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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农场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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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多钟头。才看到香车宝马一般的黑色轿车从前面经过。这种交通工具别说在镇上,就连海城和京城,估计都是鲜有的。她听到耳边传来人们惊讶的呼声。小巷子里的人不多。依稀有三三两两的人指着轿车嘀嘀咕咕。
  
        那个小姑娘的脸蛋一掠而过。她眼前不知怎么的,就冒出了曹昂别别扭扭的脸。不禁额头冷汗直冒。这小子估计五行缺心眼,欠揍的不行。她想到曹家那位女士的帮助。心里又有了些许的不好意思的情绪。四妮儿对于别人的好意和帮助总是能记的很牢,她感激这些善良的人。
  
        因此,哪怕对于曹昂有些莫名的不舒服,但对于孙鱼,四妮儿想要回馈一些什么。她在曹家门口徘徊来去,抬起头的时候,冷不防就看到一个陈旧的木质招牌,看起来像是用了两三十年的模样。风吹雨打的有些褪色。但又保留了一点点的古香古色。带来陈旧腐朽又华美精致的旧年代气息。她摸了摸口袋,实际脑子已经开始想自己农场里的东西。
  
        没过多久,大门的木质招牌后面多了一个麻布袋子。上面略微用麻绳粗粗的系紧了。是那种用手就能抽开的力道。孙鱼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个麻袋。
  
        她走上前去,微微的扯开绳子,眼睛突然像是看到什么惊讶的东西似的瞪大了。细微的不可察觉声音在牙缝里冒出来。她捂紧了嘴,警惕的看了一圈四周。等到一丝风吹草动都看不到的时候。她才站起身来。
  
        “这是怎么回事?年儿,阿年!”
  
        她脸上有不解,于是将这个问题抛到了儿子的身上。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充满了不耐烦和压抑的不爽,但是这种情绪不该在母亲面前表露出来,于是乎,他压下了满腔的情绪,平静的转动着脖子,随意的说:
  
        “这是胡叔叔提过来的?”
  
        他想说,胡叔的确是个好心人,不然不会一到宝塔镇,就来照顾他们家的生意了。而且有事没事就提东西过来。他这么想,孙鱼却很不好意思,她说:“咱们家可不能受这么大礼,俗话说,救急不救穷,咱家虽然不富裕,也不能白手人家的好处。”
  
    
  
    
  
    
第八十五章 清明祭祖

  
        “你快过去看人走了没,要是没走,赶紧把东西还给你胡叔叔。”
  
        曹昂的手上多了个麻布袋子。他艰难的提到了路口,看到黑色的小轿车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嫩生生的脸蛋从车窗里面伸出来。
  
        很难想象那会儿的功夫,巷子里的阳光从云层里冒出来。好像在一瞬间,那些美好和虚无的东西都塞进了他的脑袋里。曹昂的脸迅速的涨红。他不自然的拧过头,手上失去了力气。麻袋和绳子都砸在了脚边。那张脸的主人发现了他,对着他扬起了一抹笑脸。
  
        “砰”的一声,他的脑袋里好像脑浆炸开了花。五彩斑斓的色彩争先恐后从他脑子里蹦出来。他恍惚的走到了路口。那抹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远方。。。。。
  
        ………………………………………………………
  
        四妮儿不知道自己一袋子感激的粮食造成的误会。她对一面之缘的朋友很快就抛在脑后。
  
        因为四肢的痛苦在解除了道具使用以后仍然留在了身体里。她的脸颊僵硬,牙齿“磕磕碰碰”的发出了僵尸骨头运动的刺耳声音。
  
        他想了想,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就走了。
  
        这伙人来的很蹊跷。她不禁怀疑起林嫂是否知道一点内情。因为只和林家夫妻买卖过东西,这样想也不奇怪。
  
        她思来想去,冒险又折返回潘瓜弄,这片箱子又长又潮湿,墙角跟长着青苔,水泥墙和小平房。墙面不足两米。和曹家裁缝店差不多。不过她来过几次。便知道后门怎么走。那儿比前门地处要矮一些。地上铺着几块石头的台阶。仰面就是一个绿色纱窗。她身体紧紧的贴在阴影之中。仿佛之前的遭遇让她心情不再放松。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样。
  
        “林嫂,你在家吗?”
  
