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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明-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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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情仔细的检查过后,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没事,还是完好的,薄薄的,韧韧的,会顺利的落红的。”
沈凌菲这才放下心来,将自己浸泡到温水里面,尽情的舒展着自己的身躯。姬玉情低声的给她说了一些女人间的体己话,沈凌菲害羞的不断的点头。
好大一会儿以后,三女才从浴室里面出来。
只见沈凌菲的脸蛋儿含羞微偏,眸子里水汪汪的,满溢着似水柔情,尤其平常整整齐齐挽髻的秀发,此刻飘飘然地洒落下来,半遮半掩着那欲语还羞的娇美脸蛋,益增艳媚。那雪白皎洁、完全没有一点儿缺陷的莹白肌肤,早已染上了情欲贲张的娇媚晕红。那薄薄的轻纱透着光,似有若无的,更衬出了沈凌菲娇巧纤细的美妙曲线,柔若无骨的仙肌yu体。
尤其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对微微颤动的美女香峰,此刻正毫无掩饰地高挺着,不但丰腴圆润,而且硕大,秾纤合度地融入那完美的娇躯,峰顶的两颗蓓蕾粉嫩粉嫩的,似绽未绽,欲凸未凸,彷佛正等待着异性的采摘般,粉红的蓓蕾在皙白光润肌肤的衬托之下,更显诱人。
而她那只修长的玉腿,微微发颤的一只诱人长腿,正含羞带怯地轻夹着,想将少女那从未曾暴露人前的凤宫掩着。半透光的纱衣,白里透红的肌理,将那一小丛莹然生光的乌黑冶媚地衬托出来,诱人玉腿含羞的轻夹,更教看着的人魂为之销,却不知道在这轻薄纱衣之中,沈凌菲的身子更是如此的巧夺天工,竟如此娇媚的令人发狂。
“新娘子来了。”
姬玉情笑吟吟的说道。
云裳拿走沈凌菲身上的轻纱,轻轻的将她送到张准的面前。
张准托着腮帮,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佳人。
出浴之后,沈凌菲一身欺霜赛雪、软玉凝脂般的肌肤,显得更是晶莹剔透,白的像是半透明一般;她那纤细秀长、光可鉴人的秀发,半湿半干地披垂在肩上,衬得雪般的香肩更是莹然生光;即使用只手捂着香峰,遮住了那对粉嫩微红的蓓蕾,也遮不住精雕玉琢的鼓鼓玉球,加上只峰轻捂,更显得那纤细的柳腰不堪一折、柔若无骨。
那只雪白的玉腿虽是夹着,却掩不住腿根处那纤细幼秀、比秀发还要媚人的软毛,尤其羞赧之下,沈凌菲浑身发热,一股微微的血色在白玉般的肌肤衬托之下,真正除了美以外,再找不出另外一个形容词了。她除了喜欢穿衣打扮,对身体的保养也很有一套,现在,这份功夫就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了。
姬玉情轻轻的牵着沈凌菲的手,朝张准努努嘴,温柔的说道:“菲菲,主动些。”
沈凌菲鼓起勇气,来到张准的面前,低声的说道:“玉麟……我……我都给你……”
张准笑着说道:“你可不会后悔吧?”
