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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燃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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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头,我想通了,我爱沈井原,我不能离开他,还请你善待我母亲,如果你依然逼我,那我此生都不会和你相见了。”
  戚树正在忙碌,本就烦躁,见她这条短信,便气得一拧眉,狠狠地将手机摔了出去。一旁站着的刘念吓得一哆嗦,心疼的望着他。
  这阵子他都累瘦了,脸上的胡碴已经开始露头。自从奶奶突然去世,姑姑便处处找戚树麻烦,两人争的焦头烂额,把戚氏搞得人心惶惶。偏偏沈井原最近又跟姑姑走得很近,帮着姑姑对付戚树,戚树毕竟还不成熟,又势单力薄,非常吃力。
  尽管如此,刘念知道,他一直卯足着力气和姑姑对着干,是为了有一天能把商陆接回来,留在自己身边。
  戚树没有回复她,商陆心事重重的握着手机,听见有人按敲门,便将手机放到床上出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白头发的小老头,穿着干净讲究,一脸的慈祥。
  “大爷,请问您是?”
  老头仔细打量着商陆,眼神落到她隆起的肚子时眼角有一丝笑意:“我是沈井原的爸爸。”
  沈井原的爸爸?商陆一下子愣住了,他从未提过自己的父母,商陆只认识他的妹妹沈西珂。
  “您快进请进。”商陆礼貌的让身,尴尬的笑笑,不知如何称呼。
  沈贝康背着手踱进屋子里,也不客气,开头就笑着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商陆。”
  “哦,商陆,”沈贝康回身打量起这个被金屋藏娇得到儿媳妇,笑眯眯的说道:“长得挺俊俏的,腰板和他妈妈当年在世的时候差不多。”
  “叔叔,我事先不知道您来,我给您倒杯水去。。。”
  “叫什么叔叔,你不改叫我爸爸?”
  “爸爸”
  “唉!这就对了!我孙子都四个多月了吧?”沈贝康一脸欣喜的盯着商陆的肚子。
  商陆心里发毛,这个老大爷根本没见过她,怎么知道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沈井原的长相与他实在相似,所以这老头应该没骗人。
  “嗯,您怎么知道。。。”
  “沈西珂告诉我的。要不是那丫头大发善心突然来疗养院看我,我还被那个臭小子蒙在鼓里!”沈贝康说:“我这些年为了他的婚事操了不少心,他也一直不肯找。没想到这小子还算有良心,知道为沈家开枝散叶。”
  “呃。。。我还是给您倒杯水去吧!”
  “不用,你别动,我去给你做晚饭。”沈贝康撸起袖子就往厨房走。
  沈井原赶到家的时候商陆和沈贝康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沈贝康老了,手脚都不大利索,笨手笨脚的把鸡腿丢到锅里去焯,却因为动作过大而将滚烫的开水溅了商陆一身。
  “丫头你没事吧?”沈贝康连忙丢下铲子去看商陆,只见她手腕处被烫红了一小块。沈贝□怕伤到他未出世的孙子,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好了,急得团团转。
  “没事的叔叔,一点都不疼。”孤单了好久的商陆温柔的笑起来,家里冷清惯了,家里突然来了一个话唠似的小老头跟他一起做饭,其实也挺好的。
  商陆刚要将手腕上的红肿用毛衣袖子盖上,却被人一把抓住,商陆抬头一看,对上了一双许久未见的眼。
  心跳顿时漏了半拍,他怎么会突然回家?
  “遮什么,上点药膏去。”沈井原说。
  商陆傻愣愣的被他握着手腕,站在灶台边,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只觉得脑子整个都木掉了,做梦一般的不真实。
  “我叫你去上药。”他又重复了一遍。
  商陆傻呆呆的“哦”了一声,回到房间去了。她刚一转身就听见沈井原不悦的对沈贝康说:“爸,你来做什么!”
