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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眼招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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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涵站在被铁栏杆围起来的枯井旁,并没有看到特别的地方。她围着井口转了一圈儿,又看四周没人,从栏杆上翻了过去,朝着井口下方看去,里面已经生出厚厚的枯草,井壁泛着暗黄,可见荒了很久。
正要再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人小跑的脚步声,乌涵立刻躲了起来。
第14章 送食许愿
脚步声靠近。
乌涵躲在一棵柳树后观察。
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走来,穿着不符合这个时令的单薄花褂子,手里抱着一只‘咯咯’叫的母鸡,脖子里是根红绳,拴着一块儿银锁。乌涵眯眼看去,眼睛始终放在那块儿银锁上。
小姑娘钻过栏杆将母鸡扔进了井里,小手捧在一起,祈祷:“井神,敬献的食物我已经带来了,希望你能实现我的愿望。”
她的眼睛假意闭上,实则眯成一条缝,观察着井里的情况,大约过去五分钟,井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那只扔下去的母鸡似是还活着,偶尔扑扇翅膀传出叫声。
乌涵倚靠着柳树,闭目等待。
又过了五分钟,女孩儿终于离开。她有些失落,走几步回一次头,依依不舍的样子。
乌涵睁眼,以为她要走,谁知,小姑娘又跑了回去,“井神,你不是说会给我灵丹妙药吗?你为什么不出来?”
乌涵盘腿坐着,脸上满是怒气。
兀地起身,她跑到枯井旁,坐在上面,一条腿霸气地放在井口,一条腿撑地,“喂,姑娘,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迷信,世界上没有什么灵丹妙药,你求这些假的东西做什么?”
小姑娘一怔,“你是谁?你是井神吗?”
乌涵凑近她,一脸邪笑,“我是来杀‘井神’的。”
话罢,井口猛地一震,只有乌涵感觉了出来,她斜眼瞪着不安分的井,再看小姑娘,一脸的冷峻,“你求药做什么?”
小姑娘后退一步,一只手抓着栏杆,很害怕的样子,却没有逃跑。
乌涵蹙眉,这孩子,比自己坚强多了,至少,她不怕死。
“妈妈病了,我要救她。”小姑娘冲脾气捉摸不定的乌涵吼了声,虽然音尾颤抖,却足以让乌涵一怔。
良久,乌涵突然笑了起来,“病了就去看医生,对着一口废井浪费什么时间。”
“医生说是癌症晚期,治不好了。家里也没钱,救不了妈妈。”
乌涵盘腿坐在井上,神色淡淡,“治不好就准备后事,回去跟你母亲好好相处一段时间,别相信世界上会有什么灵丹妙药,那都是骗孩子的,你也该懂点儿事儿了。”
“你懂什么?我不想妈妈死。”小姑娘瞪她一眼,钻出栏杆跑走了。
“我懂什么?我比你懂得多了。”乌涵盯着不知好的人,“我在救你,傻瓜。”她气愤地踩了井口一脚,“喂,你到底想干什么?”
半晌,井内都没有回应,倒像是乌涵有问题一样。
夜幕慢慢落下,四周陷入漆黑,乌涵看了看手表,指着井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不回答,我就烧了你。”
说着,她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个木盒子,又从里面抓了一把面粉似的白。粉,正要扔到井里,那口井传出了声音,“我没有伤害那个姑娘,我只是饿了,想要吃东西,才让她来的。”
乌涵望向井底,看不到任何东西,“你们这种魂我见多了,满嘴的谎话。如果不是看到我在这井口转了一圈儿,你吃的恐怕就不是那只鸡了。”
“我不会吃她,我从不吃孩子,我以前。。。。。。也有孩子。”
乌涵冷哼,“你用什么方法让小姑娘给你送食物的?”
“不知道小姑娘从哪儿听说我是‘井神’,可以满足她的愿望,就来我这里许愿,说是她妈妈病了,想要我治好妈妈的病。。。。。。”
“然后你就提出让她给你吃的?”
