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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艺术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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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个角度看,被发丝遮掩面容的女生有几分恐怖,带一丝癫狂。
背对众人的指挥却笑了。
陈玉在听过返校同学们的排练后,对于合奏并不抱多大的希望。毕竟只有一周的练习时间,中间又隔着一个国庆,大家的状态不好可以理解。
一首校歌的长度三分钟,前半段还成,后半段却糊弄不过去。让同学们忘记这段尴尬最好的办法是引出一个新爆点,转移注意力,于是陈玉把主意打在了戚茹身上。
“戚茹,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上次说你业余八级?”
其实只要有人去报名考级,一般情况下都能过,有人扎扎实实练基础,也有人十级证书到手却还是拉不好赛马。毕竟考级曲目就那么几首,死记硬背专练一首的话一两个月也能达到考级的要求。
但陈玉知道戚茹属于前者。戚茹加入的第一天,在她没有给出任何指导的情况下,一边看谱一边调整节奏,从起手到结束几乎没有出差错,比起其他两位提前练习的男同学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等校歌结束,我想拜托你演奏一段战马奔腾,中间过渡一小段间奏,能做到吗?”
听完她的要求,戚茹简直怀疑这位老师私下是不是和师父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
战马奔腾是九级曲目之一,正是徐宏给戚茹指定的考级曲,她每天早晨出门之前都会花十分钟熟悉一两遍,几乎可以说是达到了闭着眼睛都能演示的程度。
“我试试吧,可是间奏怎么办?校歌的结尾部分和战马根本不是一个氛围,接不上。”
一个低沉一个激昂,除非加一段改编,但戚茹目前还没有改编的能力。即听即奏都没达到,更别说改编。
陈玉的特长不在二胡,专攻二胡的音乐老师这天没在,可改编迫在眉睫,她一时没了主意。
陆景行站了出来。
“我会。”
从小在钢琴谱和竹笛谱中遨游,识谱改谱在他心中就和吃饭睡觉一样自然,在现有的曲谱上加一小段改编的间奏而已,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陈玉原本不信,陆景行却已经拿起纸笔准备,对还在愣神的女生说:“校歌结尾和战马开头分别来一遍。”
等戚茹各拉了一遍之后,陆景行已经有了思绪。添添补补十分钟而已,一份被改过的谱子就摆在了两人面前。
但戚茹看不懂。
陈玉之前毕竟是省乐团的副团长,大型的管弦乐合奏都是规定用五线谱的,五线谱国际通用,要想学会作曲就必须认识五线谱。单声部简谱够用,但多声部还是五线谱方便。
可戚茹一直以来接触的曲谱都是考级课本上的简谱,看五线谱只有抓瞎的份。
“能不能,把这个换成简谱?”
陆景行一时疏忽,忘了戚茹并不认识五线谱,连忙又抄了一份简谱版的给她对照着看。等她慢慢熟悉间奏,能顺畅地将两首风格不同的曲子连接起来后,他才又说了一句:“以后我教你识谱。”
戚茹没多想,点了点头说好。她还想着用二胡演奏小提琴曲和钢琴曲,认识五线谱十分必要。
离入学典礼的演奏只有一天,可对于戚茹来说并不困难。基本功在,演奏时不撤曲谱,戚茹并不担心自己会出错。这才有了出乎师生意料的二胡独奏。
这是戚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在大众面前演奏。
考级时只有评委,初三竞赛时在路边拉的蓝精灵只有一小部分同学,唯独此次,台下是整个高一年级的新生,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即使暗示自己下面坐着的都是萝卜,她也无法镇定。
好在她只是心态不稳,手上却不会出错。练习过无数遍的跳弓,中途还加上了一小段徐宏教她的拨弦,战马奔腾这首曲子在她手中毫不出错地演示了出来。
三分钟又三分钟,近七分钟的演奏结束,指挥收手,大家跟着起立,鞠躬后拎着各自的乐器下台。
掌声雷动,逼真的马嘶声惊艳众人,有些学生鼓完掌之后搓了搓手臂,才发现上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前面的主持人说了什么戚茹无暇顾及,她正给自己做手腕手臂按摩。演奏时绷得太紧,放松下来整个人如虚脱一般大汗淋漓,肌肉的酸痛延时传递给大脑,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没事吧,要不我和你们班主任打声招呼,你先回教室,观众席就别再去了。”陈玉见戚茹瘦瘦小小,又一副虚弱的模样,怕她随时倒下。
