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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即使你是龙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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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脚步回头望去,身后一片雾蒙蒙、但她知道,他就跟在她的身后,坚定的眉眼,手中紧紧握着剑,脚下的步伐沉稳。

被困在山洞里时,即使是闭上眼睛,眼前都会出现他苍凉的一张脸。但当他活生生站在她的面前,她却不得不退却。

天下着小雨,他身上的喜服就像一团火一般,要将这漫天的雨和她眼里矫情的湿润全部烤干。

怀中空落落的,那一颗夜明珠大约是在躲避王留冠的时候掉了。胸前一空,她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

忽然之间就想这样一直走下去。

她在前方慢慢的走着,他在身后默默的跟着。不能碰触彼此也没关系,只要知道他在她的身后,她便能在心里满满的苦涩里寻出一丝甜蜜来。

转过身去,言伤有些不知所措的走了几步。

脚下忽然踩到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球形,身体一倾,她整个人竟是直接栽进了一旁树丛里。她来不及惊呼,就已被狠狠卷进了一片黑暗。

“寸心!”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凌止水看着她倒进树丛中,眼睛张大,一瞬间觉得心凉透了。

轰隆隆隆———

不知从哪里滚来的拳头大的石头尽数向那边砸了过去。

他冲过去,胡乱扒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树枝树叶,树枝在他的脸上抽出血痕来,他浑然未觉,只是疯了一般的扒开那些树枝。

“寸心!”

“寸心!”

听不到她的回答。

他干脆自己也跳进那树丛中,身上立即挨了好几下石头砸。那石头不知是哪里来的,仿佛被人施了咒语般,每砸上一下,比挨武林高手的拳术还要痛得猛烈上几分。

但他没有在意,看见她消失在树丛中,他已经不是他自己了。他发狂的用脚踢着四周石头,用剑砍着茂盛的树枝,脸上被划伤的伤口流出血来,顺着下巴一直滴落到地上。

滚动着的石头缓缓少了起来,轰隆声消失了。他又重新能听到小雨的沙沙声了,只是少女倔强的声音却再也没有响起来。

他的心蓦地沉下去。

没关系的,暂时听不到她的声音也没关系。

他可以等。

凌止水穿着大红喜服站在一丛树枝之间,蹙着眉,大口粗喘着。手里的剑早已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他垂着两只手,怔怔的站在原地,没有再大声叫喊她的名字,也没有再发疯似的去扒树叶。

不知过了多久,连雨都停了。

他听到身后有细细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不是于寸心的。追到这样的地方,该是对杀了他势在必得了吧。

但他没有动,就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他握紧手指沉默的站在那里,任那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剑出鞘的声音,剑划过空气的轻鸣声。凌止水一动不动,甚至疲惫的缓缓闭上了眼。

他已经活了三十六年啊。

三十六年,已经是他的一生。十二岁以前什么都不懂,只是像寻常小孩一样得过且过;十二岁开始习武,这之后迷恋上武功,一直到十六岁学习到了媚阳神功;十六岁之后的岁月是在牢狱中度过的,伴随着黑暗,血腥味,鞭打,剧烈的疼痛。

然后三十六岁这一年,他遇到于寸心。她救他,他带她逃出霸云山庄。

那是第一次有女子和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是第一次有女子为他准备沐浴的热水,也是第一次,有人夸他长得好看。

傻丫头。

他已经那么老了,她还那么年轻。要说好看,好看的那个也该是她才对。她笑起来的时候像一只机敏的猫,等着主人的爱抚,也戒备着四周的一切。那样的可爱,那样的动人。

他脑海里忽然就响起了一句话,一句早该回答她的话。

我并没有可怜你,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

可惜他已经找不回她了。

没关系,找不回她,他就去找她好了。

能感觉到身后的剑划破空气快速辞来,他慢慢闭上眼,只等着冰凉的剑尖扎进他的后背。

然而那把剑没有扎进他的后背,一个瘦小的身影忽然就从树丛里钻出来,将他拉开,随后抬起手,手中正是他的那把剑。

她举剑,刺穿了来人的胸膛。

那是个穿黑衣的男子,她下手极狠,立即毙命。

啪嗒一声,她虚脱般丢下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随后猛力抓住她的手晃了晃:“咳,你傻了么!明明就可以躲开的发什么呆!你是存心要我担惊受怕,你是存心……”