“是。”井口微喘,“要想得到什么,不是要先付出吗?她从我这里求灵丹妙药,我当然要些回报,我又没有做错。”
乌涵撒了点儿白。粉进去,井内传出尖叫声。
“你竟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世界上哪有什么灵丹妙药,你再不老实,别怪我不客气。”
井口大笑,“招魂使者,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吗?身上比我们还要肮脏,你们的心,比我们还要自私。我还知道给那个孩子一点希望,你呢?将她所有的希望全都打碎了。”
“你闭嘴。我说的是实话,我只是让她早点接受现实罢了。”
“使者,你的肩膀会经常疼吧,盯着那些不变的数字,是什么感觉?生不如死吧。”井口猖狂地笑着,“你以为你能行动,是好事吗?你有我们这些鬼魂幸运吗?我是有心愿未了,不过,我不会让你帮我,我要看着你死。”
乌涵从井口跳下,冷着脸,将手里的白。粉毫不犹豫地扔到了井里。
“啊!”井内传出撕心裂肺地喊声,“你会受到诅咒的。”
“我已经受诅咒了。可惜,你看不到我死了。”
乌涵拿起一旁的旅行包重新拽到肩上,她身后突然窜起一团蓝绿色的明火,之后,井内恢复平静。
一根鸡毛从井内飞出,慢慢飘至乌涵脚边。
她将鸡毛捡起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让鲜红的血滴落在上面。鸡毛立刻开始燃烧,直到化为灰烬。
“我不会给你一点喘息的机会。”乌涵冷冷盯着彻底无声的枯井,越过栏杆抬步离开。
身后风声很大,四周的树木也开始摇摆,远处飘来一团乌云,将灰蒙蒙的天空彻底遮蔽成浓浓的深黑。慢慢地,狂风大作,吹起地面的灰尘和晃动的树叶,它们齐齐拍到乌涵身上,划破了她的脖子和脸。
乌涵从腰后拔出尖刀,转向风口,又从旅行包里拿出防风眼睛,警惕站立。
“出来吧,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乌涵吐着吸入口中的沙子,“又是狍子,又是沙子,你没胆子见我吗?”
话音未落,一只母鸡从风沙中窜出,正是刚才被井吞了的那只母鸡。
乌涵没有闪躲,低头盯着母鸡从身体里穿过,并没有伤害到她。
她笑了起来,“怎么样?实验结束了吗?你碰不到我。现在只有我杀你的份儿。”说着,她用手掌握紧尖刀,沿着刀刃儿滑出一层血,不顾滴血的手,她保持战斗的姿势。
风沙慢慢消失,头顶的一块儿乌云也一起散去。四周又陷入了夜的寂静,地面没有一点风痕,树上的叶子也没被吹落,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乌涵跪地喘气,她已经吓得全身湿透,脚都有些站不稳了。
躺在潮湿的土地上,她盯着露出星星的夜空,面无表情。
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子的?
是不是比现在的自己还让人讨厌。同学、老师、家人,都不喜欢她。她像是多余的一样。
乌涵闭上眼睛,这些天她太累了,真想就这样睡过去,不用再无休止地奔跑,不用再提心吊胆地生活。可以不在乎肩膀、眼睛,可以那样,肆无忌惮地睡一场。。。。。。
她猛地睁眼,站起。
不可以,她不能休息,她还有事情要做。她要活下去,如果可以,如果。。。。。。能够活下去。她要重新来过,再也不要做以前的自己。
“对。”乌涵拽起一旁的旅行包,“不能再做以前的自己,以前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我在重生的路上,我要开始变成新的自己。”
她轻轻拍了拍肩膀,朝着那个小姑娘跑走的方向追去。
大多数人家已经熄灯休息,寂静的街道只有乌涵一人的脚步声。偶尔从房顶跑过一只乱叫的花斑猫,造出很大的动静。
一座普通的小院前,门口点着一根香,它直直地插。在小型的香炉内,里面烧了些纸钱。香味儿很重,其中又掺杂着一丝腥气。
乌涵察觉,这家应该有病重的人,门口的香炉是用来辟邪的。他们怕冥判将病人带走,用了牛血浸泡过的香来驱赶他。
乌涵冷笑,“冥判才不会管你们呢。他要抓的人是我才对。”
走到木门前,乌涵重重敲了敲门,以保证两声就能被主人听到。乌涵清楚,夜晚敲门时间太长,会招来不必要的客人。
在主人开门前,乌涵环视四周,从旅行包里拿出一根红绳系在了手腕上。门口香炉内的烟气沿着那根红绳攀爬,又在红绳四周消失。从远处看,是红绳吸走了烟气。
红绳吸了浸牛血的香,戴在手上时,可以对抗冥判,有这样好的机会,乌涵自然要偷走一些。
此时,有人打开了院门。
“是你?”衣衫单薄的小姑娘还记得乌涵,那个诅咒她妈妈死的人。
“是我。”乌涵不客气地推开门,“你妈妈在哪里?”