陆景行扶着戚茹的一只胳膊,依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帮我也说一下,我送她。”
说完扶着人从后台出去,直奔教室。一起演出的各位想要夸奖和慰问的话就这样哽在了嘴边,眼睁睁看着两人走远。
陈玉摇摇头,招呼剩下的学生往外走,“各回各班,乐器放在化妆室,有人会来收拾的。还有身体不舒服的吗,和我说一声,我去联系你们班主任。”
大家都摇头,心里清楚自己的水平,要不是有戚茹压场,这场演奏几乎就要被他们搞砸,一群提前练习的比不过两个后来加入的,没脸再麻烦陈玉为他们多做些什么。
只有弹琵琶的女生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露出一个羡慕的眼神。
整个一中除了礼堂之外都很安静,正是上课期间,校园小道上空无一人,连个巡逻的保安都没有。戚茹右胳膊撑在陆景行身上,当事人没意见,就怕突然从哪个角落里蹿出老师说他们伤风败俗。
“喂,你什么时候教我认谱?”半路上,戚茹忽然想起这一茬。
陆景行眼观四周,一边看路一边说 ,“叫师兄。”
“哈?”戚茹有些懵。
“叫师兄。”陆景行又重复了一遍。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是叫声师兄而已,戚茹张口就换了称呼:“陆师兄,什么时候可以教我五线谱?”
他们一起在林老那学艺,虽然学的东西不同,师兄妹关系倒是不假。直呼陆景行的名字太麻烦,叫喂又不礼貌,戚茹本来也想着要换个称呼。
陆景行僵了一瞬,心头仿佛被羽毛拂过,痒痒麻麻。
“课外活动,晚自习下课,周末。”课外活动有四十分钟,两节晚自习之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周末两天不上课,都是可以利用的时间。
懂乐理的人想学五线谱不难,何况戚茹有简谱基础,五线谱不过是符号不同,学起来更容易。戚茹想学的话,当是放松也不错。
“行,就今天吧。从认音符开始?”
说定了时间,戚茹在学校又多了个释放压力的活动。班主任恨不得他们连课间十分钟都在预习复习,戚茹和陆景行却在干与学习无关的事情。
周怡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止一次劝说戚茹利用好下课时间多做些题目,毕竟她在选拔考的成绩并不拔尖,在班级的成绩虽然不至于垫底却也不突出。音乐虽好,但并不能当饭吃,并不能当成绩用 。
再一次发现两人放着数学作业不写而去讨论某一首小提琴曲时,周怡语重心长又和戚茹沟通了一回。
“戚茹,陆景行学习成绩好,不在乎这一点半点的时间,但是你成绩已经下滑了十名,要是再退下去,别说是我,高老师都要找你谈话了。你不想被请家长吧,你想想我们是为什么参加选拔考,为什么在初中努力三年,不就是为了能在一中受到更好的教育,上一所重点大学吗。”
戚茹沉默了。
她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和陆景行谈音乐,放假在家也不是都在练琴。上课她没有开小差,老师布置的作业她从来没有迟交,和陆景行的对话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她在问题目,她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不给自己加压力,在别人眼里却是她松懈自己,是堕落的前兆。
“戚茹,我不是想干涉你的生活,只是觉得你该多分一点心思在学习上。你英语好,不用学都能拿高分,但数学呢,物理化学呢?月考排名退步就是因为你的化学拖了后腿,我没说错吧。”
周怡已经感觉到学习吃力了。老师说的没错,女生在小学和初中时可能比男生学习好,但到了高中,接触了高深的数理化,男生先天的优势才开始展示。她不想去文科班,只能一头扎在题海中,保住名次,分班时才不至于被老师劝去没什么前途的文科。
戚茹定定望了她一眼。
“戚茹,你……你有没有发现,似乎班上很少有同学找你说话。”
陆景行在同学们眼中似乎是不需要努力都能有好成绩的天才,他长得帅,家世好,还曾留过学,所以同学们喜欢和这样的人做朋友,想要和他交好。
但戚茹不同。
戚茹家穷,穿着寒酸,学习成绩只能算中等却依旧不去努力,上课从不见她主动举手回答问题,总是做一些在他们眼中毫无意义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这样一个不上进的人和班里成绩最好的男生是朋友。