        “叩叩”
  
        她对着窗户喊了一声,紧接着敲了两声门。
  
        四周的雨声似乎静了下来。她耳边清晰的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哐当”的像是砸在了灶头的声音。她屏住呼吸,又等了阵子。发现那个声音消失以后,四周静的可怕。
  
        她心里的石头沉了下去。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再也没有动静了。
  
        四妮儿双手揪着衣襟,脸上一闪而过的迷惘。
  
        扔掉箩筐,又脱下衬衣拧干了水。她发现外面雾帘卷起了朦朦胧胧的虚影。心里则是空荡荡的。四妮儿对于这林家夫妻,原本是不抱有希望,却意外发现这两人是真实诚人。她才一步步的放下心来。
  
        四妮儿对人提防,但是他人对自己的好,她也晓得投桃报李。只是想到这一遭的意外,她又忍不住心里难过。不知道是难过他们故意隐瞒她,还是难过自己付出的信任都付诸流水。
  
        四肢发抖的爬下了山。后山的林子里又开始下雨。先是雾蒙蒙的一片,紧接着雨打芭蕉叶,噼里啪啦的一阵轰鸣。
  
        她看到成群结队的村民扛着锄头。斗笠和蓑衣得从仓库里拿出来。大家热火朝天和手忙脚乱。隔着很远都能闻到空气中带着微微汗臭的蒸汽,伴随着高喊整奇的“嘿。”声音。
  
        这场雨太及时了!
  
        在大坝没有修好之前,这场及时雨给地里的禾苗洒下了盼望已久的甘霖。拯救了岌岌可危的河道。让人们在修坝的苦难日子里得到一口喘息——村里能派出去的劳力都去修大坝了。剩下的老弱病残也要兼顾田里的苗苗。
  
        嫩苗在雨中尽情舒展,绿意葱茏。生机勃勃。
  
        “唉呀,衣服都打湿了。”
  
        四妮儿叹息。
  
        她的头顶浇得湿漉漉的。就像刚钻进了雨幕里的某种松鼠。忍不住的嗦嗦抖毛。结果在低下头的瞬间,就看到鞋底沾着一块褐色的——牛屎??
  
        她微微错开身子,刚好和一群童子军擦肩而过。其中有个姑娘,长着圆圆脸蛋的,她用树枝捡起牛屎,又看起来比较开心的招呼身边的孩子们一起检查路边的粪便,这些都是要送去农机站的。也有公分拿,不过好像比较少。她们没空搭理四妮儿。
  
        清明节要祭祖。
  
        哪怕现在对于任何封建和传统的节日都不屑一顾,对于传统的思想有着深深的鄙夷,但这依然是在人们心里是最重要的日子。是几千年落叶归根思想下灌溉熏陶的敬畏感。虽然在轰轰烈烈的“运动”里,这种感情被压倒最低微,最不引人注目。
  
        但老一辈的人,依旧忘不掉祖先,忘不掉将自己养育大归于尘土的父辈。偷偷的在路边烧着纸钱。
  
        最恼人的就是那些半大不懂事的孩子。走过还不忘将火踩灭,一边要骂人封建毒瘤思想。最后闹来闹去,祭祖就成了偷偷摸摸的事情。
  
        钟家人大早就起来了。因为赶着上山,小队长在挨家挨户的喊人。二妮儿被吩咐去调浆糊。那是白面揉成的一点面粉团,沁出白水(淀粉),然后将白水放到坛子里发酵,这种浆糊不但可以糊对联糊鞋底,也能用来粘信封,家家户户都自己存一点。
  
        钟敬贤右手提着一根光秃秃的毛笔,沾了点墨在信封上写字。这是烧给老太爷以及太奶奶的。因此写的字是繁体,不写字据说纸钱就会被别的孤魂野鬼抢走,所以寄件人和收件人都规规矩矩的写在左下角。其一写着:“付件人:孝子,钟恪平,孝孙:钟敬贤。”中间有一行字:“城隍庙”。冥中收用。“虔备金银财宝冥衣”
  
