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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半醉爱未眠-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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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血液在身体中疯狂的流窜,我眼中似滴出血般,不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上前一步,用血红的眼睛瞪着她:“哪怕你把我的命拿走,我都不会让你办这个葬礼!他没死,他不会死!不可能死!!!”
黎梵冲进来拦腰抱住我对我喊道:“大白,别闹了!”
我疯狂的扭动着身体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甩开黎梵哭喊着:“我没闹!他就是没死,我知道的,他没死!他答应我,他答应我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他答应我,只要我不离开他,他就不会放弃我,他从来没有骗过我,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黎梵不管我的拳打脚踢,狠狠把我抱进怀中哭着说:“几个小时的大火,人不可能活着了!大白!我知道你很痛苦,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也接受不了!但是梓落他,他没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仿佛我离开他时,那个炙热的眼神还在我面前,他对我说他爱我,这么多年,他终于对我说他爱我,他怎么可能离开我,怎么可能!!!
我终于像头发疯的狮子一样摆脱掉黎梵,疯狂的摧毁着一切,打翻祭台上的所有东西,孙虹衫失声惊叫道:“喊人过来按住她!”
黎梵也痛苦的哭着,而我已经麻木的像具行尸走肉,烛台割破了我的手腕,鲜血散满整个祭台,我依然拼命的摧毁着一切!
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他没死,不能办这个葬礼,不能!
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直到最后,整个屋子被我摧残得一片狼藉,我双眼腥红的看着每个试图上来阻止我的人,从来不知道我的身体里可以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大到可以毁灭整个世界!!!
直到门口冲进来一个人,好久未见的聂安,他慌忙赶到看了眼黎梵,黎梵指了指我担忧的看着聂安。
聂安立马大步朝我走来,不顾我对着他的烛台,一把夺过扔在地上,将我打横抱起对黎梵说:“走。”
身体离开地面的那一瞬,我好像所有的力气都殆尽了,大脑突然缺氧昏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只感觉到睡梦中自己的心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疼痛,疼到难以呼吸,疼到想放弃这个世界,直到鼻息里全是淡淡的檀香,才仿佛终于喘息过来。
我微微眨了下眼,又缓缓闭上,歇了一会再次悠悠睁开,眼前的场景让我感到陌生,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来了哪?
我微微侧了下眼,看见自己躺在一张红木的床上,旁边放着一套红木雕花复古沙发,记忆稍稍清晰了一些,我似乎记得我对黎梓落说过,我害怕一个人睡在老爷子这,他这的家具跟闹鬼似的,那时的他语气揶揄的说我,要让爷爷知道你说他这几百万的家具像闹鬼,他一定会拿拐杖打你。
想起他的声音,他的样子,忽然感觉像上辈子一样遥远。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醒了?”
我这才侧过头去,看见硕大的房间里,就老爷子一个人,穿着深褐色的唐装坐在红木沙发里沉静的看着我,房间里点燃了悠悠的檀香,让我神情凝滞,老爷子见我看向他,骂了句:“臭丫头!”
我立马红了眼眶撇过头不再去看他,他困难的拄着拐杖走到床边坐下来:“怎么?骂你一句还跟爷爷生气了?梓落再怎么说面子上也是黎家的孩子,他遇难黎家不可能不出面料理后事,外面那么多眼睛看着,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的眼泪系数滴落在枕头上,老爷子叹了一声透过被子拍了拍我:“可怜的孩子。”
我哽咽着说道:“爷爷,他没死,他不会死的…”
老爷子叹着气一下又一下缓缓拍着我:“他刚来黎家的时候一点小,看人眼神都带着警惕,我给他糖吃,他不拿,后来我告诉他,想要的东西是要自己争取的,你不拿,以后就没有了,那小子后来把我房间一罐糖都拿走了。
我欣赏他的聪明和胆识,也正因为他比我们黎家另外两个小子都要出息,我才怕他的野心最后会让我们黎家人无路可走。
那年,我让他娶我侄孙女,后来他告诉我你的身世,他个小子居然连我都隐瞒这么多年!