还未说完,她忽然被他狠狠地拉进了怀中,重重的撞上他低下来的嘴唇。

凌止水的吻粗暴冰凉,他的手紧紧箍在她的腰上,低头撕咬般狠狠啃噬她的唇瓣。

言伤怔怔的张大眼看着他。眼前的这个人是凌止水,他爱慕着的男人。现在这个男人用力的吻着她,失去理智的撬开她的唇瓣吮吸她的舌头。仿佛不相信她还活着般四处试探着,近在咫尺的睫毛被水打湿,剧烈颤抖着。他的脸上有伤口和血,滑落到唇角,透过两人的亲吻到了她的嘴里,是带着腥甜的。

她爱慕着的男人,给了她第一个吻。

这个吻里有雨水和血,混合在一起,味道里带着甜涩,还有微微战栗。

言伤闭上眼。

这个男人不是她的,却是她爱慕的,他脸上的血流得并不多,但却是在此刻,为她一个人而流。

☆、第42章 拯救三十六岁杯具逃犯(十二)

雨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凌止水紧紧箍着少女的腰;唇上辗转反侧。言伤只挣扎了一下;随后便不自觉的张开了唇任他吮吸。

他吻得那么用力,似乎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用这样的方式留在身边。

有时候越知道不可能;反而会挣扎得越剧烈。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唇上传来一阵痛痒;言伤终于回过神来。眉头轻轻的皱了皱,嘴里充斥着血腥味。

她试探着推了推;他轻易地被她推开。

他凝眉看着她,剧烈呼吸着。头发*的沾着几片树叶,脸上挂着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那血迹一直往下流淌;直流到他的嘴角,他的下颌,沿着消瘦的下巴随雨水一起滴落在地上。

鲜红的颜色比起他身上大红色的喜服来,竟是丝毫不逊色。

“凌大哥,你还清醒么?”

他点头。

“清醒着,穿着喜服吻我,你果然还是在可怜我么?”

他没有摇头,只是抿了抿唇,缓缓地拉起她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噗通,噗通。

那里跳得很剧烈,应该说,是超出正常界限的剧烈。

“……好快。”

她不知不觉已经忘了自己本来要说的话,怔怔的望着他胸口那一块。那里因为剧烈的呼吸而起伏着,手下的他的心快速跳动,明明表面上是波澜不惊的一个人,却拥有那样温热的,剧烈跳动的一颗心。

她看着他的胸口,他深深看着她。

半天,她抬起头来,眼睛里有晶亮湿润的东西在一闪一闪,好像马上便要满溢而出。

“凌大哥,你的心是因为我,才跳得那样快对不对?”

“是。”

“你也曾为别的女子,心跳得那样快过么?”

“不曾。”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吸了吸鼻子,艰难的抬起另一只手,和左手放在他的胸前,小心翼翼探索着他的心跳,“凌大哥,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

他的心似乎跳得更快了。

半晌,他张了张嘴:“……是。”

那一刻,眼前的少女忽然受惊般将手从他的胸口上挪开,她的睫毛被雨水染得沾满水珠。用力眨了几下眼,睫毛上的水珠便掉下来,她退了两步,望着他,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我不要听你因为可怜我才说的谎话,这样的谎话虽然好听,但是太虚假了!”

