远擦了擦嘴,认真的提出想丁叁叁搬去和他一起住。
简称:同居。
叁叁说:“你的住处离我们医院太远了,不方便。”
“我不止现在这一处房产,你要是想离医院近我可以给你很多选择。”方致远笑着说。
“房产?”
“是。”
“你也说是房产不是家了。”叁叁擦了擦嘴,说,“我想要家的感觉,不想被一堆毫无感情的家具包围。”
“叁叁,你是在想我要什么吗?”方致远伸手,跨过桌子的距离,牵住她的手。他的心潮有些起伏,隐隐觉得叁叁话中有话。
丁叁叁放下餐巾,反手握住他的手,说:“我的意思是我会搬去和我父母一起住。”
方致远的笑意凝结在了嘴角,他主动收回了手,问:“你什么意思呢?”
“无论是从情感和经济上考虑,和我父母住都是最佳的选择。我不用耗费时间去习惯,也不会感到陌生和孤独。最重要的是,不用付房租。”叁叁微微一笑,似乎是十分会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小女人。
但方致远和她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托词。
“我知道了,我们还没有到这一步。”他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
叁叁举起酒杯,诚恳的说:“谢谢你赶回来陪我,我很高兴。”
方致远叹息一声,同样托起酒杯,“叁叁,你就会这样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
叁叁眼睛带笑,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生意盎然,像是初春的第一抹绿色,那样显眼。
。。。。。。
丁叁叁说要回家住,丁母第一反应是欢迎,第二反应是抵触。之所有产生完全相悖的感觉,是因为从情感上她当然希望和女儿多接触,但实际上。。。。。。
“妈,这饭是你做的吗?”
“对呀,我今天特地为你下的厨。”丁母开心的说。
“以后别辛苦了,还是让婉姨做吧。”丁叁叁搁下筷子,回房午睡。
丁母:“她是嫌弃我做的不好吃?”
丁父也起身离桌,“还可以,我们就是不怎么饿。”
丁母:“。。。。。。”
晚上睡觉前。
“妈,这热水器怎么不热了?”丁叁叁准备洗澡,但放了半天还是冷水。
“哦,有点儿坏了,我明天让人来修。”
丁叁叁点了点头,去厨房烧水洗澡。
丁母觉得,她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已经给出了很多的信息了。比如她作为一个家庭主妇实在是太无能了,一整天的空闲时间都没有解决热水器的问题。
晚上睡觉,丁母认真的问老头子,“她这吹毛求疵的毛病是哪里来的?”
“Zzz。。。。。。”回答她的是一阵打鼾声。
“真不知道戴宪是怎么受得了她的。”丁母咕哝。
第二天,丁叁叁下班回来,在门口看到了一双男士皮鞋,看尺码和款式也不是父亲的,倒像是。。。。。。
“叁叁,快过来给戴宪递一下锤子。”丁母见她回来,大声喊道。
丁叁叁拿着锤子进洗手间,看见她妈请来的“修理工”正在尽职的捣腾着。
她把锤子递给他,看他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还被热得满头大汗,不仅有些同情他。
“哎,你走啦?”丁母看她转身离开。
丁叁叁从柜子里拿出她爸爸的好茶,烧水泡茶。
“你少放一点儿。”戴着眼镜拿着书的丁父从书房出来,忍不住提醒她。
“你平时不都放得很浓吗?怎么,给别人喝舍不得了?”
丁父瞥了她一眼,甩手离开。
丁叁叁轻笑,过滤掉第一遍洗茶水,重新再给杯子里掺上热水。
戴宪修好热水器出来,看着桌上还冒着丝丝热气的茶和空无一人的客厅,忍不住小幅度张望起来。
“嘴硬心软的丫头。”丁母挑眉,然后热情的端起茶杯递给戴宪,“快喝一口,看着这满头的汗水。”
戴宪不太会品茶,但仍然觉得这是他喝过的最好的一杯茶。
认认真真的喝完这杯茶,他告辞离开。
“路上开车小心啊。”丁母站在门口送他。
丁叁叁的卧室里,门豁开了一条小缝,她趴在窗台上,听着外面的对话,直到关门声响起。
她拿起手机发了一条微信。
忙活了这么一半天居然连晚饭都没捞到一顿,可怜。
戴宪正准备发动车子,听到手机响,拿起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句话。
他轻声笑了一下,回:背上的伤好点儿吗?刚才忘了问你了。
等了半个小时,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他无奈的发动车子,离开前任丈母娘家的车库。
丁家的餐桌上,丁父问:“小戴呢?怎么没留他吃饭?”
丁母夹了一个排骨放到叁叁的碗里,笑着说:“这不是不方便吗,都不是自家人了,不好。”
丁叁叁听着她妈阴阳怪气的声音,忍不住问她:“那你请人家来当修理工就好了?”