沈凌菲低声的说道:“我……不后悔。”
张准微微一笑,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沈凌菲紧闭着双眼,任凭张准动作。
张准俯身下去,低头亲吻着沈凌菲的嘴唇。有点慌乱的沈家大小姐,有点被迫似的,温柔驯服地献上了自己的红唇。张准的接吻技巧却是格外的不同,她只觉得才只是一吻上而已,他的舌头已迅快地溜了进来,勾出了自己的小香舌,带着她在唇间甜美地舞动着,口中的汁液不住交流,那滋味简直就比得上被**眼**的味道,弄得沈凌菲登时芳心迷醉、咿唔连声。
她只觉芳心一荡,他的手已搂上身来,轻柔地拂去了她遮胸的只手,随即一条温热的舌头便吮上了她的香峰,滋味是那么的美妙,他的手慢慢滑到了腰上,温柔地按住了沈凌菲的躯体,舌头慢慢地向下滑去,香峰上转用单手轻揉慢捻,揉得她连声音都发着颤。
张准低下了头,舌尖犹似带着火一般,在沈凌菲的乳沟里头来回游动着,一只手轻撑在她背后,让她再退不下去,只能挺胸承受自己那火热的舌头,他另一手则已落到沈凌菲裸露的玉腿上头,轻巧地来回抚摸着。
沈凌菲情不自禁的微微一颤,下意识的张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其实,相对于其他女子而言,她是比较有勇气的,毕竟是经常出门在外的人。她大着胆子,想要看看,张准是不是真的很喜欢自己。结果,她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最起码,在这一刻,张准是喜欢她的。于是,她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了。她实实在在的原意,将自己的一切都送给他。
张准的动作虽是极尽温柔,但给沈凌菲的感觉,却是如此深入,他那撑在背心的手,就好像顶着她的芳心一般,让她再没有任何阻碍、任何防御地迎向他的温存;那滑到她大腿上的手虽是已近重地,不住抚揉着沈凌菲结实嫩滑的玉腿,连指尖都已勾挑上了她泛出的蜜液,但此刻的她如何挡得住呢?一旦引发了体内的激情,女子的躯体可是无一处不敏感的。
沈凌菲的乳沟虽不算怎样特出的敏感地带,但在张准的舌头撩拨之下,却也被勾起了一丝丝的火苗,加上来回舔吸之间,他那也已经滚热的脸颊,不断地在沈凌菲敏感娇挺的香峰上摩挲,给那唇上的胡须轻刺缓拂,加上他口鼻呼出的热气,暖呼呼地滋润着她娇软柔嫩的肌理,那滋味的确美的她是难舍难离。给他这样火热的撩弄之下,更酥的她畅快无比。
偏偏这时张准好似在吊沈凌菲胃口似的,竟放过她一对敏感娇美的香峰,只是专心地舔弄着她的乳沟,沈凌菲的敏感处就近在咫尺,偏只感受得到间接的刺激,早已绽放的蓓蕾娇媚地挺了出来,张准不失时机地大嘴一张,罩住了沈凌菲香峰,舌尖甜美而火辣地刮在她饱挺的蓓蕾上。沈凌菲闭上了眼睛,柳眉微蹙、娇躯轻颤。
张准注视这无瑕的躯体,在这美好的环境,沈凌菲yu体横陈在一张的大床上,如云秀发,胜雪皓肤,柔嫩得像鸽子一样的ru房,从未被外人探视的神秘下面,晶莹修长的大腿,没有一丝遮掩,彻底地裸露在男人的面前。
沈凌菲白皙如玉的肤色、圆锥状耸立的**、圆滑柔美的线条、两粒鲜嫩诱人的小樱桃,呈现出纯真少女的风韵,这简直是人间的极品她光滑的肌肤、柔软的胸膛,还有神秘的下面,都在无声无息的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张准现在反而不急着占有眼前这具裸裎的美女yu体,只是贪婪的望着眼前的温香软玉,他的双手拨开了沈凌菲前额的一缕秀发,用指尖触摸她光洁的额头,指尖顺着瓜子脸的两侧滑到下颌,然后是细致精美的脖子,接着是骨肉有致的香肩。
每到一处,他都仔细的品味着指下的肌肤,直到手指滑到她高耸的胸膛上她的ru房是圆锥型的,高耸挺拔,美妙的圆弧一直延续到腋前,像两座雪玉的山峰,山的顶峰是一圈淡红的**,中间是尖尖的红点点,细细的**柔软,洁白细腻的肌肤滑如凝脂,给他一种温润的感觉,在张准手指的轻触下,柔滑的肌肤随着指尖微微的起伏着。