我活了一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我三儿子膝下无后,当我得知你的存在后,我才终于放下对他的戒心。
只是我没想到,你们两会闹离婚,结果我还没找那个臭小子算账,他倒是自己跑到我面前来请罪了。”
老爷子抹了一把眼泪,咳了两声,扶起身边的拐杖又走回沙发那,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文件袋然后缓缓挪到床边。
我这才发现,老爷子不知何时连行动都困难了,我好像还记得,上一次来看他,他还硬朗的很,不过短短几个月,他竟然,苍老了这么多,岁月真是一件恐怖的利器,总能无声带走人的健康和命数。。。
他把文件袋放到我枕边对我说:“那次梓落就是带着这个向我请罪的。”
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从床上坐起来,拿过枕边的文件袋慢慢拆开,赫然看见里面出现了很多复杂的材料,有M酒店的,也有一些房产证,过户资料什么的,上面有我和他的名字!
我感觉我的手指在不停发抖,连这些轻薄的纸张都拿不稳,系数掉落在床上,我不可置信的抬头,眼泪滑落在脸颊问他:“爷爷,这些都是什么?”
老爷子褶皱的小眼挤出几滴泪痕握住我的手:“他把他的一切都留给你了。”
老爷子说,他把一切都留给我了,让我放手吧,放他安心去吧。
我在老爷子家躺了三天,我没有参加黎梓落的葬礼,也没有去他坟前看他最后一眼,在我心里,他始终活着,所以我抗拒到那个地方,抗拒接受那残忍的事实!
黎梵老爷子他们也没再劝我。
在那三天里,我始终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宁静的湖面,闭上眼,头顶是一片湛蓝,身下仿佛能听见潺潺流水,微风拂面,我变成了一片落叶,一朵白云,一只小鸟,不停的…飘啊飘,好像在寻找什么,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一直在不停的,不停的寻找…
耳边是他低沉的嗓音萦绕着我。
他对我说:“小凄,我不能没有你。”
我问他:“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吧?”
他声音缱绻:“除非你离开我…”
我以为电视上那些一夜白了头的人,都是武侠连续剧里练功走火入魔的人,可当我坐在红木雕花镜前看着一头白发的自己,我才知道,人原来真会一夜白了头。
我在短短三天里暴瘦,瘦得整张脸只能看见一双突兀的眼睛。
黎梵和老爷子每天都会来陪我坐上一会,黎梵那张说死人不尝命的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停歇了,只是躺在我旁边默默的陪着我哭,老爷子不怎么说话,经常一个劲的咳嗽,感觉这两天身体更差了。
黎二来过一次,莫名其妙给我带了个很滑稽的打鼓小人,就是那种一按按钮,就有个胖人偶扭着屁股打鼓发出音乐的玩具。
他有些尴尬的说是他上次去意大利玩的时候买的,让我难过的时候就打开看看。
见我不说话,没待一会就走了。
聂安来的时候,没有安慰我,只是和我说了一个故事,他告诉我老鹰是世界上寿命最长的鸟类,可以活到七十岁,可是在它四十岁的时候就必须做出艰难而重要的决定,因为老鹰到四十岁的时候,爪子开始老化,没法抓住猎物,喙变得又长又弯,几乎碰到胸脯,羽毛又浓又厚,翅膀也会变得十分沉重,飞起来很吃力。
那时的老鹰只有两种选择,等待死亡或经过一个万分痛苦的过程,然后重生。
我终于有了知觉,缓缓侧头看向聂安,没有发出声音的说道:“重生…”
聂安看懂了,对我点点头,他说:“它们需要经历150天的蜕变,先要尽全力飞到山顶,在悬崖筑巢,一直停留在那里,不能飞翔。
然后用它的喙击打岩石,直到完全脱落,再静静的等候新的喙长出来。
它们会用新长出来的喙,把指甲一个一个拔掉,当新的指甲长出来后,会再把羽毛一根一根的拔掉。
经历漫长的五个月以后,新的羽毛长出来了,它们才能重新飞翔。。。
你说,是不是很痛苦?”
我微微眨了下眼,聂安有些心疼的看着我:“可是这样它们就重新获得30年的生命,谁也不知道,在它们接下来的30年里会去到哪里?遇见什么?你说对不对?”
