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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欢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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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散去,徐政林勾着戴宪的肩膀往他们的餐桌走去。
  “哥们儿,论撩妹我只服气你。”
  戴宪瞥了他一眼,“我撩谁了?”
  “你刚才男子汉气概爆棚,你自己不知道吗?在场的女士都惊呆了,我打赌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找你搭讪了。”
  戴宪一声不吭的坐下,不想理他的胡言乱语。
  服务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条银色的手链,“打扰各位了,这是刚才那位女士遗留下的手链,请问你们认识她吗?”
  徐政林接过,“谢谢你,我们会转交给她的。”
  “不客气。”服务员笑着离开。
  徐政林一把将手链拍在戴宪的手上,“拿去,这下有理由见她了吧。”
  戴宪嘴角轻扬,抬头撞上似笑非笑的母亲,嘴角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于无形了。
  “她不是我儿媳妇了,我不会对她再有过多的要求,你放心。”孙瑾不愧是老姜,一下子就看穿了儿子的心思。
  还未等戴宪说话,她紧接着说:“但我还是不喜欢她,这点希望你考虑一下。”
  戴宪捏紧手里的手链,轻轻“嗯”了一声。
  “妈。。。。。。”戴均心软,看不得他哥被他妈欺负。
  “闭嘴。”孙瑾瞥他。
  戴均秒怂。
  算了,他妈向来更喜欢他大哥一些,反正也不会把他怎么着,自己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第6章 她曾经的盖世英雄
  丁叁叁做完手术回家已经是十一点了,身心疲惫,走到小区花园的时候就挪不动步了,她坐在花坛边,有那么几分钟脑袋是完全放空的。
  春天来了,夜空也明朗了许多,她仰着头看了一会儿星星,才站起来慢腾腾的往家里移动。
  她住的是复式小楼,一梯两户,一共八层楼,人员简洁,所以大家熟悉得也很快。丁叁叁住的是顶楼,带了一个阁楼和小花园,稍微贵一点。
  她从电梯里出来,拿着钥匙准备开门,手顿了一下,突然警惕回头。
  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不远处,气势逼人,有点儿暗夜劫匪的味道。
  但是呢,一般人不会有这样的体型,丁叁叁眯眼一看,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你在这儿干嘛?”
  仔细看地上,七八根烟头,足以证明他到底等了多长时间。
  “你的手链落在了餐厅。”他走上前,将银色的手链递给她。
  “哦,谢谢。”丁叁叁接过,顺手戴在了手腕上。
  灯光不好,但她的皮肤却显得很白,像是能发光,牢牢地锁住了他的目光。
  “医生不是不准戴饰物吗?”他忍不住问。
  “下班可以。”她贴着门,冷静的说。
  “这条手链。。。。。。是我送给你的?”他背着手,想表明自己并无“他意”,但身体却不自觉的前倾,完全背叛了他。
  丁叁叁愣了一下,“你是准备要回去吗?”说着,她开始解开手链。
  他伸手按住她的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丁叁叁皱眉,“还是还给你吧,免得误会。”
  说完,她撇开他的手准备解下来,他却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像是在角力一样。
  丁叁叁抬头看他,眼睛里带着不明所以的疑惑。
  戴宪说:“别解开,很好看。”
  “不带这样夸自己眼光好的啊。”丁叁叁嗤笑。
  “是你戴着好看。”他纠正。
  “那你可以松手了吗?”
