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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狂(艾小图)-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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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业琛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声调也高了好几度:“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嗯,白杨是我的男朋友。你可以放心的结婚了。我现在过的很好,一点也没有受到过去的影响。”说完,陆则灵转了身,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哒一声,门开了。
  还没来得及拉开。盛业琛已经一把又将铁门推了回去。
  嘭的一声巨响,吓得陆则灵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抵在了盛业琛身上。
  她正要逃开,却被盛业琛死死的箍住。
  “你干什么!?”陆则灵有些愤怒的想要挣开他,可是力气终究是敌不过。熟悉的怀抱,他身上的气息都是熟悉的,熟悉到她下一秒仿佛就要哭出来。
  盛业琛的呼吸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落在陆则灵脸上让她有些意乱情迷。她用手死死的抵着盛业琛的胸口,不准他再靠近。
  满脑子全是叶清清高而嘲讽的语调,那些如凌迟一般的词句此时化作石块一块一块的向她砸来,她觉得痛,痛到快要窒息了。
  “陆则灵,你就这么不值钱?谁都可以?”盛业琛死死的禁锢着陆则灵,她逃不开,只能倔强的撇着头。就在盛业琛炙热而侵略的吻将要落下的那一刻,陆则灵抬手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把她和盛业琛都打懵了。她的手掌都打疼了。
  “盛业琛,够了,到此为止吧!”她浑身都在发抖,每一次发声都非常艰难:“我这么不值钱,难道不是因为你?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第三十六章

  “我逼你?”盛业琛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语速也越来越慢,但陆则灵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难道不是吗?”陆则灵疯了一般的捶打着他的前胸,可他却越抱越紧,她的手被他制服在怀里,她徒劳的挣扎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已经躲得这么远还不够吗?”
  “是你在逼我!”盛业琛猛得将陆则灵往怀里一按;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胸口;所有的哭喊都埋进了他的衬衫里。
  “是你一再在逼我!为什么一直过的不好?为什么又要出现?为什么不消失得彻底一点?”
  盛业琛的质问声声入心;如十二点的钟摆,咚咚咚来回摆动;每一下都带动整个大脑一起震动。
  太过熟悉的触觉;陆则灵觉得这感觉像大麻一样让她欲罢不能;她明知不能再纵容自己着迷上瘾,可她却忍不住一再去尝试,即便那堕落的幸福感仅仅短暂几秒。
  “放开我。”陆则灵终于彻底冷静下来:“你回去吧,我现在过的很好,不需要你来可怜。”
  盛业琛慢慢放开了她,黑暗中,陆则灵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他温热的呼吸就在头顶。
  盛业琛也渐渐平静,他问她:“你和那个男人,真的在一起了?”
  陆则灵感觉他的力气渐渐收回,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背抵着破旧的铁门,一动不动。良久她才冷静下来,仿佛云淡风轻的回答:“是。”
  “你爱上他了吗?”
  陆则灵眉头皱了皱,心有些绞痛,却还是硬着头皮说:“是。”
  死一般的沉寂让陆则灵觉得难受,她转过身,摸索到钥匙,轻轻一转,咔哒一声,门开了。
  陆则灵仿佛能听见自己手腕处脉搏的搏动声,好像有什么在身体里叫嚣着,就要冲破皮肤。
  “你觉得幸福吗?”盛业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陆则灵顿了一下,最后闭了闭眼,“很幸福,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陆则灵轻轻舒了一口气,拉开门,探手打开客厅的灯,白炽灯光照亮了半边走廊。盛业琛的脸一半笼在灯光里,一半隐在黑暗中。表情有些落寞。不过隔着一米的距离,却好像什么都是不真实的。
  这么远,那么近。
  “你走吧,”她努力平静的和他说:“别觉得愧疚,我男朋友……不介意我的过去。”
  说完,她关上了铁门。
  她不知道他走了没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走。她丢了包,甩了鞋,就那么上了床。她没有开灯,就着黑暗,窝进了被子里,明明是盛夏伏天,她却觉得冷得蚀骨,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好像掉进了冰窖,手脚麻痹,大脑却异常的清醒。
  盛业琛清冽冷峭的轮廓一再呈现,这五年的纷纷扰扰像电影的画面一样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播放,眼泪在黑暗中静静流淌着。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遥远的梦呓。开始的那么清晰痛楚,结束的却是那么尴尬而模糊。
  她抽出枕头下的照片,在整个家里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停电的时候用过的打火机,就着水盆,陆则灵点燃了那张被她黏贴的变形扭曲的照片。
  火烧着透明胶和胶纸的味道有些刺鼻,熏得她眼泪一直流着。最后一丝火星熄灭的时候,陆则灵对自己说:
  就到此为止吧,新的生活,这次是真的开始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手机震了起来,陆则灵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白杨”两个字,迟疑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白杨的声音很轻很柔,像小时候妈妈睡前拍被子时说话的声音一般让人想要依赖。
  “在。”
  “还没睡?”