        写完后,家人就带着一根根用细竹签扎的纸花去山上了。坟地依山而建。有一块坡地,就是村里人放置墓穴的地方。前两年下达的政策是开荒地,大屋刘好一片地都被划开准备开垦。其中就挨着钟家的祖坟。今年就多了一个任务——迁祖坟。
  
        不止钟家迁,其他以前村里的富户,都要从这片土地里迁出去。因此今天是不下地干活。都帮着迁坟的事情。屋外下着朦胧的细雨。这群男人们披着蓑衣沉重的上山去了。背篓装着信封和纸花都打湿了。四妮儿看到小五趴在钟敬贤的背上不停的哭。
  
        因这哭声,她似乎感觉四周的空气变得更加凉了,潮湿的空气贴在前胸后背,雨水的作用,将灰蒙蒙的山林,远处连绵的坡地都洗的水亮。树叶绿的刺眼。大块冷绿的跳入眼帘,突兀的刺进眼睛里。
  
        四妮儿没资格上山,不仅是她,钟家所有女人都不能上山,祭祖,这是男人才有的资格。所以小五大早上就被叫起来,他怕冷又怕饿。
  
    
  
    
  
    
第八十六章 撞见

  
        这么肚子空空的上山,小家伙哭个不停。钟敬贤缺乏耐心,他哄了大半天,见小五并没有很会看颜色的停下来,整张脸就拉的老长。
  
        大妮在做饭,她得给家里的男人做早饭,有蚕豆和芋头放在一起蒸,这两样是最贱的粮食,也是管饱的。钟老爹端着大碗,足足吃了两碗有余。而钟敬贤只吃了一碗。他神色怏怏。好像打不起精神来。
  
        村里的男人挑着扁担,或者手持锄头轰轰烈烈的站在一起。他感觉自己在人堆里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上次大伙在坝上嘲弄他,他就成了村里的个笑话。
  
        在这个通讯和娱乐都不发达的年代,钟敬贤成功的将爹妈的两张脸狠狠的踩了两脚。成了村里茶余饭后的笑料。生出这个没胆子的儿子,钟老爹心里能怎么着?他一双沉默的眼睛丝毫没有给钟敬贤安慰,反而成了压垮他的那根稻草。他在这个眼神下变得更加冷淡。
  
        等三儿把毛巾跨到他肩膀上叮嘱:“悠着些,别太用劲了。挖土不是轻松的活儿,况且又不是挖一两家的活儿。”
  
        话没说完,就看到钟敬贤胸口急剧的起伏,他的眼睛抬起来。阴郁的目光和耷拉的眼皮形成了一个深深的沟壑,不耐烦的情绪从里面流淌出来。他的嘴角绷紧,手掌飞快的扯过毛巾。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背着背篓走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被门槛绊了一下,他嘴里哝咕什么,提着鞋一脚踩在门槛上。黄色的泥巴印子“刺啦”的刮着鞋底。“行了,别唧唧歪歪的,东西收拾好没!”
  
        三儿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六神无主。
  
        她还是惦记着儿子,于是在后面又喊了句:“小五不能着凉了,你让他背上垫块汗巾”
  
        钟敬贤背着竹篓就出去了。头也没回:“知道了。”
  
        。。。。。
  
        众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疲惫的影子拉的很长。夜灯像萤火虫一样挂在虚空中。四妮儿走出门,她嗅到烟的气味和一点星火的光芒。生与死的祭奠在这场雨里挥发出来。十年前这里饿死了无数的人,他们的残骸一点点的洒在漫山遍野。再也没有这样好的待遇,在棺材里收人供奉。
  