  他的手一抬,放开了。炽热的温度一旦离开,冷风瞬间趁势而入,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转身继续开门,他跟着退了一步。
  门打开,她站在玄关处看他,“还有事儿吗?没事儿回去吧。”
  逐客令。
  哦,不,他连门都没进,不算客人。
  “你。。。。。。跟他很配。”他深吸了一口气,做出十分诚挚的模样。
  丁叁叁嘴角下拉,周身气压都降了下来。
  “晚安。”她伸手,直接把门拍在了他的面前。
  两人隔了一扇门,但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界一样。他失神的站在门外,心口一阵抽痛,才明白自己说的话是多么的言不由衷。
  里面的她,站在昏暗的玄关处,肩膀发抖。要不是他说话的语气是忍不住的咬牙切齿,她还真的要信了他的邪了。
  他走路没有脚步声,所以丁叁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正准备入睡却接到了方致远的电话。
  “回家了吗?是不是很累?”他关切的问道。
  “还好,习惯了。”
  “为什么不让我来接你,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吗?”他始终记着她婉拒自己送她回家的请求,觉得她跟他还是不正常情侣关系。
  “没有,你也很忙,也不是专门为我服务的。”她轻笑着说。
  “为你效劳,我任何时候都是可以的。”
  他语气诚恳,显然比刚才门外的那位道行更高。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起码他说出的话让人信服,刚才那位呢,假话都说不圆满。
  丁叁叁沉默了一下,突然说:“致远,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带你回去见见我父母。”
  那边的男人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蹿了起来,不是他沉不住气,而是这样的惊喜早已超过了他的想象。
  “我都有时间,明天可以吗?我现在来安排秘书买礼物。”他语气急切,好像生怕她反悔似的。
  “你不是说明天要去出差吗?”她提醒他。
  “我让秘书推迟一天,后天再出发。”他拿起另一部手机,开始拨通秘书的电话。
  “你不用这么慌张,就是随便吃个饭。”
  “叁叁,我要安排一下事情,你先睡,明天我来接你。”
  “好吧。。。。。。”
  过度亢奋的方总,一晚上都难以入眠。而提出这项建议的人,也同样难以入睡。
  她逼自己往前走一步,但她完全不知道这一步是不是死局?亦或是又让自己陷入了两难之地。
  她想起第一次带戴宪见父母时的场景,气氛愉悦,皆大欢喜。如今珠玉在前,她清楚明天这一关绝不好过。
  执拗的父亲和笑面虎母亲,哪一个都不好对付。
  她又想起了戴宪,比自己父亲更执拗的家伙。在这家伙的世界里,大概只有她一个女人吧。
  她从不怀疑他的心,就像她始终因他的原因,无法彻底对致远敞开心扉一样。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
  即使方致远精心挑选了礼物,收拾得整整齐齐意气飞扬,口齿伶俐远超过戴宪一大截,但还是不能入丁父丁母的眼。
  丁母善于说场面话,绕来绕去,就连身经百战的方总都无法判断这个准丈母娘对自己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坐在一边剥橘子的丁叁叁却很有数,她的妈妈,喜不喜欢一个人绝对是两种态度。对不喜欢的人,她长袖善舞,言笑晏晏,把气氛炒得极其热闹。对喜欢的人,她会亲自下厨,并且唠唠叨叨,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关心的机会。
  “爸,吃橘子。”丁叁叁将剥好的橘子递给父亲。
  “不吃。”坐在沙发上喝茶的丁父,毫不犹豫的拒绝。
  丁叁叁也不生气,拿着橘子走过去,打断了丁母与方致远的聊天,将橘子递给了方致远,然后拍了拍丁母的肩膀。
  “妈妈,你出来一下。”她说。
  丁母笑着对方致远说:“你先和你伯父聊聊,我和这丫头说说贴心话。”
  “好的,您请便。”
  母女俩走到阳台上,丁叁叁谨慎的关了玻璃门。
  “妈,我和他是来真的,希望你们有个心理准备。”她回头,言简意赅的道出了重点。
  “既然你不跟我来虚的,那我也直说。”丁母瞥了一眼客厅的男人,说,“我不同意。”
  “理由。”
  “第一,他岁数太大,给我喊妈我都不好意思。第二,他是商人,商人重利轻别离,你没学过琵琶行?第三,我希望你和戴宪复婚。”
  果然是教授,说话喜欢引经据典还逻辑分明,最重要的是善于将重点拿来压轴。根据调查,如果两人对话,一方抛出很多个问题,则另一方首先回答的侧重点一定在最后一问上。
  但丁叁叁是何人?
  她记性不错,而且喜欢按着顺序来回答,“第一,年龄不是反对的理由,例子太多我就不一一例举了,最近的就参考太爷爷和太奶奶吧。第二,以偏概全的观点没有说服力,你不能证明每个商人都是利欲熏心的家伙,而且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棍打死,不符合调查取证得结果的科学精神。”
  丁母冷笑,抱胸,“第三呢?驳斥了我两条,第三条应该也不会差吧。”
  “没错。”丁叁叁回视母亲,眼光坚定,“我和戴宪的感情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复婚无异于重蹈覆辙,没有可行性。所以我拒绝。”
  “丁叁叁,我是你妈,不是你辩论对手。”
  “是你先起的头。”
  丁母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愤恨的说:“早知道就不送你上大学了,学会了本领回来挤兑家里人,你好样儿的。”
  丁叁叁伸手搭着母亲的肩膀,说:“我知道您不是独裁者,所以才把他带回来给您看的。”
  “他不错,但没有戴宪好。”丁母说了一句良心话,当然,也不忘捧前女婿。
  丁叁叁轻笑一声,颇有些苍凉的味道,“妈,我在往前走,你却在把我往后拉,这真的是对我好吗?”
