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前夫,请按剧本来-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是觉得我掏心掏肺对一个人很好笑吗,是还没看够我的笑话吗?值得继续花钱买我逗你开心吗?”
“可是我,不想演了。”
第二十九章 自欺欺人
叶臻从书房外消失后,苏枞重新坐回靠椅上,他看着屏幕上凝固的那个定位标志,似乎刚刚发生的,不过是假相。
苏枞有些疲惫的闭上双眼,的确,是他的幻觉吧,只是他内心深处最害怕的幻觉,等他醒来,便就从未发生。
然而,身体的每一处都是那样沉重,像溺毙于深海中,再也见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
他恍惚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他以为可以守护一生的女孩子不在的时候,他也这样害怕过。
那时他以为,如果华晟能够牢牢掌握在他手中,坚不可摧,如果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他,他就不会再失去了。
现在他好像做到了,可他还是,又感受到了当年那样深入骨髓的痛意。
这么多年来,在苦难中成长,他习惯于居安思危,总是会设想最坏的结局,可是好像从没有想到,结果会这么坏吧。
他以为自己不会那么轻易动心,可是在听到她说就算他倒了,她也会扶他的那一瞬间,他就那样想要依靠她了。
照她的说法,他其实也是一身的贱骨头,只要有人肯真心对他好一点点,他也会摇头摆尾凑上去,拼命想要抓住。
苏枞在书房呆到了第二天清晨,才缓缓走了出来,推开叶臻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那一瞬苏枞几乎是狂喜的,真的,只是他的一场梦吗?
兰嫂从楼下走上来,对苏枞说:“夫人天还没亮那会就走了。”
苏枞的眼神一点一点暗淡下来,昨夜的幕幕似乎又在他眼前回放,他想要自欺欺人,终究,只是徒然。
叶臻回到考古队后,将她的全部精力都投入了考古。
教授原本就对她赞赏有加,看她这更上一层楼的架势,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但慢慢就发现不对,他觉得叶臻整个人都是压抑的,那股压在体内的精力倒是爆发出来了,可那股灵气却被压住不见了,整个人少了过往的飞扬洒脱,死气沉沉的。
教授感觉到叶臻出了问题,旁敲侧击了好几次,但叶臻要么轻轻松松一句“没事”打发过去,要么干脆神游天外压根没听见。慢慢的其他同事也觉得不对劲,叶臻虽然表面无异,但过去一个机灵人,最近实在是呆得很。
这在考古上可是大忌,有几个同事暗地里嘀咕,这该不会是撞邪了吧。
但他们又想,这叶臻要是一直呆在队上,突然变成这样,那一准是中邪了,可她这五一不知道往哪跑了一趟,回来才成了这幅鬼样子,那也有可能是在别处受了什么打击。
叶臻在考古队从来不提自己的私事,大家也都奇怪,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打击到她?
于是几个同事一合计,某天晚上找了个空当,弄了一壶烈酒,要和叶臻来个不醉不归。
这酒呢,一能驱邪,还有就是,从前一提到喝酒,叶臻总是躲了又躲,痛快的她唯独在这一点上很不痛快,他们也想到叶臻恐怕是不能喝酒。往日她一个女孩子,自然是要放过她的,但现在她这个样子,急需要一个释放点,就算是在别处真受了什么大打击,一直压在心里,迟早要压出病来,不如喝点酒释放出来好。
他们替叶臻满上酒,叶臻只是木木的往口里塞饭菜,他们把酒杯递到叶臻手上,叶臻也混不察觉,接过来一饮而尽。她这样的喝法让其他几个人都有些懵,喂了三杯之后,他们也发虚了,实在不敢再灌下去,连忙把酒收了。
但叶臻也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几个人不免纳闷,看来他们猜测有误,叶臻并不是酒量不好之人,这几杯下去,压根没有起到释放情绪的作用。
然后吃完饭,叶臻回去休息了,大家也以为就这样结束了,结果晚上的时候,叶臻不见了。
和叶臻睡一个帐篷的女同事夜起,因为叶臻胆大,为人又很仗义,所以她们夜起都是叶臻陪着去的,但现在却找不着叶臻了。
女同事想着叶臻最近实在是古怪,今晚又喝了点酒,很放心不下。于是她拿了手电,钻出帐篷,在附近照了一圈,没有发现叶臻的踪影。她往四周走了一会,又耐着性子等了等,可还是没有看到叶臻。
这沙漠里独身行动十分危险,女同事也有些慌了,连忙叫醒了几个男同事,把情况同他们一说,几个人一起去找叶臻。
他们沿着帐篷边的那条小河向前走,走了挺远才看到叶臻,几个人松了口气,正要招呼叶臻回去,但发现她好像认真地在找什么东西,几个人便上前去帮忙。
等他们刚刚上前,叶臻已经找到了东西,视若珍宝地将它紧紧握在手中,然后将手贴近胸口,仿佛害怕别人抢去了。过了一会,那手中的东西像是带刺一般,猛地扎醒了她,她急不可耐地将东西向前一扔,看着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光线,最终消失于前方的黄沙中,整个人一怔一怔的。尔后,又拔腿向前跑去,在东西可能掉落的地方大肆寻找起来,全然未觉身边有人。
考古队的几个同事面面相觑,莫非她就是这么一边扔一边找,跑得离帐篷这么远的?