        她们后屋不远处的槐树下,有一座土地庙。
  
        四妮儿一向不爱那些高楼庙宇,金碧辉煌的观音菩萨像。无论是和尚还是长明灯,总是无端的失去了那种端庄肃穆的气质。她喜欢土地庙。因为这里尽是粗糙的泥瓦,一尊粗犷的泥胎像立在那儿。半樽都落入斜阳细雨里。被侵蚀的面孔模糊不清。靠着拦腰断的槐树。土地庙里的香烛东倒西歪。
  
        也不知道是谁在祭祀,毕竟运动开始以后,这里就成了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
  
        一个身影在土地庙后面蹲着。夜色披挂在身上。紧余被火焰拥抱的半边轮廓。她看到徐誉,心里惶惶不安。众人都已经进了屋子。她不能久留在外面,钟老太的饭应该已经做好了。
  
        所以说,她该回去,而不是站在这里吹风。
  
        四妮儿闻到了一股潮湿的泥土味。
  
        鬼使神差的,她缩在了一棵不知道是什么树的背后。那颗树上的树叶夹着绿豆大小的黄绿色果子,有酸涩又有股松香的冲鼻气味。她鼻尖被这股味道熏得眼泪直流。等她抬起头,就看到叶子刮着鼻尖,一个巨大的打屁虫就趴在树叶上。。。。。
  
        四妮儿:“。。。。。。。”
  
        她藏不下去了,这真尴尬。
  
        连续打了两三个“阿湫”的喷嚏,尽管她压抑着生理上的反应,但是随之而来就是更大声的喷嚏。最后一次仿佛胸腔的空气都抽干了。钝钝的掐着她的肺叶,鼻尖像是被扎了一样,这个喷嚏让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酸涩的睁不开。
  
        耳边传来了一声破涕为笑的那种笑声。清脆笑音在耳边传来。再扭过头,看到徐誉也是眼角挂着眼泪泡。
  
        他捂着肚子笑四妮儿,嘴角拉开一个弧度,随着那个弧度越来越大,他的表情也细微的发生了改变。好像站不稳一样,他先是脊背颤了颤,在仰头起来的时候。那两颗泪珠子也没有了。好像顺着他的脸颊滚进了衣领里,在脸上留下了黑灰黏住的水痕。
  
        他咳嗽了一声,挺直了脊背。四妮儿并没有看到这些。她一向是感觉迟钝。
  
        “我走了,我回去吃饭了。”
  
        她脸上还挂着那种奇异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打喷嚏的神情。歪歪扭扭的站起来。徐誉没去扶着他,他眼睛还盯着火堆,那片火堆将他脸上的痕迹烤干了。也将他的表情渐渐的剥落下来,那些黑灰滑进了火堆里,炸开的金色火花将他紧绷住的下颚照的明亮。深刻和肌肉紧缩留下的浅浅阴影。
  
        “你不要走。”
  
        四妮儿不管他,拔腿就跑。
  
        她绕开火圈,眼睛的余光撇到一个还没烧完的信封,晦涩凌乱的勾画在卷着黄色的边缘渐渐融化,墨迹在顶端锋利的划开一个转角,流畅的笔画在右端戛然而止。余下一个黑色的,丑陋的墨点。
  
        你在天堂好吗?
  
        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的侧影。用铅笔打的阴影。轮廓明亮美丽,比北俄的姑娘要轮廓柔和一些。他还记得纸上的边缘写着一个名字—卓雅伊维其。部分文字被特意模糊过一样擦去。只剩下一团黑乎乎的铅笔印。
  
        四妮儿跑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记得刘大夫说过徐誉似乎有一半北俄的血统,不过不知道是父母还是祖辈。
  
        现在华国正在相对艰难的时期。两国关系紧张,早些风靡一时的莫斯科饭店也变得萧条了。别说两地奔波的倒爷,要是她早出声几年,早跑去干这一行了。
  
        这么想,她心里觉得十分过意不去。小哥孤身一人指不定就胡思乱想触景生情。她该去安慰吗?四妮儿觉得自己不会安慰人,特意跑到徐誉面前指不定给他添堵呢。
  
        她这么想,总算是心里好受些了。又觉得经过这一糟,原本清明的萧瑟感笼罩在了整个村庄。朦朦胧胧的雨帘卷入一片凄风苦雨中。
  
    
  