“我本来也不想他们说话。”戚茹终于低声说了一句。
周怡把能说的都说了,即使会伤到戚茹,她也顾不得许多,只求戚茹能再上进些。
不忍心看好友为自己着急上火,戚茹最终妥协,“我知道了,我会再努力一点的。你放心,明天就去买一本王后雄。陆景行那边的话……我会注意的。”
班里的同学她可以不去在意,但周怡是她朋友,她不愿意失去。周怡对她的关心不作假,两人之间的交往不涉及金钱利益,只看感情。
成年人的世界总是充斥着利益,只有互相之间无利害关系的校园,才保有一份纯真。
至于自己还有另一个艺考生的身份,戚茹决定暂时不告诉她。在周怡的认知中,理科才是唯一的出路,艺考生不但费钱还被人看不起,没有必要强迫她去改变想法。
如果她的成绩足够的话,也可以不走艺考的道路。
****
陆景行最近有些不开心,当然,谁也没发现他在不开心。
周末,戚茹还是照常去林宅,还会主动邀他合奏,但在学校时就像换了个人,课下她基本不和陆景行交流,要么呆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要么和周怡聊天,总之就是不来找他。
两人好歹是师兄妹,陆景行一向以师兄自居,心疼她家境困难,对她也就多了一份关怀,可戚茹不声不响疏远他,泥人也有三分土性。
“妙妙,我是不是变丑了?”
陆家饭桌上,陆妙一口汤喷了出来。陆外公一下没端稳酒杯,好不容易得来的米酒浪费了大半,但这些都比不上外孙这句话带来的震惊。
陆妙用手背碰了碰哥哥的额头,“你生病了吗?”
陆景行拂开表妹作乱的手,严肃地说:“我认真的,别闹。”
陆妙忍不住笑了起来,凑近哥哥的脸仔细观察,“嗯,据我研究……并没有啊,和以前没差,你在担心什么啊。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关心外貌的吗?”
“哦。”陆景行得了肯定的答案之后果断离开了饭桌,走向书房打算从书本里得到答案。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女孩也不遑多让。
陆妙和外公面面相觑,害怕持续低气压的陆景行会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担忧哥哥,陆妙不免把这件事分享给了戚茹。
“小七姐姐,我哥是不是收情书了?他最近和哪个女生走的比较近你知道吗?”
“没啊,他一般只和同桌说话。”戚茹想了想,许久没有关注陆景行,她其实也不太清楚,于是补充道,“最近的话,不太了解,我在班上没怎么和他说话。”
一直忙着补充知识,想在月考来临之前抱抱佛脚,戚茹又答应了周怡不和陆景行走太近,在众人面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喜好八卦的陆妙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你们很久没说过话?为什么啊,你们原来不是走得很近?”
戚茹赶紧捂住陆妙的嘴,往门外看了看,没发现有谁经过,才放开她轻声道:“女生多麻烦也多,怕和你哥走近了被人说闲话。我不爱惹麻烦,索性在班上只和同桌玩。你是女生,应该懂的。”
陆妙顿时露出一个难以言味的表情,眼睛往琴房的方向瞟了瞟。
她理解,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以前她们还住在省会时,她妈妈常出门和同事一块玩,因为外交部,男同事比较多。陆爸爸都不在意,一些邻居大妈却开始嚼舌根,说她妈妈坏话。
不过……
“我哥知道这件事吗?”
戚茹没抬头,正在看陆妙新买的漫画,随意翻了一页答道:“知道吧。我表现的还挺明显啊,班上不说话,但去林爷爷家时依旧和往常一样,我还送了他一个小挂件,学了好久呢。他那么聪明,应该知道为什么的。”
“挂件?不会是一颗圆木珠吧。”
“嗯啊,你的还在做,再过一周应该能完成。”
戚茹观摩林启光制器也有一年多了,但林启光并非每周都制器,能请动他的人不多,他最常做的还是雕刻。二胡琴头的雕花,古筝面板上的浮雕,都需要大量的时间,戚茹大部分时间在学习这些。
看的多了,林老也会丢一些边角料让她练手,从最基础的刀法开始,慢慢的,戚茹也能做出横平竖直的小木棍和圆润的小木珠。最圆的那颗送给了陆景行,还特意替他向奶奶请教,编了个络子。
“不急,你看会书,我去趟卫生间。”
陆妙有些神情恍惚。她感觉哥哥最近行为不正常都是戚茹引起的,但看戚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她决定直接去问哥哥。
琴房的门被敲响,陆景行很快打开了门。
戚茹在妹妹房间,又一次无视他,他根本静不下心练琴。
陆妙探了探头,发现戚茹好好地呆在她房间,迅速带上门,开门见山问:“哥,你是不是因为小七姐在班上不理你所以不开心?”