张准把整个手掌覆贴在乳峰上,又将双乳握在手中。这高耸的双乳弹力十足,柔软且没有一点生涩的感觉,他用手掌在她香峰表面轻扫,还能看到香峰在细细的颤抖,显出一种纯真少女的妩媚和艳丽来。
张准把沈凌菲的双臂摆成高举的姿势,这样整个胸部的轮廓显得更为清晰。他把手指伸到她的双腋下乱摸,瓷白的皮肤相当光滑,双臂的内侧更是娇嫩异常。
张准一遍又一遍地抚摩着沈凌菲洁白细腻的香峰,久久不愿放手。温润的感觉令他的**之火熊熊燃烧,浑身充满了欲望,他才又在她香峰上轻轻的揉搓了一会儿,拨动了几下两个**,才依依不舍的继续往下。
如果说沈凌菲的胸膛像高傲的雪峰,那她的小腹就是一片广阔的平原,平坦而洁白,身体的曲线在这里形成了美妙的弧线,双乳的下缘自然的延伸为纤细的柳腰,平坦的腹部正中是圆圆的肚脐眼。她的抚摩起来非常柔顺光滑。
沈凌菲盈盈一握的腰身继续延续到脐下,外侧和莹白的大腿相连,向下向内则过度为雪白的小腹,小腹有一个缓缓的向上的曲线,在和两条大腿**的地方,是每一个男人都想看到的隆起的凤宫门户,这迷人的维纳斯的山丘。
“玉麟,菲菲可是完璧之身,你要看清楚了。”
姬玉情轻轻的说道。
“我看见了。”
张准小心翼翼的试探一番以后,满意的说道。
说罢,他就将沈凌菲抱起来,坐在自己的双腿上,调整好姿势,慢慢的闯入她的身体深处。其实,一直以来,他对她不假辞色,经常用言语刺激她,内心里还是非常关心她的。即使是这一刻,也是采用最温柔的动作。
只是沈凌菲比较紧张,身体要么向前,要么向后,让张准不得其所。数过家门而不入。姬玉情和云裳忍住笑,上来搀扶着沈凌菲的身体,又低声的抚慰沈凌菲,让她放松。张准趁机直捣中宫,顺利挺进。
“唔……”
沈凌菲轻轻的哼了一下,然后就趴在了张准的身上。
姬玉情将白绫从她臀部下面抽出来,看到上面有斑斑点点的血迹,便又轻轻的放回去。这梅花还要开得更绚烂一些。
“感觉好吗?”
张准停止动作,关切的问道。
“没……感觉……你……有感觉吗?”
沈凌菲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舌头结巴,下意识的回应。
姬玉情和云裳微微愕然,随即偷笑不已。
如此古怪的言语,也只有沈家的大小姐说得出来了。
张准大感没有面子,一把将她放倒在床上,然后狠狠的扑了上去。
“唔……好痛……”
这一次,沈家大小姐终于是感觉到了,情不自禁的叫出来。
但是,已经晚了,她已经彻底的激怒了某个男人,于是,她接下来,肯定要被好好的教训了。果然,一番蹂躏过后,梅花开放得格外的绚烂。
……
第634章 烫手的山芋来了,张嫣要来主婚
北直隶,京师,紫禁城。
年初六的早上,崇祯早早就忙碌开了。
他天天盼望着辽东和宣大两方面的官军在他的严旨切责下会有所振作,不日就会有捷奏到京。虎贲军在董家堡的胜利,的确是刺激了崇祯。董家堡就在北直隶,就在京师的眼皮底下。要是虎贲军在这里取得胜利,而官军却不能取得胜利。民众很自然的就会将两者进行比较。对于崇祯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尤其是在年初三的那天,从董家堡送来的鞑子首级,正式到达京师,顿时又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尽管朝廷采取一切的办法,掩盖虎贲军和张准等字眼。但是,董家堡距离京师,毕竟太近了,底层的民众,还是很快就得知了有关的准确消息。于是,虎贲军和张准的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以前,只是一些最底层的百姓,在谈论张准,在谈论虎贲军,但是现在,很多大户人家,都在悄悄的谈论张准,谈论虎贲军了。这是肯定的。在这样的多事之秋,时局艰难,一个强有力的人物,一支强有力的军队,很容易带给别人安全感。在这样的乱世?最需要的是什么?当然是安全感了。
崇祯感觉有些不妙。他希望高起潜,又或者是王坤,都能够尽快的送来捷报,以冲淡张准和虎贲军对京师民众的吸引力。如果能送来几百个鞑子的首级,那就更好了。现在的他,太需要一场胜利,太需要一些鞑子的首级,来挽回朝廷的颜面了。