  “睡了。”陆则灵翻了个身,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整个人清醒了一些。
  白杨怔了一下,“感冒了?”
  陆则灵明知他看不见,却拼命摇着头:“没有。”
  白杨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想我想哭了?”
  明明是觉得难过的,可白杨一句话却让她豁然开朗,她皱了皱鼻子,由衷的感慨:“真庆幸这个世界上有我,也有你。”
  白杨笑着:“说的跟亚当跟夏娃似的。”还不等陆则灵多感动,白杨又接了一句:“那我们要为了人类繁衍生息的重任而努力啊!”
  “流氓!”陆则灵没好气的嗔他:“我挂了,睡了!”
  “别啊!”白杨赶紧阻止:“是这样的,你脚上不是还有点痛吗?明天我带你去看个专家,我哥的老朋友,看看是不是没治好。”
  “我没事。”
  “有事没事,去了就知道了。”白杨叮嘱着:“去睡吧,我明早来接你。”
  ****
  陆则灵觉得白杨这人在哪都有点不正经,为了达成目的耍痞玩贱无所不用其极。像这样正经的等一个人,她倒是并不常见。
  早上八点就到了医院,却不想那位专家上了手术台,一去就是四个多小时。
  白杨舌灿莲花,从护士小姐那弄了张病床让陆则灵休息,陆则灵坐在上面,打趣白杨:“这医生男的女的啊?面子这么大?你白二少爷都不敢催?”
  白杨抬头,“女的。”
  陆则灵装作害怕的样子:“该不会是你前女友吧?不会因为你这负心汉把我截肢了吧?”
  白杨笑:“别怕,要是真截肢了,我养你。”
  陆则灵正准备回答,就听刚才那小护士探了个脑袋出来:“白杨,陈主任让你去急诊那边找她,她这会正会诊呢。”
  其实陆则灵自己能走,白杨非要搀着她,她拗不过,也就由着他了。这位骨科的专家陈以卿为人严肃,曾是白杨的嫂子,白松的前妻,难怪白杨在她面前也不敢造次。
  拍了片子后陈以卿也没多和白杨说什么。只刷刷刷的在病例上写着字,最后开了些药。
  “拿去。别让她走太多路了。锻炼过度了。”
  白杨咧着嘴使劲笑,恬着脸皮说:“谢谢嫂子。”
  陈以卿白了他一眼,冷冷的回了一句:“还不快滚?”
  白杨悻悻的扶着陆则灵出去了。临走还不怕死的说了句:“我嫂子别的方面都没啥,就是和全天下的女人一样,爱连坐!”
  在陈以卿把蓝色文件夹扔过来之前,白杨赶紧猫着腰钻了出去,幸运的是,文件夹砸在了门上,他们逃过一劫。
  白杨拿着药单,又抬头看了一眼指示牌,想抄近路,从急诊室过去,穿安全通道,方一走进缴费处的走廊,白杨的脚步就突然停了下来。
  陆则灵被他带得也绊了一下。手臂上的力道无形中被收紧了。陆则灵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白杨神色紧绷,眉头皱得紧紧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前方。
  陆则灵没有说话,也没有提醒他,只是顺着他的视线向前看去。
  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年轻的女孩一手按着手臂,一手摆直,靠在走廊的长椅上垂着头打着盹。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护士服,护士帽折得有点歪了,发型看上去也有些乱,齐齐的刘海让她看上去稚气异常。不论是眼睫还是脸型轮廓,都像极了小仙。
  电光火石的瞬间,过往的一些事情全部拼凑了出来。
  白杨酒后的失控,小仙的爆发,她自以为是的帮助……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一场意外,上天是个置身事外的老者,随手缠绕,就将几个人的命运紧紧的缠绕在了一起。
  也许真的是冥冥中有注定吧。
  陆则灵听到身后有个医生喊了一声:“小砚!抽完了没啊?”