  沈西珂打电话说爸来了商陆这儿,沈井原就开车过来了。
  沈贝康换上一副生硬的口气,和与商陆对话时的慈祥判若两人:“我来我儿子家看孙子!怎么?你还要把我撵出去?”
  沈井原软声道:“爸,你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跟你说得着么我?我整天在养老院里你们俩一个月也不来看我一回,我怎么跟你说?我知道你们俩都恨我,都不愿意见到我这个爸,但我有孙子这件事你打算瞒我多久?”
  沈井原不知怎么回答,他这个父亲专横封建,年轻的时候总是忙着给他和沈西珂找后妈,根本不怎么关心他们兄妹俩,所以父子之间的感情并不是那么亲厚。
  沈贝康又板着脸教训他:“听商陆说你已经有一两个月抓不到影了?你跑哪去?啊?你不知道商陆现在怀着我们家的小孙子吗?”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爸。。。”
  “别叫我爸!现在就商陆可以叫我爸,我没你这么混蛋的儿子!”
  “爸您别闹了,我台里还有事,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给我儿媳妇一日三餐照顾的妥妥帖帖的,你要是忙你就忙你的去!”
  “您在这我怎么放心。。。”
  “你怎么就不放心了?我又不能吃了商陆,你赶紧忙你的去,不过晚上你必须给我回家!”
  沈贝康老了老了,是越来越不讲理了。
  沈井原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沈西珂电话。
  “怎么样?哥,爸在你家挺老实的吧?”
  沈井原咬牙切齿:“沈、西、珂!你有种!”
  “哥你这是哪儿的话呀,我可都是为了你着想嘛,你窝在电视台里吃了那么久的外卖,如今一到家就有人给你做饭吃,多舒服啊!”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
  “客气,都是一家人,妹妹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替我跟商陆问好啊!”
  沈井原狠狠的挂断电话,恨不得把沈西珂的伶牙俐齿全部拔掉!
  。。。
  商陆站在卧房里的药箱前用棉签上着药,耳中听着房间外的对话,他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侧面反映出了他不想回家见到她的意思。
  心里像是有把火在烦躁的烧,又被水给浇灭,空留惆怅的青烟升腾缭绕。
  背后传来脚步声,一步一步的走进来,让背对着门口的商陆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熟悉的气场占据了整个房间,压抑着她每一根脆弱的神经防线。许久不见,连眼睛都不知该不该往他身上放。
  商陆就一直僵硬的站在那里,背对着他,手腕上的红肿也不知道疼了,棉签摁在皮肤上的力道因为失神而加重,却比不过心里的酸楚。
  “疼吗?”他的声音在背后上方传来,听不出什么情感。
  简单的两个字,久违的关心,却让商陆的鼻子瞬间就酸了,眼眶里热滚滚的,她不停地眨着眼睛企图将泪水收回去。
  她突然很不想面对他,这个屋子偏偏又这么小这么静,让人无所遁形。商陆的眼泪还是没出息的掉了下来,就连抽鼻子的声音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让他给听见。
  然而沈井原已经听见了。
  商陆抿了抿泛白的唇,不做声,转过身去想要离开这间屋子。
  明明念他入骨,如今他这样近,近到连呼吸都清晰可闻,怎么又突然有一丝恨他呢?
  “去哪?”他拉住她的手臂。
  商陆任由他拉着,僵硬的背对着他。
  她能去哪,这么久以来她守着这冷清的屋子画地为牢,期盼他有一天能回来。而他却真的不要她了,怕不是在外面和那天在夜店里亲热的女人乐不思蜀了吧?