“我没有骗你……”

“没有骗我。”她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依旧维持着那样似笑非哭的表情,“没有骗我又怎么样呢,你说你有未婚妻,我便离开你身边,结果你偏要和她一起找来我身边给我难堪。我困在这里,本来是死是活跟你都没有关系,你本来就不该来,就算我怎样的盼着你,你不来我又能怎么样呢?但你偏偏来了,穿着新做好的喜服,凌大哥,你穿着跟别人成亲要用的的喜服,跟我说你喜欢我!”

最后一句话,少女几乎是哭喊出来的。

她的身形单薄,衣衫湿透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她的发丝散乱着,有几缕被冷风吹得在脸颊旁边轻轻拂动;她的眼神哀婉,就那样直直的盯着他,直盯得他的心越来越凉,到最后彻底凉透。

他不再说话,只是缓缓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少女冰凉的手一颤,随后便紧紧反掐住他的大手。

他的手是炙热的,她的手却是冰凉的。

她扑进他的怀里开始嚎啕大哭,他僵了僵,动作轻柔的抚了抚她的头。闻到他身上皂角的味道,她一咬牙,忽然就发疯般开始用力的撕扯他的喜服。

“撕掉!全部都撕掉!”

“凌大哥不适合穿大红色,看着好刺眼啊”

“撕掉就可以了吧,撕掉就可以重新开始了吧?”

“凌大哥,你回答我啊,只要我把你的喜服撕掉,你就成不了亲了吧!”

他垂着眸一动不动,任眼前少女大力撕扯着他的衣服。

她哭着扯掉了他的腰带,扯开他的衣襟,将那身新做的喜服踩在脚下,这才肯抬头看他。只这一眼,她的眼泪又出来了。她指着他束好的头发,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发带……为什么怎么扯也扯不下来呢……为什么还剩下发带,我扯不到……凌大哥我扯不到怎么办!”

凌止水身上只剩一件亵衣,在雨中很快地湿透。他只觉得体内一股寒气升起来,那样熟悉的带着寒意的痛,痛得他几乎没办法继续站立。

但他看着她哭得不知所措的脸,低了眸,缓缓伸手从头上摘下了那条大红色的丝绸发带。他的黑发倾泻下来,披在肩上,轻轻松开手,那条发带便落在了地上,染上了地上的泥泞。

他嘴唇苍白,伸手去摸她的头,动作是极细腻温柔的:“莫哭。你看,现在我身上什么红色都没有了……”

刚说完便觉得一阵痉挛,他支撑不住身体,单膝跪在了地上。眼前少女惊叫一声扑到他的面前,用两只冰凉的小手捧起他毫无血色的脸。

“凌大哥!你的寒毒犯了是不是,你的寒毒……这里没有热水,我给你生火可以么,还是要我抱着你……”

耳边传来她的哭音,他身上痛得难以忍受,但心里却觉得莫名的快乐。好希望能更痛一些,让她再多担心一些。她会担心他,这事实叫他觉得心里酸得发疼。

“莫慌……”他抓住她在他脸上胡乱碰着的脸,“带我回你方才待的山洞,然后生一堆火……”

听到他的话,她的眼睛里终于慢慢又有了光彩。

用力吸了口气,她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向山洞走回去。

“凌大哥,你莫怕。”她瘦小的身体打着颤,言语间的语气却是笃定的,“我知道你寒毒发作时需要什么,我绝对不会让你难受的。”

明明痛得已经连面部表情都扭曲了,但他的话语里竟也莫名的沉稳:“寸心,莫哭……”

她抬起袖子潇洒的从脸上一拂而过,声音里带着哭音:“我才不会哭,有什么好哭的呢?知道你要成亲了我也只是喝了几坛子酒就睡了过去,现在你只是寒毒发作,难受的是你,我有什么好哭的!”