  丁母伸手摸上女儿的脸,她说:“如果妈妈知道往后是一条更幸福的路,为何不能拉着你退呢?叁叁,人生是有进有退的,没有人不保证不会走错个一两步往后倒的,你为什么不可以呢?”
  为什么不可以呢?她也曾这样拷问过自己。
  答案是:大概是她还没有那么自私。
  她和戴宪的问题不是他们两人的问题。如果戴均的老婆能生孩子,那她也能咬咬牙和戴宪丁克到底。问题是戴均的老婆不孕,戴家又不是一般的家庭,他们是绝不会允许香火就这样断了的。
  据说,中国的不孕不育率已经攀升至12。5%到15%左右,患者人数超过了4000万,意味着每8对夫妇中就有1对有不孕不育的问题。科学发达,她们中的有些人可以用试管婴儿来解决问题,但这个方法居然对丁叁叁和戴均的老婆都没有用。
  一个是身体里带着隐性的疾病,一个是自身的卵子有问题。
  何其苦逼,她们居然撞到了一个家庭里。
  之前是丁叁叁的压力大,现在她和戴宪离婚了,想必压力又再一次转移到了戴均的老婆身上了吧。
  那个嬉笑怒骂都是风景,宜喜宜嗔的女子,不知道她的坚韧有没有被磨平,是否已经向命运递交了降书。
  丁叁叁虽然已经走了出来,代价却是剜心之痛。
  她的盖世英雄,就这样被她抛诸脑后了。只是这个傻瓜,大概放下她还需要一些时间吧。
  她背靠着栏杆,微风潇洒的扬起了她的头发,不经意对上了客厅里男人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似乎还真培养出了一些默契。
 

第7章 暴行
  这天晚上该丁叁叁值夜班,她正拿着闲书打发时间呢,急诊那边突然送来了一个病人。
  “患者五岁,车祸,头部遭受了剧烈的撞击,失血过多意识已经不清。”急诊医生迅速地向她说明情况。
  “拍片子了吗?”丁叁叁拿出手电照着男孩儿的瞳孔,里面的光涣散而又黯淡,伤得不清。
  “片子马上拿来。”
  “患者家属呢?”丁叁叁抬头。
  角落里蹲着的一个男人突然抬头,他满手是血的冲过来,“我是,我我是他父亲!”
  “签字。”护士递给他手术知情同意单子。
  他颤抖着签上自己的名字,两个字,他哆哆嗦嗦半天都写不好。
  “医生,我儿子他会不会有事?”他双目含泪,嘴唇上都是血,看着极为无助。
  “我看了片子再说。”
  片子拿过来了,丁叁叁看了之后判断,立即进行手术。
  她准备往手术室进行准备工作,手臂突然被钳制住。
  “医生,我儿子不会死对不对!”男子瞪着圆目,有些吓人。丁叁叁见惯了场面,倒不是很害怕。
  “你现在放开我,我去救他,或许还有希望。”她伸手摆脱他,周围的护士也上前拉开他。
  丁叁叁往前走了几步,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响,男子跪在冰冷的走廊上,“医生,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他啊!”
  他的声音有些凄厉,以至于有不少的病人都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丁叁叁神色一凛,往手术室走去了。
  。。。。。。
  “准备四个血。”丁叁叁换好手术服进去,对着一边的护士说。
  “好的,我再去准备两个。”护士点头。
  手术台上的男孩儿已经被剔成了光头,露出受伤的位置。一整片的血迹凝结,头部有些变形,看起来有些吓人。
  丁叁叁站在他头部的上方,接过护士递来的工具,切开了他一半的头颅。
  “呕。”一声轻微的呕吐声传来。
  “不好意思。。。。。。丁老师。”年轻的小护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不免有些反胃。
  助手看了她一眼,说:“你不是怀孕了吗?怎么还上手术台?”