我眼神空洞的收回视线看着屋顶。
第举足成颠覆第252章 怕日落后的黑暗
后来黎志勋和大嫂也来看我了,大嫂见到我样子,当即就红了眼眶抱住我有些失控。
我这才想起来,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嫁进来了,那时候我、黎梵和她每年过年过节都会在一起聊着八卦,大嫂虽然不怎么说话,可也喜欢安静的看我们闹腾。
那时,我们之间没有利益的纷争,没有各自男人的战争,只是如亲人般和睦的相处。
我眼里溢出泪水,黎志勋拍了拍大嫂对她说:“行了,你去外面吧,我找大白说说话。”
大嫂走后,房间里就剩我和黎志勋,他皱了皱眉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线立马让我捂住双眼冷声对他说:“关上!”
他回头看我一眼又再次拉上,房间恢复漆黑一片,他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满头白发的我,眼里有些震惊。
他对我说:“梓落走了,你也节哀,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我没说话垂下眼帘。
他接着说:“梓落把维斯的股份和M酒店都转给你了,你现在这样,M酒店群龙无首,都乱成什么样了你知道吗?梓落身前和我毕竟有利益冲突,M酒店的人不服我管,再这样下去,只会让某些人坐收渔翁之利。”
我眼眸闪动了一下,黎志勋看了看我叹了一声,没坐多久就出去了…
如果一棵树没了阳光和水的灌溉,我不知道还能活多长时间,我好像潜意识里一直在等着那天的到来,等着他接我走的那天。
直到南休闯进了老爷子家,强行把我从床上抱起夺门而出,佣人和老爷子拼命阻拦,老爷子气得举起拐杖对着南休,我从未见过南休如此坚毅的神色,他转过身对老爷子说:“你要想让你孙女活下去,就让我带她走!”
老爷子踉跄了一下缓缓放下拐杖,我闭上眼,孙女?南休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他到底还知道我多少事?
我已经不想理会南休要带我去哪,哪怕现在他把我扔进江里,我也随他了。
他见老爷子放下拐杖,认真的对他说:“我不会让她放弃自己!”
说完便抱着我踏出老爷子家。
我一直闭着眼,一句话都没说,他把我放上车,车子一路疾驰,不知道开往哪?
后来好像到了码头,他抱着我上了一艘船,那艘船很大,很漂亮,可是没什么人,他用衣服把我的头裹住不让风吹进来,直接抱着我走入船舱,里面有间很奢华的房间。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带我来这,他只是把我放在房间的床上,然后出去不知道干嘛了,我听见船发动的声音,好似离开了那个码头,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再醒来后,我感觉头上“咔哒咔哒”的声音。
我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枕在南休的腿上,他居然在剪我头发,很奇怪的是,我仅仅眨了下眼又再次合上眼。
这么多天的不眠,就在他一下又一下的剪刀声中沉沉睡去。
等我醒来后,窗外阳光刺眼,身下摇摇晃晃,我迷迷糊糊爬起来感觉头顶一阵清凉。
便不自觉抬手摸了摸,突然惊得一身冷汗,手触碰到的是一片光滑,我的头发居然没了!
我吓得从床上跳下来惊恐的环顾四周,终于在洗手间找到一面镜子,当我看见镜中的自己时,惊吓得差点晕过去!
我赤着脚慌乱的跑出去,船身摇晃,强烈的紫外线猛然刺进瞳孔,让我一时间适应不了,扶着走廊的栏杆眯着眼大喘着气,而后摇摇晃晃的摸索着,直到撞上迎面而来的人。
我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夸张的说道:“你怎么跑出来了,外面风大你衣服不穿就算了,怎么连鞋子都不穿啊?”
我强忍着光线抬头去看那个说话的人,当我看清是南休后一拳揍了上去!
南休愣了一下低头怒气冲冲的瞪着我,就在我以为他要回揍我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抱住我,狠狠的把我抱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胸口起伏不定…
我被南休又抱回了那间房,他把我放在床上问我饿不饿,我点点头。
他摇了摇铃,很快送来丰富的菜品,我伸手去拿筷子,南休没递给我打了下我的手,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把我冰凉的手又塞进被子里,将被子拉到我的脖子处把我裹成个粽子,才拿起勺子把饭菜喂到我嘴边。
我愣了一下哽咽着张嘴把饭菜吃下肚,他这人,有时候话特别多,从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就发现了,我还记得我第一眼见到南休,被他的样子震惊到,以为他是个高冷的小哥哥,直到认识后不久,有一次他因为买到假票还是什么破事打电话跟我逼逼叨了一晚上,我才知道这人上辈子应该是在居委会工作的。
就例如此时,他又开始逼逼叨了:“反正你现在的样子已经够见不得人的了,我刚才抱你的时候都已经感觉不到你的胸了,头发没了也没差。”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坚决不肯再张嘴,他把勺子送到我嘴边,见我一副倔样,嗤笑出声:“你看你这臭脾气,就喜欢听好听话,恨不得我天天夸你,每次说你两句就跟我急眼,你说你再不忍直视,我什么时候不管你的,张嘴!”