“坏女人,你找我妈妈做什么?”
乌涵瞪一眼不会说话的人,“我来救她。”
小姑娘半信半疑时,屋内传出男人的声音,“乐乐,是谁啊。”
小姑娘正要回答,乌涵截断她的话,“里面是你爸爸?”
“爸爸出门工作了,是我二叔和二婶在照顾妈妈。”小姑娘关上门,“你真能救我妈妈?”
蹲在小姑娘面前,乌涵浅笑,“起死回生的本事我没有,不过。。。。。。”她点了点小姑娘脖子里的那串儿银锁,“我可以让你妈妈住院,医生能让她活久一点。”
“我不想妈妈死。”
“那我可没办法,毕竟,生死我决定不了。”乌涵转了转眼珠,“我可以向你保证一点。”
“什么?”乐乐期待地看向她。
凑近乐乐的耳朵,乌涵轻声,“我保证,如果你妈妈死了,我可以让她每年来看你一次,日子你随便定。”
乐乐哭了起来,“妈妈一定要死吗?”
乌涵蹲着,抱臂看她,“人都是要死的,只是早晚问题,看开点儿。”
“你能看得开吗?”
“。。。。。。”起身,乌涵面色冷冷,“说吧,到底要不要我帮忙?”
乐乐犹豫时,她口中的二叔从屋子走了出来,“乐乐,跟谁说话呢?”他打量一眼进入家里的乌涵,“你是谁?”
“借水喝的路人。”乌涵紧了紧肩上的旅行包。
看她一副出来旅游的样子,二叔甩甩手,“家里一摊子事情,哪有闲情管你们这些出来花钱的。没水,你出去吧。”
不友好的人。乌涵打量面前灰布衫的男人,牵起一旁乐乐的手,“小姑娘说了,要给我喝口水,我们约好的。”
“她一个小孩儿,跟你约好什么?”二叔走过来要赶走乌涵的样子。
屋里传出了痛苦的喊声,乐乐立刻冲向屋内,乌涵也冲了过去。
屋内,一个长发女人捂着胃在床上痛苦翻滚,另一个短发女人不耐烦地看着她。
见乐乐进来后,短发女人立刻上前关怀,“大嫂,还疼啊,要不要吃个止疼药。”
“给。。。。。。给我拿来。”长发女人疼得全身冒汗,直到昏过去。
乌涵看一眼全身黑气的二叔和短发女人,冷笑起来。她走到床边,问只顾得哭的乐乐,“你妈妈的药呢?”
“药。”乐乐看向了短发女人,“二婶,妈妈的药呢?”
剪着短发的二婶轻咳一声,从很高的木柜上拿下一个布包,里面满满的都是药。
“这是多久的量?”乌涵问短发女人。
第15章 借钱治病
“关你什么事儿啊。”二叔走了过来,“喝完水赶紧走,不然我们报警了。”
“报警吧,你们不报,我可要报警了。”乌涵直接放下了旅行包,坐在重病的女人旁边,一只手牵着乐乐,瞪向两个脸色变黑的人。
“你个疯子,再不走信不信我打你。”二叔露出凶相。
乌涵冷笑,“你们两个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
她指着短发女人手里的药包,“那些药看起来是攒了很久的吧。多久没给乐乐的母亲吃过药了?是不是从他爸爸去打工那天起?”瞥一眼面前的两人,“她妈妈说吃药,你们就喂她止疼片吧。药包放那么高,是不想让乐乐碰到对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二婶抓紧药包,“我们整天啥也不干,就在这儿照顾她们母女俩,我们图个啥。现在倒被你说成了什么?你是说我们不给她药吃,要害死她吗?”
乌涵挑笑,“你手里那个药包上可全是灰尘,从厚度来看,你有半个多月没拿那个药包了吧。”
二婶心里一紧,着急地看向二叔,使了个眼色。
乌涵起身,“你们看上他家什么了?想要趁乐乐的爸爸回来前将东西拿走是吧。可是,乐乐的妈妈一直不死,你们不方便动手,所以,一直在这里等着她死吧。”
“说什么呢?”二叔冲过来,“你再胡说八道,我可就动手了。”
乌涵挑挑眉,手放在了腰后,从乐乐的方向看,能够看到她慢慢拿出了一把尖刀。乐乐瞪大了眼睛,后退一步,“二叔、二婶小心。”
乌涵回头瞪了她一眼,“这两个人想杀你妈妈,你还帮他们?”