他痛得扭曲的脸上浮出一个淡淡的笑意来。

“对,即使我死了,你也不要哭。只要死的是我,不是你,那便没什么好哭的。”

她的身体一颤,随后哭音更厉害了:“这个我不敢保证,你死的时候也许我会哭,也许我不会哭,我会直接随你而去。”

“寸心,不必……”

话未说完他便静默了下去,本来有力的手指也软软的垂下去。

他昏过去了。

言伤侧过头,正看到他因紧紧咬着牙而显得格外狰狞的脸。

那张狰狞的脸上还有几道难看的血痕,但在她的眼里,却莫名觉得那是她看过最好看的一张脸。

努力地深呼吸,停住哭泣。

她将他扶回山洞,脱下他的衣服,将他健硕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又脱了自己外面的湿衣服,除下里面还干着的贴身衣物给他盖上。

生火,随后出去找解毒要用的花。

找不到以前为他解毒时用的那种紫色花,只摘到几朵浅粉色的小花。但言伤想这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因为以前为他解毒时用的便是刚巧放在一旁的紫色花。大约他需要的不是特定某种花,而是植物的生气罢了。

路过方才掉下去的地方,言伤站住了脚步。

那树丛掩映下竟有个深不见底的洞,她掉进去以后那洞便被树枝掩上了,她整个人堪堪挂在洞壁上,紧紧抓着上面一棵粗壮的野草,上面滚了些石头下来,砸得她几乎放手。但有一瞬间不知怎的,砸下来的石头忽然就变少了,她听到他嘶哑着声音,绝望般叫她的名字。

那声音不像是属于她见过的永远冷淡疏离的凌止水,倒像是另一个人的声音似的。

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爬上去,却正看到他疲惫的闭着眼,背对着向他刺来的剑,一动不动。

那时,他的表情分明是不打算活了。

一瞬间心刺痛得难受。

言伤握紧手上粉色花束,视线落到被她情绪失控时扒下的喜服上。

那件喜服染了泥泞,就那样掉落在那里,被雨水慢慢的润湿。

心中一动,言伤捡起了那件喜服。

“啪嗒”一声,从喜服里面掉出一颗光彩夺目的夜明珠来,正是她逃跑时丢的那颗……

她的眼泪忽然就又落了下来。

言伤抓了喜服,转身猛跑回山洞,她抓住昏迷着的凌止水衣襟使哭着摇了摇,直到他被摇醒。

“……怎的又哭了?”

醒来的他没有发火,他压抑着脸上扭曲的表情,伸手想去擦她的眼泪。但她只是将那颗夜明珠递到他的面前。

洞外小雨微微,润物细无声。

洞内她流着泪,咬着唇低头看着他。

“凌大哥,我再最后问你一次。我爱慕你,你明明也爱着我。现在,你告诉我,你是愿意娶我,跟我一起跪在朱璇姐姐面前,用一生向她道歉。还是你要娶她,然后你们燕尔新婚,我一个人回到霸云山庄墓里去,陪我的娘亲孤独终老,我们再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看到这里的妹纸好棒。

春妩妹纸,北念妹纸的地雷收到了,摸摸大。

【邪魅一笑】看到这里的妹纸,都可获得作者为你生孩子的机会一次。

【话说这里是存稿箱,作者从上午开始就完全没有勇气上来看评论!!!】

☆、第43章 拯救三十六岁杯具逃犯(十三)

凌止水没有说话,他动了动唇;然后努力撑起身子;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言伤张大眼睛,她看着近在咫尺他痛得扭曲的面容。

“凌大哥……”

他没有出声;只是虚弱的又倒了回去。

言伤伸了手去抓住他的手,他没有挣开;而是轻轻地反握住她的手。

“不要再哭了。”

言伤低下头点了点头,伸手抹了脸上的眼泪。

她把夜明珠递到他的面前,光彩夺目的珠子映出他憔悴沧桑的容颜:“凌大哥;你若愿意为我背弃承诺;跟我一起到朱璇姐姐面前道一辈子的歉;便拿着这颗珠子。”

