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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农场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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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袁平出了名的小肚鸡肠,得罪了他,怕是以后等着穿小鞋一条龙服务吧。
  
        钟敬贤闷不吭声,他闭上了眼睛,装作听不见妻子絮絮叨叨的抱怨声,只在黑夜之中,藏在被窝地下的拳头紧紧的绷住。
  
        随着年关将至,村里的气氛也一日比一日好,因为田里的农活也干完了。现在落叶枯枝堆满了田野,又荒芜一片,人们连出门的兴趣也少了。倒是供销社火爆了起来。从白天到晚上人来人往。现在刚发了粮,正好是手里有点钱的时候。钟老太念叨了几次,还是成功的在一堆老太太老妈子之前抢到了一块深绿色的土布。也就是棉布。摸在手里并不是后世那种纯棉一样柔软,而是有些粗糙的样子。
  
        但仅仅是这块布,钟老太已经十分满足。
  
        她攒了两年多的布票,终于发挥了自己的作用。于是她就忙活开了。连大队里杀猪菜都没赶上。没日没夜的做针线活。一斤半的棉花,加上前几年零碎攒的棉花。是做棉袄还是做床被子,这个哲学问题困扰了钟老太好几天。差点没急掉了头发。
  
        最后还是三儿说道:“衣服,咱们零零碎碎的布头还真不少,以前破衣服拆了也剩下布,暂时还是冻不着。就是晚上嘛。。。咱家就两床被子。娘,我跟敬贤这床头都挤不下了。要不,让三妮儿跟两个姐姐出去睡。不然晚上都睡不好觉。”
  
        钟老太太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仿佛能从她脸上看穿她心里想的是啥。
  
        三儿低下脑袋,心里左右为难。
  
        钟家的床,是唯一一个老宅子里留下来的物件,两米雕花门大床,黄梨木!两重门,连带整套的搁板架子,放到以前,可是非常值钱的家当了。跟现在家家户户摆的家什都不算什么。按理说,这样的床也该睡得十分舒服了。
  
        可是前提没有同时睡上五个人外家两个孩子。
  
        三个闺女都是半大孩子,加上大妮手长脚长!晚上一巴掌能把三儿呼下去!横着竖着总归睡不下。两个娃娃又是半夜哭闹的时候,隔着两个钟头都要看看有没有被哪只胳膊腿压到。
  
        钟老太一想,倒也是她疏忽了,于是爽快的说:“那成吧,不过棉花肯定不够做一床被子。你看,碎布条干脆剪成絮,也塞进去我看成不成!”
  
        于是一件大事就这么决定下来了。剩下的烂布条,也剪碎了塞进新衣服里面做夹袄。虽然没棉花的暖和,但也称得上是新衣服了。她想了就立马就要动手,虽然村子里有裁缝,也帮人做衣服,但是家里人都知道,钟老太以前就是做绣活儿的。剪裁不放在话下。她找人借了一把剪刀,就开始动工了,最后连剩下一小块布,也在大妮的袄子上缝了一个小口袋(可把她高兴坏了。)盯着小口袋跟穿了新衣服似的。
  
    
  
    
  
    
第十九章 杀猪肉

  
        队上请屠户来杀猪,村里的小孩闻风而动,都等着杀猪。唯独钟家这几个小姐妹是不敢到处钻的。大妮儿一个没提防,就叫人扯了辫子。他们站在老远的土坡上,盯着一大盆的热水倒出来。那只猪的惨叫声让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再看看底下的小萝卜头,一个个也都是喜气洋洋。无论那只猪叫的有多惨,那都是代表着他们马上就能吃肉了!
  
        大妮儿看到刘水响远远就躲了起来。那几个好伙伴是村里“斗”的最厉害的学生。一个刘桂香,一个刘刚子。
  
        “大姐,咱们别走这里了。”二妮儿眼珠子一转,拉着大妮儿就往小路上抄。结果刚转身就被大妮儿拉住了。她狡黠的笑了笑,然后指着身后的榕树,拉着两个姐姐就窜上了树。这棵树是个老歪脖子树,伫立村口几十年,也长得枝繁叶茂了。她往树茬上一坐,立马就低声说道:“等那几个家伙过来,咱们就去吓他们。”
  
        说完就被大妮瞪了一眼:“你干啥,小心刘桂香找你算账!”
  