陆景行一向喜怒不辨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错愕和茫然。
“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那我告诉你吧,她没疏远你,只是班级里男女生之间不宜走的过近。哥,你要知道,这是中国,一个视早恋为洪水猛兽的国家。你别给小七姐惹麻烦啊。”
她知道两人之间互相都没有特别的意思,戚茹心思在学习和练琴上,陆景行则是一个冷情的人,回国半年而已,对戚茹应该只是同门情谊。
陆景行若有所思,想想戚茹还送了自己礼物,觉得妹妹说的话有道理。他一直纠结的不过是为何戚茹在人前人后差别巨大,解开疑惑后,一直压在心里的郁气消散,整个人轻松起来。
不过他依旧惜字如金,只回了一个字,“嗯。”
“行了,你练琴吧 。”陆妙自己拉开门走了出去,关上门前突然丢下一句话,“对了,你别老照镜子,咱们家镜子都要哭了。”
戚茹不知道兄妹两谈论了什么,月考在即,她没心思多关注别的。月考之后便是民乐等级考试,她和陆景行约好了一块去。她考九级,陆景行考八级。
也许是受上辈子体型影响,戚茹夏天怕热冬天怕冷,十二月初便穿上了去年过年时买的棉衣。
将自己裹的密不透风 ,戚茹缩着脖子呆在座位上,等着老师分发试卷。周怡见她冷,还把自己的暖宝宝分给她两个。
一中的月考和其他普通高中不太一样,优生班的人在本班考试,普通班的人反而打乱次序分出考场。
不用在外头冒着大风走来走去找考场正好合戚茹心意,她理了理思绪,将最近背的数学公式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后,开始答题。
题目有一定难度,似乎还有些超纲。戚茹不自觉咬着笔头,草稿纸上的演算进入了死胡同,她索性把不会做的选择题全部选了B。
毕竟必胜决告诉大家——答题不会越过去,先易后难树信心。实在不会就填B,概率保你分不低。
反观陆景行,从拿到试卷的那一刻开始,手不离笔,下笔飞快,中途似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甚至提早交了卷。
戚茹看着陆景行交完试卷后开始看课外书,只觉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考试结束后,陆景行塞给戚茹两张纸。上面除了ABCD和一些数字之外,最底下写了一句话。
“我的答案,有不会的来问我。”
戚茹朝着过道那头的男生笑了笑,和周怡一块就着他给的答案改起试卷来。
排名成绩出的很快,短短两天,优生班所有人的试卷便批阅完毕。
高岚拿着手里的排名表,一脸严肃走进了教室。
第35章
高岚拿着排名表进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点像蛰伏在暗处的野猫,准备等待最佳时机对着无知无觉的老鼠下手。
老鼠有一群,时机则是在上课铃声响起那一刻。
哄闹的教室安静下来,学生们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等看清了班主任手中的纸张,又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来自成绩的审判。
“我很早就对大家说过,这次联考代表着什么吧。”
底下有人轻轻点了点头。
高岚看着点头的学生扯出一抹笑,忽然一掌把排名表拍在桌上,怒声道:“知道?知道个屁!你看看你们都考的什么玩意!”
他已经不年轻了,这也许是他带的最后一届学生,而这群学生,并没有达到他的期望。光是一两个出色没有用,他要的是一本上线率,要的是退休之前还能辉煌一把的好名声。
班长的同桌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整个人害怕地发抖。
他考的不好,一考完就和其他人对过答案,当时就哭了出来。班长动了动嘴唇,正想说点什么,班主任又是一个拍桌,他立马噤若寒蝉,正襟危坐,不再看同桌一眼。
“和你们说过多少遍要上心,要多做题,这次的试卷难吗?一点都不难,甚至有两道是之前讲过的,只是把数据换了一下,可我们班做对的同学,不到十个。我甚至怀疑你们上过课吗,现在坐在这里的学生真的是我之前的学生吗?”