  陆则灵感觉到身边男人的慌张,他扯着陆则灵,有那么一秒钟,他似乎想要转身,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那女孩猛地抬起了头。
  明明是一张如花明媚的脸孔,却在看清了白杨以后,陡然没了笑意。她的眼睛很大,圆圆的,看着白杨的表情是那么无辜而软弱。
  她楞了一会儿,又恢复正常,从长椅上起来,用活力十足的声音回答:“我来了!”
  那个一脸稚气的小护士急匆匆的从他们身旁擦身而过。
  路过白杨身边时,她顿了一下,就那么一下,白杨已经准确的抓住了她。
  他用陆则灵从来没有听过的刻薄声音质问着那个瘦弱的女孩:“韩小砚,你怎么又回来当护士了?不是拿了我妈的钱离开了吗?怎么?钱不够?”
  此刻的白杨是陆则灵不了解的。他脸上的那些恨意和冷漠也是她看不懂的。她只觉得那个叫“韩小砚”的女孩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瘦削的肩膀瑟瑟的发着抖。
  她正想上去扯劝,却不想,下一秒,那女孩突然抬起了头,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一派天真的模样淡淡的说:“你不知道我们这一行接触的高干多吗?你妈给的那么点钱不够花啊!早知道当初就不该那么轻易的离开了!你妈才给那么点儿!”
  说着,她十分轻蔑的用小拇指比了比。
  白杨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他嫌恶的甩开韩小砚的手,咬牙切齿的说:“韩小砚,你真让我恶心。”
  说完,他拉着陆则灵毫不留恋的往前走了。
  陆则灵被他拽着的手臂有点疼。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韩小砚瘦削的背影看上去非常可怜,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不知道为什么,陆则灵觉得她在哭。
  之后白杨都没有怎么说话,虽然对陆则灵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耐心,可陆则灵知道,他的心魂已经留在了刚才那个女孩的身上。
  白杨排队拿药的时候,陆则灵借口站着累坐在方才韩小砚坐过的地方休息。
  医生办公室里兵荒马乱的,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护士急匆匆的冲了过来,对办公室里喊了一声:“小砚!你爸要化疗了!你快过去吧!正找你呢!”
  韩小砚手忙脚乱的冲了出来,看到陆则灵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整了整衣着,很是镇定的走开了。
  那马尾护士看着韩小砚离开的背影摇着头叹了口气,感慨道:“献完了血还得去照顾老爸,真可怜。”
  ……

   第三十七章

  盛业琛在这座城市里没有太多朋友;多是些生意上有过交情的人,男人的世界很简单,大家都有空余的时间,不管熟不熟都能一起出来,玩了一次就熟了。
  他心情不好;想找个地方喝一杯;管理这座城市的总经理李政便把他带到了他朋友开的店。一家装潢的非常高档的法国餐厅;餐厅宽敞并且非常安静,悠扬的音乐缓缓滑过耳边;人也轻松了很多。
  其实这并不是喝酒的地方;不过有人一起喝,能说说话;总比一个人喝完没处可去要强。
  寂寞才是杀人的利器,没有家的人总是害怕一个人。
  最近在两座城市飞来飞去,盛业琛整个人显得非常疲惫,眼底淡淡青黑,下巴也尖削了很多。李政简单的相互介绍了一下,盛业琛就融入了那一群男人之中。大家都来自相似的成长背景,话题也多些。
  餐厅的老板姓姚,大家都喊他老妖,比盛业琛大一点,其实也就三十出头,为人好客,一看有新朋友便拿出了收藏的红酒待客。一群男人聊着近来的股票和投资方向,谈笑之间无意达成了好几桩合作。
  盛业琛一直没怎么说话,有人问便回答,没人问就一直喝闷酒。老妖看出了盛业琛的不同,拿着酒杯挤了过来,靠在盛业琛坐的沙发上,打趣的说:“盛总这是怎么了?我店里的东西不合胃口?”说着,他晃了晃酒杯,举向盛业琛:“招呼不周,我先干为敬!”
  盛业琛觉得疲惫,还是强颜欢笑的举了酒杯:“东西很好,只是最近很忙,比较累。”
  老妖眯着眼笑着,大喇喇的指责李政:“瞅瞅,就是请了你这种不干事的人,盛总才这么累。”
  话音一落,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盛业琛也跟着扯了扯嘴角。周围一直有人说话的时候,他脑子转的总是慢一些,总比满脑子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强些。
  老妖本来要折回去,想了想又回头,问盛业琛:“盛总,敢问现在有没有对象啊?”
  盛业琛愣了一下,倒是李政睨了他一眼:“我们老板娘早有人了,你别乱来了!”