“二叔、二婶对我和妈妈很好,他们给我们做饭吃,二婶给我买衣服,给妈妈梳头发。”乐乐支支吾吾地说着那些她记忆中温暖的事情。
二婶听后咽了口吐沫,手上的药包握的更紧,她站得有些尴尬,目光微垂,看向地面。
“就给你穿这个?”乌涵拽了拽乐乐的薄衫,“她是想冻死你吧。”
“你别胡说,我们对乐乐好着呢。”二叔指着一旁的衣服袋子,“那些,还有乐乐屋子里的衣柜里,全都是我们买给她的衣服、鞋子。她咳嗽一下,我们就心疼的不行,我们怎么会想要冻死她呢。”
乐乐也解释,“我是太着急去见‘井神’,所以,出门时才没有穿外套。”
二婶惊讶,“你去井边干什么?不知道那里很危险吗?”
乐乐低头。
乌涵挑挑眉,明白了他们想要什么,原来和自己想要的东西不一样。
将尖刀在腰间放好,乌涵点点头,“原来,你们是想收养乐乐。可是,别以为不给她妈妈吃药,你们就能得逞。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这是故意杀人,你们会坐牢的。”
“我。。。。。。我们是喜欢乐乐,可,我们没有想杀死大嫂。”二叔一拍腿,在屋内焦急地踱步,又从二婶手里拿走药包,吩咐道:“带乐乐先出去。”
二婶点点头,抱走了抹着眼泪的乐乐。
屋里只剩下了二叔、乌涵和乐乐的妈妈。
二叔这才说话,“是。。。。。。乐乐的妈妈要我们这样做的。她说,如果她疼得厉害,就给她吃止疼片,不要给她吃药。她说她活的太痛苦了,她想死。”
乌涵看向床上的女人,二叔以为她不信,面露焦急,“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等大嫂醒了后问问她。”
“我信。”乌涵轻声叹了口气,“你们应该带她去医院治疗。”
“这,哪有钱啊。”二叔蹲在地上,搓了搓头发。
“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乌涵拿起地上的旅行包,背在肩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二叔觉得遇到了救星,站起身,一脸的激动。
乌涵看向门外的某处,“我要乐乐脖子里的那枚银锁。”
“那个。”二叔指着门外,“那个锁不值钱,就是给小孩儿玩儿的。”
“对你们来说不值钱,对我来说很重要。”乌涵走到二叔面前,“后天我会再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她撞开挡道的人,又想到什么,回身道:“不用找人去查验那枚银锁了,我买它不是因为它能卖更多的钱,是有其它用处,所以,别白费了心思,又遭骗。”
二叔点点头,心里倒是真的打起鼓,那枚银锁,是不是很值钱?
乌涵想,他也不会听话,他一定会把锁拿到城里让人验验是什么值钱的物件。所以,乌涵才会约到后天来拿货,刚好够这个贪婪的男人跑个来回。
背着行李,乌涵连夜赶路,回到了县里,坐在电话亭旁,等着卖报纸的老大爷开门。这个夜晚,她本来以为会浪费了,没想到,会遇到那个小姑娘,会遇到进了邪气的红绳和银锁,看来,上天对她也不薄。
紧了紧有些薄了的衣服,乌涵蜷缩着身子。天气越来越凉,她要想办法弄件衣服才行。
“姑娘,这是干嘛呢。”天色大亮,报亭终于来人。
“我要用电话。”乌涵起身,模样着急。
老大爷看她一眼,打开了亭子,将电话递给她,“怎么?手机没电了?”
乌涵没有回答,拨通了她唯一记得的电话号码,“喂,是林场管理处吗?”
“是,请问您有什么事?”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顿了顿,乌涵犹豫,“我找叶东,你认识他吗?”
“我们这儿的风云人物,我当然认识。不过,他不在这里办公,他是护林工,有自己的工作区域。”
“你有他们那里的电话吗?”
“前两天雷电太大,他们那里的通讯坏了,今天中午估计能修好,要不我给你电话,你到中午再打。”
乌涵没法儿等到中午,她最讨厌浪费时间。想了想,她回:“让他来这里接电话,我有急事找他,等不到中午了。他们那里离管理处不是不远吗?”
“这个。。。。。。请问你是哪位啊?”
“我是他老婆。你告诉他,如果没给我回电话,我就跟他离婚。”乌涵挂了电话,倚靠着墙壁等回电。
接电话的女人挑挑眉,“没听说叶东结婚啊,你们知道他结过婚了吗?”