看着叶臻这半夜疯里疯癫的举动,一个男同事不由打了个寒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好好一个人,说变就变,难不成是真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女同事倒是个机警的,算准了叶臻扔东西的距离,率先跑到她即将要扔到的地方。果不然,叶臻在之前那地方找到东西后,又紧紧捏了一会,然后重复着将它狠狠抛出。
女同事用手电照着,顺着东西滑落的弧度,很快就找到了跌落于黄沙中的物什。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枚精巧的婚戒。
那婚戒安静地躺在她的手心,发出温柔的光芒。
女同事的心中,突然便有了一丝不可言说的难过。
不过一会,叶臻也跑过来了,在她身边的黄沙中翻找着,可是这次不如之前顺利,怎么都找不着,但她也就十二分耐心的一点点翻着黄沙,有着不找到决不罢休的架势。
女同事心生不忍,将手中的戒指递到叶臻面前,叶臻也不接,就两眼发直地盯着她手心那个美丽精巧的玩意,仿佛一个孩子隔着橱窗,在看一件她梦寐以求的玩具,却又明确的知道,那个玩具,其实并不会属于她。
盯了半晌,似是力竭,叶臻跌落在地上,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几个考古队员沉默下来,没有一个人催促着大家返回帐篷,他们看着这个从来乐观,乐观到他们以为不会悲伤的人,哭得那样撕心裂肺。
叶臻酒后的状态,纵便有旁人见证,但分毫没有留存在她的记忆中。她关掉了手机,切掉了自己唯一的通讯工具,既收不到来自昀城的消息,也收不到来自阅城的消息,她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缩在壳子里的乌龟,躲避着悄然疗伤,变回从前的没心没肺。
她这样的疗伤似乎也是有效果的,她不再像刚开始那般行尸走肉,至少让教授和同事都慢慢舒了口气,也让他们淡忘了那一日痛彻心扉的哭泣。
可她终归躲不了多久,一日,她和女同事前往附近的县城采购补给的时候,女同事接到了一个电话,她应了几声,脸色有些奇怪。
她慢慢把电话从耳边拿下,递到叶臻面前,有些许复杂地开口:“是打给你的,他说,他是你丈夫。”
叶臻一点也不奇怪苏枞的电话能这样恰如其分的打给她身边的人,她目光投向前方,只是淡淡道:“我在开车,接不了电话。”
女同事当然明白这是推托之词,但还是把电话拿回去,又说了几声,然后挂断。
她面色犹豫着对叶臻说:“他让你到目的后回给他。”
叶臻知道苏枞不可能只说这一句,果然,女同事犹豫再三,还是将下一句也说了出来:“他说他很有耐心,会一直等,直到等到为止。”
苏枞有的是办法,确定他一定能等到。
到达后,叶臻让女同事先去处理事情,然后借了女同事的手机,在车上回拨给苏枞。
那一头很快就接起了,苏枞的声音一如往昔温润,却让叶臻听得微微一颤:“已经安全到了?”
“有什么事情吗?”
“只是想,又过了一个月,你不回来看看我吗?”
“我为什么要来看你?”
“是啊,”苏枞微微叹了口气,好像很认真在思考:“上次是五一,有假期,这一次要怎么才能回来呢?端午,好像还有几天,但我已经等不及了。”
短短几句话,用尽了叶臻的耐心:“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去夜色附近吃了那里的酸辣粉,觉得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吃了,一点都没有你做的合我口味,所以,我突然很想吃你做的酸辣粉。”
叶臻一时说不出话来,两个人只剩下呼吸在电话的两侧交流。
过了一会,苏枞退步,说:“其实我来做也可以啊。你知道我现在在看什么吗,看你当初学习做菜时的笔记,真的很详细啊。你说我按照你的笔记来做,会不会做出来的和你做的是同一个味道呢?阿臻,你回来尝一尝,告诉我好不好?”