他倒在原地大口呼吸,嘴唇白得吓人。山洞里很阴暗;言伤生的火火势并不大,洞顶滴下来的水珠滴答一声滴在上面,发出“刺啦”一声。火焰摇摇曳曳,映着凌止水狰狞得看不出神色的脸,显得更加莫测。

她递出去的手僵持在空气中,被刮进来的冷空气一吹,只觉得凉得都快没有知觉了。

“凌大哥……”

她祈求的看着他,话语轻得好像被风一吹就能散去,但却是用了她十二分的的力气。

他依旧没有动,只是痛得牙关紧咬。

时间一点点流逝,她默默的收回了手,手上松了松却又更加紧的握住,一步步的走出了山洞。

他可以撑起身体来亲她一下,但却不愿意接过她的心意,给她一个承诺。

说了喜欢她又怎么样呢?

言伤低着头走了好长一段路,突然踩到路上一颗石子儿,惊吓之下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尖叫。

那只是颗普通的石子儿,并不是机关。

但言伤突然就更加黯然了。

她想起她掉下山洞时,他绝望的叫她的名字。那时他闭了眼睛,分明是她不在,他一瞬间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念头。

这个男人为何如此矛盾。言伤并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遇到过比凌止水更矛盾的男人,但此时此刻,她看了看手中夜明珠,有了一种走到穷途末路的感觉。

淋了会儿雨,心中不甘被浇淋下去大半。

言伤看了看路旁,摘下瘦小得可怜的几朵花,然后再往回走。

即使再怎么发脾气,她也不能把任务对象就那样丢在山洞里。

拿着花快步走回山洞,看见里面的情形时,言伤怔了怔。凌止水还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姿势,但他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拳头上还全都是血迹。

紧闭着眼靠在山洞洞壁上的男人听到脚步声微微的动了一下。当一双微颤着的睫毛缓缓张开,稍稍抬起脑袋,悲苦的目光向自己看来时,言伤只觉得自己像被山里的精怪附身了一般动弹不得。

言伤几乎是立刻便想转身逃开,她短时间之内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攻略下这个男人。但只走了两步,她便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响。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不受控制的缓缓转过身,正看见凌止水整个人倒在地上,咬着牙挣扎着要起来。

“别走……”

高大男子虚弱的嘶哑开口,他艰难伸手过来,拿过她手里夜明珠,紧紧握在手心里。

言伤发现凌止水似乎已经痛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心里原有的不甘心一时间全部都烟消云散呢。她伸出手要扶起他,却被她紧紧地抓住了手。

“寸心,不要走。”

言伤一怔。

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说出那样的话,曾经用坚实后背背她走过山山水水的男子现在虚弱的抓住自己的手,低声的道歉。

言伤缓缓地拉下他抓住她的手,不顾他瞬间的僵直,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将他拖到一旁洞壁上靠着。

她拿起他的手,轻轻地碰了碰破皮的地方。他看着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任他摆弄。

“……手为什么破皮了?”她视线移到洞壁上染着的血迹,“……你用手,砸石壁?”

凌止水只是摇了摇头,反抓住她的手,任血一直流。言伤终于忍不住抓过一旁喜服,找了块干燥干净的地方,用牙齿狠狠地撕咬下来。抓住她手的大手冰凉,她摸了摸他的脸,他闭上眼睛任她抚摸,也是冰凉的。

将撕好的布条缠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动了动,突然开口:“……如果不喜欢这个布条缠在我的手上,血就让它流也没关系,死不了。”

言伤手上的动作顿住。他望着她,一张脸还是因为疼痛而狰狞难看,向她露出一个一点力气也没有的微笑。她的心忽然一动,随后毫不犹豫的将布条丢到一边,又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给他包上。

明明是效果没有那么好的湿布条,但她从他痛苦的表情里硬是看出了一丝满足来。

“凌大哥,你为什么活得这样矛盾呢?”