“没吧。都没听人提起过啊。”办公室的其他人也觉得很新奇。
报亭里,老大爷翻着报纸看乌涵一眼,“小两口吵架,离家出走了?”
乌涵低头,不回。
老大爷倒不尴尬,像是劝她一样自言自语,“能在一起的时候就在一块儿,别整天吵啊吵的,免得哪天,其中一个人不在了,就该后悔经常吵架了。这吵架啊,最不值得了。有时候仔细想想,根本没什么值得争的,各退一步多好,走一块儿不容易啊。年轻人。”
乌涵看了看手表,继续沉默等待。不过,老大爷的话她倒是听进去了,回想以前,自己也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和家人、朋友起争执,现在见不了面了,回想起来,挺可笑的。
老大爷递过去一瓶水给她,“送你的姑娘,拿着吧。”
乌涵犹豫,抬抬手接下水,“谢。。。。。。谢谢。”她以前接受过施舍,这次的感觉有些不一样,这个人的年纪,语气,教育她时的神态,很像她的爷爷,死去的爷爷,那个唯一说过她很特别的人。
“您。。。。。。脚底下是不是放着一个竹条编的凳子。”乌涵站起身,抿了口水,她有些渴,索性,再灌一口。
“是。。。。。。是啊。”老大爷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弯腰将凳子拿了起来,“我们家老太婆编的,她临死前给我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我一直舍不得用,也一直放在身边。”
说着,老大爷将凳子递给乌涵,“姑娘,你用吧。”
乌涵接过凳子,从腰后拔出尖刀,将凳子猛地划破,凳子里竟然涌出了血水。
“你做什么?”老大爷惊愕地跑出报亭,看着一手血的乌涵,愣怔,“这,这是怎么回事?”
“凳子不毁,您的妻子就没办法离开。”将凳子递给老大爷,乌涵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她说,她留下来,就会分享你的寿命,她想让你好好活着,最好出去转转,去她一直想去的地方,去一趟北京,去看看长城。”
“你。。。。。。”老大爷满脸地惊愕,正要再说什么,电话铃响了起来。乌涵立刻去接。
“喂,谁找我?”叶东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乌涵心头一惊,这个声音,她很熟悉。虽然只是几天不见,可是,像是几年不见一样。
“你有钱吗?”她直奔主题,或许是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该怎么打招呼。
对方沉默很久,乌涵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所以,她等着他。
“多少?”终于,他问了一句,也很直接,没有什么寒暄问暖的话,像他的性格。
“一百万。”
“你杀人了,要这么多。”叶东的声色明显有些担忧。
“我杀人,你用钱能摆平吗?”
“用钱我没本事摆平,不过,你要是真杀人了,我用命帮你摆平,我换给他们。说吧,杀了谁了?”他了解乌涵的性格,她杀人真有可能。
“不跟你贫嘴,我没杀人,我只是需要用钱。。。。。。。”乌涵抿唇,她已经很久没有求人办事了,这样问一个护林工要这么多钱,她很怕他拒绝。她知道,叶东能力有限,他怎么会有一百万,怎么会有。。。。。。
“好,我给你,你在哪?”
“如果你不方便来,我可以想办法弄一张卡,你。。。。。。”
“给我地址,我扛着钱去找你。”
林业管理处,叶东冷冷地挂了电话。办公室的女人笑着问他,“叶东,这是谁啊?”
叶东若有所思地点点桌面,“一个可能有利用价值的女人。”
“不是你老婆吗?”
浅浅一笑,叶东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老婆的利用价值更高。”
另一个男科员笑道:“老婆的利用价值?最重要的就是,睡觉时比较舒服。”
大伙儿笑了起来,叶东却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我这个老婆,怕是有比睡觉更高的价值。”他笑着走出办公室,从衣兜里拿出一部手机,拨通了一则电话,“佳姐,借我些钱。”
第16章 女娲石像
电话亭。
乌涵挂了电话,摸了摸兜里,要翻找所剩不多的零钱准备付电话费。
一旁盯着凳子看的老大爷走了过来,“姑娘,她还在吗?”
