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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农场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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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着让同学刮目相看的想法,她施施然坐下,正眼没看四妮儿,直接说:“开始吧。”说完,就抢先在纸上画了一个圆圈。
  
        他看不起四妮儿,还枪先手??!
  
        四妮儿心里一叹,跟二姐交换了一个眼神,谁知二妮儿似笑非笑的抱着胳膊斜靠在车厢上。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底下的王勇。
  
        王勇抢了先手,非但没觉得不好意思,满脸得意的看着四妮儿的动作。她挑了挑眉,在旁边画了一个叉。
  
    
  
    
  
    
第一百七十五章

  
        众人都觉得之前二妮儿估计是有两把刷子,可是这个小的,这么点小娃娃能有多大本事,便一个个都等着让王勇抢回面子。谁知道四妮儿下的慢了许多。众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见她不急不缓的落下最后一个子儿。原来是障眼法。在王勇和她缠斗的时候,斜边被横纵分割的棋子上,在斜边竟然形成了一条五子。
  
        四妮儿摸了摸手心。还有点汗。
  
        王勇学过围棋,应该也有点实力,但是四妮儿很明白王勇的轻视。年龄摆在这里,阅历和知识都不如成年人。她这个小不点根本不被人放在眼里。
  
        但王勇等人并不知道,在脑力的较量之中,一般人最活跃的巅峰期就是儿童的时候,尤其是六岁左右。是人记忆里和接受新事物最强的时候。在随着年龄的逐渐发展,而脑力的活跃也渐渐的衰落(除非是长期从事脑力活动的工作)。
  
        现代的这一套说法是被大多数人认可的,而在六七十年代的认知,大部分人都倾向与年长的人更加聪明,知识储备也超过儿童。
  
        这个原因主要是因为这个年代生活艰苦,儿童时期营养不足,大脑的发育都相对后世要欠缺一些。而且比起五花八门的(胎教,早教,补习班)。这时期的儿童大多没有受到教育和精心的培养,只有在年纪大了才慢慢开始学习知识。
  
        四妮儿感觉得到,在她进入这个年幼的躯壳,属于这个身体年幼的大脑活跃程度远远超过她前世。也就是想东西会想的比较快。脑瓜子很“灵活”。
  
        如果是以前的她想要赢有点水平的王勇还说不准。但现在的情况一半归咎于对方的轻视,一半是自身水平,她赢得有些心虚,因此四妮儿不敢露出太多情绪,保持着沉默。这种沉默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成了超乎年龄的冷静。
  
        也因为这样,结果出乎意料,但众人都一言不发,也没有人替王勇说话。实在是丢人。
  
        王勇脸色一下难看起来。他语无伦次的说:“这不算!”
  
        周晓燕也脸色难看:“对,不算。不算。再说了,我们都不是专业的,你就算赢了我们那也不能证明什么。。。。。。。”
  
        这下,连旁边看热闹的也看不下去了。他们前面并不知道闹了什么,还以为这几个人只是在无聊比赛完。闻言就嚷嚷起来了:“什么不算呀。输给这么个小孩子,还不认啦!”
  
        “嘿,跟个小屁孩比啥,你这个大个头还欺负小孩子啦。”
  
        “就是嘛,认输算了呗。男子汉大丈夫。”
  
        二妮儿看到这些男男女女僵在那里,终于心满意足,拉着四妮儿钻出人墙倒开水去了。两个姑娘拿了干粮就水吃了晚饭,带着伟华洗了脸。从背包里掏出牙刷出来刷牙。火车已经到了一个站,停下来了。车身一稳。两人就又接了一壶热水回来。
  