        “怕什么,她那样肯定找不到咱们!况且你忘记她上次怎么揍你啦。”
  
        三妮儿人小鬼大,浑然不在意的往树下扔了一个东西,两姐妹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在供销社买的炮仗么!一毛钱能买一盒。钟家日子困难,过年也有红包给,就图个彩头,保佑来年风调雨顺,粮食丰收。
  
        三妮儿全给买了炮仗。就等着刘桂香经过树下。一股脑儿全仍在她头上。
  
        “啊!”
  
        刘桂香梳的油光水滑的大辫子就被扔了好几个,她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手往头顶一摸,就听见耳边“砰!”“砰砰!”的声音突然炸开,吓得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鼻尖萦绕着硫磺的气味,她立刻慌了神,嘴里“哇哇”大叫着跑远了。
  
        剩下水响和刚子还没搞清楚,脚底下的炮仗也炸开了。其中一颗刚砸进了牛屎里去,硕大的一坨顿时炸的他们是遍地开花,裤脚衣角上,都溅起了星星点点的牛屎。水响新做的棉袄还没捂热,就遭遇了这场无妄之灾。连忙拿手去擦裤脚,接过越擦越多。。。。
  
        “哎呀,咋还有个哑炮?!”三妮儿懊恼的说道。
  
        刚没说完,就被二妮扯下了树,她生怕有人看见,连忙拉着两个小姐妹走远了,一边说:“你小心点,刘桂香最喜欢找咱们麻烦了,等下她找人来揍你,你看我帮不帮你!”
  
        回家的时候已经顺便捡了大半篓子的柴火,这些多是地上的小树枝,很好烧,也比叶子耐烧,家家户户都舍不得用蜂窝煤,这玩意要“工业劵。”才能换,稀罕的不得了。但是到了秋天,家里已经有不少的煤炭了。
  
        三儿还是走哪把小五带在哪里。
  
        四妮儿原本是大妮带,但是她也是个小孩子,不可能时时刻刻带着妹妹,于是就干脆交给了徐誉。他既不喜欢满村子跑,也不喜欢跟其他孩子们去挖蚯蚓玩。总是插着兜一言不发,没住多久,就跟个小老头似的坐在火盆旁边自己玩。
  
        大妮把四妮儿交给他,又叮嘱他不能让四妮儿碰火以后,徐誉就多了一个玩具。呆在钟家一呆就是一天。
  
        徐誉人也不大,正是爱玩活泼的年纪,只是他骤然来到了这么陌生的地方,并不能带给他多少的欢乐。
  
        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也同样是寂寞。他偶尔会想到在京都的日子(尽管他并不清楚地图上京都的概念)那或许是一种模糊的感觉。他的一切记忆都来源于此,哪里的槐树很细很矮。院里有偶尔长得红色果子,紫色的果子一串串的挂在院子的藤条上。
  
        他吃过,酸的牙都掉了。
  
        但是徐誉坐在这里,却十分想念那些酸死人的果子。他的爷爷管那个果子叫“葡萄”他也太想念爷爷了。少儿的年纪里好像每一件事情都能让他想到爷爷。想到阿姨和伯伯。司机叔叔。这里也没有红果子,却有一排排的桂花树。上面的花还没开。长得叶子是深绿色坚硬的树叶,又难看也没有香味。他心里酸酸涨涨的,好像胸口的一股气要发酵了一样,这股郁气在碰到绵绵的阴雨天更加胀大起来,挤压着他的心脏,难受极了。
  