    
  
    
第八十七章 凉皮与麻糍钱

  
        四妮儿跑回了家。吃晚饭以后,她几乎倒头就睡。
  
        大妮儿和二妮现在都睡着隔间里,那几乎就是两个房间的夹缝。一张破棉被盖着姐妹四个(钟老太特地加宽的床板),棉衣脱下来就是针头。她躺下来的时候,几乎头疼欲裂。
  
        在镇上受的伤也留在了她身上,不过不太严重。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发青。稍微抬起胳膊就酸疼的。不过她掩饰的太好了,所有人都没有发现。
  
        大妮从墙上拔出缝衣针。她捏着线头在作花。
  
        这是钟老太得意之处。她会裁衣,也会绣花。鞋垫上绣花会使鞋垫更加耐用。在这点上,大妮完全的继承了这个基因,她能手巧的缝衣服,让补丁几乎看不出来,也会绣最简单的图案——方块。红色绿色蓝色等等颜色的线,在她的手里,被烛光碾成各种装饰画一般的花纹,先是坐标一样的小红点,均匀的分布在上面。紧接着会出现斜方块的线条,像最规矩的直尺都量不出这么标准的斜方块,然后上面就会出现,菊花,圆圈,虚线。斑斓的颜色和谐的汇聚起来。形成强烈的风格。
  
        这种粗糙的刺绣不像苏绣那样精致华美,但有一种原始的粗狂感,装饰性很强。
  
        四妮儿眯着眼睛,表示了惊叹。
  
        大妮搂着她的时候就像是母亲一样,缓和了她身体僵硬的痛苦。对方伏在她耳边说道:“小妹,好看不?”
  
        她眼睛像是一弯明月。眼角都噙着甜。
  
        不等她说话,那边已经把她当做听众自顾自的说起来:“奶奶说,咱绣的比外面的不知道好多少,能挣一毛钱哩!”她说道挣钱,眼睛都在发光。一毛两毛三毛,数着一个手帕挣的钱,脸上绽放了笑意,嘴角也翘起来。可惜大姐的算数很一般,她掰着手指头数数,数到十二块钱的时候就开始头晕了。
  
        四妮儿心想:“我的好大姐,你要想帮家里还债,至少也得绣几年吧!”
  
        她并不是对大妮的想法嗤之以鼻,而是觉得不现实。但是此刻她也不想去扫兴,也不想让煤油灯弄坏的姐姐的眼睛。于是假装哼唧了两声,又过去捣乱,弄得大妮做不成花,草草的吹灭了灯。。。。。
  
        正月灯,二月鹞,三月上坟看姣姣。
  
        四妮儿没有看姣姣,她半夜梦见了一堆火追着自己跑,吓得她冷汗涔涔。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远处的锅铲敲着铁锅“叮叮当当”的作响。她不知怎么的,意识跑进了空间里,看到大片的绿色的植株随风飘扬,嫩的柔叶,翠的刺眼。
  
        好漂亮的场景。她忍不住就笑出声来。又看到空间上的距大屏幕上写着“距离下次农场攻防还有三个小时”瞬间又被吓醒。哆哆嗦嗦打了个喷嚏,两只脚踹咋被子里,耸立起一个鼓起来的小包。
  
        这时候猛地睁开眼睛,就看的端着一碗冷气森森的早饭的二妮儿。
  
        她后背一凉,已经醒了过来。手脚依旧疼得厉害。她装作闭上眼睛。又暗搓搓的进了空间。发现这次攻防日记上的字体已经变成了鲜红色,杀气腾腾的样子。她检查了一遍谷地,然后发现除了草药的两块农田,其他的五块地已经用铁丝网围好了。貌似守备森严。可是有了前一次的教训,她总觉得心里发慌。生怕又冒出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过来。
  
        她打开了防御商城。依次看到后面。发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有模有样的。什么高射炮啦,什么天罗地网啦。炮台啦。。。。。
  
        越看越扯蛋了。
  
        四妮儿心里想,得用到炮台,那得是啥怪物呀。这又不是植物大战僵尸呢。
  
        她实在对她们公司的策划很服气。
  
        这帮搞策划的脑子里兜着星辰大海,不服不行。
  
        说完又叹气,还是花了两千金币弄了个初级电网。只拦截一边。每次使用电耗费三百金币/分钟。
  
        做完这些,她才睁开眼睛。大妮早就醒了。四妮儿摸了摸眼睛,睡眼惺忪的说:“姐,咱们早上吃啥?”
  