监考当天一见到试卷高岚就乐了,他原以为这份试卷该是他们班占优势,不成想反倒被自己学生打了脸,还不如其他班没讲过类似题型的平均分高。
“这次的数学考试,一百四十分以上的全年级一共三十五个,普通班加起来有五个,我们班有六个,看起来是比别的班强,但一百分以下的,我们班居然有三十个!一共才五十人,这样的成绩你们满意吗?普通班有三名同学挤进了前两百,告诉我,你们满意吗?”
联考是为了分班做准备,这是普通班的学生能进优生班的最后一次机会,所以普通班的学生拿到的试卷和大家一样,排名也算在一起。
底下突然传出一道小小的声音:“不满意。”
怎么可能满意。普通班有人挤进前两百,就意味着优生班有人的排名倒退,即将离开班级给人让位。除非他分班选择的好,去了竞争不大的文科班,否则他将远离一中的核心班级,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有人带头,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多,同学们一个接一个说着不满意,直到班长大喊一声:“不满意!老师,我们都会继续努力的!”
高岚整个人忽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批评过后没了精神,无精打采念着一位又一位同学的名字。他骂也骂过,夸也夸过,事实已定,现在说又有什么用。
“我不多说,你们好自为之。我点到名的上来拿卷子,分数就不念了,给你们留点面子。”
“……陆景行。”
第一个被叫到名字的是陆景行,他站起身,从容不迫往讲台走去,领回自己的试卷。他只瞄了一眼分数,没管同桌探头探脑的目光,就把试卷递给了戚茹。
半年来,每回考完试陆景行都会把试卷给戚茹参考。他错的题心中有数,犯过一次就不会再犯,而戚茹重生以来的技能似乎全点亮在英语上头,数学题没有陆景行的指导,很难自己想通。
然而这一次,戚茹刚从他手中接过试卷,讲台上的高岚已经念出了第三个名字——戚茹。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似乎在诧异为何是她。戚茹也很怀疑,不应该是她的。向来都只考一百二十左右,不高不低不出彩的她居然成为了大家羡慕的对象?
可试卷上鲜红的一百四十三分明明白白告诉她,她做到了。
周怡比她还开心,紧紧抱住她的一只胳膊,然后点点她桌上的王后雄和一本快写完的白色草稿纸,说:“我说的没错吧,你并不是没有天赋,有一份努力就有一份收获。你只要稍微把练琴的心思分一点,哪怕是一点点,都能比大多数人强。”
戚茹笑了笑,碍于前后桌女生拿完试卷后的低气压,没接话。心里却想着:王后雄真有这么厉害吗?
一般学校都是以分班前的最后一次考试成绩作为选择文理科的标准,但一中不同。因为平常的高压学习让许多学生叫苦不迭,而若是最后一场考试考的不顺心,过年也没了心情。
为了让同学们过个好年,一中大发善心,在五年前就和其他学校商量,把联考的时间提前,最后一次期末考则是学校自己出题,尽量降低难度,让同学们能捧着高分的成绩单回家过一段舒心的日子。
这也是高岚忽然提不起劲继续骂人的缘由。接下来的考试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呢,成绩再好也是因为出题简单,老师放水,代表不了学生的真实水平。
“课代表,出来把答案抄在黑板上,统计一下最需要讲解的题目,然后汇报给我,我晚自习来讲试卷。下课吧。”
高岚来时带着厚厚的试卷和满腔怒气,回去时两手空空,腹中只剩无奈。
陆景行从戚茹手中拿回自己的试卷,又看了看戚茹做错的两道填空题,指着上头的红叉和另外两道很难的选择题说:“这个不该错,但难的选择题都做对了,很好。”
戚茹有几分心虚,没什么底气回答道:“不瞒你说,选择题不会全选B。”然后摊了摊手,无辜地看向一左一右,一男一女。
陆景行有一瞬间的无措,周怡却反应迅速,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需要妄自菲薄。做对了就是对了,谁管你是怎么选出来的。”
“是这样没错。”陆景行认同这个观点。
接来下的课程大同小异,各科老师先发一通脾气,然后讲解试卷,一天下来没有哪个老师上新课,一直在给同学们复习巩固之前的知识点。
不上不下的戚茹总算挤进了年级前一百,班级前八,在老师眼里成了进步神速的孩子。底下的人不说,不代表老师不知道。戚茹这段时间的举动都在老师们的眼皮子底下。
教师办公室,各科老师们都坐在一起,谈论着这一次排名后班上会有哪些同学去学理科。
物理老师说:“诶,那个叫戚茹的女学生进步很快啊,上一回的月考还是三百多名,一下进入了前一百。”
英语老师反驳:“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好奇怪,她一直成绩就不差吧,我还打算让她去报名参加今年的英语能力竞赛和口语演讲比赛。”
班主任高岚露出一个笑容:“她是你的课代表你当然这么说,可她其他科目的成绩你了解吗?她在理科上确实有点弱,文科倒是不差。可惜了。”
历史老师闻言,问道:“那怎么进步这么快?”他一直觉得戚茹是天生的文科苗子,不愿意让高岚三言两语哄去念理科。虽然理科明面上更有出路,可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念文科,日后的出息不一定小。
高岚神秘一笑:“心思放在了学习上,和小男生离得远,自然学习成绩就上去了。”
“怎么,她才高一就谈朋友了?”