乌涵蹙眉,这人,难得肯信她,没有骂她神经病。
“她走了。”乌涵冷冷回。
“她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她说会再见面,要您好好活着。”
老大爷揉了揉眼睛,“我知道了,姑娘你走吧,不用给钱了。”
“你以前请过招魂师对吗?”乌涵看一眼很容易接受这些的人,知道一定有原因。
“请过,我们苗家有擅长这个的。”
乌涵重新背好行李,“以后别信了,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招魂师,而且,魂魄不是想召唤就能召唤的。那些对你说肯定话的人,都是骗子。”
“那姑娘你呢?”
“我?”乌涵想了想,“我是受了诅咒的人,是个使者罢了。”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抬步离开。
耳边有摩托车声滑过,她总以为是叶东,回了好几次头,最后,索性停下来,走到一座石桥口,站在了桥边。
她是怎么了?是期待叶东来?还是期待钱来?
倚着桥头的石柱,乌涵想着下一步要去哪里。肩上似是什么在涌动,她惊愕地捂着肩膀,“别变,求你了。我又没有刺激你。”
她有些不知所措,放下旅行包越过石桥,跑到一条窄胡同里。褪下衣服看肩膀,‘24’早已经变成了‘23’。盯着那个数字,乌涵有些意外,半晌,她笑了起来,感激地看向四周,“谢谢,谢谢。”
她走出胡同,盯着那个报亭,尤为感激。原来,她无意间帮了一个魂魄的忙,没想到,是个知道感恩的人。
回想刚才,她坐在报亭等人开门时就看见了那个老婆婆,她假装听不到她说的话,假装看不见她。因为她觉得,这个人的愿望太过卑微渺小,根本不值得她浪费时间。
她需要休息,需要补充精力,不是什么事情都要管。
她以前忽略过许多这样的魂魄,放弃许多她觉得不值得出手的事情。原来,再卑微渺小的愿望,都能得到回报。
重新背起行李,乌涵心情好了许多。她打听了离这里最近的道观或者寺庙,背着旅行包朝目标走去。
她需要补给装备,身上可用的物件儿越来越少,再遇不到卖货的,她怕是毫无作用了。
途径四座庙堂,乌涵拜了神,问守香的人家,“有没有冥火。”
瞥她一眼,守香的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啥东西?”
“算了。”乌涵失落起身。
见她没投香火钱,那些人也懒得搭理她。
走过一家不太大的破庙,有燃起的香火,里面供奉着女娲的白石身像,蛇尾女人端立正中,面容祥和。四周烟气很大,似是乌涵进入后又多了一些。
“庙里,冤气也这么重?”乌涵问守香的人。
那人抬眼看了看她,淡淡回:“谁规定魂魄要绕着寺庙走了?你们受神明保佑,他们就不可以吗?”
原来是个替鬼说话的主,怪不得这些魂魄都喜欢聚集这里。乌涵也不在意,或许,她还能在这些魂魄里挑出来个让她帮忙的。
将旅行包放在守香人一旁,乌涵低声,“师父,我需要换些冥火,冥粉也不够了。”
她将旅行包里的衣服、记录本、水壶倒出来推在一旁,又从里面拿出一个红檀木盒,打开,里面放了许多根红绳和吊坠。
“师父挑一个喜欢的吧,都是带着邪气的魂魄藏在里面。”乌涵指了指那些吊坠,是和乐乐戴的银锁差不多的东西。
守香人垂目看了眼,“不是好货色,里面的魂,也都太年轻,供不了我这香炉。”他再看乌涵一眼,“招魂使者,这些邪气,你不能用吗?”
“他们只是气,都还不会说话呢,我帮不上忙。”乌涵拿起一个紫葫芦吊坠,“这个老一些,你看着用,我换少点儿冥粉,我实在没有东西了,最后那点儿都用井里了。”
守香人摇摇头,嫌弃地接下那串儿紫葫芦吊坠,“说不定井里的那个是值钱的,你倒给浪费了。”
“井里的可不敢买,是吃过人肉的,你管不住。”乌涵扭头拿过来水壶,“再给我点儿香油水,最好放些香灰在里面,我看这里香火燃得还不错。”
“这些自己去弄,我去给你拿冥粉,以后省着点儿用啊,冥判最近查得严,这东西现在都不好弄了。”守香人从垫子上起身。
乌涵挑挑眉,“他管得也太宽了。”
“你用这东西对付魂魄,毁了人家的生意,人家能不管吗?”守香人转到了后门,小屋里只剩下了乌涵。
她借空闲整了整旅行包,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是一张全家福。
打了打上面的灰,乌涵盯着一男一女,抱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儿,笑得很开心,身后是照相馆的假风景画,比人物还清晰。乌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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