她终于忍不住问他,他的手一抖,布条包歪了几分。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大口吐出一口气。轻轻喟叹:“……有时候我也在想,我活得为何如此矛盾。”

“因为你顾及的太多,承诺啊,名利啊,武功啊,什么都不想舍弃,当然会累。”

“如果顾及得不多,人便没有资格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我就从来不顾及这样多。我爱慕你便是爱慕你,知道你有未婚妻觉得自己不该插足便退步,后来发现你其实是喜欢我的便争取。自己想做什么样的事情就做什么样的事情,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呢?”

“……也没什么不好。”

面对着她哀婉的目光,他说不出多余的话。只是看见她缓缓地伸出了手,要从他手里拿回那颗夜明珠时,他不自觉握紧了手,拒绝将夜明珠交还给她。

她看着他紧握的手,忽然轻轻笑了:“你看,凭着本能做事有什么不好。”

凌止水怔了片刻,随后忽然大笑起来。他痛得早已没了力气,是以这笑声并不大,但却声声震撼着言伤的心,他伸出手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狠狠带了过去。

她扑进他的怀里,他的体温低得吓人。

却听他的声音快意又寂寥,回荡在阴暗的山洞里。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重承诺的人,觉得自己能控制住自己做该做的事情。你叫我给承诺,我知道自己做不到,便像缩头乌龟一样逃开回避。我以为与你的纠缠不过到明日我成亲而已。谁知道……”她被按在他的胸膛,他一笑她便能感觉到他胸膛上的震动,“谁知道控制理智容易,但这世上没有谁能控制本能。”

言伤挣了挣身体,她听到他一边笑一边咳了起来。胸口的震动剧烈得她觉得自己靠在他胸前的脸都微微发麻。他扣住她想动的肩膀,有温热的东西极克制的落在她的额头,一触即离。

“别动。”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让我抱一下。”

“但你的寒毒……”

“无碍,你很温暖。”

“……”

言伤闭了嘴,静静靠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

他的怀中虽冷,但那却是最令她安心的温度。

她并不怕冷。两人一同赶路时,曾经有很多个夜晚,她看着他在月光下紧闭着的眼,悄悄地窝进他的怀抱。他问她时,她便说自己是怕冷。后来的很多个夜晚,她或是抱着他的臂膀,或是紧紧搂着他的腰,不管他有多尴尬,有多挣扎,甚至用要丢下她来威胁她,她也没有动摇过喜欢抱着他的爱好。

他的胸膛那么宽厚,像一片温柔的海洋,表面上波光粼粼风平浪静,但那层皮肤之下却是一颗想要报仇的热血的心。她抱着他时总爱听他的心跳,那样能证明,她离他离得有多近。

不知睡了多久,言伤再醒来的时候,正对上他幽深的眼眸。他不知何时醒的,离得很近,彼此呼吸可闻,就那样看着她的脸。

“醒了?”

“嗯。”

平淡到几乎枯燥的话,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血色。目光瞥到一旁枯萎的花朵,知道他的寒毒发作周期已经过去,她舒了口气。

“凌大哥,你还疼么?”

“……已经不疼了。”

“不疼就好。”她从他的胸前撑起来,轻轻地蹭过他的胸口,“不疼的话,我们便可以回去了……你也可以成亲了……”

说话间语气婉凄。她只听到凌止水低低叹了口气,忽然就伸手抬起了她下巴,低头亲了过来。

言伤张大眼睛,他用心的亲吻着她。同昨日完全不一样的轻柔的吻,就像是用心的在浇灌一朵花,近在咫尺的他的鼻尖蹭过她的鼻尖,她觉得一阵微痒,张开嘴想笑出声,却被他更加深入的吻住。

感觉到他同以前的不同,说话的声音,看她的眼神,拥抱她的力度,甚至连吻都像变了个人般,她忽然就心头一松。

鼻尖亲昵的蹭着鼻尖,她的嘴里发出低低地呜咽声,这声音吸引他吻得更加投入更加绵长。

许久以后,山洞里的火跳动两下熄灭了。山洞里凉了起来。

他喘息着放开她的唇,牵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外面天晴了,我们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存稿箱:作者说她死也不会上来刷评论,她要是上来了她就是小狗谢谢监督!