        那边周晓燕等人已经散去了,原本热热闹闹的队伍也沉默下来,两个姑娘被子蒙着头,只留下一个后脑勺对着她。而王勇也不见了身影。
  
        在后面的几个小时里,一行人都相安无事。
  
        火车里不好洗漱,索性他们也互相不介意。钟老太挂在最外面。她年纪不小了,睡得时间就短。搂着小孙子眯着眼睛哼哼。四妮儿和二妮儿都瘦猴一样,挤在最里面窃窃私语。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外面“滋啦”停车的声音也不能惊醒他们的时候。车厢里的灯忽然熄灭了。
  
        在黑夜之中,四妮儿突然睁开眼睛,她目光所及的地方只看到窗外明明灭灭,忽闪忽闪的橘黄色路灯,那是一片还未发展像后世那样热闹的灯火。有些地方是黑色的。深蓝色的天际模糊的带过一片起伏的边界。偶尔能看到灯火,已然是到了大地方。
  
        火车的声音是节奏沉缓的。
  
        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封信来。那是徐誉寄给她的。
  
        她隔了三十多天的时间才收到。她看到上面的端方的钢笔字,心里狠狠的感动了一番。
  
        这不是后世隔着手机微信,鹅那样一秒钟就能发出去的信息,及时,容易。让她感觉到了一把在许久没见以后,带着朋友那样关切的问候。这封信要三十天她才能收到。或许会被邮递员遗忘在邮箱的角落,或许被雨雪弄得脏污。或许是在运输中偷偷从车缝隙里掉下去。
  
        当这样一封信捧到手上的时候。让人倍感珍惜。
  
        四妮儿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浅眠,被惊醒以后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或许是认床,她数次惊醒以后一头栽进了二妮的颈窝里去。。。。
  
        火车开了四十多个小时,折腾得钟老太一身骨头都散了,尤其是带着三个孩子,便更困难了,好在二妮肯摆出姐姐样,一路照顾伟华吃喝拉撒。等车子晃晃悠的停在京都的车站。看到外面站满了绿色蓝色的身影。伟华迫不及待的从床铺里挣扎出去,吵着要下车。
  
        火车站接到人,又是兵荒马乱,没想到姚鸿文带着徐誉一起来了。他老远的时候就站在月台挥手,四妮儿就看到他了。人堆里冒出的瘦长个头的还有谁?她笑了笑,使劲的踮着脚去挥手。
  
        “在这里!在这里!”
  
        放下写着字的广告牌。
  
        徐誉没想到隔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在火车站见面。他一声不吭把行李抗过了,同钟老太点点头,那边姚鸿文就带领他们往车库走过去。京都果然是首都气象,这里仿佛比石市还要繁华一百倍。钟伟华得多努力才不两只眼睛乱飘。好在他乖乖牵着奶奶,不乱跑。众人提着行礼,脚步快了好几倍。
  
        姚鸿文在前面吆喝:“往前走,咱们先去棋院。棋院就在二环,里面有地方住,你们不必去招待所了。坐了这么久,我估计你们也困了。先睡一觉。等到中午,咱们去全聚德吃饭。”
  
        说起全聚德,不得不提老莫(莫斯科餐厅),说有西餐吃。
  
        一听到吃饭,伟华眼睛蹭的亮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二妮儿捏了捏他的脸,满意的加快脚步,走到姚鸿文旁边,扯着袖子说:“师兄,师父好些没,他还咳嗽吗?…你们都不在村里头,我这段时间都惦记着呢。”
  
        姚鸿文摸了摸鼻子:“放心,有人看顾着,师父已经好不少了。京都这样的条件比石市强些。病去如抽丝,以后得慢慢养得回来。前段时间天气突然转凉,徐誉就去医院照顾了。也亏他帮忙。师父现心情也还不错。”就是声带受到了影响,他这句话默默的咽下去了。
  
        他看到二妮儿,语气就带着警告意味:“这几天不准玩了。好好准备一下。这可是咱们第一回举办职业升段比赛。你可得加油了。不然这趟就是你师父白花心思了。”
  
        二妮脸色一苦,也不签他的手了。怏怏的走到了他身后,像小尾巴一样。
  
        看到她这样,姚鸿文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你奶奶过来了,弟弟和妹妹也来了,那你大姐呢?”
  