这些天叶臻龟缩着,麻痹自己从前蠢事她都没有做过,可苏枞总是能一脚就踩到她的软肋,她还留下过那么一样她犯傻的证据,如何能当从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叶臻实在没有办法再在苏枞面前保持镇定,她直接挂掉了电话,一拳砸在靠椅上。
叶臻知道这样挂掉苏枞的电话自然不会好过,没两天,教授就找她谈话:“阅城考古队那边跟我通了电话,说要调你回去,我问他们有什么事吧,他们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真是奇怪。”
叶臻一点也不奇怪,她之所以在阅城立足,之所以能一帆风顺在考古队往前发展,有着别人没有的机会,她知道她这一切都来源于谁。
“教授,其实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我是阅城考古队的编内人员,这样长期在外也不是个事情。可我真的对您的项目很有兴趣,想跟着您完完整整的把项目做完。我想好了,我要在考古这一块深造,您知道我本科不是学考古的,我想辞了阅城那边的工作,考您手上的研究生,您看行吗?”
老教授本就欣赏叶臻,也舍不得她离开这个项目,听她这样说,便道:“这是你的想法,我当然全力支持。你要是真决定了,那就先回阅城去跟他们说明,然后你再回来,一边继续这个项目,一边利用空闲时间好好复习一下,准备年底的研究生考试。要是有问题,也不用担心,我能帮你的,一定尽我的能力去帮。”
第三十章 事与愿违
叶臻回到阅城,第一件事就是去考古队提交辞职信。
考古队的领导颇感为难,一再做叶臻的思想工作,但叶臻心意已决,不为所动。
最后领导只能暂且收下她的辞职信,表示需要内部讨论,让她先回去休息,等待消息。
叶臻刚出考古队的大门,便看到一辆熟悉的车,阿寿站在车边,看见她来了,替她拉开后面的车门。
叶臻一眼就看到苏枞坐在后面,也不理会阿寿,直接拉了副驾驶座的车门,闷闷地坐下了。
阿寿不免尴尬,一时愣在那,看看苏枞,又看看叶臻,不知如何是好,苏枞扫了一眼叶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朝阿寿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开车。
车开后,苏枞一如往昔,对叶臻说:“每次回来都要瘦一些,这次,瘦得更多了。”
叶臻近来学当缩头乌龟很有经验,苏枞和她说什么,她只当没听见。苏枞看她这个态度,脸色稍稍一沉,也慢慢不再说话。
车上氛围有些紧张,阿寿肯定也有所察觉,开车开得紧张兮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苏枞和叶臻谁的呼吸稍微重一些他都要颤抖一下。叶臻看他那样子也不忍心,索性闭上眼睛装睡觉。没过一会,她听到苏枞接了一个电话,他听了几句,应付说:“好,我知道了,谢谢。”
挂断电话,苏枞轻轻哂了一声:“辞职了?”
叶臻在心底冷笑,但既然抱了不理会,不妥协,不激化的三不原则,她只有继续装睡觉。
等了很久,叶臻还是不吭声,苏枞的语气也冷了:“也好,既然你自己愿意放弃工作,那就好好呆在家里吧。”
叶臻一下子按捺不住,蓦地回头看向苏枞:“我不是放弃工作,我只是不要你给的东西。”
阿寿被她吓了一跳,苏枞倒是早有预料的样子,只淡淡看着她,轻飘飘说了一句:“是么?”