“作为小辈,他这是理所应当的呀。况且也不白干,你不是给他泡了你爸最贵的茶了吗?赚到了呀。”丁母笑眯眯的看着女儿,就等着她发飙。
丁叁叁嗤笑了一声,说:“我给他泡茶是出于礼节,你这是道德绑架,两回事。亏得还是教授呢,你就是这么教学生的?”
“你这丫头,怎么跟你妈说话的。”丁父竖眉,垮下了脸。
丁叁叁推开饭碗,“您二老慢慢吃,我吃好了。”
说完她起身朝玄关处走去,拿起外套开了门,出去了。
丁父看妻子,“你也是,老是掺和小辈的事情做什么?”
丁母喜滋滋的给丈夫夹了一块儿鱼肚子上最肥美的一块肉,说:“谢谢你刚才撑腰啊,我看把你女儿气得不轻。”
丁父:“哼。”
“她搞回来一个姓方的让我不痛快,就不准我也出招了?放心,我保证让你女婿正大光明的回来。”丁母的小算盘打得十分响亮。
“哪个女婿?”
丁母脸一垮,“你还有几个女婿?”
丁父:“吃饭吃饭,饭菜都快凉了。”
。。。。。。
丁叁叁在楼下遛弯儿,走了几圈终于冷静了下来。她停下脚步坐在板凳上仰望星光,正悟出了一点儿人生感慨,结果一群叽叽喳喳踢球的小子瞬间将它抹了去。
“传球传球!这边!”
“给我给我,注意你身后!”
“老王,你是不是傻,队友你都认不清,传错啦!”
丁叁叁叹气起身。不生孩子是多么明智的选择,生活在这样吵杂的环境里,她总有一天会忘记自己是谁。
丁叁叁本来以为这就算完了,结果第二天又在家里撞见了戴宪。
他拿着新的水龙头,来换厨房坏的那只。
丁母热情的招呼他,“哎呀,总是麻烦你太不好意思了。”
“您跟我就别客气了。”
“这多不好意思哦。”丁母笑得脸都开花儿了,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叁叁。
看吧,我女婿就爱听我使唤。
丁叁叁扔下书起身,往阳台去了。
“她怎么了?”戴宪侧头看着她的背影。
“没什么,早餐吃多了。”丁母不在意的说。
戴宪换完水龙头,丁母发现洗澡的喷头坏了,打发他下楼去买一个新的上来。
丁叁叁拉开阳台的门进来,玻璃门发出哗啦一声,声音极大,让人不注意都很难。
“你干嘛呢?”丁母侧头看她。
丁叁叁肃着一张脸,整个人都阴沉着。
“你是修理工吗?就那么无聊,随叫随到吗?”她看向戴宪,冷着脸,气势逼人。
“丁叁叁,你怎么说话的。”丁母明显偏向戴宪,皱眉看着她。
“现在跟您没事儿,等会儿再说您的问题。”
“你。。。。。。”丁母表面愤怒,内心爽得要飞起来。装作生气的往厨房去,将战场留给两人。
戴宪往前走了两步,说:“这都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不麻烦的。”
丁叁叁寒着脸,说:“你看看自己,现在是军人还是农民工。”
戴宪说:“军人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包括为农民工服务。”
“思想觉悟这么高,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不去发光发热了吗?难道不是有更重要的工作等着你去做,更重要的人等着你去解救吗?”丁叁叁冷笑出声。
“叁叁,不要生气,我知道你看见我很不爽。。。。。。。”
“我没有看见你不爽,是你做的这些事情让我很不爽。”丁叁叁直言,她说,“戴宪,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也知道你本质上该是什么人。”
她曾经为了给他一个惊喜,特地跑到部队去探望他,然后目睹了人生中最难忘记的场景。
在训练场上,他一脚踢翻了一个士兵,气势凛然,态度严厉。同样的,那一脚,也踢到了丁叁叁的心里。
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是兵王,是最有气势最有能力的人。
他展现在她面前的模样,不过是他为了讨她欢心,故意给身为狼的自己披上一层羊皮而已。
婆婆以前说他是多么多么的暴脾气,多么多么厉害的时候,她一笑置之,觉得她夸大其词。他的好友在她面前说他是如何如何冷漠,如何如何暴力的时候,她还是不放在心上。
只有等她亲眼看见后,她才信了。
那个光芒万丈气势汹汹的男人,居然真的是她丈夫。那个系着围裙给她做饭洗衣服扫地,陪她看书喝茶的丈夫。
“你喜欢攀岩徒步,喜欢野营钓鱼,喜欢射击跳伞。。。。。。。”丁叁叁牵动了一下嘴角,有些无奈的说,“都没有告诉过我。”
“因为你不喜欢。”他收敛了笑意,眼神也深邃陌生了起来。
“对,因为我不喜欢,你就伪装成我喜欢的样子,是吗?”她双手插兜,悄悄地握拳。
“是。”
“隐藏自己的兴趣爱好和部分人格,努力的迎合我,这就是你维护我们婚姻的方法?”