  商陆心下抽痛,嘴一瘪,一股委屈涌上眼眶,坠成两行泪落了下来。
  沈井原见她这样,也不知说什么,只觉得心疼万分,扯过她搂进怀里,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掌抚上她的黑发。
  商陆就这么被他久违的疼惜弄得愈发委屈,多日以来的情绪系数爆发出来,脸贴在他穿着V领毛衣的胸膛上失声哭泣。
  混蛋。。。
  为什么和他生了这么久的气,为什么要故意气她说那样的话,为什么又带着温柔回来。
  他拥着她,突然所有的一切都不想去计较了。仿佛那些乱七八糟的猜忌和怀疑从来没有发生过。
  沈井原放开她的腰身,缓缓的低下头,吻上她的唇。商陆马上别过头去躲开了。
  好吧,看来有人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别碰我,你都亲过别人了。”商陆恨恨的说。
  沈井原无辜的看着她吃醋的样子:“我那时。。。我那时在跟你生气,特别生气。”
  “反正你已经不要我了,对我失望透了,要不是你爸爸的关系,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我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回来了,我跟自己打了个赌,赌我没你也能活,可最后我输了。”
  沈井原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
  他的输,输在一场雪上。
  今早的一场小雪让电视台门口的一小段矮台阶挤满了薄雪,中午太阳出来之后雪融成冰,让台阶上覆盖了一层湿滑的冰霜。
  沈井原从台里往出走的时候,前面的一个女孩子脚一滑险些摔倒在台阶上,幸好身旁的男孩眼疾手快一把拎住她的胳膊,女孩站起来,脸上红扑扑的,紧紧的抱住男孩的胳膊,再也没松开。
  他在他们身后站了好久,突然很担心,因为,他家的小区门口也有这样一段矮台阶。
  她的脚应该开始浮肿了,说不定也会摔倒。沈井原想。
  所以他回来了,就这么简单。
  争吵有时,温情有时,失望有时,相依有时。这是就深爱,从没有道理可循。
  商陆靠在他的胸膛里蹭了蹭,也不去计较了。
  恋人经常争吵,是因为和好之后会比之前更加深爱对方。
  商陆暗暗的想,她应该去找戚树谈谈,为了沈井原,这次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牵制她。
  作者有话要说:  


☆、执着如渊

  和好的结果就是比之前更加亲密,他对于商陆来说似乎没那么难以捉摸,现在她总是试着和他敞开心扉,两人也竟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说到新婚,他们好像还算是非法同居呢。
  这几天沈爸爸经常来家里,做做饭,唠叨两句,让变身家庭妇女的商陆有了伴。而沈井原虽然很忙,也总是尽量早些回家。他的组员今晚结婚,沈井原作为领导自然要去参加答谢宴,所以应该要到很晚才能回来。商陆一个人在夜晚的街上闲逛着,挑几件新生婴儿用品。
  沈井原的电话打来,听得出他那里一片喜气。
  “在哪呢?”他问。
  “在万达广场,我想给宝宝买点东西。”商陆没有多说。其实她想和他商量来着,问问他什么牌子的奶瓶比较好,问问他喜欢给宝宝穿什么颜色。
  可他似乎真的不太喜欢孩子,商陆就没让他费这份心。
  沈井原说:“其实那些东西你不用着急的,等我儿子生下来,他爷爷和小姑一定帮他置办得比你要精细。”
  商陆听到从他口中说出“我儿子”三个字的时候,嘴角不可抑止的上扬起来。完全没有看到身后一直跟踪着自己的那双眼睛。
  “你在哪?”他很想看到她。
  “圣都大酒店,就在你附近。”沈井原从落地窗外往广场上看,恰好看到了她,只见她穿的像个球一样,漫无目的的走在广场上,一边拿着电话一边傻笑,最后停在了广场中央的小亭子旁。
  沈井原眉头一皱:“你干嘛呢?”
  商陆一边对着麻辣流口水一边看着小亭子里贩卖的麻辣鸭脖,心虚的说:“我。。。我没干嘛啊。。。”
  沈井原严肃的说:“不许吃。”
  她立刻将手缩回来,警惕的看向四周。人群中哪有他的影子?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吃呢?