我咬着嘴唇,南休把勺子抬了抬:“可以啊,原来你想让我用嘴喂你!”
说着他就把勺子往自己嘴里送,我赶紧张开嘴,他笑眯眯的又把饭菜喂进我嘴里。
等我吃完后,南休对我说:“我带你到甲板上转转,你没在海上看过夕阳吧?很美的。”
我没说话,他不知道从哪找出一顶黑色的毛线帽卡在我头上,边戴边对我说:“头发没了,可以再长,反正一头白发,不要也罢…”
我嗅着他暖暖的呼吸,眼圈湿润,他把我拉下床,拿出一件他的羽绒服给我套上,大大的穿在身上有点滑稽,然后把我拉到甲板上。
一望无际的海面安静的只能听见海浪和风的声音,远处一轮红日巨大的好似触手可及,让我想到那次在莫领山和黎梓落看日落时的场景,我对他说,以后我们不忙了,就常来住吧,然而那时的我,再也想不到,那会是我们最后一次看日落。
海风迎面吹来,吹散了我眼里的潮湿,南休问我:“冷吗?”
我摇摇头扶着栏杆眺望着远处的海际线,忽然内心深处感觉到一丝宁静,南休说:“我离开江城以后,每天都在海上飘,大白你知道吗,我最期待的就是日落,因为只有看到日落,我才知道日出就快来了。”
我微微眨了下眼:“你害怕吗?”
南休收回视线侧过头看着我,我定定的遥望着那轮落日问他:“你害怕日落后的黑暗吗?”
他有些失神的说:“怕,怕也要撑下去。”
我握着栏杆的指节微微收紧,低下头泪水滴入大海:“太难了…”
南休拉起我的手,把他手上的手套戴到我手上,悠悠对我说:“难也得撑下去,没有退路。”
冰凉的手心立马传来热度,我抬眼问他:“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又会去当明星?”
南休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深看着我。
随后帮我把手套戴好,松开我双臂撑在栏杆上:“我家原来是跑船的,我爸年轻的时候就长年在外,最后连命都没了,我从小看着我妈因为他的死遭受了多大的痛苦,我不想像他一样,所以一直不愿意接手家族里的生意,直到前几年我得知我父亲真正的死因,才不得不…回来。”
南休低下头苦涩的皱起眉,我震惊的问他:“你父亲?”
他扯了下嘴角艰难的抬起头:“我父亲当时和境外的一些人合作走私一批货,实则把这些消息通报给上面,那次出海本来和上面通好气,一旦接货就把对方人赃并获。
但是…”
我侧头看去,南休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有些沉痛的说:“我父亲被卖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眼中似海浪般波涛汹涌:“所有人都认为当年的盛轮号沉船了。”
“难道不是吗?”
南休轻轻摇了摇头:“船没沉,我父亲和那些人都被杀了。”
我震惊的看着南休:“那船和货呢?”
南休侧过头,眼中藏着磅礴的浪潮,我捂住嘴心底感受着巨大的震惊。
那种恐怖的感觉,突然让我手脚发寒,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原来真的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只看利弊,那一刻,我对这个世界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在茫茫大海中渐渐迷失…
我想,我身旁的南休一定也是这种感觉,我们两不约而同把视线移向远方,看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渐渐消失,大海被黑夜笼罩,我们两依然站在甲板上,良久,他才对我说:“风大了,回去吧。”
我点点头转过身…
我和南休在海上漂了几天,很多时候,我们各自坐在甲板上,一坐一整天,他偶尔话很多,跟我说着他这几年到世界各地跑船的故事,有时候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一般。
我经常问他,一遍又一遍的问:“黎梓落一定没死,对不对?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怎么可能离开这个世界呢!”
南休沉默着,这几天,每当我反复问他黎梓落是不是没死,他都会变得异常安静!