        二妮正在沮丧之中:“他们准备小考,都在努力复习呢。”
  
        徐誉扛着行李在最后面。他看到四妮儿的时候,她犹犹豫豫,怯生生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才多久没见,哥哥也不叫了。信也不回。他早早准备了好几天,一肚子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她这个略带陌生的眼神给刺到了。顿时那股兴奋劲儿已经去了大半。心里很不是滋味。
  
        再说,他看到四妮儿,依旧是感觉像是很久没有看到了一样。他的记忆大部分都停留在大屋刘。乍一看她挤在人堆里站不稳。连忙把她带到空旷些的地方走。
  
        原来他早就习惯了大屋刘青山绿水,乡间泞泥小路。看到四妮儿,总觉得她身后应该是大屋刘的一砖一瓦,或是靠着一颗榕树的模样。她走在京都大马路上。刚下过雨的水泥路上映照着光洁的脚踝。
  
        以至于她走起路来很小心。恨不得抱着包袱的时候还提着裤子。以免打湿。
  
        徐誉心又有点想笑。
  
        他走过去,才发现四妮儿又退后一步。
  
        她这次发觉徐誉已经不是小矮砸了,她现在足足矮了一个半头,真是要命。她以前总觉得自己心理年龄应该傲视这帮小朋友,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得仰着头跟徐誉说话。这个身高差距让四妮儿很受打击。
  
        他往那儿一站,活活把她衬成了矮脖子树。
  
        他伸手接过四妮儿包袱:“给我。”
  
        她摇摇头,伸手就去抢。没想到徐誉很灵活的闪到了一旁。她看到对方笑起来,一双眼睛下,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心里叹道,他大约是回到京都才这么开心吧?以前在大屋刘,他还没有这么开心呢。
  
        她站在徐誉身畔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话来了。
  
        京都的胡同有的很古老,走上去有种穿梭在古都的感觉。她问:“哥,你和二姐一同去参加升段比赛吗?”
  
        徐誉停了下来,他不甚认真的带着“嗯?”了下,似乎回过神仔细听她说的话。然后很干脆的摇了摇头:“我不去。”
  
        “咦?”这会换四妮儿不解。她心说,姚鸿文不是说四妮儿和徐誉两个水平都足够了,国际赛上二妮赢了两场,徐誉则是三局连胜。二妮都能参加比赛,徐誉为什么不去呢?
  
        面对她发问的时候,徐誉有时候总是忍不住跟她实话实说,这好像都成了大脑反应,或者是看着她那双疑惑的微微睁大的眼睛。他解释道:“是家里的事情,我不太方便去参加这些比赛。”
  
        他说完,一旁二妮蓦地想到了刘建军在上次国际比赛之前对徐誉叮嘱的话。她摇了摇头,示意四妮儿不要开口,以免对方难过。
  
        在京都军政的圈子,徐家算得上是有名有姓。
  
        他在大屋刘倒是可以无拘无束,但是到了京都,他的言行无疑会被认可为徐家的态度或者倾向。在这个混乱而动荡的年代,徐老的低调十分明显,刘建军担心他自己会任性妄为。那是因为刘建军或许不了解他。一个从小不在大院长大的徐家人,一个被打上被抛弃身份的人。他身体那份血缘依旧在。但是外壳上,他的确不能给自己戴上“高帽子。”
  
        那场比赛的时候,徐誉填写身份的表格,他犹豫了一瞬。便填上了个“同名同姓”的徐誉。那不是京都徐家。而是另一个人。
  
        。
  
        四妮儿不知道为什么,徐誉突然不说话了。她心里忐忑不安,两人走得越来越寂静。眼看公交车马上就到站。她停下脚步,摸出了两枚硬币。突然冲到了他旁边,抓住他的手塞了一枚进去,随后掩饰的摆摆手说:“你没带硬币吧。我这里有的。”
  