  一直跟踪她的一团黑影见她四处张望,立刻躲了起来。
  “井原。。。我想吃酸的,也想吃辣的,特别想吃,你为什么不让我吃。。。”
  沈井原回答:“我也想吃你,每天晚上都特别想吃,那为什么我不能吃呢?”
  商陆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冲鸭脖店的老板笑笑,乖乖的离开了麻辣的诱惑。
  这边酒席上,沈井原打完电话回到酒桌前,一桌人都贼笑着看他。
  主编笑着打趣:“又去打电话了吧?”
  小记者也忙接话:“老大最近精神不错,总是红光满面的,电话粥也越煲越长,看来是谈恋爱了。”
  沈井原平常对下属是很随和的人,组里的工作氛围一向很融洽,所以组员们都很喜欢他。
  杜宛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也说:“老大这是好事将近了。什么时候能吃到你的喜糖啊?”
  “对对对。”大家都兴奋地看着沈井原。
  有人就又问:“那她长什么样啊?身材很好吧?”
  能让沈井原看上的,一定是天人。
  身材?
  沈井原认真想想,想到她球一样的身材和红扑扑的脸蛋,便笑着摇摇头。
  “那一定是哪家名媛,特有魅力吧?”
  魅力啊。。。
  沈井原想到她每次在床上又懒又笨拙的样子,又摇了摇头。
  “你急死我们了,那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啊?”
  沈井原闻言想了想,简单的做了个总结:
  “狡猾,自私,胆小,迷糊。”
  此言一出,桌上立刻有一排女生觉得自己的特点被精准的诠释了,于是大呼不公平。
  一个女孩捶胸顿足:“老娘狡猾自私胆小迷糊了半辈子啊!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他娘的是种魅力啊!为啥老娘还是嫁不出去!不求找个沈制片这样的,起码给个安慰奖吧!”
  桌上人全大笑,有个女同事一脸花痴的看着沈井原说:“老大,你求婚了吗?”
  沈井原一愣,求婚?这个还真没想过。
  晚上7点,刘念看着手中的验孕棒,两道暗红的竖杠呈现眼前。她颤抖的拿起说明书又看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怎么办。。。
  他绝不会容许那次的一次无心而留下来的意外。他一定会让自己做掉这个孩子。
  刘念瘫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他一定会的。。。他是魔鬼。。。他不会负责任。
  戚树的电话打来,刘念抑制住不安的情绪,镇定的问:“有事吗?”
  “我正在你家附近,车子坏了,你下楼帮我把那份和寰域签的合同送下来。”
  刘念眼泪掉了下来,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今天不太舒服,明天去公司给你送去好吗?”
  “那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哪有修车的?”戚树站在马路边,环顾着前后冷清的马路,路灯暗暗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刘念没心情回答他,便挂了电话。
  戚树心里感到奇怪,她从不会挂他电话的。
  没多想,戚树站在马路边,又给其他下属打电话求支援。
  刘念埋首膝前,默默地流着眼泪,她绝望极了,又觉得有了希望。
  戚莉莉狠狠地踹了两脚刘念家的门,也没人来开,她便掏出备用钥匙把门拧开了。
  “死丫头!你给我出来!”
  她一进屋就开骂,四处找寻刘念的身影。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玩你姑姑玩得真明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得好事!出来!”
  戚莉莉听见浴室有哭声,便去踹门。浴室的门栓很不结实,活生生的被她给踹开了。
  戚莉莉一把扯起地上的刘念,破口大骂:“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背叛我!说!那小子给了你什么好处!”
  刘念泣不成声,拼命地摇头。
  “他没给我好处。。。”
  “贱货!”戚莉莉一巴掌将她打得坐在了地上。
  “真是有什么妈就有什么女儿,你妈当年勾引我弟弟怀下你这么个孽种,亏我还当宝似的养了你这么多年!”