叶臻看他那云淡风轻的态度,仿佛四两拨千斤,轻易就把气得她发抖,她扭过头,强自压下心头那口气,可她看见,她印在玻璃窗上的那张脸却是扭曲的。
叶臻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可悲。
回到家里,兰嫂像往常一样迎出来:“夫人回来了。”
兰嫂一贯对叶臻很好,她也拉不下脸把气撒在兰嫂身上,便硬硬点了点头。
苏枞吩咐兰嫂:“把我给夫人做的东西拿出来。”
兰嫂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端出来一晚酸辣粉。
叶臻扭身就往楼上走,苏枞在她身后只说了一声:“过来坐下。”
叶臻装聋作哑,苏枞总有办法让她装不下去:“叶家的单子现在都卡在我手上,你不妨开机看一下他们有没有找你。”
叶臻扶在楼梯上的手暗暗捏紧,她回头看向苏枞,他却没有看她,只是坐在餐桌前,拿一个小碗盛着酸辣粉,叶臻一口牙简直要咬碎,在楼梯上只觉得天旋地转,看着苏枞慢条斯理地盛好了一碗酸辣粉,她才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餐桌前,坐下。
苏枞将酸辣粉递到她面前,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情款款:“尝一下,看和你做的有什么区别,我以后好改进。”
叶臻挑起一筷子直塞进嘴里,又辣又烫,刺激得她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苏枞看见叶臻极其艰难的咽下那一口,不由得皱眉,说:“吃那么快干嘛,都是你的,又没人和你抢。”
叶臻不理他,又挑了一大筷子,好像急不可耐要完成一项任务。
苏枞实在看不过眼,从她手中拿过筷子,端起桌上的碗,挑了一筷子,吹了吹,送到她嘴边。
叶臻突然就笑了:“苏枞,我好玩吗?”
苏枞拿着筷子的那只手忽的抖了一下,一些酸辣粉从筷子上滑落,溅起的油汤弄脏了他雪白的衬衫,苏枞看了看那几个油点,出乎意料的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半晌,他才将筷子放下,将碗搁回桌上,“笃”的一声。
“算了。”
他叫兰嫂,指着桌上那碗酸辣粉:“倒了吧。”
他站起身来:“你给夫人把别的菜热一下,别让她饿着了。”
苏枞上楼去后,叶臻胡乱吃了些东西,兰嫂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叶臻也懒得理会,放下碗筷便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晚上的时候,有人敲她的房门,叶臻正躺在床上玩电脑,见此,耳朵里耳机一插,默不作声。
苏枞自己推门进来,看见她这样,也不说什么,反而静静在她身边躺下。
叶臻往旁边缩了缩,强迫自己陷入音乐的世界。
她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听个《好汉歌》,也算给自己打气,可音乐电台也偏偏要和她作对,一个女声,安静在她耳边唱:
“想遇见一个真心的人,想听见一句爱能当真,想忘了最亲的也最残忍,难愈合的裂痕;
想遇见一个浪漫的人,想看见感动不停发生,想知道我不再是座空城,能让我被呵护,被放任。”
叶臻一手拔了耳塞扔出去。
苏枞看见叶臻这莫名而来的火气,突然笑了一下:“你从前和你家老祖宗闹脾气的时候是不是就这样?”
现在横竖叶家卡在那里,叶臻没法子和苏枞痛快翻脸,她想忍无可忍,从头再忍,但她练了那么久,骨子里终究不是只乌龟,根本忍不住:“我没跟你闹脾气。”
苏枞伸手去揽她,叶臻敏捷躲开,苏枞伸出的那只手却没有收回来,缓缓架在床栏上,看着她,不紧不慢问:“还说不闹?”
他这样的语气从前也不是没有过,一般那时,叶臻都会感到羞窘,但此时她发现,苏枞用这种语调说话的时候,其实也是危险而摄人的。
仿佛毒蛇面对猎物时,眼神明明是凶残的,却还能优雅地吐着信子。
但苏枞越是咄咄逼人,叶臻心里就怒气愈盛,愈是忍不住要针锋相对,拼个你死我活,她讽刺道:“闹脾气那也得有人在乎才行啊,跟你这种人,我有什么可以闹的。”
苏枞听她这么说,倒是笑了,似乎不屑,但眼中又有几分认真,他反问:“我这种人?你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叶臻迎着他的目光:“抱歉啊,我词句匮乏,配不上形容你。“
“也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叶臻这一拳打到棉花上,气的又是她自己:“你是什么样的人都行,苏枞,叶家现在这个境地,我打不得你,骂不得你,但你能不能离我稍微远一点,能让我控制得住我自己?再说了,你这样赖着,有意思?”
“没意思。”苏枞坦言:“但我就想赖着。”
叶臻实在不想苏枞还能这样无耻,暗暗握紧了拳头:“你还要怎么样,咱们说明白行吗?”
苏枞反而沉默。
叶臻冷笑了一声,索性激他:“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装深情装到我这里来了。”
苏枞的眼神忽然一变,重复:“装?”
叶臻只是冷冷道:“难不成还是真心的?你有那个东西吗?”