  老妖讪讪:“可不是我老妈让我给我妹妹留意吗!”
  大家一听这话立刻活跃了,戏谑的打趣:“老妖你不厚道了啊!欺负新朋友啊!来一个搞一个!你那妹妹可是我们这种福薄的人消受不起的!还是留给积德积的多的吧!”
  说着立刻有人不怀好意的接话:“你妹妹哪天嫁出去了,我们一定给那个幸福的男人好好超度超度。”
  又是一番哄闹。大家放浪形骸的劝着酒。餐厅里只有他们这个包间里这么热络。
  酣畅淋漓之际,老妖突然扭着腰去了墙边,嘀嘀嘀按了几个键,有一面墙上的白色百叶装饰突然哒哒的收拢,百叶下的玻璃也渐渐显山露水。大厅的风光渐渐出现在眼前。
  法式的装潢,白色厨师服的外国厨师站在有客人的桌旁和客人攀谈,让人有种恍惚真的在法国的感觉。
  喝的半醉的男人感慨:“老妖,你这副业做的用心了啊!”
  老妖贴着玻璃,挺直了腰板:“那必须的!我这回这是下本了。”他手一指,骄傲的说:“看见那中间的斯坦威了没?定做的!”他逢人就要夸一夸那钢琴。花了好些功夫才排队排上的。
  盛业琛抿了一口酒,眼神不自觉就飘向那架三角钢琴。
  其实不过是一架钢琴而已,不管说的多贵,多难买,多神圣,也是和盛业琛没什么关系的东西。可他却不知是怎么了,一直移不开眼。
  眼前突然出现了很多年前的一幕,陆则灵穿着白色的礼服,庄重而优雅的坐在钢琴前,她每次弹奏之前,就会很温柔的轻轻抚摸琴键,那时候她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钢琴女孩,就像小时候的素素,让他恍惚中觉得,也许未来有一天,她们会成为知名的钢琴家,站在世界的舞台上。
  那时候的素素明明还那么小,却总是固执的对盛业琛说:“哥哥,钢琴和我们一样,也会心情不好的,如果不认真的弹它就会不高兴。”
  隔着漫长的时光,陆则灵也曾傻乎乎的对盛业琛说:“钢琴其实是有生命的,我要是不用心的和它交流它就会生气。”
  也许正是因为那一句稚气的话,他才注意到了这个叫陆则灵的女孩。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本能的和她亲近。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失去了才知道是珍惜,离得越远才记得越清晰。原来她在他心里并不全是不堪的。
  原来,他一直记得她最初既腼腆又飞扬的笑容。
  盛业琛轻轻的将酒杯放下,突然开口:“姚老板,这斯坦威,你能让给我吗?”
  他脑海里都是陆则灵弹奏这架钢琴的模样。真是有点疯了,明明钢琴前空无一人,却觉得哪些画面是那么真实。
  老妖被他这话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才开始打哈哈:“这琴是真有魔力吧?我一个朋友也是隔三岔五过来缠我,要买下来送女朋友呢!”他压低了身子笑说:“盛总是想送谁啊?也送女朋友啊?”
  盛业琛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有尴尬,反而很坦诚的点了点头:“她琴弹的挺好的。”
  一行人都血液沸腾了起来,纷纷过来八卦,老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这事不行,我那朋友先开口我都没让呢!”说着,他转了个身,原本安静了的他突然又嚷嚷了起来:“说曹操曹操就来了!你们俩打一架吧!谁赢了让给谁!哈哈!”
  他笑着,大喇喇的走到包间门口,一把拉开了门,“白杨!你这狗鼻子灵的啊!知道这有酒喝吧?”
  好像突然被一道闪电劈中了,盛业琛整个人怔住了。
  白杨笑着拍着老妖的肩膀,两人这姿态一看就是熟稔的人。而跟在白杨身后的,正是一身白衣的陆则灵。进来的两人都是一身白,身高也匹配,看上去十分登对,盛业琛觉得有些刺眼。
  和在他面前不同,此刻她正抿着嘴笑着,明明没有华丽的衣饰,却有如一颗明珠,璀璨的叫人移不开眼。包间里光影绰绰,她瞟了一圈,视线最后才落在他身上。
  一双仿佛盛着星空的眸子里突然透出几分无措,她下意识的往白杨身边躲了躲,还是那么恐惧着他的样子,叫他有些心酸。
  她的靠近让白杨也发现了盛业琛的存在,他坦荡荡的过来,坐在盛业琛旁边的位置上,仿佛老朋友一般寒暄:“学长!你也来玩儿啊!”他说话间,陆则灵安静的坐在他身边。白杨和盛业琛个子差不多,他微微往前倾的坐着,挡住了陆则灵的上身。盛业琛微微垂着头,只能看清陆则灵裸露在外的白皙手臂,细瘦又修长,肤质极好,让他忍不住想要再凑近些才好。
  白杨在说什么他也没注意听。只知道最后老妖突然大声说:“看来你们学校的人找女人都找会弹琴的啊!白杨,你这学长也想要这斯坦威呢!”老妖被白杨一声“学长”弄误会了,以为盛业琛是白杨的学长。
  白杨意味深长的看了盛业琛一眼,突然摆摆手,对身旁的陆则灵说:“则灵,去露一手!让盛学长知难而退,君子不夺人之美嘛,学长也不能来抢!”