  “医院人手本就紧张,我这月份还小,没事儿的。”虽然胆小,但作为医护人员的责任心还是十分强烈的。
  护士长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就是喜欢这样有坚韧且有职业道德的女孩子。
  丁叁叁皱着眉头,似乎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丁老师,他头骨破碎的程度超过我们的想象。”助手也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
  “尽力救人。”她抿紧了嘴唇。
  “是。”
  如助手所说,他的情况实在是太过惨烈,头骨几乎碎了大半,颅内出血,高压一直下不去,而且胸腔的位置似乎也受了伤,呼吸急促,导管都颤动了起来。
  六个小时的手术,奋力抢救,最终宣布无效,孩子在手术台上去世。
  他的父亲得知了结果,一下子就失了神,当场昏厥了过去,疯掉的还包括后来赶来的孩子的母亲。她抓着前夫的衣领大声嚎叫,质问他为什么要深夜带孩子去看电影,为什么要让他坐副驾驶的位置。
  可一切都晚了,逝者回不来,时光也无法倒流。
  丁叁叁满眼通红的站在洗手台边,整个人都晃神了。这样长时间的手术特别消耗体力,更别说结果不好,让人心力交瘁了。
  “丁老师。”小孙走了过来,歪着头看她,“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太累了。”
  “丁老师。。。。。。病人家属在外面大闹,您现在别出去。”小孙迟疑的说道。
  丁叁叁回头,“他们闹什么?”
  “还不是一时不能接受结果,想找医院讨个说法。我看他们的是最好能找到证据是咱们手术台上出了医疗事故,讹上咱们一笔。”小孙摇头叹息,对现在的医患关系不抱好的期待。
  丁叁叁侧头安慰他:“没事,我们经得起检查。”
  “您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医院今年都打了四五起官司,消耗不起名声了。我看院办会找您谈话,您做好准备吧。”
  丁叁叁一哂,摘了手套和手术服,说:“咱们应该建议现在的医学院多开一门法律课,在治病救人的同时也学会保护自己的权益。”
  “没错。”
  当天下午,丁叁叁确实被院办找去谈话了。只是她手术的过程合理且无任何处理不当的行为,所以也只是走一下程序而已。况且院办的主任是她父亲的学生,对她也没有多教训为难,还安慰了她一番,让她放宽心,对于这种有意找茬的家属医院是不怕再打官司的。
  丁叁叁也不是第一天上手术台,对于任何的结果她都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对于抢救无效的结果,她虽然惋惜但并不觉得自己有过错。
  医生虽然扮演了上帝的角色,但他们远远没有上帝的权力。是生是死,皆有命数。
  只是她还是太乐观了一些,没有预料到男孩儿的父亲会在她下班的时候突然袭击她。
  才走出医院的大门,她就被人用一棍子打倒在地,这一棍子力气使得又足又实,她摔倒在路边,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有爬起来。
  正当男人准备再施行暴力的时候,医院附近的保安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迅速赶来。
  “什么人!快报警!”
  保安匆忙赶来,施暴者落荒而逃,冲入了人群,很快就没了踪影。
  “丁医生,您怎么样?还站得起来吗?”保安关切的询问。
  丁叁叁摇头,疼得脸色都白了。
  保安将棍子别在腰间,双手一抱,将她抱了起来。
  “您忍忍,我马上带您去急诊室。”
  “谢谢。。。。。。”丁叁叁额角沁出了汗水,腰部火辣辣的疼。
  医生被患者家属打了,急诊室的医护人员也颇感无奈。接手的王医生撩开她的上衣一看,一片红肿,对比着旁边白皙的皮肤,极为骇人。
  旁边认识她的护士忍不住哭了起来。
  丁叁叁趴在就诊的床上,满头是汗的转头看她,“你这丫头,哭什么呢?”
  小护士用手背挡着脸扭头跑掉,大概是去厕所了。
  急诊的王医生拿着给她拍的片子看了一下,说:“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就是皮外伤,下手重了些。”
  “嗯。”
  “你知道小春那丫头为什么哭吗?”王医生笑着问。
  “是害怕吗?”
  “我们勤勤恳恳的工作,誓治病救人为人生第一要旨,没想到在跟死亡和病魔抗争的时候还要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我看那丫头觉得是心寒了。”王医生一边给她擦药一边说。
  丁叁叁沉默。
  “你是咱们学校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无论是医术还是品德,都是一流。如今连你都被不理解的人打了闷棍,其他人不更自危了吗?”王医生感叹,“有时候咱们做医生的,还真两面不是人。”
  丁叁叁问:“那你后悔当医生吗?”