但是一直到了正月初五,也就是昨天,他只知道两大军团都在“进军”,而捷报仍然渺茫。他天天怀着希望和恐惧,心情焦灼,夜不成寐。年初六的早上,他不得不在平台召对群臣,商讨对策。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天知道局势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
有关朝廷和张准的谈判,乔允升一早就已经通报过。在场的官员都知道了。张准接受了平度伯的爵位,却拒绝接受兼管山东军务的提议。这意味着,朝廷抛出去的两个诱饵,最大的那个,被踢回来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都不是一个好兆头。
张准也是给老狐狸啊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感受。
当初,提出让张准兼管山东军务,的确有让张准猝不及防,将他架在火上烤的意思。时间紧迫,虎贲军兵力有限,想要组织完善的防务,那是非常困难的。要是张准答应答应朝廷的提议,一旦战败,朝廷就可以借机打击张准和虎贲军的威望。可惜啊,张准没有上当,皮球又被踢回去了朝廷手中。
在场的人其实都很清楚,以朱大典手上的兵力,想要守住山东,那是相当的困难。鞑子这次到来,太气势汹汹了。要不是出了一个张准,出了一支虎贲军,恐怕连京师都难以保住。十万建虏,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也难怪高起潜和王坤不敢动,换了在场的哪一位过去指挥,又有谁敢有大动作?自寻死路吗?
谈到用兵遣将,事事失望,崇祯不禁深深地叹口气,怀着一腔愤懑说:“朕不意以今日中国之大,竟没有如关云长、岳武穆一流将才人才都去了什么地方?都在乱军哪里?都在虎贲军哪里?又或者是在建虏的手上?”
没等到群臣回话,崇祯又接着说:“朕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建虏的正红旗,在董家堡的损伤如此的惨重,居然有两千多首级两千多的首级啊九一仗而已董家堡的虎贲军,才多少人?朝廷的两大军团,又有多少人?光是每日虚耗的钱粮……”
他一下子忘记了准确的数字,话没有接上,便停顿了一下。
户部尚书侯恂急忙接上说道:“皇上,辽东每日虚耗白银六千两,粮八百石。宣大每日虚耗白银四千两,粮五百五十石。”
崇祯点点头,恼怒的说道:“看看,钱粮耗费的不少,都是几千两,几百石的,都做什么去了?一群废物朕这是猪圈吗?”
群臣见崇祯怒形于色,一个个十分惶恐,不敢抬头。只有刑部尚书乔允升心神宁静,对崇祯的发飙,毫无感觉。他已经和张准说好了,只要有出京的机会,他就会主动的投靠到虎贲军那边去。至于他的家眷,已经秘密从洛阳前往莱州府了。不需要多久的时间,就能够迁徙到莱州府。
别人都可以不说话,杨嗣昌却不能不说,谁叫他是宣大军团的总督呢?崇祯的一番怒骂,将他都骂在猪圈里面了。他赶快跪下说:“皇上,鞑子已经停止了零星的出击,我军没有袭击的机会。若是两军对阵,我军的兵力又稍显弱小……”
兵部尚书梁廷栋急忙配合说道:“皇上,建虏准备南下去找张准的麻烦,我们只需要静观即可。要是在这个时候和建虏对阵,倒是便宜了张准了。”
张凤翼也急忙说道:“正是。皇上,奴酋黄台吉昨天在怀柔召集其他各个奴酋召开会议,想必是商量如此应对张准。有情报显示,建虏的各旗主力,都有南下的迹象,目标便是董家堡。我军只需要作壁上观,稳坐钓鱼台即可。”
乔允升是无官一身轻,插嘴说道:“建虏南下,只怕未必是董家堡吧。山东各地,肯定也会被建虏蹂躏。朱大典那里,能挡住建虏的突击吗?德州、临清等地,只怕不太安全。”
梁廷栋和张凤翼立刻对着乔允升怒目而视,气恼他乱说话。他俩是兵部尚书,掌管军务,你丫的只是刑部尚书,那么多嘴做什么?你难道没有发现,皇上今天的火气的很大吗?难道你真的要搞出人命来才甘心?