  刘念捂着脸冷笑:“姑姑,你把我当成宝?我怎么觉得我连垃圾都不如。”
  戚莉莉气结:“那他就把你当宝贝了?”
  刘念摇摇头:“他对我好,他夸我漂亮,虽然只是偶尔。。。可是长这么大从没人像他一样认真的看过我。”
  “放屁!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人家早就看出你是我的人,那是在哄你利用你懂不懂啊!”
  刘念艰难的站起来,她何尝不知道他是在利用她?可她甘之如饴,毕竟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她孩子的父亲。
  “姑姑,你怎么骂我都行,但求你别打我,我怀孕了。”
  戚莉莉一愣,随即怒火中烧:“你怀了他的孩子?”
  刘念木讷的点点头。
  戚莉莉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个丫头,扬起的手却因为她滑落的眼泪而停在了空中。
  “走!跟我去医院!”戚莉莉拉起她的手。
  “不!”
  “容不得你说不!一个戚树跟我抢财产就算了,你这又多出个侄子!”
  刘念甩开她的手哀求:“姑姑求你,这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利生下来,我不能再让你操控我的人生了!”
  说罢,刘念甩开戚莉莉的手夺门而出!戚莉莉一愣,紧紧地追了上去。
  。。。
  刘念加快了车速,戚莉莉的车却紧跟不舍。她不停地摁着喇叭,企图能够威慑住刘念,可是刘念却越开越快,丝毫没有软弱的意思。
  我这二十几年,从没像这样听过自己的。
  所以姑姑,求你放过我。我爱他。
  商陆离开了卖鸭脖的小摊位,便一个人走在夜晚喧闹的广场,她仰头望了望富丽堂皇的大酒店,想着沈井原就在这里,便步下生根。
  说不定他能透过楼上的落地窗看到她。
  商陆这样想着,便觉得自己有点黏人了。明明天天都能见到,而他只不过今天有应酬,何必着急一时呢?
  戚树站在无人的路灯下,犹豫了好久,还是拨通了商陆的电话。
  自从他那晚不小心和刘念。。。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就再没联系过商陆。
  “喂?”商陆停住脚步,心里有点紧张。戚树突然打给她,不知要说什么好。
  “是我。”他说。
  “我知道。。。有事么?”
  “我这阵子太忙。。。你还好吗?”
  “挺好的。。。”商陆想了想,又补充:“他对我特别好,我很开心。”
  戚树的心,突然一紧,但还是轻轻的笑笑:“你好就好。”
  “木头。。。我给你的短信你看到了吗?”
  “没有。”他固执地撒谎。
  难得能和他有沟通的机会,商陆趁机又将那伤人的话语重复了一遍:“我爱他,会一直爱,如果你还是想不通,尽管我们是亲人,但我和你就一辈子都不要见面。”
  尽管决绝,却让商陆觉得是正确的。爱情里容不得一星半点的暧昧不清,如果他有心,就不要怪她无情。
  这样对三个人都好。
  商陆等着他的回答,却听到了一串嘟嘟嘟的声响。原来是他收线了。
  固执的木头。。。
  商陆轻轻的叹了口气,站在那里用脚尖蹭着地面,心情有点沉重。
  “咳。。。”一个声音在前方的不远处响起。
  商陆抬头,就见到沈井原站在不远处的灯光下,修身的大衣上落了点喜宴上撒的亮片,在肩头闪闪发光。他周身都仿佛打了光晕,梦幻般的不真实。
  他正意味不明的看着自己,身后跟着一群人。
  商陆傻傻的怵在原地,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沈井原身后的那些人都在看着自己,偷偷的笑着。
  。。。
  刘念一边哭一边飙车,眼眶里的泪已经模糊了视线。戚莉莉一个转弯尾随上去,见她前方的车已经开始摇摇晃晃,心里有些担忧,便把车窗打开大声喊:“刘念!刘念你给我停车!”