直到有一天傍晚他终于忍不住对我说道:“大白!你清醒清醒吧!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这样…”
他撇过头不再看我,我抱着膝盖坐在甲板上无声的哭着,海风不停吹打在身上,好像要把我吹向不知名的远方,可我还在原地,哪也去不了!
第举足成颠覆第253章 鲜血洒满了怀抱
后来我接到一个电话,我和南休说我要去一趟江城,我答应过文青,那是她人生中的大事。
南休说要陪我一起回去,他也很久没回江城了,想去看看哈哈。
再次回到江城,已经到了深秋,空气中有些刺骨的寒意,我让南休陪我去商场买顶好看点的帽子。
我在试帽子的时候,南休有意拿顶绿色的帽子卡在我头上,我顺手拿下来塞给他:“现在我想带绿帽子都没机会了…”
南休的手顿了一下,接过帽子默默挂了回去。
文青的个唱办在我们都很熟悉的地方,江城艺术大学的音乐厅,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场地,我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很多明星来我们学校办过个唱和签唱会,没想到今天站在舞台上的会是文青。
再次走在校园里,我和南休都放慢了脚步,路过操场边的悠长过道,那里依然竖立着两排松柏,还记得那年,我对江易说:“简文清没有对不起你,如果有,也是怪她不该爱你!她能还的都还清了!我请你放过她!”
日落染红一片晚霞,我背着文青穿梭在这条冗长的小道上,那时的她脆弱的像随时会飘走的晚霞。
如今想来,好似已经很久很久了…
见到文青后,我们两都愣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彼此红了眼眶,我哭她胖了一大圈,肚子越来越大,她哭我瘦了一大圈,肉都没有了。
我强撑起笑容说她:“你这样,还能唱吗?”
她激动的说:“能!生命不止唱歌不止!”
冯程也来了,许久未见,他居然穿着干净清爽的衬衫,头发剪得短短的,差点都让我认不出他了!
我和南休,还有冯程找了第一排靠中间的好位置,可我发现,有个人位置比我们还好,居然能坐在舞台边上,这人便是一身黑衣的霍凌,要不是无意中看见他,真的很难发现,他都快和舞台融入一体了。
他坐在场边很安静的看着文青走上台,文青虽然已经有几个月的身孕,但或许是衣服的缘故,看上去还不算太明显,只是她脚上那双恨天高很让人为她捏把汗!
然而这一切在她开嗓后全部忽略了,整个世界仿佛只能看见舞台上耀眼璀璨的她!
一曲倾天下,天下皆伐,柔音婉转,感触心肠…
随着她的歌声,我笑了,也哭了,就像青葱岁月在歌声中流淌,看着她长眉,妙目,腰肢纤细到慈眉、善目、体态丰盈,我仿佛走过了文青短暂的青春,最后在这场个唱中缓缓结束。
那时,她对我说她以后要当个歌手,要开演唱会唱给好多人听,我说,我想当个演员,我们一起做大明星。
很多年过去了,她终于伫立在她的山峰,看着她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样子,我是那么为她骄傲,也是那么为她心酸…
最后,她微微喘息着双手抱着话筒声音哽咽的说:“五年前,我从这里毕业,我离开的那天唱过一首《追梦赤子心》,感谢生活没有让我放弃,让我有机会追寻到我的梦想,谢谢!”
她深深鞠了一躬,再次说了一声:“谢谢!”
那声“谢谢”如此沉重,我不知道她是感谢江易,还是霍凌,又或是感谢命运没有抛弃她。
我朝霍凌看去,他眉眼柔和一瞬不瞬的望着舞台上的文青,那一刻我想,他一定很爱文青,很爱很爱的那种吧…
音乐声想起,文青抱着话筒一直低着头,灯光打在她身上,全场黑暗,我不知道她此时此刻在想什么,然而当第一句歌词出来时,她瞬间抬头望着会场的某个角落举起手摆出一个“我爱你”的手势!
那一瞬,我眼泪猛地夺眶而出,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再颤抖的找到江易的号码拨了过去。
他很快接通,我对他说:“你听听…”
说完我站起身高举着手机,舞台上是文青嘹亮的歌声,亦如那年毕业典礼。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用力活着用力爱哪怕肝脑涂地
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
关于理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
即使在灰头土脸的日子里
也许我没有天分
但我有梦的天真
我将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
也许我手比较笨
但我愿不停探寻
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遗憾
向前跑
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经历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文青看见了站起身的我,她的目光牢牢落在我举着的手机上,用她的生命在嘶吼,在咆哮,却热泪盈眶!