        他又低下头,盯着怀里襁褓出神。
  
        徐誉心想,妹妹跟小五不一样,她好安静,身上的味道也好好吃的样子。让人想到棉花糖!还有抱着糖纸的甜甜。他难得听不见那些带着强烈好奇的打量语句,也听不到让人烦躁的走动声。怀里的婴儿又安静。
  
        他甚至隐隐感觉到。四妮儿好像听得懂他说话一样。这太神奇了!因为小五就听不懂。他也不会和任何人有眼神交流。他会在任何人身上撒尿,然后哭声盖过房顶。徐誉有时候会盯住妹妹的眼睛。那双柔软的眸子就有了焦点。他喜欢安静的盯着她。然后看到她扭过头去。
  
        五个月的四妮儿,也就是钟宜已经有正常的视力了。她能看到家里详细的模样,因此发挥出了超常的好奇心。然后再看到泥土活的墙面,土墙上面还有搭建起来的顶梁柱。屋子里的家具只有一个五斗橱。也是很老的物件。雕花就像她前世在博物馆里看到的那些古董。四妮儿不禁咂舌。“这么穷的地方,却到处都是古董物件。”
  
        这些物件都是作为生活用品。比如有个妆匣子,四妮儿认出来是掐丝的珐琅。
  
        这种工艺就有意思极了。用金属的细条焊在原本的金属容器里,呈现出凸起的花纹质感,又用珐琅填充。最后居然形成了光滑的表面只留下掐丝的金属边,和蓝色,湛蓝色,金黄色交织在一起,呈现出华丽精致的外观。
  
        然而或许因为表面光滑,现在作为盐罐子使用。
  
        每每看到大妮儿粗暴的抄起盐罐子的时候,四妮儿都忍不住扶额,这种场景多应该配上一副仕女图的样子,而不是放到黑不溜秋的灶台上发光发热。
  
        今天村里杀了猪,晚上盐罐子就摆在了案上,三儿蹲在地上。把盐均匀的涂抹在分到的猪肉上。按照公分算一人都有一斤猪肉,钟家总共也就分了五斤。肥的切下来榨油。瘦的准备做成腊肉。
  
        四妮儿眼睁睁看着那么一点头在三儿手里翻来覆去,嘴里的口水也不受控制的向下分泌。连近在咫尺的掐丝珐琅也失去了兴致,果然是美食诱人!
  
        晚饭过后,眼看村里都飘着浓郁的肉香。钟家三个小娃儿都忍不住咽了口水。
  
        就在这时候,徐誉居然还端着一晚杂粮干饭过来,饭碗上面盖着一块手指粗细的肉丝。隔着最近的三妮儿一回头,眼睛发绿的盯着徐誉。。。。碗里的肉。
  
    
  
    
  
    
第二十章 红薯粉与豆泽

  
        “听说知青已经到知青站了,这大半夜,难道就把人放在那儿?”
  
        “怎么?七叔咋说的?”
  
        “哦,七叔叫了申卫生员跟着他一起去接人了。也不知道上头怎么安排,总归人也到了。按照规矩,咱们村里每户都得腾个位置放人。”
  
        。。。。。。
  
        四妮儿翻了个身,把这些零零碎碎的声音抛在脑后,但是后半夜,不知怎么回事,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楚地的冬天阴冷潮湿,她缩在襁褓里一点也不想动。可那些雨水,顺着她的额头,鼻尖,一直流到了脸上。她鼻尖还萦绕着晚饭猪油渣的香气。杀猪肉小孩子们只分到了点猪油渣,剩下几斤得做腊肉腌制起来。
  
        。。。。三儿一个鲤鱼打挺,就差点被旁边的男人按住,钟敬贤嗡嗡的低声呢喃:“别起来这么快,小心人受不住。”
  
        等过了一会儿,棉油灯点起来,他眯起眼睛,顺着天花板往头顶看:“不得了,漏水了。你去柴房找梯子,。。。。别把妮儿吵醒了。”他说完,就慢腾腾的起了身子,两个娃娃被挪到了屋角。三儿抱着褥子卷到墙根说。“别打湿了被褥。你小心点。”
  