乔允升内心里轻蔑的一笑,没有说话。看看崇祯皇帝的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只懂得说好话,说套话,却没有勇气面对现实。指望这些人打败建虏,做梦吧偏偏崇祯相信的,就是这些人
崇祯沉默片刻,苦涩的说道:“好吧,且等他们两家先打打看看。”
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的确不是崇祯的本意,他的内心,其实也非常的不爽。臣子们的抚慰之言,中间是什么味道,他当然听得出来,不过是一贯的托辞罢了。陈腔滥调,毫无新意。
官军要是有虎贲军那样的战斗力,哪里需要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要将鞑子的首级,不断的送到京师来就可以了。崇祯一直希望,用鞑子的首级来摆京观,展示朝廷的武力。只可惜,鞑子的首级,都是张准送来的,要是摆了京观,那张准的声望,就会尘嚣之上,更加难以控制。因此,京观的提议,被遏制了。
偏偏该死的,那个张准,好像是软硬不吃啊。他居然拒绝了兼管山东军务的提议。这样一来,朱大典依然不得不组织山东军务,抵御鞑子的南下。对于朱大典的能力,崇祯当然是有些担忧的。山东的军力同样不强。可是,除了朱大典,他也找不到更好的合适人选了,他也没有更多的兵力可以调去增援山东。
想到山东有三个王府,有三位藩王,崇祯感觉自己都有些头大。一直以来,他都以仁孝慈爱的形象出现在宗亲的面前。平心而论,宗亲们对他的印象也不差。但是,要是山东的三个藩王出事,这个形象就会掉了。到时候,少不得,又要去太庙告罪去。只怕自己百年以后,是没脸见列祖列宗了。
回到乾清宫,崇祯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他真想马上撤换了高起潜和王坤等人。这两个家伙一看就知道是光拿钱不做事,多半也没有胆量去和建虏作战,但是,撤换了他们俩,又差谁去统帅辽东和宣大两大军团呢?遍想满朝大臣,竟没有一个适当的人。不得不承认,这真是无言的悲哀。
崇祯左思右想,没有主意。眼看到了中午时分,他就缓步走往坤宁宫,准备同周皇后闲话一阵,缓解缓解心情,然后顺便吃饭。没想到,他在这里居然见到了嫂嫂。崇祯的嫂嫂,自然就是天启皇帝的皇后,懿安皇后张嫣了。张嫣此刻正和周皇后在准备香烛,准备到大光明殿去上香。
“皇上,前方战事可好?”
张嫣关切的问道。
这倒不是她要干涉政事,完全是出于对崇祯的关心。天启皇帝没有子嗣,非常关心自己的弟弟,张嫣也是如此。这段日子,崇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就连夫妻之间的恩爱,都减少了不少。周皇后、田贵妃、袁贵妃,后宫最重要的三个女人,承受的雨露都很少。三女在私底下说话,自然告诉了张嫣。
张嫣自己没有子嗣,对于子嗣的问题,一直比较关心。但是,崇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只怕子嗣会比较弱。天启没有子嗣,崇祯的子嗣又弱,他们这一脉,只怕日后会有危机。若是政局能够稍微好一点,或许他才有更多的时间,更多的心情来繁衍皇家的香火。
在张嫣的面前,崇祯自然没有任何说谎的必要,他有点苦涩,又有点无奈的说道:“难高起潜和王坤都不敢动,只敢远远的看着。建虏眼下正准备南下,去找张准的麻烦。”
张嫣沉吟片刻,缓缓的说道:“建虏和虎贲军自相残杀,这不是很好吗?要是两败俱伤,甚至是同归于尽……”
崇祯难得的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嫂嫂不知道有没有见过毒虫相斗?两个毒虫在盆里互相撕咬,只有一个可以存活下来。外人看起来,是它们两个自相残杀,最后就算不是同归于尽,也要两败俱伤。但是实际上,胜出的那个毒虫,因为吸收了另外一个毒虫的毒性,反而会变得更强。建虏和虎贲军厮杀,其实是强强对碰,反而没我们什么事。一旦有任何一个胜出,我们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张嫣满脸的惊异,怎么都想不到,崇祯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以他的身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居然连皇帝,对当今的局势,都如此的悲观了。皇帝都这样了,满朝的文武大臣,更是可想而知。