  刘念吓得将车床摇上,再不听姑姑说什么,前方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刘念赶紧鸣笛,可那人却丝毫听不见,似乎在想着心事,慢慢的在马路中间走着。
  刘念将车灯一照,那抹修长的背影便印在眼底。
  是他!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心头一急想要刹车,却在慌乱中踩上油门。
  车子如箭一般射出去!随着刘念惊恐的尖叫声,她连忙踩下刹车。
  然而已经晚了。
  “嘭!”那声巨响,成为了她一辈子的噩梦!
  戚树从空中摔落地上的时候,五脏六腑都觉得像裂开了一样,一口鲜血从胸腔里涌上来,满身的温热液体肆意的流淌。
  额头上流出鲜血,流进眼睛里,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他整个人生的每份回忆都如同电影片段一般放映着,他的出生,他幸福的家庭,他美丽的妈妈,他遇到的女孩。
  所有幸福的时刻翻涌而至,没有黑暗与痛苦。
  最后是商陆小时候的笑声,她站在他的背上偷邻居院子里的果子。
  “木头,再高点。”她的小凉鞋蹬着他瘦弱的背。
  “摘到了摘到了!”她兴奋的叫着,踩得他好痛。
  好痛,全身都好痛。
  他又抽搐地吐出一口血。
  小商陆将杏子丢进嘴里,叼着杏核,坐在石阶上对他说:
  “木头,把手伸给我。我要吐核,留着来年种。”
  “木头,把手伸给我。”
  戚树艰难的呼吸着,将沾满鲜血的手臂伸出来。。。
  “木头,把手伸给我。。。”
  他缓缓的举着手臂,耳边有哭声传来,好累。。。
  他的手无力的放下,慢慢的闭上眼睛,纤长的睫羽上沾满了热血。
  《问佛》里有这样一句话:执着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 。执着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 。执着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 。
  商陆,是我执着如渊。
  我的遗憾,是在我可以说话的时候,从没真正的和你说上几句。
  这就是你说的一辈子不见?
  那就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亲口告诉你,我爱你。
  。。。
  商陆站在广场中央,看他一步步靠近,他有些不太自然,眼神中却闪着坚定。
  “井原。。。你不是。。。”
  “嘘。。。”他突然竖指在唇边:“一会儿给我个面子。”
  “什么啊。。。你。。。”商陆这边还一头雾水,刚要说话,却见他高大的身子如同倾倒的山峦般单膝跪地。
  周围的人都激动雀跃起来:“跪了跪了!”
  女主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捂着嘴巴,眼睛一下子就湿热起来。
  沈井原在众人瞩目之下,握住她的指尖,整个世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事出突然,原谅我没带戒指,将来一定补上。”他先请罪。
  然后他看着她,满眼深情。
  “第一次见你,是在喝醉后,你妆画得实在丑。”
  “第二次见你,很清醒,我给了你一沓钱,当时觉得自己像个禽兽。”
  “你爱说谎,床技也很烂,又不会温柔,不会哄男人。”
  “但你是我心上独一无二的那颗红痣,我会让你一辈子踩在我的背上做一头呼风唤雨的小象。”
  “商陆,嫁给我。”
  广场上的灯闪闪烁烁,商陆觉得整个大地都在旋转,第一次觉得,幸福来得如此真切。
  “我愿意。”
  执念,如寂海,如深渊。有人一生都苦守在崖边,等一朵花开。
  有的人很幸运,初次遇见,他在混沌昏暗之中一眼就看到,她眉心为他而生的痣。
  那人的光芒会贯穿于生命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切驱除苦难的魔力。