        他们起身的时候,大屋里却没人烟,三儿看了一眼就说:“好像听爹说,知青来了。七叔半夜把人叫去接那几个知青。”她说完,语气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郁气,说的钟敬贤也是一愣。
  
        这时候刚好有人在门口敲了两下,听到一个人说:“敬贤,你七叔也叫你过去。”
  
        说完,两人这才发现门口人还没走。拉开大门,正好看到睡眼惺忪的钟老太正在拧扣子。又递给了他一件蓑衣。钟老爹站在驴车前面,也披着蓑衣。
  
        “七叔这种事就爱找咱爹咱娘去,村里那么多人,怎么非要跟俺们家过不去哩!”
  
        三儿越想越恼,推了一把钟敬贤,嘟嚷的声音越来越大,夹杂着噼里啪啦的雨声,连带吹进胸口的冷气,都叫人恨不得一把火全烧了。她指指点点道:“论好事,咱们家从来没有,只是一个不顺眼,就拿咱们家出气!你看看,这过的什么日子!”
  
        这话一下脚钟敬贤唯唯诺诺,不敢上前。
  
        “不准去!”
  
        “整天拉着爹游街,时不时连俺这个“地主婆”也要拉去!我嫁到咱们家,就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他七叔啥意思?大半夜把你叫过去!啊,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别人不叫非要叫咱们家去!他就是故意的!”她声音越来越高。钟敬贤生怕门口人还没走,就拉着她赔不是:
  
        “三儿,屋顶别管等我回来弄,你放宽心,我快去快回。”
  
        说完披上蓑衣,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三儿一脚踢在土里,按照往日的性格,她实在是说不出这种话,但是自从秋收以来,重重不快都挤压在她的心里,让她一日比一日的心火上冒。加上大半夜的碰上了这样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也睡不下去了。
  
        那股不平令她精神一震,连困意也没有了。抄了一卷稻草直接冒着雨就搬了个梯子往屋顶爬。
  
        床上的四妮儿早就醒了,她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进入了空间,农场等级提升到二级的时候,系统又赠送了一批勤劳的绿皮小人——哥布林。这些小精灵皮肤皱巴巴,身材也很矮小,但是很灵活。
  
        她又看了一眼系统的介绍:
  
        哥布林:生活在森林也田野里的地精,他们热爱劳动,擅长农业活动,尤其是采集果树,请玩家仔细使用。
  
        哥布林的数量是十个,四妮儿直接将哥布林放到了田野里,然后看到那些绿皮的地精活蹦乱跳起来。他们在田野里***飞快的奔跑,却不会踩在秧苗上面。或是灵活的拿着罐子浇水,或者是提着杀虫剂在喷洒药剂。俨然一个活泼的劳动者。
  
        之前每隔两小时,她都需要进入沉睡状态在空间里除草和施肥。因为系统时间周期比现实世界流速要快许多。因此胶水施肥的概率就非常频繁。现在有了哥布林。四妮儿就能放心了。她这五个月里,收获了三次稻谷,一次红薯。有了之前的经验,她准备找机会慢慢把粮食运到现实世界。改善家里的情况。因此这些稻谷都没有经过脱壳处理。统一堆放在系统仓库里。
  
        “叮”第五批小麦收割完毕,玩家获得五千点经验值,恭喜玩家:钟宜,您已经成功升级到三级。加工坊升级,目前等级为:3。请玩家到加工坊查看解锁功能。”
  
        四妮儿前脚刚收获一批小麦,后脚就急忙忙的跑去的加工坊,二级的加工坊还只有谷物脱壳等功能。实在很简陋。她迫切的想要更加精细和高级的加工功能。于是让田地里的哥布林都停下,先把麦子运回仓库。
  
        她点开加工坊按钮,原本灰色的图标突然又出现了两个,一个是卡通图片的碗,里面放着白色的粉末。另一个是放着类似面条的食物。她点开第一个功能:“石磨:该功能能够帮助玩家将大米,谷物加工成成品的面粉,米粉,豆粉,以及奶粉的功能,花费:每公斤5金币。”
  