        说完,她就死死的抓住了徐誉的爪子,一松都不松。
  
        刚来京都,又好久没见到他,四妮儿可不想惹得他不高兴。一种类似后世论坛里经常出现的问题:“女生为什么会生气。”这种宇宙奥义。她现在也产生了:“徐誉为什么不高兴。”这种哲学问题。
  
        她想得还是挺简单的。哄着呗,大不了陪他买买买。这总能高兴吧。
  
        徐誉猝不及防,他低下头,只觉得掌心多了一个肉乎乎的软和的团子。他右手插在兜里。里面是准备好的硬币。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就那么任由她牵着。
  
        等手里暖融融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觉得窗户外面的阳光太刺眼了,好像他肚子(胃部)的地方酸胀涨的。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只手放在了腹部,另一边注意力挪到了四妮儿叽叽喳喳的声音里。
  
        四妮儿看到徐誉眉毛之间的弧度渐渐消融,她心彻底放下来。开始放飞自我,非常小市民心态的对着二环的老建筑流下羡慕的泪水。二环啊!感觉都看不到房子,只能看到一叠叠的粉红钞票在朝她招手呢!七十年代的京都给她带了的是一种好像是隔着黑白老照片朦胧的投下来的虚影,一草一木都带着精神和鲜活气儿。
  
        地上还是黄土地,街道号称“无风三尺土,下雨一街泥”。
  
        因为w革和备战留下来的断壁残垣。不少空地上,砖石缝中间,无端起了了“避震棚”。去年唐市的地震波及到了首都。一窝蜂的避震棚被搭建起来了。她坐在车上一晃而过,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太新奇了。她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路上是蓝绿色的海洋,车道上,人力,畜力并排走。
  
        “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啊。”她情不自禁的就哼了起来。
  
        头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这是哪里听来的歌。”
  
        好听吗?她还没从兴奋中脱离出来,眼睛带着期盼看着徐誉。没想到他认真的点点头。“好听。”
  
    
  
    
  
    
第一百七十七章

  
        按理说,两个人隔着五岁,应该是有代沟的。而且徐誉在京都呆了不少时候,跟四妮儿根本没有沟通性。但是他指着南城窗外的建筑说,这个是某某局,这个是某某公园。那个是王府井。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导游一样。
  
        姚鸿文在前面呵呵笑。还想顺道听一耳朵这两人再说什么。结果被路道上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打断了。
  
        这个年头能买得起车相当少见。街上兽力车,人力车,比汽车更多!还有一种“三轮车”就是自行车旁边多了个筐子。筐子里多装着小孩儿。就这么大喇喇的骑着晃过去。
  
        更遑论这是帝都,随手见一个都有可能是个官儿的地方。
  
        四妮儿贴着玻璃,冷不防耳朵都震麻了。她低声喃喃道:“京都现在买房多少钱呀?”她没注意就把自己心里想法给说出来了。假设现在有一个采访,请问二十一世纪的青年们,如果你们穿越到了咱们小时候那个年代。你会做啥?
  
        估计会有百分之九十的童鞋回答:“当然是趁着零五年以前买房子啰。”
  
        一个普通人,哪怕转变的时间也不会改变自身能力多少,但是唯一的,他们是可以通过“未知”来通过牟利。
  
        四妮儿也不意外。她的大部分能力来自于自己身上这个莫名其妙的农场,但是在这个时代,她“预知”的能力也不能改变多少客观事实。在这个年代的诸多限制,使得她不可能像在八十年代或者九十年代那样下海捞一把。因为现在做生意还属于“犯法”的年代。
  