        她才发现,往日里早就冒炊烟的山头,今儿一片澄澈干净。自家烟囱也安静的很。她思索了片刻,小手小脚从床上蹬下来。小步子跑到灶台前面。
  
        “今儿寒食,你想吃啥都没有。”
  
        大妮手里端着“麻糍钱”。浑圆的一个。冷冰冰的。她塞到四妮儿手里殷切的说:“过会儿等爷爷回来说不定就有凉皮儿吃。”就是不知道钟老太肯不肯做的。说完,看到小五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可粘糊极了,扯着大姐呜呜的哭起来:
  
        “姐~啊。我不吃这个呀。”
  
        “嘛~我不要吃啦,姐啊~”
  
        他捏着冰凉凉的“麻糍钱”脸都皱在一起。小五长得圆脸蛋,跟钟老爹很像,眼睛黑溜溜,他刚咬了一口团子,嘴边糊了一圈黑乎乎的芝麻之类的东西。看起来就跟个小熊猫似的。边哭边三两下把团子咬完。然后依旧蹭得大妮儿衣摆上全是鼻涕。她倒是不嫌弃,还抱起小五给他擦鼻涕。
  
        “奶奶不是说这小子鸭儿飙屎,你可小心点,别让他一会儿又拉了!”二妮儿连忙提醒。“东西咱们别喂他吃。”
  
        有一个声音从院落外飘进来:“拉肚就别吃啦,上我家给你吃凉皮,保准你好好的。”
  
        他提着一个篮子走进来,里面放着茼蒿。徐誉起的很早。四妮儿看到他拉起小五的手掌。这小子浑然忘记家里四个瞪着眼睛的姐姐。高高兴兴的就上刘家去了。。。。。
  
        四妮儿看他都没搭理自己,心里暗想,不会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他生了自己的气吧?她又不是故意躲在榕树后面偷看他。这小哥哥好记仇。
  
        她端坐在小板凳上,不一会儿院子里就热闹起来。桌子椅子碰碰撞撞。再抬眼看,徐誉已经端着几碗凉皮出现了。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按着胸前的衣领。有只巴掌大的小狗脑袋从里面蹭着拱出来。还去舔他脖子。这时候徐誉招呼大家出来吃东西,他没搭理四妮儿,好像昨晚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她呆坐了一会儿,突然有些生气。
  
        虽然四妮儿也不知道自己生气什么。
  
        她浑然忘记自己是个小屁孩,还等着徐誉这个好朋友主动同她说。
  
        结果等了半天,就等到一碗比脸盘还大的凉皮。他笑意盈盈的托着碗兜
  
        。百花花的凉皮几乎点到她的鼻尖。一股醋味扑面而来。他又说:“吃醋好,你多吃些。”
  
    
  
    
  
    
第八十九章 泥石流

  
        四妮儿:“。。。。。。。”突然想摔碗。
  
        那股若有若无的油香很动人。她低头闻了半天,小小的鼻尖嗅了嗅,像只小仓鼠。
  
        过了片刻,她终于忍不住,端着碗就香喷喷的吃了起来,这碗凉皮上浇着层黄瓜豆芽丝儿。吃了两口,她发觉黄瓜丝切得粗细不一,这才后知后觉的抬起眼皮,看到一脸淡淡的徐誉,顿时脸上也露出一丝窘迫。放下碗也不是,继续吃也好像有点不对。
  
        四妮儿:“。。。。emmm”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徐誉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他定定站在那儿,耷拉着个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她吃完,规规矩矩的把碗放好,然后双腿并拢,两只小手交叠着放到膝盖上,眨了眨眼睛,好像很乖巧的样子。
  