  除了死,没有什么能够成为阻隔你去爱的原因。  

番外:
☆、身陷冰城(一)

  漫长的冬季终于翻新,各地气温都开始回升。然而冰城的春天往往比别处晚一些。
  中央大街上已经有很多长腿女孩开始穿短裤矮靴,而刘念却还是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不为别的,一是她抵抗力太差,生病要吃药花钱,二是打扮得漂亮也不知给谁看。
  幸亏小的时候姑姑送她学过几年小提琴,让她能在中央大街跟着乐队做兼职表演,这笔收入虽然不多,却能让冬冬在断奶前买一台新的婴儿车。
  冬冬是刘念的儿子,她不止想给他婴儿车,恨不得把一切美好都给他。
  在大街上表演完,手指已经冻得通红,刘念搓搓手和队友们告别,便小跑着往公交车站去,一想到冬冬可能在家哭,就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
  哈尔滨的市中心繁华喧闹,道路两旁的彩色冰灯还没有撤去,特别漂亮。没有几站地就到了租住的小区,路过报摊的时候刘念特地去看了一眼最新的娱乐杂志,杂志的封面上是好几名小舞蹈演员的合影,其中最漂亮的就是许久未见的商陆。
  她还是那么漂亮,完全不像一个生过孩子的人。自从那次车祸之后,刘念被姑姑逼到中国的北方,就再没见过商陆,只知道她诞下一子,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女儿像父,儿子像母,那孩子必然生得俊俏。
  “要买这本杂志吗?”报摊的大爷问。
  “不了大爷,谢谢。”刘念看了看杂志右下角的价格,赶紧放下。
  大爷笑笑:“天天看你上下班,听你口音不像东北人,我们哈尔滨口音不重,普通话也还成,听着习惯吗?”
  “挺好的,”刘念会心的笑:“我喜欢这里。”
  这是心里话,尽管这里冬天比南方冷,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刘念爱东方小巴黎的欧式建筑,更爱这种自食其力的自由。远离纷争,远离那些事那些人。
  回到家刘念连鞋都没脱就直奔婴儿房,推开房门一阵叮叮咚咚的风铃响,冬冬小小的身子躺在婴儿床上沉睡着。
  刘念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我的冬冬,对不起,妈妈除了每天做楼盘销售,还要做兼职,你不知道妈妈有多想回家抱抱你。
  身后传来脚步声,刘念回头一看,是楼下的张阿姨,她经常来帮她照顾孩子。
  张阿姨拿着奶瓶笑着走过来:“传溪说他今天约人吃饭,所以让我暂时帮你们照顾一下冬冬。”
  “吃饭?他在这里都没有朋友,和谁吃饭?”刘念不自觉的问道。
  “不知道,我就看见一辆红色跑车停在楼下,里面好像坐着个女的。”
  女的…
  刘念见到儿子的兴奋立刻像是被人扎了一针,瞬间泄气,开始心事重重。一晃到了上班时间,刘念赶紧收拾好,托张阿姨帮着带冬冬,便又挤上公交。
  眼看着21路驶来,刘念刚要上车,却瞥见传溪挺拔的身影从跑车上下来,一个漂亮的中年女人笑着看着他,也下车来。
  “你上不上啊!”公交司机大喊了一声,刘念这才从晃神中清醒过来,攥紧拳头上了车。
  “戚传溪,”梁心仪从跑车上下来,叫住刚要进小区的他,说道:“这份礼物是我给孩子的。”
  梁心仪,著名的舞蹈艺术家,现在是沈井原的《舞动天后》的评委。也是捧红商陆的恩师。
  传溪接过礼物,笑了笑,梁心仪又说:“叫你戚传溪还是不习惯,还是戚树好听。”
  “传溪是我小时候的名字,戚树是我养父改的,以后还是不要叫后者了。”
  “那好吧,新名字新人生,我明天就要离开哈尔滨回去了,有什么话要带给商陆的吗?”
  “没有。”戚传溪回答的很笃定。
  自从那场车祸后,他就再不曾见到商陆。以戚莉莉为首的戚氏集团对外宣称戚树已经出国深造了,实则却将他赶出了A市,并且暗谋修改了奶奶的遗嘱,令他净身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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