“是。”
“那对于我们婚姻的失败,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藏得再好再深一些。”他目视着她,终于露出了一点该有的面目。
“混蛋!”
他脸上任何表情都没有,看着她,第一次迎头接受了她的暴躁而没有上前安慰。
她大概是生气极了,扯起一边的抱枕,直接甩手扔了过去。
他轻巧的接过,握在了手里。
丁叁叁楞了一下,她以为他还是会像原来那样站在原地等着枕头飞到脸上。
他上前两步,将枕头塞进了她的怀里,“这样,是你想要的吗?”
丁叁叁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缺氧,又像是断层。
他伸手钳制住她的下巴,在这样充满侵略性的姿态下,他低头亲吻那红润可爱的嘴唇。
“哦,忘了告诉你,上次我说的话确实违心,那个叫方致远的男人,和你一点都不配。”他靠近她,呼吸相闻,用低沉而冒着危险信号的声音说道。
丁叁叁眯眼看他,像是审视又像是在走神。
“老婆,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都可以。”他舔了一下她的嘴唇,温柔的说,“如果是想要看真正的我,我也可以给你。”
丁叁叁提腿准备踹他,他轻巧地握住她的膝盖,不费吹灰之力。
“又准备揍我?”他轻笑一声,看着她。
丁叁叁眨了眨眼,“放手。”
他真的听话松手,她觑了他一眼,用同样的姿势和力道又攻击了他。
这一次,他没有闪躲,挨了个结实。
概括起来一句话:技术是其次,心甘情愿是重点。
第10章 婆婆上门
听到戴宪离开的关门声,丁母从厨房走出来,看见丁叁叁坐在沙发上看书,神情自若,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走了?”丁母走过去问。
“你以后别叫他,他不会再来了。”
“你以为我会信?”
丁叁叁拿开书,轻笑:“不信你可以试试。”
丁母看她把握十足的样子,忍不住问她到底对戴宪做了什么。
“你要是欺负他,我可不答应的。”
丁叁叁拿起书起身,“放心吧,他比我聪明,不会受欺负的。”
“聪明和受欺负是两回事。”丁母在后面喊道。
。。。。。。
第二天丁母给戴宪打电话,抱怨自家的灶打不燃了,让他来看看。戴宪应了,丁母喜滋滋的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物业上门了,带着修理工,从都到尾给换了一遍,崭新的灶具亮闪闪的落到了家里。
丁母:“。。。。。。”
看着忙里忙外的修理工,丁叁叁靠着门槛,笑得意味深长。
丁母瞪了她一眼,终于放弃了这个招数。
丁叁叁今天上晚班,查完房后回到了办公室,看到睡在椅子上白妤给她盖了块毯子。
白妤懵懵懂懂的醒来,看她回来,问:“查完了?”
“嗯。”
“这个是你的一份儿。”白妤爬起来,把办公桌下的一个口袋递给她。
“是什么?”丁叁叁接过。
“阴。道冲洗器,科里三八妇女节的礼物。”白妤打着呵欠说。
丁叁叁:“。。。。。。。”她不想打开看了。
“这是你那个好友想出来的,无论是哪个科室,都是这个待遇。”
“小钟?”她以前是妇产科出来的,想出这个“慰问方式”不奇怪。
“嗯,白天拿来的,把科里的男同志吓一跳。”白妤笑着说。
丁叁叁将口袋放在一边,一点想带回家的心思都没有。
白妤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我休息好了,你睡会儿吧。”
“好。”
初春的夜里还有些凉,丁叁叁蜷在办公室的钢丝床上,安然入睡。医生大概都有迅速入睡的本领,因为要珍惜每一分休息的时刻。
今晚运气不错,没有急诊,她和白妤都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中午,方致远来送饭,两个大保温桶,连葛稚川和白妤都有份儿。
“多吃点儿,你太瘦了。”方致远坐在她对面,为她布菜。
丁叁叁边吃边点评:“这家炒猪肝不错,把地址发给我,下次我请科里的同事去吃。”
“可以带上我吗?”方致远笑着问。
丁叁叁点头,“可以呀,只要你不觉得我们的话题太血腥。”
医生在餐桌上聊的。。。。。。不是一般的消减食欲。
“那正好,可以测试一下我的耐力到没到医生家属的级别。”方致远说。
白妤在一边听着墙角,忍不住喷了饭。
葛稚川闪躲及时,免遭喷一脸的厄运。
“不吃了,搞得食欲都没了。”葛稚川放下饭盒。
“都吃完了才说没食欲,你有食欲的时候是不是连桌子都要吞下去了?”白妤不上他的当,丝毫心理负担都没有。
方致远看着他们斗嘴,忍不住说:“比起我俩,他们更像情侣。”
“你想吵架?”丁叁叁夹了一块儿牛肉,说,“我可以配合,前提是你别当真就行。”
“我说的不是吵架,是那种肆意的感觉。不像我们,客气得很。”方致远叹气。
丁叁叁放下筷子,“这样啊。。。。。。”
方致远看她陷入了思考,立马打断她:“都是小事,无伤大雅,别想了,赶紧吃饭吧。”
丁叁叁一旦动起脑筋来,让他有些发憷。她那个直线思维,估计只会得出“分手”这一个结论。
“那我们。。。。。。。”
“不分手。”
丁叁叁吃了一惊,他知道她要说什么?