        穷,还是得继续穷。
  
        至多是改善改善生活。她已经比较满意了。
  
        老莫是莫斯科餐厅,在五六十年代时候和苏联的关系密切的时候,人们亲切称呼。是青年呼朋唤友吃饭最佳地点。要是能上那儿搓一顿,在朋友面前那是顶顶有面子的事!最早建成的是西直门的京都展览馆(原名是苏联展览馆)。等一行人到了棋院,钟老太看到二层小楼,是四合院改造后的样子,已经看不见多少老式房子的砖瓦。姚鸿文一边把人往里面引一边说:“棋院得到了文化局的大力支持才新办起来的。升段的比赛也在这边举行。也辛亏是这样才没什么人。婶子放心住吧。”
  
        钟老太摆手说:“真是多亏你在这里帮忙了,不然我一个老太婆带几个小的也没有这么好的地方住。”她带着几个孙子孙女,终于体会到了胳膊酸疼的感觉,要是去招待所住,肯定没有棋院环境好了。她心里有底,所以格外感谢姚鸿文。顺手把介绍信塞回背包。
  
        他推辞说:“举手之劳,不用跟我说这些,哦,对了,厕所就在二楼。这里是老房子新改的。屋里的恭桶直接倒到那个后面。”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鼻子都皱了皱。嫌弃的指着屋后小角门。
  
        这次比赛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一行人简单收拾一番,二妮潦草的扎了一个马尾就跟着姚鸿文出去了。走到时候他叮嘱祖孙三人说道:“这里时常有卖货车来往。门口声音大得很,你们仔细听,听到车轱辘跟吆喝声就是了。要买什么方便的东西都有。”
  
        钟老太拿着抹布到处擦。她耳朵竖起来听得仔细,末了又感叹道:“不愧是咱们首都,真是方便极了。”
  
        晚上准备去吃全聚德,不过现在的全聚德可没有什么烤鸭吃。最多来点蛋炒饭之类的。已经是很不容易了。食物和物资的匮乏不仅仅是在其他地方,在首都也是一样非常严格。
  
        四妮儿看到门口石头做的门槛已经被磨得粗糙而弧度平滑。她探出脚在上面小心的踩了踩。抬头看到一群白鸽从头顶“扑棱”“扑棱”的飞过去。脸上被风刮得生疼。她看到今天还是有太阳的。头顶看到对面四合院顶上瓦片里疯长的野草。野蛮的挣脱了腐朽的门庭。她对伟华指着说:
  
        “你看,这儿荷花养在水缸里!好新鲜。”
  
        伟华也没见过长在水缸里的荷花。在老家的大屋刘,成片的湖泊早就见怪不怪了。到了夏天的时候,满池塘都是一眼望不尽的荷花,他捂着嘴轻笑。“姐,这儿养的荷花没咱们老家大!都好小哩。”
  
        他伸手去扯叶子,被四妮儿拦了下来:“你小心哦,人家养屋里的花,别给瞎扯断了。人要找你麻烦的。”
  
        伟华撅过头,不屑的哼了一声。荷花有啥好稀奇的。首都人就是讲究。
  
        比起去老莫,全聚德吃饭,四妮儿对于穿街走巷的兴趣更大。她好奇的很这个年代并不珍惜的,到处都留着百年前的痕迹的老四合院。不过钟老太这趟过来的目的就是带孙子孙女去一趟天安门照相。(为此她还特地带了套逢年过节穿的黑色碎花棉袄)。
  
        不过晚上二妮还在下棋,老莫是去不成了。徐誉从大院过来骑着他那辆“二八大杠。”对她说道:“走,去大栅栏。咱们吃糖葫芦去。”
  
        …………………………………………………………………………
  
        晚上这一带烟火气重,徐誉推着车在马路上走。四妮儿牵着伟华跟在后面。他一个个指着路喊名字。他说:“往前走,就是故宫,你们想去看天安门不?”
  
        “想!”伟华立即抓住他的衣摆,整个人都兴奋的窜了起来“带我去嘛,哥!”他说完,四妮儿就看到不远处卖糖葫芦的摊子。她说:“多少钱?”
  