  “实话?”
  “当然。”
  “曾经后悔过。我在急诊室这种地方,每天见多了哭哭闹闹,有时候也心烦,想甩手一走了之算了。”王医生轻笑一声,说,“可偏激的毕竟是少数人,我们要是因为烦他们而舍弃了自己的理想和职业,那不是太不划算了吗?因噎废食,不是好买卖。”
  丁叁叁一笑,说:“对,你说的很对。”
  “师妹,你呢,你后悔过吗?”王医生反问。
  “没有。”
  “一刻也没有吗?”
  “我大概十岁左右就想好了以后要当医生,之后努力的考上医学院,拿到了执业证书,也早早地上了手术台,这就是我想要的。”丁叁叁感觉到背部一片冰凉,终于舒服了一下,她在王医生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她说,“我们不能让劣币驱逐良币,让心怀恶鬼的人赶走善良可爱的人。自恋的来说,我觉得自己就是良币,我有责任来守护这个规则不被破坏。”
  除了医生以外,她还是集体中的一员,她坚守着治病救人的准则就是坚守着一部分人理想的社会。
  “师妹,你的思想觉悟很高啊。”王医生忍不住感叹。
  丁叁叁笑着说:“老王师兄,你要是仔细想想,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
  我说出了这个道理,而你却一直在践行。这样看来后者不是更值得赞赏吗?
  王医生不得不欣赏起这个师妹来,无论是医术还是思想境界,还是讨人喜欢的本事,都太对了他的胃口。
  “下次换药直接来,我随时恭候。”送走丁叁叁的时候,王医生十分热情的说。
  丁叁叁忍不住发笑,在护士的搀扶下离开了急诊室。
  医院的风声也不是很紧,不到半天,丁叁叁遭受患者家属暴力袭击的事情就传到了高层,顺便也传入了丁父的耳中。
  他是医学界泰斗级人物,很多优秀的医生都是他的学生,知道点儿关于自己女儿的情况简直太容易了。
  所以,当丁叁叁前一步到家,后一步丁父丁母就杀上门来了。
  丁父看了一下她的伤势,知道不严重就没有再啰嗦。丁母呢,桌子都要被她拍垮了,对施暴者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下他身上的一块肉来。
  “你休息两天,别再去医院了。”丁母喘着粗气说道。
  “嗯。”丁叁叁这次很乖,没有跟她唱反调。因为她的腰实在是太痛,就算去了也不能上手术台。
  丁母气得胸口都要炸裂,虽然母女俩常年失和,但她绝对不能容忍有这等危险分子威胁她女儿的安全。
  “我去给你雇个保镖,你以后上下班都带着!”
  丁叁叁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父亲,果然,没等她开口,丁父就一口否决了。
  丁母气息难平,愤怒的瞪了丈夫一眼,进厨房熬汤去。
  剩下父女俩对坐,两人都是寡言的性子,一个想找话题找不了,一个拿着手机想躲避教训,就这样诡异的沉默着。
  吃了晚饭,丁母留在这里跟她一块儿住,丁叁叁迅速驳回。
  开玩笑,她还想睡个好觉呢。
  “不跟你住也行,我找人给你做饭,你就别出去了,免得又撞上那个偏激分子。”丁母退了一步,坚持最后的底线。
  丁叁叁点头,“好,听您的。”
  丁父丁母满意而归,丁叁叁终于歇了一口气。
  她不是怪母亲小题大做,恰恰相反,她有些歉疚。因为她的选择让母亲处在一个担忧的状态,是她不孝了。
  。。。。。。
  睡到半夜,她不知道怎么着又碰上背上的伤口,疼得她一激灵,瞬间就醒了。
  她摸黑下床,准备去客厅找点儿药来涂一下。
  拖鞋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她摸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只好赤着脚走向门口。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
  她的目光盯着门上的把手,看着它轻轻地旋转。呼吸一滞,她移动了两步,拿起梳妆台上的一瓶爽肤水。
  她在心里快速计算着,这是玻璃的,如果打到头部,应该可以有效制止对方的行为吧。
  门缓缓地被推开,她躲在阴影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高大的身影飞快地窜了进来,她屏住气息,握着玻璃瓶,使足了全身的力气打击过去。
  疾风扫过,黑暗里,她的动作被对方完美的闪过,甚至被他擒住了手腕。
  “别怕,是我。”
  随着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她手上的瓶子被卸了出去,扔在一边。
  丁叁叁死死地瞪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人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
 

第8章 “惊喜”礼物