☆、第44章 拯救三十六岁杯具逃犯(十四)·完

她抓住他散着的头发。

“回去的话,你就要成亲了。我不想回去。”

他一笑;将她抱在怀中站了起来。不顾她惊讶的目光;运起轻功。他的脚踏在地上,地上竟是一点泥泞都没有溅起。

“既然这样厉害;为何来的时候那样狼狈……”

“那时我怕我走得太快,会错过你。”

“……”

这时的他温柔得教她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揽住他的脖子,任他一路跳行,绕过那些明显的机关。但任他的武功再好;抱着一个人,依旧是会感到累赘的。有石子儿擦着他的脸飞过去,她惊呼着察看他的脸;已是又添了一道血痕。

“这下可怎么办,本来已经有很多伤痕了,这下子更多了。”

“……怎么?”

“你本来长得那样好看,伤口多了便不好看了。”

他的呼吸窒了窒:“我的脸变得不好看,便不喜欢了么……”

她低笑了两声,奸计得逞一般搂紧他的脖子:“原来你也觉得自己的脸是最让人喜欢的地方么?”

他又勾了勾唇角,散乱的头发沐浴着空中清风,拂在她的脸上。她闭上眼睛故意将脸贴近他的头发,痒痒的。

两人一路上表情都是轻松的,直到他将她放在地上,没有推开门进去,而是轻轻敲了敲大门。

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这里是他的归宿,所以他要经过朱璇的允许才肯进门。

敲门声仿佛都能透露出主人心中的不安。言伤看了一眼男子坚毅的侧脸,低下头握住他的手。

凌止水又敲了几下门,院门这才缓缓的被打开了。

门被打开的一刹那,言伤的眼里被满满的鲜红刺伤了眼。

朱璇站在门口,轻柔的冲两个人笑了笑。她穿着大红色的嫁衣,没有蒙上盖头的黑发上插。着几支金步摇,她将大门拉得更开一些,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

“恭迎夫君回来。”

那一刻,言伤明显感觉到凌止水的手指僵住了。她看着目前微微笑着的朱璇,心里涌起强烈不安的感觉。

“朱璇姐姐。”

“于姑娘也来了,也好,正好能参加我和夫君的婚礼。”朱璇说着握住她的手,脸上明明是笑着的,但手指却是冰凉的。

凌止水将言伤的手收回来。朱璇望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脸上依旧是微微笑着的:“进来吧,我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

越往里走,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

院子里摆满大红色的花,树上绑着大红色的丝绸,就连朱璇新买来的美人蕉上也系上了一条红绸。

“到处都是大红色,很好看是不是?”

见两人都望着她并不回答,她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随后指了指喜堂。

“你们过来看。”

言伤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瞬间身体僵直起来。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结满千年寒冰的地窖里,冷得几乎无法呼吸。

大堂上坐着于霸云。于霸云依旧穿着他最爱的黑色衣服,坐在正中央,就那样望着看着他的三人。

言伤能感觉到凌止水的手指紧紧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地大约已经在手腕上留下了印子。但她像是第一次被他握住手腕那般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咬住了唇。

他望着于霸云,眼眸中有无法遏制的火在燃烧。

朱璇走上前去,对着于霸云笑了笑,又看向凌止水充满杀意的脸,她说:“我以为,夫君你会立即冲上来,杀了他的。”

凌止水的目光看过来,言伤冲他摇了摇头。他便转过头去,然后缓缓地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这把匕首被他长时间打磨喂血,早已闪着寒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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