        “五分。”
  
        徐誉说完,很自然去摸口袋,他身上还有两毛钱的零花。就过去买了三串递给伟华和四妮儿。这糖葫芦可不是后世那种小小的山楂,一串四五个。而是足足十几个的一串。金黄的糖纸厚厚的顺着竹签淌下来。山楂果子又红又大又圆。看得她目瞪口呆。
  
        “去天安门也没什么特别的,晚上咱不去,等早上再带你去看哈。”他自然的摸了摸伟华的头,转头去看四妮儿,手指动了动。还是依依不舍的放到兜里去了。
  
        四妮儿问道:“不是说有人升旗吗?”她说完,看到对方微微一愣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岔了。这个时候的周一还没有升旗的仪式。天安门白天只有过去照相的人。住在这附近简直就像是住在皇城脚下似的。现代化不明显,越发感觉到属于古城的厚重感。
  
        她小心的跟在徐誉的后面。三人绕过一颗大榕树。看到三三两两散步的老者。四妮儿停下来,她有点口渴了。好在一路是带了水杯过来。徐誉不知道跑到哪里接了一杯茶叶水过来。三个人一人喝了一大口。
  
        “对了,我家在军区那边军属大院。后天等你们有空我就带你去玩。”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军区大院的人,徐誉打头认识一个赵瑞虎。他跟他爹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蛋像个橄榄球,上下窄,中间宽,剃了个平头。膀子浑圆结实。他正要去踢球的时候看到的徐誉带着四妮儿。一看到他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尾巴,愣了一下。突然笑得猥琐极了。拍了拍他肩膀,挤眉弄眼问道:”你哪里认识的小妹妹,可以呀你,都把人拐来大院了!”
  
        徐誉推开他,抱着胳膊回应道:“你少来,我跟你提过。她是我妹子。四妮儿。过来。”他招了招手。把四妮儿领到赵瑞虎跟前来。说道:“这是赵瑞虎。”
  
        他也没有很认真要介绍的意思,说完这句就带着四妮儿走了。剩下找瑞虎一个,连球一扔,对他背影喊了句:“踢球去不去,体育馆等你。”
  
        说完,四妮儿推了他一下,她摇摇头,“我下午跟奶奶天安门去照相,你自己玩。”
  
        正当要走的时候,只听到屋里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高亢的声带大声的喊“翔子,哎呦我家翔子哦真是可怜,楞大个金孙子,比不上人家屋里头一个“能说会道”的货色。以前只听说吹枕边风,咱们家倒是奇了怪了。下人爬到雇主家头上搬弄是非。再过几年是不是哄得老爷子不认咱们大房了?“
  
        “我告诉你呀,黄淑兰。你别以为你算盘打的好厉害。咱们一屋子还没死呢!我们家就没一个外姓人指手画脚的道理。“
  
        另一个声音显得十分愤怒,听起来约莫是个年轻姑娘:“二婶,我还喊你一声二婶,是因为我小时候你对我家照拂,可你凭啥这么污蔑我妈,我告诉你,她啥都没做,这一切都是爷爷的意思!你要是不信,你去找爷爷。“
  
        这时候,徐誉和四妮儿刚好在门口。
  
        加上屋门是开的,只挂上一道绿色的纱窗帘子。她脸色微窘,为听到这几句明显是家庭矛盾的争执感到尴尬。一时间脚步也停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因为年轻女声的话语,屋子里可见的情绪都激发出来。那个不依不饶的女声嚷起来,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妈可比我们能耐多了,能说得动老头子,不然还有我们兄弟姐妹在这里跟你说理的份?当初老太太走之前怎么说的,咱们三房一人一层,后来大哥说住着不方便,又把东西僻开住,一楼房子给老爷腿脚不方便的住。凭啥大哥走了,就插一个外人进来。再说了,大哥这边不是还有个男丁么横竖你们是越不过的。不如把话说清楚,省得有些人明思暗想……啊,小誉。你这孩子怎么一声不吭的过来了!”
  