崇祯说出这样的话来,也算是掏心窝了。这番话,他是肯定不会对其他任何人说的。但是在嫂嫂的面前,他就能这么说。说出这样的话以后,他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每天都要藏着掖着憋着,当真是太辛苦了。皇帝,原来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张嫣皱皱眉头,错开话题说道:“皇上,大光明殿是嘉靖皇爷修炼的地方,想来那里的签一定很灵。皇上要是下午无事,不如跟我们一起前去降香,定能得到好签。有老天的保佑,一定会有转机的。”
崇祯想了想,觉得这主意不错。春节这几天,他的心情都没有放松过,神经一直绷得非常紧,这个时候出去放松放松心情,也是不错的选择。时局反正都这样了,就算自己累死在西暖阁,也不见得马上就能好转。他当即点头说道:“也好,梓童,你就给她们传旨吧。”
周后十分高兴,立刻命宫女们分头去承乾宫和翊坤宫向田、袁二妃传旨,叫她们随驾到大光明殿烧香。她又命一长随太监传谕尚膳监,要御膳房早点准备,提前做几样皇上平日最喜欢吃的菜肴送到瀛台。同时也要甜食房预备甜食和糕点,特别嘱咐不要忘记皇上最喜欢吃的虎眼窝丝糖。她又吩咐坤宁宫管事太监派人骑马去西郊玉泉山取新鲜泉水,以便在西苑为皇上沏茶。
下午,一切准备妥当,崇祯率领懿安皇后、周后和田、袁二妃,在大群太监和宫女的簇拥中,乘辇出玄武门,顺着护城河北岸的御道西去。一到金鳌玉蛛桥,左右大液池水波荡漾,蒲苇瑟瑟,一片清秋景象。一阵凉风吹来,崇祯的头脑猛然一爽。他望望琼华岛,心想今日没有工夫登琼华岛,等去大光明殿降过香以后不妨先来团城休息一阵,一览西苑全景,然后再去瀛台用膳。
过了玉蛛牌坊,大光明殿已经不远了。这是一座富丽巍峨的建筑,坐落在西安门内,如今府右街的西边。那个享尽人间安富尊荣的嘉靖皇帝,妄想长生不死,几十年不理朝政,在这里从道士陶真人炼丹修仙。当年不知花去了多少搜刮的钱粮,耗费了多少人力,在这里建成一大片壮丽宫殿,而大光明殿耸立在这一建筑群的正中间,里边供着玉皇大帝的七宝云龙牌位。
从嘉靖以后,历代皇帝都每年正月十五、八月十五,都亲来烧香。但在另外的日子,如果有特别原因,或由于皇上的一时高兴,也会来此祈祷,或起个醮坛闹腾几天。至于皇后、贵妃们到来的次数,就更加的多了。比如说,张嫣就很喜欢到来这里。她甚至有段时间在这里小住,据说是为了平息心魔。
得了司礼监的通知,道士们急忙做好了一切准备。从金鳌玉蛛桥的西头经玉熙宫前边继续往西,直到大光明殿,一路打扫得特别干净,有些稍嫌低洼的地方还铺了黄沙。当四乘龙凤辇经过玉熙宫前边时,三百多名在此学习官戏的大小太监在执事太监的率领下跪在御道旁边接驾,口呼“万岁”。四乘龙凤辇一过酒醋局胡同南口,就看见道官和方丈带领全体上百名道士都跪伏在大光明殿的山门外,恭迎圣驾。
崇祯和后妃们下了辇,进去稍作休息,就去玉皇牌位前依次拈香。一时钟鼓齐鸣,玉磬叮呼,既热闹而又肃穆。但见七宝云龙牌位前蜡烛辉煌,香烟缭绕,焚化的青词和黄表冉冉上升,飞近彩绘绚丽的承尘。崇祯先拈香,虔诚地跪在黄缎拜垫上叩了头,默祷一阵,然后轻声说:“签来”
跪在一边侍候的方丈赶快从神几上双手捧起景泰蓝盘龙签筒,重新跪下,对着皇帝把签筒摇了三下。崇祯从里边抽出一根签,交给方丈,然后站立起来。白须垂胸的老方丈把签筒放回原处,照签号取了一张用黄麻纸印的签票,跪下去,捧呈崇祯。
崇祯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接到手中,看见“第二十六签中平”一行字,始而感到失望,继而感到有些放心了。这时,只要不是下等签,他就会感到一些满意,何况这比“冲下”还略胜一筹。当皇后和二妃分别拈香时,他退出圆殿,站在一株白皮松的下边展视神签,细琢磨签中诗句,不禁心头又沉重起来。
懿安皇后张嫣是第二位抽签,拿到手以后,同样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不知道签票上面写的是什么,她的神情,有些犹豫,又有些坚毅。回头看看崇祯,又看看身边的人,秀丽的眉毛,悄悄的蹙起来。最终,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周皇后和田、袁两位妃子烧过香,走出大殿,看见崇祯的手中拿着签票,在松树下边徘徊,眉头上堆着心事。周后害怕他抽到坏签,赶快走到他的面前,小声问道:“皇上,那签上怎么说的?”