  她闪着腰了,就是那使足全力的一击。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这种运气。丁叁叁无奈闭上眼,想踹人。
  戴宪不愧是特种兵出身,反应极快,一下子就搂住了她,将她放到了大床上。
  空气里,只有呼吸的声音。
  “。。。。。。生气了?”戴宪忐忑的坐在床沿,看着她的后脑勺。
  丁叁叁没有出声,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一脚蹬开他。
  戴宪见她不吭声,犹豫了一下,还是动手掀开了她的睡衣,察看她的伤势。
  棍伤,很长一条,如果在他的身上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但现在出现在丁叁叁的背上,可想而知他会有多心疼。
  他拿出自己带来的药酒,抹在手掌上搓热,然后推拿刚才她闪腰的地方,又用自己认为最好的伤药,涂在了她被打的地方。
  丁叁叁趴在枕头上,感觉到腰上渐渐温暖了许多,不再那么僵硬。
  “下次不要这样来了。”
  他一下子抬头,却还是只能注视她的后脑勺,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
  “嗯。”他低声应了一声,连辩解的话都没有。
  因为于他而言,“不要这样来”比“不要来”要美妙太多了。
  衣服被轻轻地放了下来,被子也重新回到她的身上,床沿塌下去的地方也渐渐平整,他就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的走了。
  丁叁叁伸手,胳膊在床上小幅度的摆动了几下,也不知道是在抓什么。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无论是腰伤还是棍伤都好了很多,起码走起来的时候不再感受到火辣辣的疼。
  丁叁叁拿起床头的酒瓶和药膏看了一下,酒是一般的黄酒没什么特别的,药膏倒是没怎么见过,里面的成分很不错。
  她放下东西摸出手机,虽然他减轻了自己的痛苦,但该算的账还是要算。
  而戴宪此时正在院子里和父亲弟弟过招,两人加起来也挡不住他的攻势,略微占了下风。
  他的电话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震动了几下,被一只匀称有力的手接了起来。
  “您好,请问你找谁?”
  爽利的女声在那边响起,丁叁叁懵了一下,从耳边拿开手机又看了一眼,确认自己没有拨错电话。
  “对不起,打错了。”她冷静的挂了电话。
  “苏可,谁打来的呀?”孙瑾从楼上下来,正看见她在接电话。
  苏可,女,二十五岁,空军飞行员,上尉军衔。她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精神帅气,让人一眼就记住是个爽利的姑娘。
  “打错了。”苏可耸耸肩,似乎没有当回事。
  孙瑾说:“去把外面的三个爷们儿喊进来,该用午餐了。”
  “是!”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小跑着出去了。
  孙瑾一笑,转头和家里的佣人一起摆饭。
  十分钟后,没人进来,孙瑾走到落地窗边一看,这下好了,二打一变成三打一了。
  “妈妈。”戴均的媳妇儿,姚姚,她喝完了药下来,看见餐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却空无一人,喊了一声站在窗边的婆婆。
  孙瑾回头,“你去,把她们都叫进来。”
  姚姚走到酒柜那里,垫着脚拿出了一个口哨,笑着说:“用这个更快。”
  哨声对院子里的一群人来说明显更具刺激。
  “还是你聪明。”孙瑾满意的点了点头。
  哨声一响,所有人都进屋吃饭。
  戴宪比较爱干净,他用五分钟洗了个战斗澡才坐回餐桌用餐。顺手拿起手机,查看有没有未接来电,无意中却看到了一个已接的熟悉号码。
  “刚才谁帮我接的电话?”他问。
  “我。”苏可放下鸡腿儿举手。
  戴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起身准备去回电话。
  看他离席,苏可在后面喊:“哎,宪哥,不用回过去了,她说是打错啦。”
  戴宪没有停下脚步,找了一个僻静的电话拨了过去。
  第一遍,无人接听。
  第二遍,无人接听。
  第三遍,响了三声后终于被接听。
  “喂。”她清亮的声音响起。
  “你刚才找我?”
  “嗯。”
  “有什么事儿吗?”他满怀希望的问。
  “哦,现在没事儿了。”丁叁叁按了扩音器,一边剥板栗一边说。她本来想问是谁给他通风报信的,后来一想,除了她母亲好像也没有其他人了。
  他似乎很是失望,气息都粗重了不少。
  “哦,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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