“现在不是分开了嘛,分开了就是懂事的好孩子,没什么好说的。”
“现在的学生呦……”某男老师感叹一句,似乎忘了自己的媳妇就是他的初恋对象,初中同桌。
高岚知道戚茹和陆景行走的近,但陆家的人他不好明说,戚茹家又穷,害怕伤害小女生的自尊心,只能慢慢等两人意识到门第差距主动放弃。
没想到才两三个月,老师都没插手,他们自己就坚持不住,分开了。高岚一时还有些唏嘘,果然是小年轻,感情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也好,抽身越早,伤心越容易好。
要是当事人在这,一定要解释两句,这误会大发了。可是他们不在,人在教室坐,锅从天上来,戚茹和陆景行之间的小暧昧在老师眼中,洗也洗不清了。
******
漂亮的分数和成绩单一拿回家,戚奶奶立刻就收进了‘藏宝盒’,嘴里不住念叨:“咱们家也要出大学生了,你比你爸妈都厉害,是个有出息的。”
孙女念书厉害,这比什么都强。
戚奶奶虽没有硬性要求她成绩要多好,希望她能自由快乐成长,但不代表她不在意分数。老年人的谈资不外乎是儿女,老头老太太们聚在一起总要炫耀自家或是懂事或是成绩好的后辈,戚奶奶之前有工作,很少和他们聚在一块。可如今闲赋在家,和一帮老人们熟悉起来之后,也开始加入到讨论哪家小辈更有出息的话题中去。
“正好,你来看看奶奶做的衣服,穿穿看合不合适。我老了,眼睛不太好,绣花没绣太多,不过素一点也挺好看。我们茹茹穿什么都漂亮。”
戚奶奶近期一直在给戚茹做衣裳,结合她多年以前见过的大家小姐,给戚茹做出好几件改良旗袍和学生装。她没什么钱,买不起绸缎,只能用棉麻之类的布料。
戚茹的短发长了不少,扎一把不够,不扎又扫脖子,戚奶奶又不舍得再让她剪头发,只能分成两把小辫。斜襟滚着碎花边,蓝衣黑裙素色布鞋,戚茹换上后仿佛从民国穿越而来。
她抿嘴笑了笑,露出只有一边的酒窝,问奶奶道:“好看吗?”却一时把戚奶奶问愣了。
虽是秋装,可屋里开着暖气扇,戚茹换上也不觉得冷。戚奶奶忽然向她伸出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把,嘴里喊了一句妹妹。
戚茹没有听清,问了一句,“奶奶你刚才说什么?”
戚奶奶踉跄了一步,摆摆手揉揉眼眶,不去看孙女,反而坐在床上扶着脑袋,轻声说:“没说什么。有点头晕,我先在你床上坐会。”她捂着一边脸,害怕被人看出点什么。
戚茹还想再问,可楼下忽然传来了徐宏的声音。她暂时忘了询问,把暖气扇又开高了一档,连忙跑下去给师父开门,忘了给自己披上一件棉袄。
“小七啊,你这次去省会的时候,记得……”后半句话在见到戚茹的扮相后自动消声了。
徐宏盯着戚茹,久久没有言语。戚茹这一身打扮,像极了一位故人。
戚茹任由他看,直到外头的冷风冻的她打了个寒颤,才结结巴巴笑着对徐宏说:“师父先进来吧,我去穿个棉衣,您在楼下等会。”
戚茹关了大门跑上楼,徐宏却跟亦步亦趋在她身后,回忆着方才她右边脸颊上浅浅的酒窝,双眼失神,神情和戚奶奶如出一辙。
她不好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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