        说完末尾,何君华的脸上突然慌乱起来,声音都变掉调了。
  
        她看到屋外一个黑影,忽的帘子掀开“咔哒”的木料撞击着门板。一屋子人眼睁睁的看着像没事人的徐誉跨过门槛走进来。黄淑兰最先反应过来,她连忙上去倒茶,嘴里说到:“这大冷天的出去玩冻人,还不如在家里舒服,冷不冷?饿不饿。屋里还有点点心。”说完,就像是招待客人一样搂着他坐下。又殷勤的端了盘玫瑰饼和鸡蛋卷给他吃。
  
        “来,小姑娘,坐着吃呀。”她招呼四妮儿坐下,看她怯生生的模样还说了句:“看着不像咱们这条街上的,小誉这是哪里又交了新伙伴吗?”
  
        徐誉随口道:“爷爷不在?”
  
        闻言黄淑蓝抬起头。她忍着气很久了,她目光朝何君华等人方向看了一眼,今天老爷子不在。如果在,他们哪里敢这么大喇喇吵起来。他们这话只敢当着她的面说!太欺负人了。
  
        何君华立刻扯开话题,她调整了表情,和和气气的对徐誉说道:“刚才还看到瑞虎在门口提着球,你们怎么不一道去玩?”
  
        说完根本不理会黄淑兰,自顾自的说道:“男孩子就该在外面多耍耍,怕啥。这条街谁不知道咱们家?你玩到晚上再回来吃饭也行,婶儿给你做酱爆鸡丁吃。”
  
        她话音说道“咱们家”的时候,故意绕了个弯儿,重重的音落在地上,母女两个脸色都不太好看。黄小婵气的胸口急剧的欺负。她母亲在徐家做工多年,加上徐老先生和蔼可亲,对她很有慈爱关怀,其实在她心里,几乎把自己当成了半个徐家人。可如今这层关系被黄淑兰一嘴扯开。她心里恼怒羞愤。恨不得把她骂上千百遍。
  
        四妮儿眼观鼻鼻观心,不多时,掌心被塞了一个玫瑰饼,徐誉的声音在旁边飘来:“这是内府玫瑰火饼,大顺斋的,尝尝?”
  
        她听了,立刻把玫瑰饼往嘴里头塞,扭头去看他,依旧是面如常。可是偏偏不是这么回事。他们两个在门口把屋内一干争端听得清清楚楚,此时只能装作不知。四妮儿如鲠在喉,嘴里吃着没味道的饼,一边分了注意力去听屋里的动静。
  
        她看了站在门口母女两个。偷偷在茶几上摸了个饼塞到徐誉手里,两人挤眉弄眼笑了笑。
  
        屋内一干人就像是黑帮约架,双方都带着马仔武器准备开干的时候,警车来了。这种箭在弦上然后硬生生憋回去的感觉——那滋味相当不愉快。尤其是何君华,她只得一边哄孩子似的跟徐誉轻声细语说话。几个人干坐了片刻,又吃了些刮过点心。徐誉这才拎起四妮儿准备离开。他跟何君华说:
  
        “婶,我去屋里,爷爷回来见不着我肯定要念。你能说我去棋院玩了么?”
  
        “行!包在婶子身上,一会儿你记得回来吃晚饭就行。”
  
        何君华松了口气。
  
        徐誉在寒假三天两头往棋院跑,众人都恨不得他多长两条腿在外面晃悠就好了。等两人出来的时候,顶着众人的目光,她偷偷说道:“咱们在屋里头,他们都不好说话了,再坐下去我也不用吃晚饭了。”她说完摸了摸肚子。
  
        她叹了口气说:“你们家关系真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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