        而右边的加工功能则是:“香喷喷的面食:该功能能够将面粉,米粉,豆粉,红薯粉加工成:挂面,红薯粉,豆泽,米粉。花费:每公斤5金币”
  
        四妮儿精神一震,看向加工坊的目光都产生了变化。
  
        挂面,太熟悉了。她上辈子没少吃的东西,准确来说,家家户户都会在家里放上几包挂面以备不时之需。但是在六十年代的艰苦岁月,这又是及其难得的食物。红薯粉和豆泽则是另外两种口感不同的面条。豆则柔软,口感香糯,营养丰富!红薯粉配鸭血做粉丝汤又是一道美味佳品。
  
        四妮儿:“。。。”口水不受控制的滴下来。
  
        她指挥哥布林把空间里一半的红薯全部开始加工成红薯粉。小麦则全部制成面粉。她下达指令以后,加工坊就“轰隆隆的”开始工作了。作为包装的费用,白花花的面粉从机器口里倒出来,然后进行装袋。另一边。哥布林们抱着一桶面粉,倒入了加工挂面的机器里。一条巨大的幕布一样的面片从她面前缓缓落下来,经过了一条机器的切割,又形成了强迫症福利的,粗细相等的挂面。
  
        一包包的挂面在流水线里被装箱,同时系统叮叮咚咚的声音也在不断响起:“恭喜玩家达成:《面粉大王》称号。获得经验800点。奖励经验1000”
  
        “恭喜玩家达成成就《粮满仓》:生产加工超过一千斤粮食。获得经验2000点。奖励金币1000。”
  
    
  
    
  
    
第二十一章 鲁玉树

  
        雨夜伴随着“轰隆”的雷鸣,几乎响彻整个天际。又看整个村的棚子里都是鸡飞狗叫的声音。有屋檐底下低语,叹道这雷打的不合时宜。要是再晚几个月,到春季的雨水才是庄稼人心喜。
  
        晚秋和初冬好像在后半夜完成了交接。天空泛着鱼肚白的时候,知青们才坐着“轰隆隆”的绿色大卡车进了村。起得早的早就上去瞧稀罕了。
  
        这时候还不到凌晨五点,头顶一片还是浓的化不开的墨汁。知青们喜气洋洋的来到了大屋刘,这村子最早的知青还是两年前来的。到了今年,上山下乡已经从自发组织变成了硬性要求。成批的车子载着欢声笑语,踌躇满志。只有钟老爹精神不济的坐在角落,跟在他旁边的钟老太也是昏昏欲睡,作为年轻人,钟敬贤后半夜也挡不住沉沉的睡意。。。。
  
        他是被一首《东方红》给吵醒的。
  
        到了村门口。就不再允许县城的车子往里走了。于是青年们头戴小军帽(无徽章)胸前还有一朵大红花。肩上背着一个“军挎”。刘七叔叼着烟凑上去看了一眼,发现是为人民服务几个鲜红的大字,称赞起那些年青人起来:“同志们。你们都是思想觉悟高的一批年轻人呀。”
  
        他说的话说到这群人的心坎里去了。男同志们相视一笑。也跟着跳下了车。
  
        到目前为止,都是一派其喜洋洋。除了某一位不争气的女同志,跳下车的时候还崴了脚。她强撑着说:“紧跟统帅党主席,广阔天地炼衷心!”
  