“再喝碗汤吧。”他动手给她盛汤,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主动挑起的话题了。
丁叁叁低头喝汤,似乎真的在考虑和他分手的事情。
之前是想给自己一次机会,走出离婚的阴影。但现在看来,再这样进行下去免不得造成另一个阴影了。面积,似乎还会非常大。
此时,神外科室的走廊上出现了一个曼妙端庄的妇人,她踏着沉稳的步子挽着墨绿色的包包,朝这边的办公室走来。
“叁叁。”
丁叁叁听到声音,抬头看去。门口站着的女人,优雅美丽,仪态大方,浅笑着站在那里,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朝她看去。
“妈。。。。。。。”丁叁叁起身,快步上前。
来人正是戴宪的母亲,孙瑾。
她微微扫了一眼里面的情景,看到方致远后,目光停留住了。
“孙董。”后者起身,朝这边走来,弯腰伸手。
孙瑾和他相握,笑着说:“想不到在这里还能见到方总,幸事啊。怎么,身体不舒服了吗?”
“不是,我是来给叁叁送饭的。”方致远笑着说。
孙瑾看向叁叁,“叁叁呐,我有点儿事请你帮忙,可以换个地方说吗?”
“您请。”丁叁叁伸手。
“孙董慢走。”方致远识趣的停住脚步,礼节十分到位。
孙瑾带着丁叁叁上了电梯,空阔的电梯平时都很拥挤,但此时却没什么人,显得有些沉寂。
“你和他在交往?”孙瑾问。
“是。”
“不用紧张,我随便问问。”
丁叁叁:“。。。。。。”她哪里紧张了,顶多就是尴尬。
“方致远人不错,你和他在一起我也放心了。”孙瑾微微一笑。
丁叁叁:“让您牵挂了。”
“我还好,没怎么牵挂,有些人就不同了。”孙瑾侧头看她。
丁叁叁伸手压了压耳后的头发,问:“您还是说一下我能帮得上的事儿吧。”
“不急。”电梯到了十七楼,孙瑾率先走出。
十七楼是VIP病房,规格很不错,价格也很美丽。
孙瑾带着她走进了走廊尾的一间病房,推开后才看到里面人不少,都围着床上穿着病服的男孩儿。
“让你帮忙的就是他。”孙瑾抬了抬下巴,示意。
床上的人甜甜的喊了一声“姨婆”,他的样子帅气可爱,如果不是正在换牙期,应该会更帅一点儿。
孙瑾摸了摸他的脑袋,显然是很喜欢他。
“都别愣着了,给丁医生说一下情况吧。”孙瑾收手,看向一边的苏可。
苏可咽了咽口水,看向高冷的女医生,认真解释:“小俊他最近视力下降,开始是以为他近视了,带着他去配了眼镜,但后来他开始说牙疼,疼得半边脸都肿了起来,我们才带他来医院看,发现他颅内长了个瘤子。”
丁叁叁抽出挂在他床头的片,对着光看了一下。
“现在是不知道要不要开刀,瘤子好像是良性的,刚才来的医生也说不会再长了,可以保守治疗,消炎就可以了。”苏可说。
丁叁叁放下片子,拿出手电筒走过去,对着小朋友说:“小朋友张一下嘴,让阿姨看看你的口腔。”
“啊。。。。。。。”他听话的张开嘴。
“肿得很厉害,疼吗?”丁叁叁问。
“不疼,还行,就是老让人流口水,可烦人。”七岁的小男孩儿,说起话来趣味儿性十足,正是可爱调皮的时候。
丁叁叁一笑,问他:“如果我说要开刀,怕吗?”
“不怕,不是有麻醉吗?”他反问。
丁叁叁笑着说:“麻醉劲儿过了就会疼啦。”
男孩儿看向一边的苏可,“小姑姑。。。。。。。”
苏可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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