  陆则灵双手紧了紧,随即温和的站了起来,在大家面前鞠了个躬:“我献丑了。”说着,出了包间,一步一步向那架钢琴走去,那么熟悉的样子,仿佛已经弹过千万次。
  盛业琛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太过熟悉,方才那些零碎的画面全都在清扬的琴声响起的那一刻拼凑完整了。餐厅里的音响设备全都是用的最高级的,几乎没有一点杂音。纯正的音色让盛业琛有些恍惚。
  陆则灵的容貌毋庸置疑的美丽,几年坎坷的生活并没有将她身上那些飞扬的细胞消磨干净,相反,时光在她身上沉淀出了更美丽的光华。她一袭白裙坐在钢琴前,掀开琴盖,她习惯的轻轻抚摸着琴键,然后,好听的曲子流泻了出来。她的背影疏离而清冷,那一刻,好像有一个独特的世界,里面只有她,谁也进不去。壁灯挂灯投射灯掩映,所有的景致都现出华丽而剔透的轮廓,五光十色的光彩落在她如星子的眼睛里。她手指纤长而灵活,笑容绵长而幸福。
  她找回了自己的世界,可是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他了。
  盛业琛觉得胸口堵得厉害。狠狠的灌了一杯酒下去仍旧压制不住身体里的那些汹涌。
  一曲终了,一群门外汉喝彩鼓掌。陆则灵红着脸回到白杨身边。白杨大大咧咧的搂着陆则灵的肩膀,对老妖喊话:“姚老板!说好了这琴是我结婚礼物的啊!你可别赖啊!”
  大家纷纷笑着。
  “白杨!你要结婚了?真的假的?骗礼金吧!”
  白杨笑骂着,一脚过去,随后搂着陆则灵无比认真的说:“和你们这帮醉生梦死的人没有共同语言,只要则灵同意,我明天就结婚。”
  陆则灵被众人调侃着,满脸臊得通红,嗔怪着白杨:“怎么这么爱胡说八道呢!”明明是责怪的话,听在盛业琛眼里,却像是在撒娇一般。
  心痛得厉害,盛业琛借口抽烟离开了包间。
  其实餐厅里是有抽烟区的。只是盛业琛此刻不想在留在这个空间里,所以一直走到了大门口。才靠着廊柱点了根烟。
  廊柱很宽,一面明朗一面黑暗。盛业琛站在黑暗里,连自己的影子都一同隐匿。他不记得抽了几根烟,也不记得站了多久,酒精渐渐有些上头,他有些醉了。
  陆则灵软糯的声音就在廊柱的另一面。
  “……”
  “和白杨在一块,在他朋友的餐厅里。”
  “什么呀,没什么,就单纯的男女关系。”
  “什么结婚啊!扯太远了吧,我没想那些。”
  “嗯嗯嗯嗯,知道了夏总管!”
  她一直笑着,似乎是在接电话,声音听上去很是愉悦,讲了很久,才听到她突然说:“小敬,上次你说买房子的事,我想想也可以,不过我不想回去了,我想就在这儿买……我想就在这里安家。”
  ……
  盛业琛终于忍不住扔了烟蒂。他脚步有风,来到陆则灵眼前的时候陆则灵整个人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她瞪了他一眼,最后沉着的对着电话说:“就这样吧,我现在还有事,先挂了。”
  她收起了手机,再抬头,又换上了面对他时那副冷淡又陌生的模样:“我先进去了。”她还是礼貌的招呼着。
  盛业琛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错愕的回头,眼睛睁得很大,“放开,别弄得尴尬行吗?”
  盛业琛抓得很紧,将她拉得离他更近,“你要在这里安家?”