        徐誉看着她,又忍不住想笑。
  
        他把碗端起来,沿着碗沿巡视一番,然后眼睛就落在了四妮儿的身上,他突然把她拽起身。碗一扔。拉着她就小跑起来。
  
        “哎。”
  
        四妮儿猝不及防,她人小,没什么主动权,连抗议都来不及,就被这么拽了出去。一大一小的脚步声落在松软的,刚沁过雨水的土地上,“沙沙”的声音交错起伏。如同蹩脚的二胡声,“吱吱呀呀”的拉断了弦。“嘎吱”的声音来自踩断的树枝。他的脚步在湖边落下一圈阴影。两个人的头发偶尔碰到。最末梢的神经也微微一颤。
  
        四周的景色飞快的掠过,鹧鸪停在灌木里。在水面上仰起头来。
  
        她跑不动,也跑不掉。像个死鸭子一样被拖着翻着白眼。
  
        徐誉胸口起伏均匀。他调整了节奏,试图放缓一些。沿着湖边跑了两圈,他才解释说:“你肠胃本来不好,寒食节吃醋很适宜。不过胃里太多凉的也不好。咱们再走两圈,等你身体热一些。就好了。”
  
        四妮儿感觉到胸腔里升腾出一股热气,好像在印证他的话。
  
        胃里僵硬的一团被热气融化,暖意从胃里出来,舒服的几乎毛孔都舒展开来。她听到一个清悦的声音飘进了浓浓的白雾之中,跳过杨柳模糊的浮动的柳梢,在毛刺一样的雨里消弭、“一日五日风雨急,斜飘细湿春郊衣。”
  
        他的眉眼之间那股久经不散的郁气散开,仿佛拨开云雾见光明,光华四散。四妮儿睫毛被雨雾蒙上了层轻纱,远处的轮廓模模糊糊,连带徐誉的身影也看不真切。她动了动指尖。觉得眼前这幅起伏吞吐的山阔像是仙境,美极了。可是不像真的,像画!
  
        他的手又时时刻刻的提醒四妮儿。这是真的。
  
        跑完两圈以后,他胸口都微微散发热气,那只挂在衣襟上的小狗头又冒出来了,“呜呜”的叫声像是撒娇。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她好长时间都没看到小狗,它让徐誉给养活了,因此很亲人。此刻扒拉开一条缝隙,跟掀开了充满蒸汽的蒸锅似的。露出他身上微微泛红的皮肤。
  
        她苍白的脸上也洋溢出多余的热量。好像皮肤的绒毛都带着点粉色。润的唇角都活泛起来。拯救了这张病怏怏的脸蛋。真是好。
  
        “好些没?”
  
        “嗯好了。”她点点头,脸颊带着红扑扑的,像苹果。
  
        徐誉松了一口气。两人没说话,又沿着湖边走了好几圈。才听到闷雷在头顶响起来。“轰隆隆的”在天际突然炸响!四妮儿抖了一下。她睫毛眨了眨。那些雨雾都进了眼睛里。这下好了。下了大雨。两人缩在破亭子里等了不知道多久,听到雨幕拍打在屋檐的声音“砰砰”的像是倒豆子似的。
  
        没过多久,就看到隔壁的吴苗苗和她两个妹妹。四妞和五妞,他们正好从山上下来。
  
        “嘿,四妮”
  
        她手掌摊开在嘴边做了一个喇叭的形状大喊:“山上下雨啦,他们说山坡那片地全塌了。棺材板盖不住了。翻得翻,倒得倒。。。。。。。”她手舞足蹈,想要表示的更加清楚。但是亭子底下两个人都紧张起来。
  
        “那不是泥石流吗?”
  
        其实隔着雨幕,说话不清楚。四妮儿陡然一惊。她还想说什么。徐誉拍掉她的手。走到了雨中间。两人隔着十几米,看他越走越远。她也跟着冲了上去。
  
        吴苗苗用芭蕉编的篮子扣在头顶。她脸色不太好,四妮儿看到不是那种天崩地塌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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