苏枞怔了一下。
“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把谁当真过?我不足一提,可是你妈妈和从前陈……和你自己比起来,她们也一样的不过如此吧。从前我瞎了,觉得你故意疏离你妈妈不过是害怕失去,可其实你只是怕她影响你的权衡吧。在你心里,有什么是不可以被利用,不可以被舍弃的?”叶臻一字一句:“苏枞,你命中孤煞,你活该。”
苏枞的眼神终于激烈起来,他似乎很努力在接受叶臻的最后一句话,眼神也从沉痛翻到狠厉,他突然笑了:“你是这么想的啊。可是阿臻,我活该,你就无辜吗?“
叶臻陡然沉默,心里骤然一痛,但苏枞已经直击她肺腑:”叶老太太变成这个样子,你也扪心自问一下,是怨我多一些,还是怨你自己多一些?你连生你养你的祖母都不信,反而相信我,你说老太太要真气,是气我还是气你?”
叶臻无话可说,她想反驳,想撒气,但她不得不承认她也是活该。她别过头,只觉得嗓子眼堵得难受,身子也不由得瘫软下来,每一处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看着叶臻这样,苏枞也觉着自己的话说重了,他没想要和她在口角间争个输赢,他和她,本就没有输赢可言。
叶臻不在的这段日子他考虑过很多,他也想过干脆就这样放她走算了,事已至此,她就算恨他,只要他看不见,便也可以麻痹自己,一直自欺欺人下去。但是他做不到,他觉得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是她的影子,他明明没有把她的照片挂在房间的各处,但是他的目光扫到哪里,他似乎就能在哪里看到她的影子,叫嚣着要他把她找回来。
他花了多久才让陈璐从他心中淡去一点点,他又要花多久去习惯没有叶臻?
当他看到那一本叶臻学做饭留下的笔记时,他觉得只要叶臻活着,他就一定得把她弄回来,哪怕回不到从前,她也得在他身边。一开始她不也是不喜欢他的吗,可只要两个人呆在一起,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他以为怀抱了这一点希望,便可忍受现在这样痛苦的清醒。但她这样一再跟他划清界限,明明就在他身边,却还是像离他很远,却让他很不舒服,忍不住要自暴自弃。
他凑近叶臻:“阿臻,你说我命中孤煞,那我偏要抓住你,我们两个活该孤独的人,很相配的。”
他的呼吸围绕在叶臻的脸侧,叶臻颤了一下,苏枞顿了顿,继续说:“你上次问我为什么要回来看我,我好好想了想,6月初,咱们还可以过儿童节啊,所以,你要回来。”
苏枞突如其来,很无厘头的一句话让叶臻愣了一下,但她立马就反应过来,一时脸色大变,身体也迅速做出反应,向一边缩去,但苏枞已经勾住了她的腰。
“要是我们要是有了孩子,会不会就不同了呢?这样,我们就又都有亲人了,算不得孤独了吧。”
叶臻恨道:“苏枞,你真是疯了,你别让我打你。”
苏枞看着她,叶臻感觉到他之前的怒气已经慢慢溶解于他身体的每一处,以至于他现在从容不迫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叶臻倍觉压力,他扣在她身上的手缓缓收紧,声调却是轻飘飘地:“疯了?也许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呢?可是阿臻,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你像你原来那样好不好。”
叶臻倒恨不得现在的自己能恶心死他,但苏枞功力深厚,强行将她揽入怀中。
“你放手。”
苏枞闻所未闻,反而凑上来亲她,叶臻按上苏枞的手,一个使劲,直接将他的手扭脱臼。
那样的痛,苏枞只闷哼了一声,看到叶臻即将抽身离开,他的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衣摆,往后一拉,叶臻不妨他剧痛之下还有这么迅捷的反应,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倒在床上,这次她实在是气得狠了,干脆一翻身压在他身上,一只手重重卡上他的脖子:“你非要逼我的。”
苏枞就任她掐着,勉强吐出一句:“你想跟我过下辈子,我没有意见。”
他尚好的那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叶臻的手机,给她看未接来电的提示,很多是昀城打来的,叶臻的手一下子就松了。
叶臻低下头去,头发遮住了她的脸,苏枞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感觉她的肩膀突然抽了两下,这时他听见她极其含糊地说了一句话,他没有听清楚,他只听见了两个字:“错了。”
苏枞也觉得自己错了,这些年来他做事一向很有计划,可现在的叶臻,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中。