        这个人就是鲁玉树了。
  
        她从燕地过来。剩下的,有的是从辽北过来,有的是辽东,大部分也都是周边省城而来。于是党支书也披着晨露迎接这批年轻人,他带着这群人到了戏台子上,其中有个知青说道:“嗳!早请示,晚汇报!支书,咱们现在也该开始了吧。”他话音落地,群情激昂。
  
        刘得力没见过这样的年轻人,他愣了一下,又说道:“现在社员都还没起床呢,你们昨晚没休息好吧!现在我带你们去落脚的地方”
  
        “不,我们不累!”鲁玉树鼓起勇气大喊了一声。
  
        他们大约都已经路过了挂着牌子的钟家宅子,这应该是村里头最好的宅子了。钟家书香门第,如今过了几代,屋子依旧结实,虽然破败一些,但比起公社里的办公室,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刘七叔的烟刚点上,他蹲在石头上,准备听听这些人准备说啥。
  
        申卫生员就是两年前来插队的,他脸上在听到小声的抗议时候,也浮现出一层微红。这些年轻人不愿意住在钟宅!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旧社会地主住的老窝,该烧了!一把火烧了才好,她们可不乐意住这儿呢。
  
        这样的话越传越大。申卫生员捏了一把汗,又求助的往刘七叔的方向看过去。
  
        “既然他们不愿意住宅子,按照规定,咱们统一的分配,你找记分员过来,把知青们分一分。往后记工分,也在那户人家记着。你记着可别说是我一开始的主意,咱们应该配合上山下乡政策,积极的相应并且配合知青们。”
  
        。。刘七叔说了这么一大串的话,便提着搪瓷缸走了。心里却暗暗骂这些知青不晓世务!好房子不肯住,非要挤到农村破土屋。这是心眼被纸糊了?难不成读了书,人还真的犯傻了?总归事情也办了,他便不再管这些知青。只管回家做饭去了。
  
        知青中的鲁玉树,起先还隐隐有得意自己的志向,等申卫生员领着她走到乡下小路上的时候,冷风往嘴里灌。她又隐隐绰绰看到一群泥土糊的矮房子。心里“咚”的猛烈跳动了一下。顿时手脚都发凉起来。。。。
  
        那房子都是茅草屋。有些一晚上风都能刮走不少。
  
        她的脚崴了,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冷不防就被石子拌了一下,幸亏被旁边的钟老太扶了一下。她至始至终都板着一张脸,不禁叫那几个知青心里犯了嘀咕。这副模样跟书里的夜叉,旧社会吃人的母老虎差不多了。。。
  
        穿过篱笆,一个人影就冲了过来,不是徐誉还有谁呢,他扑在了钟老爹的身上喊道:“出事啦!钟爷爷!”
  
        “昨天晚上爷爷听到小妹妹哭了,就起来看,看到三儿婶从屋顶栽下来了,现在人昏迷了,爷爷给三儿婶扎了针,可是人还没醒来。”他没等众人问,就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吓得钟敬贤腿一软,差点一头扎进土里。
  
        钟老太眉毛都竖起来了:“人呢?人在哪!”
  
        众人都没料想到这个变故,那一头钟敬贤已经三魂六魄都吓得不稳了。抓着篱笆往院子里冲。众人赶到了屋子里,发现三儿已经脸色发灰了。
  
        钟敬贤刚想伸手去摸,就被钟老太一巴掌打掉。“你别动了。还不知道伤了哪儿呢!”说完就对躺着的三儿小声说道:
  
        “你咋样了,哪里疼。”
  
        三儿张了张嘴,嗓子里只有一阵蜜蜂“嗡嗡”的声音,似乎是从裂开的土里挤出来的音调。吓得钟老太连忙按住她。
  
        “别说!快别说啦!”
  
        儿媳妇伤成这个样子,她还能说什么,老太太经历过的大风大浪真不少,她立即吩咐说:“别挪人了,找人去,把床板连人一起架去卫生所看看。”说完,屋子里其他几人如梦初醒,也都忙活开来。钟老太手脚利落的找到几跟粗麻绳,直接连带被子绑在床上。又吩咐屋里人联合起来抬起床板。。。。
  
        被落在后面的鲁玉树一路跟过来。正好看见门口熬药的刘大夫,顿时骂道:“你搞这些东西,你这是封建四旧!给我放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直接抢过了扇子,一脚踹在炉子上。
  