全场站起了身,所有人都激动的跟着大唱,只有霍凌依然安静的看着她!
我这才发现我身旁的冯程也满眼泪水,对着舞台喊道:“尚未佩妥剑,转眼便江湖;愿历尽千帆,归来仍少年!”
我的声音哽在喉间,时光仿佛回到那年,一切都没变,可是匆匆几年,所有人都面目全非!
我失声痛哭着,眼泪模糊的看着舞台上耀眼的文青,她的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像要羽化成仙的蝴蝶,夺目的绽放着光彩,那一刻的她,仿佛在我的记忆中定格了,永远的定格了,直到很多年很多年后…
随着全场的沸腾她激动的走到舞台边,那时,霍凌似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可一切都迟了,当那句“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歌声出来后突然戛然而止,全场惊叫,我擦干眼泪看向前方的时候,一个人影已经从高高的舞台上栽了下来…
当时的一切在我的脑海中全都变成了默片,我看见霍凌像个疯子一样冲到舞台前抱起浑身是血的文青,我看见冯程夸张的大叫跟着跑了出去,我看见所有人都表现出惊恐的表情,我看见舞台上的聚光灯还在不停闪着,发出刺眼的光线,终于,我撑不下去了…
文青死了,死在她最爱的舞台上,她说“生命不止唱歌不止!”可未曾想,她的生命在那晚走到了尽头,歌声戛然而止,永远只能萦绕在我们的记忆中!
她把她和霍凌的儿子一同带走了,那个已成形的男孩…
医生说我接连受到打击导致精神高度紧张,出现心率不齐,短暂性缺氧的症状,才会发生这种晕厥的现象,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情绪上不能再遭受波动。
可文青下葬那天,我坚持要出院。
那是一个阴雨蒙蒙的天气,不知道是不是连上天都觉得不该这么残忍夺去她的生命,所以在为她哭泣。
南休临时买的羽绒服给我裹上,也许是我近来瘦了不少的缘故,M码穿在身上空空大大的,一路上南休紧紧攥着我,下了车,在我头顶打了一把黑色的大伞,我抬头看了看,忽然想起那年黎梓落带我出山的那天,他也是打了一把这样的大伞。
我问他:“我们去哪?”
他告诉我:“蓉城。”
……
文青的墓地很大,圆圆的墓顶肃穆的立在这硕大墓场的中央,霍凌说她跟了他,就不能委屈了她,即使不在了,也要让她住最好的房子。
她的葬礼来了很多人,文青的父母哭得泣不成声,最后霍凌亲自拉着文青的妈妈离开,一直到人走得差不多,我才跪在文青的墓前,冯程也跪在我旁边,我边烧着纸钱边说:“你可真不够意思的,说走就走了,不是说当大明星吗?你这才火起来怎么舍得走的?真不上路子,我才没了老公,你怎么也忍心丢下我,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
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旁边的冯程直接痛哭着大喊:“简文青!文青啊…”
南休皱着眉立在我身边为我们撑着伞,好一会,他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去,看见浑身被雨淋湿的江易!
他就那么站在不远处盯着文青的墓碑,雨越下越大,他狼狈不堪,却满眼通红,冯程突然站起身冲出大雨跑上去对着江易就狠狠揍了一拳:“你当初为什么要放弃她?你现在还有脸来?你知道简文青离开你以后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吗?你他妈就不是个男人!”
冯程一拳又一拳揍着江易,江易依然就那么站着承受着冯程一拳比一拳更重的力道!
冯程哭喊大骂道:“她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抛弃她,你要是当初不抛弃她,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幅田地,简文青就是被你害死的,被你害死的!!!”
江易被冯程揍翻在地,浑身浸在潮湿的水坑里,再艰难的爬起来受着冯程的拳头!
不知道是不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惩罚自己,我看见他鼻子里流出鲜血,终于按捺不住从地上站起来,踉跄了一下,南休立马扶着我,我稳住身体冲进大雨一把推开冯程:“够了!!!”
冯程被我推到一边仍然指着江易骂道:“大白你给我让开,我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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