崇祯将签票藏入自己的怀里,摇头说道:“还算可以。”
这个动作,显然是不想多提签票的事情了,三女自然识趣,住口不问。随即,三女都转身去问张嫣,看看她抽到了什么签票。令她们感觉奇怪的是,张嫣同样是将签票藏好,摇头不语。这一下,连崇祯都觉得有些奇怪了。嫂嫂的签票,难道有什么古怪不成?
田贵妃性情活泼,和张嫣的关系向来交好,有时候惹崇祯生气了,也是张嫣居中调停,平息事端。周皇后使个眼色,田妃就上来,笑吟吟的说道:“嫂嫂拿到的是什么签?给我们看看呗。”
张嫣摇头说道:“这签票你们看不得。”
周皇后好奇的问道:“嫂嫂,到底是什么签票?”
崇祯也不免有些好奇。张嫣在宫内,一向都是与人为善的。别人的请求,只要不是十分的过分,她一般都会答应的。当然,如果你觉得她软弱可欺,那就错了。别人可是和魏阉斗了多年,始终没有吃什么大亏的。唯一的遗憾,就是被客氏搞鬼,孩子流产了。
崇祯正要说话,张嫣已经正色说道:“皇上,臣妾晚上准备出宫,先到天津卫,然后前往董家堡。”
崇祯大吃一惊,失声说道:“嫂嫂,你去哪里做什么?”
张嫣居然要去见张准?
天,这还了得?
周皇后等人也是面面相觑,狐疑不已。
怎么说着说着,张嫣居然要出宫,还是去董家堡了?董家堡是什么地方?好像是张准的地盘,张准的虎贲军就在那里。她们是崇祯的妃子,自然知道张准和朝廷是貌合神离,是对手,崇祯为了张准这个逆贼,还寝食不安。张嫣到张准的地盘去,这不是羊入虎口,自己送上门去吗?
张嫣神色微微端正起来,娓娓说道:“皇上不是说虎贲军厉害,可以抵御建虏吗?臣妾想亲自看看,虎贲军到底是个厉害法?这个张准,又有些什么特别的本事?”
崇祯急忙说道:“万万不可。”
着急之下,他也顾不得遣词造句了,飞快的说道:“嫂嫂一届女流之辈,到虎贲军去,这怎么行?那张准是什么人,嫂嫂又不是不知道。万一他伤害了嫂嫂,岂不是让朕愧对列祖列宗?皇兄临走之前,嘱咐朕一定要照顾好嫂嫂……朕断然不许。”
张嫣温柔的说道:“陛下放心,谅张准也不会对一个女子翻脸无情。要是真的那样,皇上反而可以放心,他成不了大气候。皇上不妨细想,历史上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又怎么会将一个女子放在眼里?臣妾这次去,说不定他还要叫臣妾一声姐姐。臣妾和他,五百年前是一家。他名张准,臣妾名张嫣,难道不是姐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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