比如说,他其实是想哄她的,比如说,他一点都不想用叶家这张底牌。
他知道叶家是他们没有办法翻过去的一道坎,他想避开,但是,他现在除了这张底牌,却没有任何办法。
有一个孩子的话,也许就会好了吧。他只能想到这个。
他脱掉叶臻衣服的时候,他看见叶臻的嘴唇被她自己咬出了血。
“别这样啊阿臻。”他去摸她的脸,叶臻一掌打开了他的手,那只手刚刚脱臼,他才掰回来,现在又挨了叶臻一掌,真疼。
“你爱上不上。”
苏枞也实在是有些把不住自己的火气:“我是花钱的。”
叶臻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她冷冷笑了一声:“是啊,我还得谢谢你,让我卖了个好价钱。”
苏枞忍了忍,语气软了下来,抱了叶臻:“你看,我说让你忘了,好好跟从前一样做我的妻子,你干嘛非要和我倔呢。”
“做你老婆,那还不如卖呢。明码标价,显得我还没那么蠢。”
苏枞堵上叶臻的嘴,他实在是不知道叶臻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又戳他的心窝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他是想和叶臻重归于好的,但他也明白,他们之间,可能是真的完了。
第三十一章 成功辞职
叶臻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枕边有东西在震动,她慢慢转醒,意识到是她的手机响了。
手机在苏枞那一侧,但她完全不想看到她身边那个人,更别提越过他去拿手机,于是干脆不接。
但苏枞也很快醒了,他伸手捞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昀城。
苏枞把手机递给叶臻,她这才一把拿过,看了一眼,深呼吸了一下,接通。
出乎意料,电话那头竟然是陆照影。
陆照影听到她的声音,也舒了口气:“你终于接电话啦,我打给你很久了,都快变成每天碰运气了。”
叶臻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一旁,对电话那头说:“我之前在外地考古,那地方信号不好,没接到。”
“那就好。”说完,陆照影抓住了叶臻话中的一个点,带了些复杂的问:“你现在回阅城了?”
叶臻含含糊糊答了一声,然后问陆照影:“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我又不会出什么事情。”
陆照影解释:“我上次去看老太太,听见矿上的几个人说联系不到你,就想帮他们找找。”
“我知道了,我一会给他们回电话。”
陆照影在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又说:“我记得以前我每次找不到你的时候,你都是在老太太那受了委屈,一个人躲了起来。”
叶臻心里一酸,嘴上却只能打哈哈:“现在老太太还没醒呢,我能受什么委屈啊。”
陆照影突然就叹了口气。
叶臻挂掉电话,转过头,苏枞正半倚在床上看着她,见她放下手机,似笑非笑:“三分四十秒,我还以为会更久一些呢。”
叶臻白眼都懒得翻,直接进了浴室。
她花了很长时间洗完澡,穿好衣服走出来时,苏枞已经不在了,反倒是兰嫂进来请她吃早餐,她下楼,苏枞已经坐在桌边了。
叶臻慢吞吞挑着盘子里的东西,苏枞倒是率先吃完了,摆了很认真的表情对她说:“你真的不去阅城考古队上班了?”
“不去。”
“那跟我说说你的打算吧。”
“我要考研究生。”
苏枞嗤了一声:“这是想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叶臻也是一声冷哼:“哪能啊?我还要接着卖呢。”
苏枞是真的想好好跟她谈谈,不能再像昨晚那样,但叶臻现在浑身带刺,他脸色变了变,终归没有发作。
他准备去华晟的时候,阿寿却没有动,叶臻扫了阿寿一眼,被苏枞看见了,便说:“阿寿留给你,你要是出去有什么事情,或者散散心,让他陪着你。”
叶臻一手摔了手中的叉子,她也觉得当着别人和苏枞撕起来真的是难看,但她已经难堪到这个地步了,已经被折辱到泥土里了,她没有办法再从泥土里开出一朵漂亮的花来。
“你这是要监视我?”她止不住冷笑:“怕我一出门就买避孕药吞下去?苏枞,你搞清楚,别的事情我没有办法,有没有孩子我也做不了主,但生不生,还是我说了算的。”
苏枞很是诧异叶臻的过分解读,又有些悲哀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叶臻心中都是别有用心,但他又不能不在意叶臻话中的含义,怒极反笑:“那我们倒一定得有一个孩子,让我看看,你能怎么说了算。”
两相对峙,两个人都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呼吸此起彼伏,叶臻移开目光,正好看见离餐桌不远处她的那本记录烹饪的笔记,于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