  她有些愤怒的瞪着他:“你偷听我打电话?”
  “你回答我。”
  “和你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盛业琛没想到有一天陆则灵会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哽了一下,又问:“你要和白杨结婚吗?”
  陆则灵眉头皱了皱,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说:“如果他愿意的话,我没什么问题。”
  “不行!”盛业琛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死死的抓着陆则灵的手,“你不能和白杨结婚,他和你不合适。”
  “为什么?”陆则灵一脸荒唐的表情:“那谁和我合适?难道是你吗?”
  盛业琛紧紧的抿着唇,过了许久,他突然问她:“如果我想和你结婚呢?”
  陆则灵眼睛瞪得很大,嘴巴微微的张着,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反而表情有些哀伤:“我知道,你是初夜情节。男人都是这样的,即使没有爱,也想完整的拥有第一次的对象。”
  “我……”盛业琛想解释,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他不明白为什么叶清这样说,陆则灵也这样说。什么是初夜情节,他真的不懂,他只知道他想像以前一样生活,不管高兴还是难过,一回家,她就在家。
  那种安全感他这辈子都不敢忘记,明明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却能让他依赖到那样的地步。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声音里再没有当初的横冲直撞:“我知道你喜欢弹琴,我送你去维也纳好不好?继续学琴,学最好的。”
  “则灵——”白杨高亢的喊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陆则灵仿佛突然清醒了一样,突然恨恨的甩开了盛业琛的手臂。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仿佛有火,那样浓烈的恨意,让盛业琛有些措手不及。
  她毫不留恋的转身,每一步都走的很急。盛业琛看着她走回白杨怀里,甚至连一个回头都吝啬。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的抓着,空气变得稀薄,每吸一次气,五脏六腑都会跟着抽痛。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相携离开的背影发呆。
  “我陪你去。”他的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而她,已经不屑再听了。

   第三十八章

  陆则灵有时候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么没有出息的人?
  明明该恨他到极点的;可是看他失落;看他难过,还是忍不住心跟着绞痛。
  没有想过会这样碰到他;她以为她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却原来并不是。
  她存了些钱,考虑再三后;决定在这座城市买房子。并不是想好要和白杨在一起了;而是没有勇气再回去面对盛业琛。
  哪怕只是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气,她都会不自觉的遐想。即便知道他不爱她;他可怜她,她还是爱他。她为自己而感到羞耻。
  重新回到包间里;耳朵里已经完全听不见旁人的说话笑闹,一遍一遍的在回响着盛业琛的那句话:“如果我想和你结婚呢?”
  她很笨,不会去想背后的意义,哪怕他是在说梦话她也想要答应,哪怕一切都不是真的她都想要答应。
  她不想怀疑自己,可她还是怀疑了他。当他说出送她去维也纳的时候,所有的美梦都破碎了。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她像个傻子一样,还固执的想要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她抬起头看着姗姗迟进的盛业琛。他窝在沙发里,模样有些疲惫,眉头微微的皱着,和在她面前永远都理直气壮的样子很不一样。她真是个记性不好的人,过去他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做的那些伤害她的事,都远远比不过他三番两次来找她来得震撼。
  她说不再想他了,也答应和白杨在一起了,可她却还留着他送来的桃子,被林晓风都摔烂了,她还捡起来都冰在冰箱里。
  真是个疯子。
  她自嘲的苦笑着,饮尽了面前的半杯红酒。甘醇的酒液口感温润,缓缓的滑过喉咙,许久才开始有后劲。
  眼前有些迷蒙,她才敢大胆的去看盛业琛。他也在看着她。
  仿佛一眼万年,旁人都看不见,所有的喧嚣都不能覆盖她内心的平静。她静静的看着他,努力的记着他的模样,她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她的海洛因,她真的要学着戒毒了。
  白杨要开车,一点酒都没有沾,低着头体贴的靠近陆则灵,“你还好吗?”
  陆则灵眼中积攒了一些水汽,可她还是努力的笑着:“我没事。”
  “我送你回去吧。”
  十点不到,白杨寻了借口带着陆则灵先走了。
  他安静的开着车,陆则灵按下了车窗,夜风吹在脸上,她觉得皮肤干干的,绷得很紧,人也清醒了很多。
  她的手支撑着脑袋,从后视镜中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宽阔的马路像一条河,河中有飘摇的灯火和一闪而过的船只,而她,则顺着水流走着,永远也不知道哪里可以停靠。
  一路都开的不顺,路口红灯,白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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