        刘大夫家里有刘建军带来的蜂窝煤,因此她一脚下去,三个蜂窝煤应声而碎。
  
        炉子也掀翻过去,药罐和里面的药渣滚了好几圈,手柄的位置已经断裂开来。刚进门的三妮儿看到这一幕,也冲了上去,嘴里还喊道:“你哪来王八蛋,敢掀我娘的药!”说完,手里的柴火一扔,横着脑袋就朝鲁玉树身上撞。
  
        这药辛苦煎了个把小时了,都是她看着火,眼下三妮儿看到鸡飞蛋打,眼睛都气红了。
  
        鲁玉树也不是吃素了,她比三妮儿大了十岁,轻而易举的按住了她的脑袋说:“你说话规矩点,要,pi斗私修!我要批四类分子,这是咱们工农子弟兵的使命!”说完又骂道:“你说话再偏袒这些封建行为,我就连你一起斗!”
  
        刚好大妮出来,看到院子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按着三妮儿的头,吓了一跳。连忙扯过她说:“你干嘛!你干嘛打她!”
  
        鲁玉树扭头看向了申卫生员:“他们刚才做了什么,同志你可是人证!”
  
    
  
    
  
    
第二十二章 归属

  
        她说完又是一副要拉去游街的架势。可怜申卫生员胆子也小,人磕磕绊绊说不清,又哝咕了句:“现在还是早上呢,这位同志你看。。。。。”鲁玉树说的话他不是全然不认同,而是眼下的情况并不适合去闹。于是对她劝解道。
  
        “你看,同志,他们家里还有一个人躺着呢。。。。。。”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呢。
  
        二妮儿一看这兵荒马乱的,吓得大哭起来,也不敢上去动手,三妮儿被按着脑袋转了好几圈。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鲁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哭得再厉害,眼下也没人有空管这事情。几个孩子就哭成了一团。鲁玉树见状,更加生气起来,她按着三妮儿的脑袋大喝:“你哭什么哭,我又没把你怎么着!”
  
        “你欺负人!坏蛋!”
  
        刚从屋子里跑出来的徐誉看到三妮儿被推在地上,立马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鲁玉树:“你这么大的人,你怎么去打一个小朋友!”
  
        “昨天晚上婶婶家没人,要不是我爷爷发现,及时救了婶婶,她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了。我爷爷救了人,你凭什么骂他?!”
  
        他稚嫩的声音铿锵有力,眼神也不像一个半大的小孩。看得鲁玉树心里一跳,她张了张嘴,恼怒和羞耻令她打了个机灵,被这么小的孩子说住她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她也不是吃素了,立即不甘示弱的说道:“中医本来就是伪科学,我怎么不能揭露了?谁知道人是不是你们瞎糊弄才把人弄坏了的!”
  
        “你胡说!”
  
        鲁玉树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了。
  
        刘大夫捡起药罐,眼看这一片闹剧,摇了摇头,又对申卫生员说:“三妮儿就是个诨傻儿,你们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呢。”
  
        他缓和了语气,又对鲁玉树好言好语的说道:“同志,你提出批评意见,我可以接受,这些孩子都是不懂事,你没有必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是不是?”他言语温和,在话末尾,又不容置疑的反问了这一句。
  
        “现在药罐子你也砸了,我们这就是想折腾也东西了,你总该放心了吧。”
  
        鲁玉树听他话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当即也冷哼一声说道:“你知道就好了,我也懒得跟思想不先进的人说话。我先警告你们,不准再弄这些魑魑魅魅的伪科学了!”
  
        说完不等几人反应,蹭蹭就离开了。那个模样,倒像是落荒而逃的样子。她哪里知道这些小屁孩子这么能说会道,反倒是她落了下风。鲁玉树憋着一股火,暗暗的想叫这家几个小鬼头一点颜色看看。。。。
  
        她走着走着,等离开了院子,这才慢慢的沿着小路望向了池塘。
  
        徐誉望着鲁玉树走的方向脸气的鼓起来,刚动了一下,头顶就被一个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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